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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宠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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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脸亲了亲傅钦烨的嘴唇:“乖,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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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傍晚,沈德宁才听见皇上有些嘶哑却畅快的声音:“来人。”
    他点了几个宫女进去,其中就有从小伺候皇后的瑶芷。
    瑶芷伸手推开门,只觉得一股令她脸红的味道久久不散。她连忙敛下眼睑,就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另外几个宫女就比她胆大也利索多了,她们该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该去掀帘拉帐的掀帘拉帐,没一个还像她这样脸红的。
    旁的事都有别人去做,至于她,应该去服侍皇后吧。
    瑶芷咬了咬下唇,走到床边,低低唤了一声:“皇后娘娘。”
    “恩,”一个慵懒的声音传入瑶芷耳中,“去备热水衣裳来。”
    瑶芷得了吩咐,连忙下去准备,却听见另外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你身边的宫女看起来都不怎么机灵啊,要不要换了?”
    瑶芷心中一紧,没敢再听下去,快步出了门。
    秦驷嗤笑一声,翻身又将傅钦烨压在床上:“怎么,本宫的宫女,你还不满了?”
    这张脸看着是极为出众的,她眉目极美,一双眼睛如同会发光的宝石一般,睁开眼,便如同收入了这世间所有的光彩。她的脸巴掌大小,脸上总是挂着似嘲讽又似不屑的笑容,那个表情,他只曾在两个人脸上见到过,他父皇,还有他自己
    傅钦烨觉得她嘴角应该是有个酒窝的,虽然这个猜测还没被证实过,因为他还没见到她大笑时的样子。若是她笑起来,肯定更妍丽。
    傅钦烨敷衍地道:“你满意就好。”他又哪里将一个小丫鬟放在眼中了,还不是为了秦驷。
    为了秦驷?!
    他心中一惊,他怎么会秦驷去关心一个宫女究竟如何呢?!
    他后宫里不乏美人,而且父皇为了不让他沉溺于美色,可是曾经设计让他体验过那些美人的毒辣的,所以他一直对女色这方面都是淡淡的,怎么这回,倒像是要陷进去一样?
    傅钦烨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再没了刚才的亲昵。他默不作声地起身,任宫女为自己穿好衣裳。
    一转身,便看见秦驷正侧躺在床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一见到说傅钦烨的脸色,沈德宁就有些奇怪,怎么今上转眼又不高兴了起来?
    离开金角殿之后,傅钦烨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突然道:“以后懿德殿的饭菜,不许上甜的。”
    沈德宁连忙应下了,心里却十分不解,这不让上甜菜又是为何?

☆、第4章 【太后】

等到三日过去,秦驷先去了一趟坤元宫,坤元宫是皇太后的居所,皇太后享年不过四十,出身并不高。一来是防止外戚干政,二来,也是为了拉拢民心。
    上一任皇帝,才真的是个明君圣主,雄才伟略,多谋善用。
    秦驷在心里感慨一声,然后跟着宫女往坤元宫里走去。她今天穿着皇后该穿的炜衣,里三层外三层的,又累赘又闷热,再加上今天的天气,秦驷不过走了一阵,这具羸弱的身体就已经撑不住了。
    她停下脚步,眯着眼往太阳望去。
    虽然是清晨,可已经有了极为猛烈的日光,照的人眼前发黑。
    秦驷再看向其他地方,满眼的恍惚,什么都看不清楚。
    一旁的瑶芷和瑶月发现了秦驷的异样,瑶月首先开口道:“娘娘,要不要奴婢把凤辇叫进来?”
    秦驷自然是有凤辇的,可是进坤元宫,还要乘着凤撵,也实在太失礼了些。
    她没说话,耐心等待这阵恍惚过去,等到神色清明了之后,她再看向周围,已经没有了宫女和瑶芷的影子。
    瑶月拿出手帕给秦驷擦汗,此时她心里才感觉道秦驷的选择有多么正确,好在出来之前,秦驷不让她上妆,不然现在这个样子,等到了太后面前,妆容该全花了,那样子绝对会成为笑柄。
    等到下午,皇后在太后失仪的事,就该传遍了整个皇宫。
    那个场景,瑶月不敢想象。
    她可不知道,秦驷只是认为涂脂抹粉是男人才会干的事情,让她去做一副小男人模样,还不如让她直接死了呢。
    秦驷问道:“她们人呢?”
    瑶月连忙回答:“彩玉姑姑走的快,瑶芷怕跟丢了,想喊住她,两人一眨眼就都不见了。”
    好幼稚的招数,不过如果换了秦思的话,说不定还真能奏效。
    一个身子羸弱的皇后,因为跟不上宫女的脚步,跟丢了人不说,还耽误了见太后的时间,这事要真的发生了,按照秦思的心性,指不定会难受的想自杀呢。
    可惜秦思已经死了,秦驷她,又怎么可能会被这样的招数给征服了。
    她闭上眼,回想了一下刚才被那宫女带着走的路线。
    虽说秦驷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两个世界的区别其实不大,比如皇宫,一样的坐北朝南,居中为贵,一样的讲究五行调和,与星同位。
    她目光在四周巡梭了一阵,随后落在北边,那里建着一个游廊,朱红纹饰,贵气异常:“我们走吧。”
    瑶月愣了愣:“可是……”
    没等她把话说完,秦驷已经捡了一个方向走去,而那个方向,还是与刚才的路线完全相反的方向。
    瑶月急了,小跑两步,也顾不得尊卑,拽住了秦驷的袖子,小声道:“娘娘,方向错了。”
    秦驷转头看了她一眼,明明头顶是烈日,可这一眼,却让瑶月恍然如同浸在了冰水里。
    秦驷一字一顿:“没错,跟着本宫走。”
    瑶月背后一瞬间冒出冷汗,浸湿了夏天那原本就不厚的衣裙。在刚才的某个时刻,她似乎感觉到秦驷身上散发出了……杀气?!
    怎么可能呢?皇后娘娘原本是什么样子,她最清楚不过了,她那个性子,别说是杀人了,就算是杀鸡她都不敢。
    一定是错觉!
    瑶月回过神,却见秦驷已经走远了,她连忙跟了上去,只是这回,她却不敢再说秦驷错了。
    就在两人身后,一个小太监伸出头看了一阵,随后他自言自语地道:“这方向对了,皇后知道坤元宫怎么走?”
    走了一阵,瑶月惊喜的发现,这个所谓的错的方向其实是对的。刚才走了一路没见到人,这一回,不过走了一刻钟时间,就已经撞见了好几拨宫女。
    不过她们看见自己这些人的脸色有些不对,且没一个敢凑上来的,往往是远远的看见了,就连忙躲开。
    瑶月蹙着眉,吩咐自己身边的小宫女道:“你们俩,去找个人来问问,太后的寝宫究竟在哪。”
    那两个宫女应声去了,秦驷倒没有制止她,只浑不在意地往前走着,又走了一阵,那两个宫女才脸色难看地回来。
    其中一个叫做蝶儿的,在瑶月耳边说道:“姐姐,我们走了好大一阵,但却没人愿意给我们指条路,原本我们也想捉个人的,但是却没有办法,她们见了我们就跑。”
    瑶月正想说话,却见秦驷已经走到正中的路上,她连忙跟上去。
    秦驷抬头望了望面前大殿上挂着的紫色金字匾,瑶月顺着秦驷的目光看去,见到上面刻着三个字:“坤元宫。”
    瑶月跟着秦思那么久,也是认识几个字的,如今见到秦驷果然带着她们找到了太后的寝宫,心里万分惊骇。
    她偷偷抬眼看了看秦驷,她身上穿着黑色炜衣,腰背挺的笔直,她整个人就像是一柄利剑一样,炜衣就是刀鞘。尽管已经被封在刀鞘中了,可是这柄利剑还是散发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这气势并非刻意散发,而像是深刻在骨子里一样,几乎令人窒息,她却还无知无觉。
    瑶月轻轻地喘了两口气,才跟上秦驷的脚步。
    主殿门外守着的宫女不像刚才遇见的那些宫女一样,各个跟躲瘟疫一样地躲着她们,不过她们眼里却都是惊异,看起来秦驷会出现在这里,很出乎她们的意料。
    但是短暂的惊异过后,她们也没忘了自己职责,一个跑进去给太后禀告,另外三个中规中矩地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像是没看见秦驷一样。
    秦驷同样像是没有看见她们一样,径直抬脚跨进了坤元宫里。三个宫女急了,拦在门口道:“皇后娘娘,您不能进去。”
    秦驷俯视着她们,脸上无悲无怒:“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宫女道:“已经有人去禀告太后了,没有太后传召……”
    “你的意思是,太后不会见我?”秦驷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了她一样。
    那宫女额头顿时额头冒出冷汗,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皇后娘娘,是奴婢说错了话。”这话可谓诛心,太后娘娘怎么可能不见皇后娘娘呢,那岂不是公然表示对先帝的不满,再者,也会显露出她的不宽厚。
    秦驷继续轻声说道:“那你还不滚开。”
    那名宫女连忙让开了路,其他两个宫女也都让开,她们都是最低等的宫女,这种逾越的举动,她们再也不敢做了。
    等到秦驷进了殿中,跟她对过话的那个宫女才瘫在地上,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她惊骇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心有余悸地往旁边爬去。
    这位皇后娘娘怎么一点都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柔弱温婉,心地慈善?
    坤元宫里很凉快,一进去,秦驷就感觉到一阵凉意扑面而来,她不自禁地抖了一下,暗叫糟糕,这一冷一热的下来,按照这身子的柔弱程度,恐怕她一回去,就要生一场重病。
    定了定心神,秦驷往里走去,没走两步,就撞见那个进去通禀的宫女,她见到秦驷,眉头皱了皱。随后上前一步,行礼道:“皇后娘娘,太后请您进去。”
    “带路。”
    听见秦驷毫无感情的声音,宫女心里一抖,她对自己这样的反应有些奇怪,随后她定了定神,引着秦驷往里走去。
    坤元宫和秦驷的金角殿比起来还差了一些,很快,两人就来到太后面前,秦驷抬眼看了看,最顶上坐了两个人,一个穿着紫黑色的朝服,另外一个则穿着浅绿色的衣裳。
    走的进了,还能听见两人说笑的声音。
    等到秦驷来到两人面前,两人才停止了说话声,纷纷转头看向秦驷。
    秦驷也不理会两人的目光,将皇后第一次见太后需要行的那套礼节,一丝不苟地做了一遍。
    等到做完了,她才开口说道:“秦氏女秦思,见过太后。”
    片刻之后,一个清婉的声音说道:“起来吧。”
    这个声音听着倒是温柔,可是秦驷可以感觉到她话音里对自己的不满,那种不满压在最底下,让你摸不到,却能够实实在在的感觉到。
    秦驷站起身,这才看见太后的样貌,她看上去是十分年轻的,肤色白皙,看上去如同一块上好的雪花膏一般,不过眼角的皱纹还是暴露了她的真实年纪。
    见秦驷盯着自己看,太后有些不悦地咳了两声。
    秦驷这才恍然惊醒了一般,她又看看旁边的那个女人,这女人也是极貌美的,一双狐狸眼像是能够勾魂摄魄一般,半坦着胸脯,意味深长地看着秦驷。
    秦驷脸上带着无措,像是一个受了惊的小鹿一样:“太后,是臣妾失仪了,臣妾原没想到太后竟然这般貌美,一时看呆了,请太后责罚。”
    一番话说的太后嘴角带上了一丝笑容,而那个狐狸眼的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皇后居然会说出这样话?!跟传闻里可一点都不像。

☆、第5章 【凤印】

“思儿,快过来。”太后语气比起刚才来亲昵了不少。
    狐狸眼女子见状,识趣地将位子让了出来。
    太后拉着秦驷的手,让秦驷在她身旁坐下。秦驷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冷香,她微微眯起眼,目光极快地在太后手上扫了一下。
    秦驷和太后离得虽然近,但是秦驷动作隐秘又极为迅速,太后并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
    见秦驷坐定了,太后挥挥手,立刻有宫女呈上来一个方形的木盒,木盒上刻着一副百子千孙图,寓意十分深刻,秦驷却觉得有些不自在。
    如今看见女子捧着这样的东西,真是怎么看怎么怪异。就算有着秦思的记忆,可秦驷到底来到这里的时日尚短,还是不能习惯这里女子自轻自贱,且能生育孩子的事情。
    太后伸手将那刻着百子千孙图的木盒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块方形美玉。美玉上雕刻着一只凤凰,双翅微展,引颈高歌。
    “这是凤印,以前六宫无主,凤印由哀家掌管,如今思儿你来了,这凤印,自然该交到你的手上。”太后将凤印连着木盒一起递给秦驷,木盒入手颇沉,秦驷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递给瑶月。
    太后又道:“日后你与皇上要和睦相处,你把持后宫,约束后妃,让皇上没有后顾之忧才是正理。”她在秦驷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像是在表示亲昵一样,可是那双手却十分冰凉,她又带着指套,指套上的纹路划过秦驷的手背,划出了一道道红痕。
    秦驷顿了顿,随后恭敬应声:“臣妾遵命。”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向一旁那狐狸眼的女子招了招手:“青儿,快过来,来见见皇后。思儿,这是哀家的侄女,你们年纪相当,应该能玩到一块去的。”
    玩?
    堂堂一国之母,玩什么玩!就算秦思年纪小,但是她既然当了皇后,应该做的事情就只有宽厚严明,统治后宫。
    秦驷不知道这里的皇后该是什么样的,但是她知道君后是什么样的。
    太后说这话,分明是在给她下套。如果她真的应下了,那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秦思得罪她了?先是领路宫女,接着是用话下套。
    秦驷感觉头上隐痛了一阵,她没在意,思索的目光在太后身上轻轻划过,还没等她开口,就听见一个声音道:“皇上驾到!”
    接着,一个身穿明黄色朝服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傅钦烨。
    傅钦烨进门之后,目光先寻到秦驷,见她无事,才跟太后行了礼,坐到一旁。
    太后原本和缓点了的面色再次变得难看起来,她开口道:“看来皇上这趟是专程来看皇后的,哀家倒是碍了皇上的眼了。”
    这话颇有些指责傅钦烨不孝顺的意思。
    傅钦烨挥挥手道:“朕与皇后阴阳调和,情意相投,难道母后不为朕高兴吗?”
    这话一出,倒像是印证了太后的话一样,气氛顿时凝固起来。太后脸色难看,傅钦烨嘴角也只挂着一个不经心的笑容。他目光紧紧跟随着秦驷,倒像是在用目光安抚她一样。
    但他的话说的没错,错的是他的态度,他这样对太后说话可极为不妥,太后乃是他的生母,他但凡有一点孝心,也该对她客气些。
    过了许久,太后才有些虚弱地说道:“皇上与皇后伉俪情深,哀家自然高兴。”说完这句话,她整个人都变得萎靡起来。
    傅钦烨翘了翘嘴角,算作是回应。
    一旁的青儿见状,连忙说道:“皇帝表哥,姨母她可喜欢皇后了,您看,姨母都已经把凤印交给表嫂……”
    “青儿,皇后是皇后,你怎么能叫她表嫂!”傅钦烨打断青儿。
    青儿乖顺地改口:“皇后娘娘已经拿到了凤印,姨母刚才还夸奖皇后娘娘呢。”
    傅钦烨似笑非笑地往瑶芷捧着的盒子上看了一眼:“母后还真是费心了,日后后宫有皇后主持,母后也可以歇歇,您已经上了年纪,该多休息才是。以前让母后管理后宫事务,都是朕的错,库房钥匙和各宫的备用钥匙也给皇后吧。皇后虽然年轻,但既然是父皇选的,那自然有过人之处,母后无需为她担忧。”
    太后脸色铁青,捂着胸口喘不过气来,青儿连忙上去扶住她,也不敢开口,只能一手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秦驷没有上去帮手,一来,她从没有过伺候人经验,上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二来……
    秦驷看向傅钦烨,这个男子,与她以前见得那些男子都不一样。他不妥帖,不柔弱,不依赖,有时候倔强的可爱,而为了她据理力争的时候,尤为动人。
    秦驷不是傻子,她自然能够听出来,傅钦烨是在为自己谋福利,他大概是把秦驷当成这个世界的女人,以为她会在意那些后宫中的方寸之争,为她争取了足够的权力,甚至不惜得罪他的母……母后。
    虽然秦驷并不需要,但她依旧很高兴,傅钦烨,终于有了点她的男人的样子。
    傅钦烨大约是看见了秦驷赞赏的目光,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接着说道:“母后有什么异议吗?”他像是没有看见太后是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无情又冷漠。
    太后喘息了半天,终于平息下来,她勾了勾嘴角,像是在自嘲:“皇上都开口了,哀家还能不同意吗?”她用力抿了抿唇,太阳穴上崩出一道青筋,随后伸手往旁边招了招:“把钥匙拿过来吧。”
    站在一边的宫女低声应了一声,随后往内殿走去,片刻之后,拿了一个老旧的铁箱子出来,铁箱子里出现了杂乱纷争的哗啦声,像是钥匙撞在箱壁上发出的声音。
    宫女把铁箱子呈到太后面前,太后伸手摸了摸铁箱子,脸上一丝痛楚一闪而逝。随后她看向秦驷:“这里就是后宫所有所有宫门的备用钥匙,皇后,还不快些拿着。”
    秦驷伸手接了过来,铁箱子本来就重,加上里面都是钥匙,那就更重了一些,秦驷拿在手中,险些被带的摔倒。
    好在一旁的傅钦烨眼疾手快,连忙站起身,一手接住秦驷,一手接住铁箱子。
    秦驷深吸了一口气,脚步有些踉跄。她感觉自己头上的痛楚更甚了,脚底软绵绵的,像是踩着一团棉花。秦驷心里一紧,直觉自己可能病了。
    病这个字离秦驷太远了,她好像只有受伤,从未生过病。
    傅钦烨随手将铁箱子扔给沈德宁,弯下腰,将秦驷抱起来。
    秦驷只感觉到身子一轻,接着腾云驾雾,眼前居高临下地出现傅钦烨的脸。她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道:“放我下来。”
    傅钦烨没理会她的话,而是冲着太后道:“皇后有些不舒服,朕先带她回寝宫。”说完没等太后说话,就抱着秦驷往外走去。
    等到了外间,一股热风迎面而来,秦驷打了一个寒战。
    傅钦烨顿时明白秦驷怎么了,他先吩咐沈德宁去找太医,接着带着秦驷上了龙辇,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到了躍渊殿,太医早已经在宫里候着。
    秦驷这时也终于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两辈子,秦驷这是第一次昏迷,这也是她第一次这么虚弱,哪怕上辈子在面对那个活了一百六十年的半仙时,她都不曾那么虚弱过。
    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半睡半醒,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这应当只是个梦境吧,不然女人怎么生孩子呢?!
    她半眯着眼睛,恍惚中看见一个女子离开,然后她又回来,只是这一回,她身后多了几个人。
    “秦驷?”
    “嗯……”秦驷应了一声,漠然地看着面前的场景渐渐清楚起来,她揉了揉眉头。
    不是梦。
    傅钦烨有些担忧抚了抚秦驷的额头:“身上哪里还难受吗?”
    秦驷摇了摇头,就算她难受,也不会告诉一个男子,从他身上索要安慰的:“无碍,本宫怎么了?”
    傅钦烨柔声道:“你染上风寒了,来,把药喝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个宫女端上来一碗黑乎乎的药。
    傅钦烨让开身子,让那宫女伺候秦驷把药服下:“你若是怕苦,朕让人准备了果脯和蜜饯。”
    另外一个宫女端上来一个盒子,盒子很大,里面有四十八个小方格,里面分别装着四十八种不同的零嘴。
    秦驷眉心一跳,在薄被底下握了握手,积蓄了些力气之后,她伸手将药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傅钦烨朝宫女做了一个手势,那宫女连忙将手中的食盒往前递了递,等秦驷低下头,看见的就是占据了自己整个视野的食盒。
    她看着面前形状气味各异的零嘴,嫌恶地往后拉了拉身子。她向来不喜这些,哪怕是小时候,也很少吃这些东西。
    傅钦烨见状,目光落在她脸上。
    她想让自己喂她?
    犹豫片刻之后,他用一旁明黄色的帕子净了手,然后伸手捻起一块暗红色圆球状,上面洒了一层食粉的零嘴,递到秦驷面前。
    这玩意名叫珠珠鱼,是用鱼肉制成,不甜。
    秦驷沉默地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东西,随后抬眼看向傅钦烨。
    他也看着秦驷,眼中包含着一丝没有掩饰好的期待和紧张。
    他很想自己吃这个?
    秦驷想了想,还是往前仰了仰身子,将那块零嘴包在口中,连同傅钦烨的两根手指。
    既然他想,那为他尝一尝也无妨。

☆、第6章 【病愈】

口中传来了一阵香腻的味道,微咸,做的极细腻,入口即化。
    可秦驷吃不惯这样的味道,她常年征战,整日里吃的都是粗制的野味和大锅饭,这样精工细作出来的吃食,反而不讨她的喜欢。
    但她还是咽了下去,在战场上呆了那么多年,她早已学会珍惜每一份食物。
    傅钦烨的手指自然而然从秦驷嘴里出来,手指上蒙了一层水光,亮晶晶的,傅钦烨的目光黯了黯,他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像是掩饰一样,他又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方头尖角,像个印章一般:“尝尝这个。”
    秦驷勉为其难地将这个也吃了,随后就伸出一只手将食盒拨开:“不吃了。”
    傅钦烨也不勉强,拿起一旁的帕子将手擦干净:“你好好养身子,太医说你气血亏空,体虚羸弱,需要静养。”
    秦驷应了一声,朝四面看了一眼:“这里是哪?”
    “是朕的寝宫。”傅钦烨挥手屏退了站在一旁的宫女,坐在床边,亲手给秦驷将被子掖了掖。
    正是热天,哪怕四周有冰盆也好,秦驷依旧感觉到自己身上一阵一阵的冒汗,她身上居然还盖了厚厚一层被子。原先还不觉得什么,这下倒觉得浑身上下像是着了火一般。
    她有些不自在地将被子掀开了一些:“好热。”
    傅钦烨伸手挡住了她的动作:“不行,万一掀开被子受了冻,你的病就更好不了了。”
    秦驷无法,只能在三伏天里,日日盖着一床厚被子。
    她在躍渊殿呆了十天,十天养好一个风寒,这还要归功于太医的精心治疗。这十天里,她每日什么事都不干,一天就是早起吃饭,太医号脉,中午吃饭,太医号脉,晚上吃饭,太医号脉。
    秦驷觉得自己肯定是发霉了,傅钦烨下了令,谁都不许来探望她,她的丫鬟也都是进不来的,傅钦烨自有自己的宫女,她们服侍起来倒也尽心尽力,但跟木头似得,连瑶芷几人都比不过。
    秦驷自然是不耐,可是傅钦烨到底是皇帝,令行禁止,秦驷拖着一个病体也出不去。
    等到那个笑眯眯的太医终于松了口,躍渊殿的宫门才终于打开,将瑶月几人放了进来。
    进来的只有两人,没有瑶芷。
    瑶伊眼里带着水光,嘴角耷拉着,憋憋屈屈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受了委屈。瑶月依旧是一副忠厚面向,跟躍渊殿的宫女们一块服侍着秦驷起身。
    瑶伊拿着秦驷的东西,磨磨蹭蹭地不肯走,瑶月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这个蠢货,难道忘了现在还躺在床上的瑶夕了吗?
    瑶伊没有读懂瑶月眼中的深意,她又磨蹭了一会,躍渊殿里的宫女们突然打起了精神:“皇上来了。”
    瑶伊眼里放光,也顾不得规矩了,往前跑了两步,正看见一个朦朦胧胧的明黄色身影,她上前一步,跪下行礼:“奴婢叩见皇上。”
    傅钦烨正和秦驷说话,哪里又顾得上她。
    “你真的大好了?”
    秦驷挑眉看他:“烨儿不希望我好?”
    傅钦烨失口否定,生硬地转了一个话题:“以后还是要小心身体,白天夜里都要注意些。”
    秦驷看着他,但笑不语。
    傅钦烨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秦驷笑着道:“你不希望我走。”
    傅钦烨没有否定,目光在秦驷身上逗留了片刻。过了许久他才让开了身子。
    秦驷走到他身边,伸手牵起他的手,在他手心掐了掐:“本宫先走了。”
    “皇上!娘娘!”一个声音陡然冒了出来。
    秦驷和傅钦烨终于分给了瑶伊一丝注意力,两人脸上都带着有些凉薄的笑容,看着相似,可被看的人却能体会到其中的不同。
    傅钦烨是敷衍不在意,而秦驷的目光则带着怒意。
    瑶月连忙跪到瑶伊身边,开口道:“皇后娘娘,瑶伊她从小贴身服侍您,这阵子实在是太想您,这才前殿失仪了。”
    秦驷淡淡地嗯了一声,松开傅钦烨的手,往外走去。
    瑶伊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傅钦烨完全没理会她,跟着秦驷一块往外走去。而她,则被瑶月拽着从地上起来,踉踉跄跄的跟上了凤辇。
    瑶伊开始还心里不忿,可越是往懿德殿走,她心里越是惴惴,像是沉着一块大石头一样。等到了懿德殿,她几乎要虚脱了。
    身为秦思身边的宫女,她只在最开始在秦国公府当小丫鬟的那阵受过气,到后来,就再也没有人对她说过重话了。就算有,秦思也会给她挡着。
    来宫里的前一日,秦思还曾说过,一定不会亏待了她。
    瑶伊一边委屈,一边提心吊胆。
    她又想到了瑶夕,也不知道瑶夕是怎么得罪了皇后娘娘,被打了六十个板子,到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死不知。
    皇后娘娘她以前最是良善温柔了,怎么到了宫里,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们俩随我进来。”到了懿德殿,秦驷终于开口说话,瑶伊隐隐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听声音不像是生气,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
    一旁的瑶月瞥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率先进了内殿,候在门边,等瑶伊进去了,把门关上。
    索性四周窗户都开着,帷幔也被高高地束起来,殿里的光线并不暗。
    “出了什么事了?”秦驷站在窗边,身子全都隐于暗处,只一双眼睛往外看去。
    今日天气并不好,约还有一个时辰就是午时,太阳却还不够热烈。
    瑶伊看了一眼瑶月,瑶月却像是没有看见她的目光一样,眼观鼻鼻观心,只规规矩矩地跪着。瑶伊在心里骂了一声,咬了咬牙道:“皇后娘娘,瑶芷姐姐她被坤元宫扣下了。”
    秦驷转过身,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哦?”
    这回瑶月开口了:“这事是真的,上回在坤元宫,瑶芷她跟着那宫女离开,之后就没再回来,奴婢等人几次前去要人,那边的人却都说没见过瑶芷。”
    瑶月将前因后果简单地交代了一遍,然后又低下头,谨慎又恭敬。
    秦驷点点头:“我知道了。”
    瑶伊暗暗咬牙,明明这事是她冒死提出来的,怎么反倒让瑶月得了便宜?!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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