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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玉篱-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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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从来没见过的事。”
白婶脸上一僵,慌忙摆手,
“我哪知道他们的道道……”
玉篱不免狐疑。白婶却大声咳起来。好不容易止住,问玉篱,“昨天没等着凤羽回来就歇下,大早他也没跟我说。小夏好不好?”
玉篱忽地一撅嘴,
“您净问她,咋就不问问我?偏心!”
白婶一愣,忽而指着玉篱笑起来。良久,用袖口拭去眼角的泪,暖暖地看着玉篱,“你是好孩子,我知道。”
“扑哧”一声,玉篱跟着掩嘴笑。麻利地从暖瓶里倒了温水递给白婶,“凤羽去了,可小夏妈不让进门……您放心,等明后天师父完工,我再去瞧瞧!”
王凤羽的田给了玉篱,这几天正请了师傅搭大棚。原本周五开工,算好到了周日,刚好三天搭起来。没想到出了静静的事,才一天就歇下。
白婶道:
“先是三平,又是静静,还得弄大棚……秋天家忽冷忽热最容易伤风感冒,你可得顾惜点儿身子。”
说着又大咳几声。
玉篱赶紧帮白婶轻轻拍后背,
“您才是!您这咳嗽像是从凤羽回来就有的吧?得空我陪您去医院好好瞧瞧!”
白婶忙不迭摆手,
“我这是内火外凉!平常多喝茶汤败败火就好!”
指碗柜上的一个白色塑料袋,
“前阵儿静静妈带回来的野山菊还没泡完呢!不用瞧!”
说到这儿,又跟玉篱叹气。
“静静妈是个苦命的女人,静静可不能出什么事。女人一辈子,男人靠不上,子女就是命根子。子女笑,再苦再累都值。可要遭什么罪……那么个水做的人,好歹把静静带到这么大……”
玉篱失笑,
“闹这一回,那家的大人应该知道管管自己儿子。学校也是,静静成绩好,想来校领导也会重视这事。您就放心吧,以后都会顺顺当当地!”
宁静的傍晚,晚霞映红半边天。几只麻雀在石板地上掏着掉进缝隙的粮食。
白婶听玉篱劝,良久冲玉篱点点头。
“多的不求,天天这样跟你们小辈说说闲话,就是神仙日子咱也不稀罕。”
两人没想到的是,这闲暇的片刻宁静就如同天边即将消失的晚霞,转瞬即逝。
第一百五十二章宁静
☆、第一百五十三章未平
玉篱请的师傅是个爽快人。起先搭第一个大棚的时候,地里的活儿师傅们全包了,从家里搬材料过去却是王七帮的忙。到了二次,师傅也看出玉家缺男劳力,就连搬材料的活儿也揽去。
玉篱妈一边唠叨,一边让玉篱也学着些接人待物。玉篱会意,去王冬儿家店里,打算买条烟送给师傅们。
大清早,店里很冷清。玉篱站在柜台边喊了很久,王冬儿才趿拉着双鞋跑出来,眼睛还半眯着。
见他这个样子,玉篱不禁问:
“冬子,你是哪里不好吗?”
王冬儿皱眉,
“好好地!瞎说什么?”
玉篱悻悻地,
“看你没精神劲儿,昨天就这样。你怎么了?”
王冬儿不耐烦地将烟扔给玉篱,
“没怎么!快走快走!”
玉篱瞪着王冬儿不知该说什么。
王冬儿瞥玉篱一眼,低声嘀咕,
“女人就是祸水!”
玉篱一下子气得……
第一次去关河找严姐帮忙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可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了?自己不已经跟王凤羽在一起了吗?
玉篱冲王冬儿:
“冬子,你要再乱说,我可……”
“你要怎样?”
王冬儿偏开头,拨弄着他额前那撮金发。
“到羽哥跟前哭一哭,然后让他来揍我一顿?女人就这样,仗着自己长好看点,就让男人做牛做马。”
玉篱面上一热,张口结舌。
“那是以前!你没看我自个儿在弄大棚吗?我又没给凤羽添麻烦!”
愣了半天,又冲王冬儿喊道:
“什么男人,女人!你不看看你才多大,还男人!”
王冬儿“噗”一声笑出来,看着玉篱摇头,“吵个架都不利索。我还是想不通你比小夏好在哪里?羽哥他是怎么想的?”
盯着玉篱打量。
玉篱气得脸通红。
“你跟小夏好你就变着法儿挤兑我是不是?我也看不出你什么好来!不是见你打牌,就是见你抽烟!除了这两样你还干什么?凤羽和二富就不该跟你好!”
王冬儿脸上的嬉笑散去,看着玉篱不说话。
这个样子,玉篱又有些后悔。怀疑自己话说重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王冬妈却从里屋走出来。人还不见影儿就先听到声音。
“玉说得真好!他还会啥呢?他还会变着法儿气他老娘!读书不是那料儿,正事又不好好做。成天游手好闲!要不是老娘养着,就成了程宏林他徒弟!”
到了王冬儿跟前,舀着手里正掰的玉米棒子就去戳王冬儿的头。
“人家程宏林还好!讨了老婆又生娃娃。你呢?没老娘你休想讨得上媳妇儿!就你这样,我头都不知多大!还想再给我请尊佛回来?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玉篱缩脖子,没想到跟王冬儿斗两句嘴就给他招来一场骂。王冬儿妈被村里人叫做“阿庆嫂”。能说会道,又会做人,在村人面前面面俱到不说,对儿子王冬儿也护短得不行。可今天却当着自己的面把王冬儿骂成这样。
玉篱看到王冬妈手里掰了大半的玉米棒,更是想不通。明摆着刚才人就在里屋。可为什么就偏偏不应声?再又想到昨天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更是疑惑。
王冬儿呆呆立在那里任自己母亲指着头地骂。玉篱劝也劝不住。自觉站在旁边也就是看热闹,索性赶紧舀上烟溜走。
到了田里,没想到白婶自个儿提了茶水送去给师傅们。玉篱愤愤地跟白婶说起来。
“……王冬儿这样不也是她惯出来的?单骂王冬儿有什么用?”
白婶一个劲儿点头,
“冬子嘴皮子滑些,其实是个实心眼的孩子。踏踏实实做点儿事,成了家就好!”
这么一说,两人又都很奇怪,王冬儿好好地怎么突然就不去工地了?
玉篱说:
“我听婶婶话里像是有话,她说冬子要请尊佛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满脸疑惑。
白婶轻咳一声。
“管他什么事,到时不就知道了?……”
又笑道:
“你不说要去看小夏吗?把冬子喊上吧。他俩要好,算起来好些日子没见着,想来也是惦记。”
玉篱答了声好,又自顾歪头在那里想。
白婶摇头,
“我原先觉着你心太灵,还防凤羽跟你合不来。如今算是明白那句老话。”
“哪句老话?”
玉篱问。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白婶说完哈哈笑起来。
王凤羽从监狱回家后,虽只短短两月,白婶的气色却见天地红润起来。本来底子就不错,如今虽没以前富态,瞧着倒更显年轻些。
玉篱盯着白婶看,
“还是头次听您笑出声呢!就该多这么笑笑。您一笑,起码年轻了十岁!要站一块儿,别人都舀咱们当姐妹!”
刚巧师傅走到坎子上喝水,听见这话,接口一叠连声地说两人是姊妹花。
白婶笑骂玉篱跟王冬儿学油了嘴,又把玉篱拉到僻静处嘱咐,“我左右寻思,静静这么着,当妈的不让知道不好!静静妈能把静静拉这么大,经了不知多少事。再者,她如今也不是以前,有主意得多!”
让玉篱得空赶紧去趟碧暮寨把静静的事跟严姐说了,好让她心里有个数。又从兜里掏出六百块钱来,“这是静静妈给的,你带上!去看小夏的时候顺道再到静静学校一趟。多买点儿好的,去会会她老师,也拜托拜托人家时常照看点儿静静!”
夏天的时候,严姐去碧暮寨跟着丁华父母收山菌。本来雨季一过,山上就不再出什么山货。可一伙人尝到了甜头,收不到野生山菌就自己动手种起来。说是人工饲养的山菌价格虽比不上野生的,利润却也很大。这么一来,严姐就又把静静托付给白婶,每月给白婶三百块钱作静静的伙食费房费,一头扎在了碧暮寨。
有了白婶这一说,玉篱心里既忐忑又兴奋。跟个家长样地,提着东西去拜托人,还是平生头一次。回到家把白婶给的钱舀给母亲看。
玉篱妈白玉篱一眼,
“你才出学校几天?她还真想得到。”
玉篱伸伸舌头,跑到屋里,站在穿衣镜前端详自个儿。末了,决定把大棚的事托给玉篱妈,明天就进趟城。
正暗自在心里打腹稿,盘算见了静静班主任该怎样说才得体,玉篱妈却又走进来,“横竖你也要走一趟,就顺道去把三平班主任也见了吧!”
要说,三平这一遭也是受静静连累。事情虽了结了,去周全一下也不错。
玉篱摸摸鼻头,
“好嘛。反正三平浑水摸鱼进了一中,想来日子也不好过,是该跟他班主任多联络联络。”
玉篱妈一顿,瞪着女儿,
“你倒知道!三平说是去了也是拉后腿,挨老师批!一大早又赖床上不起来了!”
玉篱哑然。答应玉篱妈先帮三平多请几天假,回头再好好开导他。
太阳落山,师傅都收工回家。玉篱到田里看了一遍,回来正跟玉篱妈交代隔天要注意的事。白婶却破天荒地跑到玉家来,说是静静不见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未平
☆、第一百五十四章寻人
白婶脸色苍白,咳了半天才止住。
“学校要她转学,早上跟校领导谈完话就出了学校门,什么也没带!”
玉家三口面面相觑。
玉篱爸看眼妻子,问道:
“听玉篱说起来,错不在她,怎么让她转学?”
白婶咳道:
“谁说不是?……静静班主任也说不合理!”
焦急地看向玉篱,
“学校联系不上静静妈,班主任找到关河,房东打电话问张师傅,张师傅又把电话打到冬子家问!太阳这都快落山了,我才听到信儿!”
白婶问玉篱,声音隐隐发颤,
“静静心思重,别出什么事吧?冬子打电话去小夏家,静静也不在!静静出了学校可就只小夏这么个处得近的!”
玉篱夫妇一听,也跟着急起来。两人都认为静静去碧暮寨找严姐去了。可猜归猜,总得落实了才放心!
玉篱妈推玉篱一把,
“你不是有林校长家电话?先打个过去!万一静静妈在镇上,不就找着了?”
玉篱赶紧抱了挎包出来,母女俩手忙脚乱一通翻,好歹找着号码接通电话。玉篱把事情说了,请林校长去看看严姐在不在他们租房种蘑菇的地方。
忙完了,白婶站在玉家堂屋中央,扶着桌子就揉眼睛。
“糊涂啊!老林有手机,静静妈跟着跑的一群人也都有!怎么早就没想着留个号!”
玉篱妈看眼白婶,冲玉篱指指沙发。玉篱连忙把人搀去坐下。
玉篱妈吭一声,对白婶说:
“好好地,谁想得到那么多。要我说,那小姑娘稳稳当当。不像会做绝事的人,你也别太急。”
白婶闻言,诧异地看向玉篱妈。
玉篱和玉篱爸互相看看,也都愣住。
玉篱爸大声说道:
“咱们也不能干等!我去招呼对门一声,大家伙儿都出去找找!”
让玉篱和玉篱妈陪白婶在家等回音。
玉篱却站起身来,刚要说话。电话铃响了。
大家以为是林校长。结果是严姐。
玉篱听着,严姐声音嘶哑,
“张哥打电话给老林,我都知道了!玉篱。拜托你去冬子那里,看能不能让他再问问小夏,静静爱跟她说心里话。是不是静静平常透过些什么……”
电话那头一寂,接着传来严姐的呜咽声。
玉篱忙出声安慰,这时。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大家眼巴巴看着玉篱挂下电话,玉篱说道:“林师傅跟严姐在一起,他们正在回老家的路上!严姐觉得静静可能回老家去了。”
说着,神魂不定地就去理挎包,
“我得出去一趟!”
玉篱爸拉住玉篱,冲她打眼色,
“你在家等。大伙儿有了消息都往回传,也能互相通通风。再说。还有你妈和你婶!”
最后一句,说得特别重。
玉篱妈和白婶都尴尬地低头不语。
玉篱却摇头,
“家里不还有您?”
对大家说:
“林师傅说怕就怕静静去找那个男生,我觉得有道理!我去找冬子,冬子知道小夏家怎么走!”
白婶听说静静去找刘韬,惊得站起来。一个劲儿点头,“是是!小夏知道那家住哪儿!”
抬腿也要跟玉篱一块儿去。
玉篱妈看看白婶半弯的腿脚,皱眉道:“玉篱一个人去就好!年轻人腿脚快!”
白婶默默,嘱咐玉篱,
“你妈说得有道理,只是到了那家你把小夏和冬子看住,天大的事回来商量好再说!别让他俩再乱来!”
玉篱点头答应。
到了王冬儿家,王冬妈面色虽不悦,到底没拦。玉篱带着王冬儿在店里找着小夏,三人拍开刘韬家的门,刘韬妈却矢口否认见过静静。横着眼睛瞪小夏,“我儿子到现在还出不了门!再看见你们在我家门口,我喊人打折你们腿!”
说完“砰”地一声掼得门环叮当作响。
小夏咬牙切齿,左右瞅瞅,抱起门旁放的一盆花就要砸去。
玉篱心都提到嗓子眼,幸亏王冬儿手疾眼快,一把将小夏抱住。
小夏被王冬儿抢了花钵,转而一脚踢在王冬儿屁股上!
“软蛋!事到临头就知道扯姑奶奶后腿!”
王冬儿揉揉屁股,
“是姑奶奶?你上次不说是我老娘?”
小夏“切!”一声,反手又一巴掌扫在王冬儿头上,“叫你油嘴滑舌!”
玉篱上前拉小夏,
“急归急,冬子也是为你好,别动手打人!”
小夏和王冬儿都看向玉篱。玉篱一愣。
小夏皱眉道:
“女人,你别在我眼前晃!离我远点,忍你半天了,知不知道!”
话还没完,玉篱就被推得差点儿摔在地上。
小夏厌恶地瞪着玉篱,
“要不是看凤羽面上!……”
冲玉篱使劲挥了挥拳头。
玉篱哑然,看着小夏说不出话来。
小夏却转身快步向巷口走,冲王冬儿喊道:“我去学校问问,你去是不去!”
王冬儿闻言,丢下玉篱一声不吭就跑了。
玉篱见状,赶去拦住两人,
“学校没人,静静老师才找到关河……咱们分头在城里各处找找!”
然后跟王冬儿说:
“冬子,你去喊凤羽和二富也回来帮帮忙!”
王冬儿听完,却恨恨地,
“你还有好主意没?回回有事就喊凤羽,你就不怕他分心出了事?”
立马又顿住,拉起小夏径直走过去。
玉篱愣住,稍一犹豫又追上两人,
“我知道凤羽辛苦,可眼下静静这里才最急!耽搁一会儿没关系的!”
闻言,小夏停下来。看看玉篱,又看看王冬儿笑起来。王冬儿见状,去拉小夏。小夏却挣脱王冬儿的手,推得玉篱连连后退,“没关系?你有没有心肝?凤羽一不小心就赔上命,你觉得辛苦就算完了?”
玉篱垂眼看着矮自己半头的小夏,两人近得就差鼻子对着眼睛。此刻小夏迷人的眼睛里满满的,是就快喷涌而出的震惊和怒火!
玉篱一凛,
“你说什么?什么赔上命!……”
还没问完,小夏就被王冬儿扯过去。
“静静在学校关系好的几个同学,小夏都认识!我们去问问看!你早点回家去吧!”
王冬儿气喘吁吁地吼完,捂住小夏的嘴连拉带拖往外走。
玉篱奔过去抓住王冬儿,
“你捂她嘴干什么!凤羽怎么了?什么赔上命?!”
王冬儿喊道:
“你听她瞎说!”
玉篱扯开王冬儿的手,
“你别捂!让她说!”
小夏挣出来,踹王冬儿一脚大叫道:
“我就知道!凤羽又瞒着她!凭什么总这么偏心!”
转头咬牙对着玉篱:
“凤羽在工地上跟人开山挖隧道!挣钱娶你!”
“开山挖隧道?”
玉篱重复。
“对呀!”
小夏睁
大眼睛,
“埋炸药牵线!一不留神就炸得渣都不剩!埋在地底下!”
☆、第一百五十五章寻人二
玉篱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夏。王冬儿跑过来低头将小夏使劲往外拽,两人很快消失在巷口。
玉篱心里乱糟糟地,脑子不停响着小夏说的话:埋炸药牵线!一不留神就炸得渣都不剩!埋在地底下!稀里糊涂就往城北走去。到了城门口,太阳早已落山。城墙上的“北门”二字只能依稀辨别出个轮廓。玉篱才猛然惊醒,这是在找静静!
街上的行人很稀少,原本城北就是破败的老城区,此刻更显寥寂。玉篱钻进一家正在关门的小卖店,往家里拨电话。要问的话还没出口,对面已经传来玉篱妈焦急的声音:“静静找着了?”
玉篱懊恼地挂上电话,撒腿在城里狂奔。想着静静说过曾经去书店给三平买书,特地又跑回书店。可寻遍每个角落,依然不见踪影。
出了书店门,天已经黑尽。一阵冷风迎面而来,玉篱不由打了个寒颤。十一月底,到了夜间尤其地冷。这样的寒夜,小姑娘孤身一人怎么熬过去?再看街角不省人事的醉汉……玉篱一咬牙跑到派出所去。派出所的民警跟玉篱说,小孩子早上出学校,这会儿不见人,不定到哪里玩去了。让隔天不见人再去找他们……
不定到哪里玩去了……不定到哪里玩去了……
玉篱默念着民警的话,一个人在夜晚的街道上游荡。不知不觉,走到了鱼市口。突然,一个女人站到玉篱面前。
女人看起来四十来岁,齐耳的短发和一身土布衣服看起来油腻腻地。玉篱先吓了一大跳,再看到女人脸上和善的笑容。才停下脚步。
短发女人问玉篱,
“你认识严姐吧?”
玉篱一愣。
她又问:
“静静?认识静静?”
玉篱惊喜地叫出来,
“你看见静静了?”
女人忙不迭地点头,
“是!我记挂了一下午,可算碰到个熟人!”
玉篱诧异。
女人自己介绍说:
“我姓尹,大家都叫我尹大姐!我和我家那位都在鱼市上卖鱼。静静妈我们是认得的!你。我也见过!王凤羽出事的时候,你去过老张那里是不是?”
玉篱使劲点头。
尹大姐拍拍大腿,
“前阵儿听人说,严把静静放在了王家。可王家我找不着啊?”……
玉篱急急地打断尹大姐的话。
“静静在您那里?”
尹大姐摇头又点头,咽了口唾沫,
“哪里!说来怪我家那位!”
“中午的时候。静静在城南的加油站喊着我家的!问他是不是要去五道崖!我家那位不明白,就说去山里送鱼是要从那里过,静静就说跟他搭个车!”
玉篱疑惑不已。
“她去那里干什么?她家有亲戚在那里?”
玉篱记得严姐曾经跟自己提过她老家的名字,并不叫五道崖。
尹大姐“哎哟”一声,
“可不!她就是跟我家那位这么说,说是有亲戚在那儿!我家那位也是不带脑!只想到以往跟老张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倒没想着,小姑娘家,不过节不放假。一个人就去走亲戚?后来都过了界儿,才越想越不对劲儿!”
玉篱张大眼睛看着尹大姐。大大的路灯打下来照在两人身上。玉篱只看见尹大姐的嘴一张一合,“……恍惚听人说过,严以前那位是死在五道崖!”
玉篱立在那里,脑子里“嗡”地一声。
静静的爸是开车进山的时候遇着塌方,连人带车掉进了江的。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那里,要干什么?!
玉篱汗毛都立了起来。
尹大姐惊异地看着玉篱,急声道:
“是不是?有点儿怪吧?我接了那头的电话就想了大下午,越想心里越不踏实!你回去帮忙跟王家说声,得快去看看!……”
话未完,只见玉篱已经冲进了路旁的小店里。
风呼呼地从外边灌进来,冰冷的空气自玉篱鼻腔一直呛到喉头,又滑到心口。车窗外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隐隐约约,好似有大风刮过森林,不用耳朵去听,也能感受到那低沉而又让人毛骨悚然的涌动。间或,又夹杂着闷雷般的巨响。
邓四喜说道:
“就快到了,那边有个大瀑布。”
玉篱点头,
“好!”
邓四喜稍一看玉篱,又直直地盯着车灯打到的路面。
“这边的路,我跑习惯了。你不用怕!”
玉篱又点点头,却没再出声。心急火燎地向窗外张望。
通知了家里以后,玉篱六神无主地站在小店里,不知该怎么办。家里是必定要把消息说给严姐和老林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赶过去?五道崖是个什么地方?在哪里?
电光火石间,玉篱想起了邓四喜。果然,邓四喜一听就说去过。
车子偏西越过需山,又直直地向南开了将近三个小时。一路上,邓四喜不停安慰玉篱。玉篱却想都不敢想静静要是出了事,严姐以后的日子还如何维继下去?
终于,邓四喜将车速放缓,驶进一个小镇。寂静的冬夜里,四处静悄悄的,远远近近的狗吠特别地清晰。
邓四喜熄了火,车停在镇南头一处加油站里。又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玉篱身上。
“这就是五道崖镇,咱们已经到了省道边上!先打听打听,要有……什么,镇里的人总会有信儿。不行,咱们就沿省道找!指不定人就躲在哪处避风!”
玉篱看着邓四喜,重重地点了点头。
邓四喜带着玉篱快步走进加油站,加油站里的人听邓四喜说完,直摇头。都说一整天没听人说起有什么事。
玉篱犹自犹豫,邓四喜安慰道:
“来这个加油站的都是在省道上来来往往的司机和旅客,要有个风吹草动铁定逃不出人的眼睛!这是好消息!说明人还在!”
玉篱听了,连连点头。不禁眼眶有些发热。
“那就好!四哥,又得麻烦你,咱们沿公路仔细走一遍,我就不信把她找不出来!”
邓四喜笑笑,拍了下玉篱的肩,
“还是这么客气。”
两人现成从加油站买了电筒,沿着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深渊的省道,摸黑往前走。临天亮,拐了五道弯,名副其实的五道崖已经走完了,除了山影重重,还有满耳的水流冲击声,什么也没有!
玉篱的心又止不住颤抖起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寻人二
☆、第一百五十六章煎熬
玉篱一把抢过邓四喜递来的手机,一下下摁家里的电话号码。摁完最后一个数字,深深吸了口气,才将手机舀到耳旁。
邓四喜看去,玉篱脸色仓惶,晨雾下,明明额头上是又细又密的一层汗,说起话来却微微哆嗦。
“妈……四哥和我找遍了,没见人……”
电话那头传来一连串嘈杂的声音。玉篱静静听完,疲惫地挂上电话。
“他们也没消息,静静妈和林师傅连夜赶过来了。”
邓四喜点头,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在裤兜里摸了摸,掏出张帕子递给玉篱。
帕子叠得方方正正,杏白的素绸透着淡淡的粉,只一角有片细柔的鸀叶,看起来雅致又清新。
玉篱一怔。邓四喜历来在穿戴上就讲究,可还从来没见过他用手绢。况且,这手绢明摆着就是女子用的。玉篱想到娜娜。
“没关系!我这里有!”
玉篱急忙推了推,从兜里掏出张纸巾胡乱摸去汗水。
邓四喜看看手里的帕子,讪讪地装回去,带头往回走。
玉篱跟在邓四喜后边,心里不免有些过意不去。邓四喜和娜娜结婚后,玉篱以为两人不会再有什么交集。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又凑到一块儿。并且还是自己主动找的人家。一夜折腾,玉篱也没怎么留意,现在天大亮,才发现邓四喜比以前瘦了不少。他穿的那件藏青色外套,玉篱再熟悉不过。以前穿在身上无比合身,如今袖子都快把整只手都遮住。
玉篱轻声说道:
“听说孩子很可爱……”
邓四喜顿住。慢慢转过身。脸庞依旧白白净净,却比以前瘦了一圈。许是跟着玉篱熬了一夜,以往炯炯有神的眼睛,布满血丝,看起来很疲惫。
见他这样,玉篱愈加歉疚。
“老是麻烦四哥!……”
邓四喜笑笑。又转身往前。
两人一前一后,才走不多远,老林和严姐带着收山菌的一伙人也在沿路搜找。
严姐瞧见玉篱,眼巴巴地冲过来抱住她。
“看见静静了?”
玉篱不忍去看她,撇头看向其他人,
“我觉得静静兴许来逛了趟。又回去了也不一定!”
众人诧异地看向玉篱,顿了下,也纷纷跟着应和。
“咱们这么多人。找也找了,问了问了。不会有错!人应该去了别处……”
严姐看看众人,却顺着玉篱的手往地下滑去。老林手快,一把将人抱住。
玉篱心里也很难受。可在这深山峡谷,找了一晚上了,还要怎么找?
再看严姐。眼睛又红又肿,跟桃子似地。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不见一丝血色。张了口,半天才挤出嘶哑的几个字。
玉篱心一沉。低声劝严姐,
“您别瞎想,静静那么大个人,要有个风吹草动,路上的人都能看见!咱们这么找,是防她躲起来!现在人不在,铁定是回去了!咱们先回转看看吧!”
老林也说:
“静静人虽小,却是个有主意的!她想她爸,来看看也不怪,你放宽心!”
严姐哭出声来,
“我放心!我放什么心?……她要有事,你让我怎么办?”
说着,竟抓着老林又撕又扯,死活要到下游去看看。
众人商议下来,只得老林,严姐一伙仍旧沿路往下游去找。玉篱则由邓四喜陪着,到公安局报案。
当天擦黑的时候,白婶,玉家,王家,还有王冬儿,小夏,大家在村头的柳树下,终于将严姐和老林等回来。
严姐被老林从车上背下来,已经闭着眼睛不说话。白婶颤声喊了几下,就只见她嘴角轻轻嚅了嚅。玉篱妈和王七婶蒙住嘴,瞬间红了眼睛。
白婶哽咽:
“老天有眼,你好好地。静静铁定能回来!”
这一说,严姐才发出些微呜咽声。
大家七手八脚把严姐安顿好,玉篱又赶紧去喊罗冯军,好歹给严姐上了吊瓶。
人散去,玉篱想着白婶急得还没吃上饭,就到灶房动手下了锅鸡蛋面。从窗户里望去,老林一个人皱眉蹲在严姐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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