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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玉篱-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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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篱妈听了更恼。
    “你们都是好人,就我没事找事?!”
    玉篱爸不敢再多说,妻子说什么,赶紧答应一声又点点头。
    两人一个听一个说,间或鸡鸣鸟叫,玉家院子里倒不显冷清。
    王七婶推门见来,看到这个情景,对玉篱妈羡慕不已。
    “你也算出头了!玉篱有了着落,大兄弟也凡事依你,还有什么不顺心?哪像我,三平这才上高中,再加大学几年,可得还有个小十年得卖力往前奔!”
    说得唉声叹气。
    玉篱妈轻嗤一声,不以为然。
    “你这是怎么?你那大家子人啥时候敢不听你的?”
    王七婶直翻白眼,”我倒也指望他说话做事靠得住!我一个妇道人家背靠大树好乘凉!多美的事!就只你看他啥时候能不让人操心?”
    玉家夫妇听了,都只笑不言语。
    王七婶叹口气。
    “算了,大半辈子说这话,你们也听厌了。”
    拉了椅子坐下,神色有些尴尬。
    “眼下这鱼苗可真难找!家家塘子里的鱼不是跑光。就是卖光,远远近近,十里八乡,都不在出苗的时候……”
    支支吾吾地,一点儿也没有平日的爽快劲儿。
    玉篱爸不说话。
    玉篱妈恨恨地看丈夫一眼,清清嗓子笑道:“那怕什么!王凤羽不是都找好了吗?”
    说到这个。玉篱妈脸上的笑也有点儿不自然。
    王凤羽才从监狱回来的第一天就过来见玉家两老。当时就说要帮玉家和王家找鱼苗。事后玉篱妈只当他临时说得场面话。还跟父女俩说,随口就应承的人靠不住。
    过了几天,净湖的水退去。王凤羽天天在湖边忙活,不仅把白鹭滩上的房子收拾规矩。连玉家的鱼塘棚子也帮着重新搭起来。玉篱妈给塘子消毒,放水,他也跟着旁边学。昨天天快擦黑时。又过来跟玉篱妈说,今天就去舀鱼苗。还想得很是周全,让王七跟着去。男的力气大!
    玉篱妈讪笑,
    “他们一大早去,赶晌午就能回来!塘子里都收拾妥当了?”
    王七婶支支吾吾,苦着脸,
    “他们早回来了……”
    玉家夫妇唬一跳,
    “都回来了?也不来说声?”
    两人都急急忙忙起身要去塘子里帮忙。
    王七婶忙拉住两人。
    “回是回来了,可鱼苗又没了……”
    玉家夫妇愣住。王凤羽找的鱼苗它不在本地。是托了他以前在鱼市上认识的一个贩鱼的人在外县打听到的。这边天不亮一车鱼送过去,刚好借空车运回来。说起来是挺折腾人。
    玉篱爸问:
    “是给其他人抢先了?”
    王七婶哭丧着脸。
    “没!人家把鱼苗备得妥妥地!还防路长都使上了氧气。”
    玉家夫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不挺好?咋又没了?”
    王七婶一咬牙,
    “来的路上,让老七盯着点儿,可老七犯糊涂,光防氧气去了,水漏一路没觉察,鱼苗闷死大半在底下!”
    玉篱爸和玉篱妈呆住。合了合嘴,见王七婶自责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啥好。
    玉篱爸喃喃道:
    “让凤羽重新再找吧。”
    玉篱妈想起来,
    “王凤羽呢?他捞鱼摸虾惯了地,七哥没在意,他该想到呀!”
    王七婶赶紧摆手。
    “可怪不了他!车坐不下,他让给老七,自己去搭车这会儿还没赶回来!”
    看看玉篱爸迟疑道:
    “鱼苗嘛,现成有!那家都还有鱼,一起来的两个师傅说咱们再要的话,他们帮咱们捎信!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玉篱妈急道。
    “只是咱们一万多块钱就这么没了!都怪老七!”
    王七婶气得跌脚,大骂王七。
    九月份,要找指头长短的小苗几乎不可能。好不容易找外县这家,都是小巴掌般的成鱼苗。玉家和王家加起来,一共是一万两千块钱。早起,玉篱妈才把从银行取来的六千块钱交给王七带去。
    玉家夫妇也默然了。要是再买一回,六千块钱又得出去。
    可不买就这么让塘子空半年?
    玉家夫妇也踌躇起来。
    王七婶巴巴地望着两人,
    “师傅还在大路边等着……”
    玉篱妈试探,
    “没全死光吧?”
    王七婶神情狼狈,
    “还剩百把条,放下去了,不知道能不能缓过来……”
    玉篱妈吸口气,
    “买吧!我和你一起去跟师傅说好,给那家定个时间又去舀鱼!”
    两人急急忙忙出了巷子,贩鱼的师傅还正等在大路边。
    王七婶换了笑脸迎上去。
    “郭师傅,我们定了!再去舀!还得麻烦您给那边招呼一声!”
    闻言,一个高瘦的年轻人应声从车里跳下来。瘦长脸,皮肤晒得黑黑的,看年纪也只三十上下。
    姓郭的年轻人冲王七婶答道:
    “顺路的事,别客气!”
    又特地冲玉篱妈点了点头,嘿嘿笑道:“说起来我们也有责任,垫车的油纸往常都好好的,不知怎么就戳了个洞!”
    王七婶闻言,瞪眼站在一旁的王七,也跟着笑笑。
    郭师傅说:
    “回头我跟那边讲讲,把价压下去些,两次加起来两万多块钱的鱼,不少了!”
    王七婶和玉篱妈高兴起来,
    “那再好不过!就麻烦小郭师傅了!”
    姓郭的年轻人摸摸头,一副憨厚样儿。
    “叫我小郭就好!我跟凤羽认识多少年的熟人了,甭客气!”
    又说联系好就通知这边,跳上车就慌慌张张地走了。
    王七婶见他腼腆的样子,生出几分好感。玉篱妈一听王凤羽的名字,脸色却沉下来。
    两人站路边,看着小郭那辆小货车开走。玉篱妈对王七夫妇说:“七哥那么大年纪就不该让他来看鱼!这王凤羽做事不稳妥!”
    王七夫妇哑然。
    正说着,玉篱妈顿住,愣愣地指前面,一脸不可置信。
    “那是王凤羽?”
    王七婶顺着看去,王冬儿家店子前的空地上,王凤羽木雕样站得直直的,脖子上挂了个穿得红红鸀鸀的女孩子……
    三人都惊讶不已。巷口距离王冬儿家不过二三百米,那女孩子衣着时髦,一头齐腰长发不比玉篱的差,看得清清楚楚,正是王凤羽先前谈的那个对象,叫小夏!
    玉篱妈拧眉眼也不眨地瞪着那里。王七婶暗道一声糟糕,想喊出声,又忍住。
    王七婶拉拉玉篱妈,
    “走!咱们看看去!”
    玉篱妈不言语,脚下生了根似地站那里不动,只舀眼盯住王凤羽。三人就站巷口,引得大路上上下下来往的人也跟着打量。
    好一会儿,王凤羽抬头看过来,恰恰和玉篱妈的眼光对个正着。就见王凤羽急急忙忙往边上招手,王冬儿窜了出来,两人将那个叫小夏的女孩子分开。王凤羽匆匆往三人这边跑。
    玉篱妈始终一眼不发。待到王凤羽跑到跟前,踮起脚使劲一挥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王凤羽脸上!
    “啪”地一声,大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听得清清楚楚,都停下来诧异地望向这里。事情来得太快,王七婶夫妇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闹崩

    世人都说打人不打脸,何况是高高大大堂堂男子汉?又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路上,当着众人的面……
    王七婶和王七紧张地站到玉篱妈跟前,对面是高出三人一大截子的王凤羽。
    王凤羽愣愣地望着玉篱妈,黑漆漆的眸子闪了闪,最后又暗下去。三人离王凤羽很近,良久听到他沉沉地吸了口气。
    “小夏她爸出了事,她喝了酒醉得稀里糊涂。我一直当她是妹妹,她这样,我要不管不问说不过去。”
    王凤羽平静地说道。
    “妹妹?”
    玉篱妈气得笑起来。
    “我问你,她家里人登过你家门,到你家看过门户,是不是?你到他家帮了大半年忙,是不是?这村子里上上下下,人人都只知道你和她处过!倒是谁明白你当她是你妹子?”
    玉篱妈不见丁点儿气弱,越说越声音越洪亮,“就在大路上,来来往往都是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当他们都是不长嘴的?她就这么跟你拉拉扯扯,回头你又找玉篱,你让人怎么看玉篱?!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闺女?”
    王凤羽低下头,说道:
    “是我欠考虑!”
    王七婶见机赶紧打圆场,
    “好了好了,既然是误会,说明白就好!”
    玉篱妈犹自不解气,伸了手指住王凤羽恨恨地道:“欠考虑?你倒也算说对!好好想想,你前前后后做的这么些事,可不就是不动脑子,光想用蛮力才种下的因果?玉篱的心思我明白,她觉得她欠你。可你扪良心说,她真欠了你?她是求你了,还是逼过你?再说,我们家该还的,也做到仁至义尽了!”
    王凤羽闻言脸色铁青。
    玉家夫妇见状,也觉得玉篱妈话说得的确过头了。
    王七婶瞟眼王凤羽。
    “说事情就说事情。扯那些风马牛不相干的干啥?”
    指指已经开始围上来的人,小声劝玉篱妈:“闹大了,白白让人看笑话!还不是伤自己的脸!”
    说罢,王七婶夫妇就拽了玉篱妈往回走。玉篱妈恨恨地瞪眼王凤羽。刚转过头,一声清晰的声音响起。
    “等等!”
    玉篱妈和王七婶夫妇看去,白婶站在巷口。当头正对着三人。
    玉篱妈的眼角收了收,与白婶四目相对。
    白婶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里全是怒火。
    王凤羽着急地叫了声“妈!”。白婶狠狠地瞪向王凤羽。
    “我养了你二十多年,舍不得动你一根头发!在外边也是,你哪回无缘无故就被人甩耳巴子?指头都戳到眼前了,你吭都不吭一声?!你能受,你就不管你妈心里难不难过?”
    说着眼泪就流出来!
    王凤羽慌了,穿过玉篱妈几个跑过去扶人。
    白婶狠狠甩开王凤羽的手,指着王凤羽跟玉篱妈喊道:“玉婶!我这儿子猪油蒙了心!你家闺女看不上。他还厚着脸皮倒贴!好好的亲事糟蹋了不说,连命也差点儿搭进去!这些我咬牙都认了!现如今他误打误撞捡了命回来却还不知悔改!你帮我打醒他!你闺女是天上的仙女。我这小子配不上!来!你帮我打醒他!!”
    说话就拉住王凤羽跌跌撞撞朝玉篱妈跟前扯,让玉篱妈再打次王凤羽给她看看!
    大路上的人都围拢来。玉篱妈也慌了神。又急又气,眼里噙了泪花,“我家配不过你家,倒请你家放过我们……”
    王七婶急得满头大汗。王凤羽回来那天就亲自登了玉家的门,玉家夫妇俩也算允了两人相处的。不过下来白婶这个做妈的老没有表示,玉篱妈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怨气才被激了起来。谁知今天鬼使神差地竟然闹到这个地步?
    王七看看众人,着急地跟王凤羽说:
    “她俩闹!你可不能犯混!”
    王凤羽双手扶住白婶,沉声道:
    “要不玉婶先回去吧!”
    王七婶和王七回过神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人拉了玉篱妈一只手,就想把人叉走。想得是两边都先冷冷,事后有人服个软总归是会好!
    谁知,两人刚把玉篱妈拉住,后边一股蛮力撞过来,将三人都冲倒在墙角下。玉篱妈还在发懵,一股浓浓的酒气熏得人只想吐,铺天盖地的小拳头已经雨点似地落在自己身上!
    众人都惊呼起来。王凤羽一个箭步窜上去,将扑在玉篱妈身下的人一把拉起来,玉篱妈这才看清,扭着自己打的人是那个叫小夏的姑娘!
    此刻,那姑娘歪在王凤羽怀里,站都站不稳当,还瞪着双眼睛骂骂咧咧!
    玉篱妈张口结舌,气得气都吐不匀。
    王凤羽脸色很难看,死死拉住摇摇欲坠的小夏,瞪向旁边气喘吁吁的王冬儿。
    王冬儿苦着脸,
    “我拉不住!她力气比我大!”
    众人都有点儿发懵,正僵持,王冬儿的妈,阿庆嫂也挤进人堆里。
    “对不住,对不住!”
    忙不迭地跑去把玉篱妈和王家夫妇搀起来,一个劲儿拍身上的灰!
    “冬子这光吃饭的!看个人都看不住!”
    又跟三人说:
    “冬子,二富和小夏好!大早把人喊来,喝多了也不说看好点,拉住凤羽就不放!”
    赶紧又解释,
    “她认谁都这样!对我都这样!”
    说着就把醉得糊里糊涂的小夏拉过来扑自己身上。
    阿庆嫂个子小,人也长得瘦。被小夏一压,下狠了劲儿瞪王冬子。王冬儿站旁边灰溜溜地,一声不敢吭。
    见这个样子,旁边有和王冬儿家走得近的,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起玉篱妈和白婶来。王七婶夫妇松口气,也顾不了疼,借机连说带拉把玉篱妈劝走。
    人渐渐散去,阿庆嫂厌恶地把怀里的小夏推开,王冬儿见了赶紧伸手接住。
    阿庆嫂一反刚才的态度,冲王冬儿厉声吼道:“赶紧把人给我送走!你那心思趁早灭了!”
    说完不自在地看眼白婶和王凤羽,有些不好意思,“白白让凤羽受了场气,真是对不住……”
    王冬儿扶住小夏站在一旁低头不语,也不动。
    白婶瞥眼阿庆嫂,
    “冬子把小夏扶我家去!刚听二富说小夏来了,我就是来喊人家去的!”
    阿庆嫂一噎,悻悻地看向王凤羽。王凤羽皱眉看看小夏和王冬儿,“扶回去吧!”
    王冬儿听了,冲王凤羽感激地一笑。轻言细语哄孩子似地跟小夏说了一阵儿,才小心翼翼地扶起人往村南走。
    白婶见此,诧异地看向阿庆嫂。阿庆嫂咬了牙就站旁边看王冬儿,王冬儿低头一眼也不敢瞥他母亲。
    阿庆嫂触到白婶询问的目光,讪讪一笑,什么也没说转头就走。
    王凤羽和王七去舀鱼苗,一大早玉篱就跟王七婶去鱼塘看水。水是头天早上王凤羽拉上二富两人从上边引下来的。算好上午把鱼塘里的水放满,澄一澄,晌午舀了鱼就放进去。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王七婶吩咐玉篱在塘子里看看剩下的百来条鱼能不能缓过来,就带王七去找玉家夫妇负荆请罪。
    到了晌午后,玉篱兴冲冲地回来,就只见玉篱妈阴沉着脸坐在堂屋里。去跟王七婶一问,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说王凤羽被自己母亲伤了脸,玉篱心里很不是滋味。再想玉篱妈是冲动了些,可王凤羽凭什么跟小夏这么亲近?凭什么小夏对自己母亲动手?
    玉篱一家人闷闷地,吃完晚饭也没人多吭一声。玉篱妈见玉篱进了房间就躺床上发呆,有些怏怏地。见玉篱爸也一脸不高兴,愤愤地问:“难道我还管错了?他就是有理也得顾及面上,这么多人看得到,他要有心就该想着给玉篱留点儿颜面!”
    玉篱妈说得振振有词,玉篱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暗暗下定决心,王凤羽来时非得让他好好反思反思,跟玉篱妈道歉才行!
    谁知,事情出乎玉篱的预料不说,玉家夫妇也迟疑起来。自从那天玉篱妈和王凤羽母子闹那么一回后,王凤羽接连好几天都没来玉家找玉篱。就连小郭师傅打电话来让去舀鱼苗,也是王七婶亲自陪王七跟去。
    王七婶夫妇一旁看了,也暗暗惊疑。前头还闹得轰轰烈烈地,难道这会儿趁心了,玉篱和王凤羽却就这样分了?王七婶有意无意跑到王冬子家小店找阿庆嫂聊天,寻思能从王冬儿那儿听出点什么,或者让他传点什么过去。结果王冬儿也不见人影不说,阿庆嫂也把嘴闭得紧紧地。
    玉篱开始烦躁起来。一时静悄悄地望着样东西发呆,一时又不能好好说句话。玉家夫妇稍稍多问两句就不耐烦地拔高声音。玉篱妈私下跟丈夫抹眼泪。
    “瞧见没?女生外向!人家这是摆明了要咱们服软,她也跟着逼我!我怎么这么命苦!人家嫁女儿抬头挺胸,我这受了气还得舔着脸倒贴上去!还让不让她妈活?你去让她趁早死了心!”
    玉篱妈絮絮叨叨,玉篱爸也无可奈何。两家就隔了大半个村子,抬腿就能走到,可偏偏一点儿风声响动也没有。玉篱爸看女儿的性子越来越急躁,试探道:“要不我请你二爷去看看?”
    玉篱红了眼睛。
    “不要去!他来我也不见!完了就完了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闹崩
    ☆、第一百四十四章说和

    又这么过了四五天,王凤羽还不见登玉家的门。玉篱妈也有点儿后悔当众打王凤羽那一巴掌起来。
    王凤羽回来第一天就亲自上门拜见,可是实实在在跪在自个儿和丈夫面前。这一阵儿帮着找鱼苗,建鱼塘棚子,眼瞅就没有哪天歇过。要说怨,玉篱妈最是怨白婶一副不闻不问的态度!
    玉篱妈跟王七婶说:
    “我犯糊涂了!为了她伤了王凤羽不说,玉篱现在话都不跟我说一句。”
    王七婶道:
    “可不是!再说你想想看,坐牢都把他们分不开,这么闹又起什么作用?白白找不痛快,伤了和气不说,你是望以后他俩三天一吵五天一闹?”
    玉篱妈越听越后悔,可事情到了这步还真腆着脸去登门赔罪?两人搅尽脑汁最后王七婶说,她去说和!
    隔天一大早天气晴朗,王七婶从村外田坎上绕了一大圈才到村南王凤羽家。王七婶敲门,白婶面色平静地把人让进了屋。
    王七婶将手里刚磨好的青豆汁儿放在桌上。
    “明儿不就是周六吗?我寻思静静下午得回来,刚好大家一起都尝尝新!”
    白婶弯了弯嘴角。低头去轻轻搅了搅装在瓷钵里的新鲜豆汁儿。
    “这才快月底,你家的青豆就出来了,可真早!这是头次吧?”
    倒是副稀罕的表情。
    王七婶呵呵笑,
    “也就东向朝阳的早熟了那么几棵,打了豆汁儿大家都尝尝鲜!这里送一点儿,玉篱家也有!玉篱说凤羽爱这个,我专程多装了些!”
    闻言。白婶笑了笑,
    “那真是谢谢七婶。”
    说罢端了茶水给王七婶,就不再多接一句话。
    院子里静悄悄的,王七婶自始至终没见到王凤羽的影子。
    两人就这么对坐了一会儿,王七婶呡口茶,问道:“……也不见凤羽?”
    白婶淡淡地说:
    “在里边呢。”
    王七婶笑起来。
    “是吗?都没见人?”
    “有点事。”
    白婶答道。神情颇不自然。随即站起身在柜子里翻找。
    “多谢有好的还想着给我们送些,只是我还有些事,就不耽搁妹子了!”
    从柜子里舀出一袋干菌子出来。
    “静静妈回来的时候捎的,我这是‘借花献佛”!你可别嫌弃!”
    王七婶脸一僵。这是明摆着下逐客令呢。
    王七婶顿了顿,随即脸上又挤出笑。
    “客气什么呢!凤羽帮了我家这么大的忙,再怎么谢都不为过!再者。咱明人不做暗事,我今天来,还主要是想跟姐姐好好唠唠那天的事。玉篱妈她那也是……”
    王七婶的话还没完,就被白婶疾声打断。
    白婶脸上的笑很是生硬,
    “我今儿还事,要不改天?”
    王七婶乐呵呵地,
    “那也使得!要不明儿吃了晌午,大姐得闲吧?”
    白婶沉下脸。
    “最近凤羽有些不舒服!要不,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王七婶吃惊。
    “凤羽病了?怪不得这几天都没见人影儿!”
    说着站起身。
    “我得去瞧瞧他!那么个壮小子,能说得上病。肯定不轻!”
    白婶脸上再盛不下笑,跨步挡到王七婶面前。
    “妹子!咱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那天的事你是亲眼瞧见,玉篱她妈根本就没把我家凤羽放眼里!那么大个男子汉!莫说将来要做她女婿的,就是不,也该留点脸面不是!”
    一连咳嗽几声,
    “你回去帮我跟玉家说,咱们两家不配,往后他俩的事就算了吧!”
    王七婶呆了一瞬,
    “要说这事,玉篱妈的确急躁了些!姐姐是不知道,回家后没人不怨她!凤羽是怎样的人,咱们还不知道吗?是不是?这玉篱妈也不知道咋地!性子越来越急!”
    说到这里,大大地叹口气。主动上前扶住白婶,好歹将白婶拉在椅子上坐下。
    “要我说呢,您也别气!您跟玉篱妈,都应了句老话,‘可怜天下父母心!”玉家这几年,村里人人都是瞧得着的。先是孩子爸出事,再又是玉篱那丫头出人预料落了榜!再后来,他家那鱼塘也惹祸害!您说!这一连串事下来,咱们也是女人!她以前为人做事可是和风细雨,如今性情变成这样,也是迫不得已!”
    白婶扭头不语。
    王七婶又说:
    “玉篱是怎么养大的?玉家含口里都怕化了!放在她身上的心思,那是比别家不知多了多少!可那丫头,我看着是越往后越倔!”
    看看白婶,
    “她退了邓家的亲事那阵儿,她妈可是躺床上不吃不喝,人瘦得像根藤。那么疼闺女,大过年的硬是气得把孩子赶出门去!就那样了,见到闺女受苦,还不是乖乖地低头?”
    白婶气愤地说道:
    “心不甘情不愿,我家不稀罕!”
    王七婶拍拍白婶,
    “不说你两家,我说我!我家双平的事,那从前也是闹得人人知晓。我是看不上如今这位的,就是双平自个儿也不愿意!可她爸倔啊,平常温温吞吞的性子,拧起来让人日子都没法过!最后行李都捆好了,说是双平不嫁给立明他就当没这个家!住到庙里去!”
    叹道:
    “如今呢,看到立明事事顺着她,我也无话可说。这一家人过日子吧,好比咱揉面筋扯面条,哪里细些就松松,哪里皮实又紧一紧,就这样,才真是拉长扯不断,细水长流!”
    白婶不说话。
    王七婶笑道:
    “大姐看是不是这个理?一家人,何必分那许多你对我错。谁强谁弱。你蘀我想想,我让你一步,软软乎乎一团面,揉匀和软最最好!”
    白婶沉默:
    “她让你来说的?”
    王七婶摇头,
    “我这笨嘴!玉篱妈真要让我传什么话,我怕传不全!不过来这一趟。倒是玉篱她妈诚心实意点了头的!也就这意思吧!多的不说。为孩子吧!玉家,王家,往后还就看他俩儿了,是不是?……”
    白婶仍旧沉着脸。半晌才轻轻说道:
    “不是我不蘀孩子着想,我就怕他俩不合适……玉篱心眼灵,凤羽性子急。天长日久,这谁要不耐烦谁都不好!”
    王七婶目光微闪,
    “老话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的事神仙都做不得主。还不如就让他们自个儿选去!”
    白婶又是一阵沉默。
    王七婶起身,干脆地说道:
    “大姐有空好好想想,看我的话是不是在理!得空我又来!”
    说完也不再盯着要去看王凤羽,径直出门离去。
    王七婶走后,白婶瞧着面前的豆浆发愣。
    王凤羽耳朵贴着门板听了半天,前院的大门吱嘎一声响,四周又恢复了寂静。王凤羽苦笑。
    王凤羽现在呆的小屋子。位于后院,刚好贴着大屋的屋檐下。没有窗。墙壁用水泥搪糊得光溜溜的,进出只有一扇厚实的门板。房子紧实,原本就是建来储存多余的粮食。其实也不是没出去的办法,王凤羽不止一次地仔细研究过头顶的顶棚,吊灯穿过的地方明显有处四方的胶合板是可以取下来的。只是听到白婶在外边隐隐约约的咳声,王凤羽又放弃了出去的念头。
    王凤羽看着那处顶棚,不禁又摇头笑起来。再怎么也没想到母亲会把自己关起来。那天跟玉篱妈闹一场回来后,王凤羽见事情料理得差不多,就打算到玉家去看看。王凤羽刚打开门,白婶就把儿子叫住,让去后院舀袋子米出来。
    王凤羽心急火燎地钻进屋子去,身后随即想起利索的关门声。白婶在外边喊,“什么时候答应跟她断了,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又听见白婶安排二富和王冬儿,
    “你们俩把小夏好好送回去,多陪陪她!凤羽和玉篱这事,谁要多句嘴我不饶他!”
    想到这儿,王凤羽摸摸后脑勺,斜身躺在粮食架子上搭起来的简易床上。这么多天了,也不见有动静,玉篱就没想过来看看吗?或者是生气了?不禁有些烦躁。
    这时,门吱呀一声,玉篱妈走了进来。
    王凤羽坐起来,见母亲手里捧了个碗,“不才吃过早饭吗?又送来?”
    笑道:
    “好吃好喝跟佛爷一样给我供起来,真要让我出去还不适应了!”
    白婶冷眼看王凤羽,脸上不见一丝笑容。
    王凤羽摸摸鼻子,从母亲手里接过碗,一股新鲜豆汁儿特有的腥香钻进鼻腔。
    王凤羽眼里一亮,
    “青豆都上市了?”
    冲白婶嘻嘻笑,
    “加盐了吧?”
    白婶瞅王凤羽一眼,不吭声。
    王凤羽嘿嘿笑两声,自顾端了碗稀稀呼呼吃得喷香。
    白婶见儿子吃得热闹,冷不丁说道:
    “王七婶送来的。跟我说了好些话。”
    王凤羽闻言停下来,脸色一正,
    “玉篱好吗?”
    白婶闻言,伸手一巴掌狠狠拍在王凤羽身上!
    “关了你这么些天,你就没点长进?!”
    说着就咳起来。
    “没出息!这往后真要成了,你是要天天绕着她打转?!”
    王凤羽放下碗,一下下轻轻拍白婶的背。
    “您看您,净想些有的没的。玉篱性子和软,我就是天天……顾着她,她不也得孝敬您吗?咱们这家,一下多了个人,多好……”
    白婶撇头看儿子说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气头上又有些想笑。
    “我问你,是不是非她就不行了?”
    王凤羽神情一肃,
    “我背了人命坐监狱,玉篱却退了邓家的亲事等我。您说,这世上还有谁能这么对我?别的不看,就冲这点儿,这辈子就算她不成,我也不想娶其他人了。”
    白婶阴沉着脸,
    “可你不想想,你为什么进监狱?还不是为她!那姑娘是个有心的,你就甘愿一辈子她说东你就向东,她说西你就向西?”
    王凤羽定定地看向自己母亲,
    “家里一团和气不好吗?真要较真,咱们出了门跟外人认真去。”
    白婶蓦地想到才刚王七婶说的话,气哼哼地站起身,又狠狠拍了儿子一下!烦躁地舀上碗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说和
    ☆、第一百四十五章不甘

    白婶气呼呼地埋头走到前院,王冬子的妈阿庆嫂却站在大门当口的天井里。
    九月初雨水淡下去,天井里的水也渐少。即便这样,天井里又厚又滑的青苔哪能让人落脚?
    白婶稍一愣,赶紧招呼阿庆嫂快站上来。
    阿庆嫂手疾眼快地从天井的石壁上揪下把长得青翠嫩鸀的水草,笑呵呵地陪白婶走进灶房。一眼瞟见放在桌上的青豆汁儿。目光一闪,又笑着对白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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