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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错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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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你怎么坐门槛上?”
“啊?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岁。”
身旁的小人儿,本能反应地跪了下来。
“平身。”
抬了抬眼眸,除了刺目的金日,便是他身长玉立的俊影。
“怎么啦?傻女人,没睡好么?”
“睡是睡的挺好,只是……”我该说什么?说静鸿阁在被他的女人搞破坏。
“现在天还有些凉,容易感着风寒。去年你可没少尝苦头。”他弯下身,将我扶了起来。淡淡一笑,他伸过的手臂让我感着那次生病时,他紧紧抱着我时那个温暖。
“以后我病了,你别抱着我,会传染到的。”
“又傻了,我身体那么好,怎么可能生病?……好了,进屋再说。”
“还是……”刚要阻止他进去,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我的身侧已是他愠怒的问话:“出什么事了?!”
“其实……”
高台上他送的兰花成了如此狼狈一地,自然是他怒气的源头。然而,我又何尝不难受呢?
“贱人!——你果然藏了……啊?!……皇上……臣,臣妾参见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
刚从楼上下来正要悉数我罪状的那个女人见着身边的他,立刻福身行礼,而她身后的那班宫女更是慌措地跪在地上。
“牒云芊洛!你来静鸿阁做什么?!”
“皇上,这个女人藏了很多媚药,一直以来她都在魅惑你……”摊开手,几包黄色的药粉显在掌心之间。
“这里的兰花是你打碎的?!”
他根本没有去看媚药一眼,只是将眸光投向了高台上已倒落在土中的兰花上。
“臣妾说的是……”
“朕在问你话!!!”
浅褐眼眸复炽着带焰的怒火,邪魅的唇边清吐着重重的五个字。
“是。那又如何?只是花而已。皇上,你以前从来都不介意臣妾做什么事情的?为什么现在你会……肯定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给你下了媚药……”
起伏加剧的衣襟,告诉着我,她此刻的心颤,也许是真的心颤,从她带着迷蒙的眼眸中,我居然看到了薄薄的难受,淡淡的凄凉。
“媚药?!牒云芊洛,只有你才会用媚药!!!”
“皇上,你怎么啦?你从来不会对臣妾那么凶?你很疼臣妾的。”两行清泉顺着她吹弹可破的凝脂玉肤上细流而下。
“呵……”他冷冷一笑,继续道:“疼?!朕根本不会喜欢一个用尽心机的女人。几年前,你费劲心思让宇文护带你入宫,想要博取朕的欢心,而朕,令你失望了……呵……若不是朕那晚喝的茶中被你下了药,朕根本不会临幸你!”
“皇上,臣妾一直很爱你,真的很爱你……”走上前,她跪落在他的面前,扯着他的衣诀,诉着她的心。
“爱?!你也配说爱?!……不要再在朕的面前装下去,若朕没有天下,没有江山,你会爱朕?!!!出去!!!朕不希望再在静鸿阁看到你!!!”
“不是的,皇上,臣妾,真的,真的很爱你,很爱你……”
她求着,苦苦地求着,然而他,他却只给了她一个拂袖转身,和一个淡淡的“滚”字。
“皇上!臣妾……是……你的女人……而她……她什么都不是……”
“牒云芊洛,你好好听清楚,兰儿是朕唯一的女人,从她出现的第一天起就是,以后也会是,半月之后,朕会昭告天下,册封兰儿为皇后!”
同种兰花,小打闹
“皇后?……”牒云芊洛艰难地重复着,衣襟已湿的她,用着红染的眼眸望着他,复又看着我。
“皇后?……”我喃喃自语,从未想过他会说这句话,只是他却说了,在这个女人面前说了。我愕然,愕然于这突然而出的话语,也愕然于他从未相告的决定。
他未再语,一潭冷傲深邃的冰泉回应着面前那个曾经在他枕边的女人。她,努力了,用泪去努力,去回忆去努力,然而,他却并没有一丝怜惜。那一刻,我突然为她而感着一丝悲凉。
“臣……臣妾……告退。”
她走了,步无点力地走了,带着她的宫女,离了静鸿阁。
“兰儿,其实我想告诉你这个决定……”他侧过身,拉我入怀。
“她很爱你。”
“呵……”他淡淡一笑,仿似我在说着一句与他无关的话。
“也许,也许有一天,你也会那样对我。”
“胡说!”他紧了紧臂腕,将我贴在他的胸前,感着他此刻的心跳。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也很有心计,你就会……”
“傻女人,你傻傻的,怎么会有心计呢?”
他一直都觉得我很傻,可是,我真的很傻么?若是有一天,我不再是他心里的傻女人,不再是一个依附他的女人,他还会对我好吗?
“呵,也许吧。”
已修过的甲尖,轻轻地划过他的衣襟,浅浅地露着印记。若是可以,我真的希望,将他的温柔,印刻在我们的心上,此生不忘。
“兰儿,我这辈子都只会对你一个人好。”
“嗯,我去收拾下楼上,现在大约已经不成样子了。”
“楼上交给小婵吧,我想和你把兰花重新种上。”
我答应了,而他则吩咐下去让人送了很多新的花盆过来。种花,我是头一次,只是能种活吗?不过能和他一起种花,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他好认真,捋起衣袖,也不顾不着龙袍是不是会脏,小心翼翼地把花从土与碎瓷中捧了出来,口中还不停地嘱咐着,不许我去碰,生怕我的手被藏在土中的碎瓷给划伤。
“知道啦,我不碰就是了。”
整整半个时辰,我就看见黑色衣袍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起身,蹲下,再起身,再蹲下,忙的不亦悦乎。
好不容易,兰花才被拯救到了新的地方。
“怎么种啊?”
“小心根……哎……等等……我先种,你先捧着上面……”
他仔细地教着,我仔细的学着。
“你怎么会种兰花?”
“前年学的。”
“学这个干嘛?……”
“以后给你种。那些都是我种的。”
他种的?前年的满屋兰香,是他自己种的?他为了我,一个并未住在静鸿阁的我,自己种了兰花。
“呵呵,瞧你脸上……”他正抬眸看我为何而愣,却突然笑了起来。
“我脸上怎么啦?”我赶紧伸手去摸,可是没有沾到什么东西。然而,他却笑得更大声。
“怎么了嘛?”
“本来……呵呵……本来就一道黑印,现在好多道了。”
我摊手一看,满手心的黑土。怪不得笑我,樱唇一撅,我故作生气起来,原本蹲着的身体,往后一倾,坐了下来。
“我,我不笑了,你别生气。”
“生气了。”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他起身走到我的身畔。
“不好。”
“对不起。”
“说什么呢?没听见……”
他凑身而过,正要在说,我乘着他一个不留神,将两只脏手贴在了他脸上。
“哈哈哈哈……你和我一样了……”迅速起身准备逃离作案现场。
“好啊,你戏弄我……回来……”
还没起着一半身子,却被他拉了回来,一只手掌从天而降。
“哇,不要啊……你的手比我还脏。”
“最好更脏……”
静鸿阁时才的压抑已全然而消,嬉戏打闹的声音满溢在兰花的幽香中。我如花季少女,他如雨季中的阳光男孩儿般,互相玩闹,沉浸于压抑之后的温馨中。
******
周五喽,文文第一更。
兰花搭心,显爱意
兰花如往日一般笑靥而放,只是盛着它们的是新花盆。旧去新来,连花盆都换了,只是不知道,这段感情,究竟能持续多久?会不会同那破碎的旧盆一般瞬间而亡。思绪依然,他的话却又响在我的耳畔。
“你休息下,我把它们搬好。”
“等等——”
我阻止着他,因为脑中突然跳出了一个想法。
“怎么啦?小黑猫。”
皱皱鼻,我朝他狠狠瞪了一眼:“大黑熊,哼,也不知道谁穿那么黑。”
“呵……你就不怕为夫治你的罪?”
为夫?我都还没有答应,自顾做出的决定就这么兀自地说了出来。只是那两字如红色画笔般扫染着我的面庞。
“我,我,我只是想把兰花搭个样子,这么凶干嘛?知道你是皇帝。都说伴君如伴虎,在你身边,哪天被吃了还不知道。”
“吃?你想我吃你吗?”
玩味的话在他邪魅的唇边显得好“坏”。
“讨厌……”
“讨厌?……”
“不和你说了呢,我想把兰花搭个漂亮的样子。”
走到他的跟前,我弯身搬起了花盆。虽说不重,然而盆缘却要比我想象的滑上很多,刚将盆抬起,“咚……”的一声,便落了下来。
“小心!”
“放心,没碎。”
“傻女人,你手有砸到吗?”他急急地凑身过来,拉过我的一双柔荑,仔细地检查起来。
“我没事,又没砸到。”
“你呆着,告诉我想干什么?我来搬。”
莞尔一笑,我坐在高台上,看着他,伸手指挥起来,犹如一个小小的女军师般,点兵点将。若是有台摄像机能拍下一个皇帝在我的指挥下,搬着一盆盆的兰花,恐是绝世大新闻。只是若真有,我也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是属于我们的温馨时刻。
好不容易,最后一盆花放落在地。他刚起身,我便拉着他的衣袖,往后退去。
“看到了吗?”
“什么?”
“你看到了没?”
“什么?”
他愣愣地看着我,很是不解。
“你真无趣,一点都不浪漫。”
“兰儿,你怎么啦?”
“人家让你搭了个心——”
“心?”
“哎呀,你真是个大古董,一千五百年的大古董!”
“一千五百年,那不是商周,我有这么老吗?”
“兰花搭的心,就是我爱你!笨!”
他搂着我的腰,轻声地在我耳边低语,淡淡的鼻息穿过发丝扑在我的面庞:“兰儿,册封那天,我会让殿上铺满兰花,就像这样放着,好不好?”
殿上铺满兰花,如心而摆,好浪漫的婚礼,我会有这么浪漫的婚礼吗?我能有吗?像童话中的灰姑娘一样,享受一世的幸福。
“不过,我这几天都会很忙。”
“我知道。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我不想你太累。”
“没关系,我想多一些时间和你在一起。”
“以后,我会经常陪你……”
“不嘛,带着我嘛。”
我撒着娇,让他同意我去参加明日的早朝。而他,终是拗不过我的执着,同意了。
*********
二更结束喽。谢谢亲们支持——,这章话话比较多哈。
权臣之子,不能留
第二日,我陪在他的身旁,依旧如故的位置,只是我和他此刻心中的距离却不似几尺之距。
帝冠之下的他,是那般英气逼人,举手投足间更甚以往。早朝刚始,他便亲自下了一道让人瞠目,让我略惊的诏书:“上诏,自建德元年今起,任宇文孝伯为车骑大将军,加开府仪同三司,庾季才为太中大夫,尉迟迥为太师、柱国窦炽为太傅、李穆为太保、齐王宇文宪为大冢宰、卫剌王宇文直为大司徒、陆通为大司马、柱国辛威为大司寇、赵王宇文招为大司空。因宇文护执大冢宰期间,擅夺兵权,至府兵管理混乱,造成战事连败,故各柱国府兵调动暂由上亲批……钦此……”
一纸诏书,寥寥几行,只是听着,我便已知道他将大权尽收而回,虽然宇文宪任了大冢宰,可是他却失去了宇文护执政时的兵权,这次诛杀权臣的最大收益原来不是宇文家族,而是他一人——宇文邕。我侧睨着他,他的出手,原来不似那般简单。此刻,我忽而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了解他。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招很厉害,厉害到升了官的人,却有了比原来更低的职权,而即便如此,他们亦毫无办法,只能跪地谢恩。
“皇上,宇文护一族已收押大司寇,等候皇上发落。”
“皇上,已有若干郡县上表,将当地宇文护党羽收押。择日押入长安。”
“呵呵呵……很好!”
他笑了,近两年的时间,这是他第一次笑,在大殿早朝上笑,好自信的笑,好孤傲的笑。蓦然间,我突然感到一丝寒意。一朝天子一朝臣,虽他做了十二年多的帝王,可如今,才是他真正君临天下的日子。
拂袖御案,十二玉旒掩藏后的那双浅褐眼眸,微微一合,继续道:“宇文护子嗣择日处决!女眷为奴,男丁发配!至于,各郡党羽,押入长安后,由辛威依罪定罚,”
“臣遵旨。”
处决?!一阵冷寒袭入我的身,宇文护儿子踢着毽子的模样,突然浮在我的面前,难道宇文邕连一个小孩都不放过吗?他——真的这般残忍吗?他——真的会这样吗?疑问,否认,再疑问,再否认——这是我认识的他吗?不——不会的,他绝对不会这般残忍。
早朝的剩余内容,我并未听入,失神的我,只是本能地跟着离了御案的他,到了殿后。至于,手是何时被他拉起的,我竟一无所知。
“兰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他的问话,好温柔,与着时才殿上的他,判若两人。
“你,你真的要杀宇文护的子嗣吗?”
“是!”
只一字,已尽显着他的决定。
“他们中有的还是孩子。”
“我知道。”
“你知道,可是,你还要杀,是吗?”
盈盈眼眸望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试图捕捉他的一丝怜悯。然而,我失败了。
“是,如果我不杀他们,将来他们就会杀我!我没得选择。”
“你好残忍。他们不过是孩子。”
“这不是残忍不残忍的问题。”
“是,为什么不是?他们有活的权利。”
“活?我不会让他们活在这个世上。不用说是孩子,就是一个襁褓中的幼儿,我也要杀。”
他决绝的回话,让我正要辩驳的唇停在微张。
“你……”
梦中恋人,成诀别
半晌的僵持,换得的结果,是我抽身离去。我,并不想如此,只是二十一世纪人权法治的思想,让我无法接受他无视生命的决定。
我独自回了静鸿阁,瞥过搭成心形的兰花,闭眸吸着那阵淡幽。
一瞬间,我有原谅理解他的冲动——斩草除根,连千古一帝的李世民都做过更为残忍的事情,历史上却依旧将他赞比天高。为何到了他的身上,我要责怪他?
然而,宇文展天真无邪的笑,却挥不去地印在我的脑中。死——对于一个尚未感受自然赋予一切的孩子来讲,是多残忍的一件事。因为这个原因,我责怪他。
对,或是,错?其实并没有一个划清的横线,只是突然间,我害怕起一件事——一千五百年的隔阂,一个难以逾越的鸿沟深壑。我们不似平常男女,我们亦不似帝王嫔妃,我们根本就是一个世界两个时代的人。除却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真正的爱情保质期是多久?我,想知道,我,害怕知道。
接连的六晚,我都做着同一个梦,梦里,我看到一个男孩的背影,他的手中有把剑,剑刃上滴着红色的血珠,它们断线而落。
“不要——”每晚,我都从梦中吓醒,我不知道那个男孩是谁?更不知道他剑上的血是谁的?只是,沁着汗的手心告诉我,那血让我心痛。
安神的茶,小婵已每天给我服用,只是那个梦依旧萦绕在我每晚的睡眠中。今晚,我努力着不去入睡,想要撑到我已无意识的那一刻,自然而眠。
渐渐地,疲倦促着我的意识慢离我的身躯。
(“兰儿,明日就是册封大典,你去看看大殿。”浅褐眼眸蕴着柔情,似水般地望着我。
“是心形兰花么?”我问着。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他淡淡一笑。
“真的是心形兰花吗?”
“去看吧,我在这里等你。”他亲拍着我的肩,让我入殿去看。
云雾缭绕,再回首,他已不在我的身畔。
“宇文——,宇文——,你在哪里?——”
喊了两声,除了空寂中的回音,我听不到他的应声。睫羽低垂,我撅唇埋怨道:“什么时候学这么坏,搞浪漫?”
推开门,一阵花香伴着白色云雾扑面而来,淡淡幽幽,好不沁心。只是哪里来的云雾?挥手吹散,一片兰花蓦然入目,好多心,好漂亮。我半张着樱唇,惊愕于两排心形而放的花径。
“好漂亮——好漂亮——”
心已难控的我,跑了过去,弯下身,将自己置于花中,藏入“心”中。捧着一棵,我贴面而去,阖上眼眸,去感受他为我做的一切。
“好香,好美,我好开心……”
一滴冰凉,嗒,落在我的颊上。
“哪里来的水?”睁开双眸,我伸手去拂,只见面前一个男孩,披着卷发的男孩从我面前走过,漠然地上着台阶,一道寒光刺着我的眼,射了过来。剑——血——“啊?!”
我的手心,我的手心,不是水,那不是水,那是血,是血——男孩继续走着,朝着龙椅走着,刃上的血继续滴着,顺着剑锋,继续滴着,落入地,掉入花。
“你是谁?!!!你是谁?!!!”
男孩并未理会,只是继续着自己的步。
“你是谁?!!!——”
他,依旧继续走着。
血,依旧继续滴着。
“兰,兰儿——对——不起——我——陪——不了——你了——”
再回首门外,一个身影已骤然而倒。
“宇文——宇文————————不要————————”)
“宇文,不要啊——”
“兰儿,兰儿,醒醒——”
为抚卿心,同榻眠
眼未睁,淡淡的檀香,让我感着他的存在,猛地,我起身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捏拽着他后背的衣袍,将头埋入他坚实的胸前,闷闷地唤着:“不要离开我——我不要你离开我——”
他轻拍着我的背,低声抚慰着:“兰儿,你做梦了。”
“我不要——不要——你离开我——”
“傻兰儿,我不是在这里么?这几天,国事比较多,夜半来的时候,你都睡了。”
他在我背上的轻拍,渐渐转成了轻抚,顺着我的脊,轻轻抚动,慌乱的心,慢慢缓下,指过脊节,就如一曲催眠良方,促着本就不轻的眼睑,再次半落而下。
“再睡会儿,寅时还没到。”
“那你……”凌晨三点都还没有到,他在干嘛?
“刚刚从御书房回来,想过来看看你。”
“御书房……”
“兰儿,其实你说的没有错,我对宇文护的子嗣……”他正要继续,我忽而离了他的身,双指覆在他柔软的唇上。
“我不该去扰乱你的决定。也许,你是对的。”
也许,他是对。又或许,他一定是对的。那个梦,我虽然不知何解,但是一种不安让我难抚心乱。若是有一天,宇文展,又或是宇文护的子嗣长大,我又如何保证他们不会报这不共戴天的仇怨。
潋滟双眸,映在他浅褐的瞳仁中,这一刻,我们不再言语。他想退让,为的是我,而我却突然阻止了他的退让,转瞬即逝的惊愕后,便是舒心的一盏笑。
轻撤下我覆在他唇上的指,他将我放榻上。
“你能,能留下来吗?”
“睡吧。”
熄了平日里夜用的一付小烛,他躺在我的身边,继续着他的轻抚。
这一晚,我睡在他的身旁,他亦躺在我的身侧,只是,除了拥在怀中,让我安心而睡外,他什么都没有做。
梦,未继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梦中的他,躺在我的身旁?
好温暖,好安全……
早晨,我翻过身,伸了第一个懒腰,睁开了惺忪的双眸,我的右边,空无一人。
“宇文——”
朝着右边,我撑起了身。腰间一个轻揽,一句轻语:“我在……”
“你怎么到我左边去了?昨晚,你明明……明明在我右边的。”
一阵热烫从这颈脖迅速爬上了耳缘,唇边的话语也变得轻了起来。虽然,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昨晚,我们睡在了同一张榻上。
邪魅的唇边,坏坏一笑,将我一把拥落在他的肩边。
“你啊。”他刮了刮我的鼻,继续道:“睡觉的时候,老爱往着右边靠,差点儿,我就被你轰到榻下去了。”
“我……”
“还不赶紧,换个地方,自己安全。”淡笑一声,揉了揉我的发,继续道:“还可以守着你的安全。”
“真坏!”
“坏?!”我的耳畔,一丝温热,一个轻问。
“这就叫坏了?那,我们成婚那晚,让你好好知道什么叫坏。”
辍朝五日,偷出宫
“对了,你怎么不上早朝?”躲在他的怀中,我问了起来。
“辍朝五日。”
“你……你会被别人说成昏君的。”
“只要不是昏夫就好了。”抚了抚我的下颚,他继续道:“还想睡吗?”
“不想了。”
“用完早膳后,我带你出去。”
“去哪里?”
“辍朝五日,总不能天天……天天这样抱着你……”
“讨厌——”
用完早膳,宇文邕带我出了宫——不过,我们并不是光明正大的出去,而是乔装成侍卫,宫女偷偷地溜出来。
“哈——我们终于出来了——”
“是啊,原来做贼也是需要勇气的。”
“我们干嘛要偷着出来?”
“没人妨碍我们,不好么?”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好,或是不好,手又被他拉了过去,朝着长安的大街走去。入了第一家店铺,我们换了衣裳,进了第二家店铺,我们有了匹马。没有看到他付钱,可我并不觉得是吃了霸王餐,只是突然间,我认为他已经计划很久。
“你是不是都计划好了?”
坐在马鞍上,贴在他胸前,我问了起来。
“没有计划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去做。”
是,没有计划的事,他从来不会去做,甚至,他可以花上十二年,来布局一个计划。我的身后,是一个帝王,虽然我并不知道历史对他的评价是什么,可我知道他是一个很复杂的人。
“我们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马行半个时辰,我们并未停留,马又行半个时辰,我们依旧没有停留。错过琳琅满目的商铺,穿过坚比钻石的城墙,擦过美丽的田园芬香,我们一直向前行着。路,我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熟悉,只是再要忆起,却又毫无可能。
“你就告诉我嘛,我们去哪里?”
这句话,不知说了多少次,只是他,却守口如瓶,不言不语。
一个时辰后,我的瞳仁前映入了一幅画,一副水墨山景画。好美,好美……
“太白山!”
太白山,我兴奋地雀跃着;然而,就在呼起的那一刻,一阵恐惧突然袭来,本已咧开而笑的唇半僵住,脑中再次浮现了那一日的场景。太白山——好痛——
“兰儿,我知道第一次带你来这里,没有让你感到一丝快乐,相反,只有痛苦和伤痕。今天,是我第二次和你一起来。但,是第一次只有我们两个,我希望,留给你的是快乐。”
那一日,我被人追杀,那一日,我对他怀疑,那一日,我身负重伤,那一日,我被他而救,那一日,我们分别在雨中……
那一日,生离死别的那一日,我才知道他于我有多重要。
溪边寻鱼,小泼妇
快乐?是啊,若是幸福能抹平心中曾烙下的那层伤,我愿意把这个机会留给他,也留给我。
他带着我,骑着马,行在山路上,穿在林荫间,听着潺潺溪流,看着幽幽碧潭,望着奇峰峻岭,闻着草清花香。
“能停会儿吗?”碧石青苔,细流而下,吐珠溅玉,好宁谥的山间小溪。以往,我每次去名山旅游,最喜欢的就是在溪边玩耍一会儿,触手冰凉溪水。
他拉了拉缰绳,将马停了住,下了鞍,把我抱下。
“宇文——你说这里会有鱼么?”
“也许吧。”
我跑到溪流旁,而他也追了上来,只是我蹲着,他却站着。
“哇,真的有啊!是红色的——”我指了起来,兴奋地叫着。
“有吗?”
“当然,站着是肯定看不到的啦。”
朝他瞪了瞪眼,皱了皱鼻,我又回头低望,一旁无事的他虽知我不过是施了个小小的伎俩,却也蹲了下来,不过,计后有计,他刚俯身的那刻,我便掬起溪中清水,朝他泼了过去。
“泼我——”
“哈哈哈——”
水滴落在他俊美的脸庞,晶莹碧透,贴在他的发丝,颗颗停留,仿似眷恋于他无双的容颜。
“兰儿,真的有鱼——”
“哪里,哪里?”
一个冰凉,突袭在我的脸庞。
“在我怀里。”
凑在耳畔,他低低地说着,手亦环在了我的腰间,下颚轻磕在了我的肩头。
“唔……我才不是鱼呢……”
“兰儿,喜欢这里吗?”
我点了点头。
“那我带你去个地方。”他起了身,将我从石上拉了起来。上马再行,我呆呆地想着,他要带我去哪里?是太白山顶的湖吗?他说过,只带自己喜欢的人去太白山顶看湖。他一定是带我去太白山顶。
“我们会不会太晚了?”抬眸看了看天上金日,我兀自地问着。
“太晚?一点都不晚,一会儿就到了?”
“啊——”一会儿就到了?那就不是去太白山顶看湖了。都说男人的话,不可信。明明说会带喜欢的人去看太白山顶的湖,明明又让我做他的妻,明明又告诉我他有多么爱我,都来了太白山,却不带我去该去的地方。不经意间被他泼了一盆冷水的我,莫名大叫了一声。
“怎么啦?颠到了。”
“没有。”鼓着气的嘴,嘟囔着。
一刻之后,我们在一个木屋前停了住。那是一间并不起眼的木屋,若不是置于这如画美卷的太白山中,根本就不会有人留意。不过,木屋的主人真让我羡慕。晨间,听鸟鸣,夜间,望明月,雨时,听水溅,晴时,看溪流。朝日升,晚霞落,彩虹架,云雾绕,一派神仙眷侣的生活景象。只是这种羡煞鸳鸯,羡煞仙的日子,不会属于我和他——因为他是君,而我会是他的后。
*****
宝宝突然想温馨了,亲们不要郁闷。
偷入木屋,望窗景
“喜欢吗?”
落地后,他便将我抱了下来,拉起手腕就往着木屋走去,兀自地推开了篱笆。
“喂,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不能随意闯入民宅。”
我嘀咕着,也顺便打量起篱笆围住的这座木屋,简单朴实,却又不乏自然。
“闯都闯了。”
“不行,不行,你是堂堂大周天子,这像什么话,私入民居。万一被人发现了,把我们送官府,不糗死啦。”
我伸手拽着他,往着外面拉了起来,可是腕中的力量,终还是抵不过他的力道。
“你先告诉我,你喜不喜欢?”
“喜欢又不能抢了,真是的——”
“我只听前面两字。”
真是霸道,我喜欢就能随便抢了吗?这不是强盗么?哪有皇帝去抢百姓房子的?他拽着我,就这般随随意意地入了屋。古代治安还真是好,居然门都不上锁。
一入屋,一股淡淡的木香扑面传来,好自然,好清新。我抬眸看了看,屋子里到处悬着浅银色的幔纱,绕着梁,挽着柱。除却这仅有的奢华,屋内的一切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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