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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错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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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湿着发丝的额,被轻轻抚过,虚弱无力的身子被紧紧地揽在怀中。

“兰儿……”

“我……冷……”

“兰儿……喝些水……”

冰凉的杯,暖暖的水,刚入口,“噗……”,哽着的喉,因为水的侵入,吐了出来。

“兰儿……”

一阵痛,一片晕,我沉睡过去,只是依稀听到他的话,然而,想要抓住话中的字,却是那般难。

第二日,我醒了,微微动了动身子,身旁是他的轻语:“你醒了?”

手背放在我的额上,继续道:“已经不烫了。”

没有说话,只是虚弱地点了点头。

“下次不要那样傻,淋雨容易得病。”

“知道了。”转过身子,我靠在他怀里,呢喃道。

“过会儿,我送你回宫。”

“可是,可是我还没有……”他还没有带我去看过太白山顶的湖,那是他曾经告诉我,只带自己爱人去的地方。

“没有什么?”

“你……算了……”他竟没有提到湖,那我亦如何去奢求。是他忘了?或是我并非他愿意带去的人。

“兰儿,你刚刚退了热,回到宫,让尉迟德给你再开些方子调养一下。”

揉了揉我的发,抚着我的臂,他宠溺地望着我。

“皇上。”

不知道为何,我突然喊出了那两字。

“你?“他很惊愕,他亦不知道为何我突然莫名地将着这层甜蜜无间的距离拉远。

“你怎么突然……?”

“如果你想,你现在可以占有我。”在过去的几日中,他没有索求过任何,这让我迷惑,究竟是为何?我们独处在同一屋檐下,他本该对我会有渴求。难道,我真的不过是他尚未征服而想要征服的人么?政权,他已尽得,而我,是不是因为一直地抗拒,让他产生了一种征服的欲望——不是身体,而是心,对心的征服。

“你在胡说什么?!”俊眉微蹙,他愠怒地望着我。

“没,没什么,这不是一个女人,应该对皇上你应尽的义务么?”

暗下眼睑,我伸手却解自己的衣裳。手蓦地被他一把按住,他不悦道:“你为何要这样看待自己?来的时候,你不是很开心么?”

是,来的时候,我确实很开心。

“带你来这里,是因为这是我和你的家,没有凡尘间的喧闹,没有军政国事的滋扰,这里是属于我和你,避世烦扰的家。兰儿,你是我的妻,不碰你,是因为我对你的尊重,让你留到你嫁于我的那晚,请你也尊重自己。”

“你……”

“没有旁人的时候,我不喜欢你刚才对我的称呼。尤其在这里,在我们自己的家中。”

喜服夹纸,传情意

淡淡笑过,轻捏他的衣襟,家,一个只属于我与他的家。原来这个木屋,我们不仅仅是主人,还是它的“家长”。

“傻女人,不要胡思乱想,再睡会儿。”

“嗯……你……别走好么?”

“我陪你,睡会儿吧。”揉了揉我披着的发,他如哄着孩童般轻拍着我的身,哄我入睡。

这一日,他带我回了宫,离开木屋前,他告诉我,等他有时间就再带我来“家”。

回到静鸿阁,我躺在榻上,他陪在我的身畔,待到尉迟德替我看过后,才离去。我没有留他,因为我知道他辍朝五日一定有很多事被耽搁下,我,并不希望他成为一个昏君。

服过药后,我躺在贵妃椅上,回想着自己落入北周见到他的第一眼,回想着自己与他相处的每一日,回想着我们之间一切的一切。我,是不是过虑了。册封,成亲,亦或是说结婚,抬眸看着窗棂,难道我得了婚前恐惧症么?

忽而,一些细碎的步子响在门外,随而传来一个宫女的声音:“奴婢参见文御助,皇上吩咐奴婢们送喜服过来。”

喜服?真的做好了么?小婵刚收下喜服,送宫女们出去,我已跳下贵妃椅,到了桌案边,望着桌上那套滚着浅金绣边的喜服。

“嗯?”身旁的小婵发出一声愕然。

“怎么啦?”

“文御助,这是汉服。”

“汉服?”我疑惑地瞅着小婵,红扑扑的小脸漾着一脸幸福的样子,仿似快出嫁的是她,而不是我。

“文御助,皇上真的很喜欢您。皇上是鲜卑族人,若是册封皇后,妃嫔,都应该着鲜卑喜服,但是皇上给您送的是汉服,肯定是因为文御助你是汉人。皇上好细心啊……”

说着说着,小婵便又一脸陶醉的样子。

“是么?”我淡淡一问,将着心中的那层喜悦藏在心中。

“当然啦,文御助,您穿上试试么。”

“好啊。”

拿起喜服,一叶白色飘落而下,弯下身,我捡了起来,一行黑字落入眼眸。

“兰儿,此生只爱你一人——邕”

此生只爱我一人——他故意夹在喜服中,就想告诉我,除却我,他不会再有其他女人,虽然他曾经和我说过,但是,在我落寞徘徊时,他的字,让我感到我在他心中的地位。和他的“事业”吃醋,我是不是太过小心眼。

放下喜服,手中拽着那张纸,我飞奔出静鸿阁,跑上那条路,那条他已不知多少次单独或是与我一同走过的路。

静鸿阁——御书房。

我要告诉他——我此生也只爱他一人。

御书房,我抬眸望去,唇边点起一抹笑意,垂下眼睑,手中那张纸,纸上那些字,已印入我的心。

然而,手搭在门上的那一刻……

君臣之吵,揭真相

——啪——

东西摔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宇文直,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兄,臣弟想娶若兰。——

——混账!当初让你上红章娶若兰,是为了让宇文护觉得朕与你有间隙,你现在什么意思?!——

——皇兄,臣弟这次是真的。——

——真的?!呵……——宇文邕冷冷一笑,继续道。

——是朕让你去接近她的,难道你忘了么?!——

——臣弟没有忘,但是臣弟现在想娶若兰。——

——朕告诉你!不……可……能!!!朕三日后就会在早朝上宣布立她为后!!!——

——皇兄,她在你眼里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虽然臣弟知道,皇兄对她有感情,但是与着江山社稷,皇兄你同样可以牺牲她。——

——宇文直,这一点不需要你来教朕!!!怎么?是朕没有将大冢宰的位置留给你,你对朕不满意!!!——

——臣弟绝无此意!!!——

——没有这个意思最好!!!收回你的红章!!!——

——皇兄,你有没有替若兰考虑过?!若是她有一日知道你曾经把当做一枚棋子的话,会有什么想法?!——

——她不可能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我不可能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期待幸福,期待爱的时候,让我知道这件事。棋子?宇文直的爱?红章?江山?毫无联系地字,毫无干系的事,为何却聚在一起,成为老天留给我的一个笑话。

推开门,我突然出现在我不该出现的地方,面对着两个惊愕的男人。他们望着我,停了话语,是,他们并不希望我出现。可我——却偏偏出现了。

“兰儿……”

“若兰……”

“呵……”我苦苦一笑,涩与痛,如锥入骨,若剑刺心。

“兰儿,你怎么来了?身子还没好……”他故作镇静地起了身,然而,邪魅唇边的那抹笑出卖了他——牵强,无力。

“你当然不希望我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我和直在谈些事情,没,没法陪你。”他很紧张,紧张到过来的那刻,丝毫没有在意踩在了落在青砖的红章上。

“谈事?……谈事?……”

我望着他,迷蒙的眸中是他无措的表情。

“兰儿,我,我先陪你回静鸿阁好不好?”

“你们不谈事了?怎么?你和大司徒宇文直大人不谈事了?”

我冷冷地回着,侧睨着一旁已入窘色的宇文直,他躲着我投去的眸光,逃避着我对事实的质问。

“不谈了,我先送你回去。”伸过手,拉向我的腕,想要带我离开。

“放手!!!”第一次,我第一次这般甩开他拉上的手,擦过他愕然停住的身,拖着已如铅重的步,走向另一个男人——宇文直。

“从一开始,一开始就是一个局,是不是?……”

他并未接受我索求答案的眸光,只是毫无目的地扫在青砖上,继续逃避着。然而,这——不是一个无言的答案么?

“宇文直,第一次在宛沁亭见到你,并不是偶然,对吗?”

我追问着。

“若兰,第一次,第一次是偶然,只是……”

“只是后来的每一次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是不是?”

“我,我,若兰,其实你听到的不是事实的全部。你……”

“不是事实的全部?呵……那你们谁来告诉我这场戏,这个局和我这个棋子,又或是说……这个事实,它的全部到底该是什么样子?!!!”

卿只是君,一棋子

“事实……事实……”

“怎么,宇文直?你是不敢说,不愿说,还是说不出口?!!!”

我直直地望着他,逼他,更是在逼宇文邕。为什么他们要这般对我?报仇,江山,呵,为了这一切,他们居然可以演这么长一出戏,而我却是这一出戏中的一个道具,被他们玩弄的一个道具。

“若兰,我……”

“宇文直,一直以来,我总认为我亏欠了你,亏欠了你的情,呵……我到今天,才知道我是多么自作多情,呵……教我写契约,在大冢宰府与我故意亲近,在祭月时替我受罚,在卫剌王府向我忏悔,在街上为我……”毫无顾及针的尖锐,我扯下耳边的那对坠子,对着他——一个愕然无语,眼眸中只剩乞求的宇文直说道。

“记得这对耳坠么?曾经,我因为它们而感到我对你的亏欠……呵……现在,我想,我不会了!!!”

泪,滴落在握着耳坠的手上,耳坠,扔在他蓝色的衣襟上,弹落在地,发出两声脆响。

“若兰,是,是我曾经因为皇兄的密令,去接近你,但是……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卫剌王府的每一天,每一晚的感情都是真的……若兰……请你相信我……”

“相信……我该相信谁……我该相信谁?……”

拉开罗裙下的步,我无力地朝着御书房的门口走去,陪着我的除了那颗被人玩弄而碎的心外,已无其它。

“兰儿……”一阵清风,淡淡檀香从我的身后袭来。

“放开我……”

“不放……”

“皇上!难道你对一枚棋子,还会有感情么?”

“兰儿……”

“局不是已经结束了么?宇文护已经死了,我,我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不是么?”

他,紧紧地环着我的臂,继续地唤着我的名——兰儿。

“放手吧,皇上……若兰求你……求你……放手……”

“兰儿,自始至终,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青丝动,耳畔边是他的话语,他的辩驳。

“你的局更是真的……放手……”

我推扯着他的臂,而他却更紧地环着,我努力着,而他却抵触着……

“我不会放……兰儿……我不会放……”

手中的纸,飘落在地,诉着我已落地的心,接着我已难锁的泪。

“我是棋子……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不,你不是,兰儿,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妻……”

“不——不——”我否认着,到今时今日,你为何还在用着如此美丽的谎言去挽回这段感情?难道你没有意识到这一切已经结束了吗?

“宇文直,你给朕出去!!!——”

忽而,他令着宇文直。

“出去!!!——”

一个几乎轻微到双耳无法听到的“是”,门被打开一道缝,刺眼的光映着一个没落的影,出去,复又关上。

一世之恨,也愿意

“兰儿,原谅我好不好?”

他微微松了臂,轻声问着我,支开宇文直,只为一句似道歉又不像道歉的话语。

“皇上……你……高抬若兰了……”

“不要这样,不闹了,好不好?”

他的话似棉之柔,想要将我揉入他的思想。

“皇上,若兰请你放手!!!——”

“你到底想怎么样?兰儿,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开条件,还是诚心,在他眼里不过是同一件事,呵……不是我想如何,而是我的心,已乱如麻,不知如何?我爱的人,本以为真的爱我,可是,可是上天却要告诉我一个如此大的玩笑,他居然一直都把我当做棋子,当做一枚为他报仇,夺取政权的棋子。

“取消你准备的册封,收回你赐给若兰的喜服,继续宠幸你的后宫——这就是我想要的!——听到了吗?——这就是我想要的——”

我大声地回着他,告诉他所有的一切,包括我和他的回忆,我和他的感情,都已成为过去。结束了,所有的都结束了,他该有的,是属于他的那条江山之路,而我,一个已无任何利用价值的棋子,应该继续的是,自生自灭在北周。

“文若兰!!!”

他愠怒地吼着我的名字,一把将我揽腰抱起。

“你放下我!放下我!!!——”

他不理不睬,继续着自己的大步而走,我扯着他的衣襟,挣扎在他的怀中,大声地喊着。

穿过屏风,尚未感觉背上那层绵柔,他已将我放在榻上,身子顺势压了上来。

“你……唔……”

冰冷的唇已压在滴着泪的唇瓣上,伸手抵他,推他,捶他,指捏滑在他的衣襟上,阻止着他的继续。然而,他霸道地将我的双腕紧紧抓住,按在两侧。紧闭着湿漉的眼眸,我紧咬着齿,不给他任何侵入的机会。被他扼着的腕,奋力地扭动在他的掌间,纤柔皓腕露出细骨的痕印,诉着我对他的抗拒。他并未停下,充着不满,不解,报复的舌继续着它肆虐的突破,触着齿缘舔抵着。痛苦,怨愤,让我毫无怜惜地在挣扎中,咬碎他的唇,一股血腥伴着一丝液体流入我的齿间,他依旧未停,只是继续,继续带着血腥的突入。

两滴热烫破着羽睫的遮挡滑落而下,我终是启了齿,身子瞬间颤动在他进入我齿间的那一刻。掠夺,交缠,他寻着,我逃着,他努力,而我却选择放弃。鼻息间他温热的气息混杂在我颤抖不均的呼吸中,吸吐,相融。

挣扎的手,止住了扭动,他的指,紧紧地扣在指间,继续压着,只是不似强迫,更似爱的交换,融合。

“看着我……”

脱开我的唇,他微喘着,对我说了第一句话。

“不……”

声颤在唇抖间。

“兰儿……看着我……”

“不……”

“是,我是错了,但如果……你不能原谅我……那就让我在今天一错再错……”

“你……”

睁开双眼,落入眸中的是他已染红色的墨潭,唇角那抹血让我感着口中他冲抵时带入的腥味。

“既然不能得到你的爱,你的原谅,那就让我拥有你一世的恨,一生的不谅解!”

宛馨小筑,是何处

爱,我已对你很深,只是你却生生地将它变成恨。

原谅,我很想说服自己,也很想欺骗自己,可是,我能做到吗?我能吗?宇文邕,你觉得我会原谅你么?会么?

“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心。”

唇粘着他的血,颤抖地回着他。

“呵……”

他笑着,邪魅唇角边的那个弧度缀在红色之上,淡显着一丝悲凉,霸道中的悲凉。

“兰儿,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不会在意任何……即使……即使没有你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你欺骗完我,还要再欺骗你自己,如果我对你已无心,那留着一个空空的躯壳,又有何意?

为什么?为什么我被你欺骗,我却狠不下心去尘封我自己的心,如果我对你已无爱,那为何我会伤心?

冰冷的唇,再一次落在我的颈边,他鼻息中的那丝温热触着心弦深处的那个悸动,除了泪,我已无反抗,因为我,并未想过反抗。

然而,御书房门外,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皇上……”

他未理会,只是埋在我的颈边继续着他的吻。

“皇上……”

门外再次想起禀报声。

他依旧没有理会,脱开我指间的相扣,手已落到了腰间,抽却衣带的那一刻。门忽然被推了开来,一名禁军侍卫模样的男人,急急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

“皇上!”

“混账!!!——”他离了我的身,遮挡在我的身前,愠怒地叱责道。刹那间,我已退缩在榻边一角,抱起那层薄薄的锦被。

“皇上……宛馨小筑那……”

“住口!出去说……”

许是他使了眼色,那名禁军很快地退在一旁,跟在他的身后,绕过屏风,出了御书房门。

宛馨小筑?好熟悉的名字,是,是那次我和宇文直在街上看耳坠时,我看到他身影的那个宅子。宛馨小筑?他曾经告诉我他从未单独去过长安的街上,然而,他一听到宛馨小筑,便突然离去,连一句话都未留给我。宇文邕,宛馨小筑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只是短短的四个字,你却连一丝解释都不留给我,就扔我一人在榻上。也许,刚才我已经决定放弃心中最后的防线,可是,为何你偏偏在这个时候离我而去。宛馨小筑——一个只有女人的地方,这是那个女子向我说的话。宇文邕,你怎么会去一个只有女人的地方?

甩下身上的锦被,我下了榻,冲出御书房,门前已空无一人。宛馨小筑?长安的街道……

不祥,随着我步向宫门的每一步,添上我的心头,宛馨小筑究竟是什么地方?宫门前,侍卫拦住了我:“文御助,您……”

“皇上,是不是出宫了?”

“这……”侍卫面露难色。

“皇上刚才在御书房落了东西,我必须交给皇上。”我牵强的编者理由。

“文御助,这……”

“怎么?难道我一个御助出不了皇宫大门么?”

“不,不是,皇上刚才出宫前,交待了若是文御助跟来,便不要放行。”侍卫解释着。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阻止我?宛馨小筑,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让我心跳如此之快?我想知道,我害怕知道。

“皇上落下的物件很重要,若是耽搁了,唯你是问。”

“对不起,文御助。”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就当我求你——”

“文御助……”侍卫正要继续,身后传来一个熟悉而又让我心寒的声音:“让她出去。”

“大司徒大人。”

亲入小筑,寻答案

务须回头,我便已知站在自己身后发着话的是他——宇文直。

侍卫继续道:“皇上交待……”

“本王邀文御助回府品茗用膳,难道亦不可以么?”

“大司徒大人……”

“呵……文御助,看样子,今日,你我二人得在这宫门口赏霞喝风了。”

他的话听似轻佻,却字字逼人。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不敢,就让开!!!”

侍卫僵持片刻,终是让了开,毕竟他是北周的藩王,如今的大司徒,而我,也是宇文邕身边的人,无论他们是否知晓宇文邕准备册封的消息,我也不是他们愿意得罪的人。

我走在前,宇文直走在后,如此一前一后,我,他,便出了宫门。

我该谢他么?不,我不该,他与我,本就毫无交集,只因为宇文邕的密令,他才开始接近我,情与爱,他是否真对我有过?亏欠亦或是愧疚,他是否曾经给过?仅仅一刻光景,我对他,他对我,所有的感情落入空谷。我想,无论是他,或是我,都不知道该如何相对。曾经几月的独处,已飘然成为往事,于他,于我。

步的加快,让着耳畔的风渐渐增大,时间的推移,让着天际边那抹红愈加变深。已听不到他的步声,我才迟疑的回眸——他,确实没有跟着我。

“呵……”微微叹气,淡淡嗤笑,我继续着自己寻找答案的路。

终于,我停落在宛馨小筑前的巷口,抬眸望去,紧闭的门上那四个字在红色的晕染下,格外刺目。

我如何才能进去?倚靠在巷口的白墙上,我等着机会,想着办法。

然而,当一切毫无头绪的时候,一阵淡淡的香,擦过我的身子,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提着好几篮子菜,朝着宛馨小筑走了过去。门刚敲开,便细声地与着开门的女子说了起来:“欣姐姐,好多菜……”

“小心,小心……”被唤作欣姐姐的正是那次与我说话的女子。

三人入了宛馨小筑,而门却未完全关上。

“宛馨小筑。”我默念着这四个字,乘着这个突然而来的空子入了屋。

一进屋,熟悉的淡香迎着我的面,入了鼻中。

兰花的香,与静鸿阁一般的兰花幽香。微微的呆滞后,我悄悄地选择了一条,离着她们声音相悖的路。刚到一座假山旁,便听见身后的话语。

“门怎么没关?知道今日有……”话语稍稍一停,便又继续着:“快把门关上。”

呵……他真的在这里。待到门再起关上,细碎的步子远去,我才开始着脚下的摸索。

宛馨小筑并不大,我寻着慢慢变重的兰香,踏上一条铺着小石的路,走了过去。只一会儿,又一座小小的假山便现在我的眼前。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娇柔的声音和嘤嘤啜泣:“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阻止我?”

“我绝对不会让你死。”

“为什么?!——”

“因为承诺……”

承诺?——宇文邕,你到底对多少女人有过承诺?到底多少?迷雾中的我,想要出去问,只是身子刚探出一半,落入眸中的场景已无需我再多言一句。

拥人在怀,亲眼见

他,如情人一般抱着一个女子。

它,本应在他身上的外袍,却披在那名女子的身上。

落着泪的那副长睫之下,是一张绝美于世的面容。眉,如烟淡扫,唇,若樱之粉,腮,似桃而缀,除却一双黯然无光的眼眸,她是那般完美,宛若仙子,出尘无暇。

天际边重重的红色打在两人身上,他邪魅的唇边微启着对那女子的话语:“你不是喜欢晚霞么?——真的很美——”

晚霞很美?落霞披在太白山冰洞前的那次,他是如何对我说的?他说他不爱晚霞,可是现在,现在他却亲口说晚霞很美,只为了她。我——而我——其实,什么都不是。

心,在这一刻,滴下了血。

宇文邕,你骗我——你在欺骗我——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其实,你喜欢晚霞,不过,不是和我,而是和你爱的那个人。你骗我,骗我——你告诉我,此生只爱我一个人,我信了,而你却骗了我。你用一世的诺言,去诓套我对你的爱,可是,到头来,你却将着诺言食入自己口中,让我独守那份缱绻。

“呵……”我默默嗤笑着自己,我的姿色又怎能和他拥在怀里的那个女人相比?她是倾国倾城,而我却是庸脂俗粉。他,他又怎会真的喜欢我,爱我?指,抓在假山的硬石上,泥,混着,青苔,嵌入了甲缝。疼,甲中的疼,又怎能敌过心里的痛?想要上前的质问,瞬间泯灭在眸前的场景中。

退着步,我艰难地去拭眼中已难控的迷蒙,然而,泪,却越拭越多。棋子——是我,玩物——是我,傻子——亦是我……

梦,你醒醒吧?耳畔总有冥冥的吟声。是梦,他对我没有爱,他对我没有爱……没有……

北周的天子,绝俊天下的男人——他,又怎会爱上一个,平凡无奇的我?

四月——四月——原来农历的四月第一天也是一个愚人节,呵……是为我而专设的愚人节吧?为我这个二十一世纪来的女人专设的愚人节。

上天为何要如此折磨我?当我期待婚礼的时候,残忍地让我听到棋子的故事,当我快要释然的时候,生生地让我看到这一幕。上天,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我落入这万劫不复的北周,让我经历一个我无法承受的爱的诅咒。

如何走的路,如何出的门,如何回的宫,如何入的静鸿阁,我已毫无知觉,只是回来的那一刻,我已无法再立。

兰花——兰花——搭成心形的兰花展着那抹邪恶的妖颜,嘲笑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让我看见你将别人拥在怀里?为什么?——

“文御助……”

不知所措的小婵试图扶起我,而我却甩袖推去了她。

“文御助,您这样会着凉的。”

“着凉?!着凉就着凉吧,又有谁会在乎?!!!会在乎?!!!——”

散乱在额前的发丝,扑动在我鼻前。

“皇上,他会担心您的……”

“皇上?!”我蓦然地抬眸看着那个女孩。

“皇上真地会担心您的,您起来吧。”

“他——他不会!!!——他永远都不会!!!——他骗我——他骗我!!!!——小婵——你知道么?知道么?他在骗我!!!——骗我!!!!——”

我声嘶力竭地诉着,却因心中的无力,慢慢地落了音。

“皇上他不会的——文御助,您肯定是误会了。”

误会?难道我亲耳听到的是错,难道我亲眼看到的也是错,不,不可能——绝不可能是错。既然无错,又怎会有误会?要是有,那便是我误会了这一切,误会了他做的一切,一切……

恨种初埋,若兰心

水,未进,饭,未食。

霞红落,夜幕上,月挂梢,星漫天,独我一人坐在贵妃椅上,失心而靠,无思,亦无想。

静鸿阁的门外传着一个轻轻的敲门声,低沉,却猛地拉动了我平静的心,未等我示意小婵不要开门,门已被她打了开来。

“若兰。”

原来是他——独孤翎,心,随着眼睑的垂落而落下。

“独孤大人。”

小婵行着礼。

“若兰。”

“嗯。”唇中的音很低,他是否听见,已不在我的考虑中,没有起身,我依旧靠在贵妃椅上,独望着那轮屋檐。

“尉迟大人有其他要事在身,我正巧空着,便过来看看。”

“嗯。”

我依旧淡淡地回着,呵……与其一次又一次地受到欺骗,不如让我用着淡漠去回应周围所有的男人。

“你不开心。”

“呵……重要么……”

“若兰,出什么事了?我听说……”

“呵……”莫名的笑,发笑的人——我,亦不知道在笑何事。或许,是在笑我自己,一个愚蠢的女人。

“若兰,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的话,就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独孤翎,我的朋友,我在北周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我最信任的人。你知道吗?我害怕你和他们一样欺骗我,害怕又一个残酷的事实击溃我已不能再碎的心。我不敢开口,不敢说话,因为我已没有能力去承受再一次的伤害。

“若兰,你,你到底怎么了?”

我继续着默然无语,他靠近的身体让我知道他的存在,他的关怀,可是,我却不敢看他。

“看着这个——”

我的眼前忽而出现一只纸鹤,好熟悉的纸鹤,是我送给他的纸鹤。

“你说过要我快乐,可为何你却将自己囚禁在不快乐中?”

“快乐?呵……快乐……快乐”直起身,我凝望着他:“翎,你告诉我该怎么快乐?!当周围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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