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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为妾-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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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夫人见小桃躲躲闪闪,蹙眉不悦道:“小桃,可有寻到少夫人?”小桃弯腰垂目,支吾道:“少夫人,少夫人在,在少爷的别院…”
未待小桃言毕,赵夫人已然迫不及待起身冲易夫人笑道:“劳夫人带路了。” 易夫人见小桃言语吞吐,必有蹊跷。可赵东胜夫妇皆在身旁,不好言问。只得假意赔笑,协一干人等前往别院。
秋风渐急,直挺跪立之人随风轻摆。发髻微散,一缕青丝飘荡在,面色微白的额前。
“玉儿?”赵夫人远远眺望跪着的两名女子,衣着像是今日女儿与小桃的打扮。不由心急,踮脚疾步而行。赵东胜面色早已阴沉,疾步随后。易夫人心中慌张,侧目疾言问道:“小桃,这又是出了何事?”小桃弓腰唯唯诺诺答道:“回夫人,小桃不知。”易夫人暗叫不好,一脸忐忑吩咐道:“快去请少爷出来。”小桃颔首,悄悄赶往别院。
“玉儿,你为何跪着?”赵媛玉乍闻母亲之音,慌乱回眸却见父母双亲与易夫人均在。阿香欣喜起身,迎上前去扶赵夫人。
“玉儿,做错事自当自行罚跪。”赵媛玉垂目轻语,赵夫人哪里会信,上前拉起女儿,轻抚女儿额前散发,心疼道:“玉儿,你与母亲说实话,可是受了委屈。”“玉儿,父亲在这,自不会让人欺负于你。”赵东胜侧目眼含怒意,轻撇了一眼易夫人。
易夫人抬眼见小桃,已带着易岚枫从别院出来。上前挽住赵媛玉,佯装不悦道 :“玉儿若有委屈,今日母亲替你做主。”
赵媛玉望着眼前竹青衣衫渐近,咬唇不语。
易岚枫神情自若拱手拜道:“岳丈岳母,为何折返。”
赵东胜冷哼一声:“易少爷倒是先说说,我女儿为何在此长跪。”
易岚枫轻笑道:“这道怪了,小胥并不知晓。”
“父亲,夫君他确实并不知晓。”赵媛玉出声解围,观望一眼喜怒不形于色的易岚枫。
“那玉儿你究竟为何这般跪着?”一旁赵夫人忧心匆匆,紧握女儿玉手。
赵媛玉从赵夫人手中抽玉手,强颜欢笑道:“父亲母亲,女儿无事。天色不好,二老还是回府去吧。”赵东胜见女儿这般忍气吞声,怒上心头,喝道:“你们易家是城中大户,莫不是欺负我赵家无人?”
“岳丈言重了。”易岚枫上前到赵媛玉身前,剑眉轻扬眸中满是宠溺,柔情细语道:“娘子这是与我置气啊?”赵媛玉从未见易岚枫这般温情,一时失神痴痴说道:“夫君,玉儿错了。”
赵东胜夫妇见眼前男子温和柔情,女子娇羞欣喜,到真真是拌嘴斗气的小两口。
“枫儿,还不快陪你家娘子回云翠阁。”易夫人顺势将赵媛玉往前一推,赵媛玉一时不察身子前倾将要扑倒。恍惚只觉一双温暖有力的双手接住自己,睁眼举目却是易岚枫含情脉脉的轻笑。小脸刹那绯红,仓皇埋下头去。倾听男子沉稳心跳,暗自欣喜这是她赵媛玉第一次与易岚枫,如此贴近。
身后赵东胜夫妇已是笑意满容,赵东胜轻咳一声道:“玉儿,既然你并无委屈。天色不好,我与你母亲便回府去了。”
易岚枫放开怀中女子,眸中一闪而过厌恶,随即若无其事上前笑道:“让小胥送岳丈岳母出府。”易夫人暗自松气,秀眉舒展紧随易岚枫身后。赵媛玉望着身前易岚枫的背影,忽觉心头一暖,或许他并非铁石心肠。喜笑颜开挽起母亲赵夫人胳膊,一同前去送父母出易府。
秋风已盛,枝叶飘摇,姜黄花朵犹如微雨初降。几抹姜黄落在藤紫衣衫肩头,衣衫主人犹如雕像纹丝不动。眼神阴沉幽怨,望着眼前渐行渐远的人影。
☆、第八十六章
第八十六章 女子的无奈
秋雨濛濛; 易夫人见赵东胜夫妇马车已远; 语重心长对易岚枫说道:“枫儿,今日好在玉儿识大体。不然为娘看你,如何向你岳丈交代。”
“孩儿自有分寸。”易夫人见儿子易岚枫神色淡然; 无奈瞥了一眼赵媛玉转身进府; 易岚枫尾随而进。
赵媛玉小心翼翼紧随其后,易岚枫闻见身后脚步声,眉宇微拧眼含烦躁,疾步而行甩掉身后女子。
易岚枫虽不知赵媛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他断不会信如此狠毒之人,短短一月竟然脱胎换骨。之前禁足也是无奈之策,今日见赵媛玉清瘦不少; 自然有一丝恻隐之心。可念起心爱女子所受之苦,取而代之便是厌恶至极。
秋雨淅沥,石板路面湿滑。赵媛玉一心追赶不慎脚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积水飞溅; 脂粉脱落污渍满脸; 好生狼狈。雨水划过脸庞,无意瞥见身上青白丝线所绣竹叶; 已然污渍斑斑。她赵媛玉在易岚枫心中已是那蛇蝎毒女,如何洗得清白。
“小姐……”阿香追赶上弯腰扶起,失魂落魄的赵媛玉。“小姐,我们先回去吧。”阿香掏出手帕为她家小姐擦拭污渍,愁眉苦脸心疼不已。赵媛玉呆若木鸡不言不语; 任由阿香扶着返回云翠阁。
别院门口,护院早已避雨离去。原本躲在门后的藤紫衣衫,此刻却在院中仰面望着四方天空。雨水滑进眼中微眯美目,香肩颤抖不已,发出几声冷笑令人毛骨悚然。
汤小池见舒姌姌久久还未归来,放心不下出门察看。却见舒姌姌呆呆立在雨幕,惊愕奔上前去:“妹妹,你这是作何?”硬将舒姌姌拽进房内,责备道:“身子不要了,这般作践。”舒姌姌眼圈微红,轻皱鼻头低声言道:“姐姐,教训的是。”
汤小池见舒姌姌有些失神,取出干爽寝衣替舒姌姌换上。床上婴儿轻啼,汤小池将婴孩抱起,交与舒姌姌笑道:“我们夕儿饿了吧。”
舒姌姌望着怀中畅快吃奶的女儿,深深吐气心口微痛,一颗眼泪滚落,打在婴儿粉嫩光滑的脸颊迅速滑落。
“妹妹,出了何事?”汤小池方才便看出舒姌姌神情有些恍惚。
舒姌姌娟秀鼻尖微红,吸气勉强笑道:“只是有些疲乏。”将怀中食饱小人递与汤小池,故作自若道:“姐姐抱夕儿回房吧,我有些累了想歇歇。”
汤小池张嘴还想说甚,却见舒姌姌坐到铜镜前,卸起珠衩。轻叹不语,抱着夕儿关门离去。
舒姌姌手握翡翠金簪,举目望向铜镜,扯出一丝悲凉浅笑。将翡翠金簪放入匣内,拿起梳篦梳理湿发。瞥见白玉梳篦,忆起那日易岚枫为她抚琴。曲毕,哄她闭眼伸出手掌,待睁眼手中已然放着把白玉梳篦。白玉梳篦通透晶白与那支白玉簪子,倒像一对璧人。那日她笑靥灿漫伏在易岚枫膝上,任他手拿白玉梳篦轻柔为她梳理青丝。
屋内寂静只闻女子轻叹,铮铮几声琴声奏起。只着素白寝衣的舒姌姌,坐在琴桌前玉指拨弦。曲调婉转平和,正是那曲良宵引。本是曲境恬静助兴之曲,此刻曲由心生却有几分哀怨。
易岚枫踏入院口,哒哒雨声中隐约闻见铮铮琴声。琴声渐渐清晰,却是从房内传出。易岚枫莞尔一笑眸中柔情,驻足在门外侧耳倾听。从赵东胜赠与古琴那日起,他从未见过舒姌姌碰过这张古琴。易岚枫神情渐渐失意凝重,同是这曲良宵引只觉奏曲之人,心境苍凉幽怨。易岚枫轻声贴近门前,顺着门缝向屋内窥探。
只见素白寝衣女子,玉指微翘徐徐拨弦。凝脂玉颜毫无血色,举目忧伤眼眶渐红,悄然泪下打在琴弦之上。琴声戛然而止,但见女子抬手拭去泪痕。怅然起身躺到床上,再无声响。
门外易岚枫亦是怅然若失,虽不知心爱女子为何这般,可他见不得他的姌姌落泪。
“吱呀”门声轻响,床上女子侧身向内迅速合眼假寐。只听脚步声近,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掌,握住舒姌姌有些冰冷的柔荑。
“姌姌,我来了。”舒姌姌闻见熟悉之声,几分低哑几分宠溺。心尖微痛,咬唇合眼纹丝不动。
易岚枫见她眉眼微动,仍旧假寐。起身脱掉湿衣,侧身躺下扯过锦被盖好二人。缓缓伸臂将身旁女子圈进怀中,鼻尖萦绕幽香混着淡淡奶香。安然合眼,与她一同假寐。
舒姌姌微微轻颤,翻身将头贴在易岚枫胸口。想到方才其他女子靠在易岚枫胸膛,方知她爱他刻骨。容不得他眼里有旁的女子,她明明知晓易岚枫那般做戏实属无奈,可心中仍觉憋屈。故而淋雨好让自己清醒,不该这般心胸狭窄。
门外秋雨连连缠绵,院口遍地姜黄残花。
红匾黑字高挂,春红楼内人来客往,秋雨萧瑟,风月之地却是锦绣繁华。
风姿犹存已是半老徐娘的老鸨红姨,头插一朵大红花,半露香肩碧绿纱衣裹身。腰间束缚,更显肥臀丰乳。满脸春风媚眼如丝,手挥碧绿丝帕,扭腰徐行与常往恩客寒暄。
“哎哟,齐公子今日可尽兴。”
“姚老爷,记得常来啊。”
寒暄客套已来到,二楼最后一处厢房外。原本春风笑靥不再,凝眉不悦言道:“好生看着。”“是。”两名大汉齐声应道。
老鸨红姨推门而入,只见身着桃红纱衣的春红楼头牌姑娘春若水。青丝及腰,红唇映面,头倚窗扇,观景听雨,眸色忧愁。
“若水啊,傻女儿,自古男儿多薄情,何况流连风月场所的男子。”春若水回眸扫了一眼,身后的老鸨红姨。侧首垂目,幽幽说道:“妈妈说的是。”易凌骞早已山穷水尽,多日未到春红楼。
“若水,妈妈知你想趁着姿色未衰,寻个人家从良,虽说那易公子与城中首富同宗,却是穷酸书生。”
“穷酸书生?”春若水神色愕然,转身直视眼光质疑。
红姨摇头叹气道:“人人皆知,你竟不知?”
这易凌骞气韵儒雅,在她春若水面前谦谦有礼且深情款款。她春若水早已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何以看穿。
“不可能,骞郎定会前来为我赎身…”春若水眼中含泪,急步走到桌前,拿起易凌骞为她所做的情诗:春闺映红楼阁仙,夏卧桃纱若腰纤。秋生蝉雨水黛眉,冬香抚琴惊九天。
老鸨红姨抢过纸笺奋力撕碎扬起,纸片飘荡翻滚。春若水合眼泪落,身子微摇跌坐太师椅。举帕拭泪,低低呜咽。
红姨面色微嗔,单手叉腰道:“若水,妈妈劝你看清局势。这城中首富易老爷,垂青你三载。你若点头,从了易老爷日后可是荣华富贵。”
春若水眼前浮现一副奸商之象的易老爷,扶额摇头无奈道:“我若肯,早在三年前便已答应。”
“你这丫头仗着有几分才情姿色,倒是忘了自个的身份了。”红姨上前捏着春若水圆润的下巴,眼光狠厉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易老爷还在雅间候着呢。乖女儿,妈妈我在门外等你。”红姨松手冷笑两声,扭腰到了门外。
春若水盈盈撑起身子,步履沉重到了铜镜前。缓缓入座,眼泪已干。虽是青楼里的清倌卖艺不卖身,终究是以色侍人。青丝半绾半垂,额前佩戴青玉眉心坠。脂粉匀面,嫣然一笑,已是媚眼勾人,转身款款离去。
身着檀色锦缎袍衫的易老爷,不惑过三难免有些发福。虽说如此可依旧精神,儿子乃是城中第一公子,父亲年少亦是俊俏风雅。只是多年经商,气韵早已是老奸巨猾。在雅间候了多时,已然失了耐性。“嘭”怒拍桌面,茶具震鸣。一晃三载,易老爷隔三差五便来春红楼听曲。他对春若水垂涎已久,早想将春若水赎身,纳为小妾。奈何这三载,春若水芳华正盛,这老鸨何等精明指着她多赚银子呢。“吱呀”房门开启,香风扑面桃红纱衣翩然而至。原本瞠目气鼓,已然笑容满面,贪婪色相。
“易老爷,别来无恙。”女子娇媚柔声轻唤,易老爷早已上前拉住那双滑嫩柔荑,色笑道:“若水小心肝,让爷好生看看。”
春若水眼中厌恶,仍旧不动声色。抽出玉手,绕过易老爷到了琴桌前,娇笑说道:“易老爷,若水卖艺不卖身。”
易老爷频频颔首,追上前去故作正经道:“本老爷自然知晓,你若点头,即刻为你赎身。”
春若水入座抚琴,柔声说道:“易老爷一番好意,若水心领了。”
“你仍是不愿,已过三载,若水啊,花无百日红。”
“若水自然明白。”
易老爷望着眼前抚琴娇女,自命清高不屑一顾,冷笑道:“本老爷亦不是急色之人,倒要看看你能硬到几时?”转身拂袖开门离去。
门外只听老鸨红姨喊道:“易老爷,这就走啊。这曲子还没听完呢?”
门内“嘣”得一声琴弦应声而断,琴声戛然而止。玉指食指血红一道,一丝一丝涌出腥红。春若水垂目望着伤口,抖肩哭笑。
红姨进入房内,见春若水这般模样,恼怒道:“放着唾手可得的自由你不要,偏生痴等那穷酸书生。怕是你人老珠黄,也未必换得自由身。”
春若水举袖遮面,奔出房内。“哎,妈妈我的话你可听进去了 …”红姨追到门口喊着,望着已奔回厢房的春若水,不住唉声叹气。
☆、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 各怀心事
春红楼下一抹青蓝身影; 望着易老爷离去的背影; 眼神深沉阴郁。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易公子吗?”红姨下楼却见转角处的易凌骞,酸言酸气略带不屑。
“妈妈; 小生有礼了。”易凌骞轻扬那双细长秀气的时风眼; 满脸陪笑。
“妈妈我这,可不赊账。”红姨想起月初易凌骞方才归还了,所赊花酒钱,故意提醒怕易凌骞身无分文。
易凌骞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 交与红姨径直向楼上走去。只听红姨在背后喊道:“听曲可是要另收银子的。”
易凌骞到了二楼春若水房外喊道:“若水,我是凌骞。”门外把手阻挡,易凌骞只能在门外心急呼唤。
门内原本伏在床上哭泣的春若水; 恍惚闻见情郎之音。只道是幻听止哭举帕拭泪,门外呼声不断:“若水,若水,我是凌骞……”春若水猛然起身; 擦干眼泪理了理衣衫; 方才匆忙前去开门。
房门开启门口把手,仍旧不允放行。春若水娇嗔道:“你们两个还不快让开。”“水姑娘; 妈妈交代了,任何人不能进入你房内。”左手旁的壮汉如实回答,春若水皱眉拂袖道:“本姑娘出去便是。”把手这才让开,春若水刚踏出一步,易凌骞上前将春若水一把拉入怀中; 搂腰向僻静之处走去。秋雨已停,行至春红楼后院水井前,二人方才放心低语。
“骞郎,若水听闻你家境……”春若水张口闭合,方才忐忑开口询问。
易凌骞时风秀眼微怔,叹气言道:“既然你已知晓,小生再无颜面欺骗。”
春若水见易凌骞神情落寞,满眼疼惜拉住青蓝衣袖,软声道:“骞郎,莫要多心,若水并未小瞧于你。”易凌骞垂目不语,春若水左顾右盼附耳低语道:“骞郎,这些年我存了些积蓄,可是离赎金还差一些。若骞郎设法凑些,大约是够为我赎身,只不过日后日子清苦些。”
易凌骞拉起春若水白皙龋瑁⊥费壑胁蝗痰溃骸笆俏乙琢桢刮弈埽羲惴判奈乙琢桢贡闶锹舴柯籼铮】彀锬闶晟砘坏米杂缮怼!
“骞郎……”春若水眼泪婆娑,扑进易凌骞怀中,痴男怨女紧拥彼此慰藉。
“咳……”一声轻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痴男怨女仿若无人仍旧相依。“咳咳……”咳声拔高,春若水回眸望去,却是老鸨红姨站在水井前面,扇型门口一侧。手帕遮唇,眸色阴沉瞟了一眼春若水道:“若水,随妈妈回房。”上前将春若水拉至身畔,傲慢道:“易公子那些银子只够酒水钱,我这春红楼的头牌姑娘,岂是你轻易便能搂抱之人。”
“妈妈,莫再多言,若水随您回房便是。”春若水见老鸨红姨羞辱易凌骞,心急解围。
“红妈妈,我易凌骞必会为若水赎身。”
“哟,好大的口气,老娘只认白花花的银子。”言毕,拉起春若水转身便走,春若水恋恋不舍,回眸深情望向易凌骞,哽咽道:“骞郎,若水等着你。”
易凌骞追上前去,却被突然冒出的妓院打手架起,拖到了春红楼之外。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怀恨在心握拳咬牙,爬起举目凝视红匾黑字,眸中阴狠诡秘。
翌日别院,身着那身柳色衣衫的舒姌姌,闷声不语。手持汤匙不断搅拌,面前那碗清粥,神情低落漫不经心。身旁叹气轻笑的易岚枫,抢过舒姌姌手中的汤匙。霸道端起清粥,喂向舒姌姌唇畔。
舒姌姌举目见满脸诚恳,眼含温情。咬唇忍笑,美目一瞟,起唇吞咽。只见易岚枫手拿筷子,夹起盘中腌制小菜喂向舒姌姌,若有所思道:“今日厨房做这小菜,未免过酸。”舒姌姌细细品嚼,认真言道:“味道刚好。”言毕忽然瞠目惊觉,易岚枫这是故意暗喻她吃醋。莫非易岚枫已知晓她为何怅怅不乐,转念一想易岚枫何等聪慧岂会猜不出为何。朱唇微翘娇哼道:“易郎,可是觉得姌姌,气量狭小?”
易岚枫凝眉一本正经道:“是有些狭小。”“是啊,她是你的妻子。”神色忧郁怅然起身,转身走到床边坐下。低落垂目,伸手轻抚床上小人。
易岚枫放下筷子起身到舒姌姌身旁与她同坐,一把揽过蹙眉失落的舒姌姌。彼此相拥熟悉紧贴,俯首轻吻女子微翘的朱唇,贴面碰鼻低沉言道:“我的姌姌,善妒。”舒姌姌闻后,侧首蹙眉。易岚枫忍俊不禁手指轻钩女子下巴,迫使舒姌姌与他直视。舒姌姌仰面直视,便陷入眼前墨色眼眸,深沉柔情脉脉的旋涡。
“姌姌,你妒忌,我心中却是惬意。你心中有我,才会这般。如若唤作姌姌与旁的男子亲密,我比姌姌会更疯狂。”舒姌姌眸光渐软,轻嗯一声。易岚枫俯首吻向舒姌姌白皙修长的脖间,温热湿滑撩痒占据舒姌姌的感官,双颊绯红娇媚轻嗯。男子灵活的舌尖滑过脖间,含住耳垂起唇轻喘道:“可记得昔日我曾在你脖间啃咬?”耳畔湿热吹拂,舒姌姌身子发软侧首躲避,媚声轻嗯。“只因那日妒忌默彦倾慕于你,因而我比姌姌更善妒。”易岚枫再次勾起女子软媚的下巴,嘴角轻扬微闭星目含唇深吻。良久,唇舌分离,交融银丝顺着嘴角暧昧滑下。易岚枫望着怀中娇媚女子胸口剧烈起伏,拇指轻拭女子唇下湿痕。鼻尖萦绕奶香,扬眉邪魅一笑道:“待我晚上归来,再将你吃干抹净。”
舒姌姌面色潮红虚软靠着床柱,望着一脸得意,爽朗大笑转身离去的易岚枫,心潮澎湃羞涩。
玉面红潮未退,汤小池进入房内收拾碗筷。侧目却见舒姌姌虚软在床满面通红,只道昨日淋雨身染寒症。放下碗筷奔到床前,急声问道:“妹妹可是发了高热?”伸手便探向舒姌姌额前,自言自语道:“确实有些烫,我去请郎中。”见小池心急起身,舒姌姌窘迫拽住汤小池的手腕,尴尬结舌道:“姐姐,我,我歇息一会便无事了。”
“那可不妥,还是得请郎中瞧瞧。”舒姌姌见汤小池执意去请郎中,羞红一张俏脸如蚊细声道:“全怪易岚枫。”“为何怪少爷?”言毕猛然醒悟舒姌姌之意,掩面偷笑道:“姐姐多事了。”转身娇笑不已,收拾好碗筷一路偷笑出了房门。
舒姌姌思及方才易岚枫那轻狂的模样,垂目羞笑。抱起婴孩神情愉悦,逗弄着怀中小人。
云翠阁内,阿香神情谨慎言道:“小姐,少爷出府了。”“嗯,随我到别院看看。”赵媛玉上着碧色白色交领短袄,窄袖绣满葱青四叶草。抬眼扫视铜镜中的容颜,挤出温婉笑靥起身离去。
“阿六,劳你禀报一声小夫人,我在院口候着,有事与她相商。”易岚枫特意交代下来,尤其是她赵媛玉决不能踏入别院。护院不允放行,赵媛玉倒不恼怒。反而低三下气,央求护院通传一声。
汤小池恰巧从厨房折返,见赵媛玉在别院口。眼神一沉,暗思这主仆又想作何。
“少夫人,来此作甚?”汤小池难免嗤之以鼻,谨慎横到院口中央。
“池姐姐,劳你通传一声。我家少夫人,真的有事找小夫人相商?”
“谁是你姐姐啊,我可受不起。”
“你…”阿香见汤小池言语尖酸,自然恼火本想出口教训,却被赵媛玉挥手拦下。
只见赵媛玉向汤小池恭敬欠身道:“有劳姐姐通传一声。”
汤小池斜目冷哼一身,转身进了别院。
舒姌姌哄睡婴孩,侧目见汤小池撇嘴嗔目进来。
“姐姐这是怎么了?”舒姌姌起身向小池走去。
汤小池抢上前去拦住舒姌姌,心虚道:“无事,妹妹不是累了,快上床歇歇。”舒姌姌自然察觉汤小池有意相拦,抬手握住小池之手,温和言道:“姐姐,有话直说。”汤小池跺脚低头叹气道:“罢了,妹妹,云翠阁那位在院口,说是有事相商。”
“相商?她终究按耐不住了。”汤小池满目疑惑,却见舒姌姌一副了然于胸,入座铜镜前气定神闲唤道:“姐姐,帮我梳妆。”“奥。”汤小池迟疑着,上前帮舒姌姌梳头。
额上青丝均匀中分,青丝全然高拢至颅顶正中,绾成扁圆挑心发髻 。挑心髻前插入月牙细条黄金簪(弯弧形花钿),簪上六朵金花正中交错镶嵌红蓝宝石。额上青丝左右插,拇指大小鱼形金丝镂空压鬓簪。青黛扫眉,唇点彤色脂膏。更上艾绿白色交领短袄,白色交领绣粉色牡丹草绿枝叶数朵,花朵直至交领腋下。白色袖缘皆绣粉色牡丹,下着湘色马面百褶裙。耳坠一寸金丝钩坠绿松石,盈盈起身莞尔道:“姐姐,总躲着也不是长久之计。趁夕儿睡着,我去会会少夫人。”
汤小池望着眼前熟悉的女子,今日不同往昔分外妖娆艳丽。暗觉往昔柔弱无踪,唯有坚韧睿智。
☆、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八章 落水
桃林渐黄枝叶颓败摇落; 假山池畔; 池中荷叶黄绿缩卷,荷花失色萎靡。三女渐渐行近,艾绿衣衫忽然驻足不前。
“姐姐; 寻我何事; 若无事妹妹便回去了,夕儿怕是要醒了。”舒姌姌见赵媛玉一路无言,初始只以为赵媛玉未想好措辞。眼下却将她带至池畔暗觉不安,她终究小觑赵媛玉心机。赵媛玉闻舒姌姌催促; 回身神情诚恳欠身道:“妹妹万般皆是我不是,如今只求与妹妹平和相处。”“姐姐说笑了,姐姐做错何事?”舒姌姌望着池面偶有涟漪; 漠然轻笑。
“这些日子我日日忏悔,望妹妹不计前嫌大人不记小人过。”
“姐姐,抬举妹妹了。莫再拐弯抹角,可是有事相求?”
舒姌姌一语道破赵媛玉心事; 赵媛玉再次欠身低眉顺眼道:“妹妹聪慧; 如今只有妹妹的话夫君听的进,求妹妹劝劝夫君; 一月哪怕两月,来云翠阁见我一面可好?”
眼前女子神情真切痴心一片,竟看不出半分虚假,舒姌姌竟有些恻隐之心。可昨日只是见易岚枫与赵媛玉做戏,她便憋闷一夜。让她劝深爱男子去旁的女子香闺; 且不说她与赵媛玉之间的恩怨,即便没有她亦做不到。
舒姌姌嗔目拂袖侧身道:“莫说我不肯,即便我肯,夫君也绝不肯。”舒姌姌料到赵媛玉相邀必会相求,盛装打扮暗自较劲。可舒姌姌不知何时有些患得患失,只想独占易岚枫的宠爱。
“夕儿怕是醒了,失陪了。”舒姌姌总觉隐隐不安,眼下还是速速离开为宜,言毕转身便走。“妹妹别走啊……”赵媛玉慌忙拽住舒姌姌的手腕,心急言道:“我知你心中恨我,可你有夫君的宠爱,而我除了一个正室妻子的虚名,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声音哽咽,已是潸然泪下。舒姌姌眼前浮现至亲惨死,愤然甩开赵媛玉,冷目霜语道:“如若不是你父亲的痴心妄想,我何以沦落自此,委身做个无名无分的妾室。你怎会什么都没有,你有我可望不可及的正妻之名。”
四目相对,是非对错全因一个情字而起。望着面前失声痛苦的赵媛玉,舒姌姌有些恼怒为何她偏生是赵媛玉的女儿。舒姌姌耳畔女子哭声凄凉,压得心口憋闷沉重,可她不许自己有半分同情动摇,转身避之不及疾步而行。
未走几步却闻背后“扑通”落水声,女子惊恐尖叫:“小姐……”舒姌姌恍然转身怔立,瞳孔中碧色衣衫与碧池相融,女子眼神阴冷不作挣扎任由身子下沉,渐渐只能望见头顶依旧华丽的珠玉。
“来人啊,救命啊,小姐……”阿香不断哭喊,舒姌姌缓缓回神,双腿微软蹒跚向前。
“赵媛玉,为了陷我于不义之地,你竟然豁出性命。”舒姌姌神情凝重心中自问,到了池边池中女子的阴笑耍萌送床健!靶》蛉耍憔谷绱撕菪谋扑牢壹倚〗恪!卑⑾闫斯醋ё∈鎶槉樀囊滦洌蛔∈沽σ』巍
舒姌姌暗自心惊,若非赵媛玉当真是寻死?若非不是,岂非她百口莫辩。舒姌姌转念一想,奋力甩开阿香,咬牙准备纵身一跳。
“扑通”池水水花四溅,打湿她半边香肩。待她看清,赵媛玉已被一名男子救上岸边。
男子青褐衣衫尽湿水珠如线,屈膝放下赵媛玉俯身掐向人中。只见赵媛玉缓缓胸口起伏,急咳呕出几口池水。阿香赶到身旁小声抽泣,扶赵媛玉坐起拍背顺气。
男子转身冲舒姌姌挤眼轻笑,那双时风眼分外秀气。满脸笑意一如那日初见,那般轻浮放荡。舒姌姌颔首莞尔,转身眉宇凝霜离开。
下人们匆忙赶到,将赵媛玉送回云翠阁。“堂少爷,随老奴换身干净衣服吧。”易凌骞随管家贵叔,去换衣衫。
府内人行匆匆,易夫人得到下人禀报,早就吓得六神无主。谴人唤来冯嬷嬷陪她一同前去云翠阁。
“嬷嬷之言,如今想来确实不无道理,这府上当真是一日不得安宁。”易夫人疾步而行,心慌忐忑鬓角微微渗出细汗。冯嬷嬷额前褶皱紧绷深思不语,身子微偻紧随其后。
云翠阁内,赵媛玉已然醒转只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脸色煞白,身子裹着锦被不断颤抖。阿香原本候在床边,听闻脚步声半伏床边遮面哭嚎:“小姐好生苦命……”
易夫人冷眼瞥了一眼阿香,又扫了一眼床上颤动之人。心中嘀咕昨日先是下跪,今日又是落水,此时易夫人不得不怀疑,是否是赵媛玉争宠手段。
易夫人上前佯装心疼不已,握住赵媛玉有些冰冷的玉手,轻声安抚道:“玉儿,感觉好些没?”
阿香抓住易夫人衣角,声泪俱下道:“我家小姐与小夫人起了争执,哪知……哪知小夫人恼羞成怒,竟推了一下我家小姐,使我家小姐不慎落水。”
“小夫人向来为人和善,断不会如此。”冯嬷嬷在阿香身后不动声色,出言维护舒姌姌。
“冯嬷嬷偏心,这府上谁人不知嬷嬷与小夫人亲近。”冯嬷嬷未曾想阿香这丫头牙尖嘴利,冷哼一声道:“老身在这府上二十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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