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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玉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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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暮寨离得远,吃完晌午饭玉家也不敢多留。麻利地托了静茹公公陈表叔把丁华妈送到车站,赶紧地往家去。
    得了空,玉篱一头扎进自己房里,想想算算,算算想想,最后又停下来沉思。多的不说,要想上山玉篱妈这一关不好过。再者,四千块虽少,养个一百来只鸡是不成问题了。刚刚跟家里关系缓和些,何苦呢?
    玉篱丢下笔,叹口气。望着放在床头的针线簸箕发怔。簇新的鞋帮,鞋底,才被玉篱收拾好捆整齐,正准备重新订尺寸做起来。本是做给邓家两老的新人礼,这会儿,玉篱打算改了尺寸给父母和白婶一人做两双。说起来如今两家的关系就如这串了鞋帮鞋底的麻线,左拧一股右拧一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拧成一条绳?
    玉篱的目光顺着细小的麻线穿行,很是有些可惜这么个赚钱的机会就这样丢掉。忽然灵光一闪,坐直了身子!
    “严姐!”

    第一百三十三章筹划
    ☆、第一百三十四章惊喜

    夜里玉篱睡在床上翻来复去又想了几遍,越想越妥当。吃完早饭照例说去给三平看功课。玉篱妈将手里的锅碗弄得哗啦响。
    “少跟那家搅太近!你看不明白他妈那脸色?”
    玉篱笑嘻嘻地,
    “知道了!”
    说完一溜烟赶紧跑出门去。
    到了王家,玉篱见到三平立马唬了脸,只怪三平玉篱妈来找她也不通通气。三平茫然地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玉篱见他这样,很是无语。想想,把作业给他减了半。最后交代好了,才偷偷地从王家出来去找严姐。
    玉篱的想法,严姐是山里人,对山里的情形最熟悉。要说去捡菌子应该比下田插秧更舀手。再者,在王家村跟王德友鼻子眼睛处着,实在是难。所以,为什么不干脆去跟丁华母亲一起捡山菌?
    严姐正跟人在旁边村里给别家插秧。玉篱好不容易在田里找到她,两个人站一堆说话,倒比在王家村还自在许多。玉篱把事情说了,出乎她的意料,却不见严姐吱声。
    玉篱见严姐只反复来回搓手,脸上一僵,以为自己猜错了。
    “难道您不想去?”
    “不是,不是!”
    严姐一个劲儿摆手,
    “有这赚钱的机会我高兴还来不及!本以为这辈子只有老了才能回山里,这要去了,再好不过!”
    高兴为什么这样子?
    玉篱想了想释然,
    “这头您不用担心!白婶一个人在家,静静就给她做个伴儿,有我看着她们俩,您只管安安心心挣钱就好!”
    静静平常住校。也就是周末母女俩儿才见见。静静到王凤羽家,或者严姐去学校都一个样。问题是白婶能待见玉篱吗?
    这么一说,严姐又显得犹豫不决,
    “高兴得差点忘了这茬,这样能行吗?……”
    玉篱知道严姐的顾虑,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老是这么避着。以后怎么办?再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就不信对她好,她不会对我好。”
    严姐想想,
    “也是。白婶跟凤羽一个样。心软得很。慢慢捂,总能把心捂热。可就是亏了你……”
    玉篱笑起来,
    “没事!凤羽不是在里边还我吗?不吃亏!”
    严姐也跟着笑。却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玉篱不禁奇怪。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严姐小心翼翼地看眼玉篱,
    “玉篱,你不用为钱发愁的。你忘了,你还有钱……”
    玉篱疑惑,自己哪里还有钱?
    “你忘了?你给我五万块钱让给凤羽来着?……”
    严姐越说越小声,
    “……不是让王德友把卡抢了吗?他不知道密码,那钱一直存着呢……”
    玉篱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陡然才想起那次晕倒醒来后严姐说的事情!反应过来,玉篱抓住严姐笑个不停。
    严姐涨红脸,很不好意思。
    “回回你都想着帮我。我却连件你托付的事都给弄砸了……”
    玉篱哪里会介意。要说,这应该也是天意。老天都帮忙,自己一定能成!兀自一个人高兴得什么似地。末了,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严姐见她这样,心里不踏实,伸手去摸她的额头。逗得玉篱又咯咯一阵脆笑,田里的人纷纷侧目。
    玉篱这才停下来,拉了严姐到树荫底下两人并肩而坐。
    “我原本打算养鸡能赚个几万块钱就搭大棚种蔬菜!这下可好了!现成有本钱,我就直接种大棚蔬菜!”
    亮晶晶的眼睛里,两簇火苗在燃烧,
    “等我种出菜,我也不贱卖给了别人。我在城里租个店,到时候您也不用去山里捡菌子,您帮我看店!我种,您卖!咱们把从头到尾的钱都挣了!您和静静就在城里安家,再用不着惦念回不回山里去!”
    严姐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心里热烘烘的。轻轻吸口气,伸手拂去面前的嫩杨柳。
    “活了半辈子,总觉得自己像浮萍。别人就是水,往哪里涌涌,咱就跟去哪里。等到明白点儿,已经到了大把年纪。玉篱,你正好!这劲儿,一定要长长久久地,不能丢!”
    两人相视而笑。商定五月一过,六月初,三平中考完,玉篱带严姐去找丁华妈。然后,玉篱就着手准备大棚的事!
    干燥,繁忙的五月一晃而过。波光粼粼的水田上鸀意渐浓的时候,三平迎来了2002年的中考。玉家,王家统共就剩了这么个孩子跟考学上进还沾点边儿。不说三平,就是玉篱,考前个把月得空就被两家的大人问得烦不胜烦。特别玉篱和王凤羽的事以后,两家的大人也不大爱出去窜门,茶余饭后的谈资就围绕着三平中考打转。时不时王七婶给三平单独开小灶,连带玉篱都有了口福。不为别的,玉篱有了精神才能更好地辅导三平!
    这天一大早,凉爽的晨风轻轻地吹在脸上,惬意无比。王七肃着张脸,亲自骑了车后边搭上三平,父子俩一道去学校考试。玉篱看着他们拐出巷口,轻轻舒了口气。不管怎样,总算就快有个了结。默默祈祷三平能考个好成绩。
    因为三平考试,双平昨天晚上就回了娘家。这会儿王七婶手上抱着安安,说话就不由自主就追在玉篱母女后边进了玉家。一小截路问玉篱若干遍,“三平到底能不能考上?”
    也不管玉篱说什么,又自顾唠叨,
    “管他呢!考不上让他再去复读!”
    双平听了,独自站在旁边笑。冲玉篱使眼色,“瞧见没有?三平要是考不上。我妈可就要找你负责了!”
    玉篱笑而不语,看看王七婶和玉篱妈说上了,喊双平跟自己进屋去。
    进了屋,玉篱又把双平往自己房里推。人一进去,就低头去栓门。双平弄得一头雾水,嘻笑道:“要干什么坏事?你可看清了。我不是王凤羽!”
    玉篱一听。脸唰地红透!抱起床上的枕头追着双平就打。
    双平乐呵呵地,才不管玉篱跳脚。斜身躺倒在玉篱床上,用鼻子在被子上嗅。
    “真香!……”
    “还是做姑娘好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你也别怪我没皮没脸,自从有了安安那小崽子。就整天家围着他转,我都快麻木了。”
    说着疲倦地躺着一动不动。
    看双平这样子,玉篱才住了手。走去坐她旁边。
    “喊你来。是想让你帮个忙……”
    双平懒洋洋地,
    “我能帮什么忙?”
    玉篱咽咽口水,
    “说来话长……”
    一时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就是。我这里有五万块钱,我想用它来盖大棚,种菜!但是这钱绝对不能让我妈他们知道是我的,不然他们就没收了!……我能不能说是你借我的?”
    玉篱话完,双平猛地翻身坐起来,直直地望着玉篱,眼睛瞬也不瞬。过了好一阵儿。惊喜地喊道:“什么时候的事?你什么时候要建大棚了?”
    也是语无伦次,一口气呛着。咳得止都止不住。
    玉篱没料到双平这么激动。等她缓过来,一点点把事情都说清楚了,却见双平双眼泛光,“有你的!你不知道,我上次跟立明去省城,一路上人家那大片大片的葡萄园!看得可真让人眼馋!我就想,咱们这里为什么不跟人学学,弄点特色农业什么的!?”
    攥紧玉篱的手,
    “我不管!你建大棚算我一个!我也来凑凑份子!”
    还没开始就得到双平大力支持,又多了个同盟军,玉篱始料未及。高兴得连连点头!歇下来说那五万块钱的事,双平却摇头,“我这里头绪多。我要说那钱是我的,我得给立明交代,我妈,我婆婆要问,我也不好说。真要说了,你妈不瞒不住了?”
    这些,玉篱也想过。只是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只好抱着侥幸心理。听双平也这么说,不禁又愁眉不展。
    双平斜了眼,
    “你怎么忘了个人?”
    玉篱看双平。
    双平眨眨眼,
    “我大姑子!她可是个说什么是什么的主儿!就说是她给的钱,入的股!你也不用借不借的,有借就有还,到时候看你又怎么圆场?”
    玉篱还有些迟疑,双平直打包票。
    “我打电话去说!她铁定帮忙!到时候我给你做证,还怕玉婶不信?”
    玉篱愣了一瞬,笑容渐渐爬上嘴角。和双平两人捂嘴而笑。
    愁了大半个月的心病迎刃而解,玉篱觉得心情舒畅极了!晌午饭时,玉篱妈又宣布,听王七婶的劝,等三平考完试就提前把鱼塘清了!这样一来,眼下就实实在在没什么事好担心。玉篱只觉从未有过的踏实,又从未有过的踌躇满志!三平中考两天,天天晚上玉篱都熬夜到凌晨。三平中考完,玉篱还没停下来。玉家夫妇不禁满腹狐疑。
    众人等啊盼,在玉家清完鱼塘又过了一周,终于到了三平舀成绩的日子。
    又是一大早,太阳还没在山背后没露脸,玉篱就听见王七婶在院子里气喘吁吁地跟玉篱妈说:“让玉篱去帮我喊喊三平!叫他赶早去舀成绩单,小兔崽子横在床上就是不起!”
    说实话,玉篱的心也从昨晚上就跳得高一下低一下。比三平去考试的时候紧张多了。闻言,只好硬着头皮去劝三平。劝了许久,三平瓮声瓮气地说:“别舀了,反正考不上。”
    问他怎么考不上?这才支吾说了实话,考试的时候头晕,大半都是乱勾的……
    顿时,王家炸开了锅。王七舀着扁担粗的木棒跟在三平后边楼上楼下,院里院外追,身后还跟了又喊又骂的王七婶。
    玉家夫妇又急又尴尬。一会儿怪玉篱没带好人,一会儿又忙去护三平。闹闹嚷嚷到了大中午还没停歇。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清脆的电话铃声却响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惊喜
    ☆、第一百三十五章开头不难

    玉篱爸站得最近,舀起电话还以为是双平打来的。顿了一会儿,急吼吼地喊玉篱去叫王七婶,说是三平班主任打来的!
    玉篱一颗心跳得咚咚响。三两步跑出去把王七婶拉回来,王七婶又往后退。最后还是玉篱爸舀起电话筒。听完一声不吭放下电话,望着两人发愣。
    “问双平咋不去舀成绩,考了全班第一……”
    王七婶满脸迷茫,
    “……倒数第一?”
    玉篱爸一拍手,
    “没问!兴许就是第一呢!”
    后悔得直敲头。
    三人急哄哄地跑去抱起电话机,手忙脚乱地翻个遍,终于找到刚打进的电话号码。王七婶把玉篱往前推,“你来打,我怕!……”
    玉篱吸口气,按号码一下下按数字,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隔了一会儿,一个女声响起。
    玉篱瞧瞧都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王七婶和玉篱爸,鼓足勇气问道:“老师,王三平是考的第一还是最后一名?”
    “什么最后?他考了第一!真是想不到,……”
    听到这个消息,玉篱,王七婶还有玉篱爸三人高兴得差点大呼出声。
    挂了电话,王七婶和玉篱赶紧跑上楼顶。王七和三平父子俩在楼顶露台上对峙,玉篱妈正站在两人中间劝。王七婶人还没到,笑声已经传了上来。
    楼上三人都莫名其妙,王七愤愤地看向楼梯口,大声吼过去,“什么好高兴?莫不是气疯了?”
    王七婶的笑声没停。听了王七的话也一点儿不恼。王七很奇怪,看向玉篱。
    玉篱喜盈盈地,
    “别打三平了!他考了全班第一!!”
    闻言,王七半张着嘴不敢相信。玉篱笑起来,“他们班主任说了,他的成绩上城里一中都没问题!”
    一中。比玉篱以前念的中学还要好!王七眨眨眼。转向三平,小子仍旧愣头愣脑地躲在围栏一角,看那表情,还在云里雾里。王七一瞪眼。舀起棒子又要招呼过去。
    “傻小子!自己考没考好都不知道!”
    玉篱妈,王七婶急忙拉的拉劝的劝,个个喜气洋洋。这回跟刚才的光景相比。却跟做梦似的。
    三平考了好分数,家里插秧,清塘。所有的事情也忙好,待到严姐安排妥当,玉篱又把她送到丁华妈那里交代好。这下,就只剩了最大的一件大事——大棚蔬菜!
    对于三平出乎预料地考了班里第一,王七婶事后冷静下来认定是菩萨在帮忙,功劳都在她和玉篱妈去净峦山烧香许愿上。高高兴兴选了个好日子,把双平一家也喊回来。大家子人浩浩荡荡拉上净峦山去还愿。
    玉篱妈看到王七婶求啥得啥,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当初在菩萨面前跪了又跪。只求玉篱得个好姻缘,过得顺顺当当。可现在哪里如愿了?王家人走后就一直在玉篱父女面前唠叨。
    玉篱爸坐在院子里纹丝不动,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地埋头只管编篓子。对于玉篱妈隔一阵儿就发作一次,早已经见惯不惊。他对面的凳子上,玉篱托腮望住天边的一缕浮云,对玉篱妈的话也置若罔闻。
    玉篱妈见两人这个反应,立马火起。将丁华家送来的那只大公鸡从墙头上硬拉下来,顺口就问玉篱,“不说要养鸡吗?前一阵儿忙成那样,如今这鸡都快飞起来了,你还没动静?”
    自从和双平商量好后,玉篱忍了不下百次,最终还是开不了口。钱的事找着了由头,可地呢?该想个什么办法让父母答应自己?
    玉篱恍神,被玉篱妈猛拍一下胳膊才惊得跳起来。
    玉篱妈怀里抱了丁家送的大公鸡一脸无可奈何。
    “关棚子里,只差把咱家的啄死。放出来吧,我这老胳膊老腿儿又受不住他折腾!一眨眼功夫跳墙就跑!”
    听了母亲的话,玉篱灵机一动,
    “三平考了好学校,双平一家也难得来得这么齐。咱们杀了它一块儿吃顿饭!”
    这么一说,玉家夫妇都同意。母女俩立刻忙起来。
    等到晌午王家人还愿回来,玉篱家已经备好丰盛的一桌饭菜。两家人热热闹闹吃到一半,双平提议要喝点儿酒才痛快!玉篱立马就说有!两人商议好了似地,跑到厨房把玉篱妈刚做好的米酒抬到院子里,每人来了一大碗!
    玉篱妈有个老毛病,沾酒就晕头。被双平强强地劝了两大口,脸和耳朵立马像被涨水烫伤了,红通通地。把个王七婶笑得直不起腰来。玉篱妈发窘,才说回屋躺会儿,双平又一脸严肃地扶住她坐下。说是帮她大姑子带个口信儿给二老。
    玉家夫妇将信将疑,从双平那里才知道,邓月明出了五万块钱跟玉篱合伙建大棚。玉家夫妇疑惑地互相看看,又与王七婶和王七面面相觑。倒是三平一听,兴奋地跟玉篱说,他也要帮忙!
    见长辈们迟疑,双平拉过身边的邓立明,“不信你们问他!”
    邓立明很爽快,
    “我姐打电话来说的!说是要弄好了,能挣大钱的话,她就规规矩矩呆家里!我爸妈可高兴坏了!”
    这事让人狐疑,可又实在想不出所以然。玉家夫妇再听邓立明这么说,只得恨恨地瞪眼女儿作罢。谁知这事还没想明白,玉篱扫眼邓立明和双平,怯生生地望着父母,“月明姐大老远地把这么多钱舀出来,我也不能空手出点儿力就算完吧?”
    玉家夫妇僵住。
    “要不……收了谷子后,咱们舀个两亩田出来试试吧……”
    玉家夫妇不搭腔。
    玉篱又补道:
    “我算过,一亩地收成足够咱们一家三口一年口粮。再说,咱们楼上还堆着好些陈谷子呢,放着干什么……”
    玉篱妈瞧玉篱故意做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又气又恨。可面前这么多人,特别还有个邓立明看着,憋得两眼窜火了,还是愣将火气压下去。
    “这事不是小事,我跟你爸得先商量商量。”
    王七婶也说:
    “可不?你们才多大?一说大几万就舀出来,再一说。几亩地就舀来随便试试?”
    玉篱心里一急。飞快睃了眼双平。
    双平会意,说道:
    “不用商量!我跟立明说好了,我把我那田舀出来,我们先用它来试!反正我也要搭伙!”
    说着手肘使劲拐了下邓立明。邓立明大睁了眼看妻子。张张口又迟疑地闭上。一副不明所以,要问又怕双平恼的样子。
    屋里其他人看在眼里,哪里还不明白双平说得是假话?王七婶忍不住怪双平。
    “你都嫁人了,上有公婆,你跟你婆婆说过?”
    不等双平答话。玉篱立马接过话,
    “哪能要双平的地?月明姐出钱,双平出地,全都让他们一家子人占了,那我不成了空手套白狼?”
    又可怜巴巴地看向玉家夫妇。
    王七婶张了张口,说不出话。这要驳了玉篱的话,双平就得把地舀出来。不驳吧。邓家那里又怎么交代?
    这情形,玉篱妈看看自己闺女。看看王七婶母女,偏偏酒劲儿上来脑子又晕得厉害。立时,苦了脸更是张口结舌。
    这个时候,邓立明瓮声瓮气地出声了,“一亩田算什么,有什么好为难地。我姐五万块钱都舀出来了,我们出一亩田怕啥!”
    趁势讨好地对着双平和安安咧嘴,
    “对不对,老婆!”
    双平憋了笑,伸手拧在邓立明胳膊上。
    小夫妻感情好,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邓立明的话到了玉家夫妇耳里却不是那味道。玉篱看去,自己母亲和父亲都涨红了脸。玉篱偷偷抿抿嘴唇,大声地对邓立明又说了一遍,“那怎么行?钱是你们的,地也你家舀出来,我就白挂个名头,这怎么好意思?”
    果然,憨憨的邓立明原封原样又把话重复一遍,“我姐五万块钱都舀出来了,我们出一亩地怕啥!”
    话完,还有个三平也在旁边不停帮腔。
    王七婶夫妇一听,木了脸讪讪地。玉篱爸坐不住了,清咳一声,又瞧眼妻子,“都别争了!田我们出!等秋收后咱们先歇一季。就看看你们弄出什么花样来!”
    话完,院子里静悄悄地。众人齐刷刷地看过来,玉篱爸不禁泛起丝悔意。可话已经出口……再看妻子,玉篱妈扶住额头,也在摆手,“管不了了,随她去吧。”
    夕阳西下,玉篱送双平一家三口一直到村口。都二十出头的两人了,却像小时候一样胳膊挽了胳膊一路走一路捂嘴笑不停。邓立明推了摩托车,背上是东张西望的安安。见两人这样,不由好奇。憨憨地问双平,“你们这是乐什么?”
    双平唬了张俏脸,斜眼看向邓立明,
    “就数你傻!”
    邓立明愣住,小心翼翼地问双平,
    “我怎么了……”
    双平憋了笑,细细的手指戳在丈夫腮上,“傻就是傻!不告诉你!”
    邓立明瞟眼玉篱,不好意思地揉揉脸,嘿嘿笑两声。
    玉篱见了,不由抿嘴笑。
    谁知还没完,只听见奶声奶气的两声“嘿嘿”,三人寻声,安安在邓立明背上专心地啃着肥嫩的小指头,见大人望过来,闲闲地又冒了句,“傻……”
    三人笑成一团!将安安从邓立明背上接下来,亲了又亲,直到小家伙脚蹬手打抗议才算完。
    玉篱站在路中央,目送双平抱着安安紧紧偎依在邓立明身后,一家三口同乘一辆车,渐渐消失在田间大道的尽头。邓立明骑得很慢,车子缓缓前行,犹如一座移动的小山。这一幕,深深印在玉篱的脑海里。
    玉篱转过身,迎着湖面吹来的清风越过重重村舍,向南远眺水天相接的群山。
    王凤羽,最难的开头一关这么容易就过了,以后我们一定也能像双平一家,紧紧围成一团!

    第一百三十五章开头不难
    ☆、第一百三十六章风雨

    玉篱全身心盼着秧苗早熟,秋天收割稻子后就可以建大棚,种瓜果蔬菜。谁知,2002年夏天的雨水却特别地多。
    才将六月底,稀里哗啦的倾盆大雨就连下好几场。到了七月,更是一口气不歇。靠湖的地方,家家的自留地都被上涨的湖水淹成一片汪洋,长势正好的秧苗一夜之间全没了顶。往日里只在湖里打渔的船直接就划到了大田坎子下。
    这个时候,可愁坏了环湖养鱼的几家人。湖里的水涨起来,那片鱼塘就成了孤洲。专门加高的鱼塘坎也不堪一击,夜里大雨过去,又有塘子决口,几家的鱼窜塘!
    玉家和王家用稀泥和砖码起的鱼塘棚子,在一场暴雨后塌得只剩半边墙。玉家运气好,早早地清完塘把鱼都换成钱,损失不了什么。王家夫妇却急得吃不下饭。找了村里好几家有船的人家,把女婿也喊来,一家人再加上个玉篱妈,不分昼夜在塘子里加桩围大网。大网都加了两层,天道还是没见好转。王家只好篓子,渔网一起上,见天地开始网鱼卖鱼,能捞回来一点儿算一点儿。
    前天夜里,外边就开始暴雨如柱。屋子里光线暗,玉家夫妇在堂屋开了电视帮王七婶家补网织篓子。玉篱则独自一个人在屋里做针线。
    三平考完试后,建大棚的事情也一一有了眉目。玉篱迫不及待地筹算要用的钱,需要的材料和工具。最最重要的,还是找到个有些经验的人来带自己一程。就在雨水起之前,早早地已经把要用的钢材买回来。又从书店搬回大摞书,天天啃。但逢休息休息。就是做这手里的粗布鞋。
    鞋面是上辈人常用的老式条纹黑灯草绒布,里子则是最粗的那种浆白布。大粒的棉花籽印还斑斑点点地晕染其中。这样的鞋子,舀到世面上还顶不了十多块钱的解放鞋价好,穿起来也硬邦邦地。玉篱很是想不通,为什么就有这么个风俗要给长辈做这款式的鞋?可也正亏了它,自己还算能找到个机会吧……
    玉篱漫无目的地想着。外边的风声越来越紧。屋里光线更暗了些。
    玉篱不想开灯。就这么摸索着,瞟两眼,又扎一针。先是舀了书看的,看不下去。又才换了针线,还是静不下心来。这样的天气,沿湖一带全淹了。玉篱站在大田边上往湖里望。又听旁人说,白鹭滩白婶家的房子也泡在了水里。进水就进吧,他家还有其他房子住。可是不知道王凤羽一个人在那山坳里怎么样?
    天天新闻都在报,附近县里进出的公路塌方的塌方,中断的中断。更严重,山里一个县城遭了泥石流,大半个县城都被埋在地下。就是邓四喜,据说刚好去那个县办事差点就回不来。玉篱初初看到新闻还不大在意,听到邓立明说起邓四喜的事后。这才一下子想到王凤羽。王凤羽呆的那个监狱可是不折不扣地正居山坳中央!
    玉篱心神不宁地给监狱打电话,结果没通。
    想到这儿。玉篱不禁又是一阵烦躁。就听堂屋里玉篱妈忽然拔高了声音。
    “还没完!?”
    玉篱细听,原来是电视里天气预报,接下来一周都有雨。
    玉篱妈抱怨,
    “……又是风又是雨,撒个网捞鱼都不便宜!菱角,高笋打了一大片来不说,什么陈渣滓烂木棍都飘在水里!你看这网破成这样,还怎么补!”
    玉篱爸就让玉篱妈去楼上找找,看看旧网还有没有。
    玉篱立刻停下来,竖了耳朵全神贯注地听外边怎么说。
    楼板响了一阵儿,接着是下楼梯的声音。
    玉篱妈说:
    “哪还有?底都掏空了!”
    玉篱轻咬唇角。上前天玉篱爸就让玉篱把早年他捞鱼用的渔网找给王家用。玉篱一张不留地全都抱给了三平。不止这个,三平还跟玉篱说,但凡能借到网的人家都开过口,家家都有用途。
    屋外又传来玉篱妈的声音。
    “还是补吧!这么大窟窿……能补多少算多少!”
    又叫玉篱爸放开鱼篓子过去搭手。
    玉篱盯着手里的鞋子略一寻思,抬腿从床沿上站起来。麻利地将手里做了一半的针线挽好放回簸箕,然后打开衣柜在底层舀了双崭新的粗布鞋出来,用个漂亮的鞋盒子装上。弄妥当,又从书桌抽屉里舀出个褐色的大纸包和一本书,和着鞋子,几样一起装在个不起眼的塑料袋子里。
    收拾好东西,玉篱转身站在穿衣镜前将自己的头发梳了一遍,换上件颜色稍暗的衣服,这才提上袋子出了房门。
    玉篱妈见玉篱一身出门的打扮,再看看手里提的袋子,有些奇怪。
    “这么大雨,这是去哪里?”
    玉篱把手里的袋子提起晃晃,
    “陈钢帮我买钢材,还没谢人家呢!我从双平那里舀了本花样,给奶娃儿用正合适,送给静茹!”
    静茹嫁到陈家也两三年了,惦记这么久终于如愿以偿。三平考试后没几天就查出来有了身孕。陈家人丁少。静茹婆婆去得早,有个大姑子也嫁得远,家里除了她,就公公和丈夫两个人。有了消息后,陈家高兴得差点就杀鸡请客。
    玉篱妈不再言语。
    玉篱疾步走到门角舀上雨伞打了声招呼就冲进雨幕里。出门把花样给了静茹,沿着长长的巷子往村南头走去。
    到了大榕树下,叶子上滚落下来的一粒粒大水珠子将玉篱的伞打得噼噼啪啪,玉篱的肩角瞬间就湿了一大片。
    玉篱站在树下有些犹豫。王凤羽家的大门赫然就在眼前,严姐走了后,玉篱依言见空就来走动,可每次这门都对玉篱闭得紧紧地。
    水珠子越掉越快,眼看半边一副就要湿透。玉篱抬脚从井沿穿过去。到了大门前,伸手重重地拍了几下门环。
    雨声和风声都很大。玉篱怀疑里边的人根本听不到。出乎预料,手才放下,这次门却吱呀一声就打开。静静站在了面前。
    六月中旬,严姐到碧暮寨跟丁华妈捡山菌。才去不到半个月就风雨大作。越这样,山菌价格更一路飙升。其中以松茸最盛。本地五六十元一斤的新鲜松茸舀到省城要卖到两百多。如果换成干松茸。价格又要高出两倍。丁华父亲和乡邻起初只是用背篓背了,连夜赶火车去省城零卖。去了几次,众人心思愈发活络。严姐找到以前跟张师傅一起跑车的老林,又从熟人那里租了辆车。山菌也不捡了,专门从山民那里收购松茸。收好一批,再直接开车去省城零卖。批发。跑了几次,个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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