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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谋[高收藏]-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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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据那小气抠门儿的商人后来说,以后。他便是病死了,也断不敢再使这一文钱的方子治病了,那痛苦的程度,恐怕是,要比人死以后进地府,被丢进了油锅去炸,还要痛苦上几万倍的!
“他曾口出恶言,折辱过纳兰郡主?”
被人称为“最便宜”的大夫,眉头微微一扬,似是听到了这世上,最最好笑的一句话般得,跟司马颖反问了一句。
“是呢,就在不久之前,还是在商国的朝堂上呢!”
汲水城虽是昔日里,意国的帝都,但,意皇白独羽的繁重赋税,却是让生活在这里的百姓们苦不堪言。
纳兰雪带兵打下这里之后,将这里建成了与商国隔水相望的莫国边境城池,一下子,就让这里的百姓们,过上了以前时候,做梦都不敢想的好日子!所以,对汲水城里的百姓们而言,纳兰雪,可是个堪称他们福星般的人物!许多人家里,都会摆放长生牌位,为她祈福的!
“这一文钱的诊费,扁宜不要了,夫人请收回去罢。”
扁宜既是这被称为“最便宜”的大夫的本名,是扁家医堂的最后一位传人。
其父扁众曾在意国皇宫里当过御医,因医好了皇帝喜欢,太后厌恶的妃子,而被太后,也就是白独羽的母后,使计从御医院里撵了出来,落魄街头。
因有“恶名”在先,没人敢再让扁众瞧病,他只能带着一双儿女,乞讨为生,连妻子,都弃了他而去,这一双儿女里面,女儿名唤扁英,是长姊,儿子名唤扁宜,是幼弟,直待后来,他们沿路乞讨去了那时的意莫边境,长姊扁英因病饿晕倒荒野,被二公主司马颖好心的拣回去,当了丫鬟,这扁宜,和他们的父亲偏重,也被接到了府里,成了府中的私医。
这扁宜,是个学医的怪才,十岁不到,就能背出上千个药方来,到十四岁的时候,更是成了比他父亲还厉害的大夫,司马颖觉得他是个有天分成为名医的人,该去为百姓们解除病患,才是正道,便支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去开了一间医官。
后来,纳兰雪带兵征讨意国,他便自愿的入了军中当随军大夫,汲水城破时,他以随军大夫的身份,亲自给意国皇宫仅剩的皇族们,调制了最最烈性的毒药。
虽然,到最后,真正喝到这毒药的人,就只有白独羽的母后,太后顾氏一人,但,这于扁宜而言,已是完全足够了!害他家颠沛流离之人,就是这太后顾氏,毒死了她,便就是手刃了害他家不幸的人了!
所以说,纳兰雪,其实可以算是,这个扁宜的恩人的。
“不用钱?”
听扁宜说,可以不要钱的给这个信使医治,司马颖不禁坏笑着扬了扬眉稍儿,“那不是违背了你的从医规矩?”
“夫人真会开玩笑,扁宜可是很个有原则的人,自己定下的规矩,什么时候,也是不能违背的。”
扁宜浅浅一笑,转身,打开了自己随身带着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了一把亮闪闪的平口刀子,然后,往一旁点了一根蜡烛,便将这平口刀子,往那燃着的蜡烛上面烤了起来,“稍候,扁宜要给这位大人动个小手术,把已经坏死的皮肉切下来,那位置颇有些**,夫人女子之身,怕是不便直视的,不若……换将军来,看着扁宜动刀?”
“先生医术高明,岂容我们这些不懂之人在旁唏嘘?奴家这就离去,为先生取些热水和布巾来,以备不时之需!”
听扁宜这般说,司马颖哪里还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满意的一笑,就转了身去,往门外走去,“刚刚,你姐姐说,让你留下一起用午膳,顺便,再帮我请个平安脉,这眼瞧着,还没一个月就该生了,也好提早准备,去请稳婆和奶娘回来……”
“谨遵夫人吩咐。”
扁宜头也不回的答应了一句,把那已经烤了一阵儿的平口刀子翻了过来,继续在烛火上烘烤,“除了热水和布巾之外,再带些绳子和盐巴来,绳子要结实一点儿的那种,顺便告知一下儿府中下人,一会儿,听到了屋中哀嚎,切莫惊慌。”
“好嘞!扁英!快快使人去备结实的绳索和盐巴来!这边儿你弟弟要急用,给信使大人切除腐肉!”
司马颖本就是个疾恶如仇的性子,对纳兰雪这好姐妹,更是又佩服,又喜欢,试想,这由司马玉遣来的信使,那般混账的对纳兰雪口出恶言,她,又如何能忍?
哼哼,虽然,她不是个通晓医术的人,但,只听扁宜说,要使用的东西,和需告知的事儿,便是足足够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儿了!不加止疼药品,生生割下腐肉,然后,再以盐水擦拭……啧,只是想想,就让她觉得,过瘾的很,解恨的很!
……
嗷一一
一声哀嚎,响彻整个城主府,即使是已经提先得到了告知,府中的下人,也还是被吓了一跳,扫地的,僵愣数息,做菜的,忘记翻炒,打点桌子,准备布菜的几个小丫鬟,更是险些把托盘里的碗碟给翻摔到地上!
司马颖坐在客房的院子里面,享受至极的听着一声儿接一声儿的哀嚎,满脸笑意的轻拍着自己的肚子,跟肚子里已经会拳打脚踢瞎闹腾的孩子,“聊”起了天来,“宝贝儿子,听到了没?这就是欺负你姨姨的下场!现在呢,你还没出生,还没见过你那又漂亮,又能干的姨姨,待你出生了,见过了他,就会明白了,什么叫才女,什么叫……嗯,算啦,说多了,你也不会明白的!反正,你只消记得,她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需要你当做爹爹和娘亲一样亲近,就是对了!”
肚子里的孩子,像是听懂了司马颖的话,轻轻的,在她手放着的位置,轻轻的踢了踢,惹得司马颖又是一阵快活的笑。
扁宜在屋子里面忙活了整整一炷香的工夫,那信使,也是在里面足足哀嚎了一炷香的工夫,起先时候,声音还是大得震得门窗乱颤,到了末了,倒更像是呻(和谐)吟了。
“一个大老爷们儿,比个女人还怕疼,叫得跟杀猪似的,也不怕人听了笑话!”
扁宜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来,开始收拾桌子上的平口刀子,沾满了血迹的布帛,还有用剩下的盐巴,“昔日里,我跟随莫国的大军,往意国征讨,主将区区女子,受伤医治,都不似你这般的哭爹喊娘,你可真是白瞎了这身儿男人的皮囊!”
当然,扁宜没说,当时,纳兰雪受的伤,是长时间乘骑战马,而把手掌上面磨破了水泡,更没说,当时,他给纳兰雪医治,纳兰雪是许给了他一百两银子,一百两银子,治三个磨破了的小水泡,他怎么可能,还会让她觉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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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因信使“伤口溃烂,需要动刀切除”,这尚扶苏要让他给传的口信儿,便是需要换人去给司马玉传了。
在一众人的“劝慰”中,信使犹豫再三,才是不得不把这差事,口述交代给了尉迟恭找来的,替他送信儿的人,顺带着,一并交出了能代表他的身份,便于出入宫门的腰牌和沿途更换快马御制木牌。
“将军,这话……属下可不敢给陛下口述,这……这可是大不敬……惹了陛下怒,得砍头的……”
早就得了尉迟恭“教训”的兵士,在听完了信使的口述之后,毫不犹豫的,往后退了两步,拼命的摇了摇头,表示,这事儿,自己做不来,“属下上有爹娘需要奉养,下有去年才出生的儿子,需要哺喂,属下……”
“瞧你这点儿胆子!”
尉迟恭佯装微怒的斥了那兵士一句,便又扭头,看向了那个躺在榻上养伤的信使,理所当然的说道,“这种传口信儿的殊荣,哪是你这种寻常兵士能做的?!信使大人只是借你的腿,让你去给陛下送信而已,哪里用的着你来说话!来人!准备文房四宝,让信使大人把需要禀报给陛下的一应事宜,抄录纸上,加盖蜡封之后,快马加鞭送去昭阳城!”
话已至此,信使便是被打掉了牙齿,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答应了一声儿,费劲儿的从榻上爬起来,强忍着剧痛。由人扶着,挪到的桌案旁边,一手扶着桌案,一手从下人的手里接过了毛笔,开始在已经铺平了的纸上,歪歪扭扭的写起了字来。
原本半盏茶都用不了的事儿,愣是折腾的这信使三盏茶有余的工夫,才勉力写完。尉迟恭拿起了他写好的信,仔仔细细的瞧了三遍,才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象征性的夸了他几句,折叠起来,放进了之前就备在了一旁的纸里封了,盖上蜡印收口儿。
“颖儿,你送他出去,交待他一番。路上所需注意的一应事宜,别让他闹出什么纰漏来,耽误了大事。”
尉迟恭笑呵呵的把那封信交给了准备去送信的兵士。看着他仔细的塞进衣襟。才是扭过头,跟站在一旁的司马颖说了一句,“另外,这时候也是不早了,该是时候,请扁宜先生来给信使大人换药了。”
听尉迟恭说。又到了换药的时候,信使的脸色本能的变了又变。
他不是没受过伤的人,但,像这样儿严重的需要切去皮肉的,还真就是第一回!许是这伤患不同的缘故。每次,扁宜给他“换药”。都会让他觉得痛不欲生,忍不住,就会叫喊出来,以至于,这些时日,来屋子里给他送膳食和饮水的下人,都是在用一种鄙视加嘲笑的目光看着他,让他恨不能,找根地缝儿钻进去才好!这样的日子,他是真真的受够了!
司马颖满脸笑意的把送信的兵士送出门外,从衣袖里又拿出来了一张写在黄纸上面儿的告示,递给了他的手里,这皇榜已经有些晒得脱色,显然,是不久之前,才从某一个城墙上面摘下来的。
“先把这封信交给陛下,然后,再把这张告示,也一并呈上,如果,陛下跟你问,这张告示是哪里来的,你便告诉他,是去商国那边儿贩卖东西的商贾顺手偷来,送来城主府邀功的,据说,商国那边儿,每一座城池的四座城门上,都有张贴,如有掉落,最晚第二日晌午之前,就会被重新补贴。”
司马颖仔仔细细的跟兵士交代了一番,又拿出了一小袋碎银子,交给了他手里,“这一趟回去昭阳城的路上,你拿着买点儿吃用,你不是御用的信使,待交了信件,归来时候,便该没有马匹可供乘骑了,你不用着急,先买点儿家用,给家人送去,再买匹便宜些的马,能骑着溜达回来就行……我许你二十天假,下月十五之前,回来军营里面报道,如有不得已的紧急事情,记得要托人送信儿回来告诉!记下了么?”
“属下记下了,夫人。”
兵士答应了一句,便将她递过去的商国告示也一并塞进了衣襟里面,郑重的点了点头,翻身上马,拨转马头,朝着昭阳城的方向,绝尘而去。
……
商国,七月城。
纳兰雪自燕娘处听闻了尚扶苏对待司马玉遣来的信使的态度之后,只是浅浅一笑,没说什么。
她承认,尚扶苏是个很不错的人,同时,也是个难得有情有义的君主,但,也仅此而已,这一世,他只能是她的蓝颜知己,再多,便不可能。
在从及笄城回来的路上,尚扶苏曾问过她,如果,没有那一日的误会,你会不会,就答应了嫁我,撇掉一切,跟我回来商国,执手白头?
她答他,会,但,那只是过往,过往,终究只能是过往,人这一生,就像是一条河流,水日日流淌,却是今日的水,已非昨日那些,昨日落进水里的花瓣,便是穷期一生,也难与今日之水,再有相约。
尚扶苏说,他懂了,但,他依然会等,说定落入了昨日水中的那花瓣儿,就会在河里的哪一个拐角处被阻隔下来,在那里,等待今天的水去接它离开,携手前行……不管她纳兰雪嫁与不嫁,他尚扶苏就在这里,等着,等着,哪怕,倾其一生。
“燕娘,收拾行李,准备一下儿罢,估计,过不多久,莫国那边儿,便该来信‘劝’我回去了。”
纳兰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又闭了眼,躺回了软椅上面,揪了一旁的薄毯子过来,盖到了自己的身上,“我睡一会儿,如果有人来找我,是百姓的,便唤我醒来,是官吏或者尚扶苏,就告诉他,我正在午睡,让他们晚些时候再来。”
“郡主,燕娘倒是觉得,这商皇,是个不错的人来着。”
听纳兰雪这样说,燕娘便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要回去莫国,等司马玉的信来“请”她了,她便动身回返。
并非她想要回去,而是,司马殇的母妃,乐妃澄乐,现在还在昭阳城的皇宫里面,在司马玉的控制之下,为了司马殇的孝名,为了司马殇母妃的安危,她,不得不回去,不得不服软,不得不……忍气吞声!
“我也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
纳兰雪浅浅的笑了笑,没有睁眼,但,脸上表情,已是较之前时候,缓和了不少,“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可以值得我,为他的后代,护佑成全。”
听纳兰雪言止于此,燕娘便知,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益了,轻叹口气,拧身,朝着门外走了去。
跟在纳兰雪的身边儿二十几年,眼瞧着她从一个婴童,长成如今这般亭亭玉立的少女,燕娘比任何人都更了解纳兰雪,她知道,任何事,一旦,纳兰雪决定了,便是等于板上钉钉……任何人,都再难扭转她的想法,连昔日里,她的爹爹,纳兰段,也是不行!
“郡主为了你,这是遭了多大的委屈!司马殇,你若是敢对不起她,瞧燕娘我把你碎尸万段!”
燕娘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便出了院门去,依着纳兰雪的吩咐,开始着人整理准备带回去莫国的一应物件,顺带着,再去见一下儿莫等和莫闲,却是意外至极的发现……他们之前落脚的棋馆,早已走得只剩下了日常打理的人,别说是那些个跟莫等莫闲般的管事儿掌柜了,便是莫挣那样儿的,撑场子的武技高手,也是一个都没剩下!
……
辞别司马颖之后,送信的兵士便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往了莫国的帝都去。
几番换马,日夜兼程,至第三日的清早儿,便是到了昭阳城的南门城下。
出示腰牌,进城,往前走了没几步,这兵士,便突然涌过来的一群人给围了!刀枪剑斧,直直的指向了他身体各处的弱点,一个像是首领的人,自众人之后,缓缓的踱着四方步,走了出来。
“你是谁派来的?竟敢这么大的胆子,冒充我等陛下贴身暗卫中人!”
那像是首领的人,气焰颇为嚣张,就好像,他所处的军队编制,是高了旁人许多等的一般,“快快如实招来!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封边将尉迟将军令,代贵军信使,前来为陛下传商国回信。”
兵士先是一愣,继而,便是明白了,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做什么,才是妥当,忙不迭的从衣襟里面掏出了由那个信使“亲笔”的奏告,双手捧了,递上了那头领面前,“据说,时态令人不甚乐观,需要陛下亲启。”
睨了一眼那信上的蜡封,的确是尉迟恭的,这自称是司马玉贴身暗卫的头领,才是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收起兵器,不再对这代人送信的兵士怒目横眉,脸色冷硬。
“原来是尉迟将军手下,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贴身暗卫的头领笑着告罪了一声,嘴上说着歉意,实际却并没有当真有“认错道歉”的意思,只挥了下儿手,吩咐人让道儿出来给那兵士,自己也转身上了马,引着他往皇宫的方向走去,“这几日,陛下就在等这消息了,若是,今日还未送来,可就该使人再往寻找了,你来得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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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由所谓的贴身暗卫头领带着,送信兵士步行穿过了七八道宫门儿,才是到了司马玉所在的御书房门口。
跟司马青做皇帝的时候不同,司马玉的御书房门口,站着四个穿着打扮同这些个贴身暗卫相似的侍卫,手中刀剑出鞘,见有人来,第一反应,便是拿手里刀剑架了起来,阻止通行,“来者何人!”
“是汲水城那边儿,代咱们信使回来送信的。”
见送信兵士被“吓得”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那自称是贴身暗卫头领的人得意一笑,轻轻扬手,示意守门儿的侍卫收起刀剑,放他过去,“去!跟陛下通传一声儿!”
送信兵士走进御书房的时候,司马玉正在书案上挥毫泼墨,听他进来,头也未抬的,随口说了一声儿,“念。”
“属下奉命带了两张文字来,不知,陛下……是要先听哪张?”
送信兵士好歹也是战火里面打滚儿出来的,面对司马玉,也是半点儿都不紧张,伸手,从衣襟里面,掏出了之前时候,那信使亲笔所写的信和司马颖交给他的,自商国带回来的告示,高举过头顶,等待司马玉定夺。
司马玉像是全然没听见这送信兵士说的,依旧低着头,在面前的锦帛上,小心翼翼的,画着什么,不时,还要换一支大一点儿或者小一点儿的笔,沾些朱砂或者石黄,描绘上去,瞧他那时而浅笑。时而凝眉的样子,该是,正在画什么他的心爱之物。
许久,司马玉画完了自己面前的那副画儿,推开镇纸,小心翼翼的将锦帛拿了起来,看了又看,才是满意的笑了起来,唤了一个门口的侍卫进了。让那侍卫去给他拿了去用最好的材料装裱成卷轴,再送回来。
待被唤进来的侍卫拿了卷轴,离开了御书房,司马玉才是把目光转向了已经在书案前面,保持那高举信函,站了足有一炷香的兵士身上。眉梢轻扬,目光,定在了他手里的那张黄色告示上面。
“那张黄色的,是什么?”
司马玉像是对这个来送信的兵士很有些兴趣,亦或是,对他的安静颇有些意外。“我原本遣去商国的信使,哪里去了?”
“回陛下的话。这张黄色的,是遍贴商国各大城池的告示,之前时候,由一个自商国回来的商人,偷了来,送给我家将军,想要用来邀功的。将军说,许会对陛下有些用处。就让属下一并带来了。”
送信兵士恭敬的答应了一句,便将那封由信使所写的信笺先塞回了自己的衣襟里面,动手,展开了那纸告知,高举起来,供司马玉观看,“坊间传闻,我莫国信使所过之处,皆遭商国百姓以污物摔砸,群情激愤,我莫国商旅,无人敢上前劝说相救。”
听送信的兵士把话说完,司马玉不禁拧起了眉来,就算,纳兰雪是在之前时候,为商国做出了不少贡献的,但,也不至于……就会引得商国百姓群情激愤,要拿了污物摔砸他遣去的信使罢?就算,当真是那些个商国百姓,要使东西摔在他的信使,以那当信使的人的身后,和供他乘骑的良驹,也该是,不会给那些个商国百姓们机会的才是!怎就至于沦落到,要让莫国的商旅看笑话的悲惨情景?
定睛朝着那商国的告示看去,司马玉的手,便是本能的握紧了起来!
忙不迭的跟送信的兵士讨要了,由那个送信去商国的信使亲笔所写的信函,撕开,用最快的速度,将信上所写的内容读完……便是,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连眼珠子,都泛起了嗜血的殷红来!
他明明有千叮嘱,万嘱咐,让他去了以后,不要狂妄,要好好儿的跟尚扶苏说,自己要迎接纳兰雪回来的这事儿,哪怕是多答应点儿尚扶苏提出来的条件,减免关税,增加粮食运入,贵族通婚什么的,都无所谓……结果,这蠢货,竟是去了之后,嚣张跋扈不说,还直接把自己给他,让他背记的那些个可以许诺的好处的字条儿,当成是文书,直接递交给了尚扶苏!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玩意儿!
这样一来,岂不是要把纳兰雪,更加的推去了尚扶苏的那边儿!
这样一来,岂不是要让纳兰雪,更加的恨死了他去!
这样一来……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想要换得转寰余地,让纳兰雪跟他重修旧好的努力,岂不是,都成了泡影!
他从来都未想过,要伤害她,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保护她离开是非之地,在一个能得善待的地方,安然度日,不遭风雨!
如今……呵,这算不算是,天意弄人?
“那个信使,如今,身在何处?”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司马玉将已被他揉成了一团的信笺,丢进了桌边儿的火盆里面,缓缓的,站起了身来。
“遭商皇重打五十板子,又一路被商国百姓以污物掷打,至汲水城城主府时,受伤之处,已腐烂生蛆,将军使人请了城中名医前来,为他割肉疗伤,现如今,该是还在城主府的客房里休养着。”
送信的兵士依旧高举着那张自商国被揭回来的告示,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应答司马玉的问话,言辞中,不偏不倚,只如是在讲述一个他所知的事情,不掺半丝自己的情感在其中,“详情不知。”
这“名医”的称号,扁宜的的确是有的,只不过……这“名医”的“名”,却不是因为他医术高超,医德高尚什么的……咳,好罢,他的医术的确是极好的,但,跟他在大家世族中的“恶名”相比,这高超的医术,便是完全不够看的了!
至于……他的医德嘛……嗯,怎么说呢,杀富济贫,敲有钱人竹杠什么的,那是常有的事儿,为家境不好的百姓,廉价瞧病,那更是常有的事儿!只不过,他有一个自己定下的“规矩”,依酬诊病!
穷人得病,没钱医治,他可以允那人去他的药房里面,帮忙碾药和煎药,代替诊费,但,这施医赠药之类的事儿,他却是从来不做!
“你……退下罢……”
司马玉沉默许久,才是在龙椅上面,重新坐了下来,朝着那送信的兵士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
一个时辰之后,司马玉亲笔写下了一道诏书,使人隽抄数张,送往莫国各城池去张贴。
诏书里,司马玉就之前那信使的胡闹,做出了解释,并公开的,向纳兰雪低头认错,那个把事情办砸了的信使,则被判了死刑,绑缚于囚车之上,囚车以牛拉动,依次行走于莫国各城之中,其间,由专门的刑官对其施以碎骨凌迟之刑,未走完莫国的所有城池之前,不准其死去。
所有莫国百姓,皆可以对那个对纳兰雪不敬的信使,施以任何形式的斥骂和折辱,便是对其造成了致残的伤害,亦,不予记罪。
……
在诏书发出之后,司马玉便遣退了所有的侍卫和伺候他的下人,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御书房里面,蜡烛也不点的发起了呆来。
昔日里,他为求司马青赐药救纳兰雪,而割腕自伤的地方,已经痊愈,除了一条泛白的细疤,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什么,那时,他以自己执拗的求生意志,而节省了下来的丹药,如今,也还搁置在他寝殿里的密格之中,只是……如今,那人,还会相信和接受他,是为了她好,才将她……送往异国……
沉默思索许久,司马玉终于决定,亲自去一趟商国,面见纳兰雪,跟她说清楚,当时自己做法的因由,尤其是,要跟她解释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做过,在她大婚的当日,使人刺杀司马殇的这事儿。
他相信,她那般的一个聪慧女子,在听了自己的例证之后,定然,会一下子就能明白,自己是无意害她的,是一心一意为她打算的!定然……
“来人。”
决定之后,司马玉便不再犹豫,双手扶案,从御桌之后,慢慢的站起了身来,走到御书房的门口,亲手,打开了大门,冲着外边儿,低唤了一句。
哧一一
一道裂帛之声,乍然响起,司马玉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微微一滞,继而,左肩,便痛的想要被人扯裂了下来一般!
刺客!
一个意念,本能的便涌入了司马玉的脑海,他以手护胸,向后滑退一步,便大声的,喊出了这么一句!
听到司马玉的叫喊,那些之前被他遣退的侍卫,只几个呼吸的工夫,就赶了过来,同刺伤他的那个刺客,拼杀成了一团!
那人身形娇小,远看去,像是个女子,所用兵器,却是一条带刺的精钢长鞭!
夜黑风高,一人之力,在与一群人的拼斗里面,游刃有余!
司马玉看得出来,这人,是无意取自己性命的,不然,凭着他的身手,有心算无心,刚才的那一下儿,就足够让自己人头落地!
他想不明白,这人是想做什么,甚至,想不出来,自己有认识,或者招惹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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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戏耍了一阵儿司马玉的贴身暗卫们,那“刺客”便像是玩儿的厌烦了,手中的精钢长鞭一摔,把围在他身边儿的一圈儿人打翻在地,便跳上了屋顶,扬长而去。
司马玉左臂染血,一言不发的,站在御书房的门口,一步不移的看着那人的背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除了之前时候,本能喊出的那一声“刺客”,之后,就再也没吐出一个字儿来。
这人的身影,让他想起了纳兰雪,娇柔,曼妙,一如许多年前,她困得厉害,从皇宫的台阶上摔下去,他拼了自己安危不顾,扑上去,将她护在怀中。
他也知道,这个人,决计不可能是纳兰雪……但,只是为了能多看一眼,多用来念想一番纳兰雪,他……
“为了你,我可真是要得了失心疯了,雪儿。”
司马玉自嘲的笑了笑,向后,倚在了御书房的门上,纳兰雪是不会武技的,而且,她也不是那种,会无聊的戏耍自己的人,她从来都是,要么得过且过,要么,过不下去,便对敌人,一击致命的。
待被打倒在地的一圈儿人回过了神儿来,才是忙不迭的朝着司马玉围拢了上来,技不如人,没错儿,就是技不如人,彻彻底底,明明白白,半点儿可以拿来作为理由的借口都没有,他们败了,一群人都败了,而且,还是一群人,败在了一个人的手上!
“臣等无能,请陛下降罪!”
从未尝试过如此败北滋味的众人,满脸愧疚的在司马玉的面前单膝跪了下来。出言告罪,“臣等……”
“你们自恃武技不差,就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厚,如今,遇了能人,可是明白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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