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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为妾-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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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岚枫拱手拜道:“赎金由我易家出,只是他日静芸平安归来,但求这门婚事可以作罢。”
张老爷悲声道:“罢了,芸儿原就不赞同这门婚事,只盼她人无事,老夫这张老脸不要也罢。”
张夫人闻后低低哭泣唤了句:“老爷……”
易岚枫也不再耽搁,拱手拜别道:“既然如此,晚辈就先回去与家父宗亲交代。”
张老爷悲上心头无心挽留,只是略略点头。
易岚枫出了张府,阿金便迎了上来替上一封信,说道:“少爷,方才不知何人,让一孩童带了封信转交于您。”
易岚枫拆开信,信上只有“十日之后,完璧归赵。”
易岚枫心底已经有了猜测,此事应是有人故意为之。可他面上不动声色,吩咐道:“阿金,打道回府!”
阿金一头雾水问道:“少爷,还未接到新娘子,怎就要回府?”
“回头与你细说,先回府去。”
易岚枫匆匆说了句,便跨上马去。
阿金虽是不明所以,仍旧吩咐着迎亲队伍打道回府。
这未接到新娘子,迎亲队伍却调头走了,围观百姓早就议论纷纷,不难猜测此事必定今日全城皆知。
易岚枫一路忧思,只盼他可以说服父亲。
唢呐声依旧激昂,空无主人的花轿,在轿夫步履中轻摆着。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与人坦白
易府人群攒动; 宾客们相互客套着。
顾默彦陪着父亲顾佑天; 前来易府道喜。
一路顾默彦闷着不出声,顾佑天终究是过来人,只道儿子因张婧芸嫁人; 怅怅不乐。只是平日里他对顾默彦一向严厉; 如今想说些贴己话,却不知如何说起。
易老爷一脸喜容,与前来的宾客客套着。
“易老爷,恭喜恭喜啊!”
顾佑天已上前; 到了门口向易老爷道喜。
易老爷笑道:“顾镖主,客气了,里面请。”
顾默彦提着贺礼本想道声喜; 奈何宾客盈门,易老爷哪里顾得上。
顾佑天入了易府,便与城中的富贾乡绅客套起来。顾默彦闲来无事,便偷溜去了后院。
顾默彦直奔到了; 易岚枫的别院门口。
今日易府办喜事; 所有奴仆分外忙碌。就连原本白日里别院门口的护院,都被分去前院帮工。唯有汤小池仍旧只负责; 伺候汤小梦。
顾默彦轻轻踏入别院,却闻有房门开启声,猛然间心底七上八下,仓皇隐身于偏侧朱红大柱之后。
只见房内一位女子,走出到了院中; 一片冬日暖阳的光束,沐浴其周身。女子身着石榴红竖领对襟大袖衫,仅露出三寸白色马面裙,梳着的锥形发髻上罩着银丝髻。(di ji )髻正中挑心插着,金子打成的牡丹花簪。光晕中女子肤若凝脂,唇点嫣红,微风徐徐衣衫渐动,更显身姿清瘦,艳红的石榴红衣衫,衬托出女子清丽的容颜,带着几分艳媚。
这一幕,着实让藏身于柱子后面的顾默彦,一时看得痴呆。
“什么人,鬼鬼祟祟在此?”突闻女子的呼喊,惊醒痴想人。
只见汤小池端着,熬好的红枣乌鸡汤,一脸戒备。
汤小梦亦是惊问:“姐姐,怎么了?”
汤小池已然拔高嗓音说道:“来人啊……”
“姑娘莫喊,在下并非歹人,是府上今日的宾客。”顾默彦说着话,由柱后走到了,汤小池身旁。
汤小池面色微嗔,那双丹凤眼中尽是狐疑,大声问道:“即是宾客,来这后院女眷住处作何?”
顾默彦并不理会汤小池,面朝汤小梦迟疑地唤了声:“原姑娘!”
方才顾默彦走到汤小池身旁,汤小梦就已认出,慌乱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汤小池见汤小梦神色有异,端着鸡汤上前到汤小梦身旁,附耳低声问道:“可否认识?”
汤小梦略略点头,抬头直视于前,似乎做了决断,镇定地开口说道:“顾公子,别来无恙。”
顾默彦虽早就认定,她是原忆淑,可未曾想她竟不否认。
顾默彦脸上从惊异转而变成惊喜,奔上前去说道:“原姑娘,真的是你?”
汤小梦面色惭愧地轻轻颔首,顾默彦心中一连串疑问,哪还压得住,急声问道:“原姑娘为何改了姓名,又嫁于了易岚枫?”
汤小梦缓缓开口道:“顾公子,你与我有救命之恩,而我却欺骗你至今,实在惭愧。”
顾默彦摇摇头不明所以,情绪有些不能自已,不禁侵上前去问道:“这到底是为何如此?你可知自你离开青城山,在下便四处寻你。”
汤小池已然入房放下鸡汤,折返回来护在汤小梦身旁,说道:“公子,请自重。”
汤小梦未曾想顾默彦,也是痴情之人,心中更是惭愧。她拉过汤小池,颔首道:“姐姐,顾公子曾经救过我与承儿的性命。”
汤小池这才面上缓和,冲顾默彦欠身道:“公子,失礼了。”
顾默彦并不在意,挥袖道:“无妨。”
汤小梦扯出一丝悲凉笑意,说道:“事到如今,我亦不再隐瞒顾公子,其实我是朝廷通缉的逃犯。”
顾默彦一脸难以置信,一时舌头打结说道:“原,原姑娘你……”
汤小梦微微一笑,轻轻颔首继续说道:“我原是河北易县,知县的女儿,家父因与魏忠贤一党略有牵扯……”
汤小梦缓缓道来,似乎又被往事的漩涡卷回,眼前浮现出那个雨夜,母亲与二娘离别时得音容,历历在目刻骨清晰。
汤小梦不想再牵扯秦怀仁一家,并未告知顾默彦,是秦怀仁帮助她姐弟出逃。至于她与汤小池如何相识,又如何到了易府倒是如实相告。
顾默彦听闻真相,缓了半天才说道:“原,不,舒姑娘……”
顾默彦叹了口气不甘说道:“如今应该称呼你一声,易夫人。”
汤小梦摇头轻笑:“我只是无名分的妾室,担不起夫人二字。”
顾默彦恍惚灵光一闪急问道:“如今岚枫可知晓一切?”
汤小梦苦笑着摇摇头,算是默认。
顾默彦神色凝重,叹了口气说道:“岚枫还是不知为好,从今往后这世间再无舒姌姌。”
汤小梦喃喃细语:“再无舒姌姌……”
汤小池也听明白,这顾默彦确实是好人,又向顾默彦施礼恳求道:“既然公子已知晓一切,还望公子保守秘密。”
顾默彦忙扶汤小池起身说道:“姑娘不必客气,在下自当如此。”
顾默彦望着汤小梦,抱拳深沉说道:“汤姑娘,在下祝你与岚枫百年好合。”话毕,便转身离开。
顾默彦得知一切,便再无逗留的理由,男女有别,何况这是别人女眷所居之处。如今他终究能放下了,就权当是一场春梦。可心底多少有些落寞,而况今日,是张婧芸那丫头成婚之日。
汤小池陪着汤小梦在院中,静静呆了一会,这才说道:“妹妹,回房吧,鸡汤凉了便不好喝了。”
汤小梦仍未从思绪中抽身,有些悲伤,低声说道:“姐姐,你说瞒着少爷,对吗?”
汤小池挽着汤小梦说道:“回房再说。”
待回到房内,汤小池端着鸡汤放到汤小梦面前,说道:“少爷对你如何,不用我说,你自有体会。倘若少爷知晓一切,谁能担保还是眼前这般光景。”
汤小梦望着面前那碗鸡汤,幽幽说道:“他若知晓,疏远于我,也不是什么好儿郎。”
汤小池无奈说道:“我的傻妹妹,眼下不好吗?”
汤小梦脸露难为说道:“正因为好,更不忍继续瞒骗。”
汤小池坐在握住汤小梦的一只手,与她对视劝慰着:“妹妹,方才那位顾公子也说,这世上再无舒姌姌,你又何必执意于此。”
远远传来爆竹声,打乱了汤小梦的思绪,她眼前突然浮现出,今早离别前易岚枫身着吉服的背影。
她起身到门口,待听不见爆竹声,脸上有些出神,问一旁的汤小池:“姐姐,你说新娘子美吗?”
汤小池自然明白她心中苦楚,却不知如何开口,唯有静静陪她在旁。
易府门口管家贵叔,眺望着已能看清骑于马上的易岚枫,忙欢喜向易老爷禀报:“老爷,少爷快到了。”
易老爷满脸笑容吩咐道:“管家,点鞭炮。”
管家贵叔点头,下去吩咐几个家丁点燃鞭炮,一时青烟冒起,响声不绝好生热闹。
易岚枫下了马,直奔到他父亲身旁,附耳不知说了什么,只见易老爷神色大变,一甩衣袖怒声说道:“老夫的脸面可算是丢尽了。”
“管家,去请本家几位长辈,到偏堂一叙。”易老爷瞪了一眼易岚枫,大步进了府内。
易岚枫唤来阿金吩咐道:“给些赏钱,让这些人散了吧。”
阿金答道:“是,少爷。”便下去遣散,迎亲队伍。
易府偏堂内,三位白发老者正是易氏一族的长辈。
易老爷一脸难为向其中一位,身穿青褐色衣衫的老者说道:“二叔公,您字辈最大,家门不幸您得拿个主意。”
二叔公摸着花白胡子问道:“出了何事?”
易老爷回身对易岚枫,怒目而视说道:“枫儿,你向二太爷说明一切。”
易岚枫恭敬答道:“是,父亲。”
待易岚枫说明一切后,二叔公沉思片刻说道:“张家小姐被人掳走,他日即便平安归来,也难免遭人指点。”
二叔公唤道易老爷的乳名:“五郎,老朽赞同枫儿的想法,赎金由我们易家出,即便退了婚,也算是仁至义尽,也不落人话柄。”
二叔公转头问向,其他二位老者说道:“三侄六侄,你们意下如何?”
易老爷的父亲排行老五,故而幼时易老爷乳名便唤作五郎。父辈只剩下他三伯与六叔,二叔公已年近七十,族中大事都要与其商议。
三伯与六叔纷纷表示赞同,易老爷转念一想,恭敬回道:“二叔公,三伯六叔,既然都无异议,那此事就这么办吧!晚辈派人送几位回去。”
二叔公执杖而起说道:“处理事情要紧,枫儿,帮衬着你父亲。”
易岚枫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面上仍是一脸庄重答道:“是,二太爷。”
易老爷唤来管家说道:“派人送几位长辈回府。”
送走了几位长者,易老爷头痛扶额道:“走吧,宾客们还在前院等着呢。”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妄定终身
宾客满堂; 人声鼎沸; 众人议论纷纷。
适才,炮仗迎轿,宾客自都以为; 新人已到。可半柱香已过; 并未见新人行礼拜堂。
顾默彦也是一头雾水,隐隐不安。
易老爷协同易岚枫,到了正堂门口正中。
易老爷左手高举,高声喊道:“诸位; 静一静。”
人群嘈杂声,顿时安静不少。自有人耐不住开口问道:“易老爷,怎未见新娘子?”
众人附和着:“新娘子呢?”
易老爷面露难色; 聚气朗声说道:“不瞒诸位,家门不幸啊,昨夜张家小姐不知被,哪个山头的流寇掳走。”
顾默彦闻后心中大惊; 剥开人群上前去; 眼神凝重望向易岚枫,似在询问。易岚枫轻轻颔首; 以作回答。
又有宾客喊道:“这可如何是好?可否报官?”
易老爷继续答道:“贼人提出索要三万两纹银,即为钱财,自是不能报官。虽然高堂未拜,我易家也不推迟,赎金由我易家倾力相出。”
有人拍起马屁喊道:“易老爷真是深明大义。”
易老爷佯装着谦虚; 说道:“自当如此,今日有劳诸位登门,贺礼悉数奉还,改日再一一道谢。”
易老爷侧身吩咐道:“枫儿,你与管家一同退还贺礼,莫失了礼数。”
易岚枫颔首答道:“孩儿明白。”
待宾客悉数散去,暮色苍茫已是酉时过半。
易府正门口,易岚枫这才眉宇微松,眼下虽不知是何人掳走张婧芸,但他肯定对方无意伤人。
易岚枫思及某人,暗叹:幸而不负卿。
忽闻有人唤道: “岚枫。”
易岚枫转身见顾默彦,从府中走出,遂而说道:“可是为静芸一事?”
顾默彦眼中有些不快,他与易岚枫自幼相识,也不拘着言语说道:“易岚枫,静芸被掳生死未卜,我倒瞧你有几分欢喜。”
易岚枫不想平日里粗枝大叶的顾默彦,何时心细如发,看出他的心思,有些惊讶也未急着否认,慢条斯理说道:“我与静芸只有兄妹之情,她心系何人你岂不知?”
顾默彦只觉当头一棒,哑然说不出话来。
易岚枫上前一步,宽慰道:“默彦,我知你现下担忧静芸的安危,我亦是如此。”
易岚枫从怀中掏出信纸,递与顾默彦说道:“默彦,那夜与你交手之人,你可知是何人?”
顾默彦阅完信中内容,更是一团迷雾,扬起信纸不禁问道:“这是何意?那夜我并未看清来人。”
易岚枫继而说道:“那位秦公子,是何来路你可知?”
顾默彦转念一想,脱口而出:“方才你提到秦公子,那夜的黑衣人,身形倒是与他有些相像。”
顾默彦顿了顿,猛然想到秦凛轩特意来此地,寻找舒姌姌姐弟。他自看得出秦凛轩,对舒姌姌有情。而今舒姌姌就在这易府,难不成真是秦凛轩?易岚枫对此一无所知,今日他已承诺保守秘密,自是不能如实交代。
顾默彦有些不自然答道:“倒是听说他父亲,好像与张老爷是故交。倘若真是他所为,倒不用过分担忧。”
易岚枫一脸狐疑道:“为何你如此笃定?”
顾默彦不由有些紧张:“我,我也只是猜测。”
顾默彦将信纸还与易岚枫,单手负后不由捏紧,心道:切莫让易岚枫看出异样。
易岚枫收好信纸,泰然自若反倒说道:“默彦,你心中所猜正是我所思,江湖之事你自是灵通,不妨打听一二,我猜静芸必在此地不远。”
顾默彦答道:“好,我这就去打探一下。”
易岚枫颔首说道:“秦公子一行人数不少,应当惹眼。虽是如此,赎金也得备下,我还要与家父商量一二。”
顾默彦有些疑问:“秦公子还有随行?你何以得知?”
易岚枫浅笑说道:“只是前些日子,在福安客栈碰巧撞见罢了。”
顾默彦心急问道:“可曾说些什么?”又觉自我反应过激,一时不安而立。
易岚枫忆起那日酒醉,便觉头痛,闷闷说道:“原想小酌几杯,助兴畅聊,却不胜酒力,也未说什么。”
“原来如此,今日已晚,待我打探一二,明日再商。”
顾默彦暂且安心,亦不再逗留。二人各怀心思,就此拜别。
晚风习习,当空已是下弦月。荒郊野外,一座独院,门上两边两盏晕黄灯笼,高挂两侧随风晃动,映出“驿站”两个苍劲大字。
驿站一间房内,一位年轻小生双眼蒙蔽,双手倒捆口塞布条,嘴里哼哼唧唧,挣扎着禁锢。
“吱呀”房门开启,有人端着饭菜进来。
被捆小生,更是提高哼哼声,似在说着什么。
忽然眼前澄亮,眼罩被摘,年轻小生畏光眯着双眼,隐隐看到一个高大男子,小麦肤色,剑眉飞拔,薄唇紧闭,墨色眼珠透着冷峻。方才还在挣扎,眼下却安生起来,有些几分疑惑与羞怯。
年轻小生口封布条已取,低声说道:“怎么是你,这是何处?”
那男子正是秦凛轩,年轻小生是换了男装的张婧芸。
秦凛轩为张婧芸松了绑,抱拳说道:“张小姐,在下失礼了。”
张婧芸活动筋骨,揉着酸痛的手腕,猛然间,双眼瞪大惊问道:“为何我一身男装?”
秦凛轩脸上微红,有些尴尬答道:“在下,冒犯了。”
张婧芸偷瞥一眼秦凛轩,埋下头去满脸羞红,扭捏问道:“我为何在此?”
秦凛轩抬手指向方桌,说道:“张小姐,一日未进水米,先用些饭食,再听,在下,一一道来可好?”
张婧芸颔首不再言语,刚做到桌前,便肚子咕咕作响。有些窘迫吐舌低笑,用起饭食。不消片刻便已风卷残云,不禁打了个饱嗝。
秦凛轩知她一向如此率真,倒也不觉不雅。替她斟上一杯水,递与张婧芸,竟有些温柔,轻声说道:“喝杯水,压压。”
张婧芸接过水,一饮而尽,放下水杯,摸着肚子一副满足的样子,说道:“好饱。”
张婧芸抬头与秦凛轩对视,羞怯道:“我已饱腹,你且说说掳我究竟为何?”
秦凛轩原本柔和的面容,黯然失色,眼眸里显出忧愁,起身来门口,负手而立,抬头望着银光透亮的下弦残月,缓缓说道:“易岚枫纳之妾室,乃是在下心爱之人。”
张婧芸心中一惊,脸上再无羞怯。秦凛轩那抹落寞的背影,打在她眼底竟有些恍惚,难以置信。
秦凛轩仍旧背对而立,继而又说道:“在下,不忍她委身作妾,又要与人共侍一夫,故而出此下策。不免损伤小姐名声,他日登门负荆请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婧芸未曾想这冷峻公子,竟是痴情之人,羡慕于让他倾心之人,亦欣慰他是情深之人,但不免她亦有些失落恼怒,说道:“你既为了心爱之人,弃我名节而不顾,算什么男人?”
秦凛轩不禁脸上惭愧,转身垂头抱拳说道:“在下,愧对张府。损了小姐名节,即便在下,已死相抵也不为过。”
张婧芸见他一副严谨惭愧之色,突然面露狡猾噗嗤一笑,说道:“已死相抵倒便宜于你,本小姐要让你以身相许,以此还债。”
秦凛轩一脸错愕道:“小姐,莫要说笑。”
张婧芸收起笑容,恼怒道:“我名节已损,何以再嫁他人?”
秦凛轩脸上一阵青白,收起抱拳,良久一声叹息道:“在下,自当负责。可我情系她人,小姐,不嫌委屈?”
张婧芸直视于墨色眼眸,豪爽说道:“她既已嫁人,我又何惧。”
一语惊醒梦中人,秦凛轩只觉心口沉闷,失魂落魄说道:“在下,竟看不通透,忘了她已是人妇。”
张婧芸灵光一现,并不理会秦凛轩暗自神伤,脱口问道:“秦公子,来此寻找原妹妹,莫不是她就是你的心上人?”
秦凛轩不免心惊,但即是化名,也不再隐瞒,轻轻颔首。
张婧芸不禁嘟囔着:“好端端的怎就成了,易岚枫的妾室?”
秦凛轩自不会如实相告,只是无奈说道:“一切阴差阳错,已不可扭转。”
“大人,陕西传来急件。”
门外百户所李博远,手持书信施礼禀报。
秦凛轩神色一转便恢复,冷峻将领之色,说道:“进来。”
百户所李博远将书信交与秦凛轩,候在一旁待命。
秦凛轩启封阅读,信上写着:军情告急,速回!
秦凛轩神色凝重,沉思片刻回身对张婧芸说道:“在下,军令在身速要赶回复职,这就送小姐回府。”
张婧芸哪里会依,气恼着起身说道:“方才说要负责,怎就要送我回去,让我如何应对流言蜚语?”
秦凛轩头疼不已,望着眼中含泪的张婧芸,竟觉怜惜为难说道:“张小姐不回府上,又能去何处?况且,小姐父母必是担忧至极。”
张婧芸双肩抖动,吼道:“掳我之时,可曾顾我名节念我双亲担忧?如今送我回去,这满城风雨让我张家如何立足?”
话毕,已是泪流满面,哽咽着仍旧怒目而视。
秦凛轩羞愧难当,他只念着不想舒姌姌伤心,哪顾得上旁的,却不想害得别人如此境地,当真是蒙了心智。他无言以对由着张婧芸发泄,待她情绪平缓轻轻说道:“那依张小姐之意,该如何?”
张小姐擦干眼泪,眼珠溜转骄声说道:“你修书一封与我父亲,告知你我私定终身,故而私奔。还有,即便你去天涯,我亦随之。”
秦凛轩震惊于面前女子的坦诚,他竟不如一位女子的胆魄,如若当初,他一早向舒姌姌表明心意,如今会是哪般光景?即便他是铁石心肠,眼下被一女子表露思慕之情,也不禁柔软松懈下来。
一旁的百户所李博远忍不住出声说道:“大人,待回到榆林城,再做安顿也不迟。”
秦凛轩白了一眼李博远,无奈道:“也罢,待我修书一封,明日一早谴人送往张府。只是劳烦小姐,另修一封手书,好让双亲安心。”
张婧芸颔首赞同,秦凛轩命人送来笔墨纸砚,让其书写。他亦回房动笔修书两封。
半柱香后,秦凛轩一行人已上马待发。秦凛轩将书信交与驿站一员驿兵,附耳交代一二,便跨马而上。
一时挥鞭抽马,马匹嘶鸣,马蹄奔腾声,响彻夜幕。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洞房花烛
易府; 易岚枫还未跨进门内; 猛然迎面飞来一物,他急忙侧身躲避,只听一声脆响; 茶杯四分五裂打在廊柱上。
有人奔到门口声音焦急:“枫儿。”
易夫人察看一番; 易岚枫并未伤到,松了口气,暗自使了个眼色,似在说小心为妙。
易老爷双手负后背对而立; 怒气不言而喻。
易岚枫进入房内,拜道:“父亲,贺礼已悉数奉还。”
易老爷回身便是大声训斥:“逆子; 静芸被人掳走,是你故意所为吧?”
易岚枫否认道:“父亲,孩儿虽不喜这门婚事,亦不会弃易家脸面而不顾。”
易老爷并不信他; 鄙夷不屑哼道:“如今你已能独当一面; 为父倒看你有这份胆量。”
易岚枫未曾想父亲竟不信于他,鞠躬拜道:“父亲若不信; 孩儿无话可说。”
一旁易夫人上前帮腔道:“老爷,枫儿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易老爷白眼一翻,迁怒道:“妇道人家只知道袒护逆子,你儿如今翅膀硬了,岂是老夫能做主之人?”
易夫人还想说什么; 被易老爷抬手打断:“枫儿,赎金就由你自行解决,为父分文不出。”
易岚枫深知父亲向来固执,便不再争辩只说道:“孩儿,明白。”
易老爷一挥衣袖,阴沉说道:“下去吧,莫再这碍眼。”
易岚枫朝易夫人微微一笑,示意母亲安心,恭敬说道:“孩儿,告退。”
踏出门外不远,隐隐约约可闻,母亲与父亲争执之声。
易岚枫心中自是有些郁闷不畅,父亲误会于他,账房自不会支钱,赎金如何在十日之内筹得?
“少爷。”易岚枫刚出易老爷所居,便碰上行色匆匆的阿金。
阿金低声说道:“果然正如少爷所料,那位秦公子昨日便退房,离开了客栈。”
易岚枫颔首却问道:“阿金,我名下有多少,可挪动的现银?”
阿金沉思片刻答道:“少爷您是知道,眼下老爷虽将生意交于您打理,您也是按月拿钱,现银也就几千两罢了。”
易岚枫眉宇紧皱,而后又松散说道:“城北那处宅子,明日你去打听打听可有人愿买。”
阿金惊讶道:“少爷,那可是太老爷特意留给您的……”
易岚枫抬手打断,无奈道:“我岂会不知,如今只有这宅子可解燃眉之急。”
阿金左顾右看一番,低声说道:“少爷,今日有人看到顾公子,独自去了您的别院。”
易岚枫眼光一暗,有些恼怒道:“平日里你们这些人,莫不是总在背后非议主子。”
阿金摆手急忙解释道:“阿金不敢,只是方才回府碰上红莲那丫头,说了几句话而已。”
易岚枫故作疑问:“是吗,红莲可有说些什么?”
阿金知易岚枫眼下心情不好,也不敢造次,不是平日里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倒有几分可笑说道:“红莲只说路过见顾公子,进了别院,之后冯嬷嬷唤她做事,至于进去作何,她倒不知。”
阿金抬头偷看易岚枫一眼,倒是云淡风轻看不出情绪。
易岚枫不徐不疾说道:“好了,你附耳过来。”
阿金附耳过去,低不可闻不知易岚枫与他说着什么。
别院,有人风风火火奔了进入。
晚膳时有冯嬷嬷在后厨,下人自不敢议论。方才,厨房钱大娘才与她说起今日之事。她闻后便心急火燎,奔来相告。
汤小梦见汤小池气喘吁吁,忙到了一杯水递与小池,问道:“姐姐,出了何事如此心急?”
“咕咚”一杯水下肚,汤小池缓了口气,刚说了句:“出事了……”便被汤小梦一句:“你为何在此?”打断。
汤小池回身却见易岚枫,不知何时已在门外。也不好再说什么,向易岚枫行礼告退了。
易岚枫望着眼前一身石榴红的女子,眉眼似忧却遮不住容颜秀丽,眼生怜爱轻笑说道:“难得见你,穿的如此艳丽。”
眼前易岚枫喜服在身,不免让汤小梦有些神伤,可她隐忍着莞尔一笑,只说道:“今日乃你大喜之日,我亦添添喜色。洞房花烛夜,为何在此?”
易岚枫直视于她问道:“你竟如此大度,也不吃味?”
汤小梦心中有种酸楚蔓延而出,面上却若无其事:“少爷,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让新娘子等着了。”
易岚枫恼怒着上前拉起她的手腕,便往外门外走去。
汤小梦挣扎着亦有些恼怒:“你要带我去何处?”
易岚枫并不理会她,皱眉不语松手放开汤小梦。汤小梦还未定神,便是天旋地转已然被易岚枫,扛于肩上,大步而行。
待她反应过来,捶打着易岚枫的后背,娇喝着:“放我下来。”
易岚枫冷冷说道:“你莫不是想将府上人,全部惊动。”
肩上之人,不再挣动,默不出声任由易岚枫扛行。易岚枫见她如此,脸上露出一副不怀好意之笑。
少倾过后,易岚枫小心放她落地。待汤小梦抬头,映入眼帘得是,大红灯笼红绸挂匾,红光中“云翠阁”三个大字,好生惹眼。
汤小梦眼珠波动微微一红,轻咬朱唇极力忍耐,终究显出原型再藏不住,透着淡淡幽怨说道:“你这是何意?”
她瞥了一眼冷眉目恼的易岚枫,垂下头去不再看他。
只听易岚枫说道:“你随我来。”便拉起她手腕,推门而入。
满院喜色,通红耀眼,汤小梦调整气息极力稳着心神,不甘与新人直面之时,失意亦失尊。
易岚枫径直拉她入房后,便松开手腕,侧身眼中带笑与她凝视。
汤小梦抬头可见,正中墙面红色烫金喜字,桌案上摆着两盘“早生贵子”,一旁放着合卺酒壶,成双红色酒樽。两旁红烛高燃,烛芯欢快晃动。扭头却见床上锦缎喜被,独不见新人。
汤小梦不明缘由有些纳闷,低声说道:“怎未见新娘?”
易岚枫喜眉笑颜,故弄玄虚说道:“怎会没有?”
易岚枫拉她到床前,按她坐到床沿,柔声说道:“这不就是。”
汤小梦片刻愣神,慌忙起身却又被易岚枫按下,不禁问道:“这是何意?”
易岚枫坐到一旁揽她入怀,故作委屈说道:“张小姐嫌我丑露,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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