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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朵朵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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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二更。
第23章 第三朵(2)
姑嫂两个渐渐熟悉起来,有说有笑的一起做好了早饭。
袁喜儿手生,一看就是不常做。
姜知甜只装不知道,一边做一边婉转的教。
其实她私心里羡慕袁喜儿,虽说她腿有点儿跛,可是爹娘疼爱,从小就没吃过苦。
张氏也起来了,抱着姜知慧出门洗脸。
姜知甜把慧慧抱过来,用手背探了探,道:“我们慧慧病也都好了,没再烧,来,叫大嫂。”
袁喜儿还有些局促。
慧慧咬着手指头,道:“大早。”
姜知甜笑起来,掰过她的手道:“不许吃手,回头给你抹上辣椒,看你还吃不吃。”
袁喜儿腼腆的摸了摸慧慧的小手,道:“慧慧真乖。”
一家人把炕桌摆了西屋。
慧慧一被放到炕上,就爬到方正怀里,招呼“大哥”。
方正抱住她,道:“慧慧病好了吗?大哥摸摸还烧不烧?”
张氏端着碗筷进来,道:“你们哥俩倒是有难同当,你伤着,她也病着,好玄没吓死我。”
姜知甜端着一盆粥进来道:“这不是都好了嘛。要我说,这是大嫂带来的福气。”
随后进来的袁喜儿手里端着一碗咸菜,听了这话脸一红。
张氏道:“不只是她,也有你,你们都是有福气的。”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过早饭,张氏对姜知甜道:“你跟我去一趟你五爷爷那,欠他们的牛钱和车钱赔了吧。”
姜知甜应承:“行。”
她又道:“我哥的药没了,回头我去城里再抓几副。”
张氏一犹豫。
其实方正的病就剩养着了,药那么贵,还吃啊?
方正立刻道:“不用抓药了,我已经好了。”
袁喜儿低头,瞥了一眼方正的腿。
姜知甜哧的一声笑,道:“用不用吃药,咱们谁说了都不算,等我问过顾先生再说吧。”
张氏还要说话,姜知甜吓唬她:“我哥的腿要是不好好治,等开春的时候,地谁来种?”
方正道:“离开春还有好几个月呢,还能养不好?”
张氏咬咬牙,道:“行了,就听甜甜的吧。”
这回连袁喜儿都露出笑模样来。
五老太爷当真只收了二两银子。
毕竟姜知甜虽没说话,可她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瞅着。
和她打过仅有的几回交道,五老太爷这个占了一辈子便宜的人居然没占着便宜,让他既窝火又忌惮。
张愉不抵用,他们的打算落了空,姜知甜和顾知慕的亲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五老太爷打听过顾歧是谁后,也不敢再蠢蠢欲动了。
顾家是城里人,在城里还那么有面子,他就算是再蠢也不能明面上给姜知甜再下绊子。
好在来日方长,只要她一嫁走,姜家的事就和她没关系了。
姜知甜正在济生堂等着抓药,顾知远由外大步进门。一见着她,他怔了下,随即笑道:“哟,姜姑娘,可有些日子没见着你了。”
姜知甜忙道:“是啊,小顾先生忙嘛。”
顾知远把药箱放下,打量着她,笑道:“嘿,还是那么牙尖嘴利,怎么就是我忙?”
姜知甜笑笑,没说话。
顾知远一手撑着柜台,一边取笑她:“其实再叫姜姑娘不合适了,你和我二哥的婚事在即,我得叫一声二嫂。”
姜知甜微一扭脸。
顾知远道:“你羞什么,这也是缘份。其实要我说,你嫁我二哥也比招那什么张三郎强。”
姜知甜:“……”
她把脸扭过来,目光幽沉的道:“没什么强不强,小顾先生觉得我有选择的权力吗?”
顾知远不以为然:“怎么就没选择权了?谁好谁差,那不是一目了然吗?我二哥博学多才,又是举人,且家境优渥……”
姜知甜呵了一声。
他说的都没错,可这些好的方面,他不觉得太泛泛了吗?顾家二爷是举人,又学识渊博,还锦衣玉食,似乎样样都好,但与她姜知甜又有什么关系?
姜知甜一脸的“夏虫不可以语冰”,她微蹙眉头,问顾知远:“小顾先生可曾成亲?”
顾知远道:“没。”
“可定下了亲事?”
“哈哈,我爹倒是早早给我定下了,不过我还不打算成亲。”
姜知甜看他一眼,道:“易地而处,我的选择和小顾先生一样。”
顾知远哈哈大笑,拍着台面道:“姜姑娘,你可真有意思。这么说,你压根没瞧上我二哥?”
白芷已经包好了药,姜知甜伸手接过来,朝着顾知远一点头:“小顾先生,告辞。”
顾知远唉了一声,笑道:“你这不说话就是默认啊,你还真瞧不中我二哥。”
姜知甜不想跟他废话,快步出了济生堂的大门。
没走几步,迎面跌跌撞撞来了一个男人,就在姜知甜五六步远的地方,啪唧一声摔倒在那儿。
姜知甜蹙了蹙眉,还是走过去,问道:“你没事吧?”
她没看清这男子长什么模样,先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
这男子似乎摔疼了,费力的蠕动着,却没能爬起来。
姜知甜伸手扶了他一下。
这人总算……坐起来了。
他一抬脸,对上姜知甜的眼神。
姜知甜不由得愣了下,这人,长得和顾知远有点儿相像。
她像是烫了手一样,松开这人。
这男人身子歪了一歪,眼看又要倒到地上,姜知甜只得又扶了他一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顾知慕。
他每天喝酒是习惯,喝了酒,悼念完了亡妻,他心血来潮,想要出门远游。
至于去哪儿,他不知道,可就算喝醉了,他也省得出门要带盘缠。
可自从顾歧发话说要他娶亲,便知会府中管事:“但凡是知慕去帐上支钱,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给。”
顾知慕闹了两次,没起作用,他今日便出了府,去济生堂找顾歧。
他也明白,家丑不可外扬嘛,真要闹到街上,叔父再怎么不愿意,也得给他银子。
哪成想这一路跌跌撞撞,头晕眼花,眼瞅着快要到了,他却一摔不起。
他望着姜知甜,其实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样,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亡妻终于知道他的思念之苦,所以回来看望他了。
他抬手用袖子使劲擦了擦眼睛。
还是看不清,只影影绰绰瞧着是个姑娘。
不对。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问姜知甜:“青娘?你是青娘?”
姜知甜道:“公子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青娘,你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就走啦。”
顾知慕才不管她到底是不是青娘,只说了个“走”字,他一下子就急了,反手一把拽住姜知甜的手腕,道:“你别走。”
姜知甜:“……”
这是喝糊涂了,连人都不认识了。
她用力一甩手,正色道:“我是看你摔跤,好心扶你一把,你可别恩将仇报。”
可惜越是醉鬼力气越大,她竟然没甩脱。
顾知慕紧紧的把她往自己怀里拽,又哭又笑的道:“青娘,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听到我说的话,读到我写的诗,感受到了我的思念,所以你回来了。青娘,你别走,你永远都别走了。”
顾知慕说得伤心,哭得痛心,姜知甜不由得心一软。
这个青娘一定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要么走了,要么没了,所以他千般情意,万盘思念都成了流水落花,尽皆成空。
姜知甜蹲下来,道:“我不是青娘,也压根不认识你是谁。”
顾知慕忘了哭,一脸惊讶,迅即一脸哀痛的道:“青娘,我是知慕,顾知慕,你怎么会不记得我?”
姜知甜叹了口气。
早就看他有几分模样像顾知远,她就猜着他有极大可能是知顾慕,还真是。
姜知甜知道顾知慕丧妻四年,且他们夫妻十分恩爱,所以他才沉迷于醉酒,无法自拔。
可今日亲耳听到、见到,她这心里的滋味十分复杂。
有羡慕,毕竟恩爱夫妻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事物之一。
有不甘。他对他先妻念念不忘,那自己算什么?
凭什么她就永远没有自己选择的机会,只配去给人填坑?
或许还有嫉妒。这门亲事不可能像和张愉那样反悔,毕竟顾歧抹掉的诊金和药费是个天文数字,姜知甜还不起。可她就是嫉妒顾知慕的一腔深情全付给了罗氏。
姜知甜站起身,对一旁持热闹的人道:“麻烦哪位大哥、大叔给济生堂的掌柜、伙计送个信儿,就说顾家二爷喝醉了。”
早有人跑过去送信,顾歧不在,顾知远匆匆赶过来。
他上前架起顾知慕,道:“唉哟,二哥,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嗬,这都什么味儿。走走,去济生堂,我让人给你弄碗醒酒汤。”
他戏谑的看向姜知甜,还挤了挤眼,道:“多谢姜姑娘仁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姜知甜什么都没说。
顾知慕不肯走,拽着姜知甜,口口声声喊“青娘”。
顾知远一看这也不是事儿,就算知情的知道这俩是未婚夫妻,但不知情的人呢?
越闹越不像话。
他便道:“劳烦姜姑娘帮我把我二哥送回药堂。”
姜知甜也知道她和顾知慕当街拉拉扯扯的忒不像话,只得沉默的应下。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新文《废帝宠妻录》求预收。
第24章 第三朵(3)
顾知远好不容易把顾知慕弄醒,顾歧也回来了,白芷早告诉他顾知慕的事,他沉着脸进了后院去看顾知慕。
顾知远忙让开:“爹,你回来了?”
顾歧道:“你先出去。”
“得嘞。”顾知远走到门口又道:“爹,您也甭数落我二哥,他和我那位未来的二嫂是天定的缘份。”
说完哈哈大笑。
在顾歧锐利的眼刀下,他这才慌不迭的出门。
顾歧坐到顾知慕身前坐下,问:“酒醒了?”
顾知慕一脸木讷,并无羞惭和窘迫,他只是问:“叔父,青娘呢?我明明看见她了,可知远却取笑我是喝糊涂了,认错了人。我不信,她人呢?”
说到最后,已经是喉头哽咽,他哀求顾歧:“叔父,我求你,你把青娘还给我,青娘一向温婉柔顺,最是贤淑不过,她是这家里最孝顺的媳妇,我不能没有她。”
顾歧按住顾知慕的肩,让他死死的坐在椅子上不能动弹,这才道:“你如果当她是青娘,那她就是。她有名有姓,有家有住处,你想要她,再过几天,你们成亲了就能见到她了。”
顾知慕压根没听懂顾歧的意思,只听道自己能见到她了。
他终于有了点儿精神气,问道:“真的?再过几天?”
顾歧在心里算了算,道:“今儿十八,再有一个月吧。”
顾知慕一时欢喜,一时心伤,他道:“时间太长了,叔父,你体谅体谅我,能不能让我快点儿见到青娘?”
顾歧冷冷的盯着顾知慕。
他不愿意撒谎骗他,可是看看他是什么样子?
他如今的模样,就像个没脑子的傻子,是酒精麻醉了他的心志?
压根不是。
他就像个软弱的孩子,只听他想听的,只看他想看的,只做他想做的。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和他想像出来的青娘,以及他自以为是的深情。
可顾歧还是说:“既然你那么爱青娘,自然不愿意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要嫁给你,她不得备办嫁衣和嫁妆?你总不能让她成为世人的笑话。匆忙而嫁,是妾还是娶啊?”
“对,叔父说得对,我怎么肯委屈了她?”顾知慕一拍脑袋,道:“我怎么都忘了,嫁衣,现在做肯定来不及,那我去给她买现成的。咱们县城不行,我去府城。”
他一跃而起,脸上不仅有了笑意,还有几分讨好,总算比从前只知喝酒的行尸走肉多了几分灵活气儿。
他讨好的道:“叔父,我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总让您替我操心,这回嫁娶,就都包在我身上吧,您能不能跟府里的顾叔说一声,我需要银子。”
顾歧淡淡的道:“如果你今天到明天能够都不喝酒,那么明天你再来找我,我一定都答应。”
顾知慕道:“我知道叔父是怕我又犯旧毛病,您放心吧,我如今只盼着早点儿把青娘娶回来了,有了她,我怎么还会喝个烂醉。”
等顾知慕走了,顾歧长长的叹了口气。
顾知远倚在门口,忽然开口道:“爹,你不厚道啊。”
顾歧吓了一跳,也幸亏他还不算老,否则被这冷不丁一吓,非得吓出毛病来不可。
他转身瞪着顾知远道:“你胡说什么?”
顾知远耸耸肩。
顾歧骂是骂了,可心里是相当的不是滋味,他问顾知远:“你都听见了?”
“没啊,我就听我二哥说他要把他的‘青娘’娶回来。不是我说,我那二嫂没了有四年了吧?您上哪儿给他变出个二嫂来?”
顾歧道:“他醉眼昏花,把姜家那大丫头错认成了罗氏。”
顾知远怪叫:“那你就来个将错就错?”
顾歧默认。
他也知道他办事不厚道,可是他不能看顾知慕这么昏昏噩噩的过下去。
他像是在劝顾知远,又像是在说服他自己,道:“不管他是不是错认了姜姑娘,起码他不排斥姜姑娘,只要成了亲,他总能活得像个人样。”
顾知远啧了一声,道:“爹您也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又因为走家串户,各家隐私知道的比别人都多,您这瞒天过海,暗渡陈仓的,是忒嫌人间怨侣太少是吗?”
顾歧不悦的瞪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顾知远道:“我还能什么意思?知道您是为了我二哥好,不忍看他这么消沉下去,可您也不能因为姜知甜毫无还手的余地,就这么往死里欺负她吧?”
顾歧怒道:“这怎么叫欺负?我是为了她好。你也看到了,她那么个情况,能有什么好亲事?嫁给你二哥,并不算委屈她。姜家衣食难继,咱们顾家虽称不上锦衣玉食,却不至于像姜家那样捉襟见肘。”
顾知远呵呵笑了两声,道:“委屈不委屈的,要看您自己怎么想了。”
她是为了一口饭,为了一身衣裳活着的吗?
顾歧瞪他怒斥:“我能怎么想?我是成人之美。”
“成谁的美?我二哥的?还是姜知甜的?他们俩肯领你的情吗?我二哥心心念念只有二嫂,你强塞给他一个新的二嫂,他知道自己被骗,会有什么后果您想过吗?”
顾歧心道:能有什么后果?闹一阵他没精神闹了,不照样得把日子过下去?
顾知远又道:“还有姜姑娘,您觉得她可怜,可她除了没钱,哪儿可怜了?没您拉郎配错点儿姻缘,谁敢说她找不着合适的男人成亲生子?”
顾歧道:“什么叫合适?招个流氓地痞小混混叫合适?去给个老男人当妾做小叫合适?去给人当后娘叫合适?”
顾知远道:“您这叫强词夺理,哦,合着嫁给我二哥不是当后娘?您又不是鱼,怎么知道鱼怎么想?姜姑娘就算不招上门女婿,不嫁人,她这一辈子就不能过好了?”
顾歧十分不屑的瞥一眼顾知远,摇头嘲讽的道:“你们就是都还年轻,拿热血和理想当饭吃,等你吃在这世道上跌惯了跟头,你就知道自己有多幼稚有多可笑了。什么有情饮水饱,没有基本的生活,她的容貌带给她的只有灾难,绝不会有‘好’字。”
顾知远才不接受他爹这种说法,他张嘴就道:“您也甭拿您那一套说事,我们摔跟头怎么了?好像您没年轻过似的。”
顾歧不愿意跟他废话,粗暴的打断他道:“闭嘴,这些无聊的东西,我没兴趣跟你讨论,总之我警告你,这件事你不许和你二哥多嘴。”
凭什么啊?
顾歧又道:“药铺里的草药本来早就该到,却一直耽搁着没发,你下午就启程去府城瞧瞧,看问题出在了哪儿?”
顾知远呵了一声,道:“行吧,您就是怕多嘴,所以一竿子给我支这么老远。成,我走。”
他甩手走到门口,又道:“您当我稀罕管?我才懒得多那嘴呢。”
顾歧手里紧紧攥着茶碗,脸色铁青,几次想把茶碗摔了泄愤,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
顾知慕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可当初大哥待他十分情重,他待这个侄子也有如亲生。
如果大哥没有英年早逝,顾歧对顾知慕也就是无可无不可。
毕竟侄子嘛。
可兄嫂相继逝去,顾知慕又敏感、聪慧,这些年,顾歧在他身上花费的精力可比顾知远都多。
他是真的为了顾知慕好。
什么男女情爱,就那么回事,等他和姜知甜过直了日子,那个罗氏,迟早会淡忘。
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总得好好活下去。
所以顾歧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歧也就才起身,外头报:“老爷,二爷求见。”
顾歧怔了怔,苦笑了笑,道:“请他外间坐。”
他还真是挺心急。
顾歧没让顾知慕多等。
顾知慕一见着他,便起身深深一揖:“昨儿个侄儿又喝醉了酒,跑到大街上丢人,侄儿特来向叔父请罪。”
顾歧伸手虚扶:“罢了。”
他喝醉酒也不是一次两次,真要跟他计较,自己早气死了。
顾知慕坐下,与从前相比,倒是多了点儿神彩飞扬。他道:“我来一是向叔父赔罪,二来也是向叔父道谢,这几年,叔父对我是拳拳深重,侄儿十分愧疚。”
顾歧道:“我是不忍看你如此自苦。你说你年还不大,总不能这辈子就这么昏昏噩噩的过吧?”
“是。”顾知慕道:“以后我一定听叔父的吩咐。”
顾歧不太相信,不过他还是一脸慈心甚慰的模样,道:“知慕,叔父理解你痛失爱侣之心,可人活在世,不是只有这一桩事情。就算你不想要锦锈前程,可也不能这么折腾折磨自己吧?
若你爹娘在世,看你如此自苦,得多伤心失望?叔父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闰安安。待娶了妻,你便好好的过吧。”
顾知慕垂眸,掩盖了眼里的哀伤。从前读到“情深不寿”,他只是一笑置之,可自从失去罗氏,他才知道老天当真会嫉妒有情人。
不过好在,他的青娘又回来了。
顾知慕打起精神,诚心诚意的道:“叔父说得是,我都晓得的。”
顾歧道:“那好,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喜好,你自己的婚事,我就都交给你来办。”
顾知慕欢喜得溢于言表,起身道:“多谢叔父成全。”
第25章 第三朵(4)
韶光易逝,时间飞速,转眼就到了顾知慕娶亲的日子。
这些天他十分忙碌,定做了嫁衣,又理好了聘礼,他甚至还想亲自送到姜家。
被顾歧拦住了,理由很俗:“成亲前男女双方不宜相见。”
这是老礼儿,顾知慕经过,只不过从前他没往心里去,这会儿却恨不得事事都能按世俗预期的那样顺顺利利,免得再有夫妻分离之伤。
一大早,顾知慕盛妆打扮,只等吉时一到,便去姜家庄迎亲。
正忙碌着,身边的小厮叶其禀道:“四爷说要见您。”
顾知慕笑道:“知远这些日子去哪儿了?我可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他呢,还当他赶不及喝我的喜酒,说着他就来了。快请。”
叶其只陪笑道:“听说四爷去了府城,好像是咱们济生堂的药材有什么问题,估计是一大早才赶回来。”
顾知远一见面就向顾知慕道喜,解释道:“本该昨天晚上就进城,可是路上稍微耽搁了会儿,回来时城门关了,只好在城外凑合了一宿,这不一大早就赶回来给四哥道喜了。”
顾知慕拍着他的肩,道:“我知道叔父盼着你早点儿娶亲呢,你可别让叔父太操心。”
顾知远无所谓的笑了笑。
兄弟二人坐了,顾知慕道:“你赶了好几天的路,还是早些歇歇,晚上的喜宴还等着你替我挡酒呢。”
顾知远道:“我有两句话想同二哥说。”
他风尘仆仆,显然刚到家还没来得及梳洗。顾知慕道:“咱们兄弟,哪就至于这么生分了?你有话只管说。”
顾知远把玩着茶碗,眼睛并不看顾知慕,问他:“二哥知道你要娶的这位二嫂是什么人?”
顾知慕好笑的道:“当然,不知道我怎么会娶?”
顾知远呵笑了一声,道:“那二哥是相信这位姜姑娘是从前的二嫂回来了?”
顾知慕愣了下:“谁?姜,哪个姜姑娘?”
顾知远抬眼望着他,眼神里带了些嘲弄,还有些怜悯:“二哥难道不知道,未来二嫂娘家姓姜么?”
顾知慕结巴了下,道:“不,不是,是,青娘吗?”
顾知远一副十分复杂的眼神望着顾知慕。
顾知慕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本来就很聪敏,结合前因后果一想,便有些明白了。
顾知远却已经起身,道:“叨扰二哥了,我很累,得回去洗个澡睡个觉,告辞。”
顾知慕愣愣的看着他走远,喃喃着:“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不信。”
他几步追出去,在院门口拽住顾知远:“老四——你站住,扔蹦丢下两句不明不白的话,你什么意思?”
顾知远甩开他的手,道:“你就当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吧。”
“不行,你要不就把话说明白。”
顾知远上下看了他一眼。
顾知慕被看得莫名其妙,他恼羞成怒的道:“你什么意思?可怜我?我用不着谁可怜。”
顾知远笑了笑,道:“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不好受吧?要揭盅也不该是我来揭。”
对,始作俑者是叔父,他要去找叔父问个清楚明白。
顾知慕松开顾知远,拔步就要去找顾歧。
顾知远一把将他拽回来,道:“二哥,你想好了吗?跟我爹说容易,可说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顾知慕愤懑的道:“怎么才算想好?你,你和叔父骗我,我不娶什么姜姑娘蒜姑娘,我只要我的青娘。”
顾知远凉薄的道:“人人都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
顾知慕宛如被一记重拳擂得喘不上气儿来,他呆呆的道:“可我真的,看见青娘了。”
“那是你喝醉了。”
顾知慕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他冷冷的望着顾知远,问:“你什么意思?我不想我娶……”
顾知远哈哈笑起来,道:“二哥这话说得有意思,我凭什么不想让你娶?”
那谁知道呢?
顾知慕道:“你和这位姜姑娘,过从甚密?”
顾知远笑的打跌,良久才忍笑道:“我是见过姜姑娘,但‘过从甚密’就太夸张了,要说见得多,我爹见得最多,也是他先相中姜姑娘,这才有意搓合你们俩的。”
那你是不是要把这罪名安在我爹身上啊?
顾知慕还没那么蠢。
其实顾歧早年丧妻,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如果他动了续弦的念头一点儿都不稀奇。
尽管他上了些年纪,可仍旧风度翩翩,比顾知慕并不差什么,反倒比他多了成熟男人的稳重和魅力。
但顾知慕相信,如果他真的中意姜知甜,犯不着这么委婉,把姜知甜塞给自己。
顾知慕搓了搓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否认叔父是为了自己好,或者说是为了婉嫣好,但他不该骗自己。顾知慕不愿意娶任何除了罗氏之外的女人。
顾知慕有了主意,他疲惫的对顾知远道:“是我想岔了,我该谢谢四弟的提醒才是,我已经有了主意。”
顾知远冷笑,嘲弄的道:“二哥确实想岔了,我来提醒你,不是鼓励、支持你拒亲的,亲事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怎么他们爷俩一个腔调?
顾知慕十分不耐烦。
不过他不会和顾知远吵,犯不着。
他摆摆手,道:“我的事,不用四弟操心。”
顾知远一伸手就揪住了顾知慕的衣领子摇晃着他的上半身,咬牙道:“顾知慕,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酒糟泡坏了?我的意思你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顾知慕也不挣扎,任凭他晃自己头晕,睁着眼睛惨笑,道:“你不服气?那你去跟叔父说,推了他给你早定下的亲事,你去娶那什么姜姑娘啊?”
顾知远用力一推,顾知慕被推得倒退几步,半晌才站稳。只听他道:“你真是让人瞧不起,枉你还是个男人,一点儿责任心都没有,既不能当得起个丈夫,也不能当起个父亲,更是连个男人最基本的责任心都没有。”
顾知慕明白顾知远的意思,可他只有苦笑。
也许他说得对,自己的脑子和心都被酒糟泡坏了,他就想沉迷于自己对过去和对罗氏的幻想中,至于别的,他不想考虑,也不想涉及,更不想承担。
该出发了,顾歧吩咐人:“去看看知慕准备好了没有?毕竟离着十几里地,为出万一,也该提早出门才是。”
底下人应是,去知会顾知慕。
顾歧一眼看到顾知远的小厮黄芪,他皱眉,让人把那小厮叫过来,问:“知远回来了?”
黄芪陪笑:“四爷一大早回来的,说是累,回去休息了,小的没事,被管家抓来帮忙。”
顾歧莫名其妙的心里紧着跳了几下。
总觉得要不好。
管事小跑着回来,声儿都变了:“老爷,二爷不见了,吉服扔在床上,还有两个媳妇被堵嘴捆了扔在床底下。”
顾歧:“……”
终于应验了。
阖府诸人哗然:二爷这是……逃婚啦?
……
姜家,姜知甜换好了大红乡喜鹊登枝的嫁衣。
张氏到了这时候,居然还挺舍不得。
她让人一早就找了全和人,族里的二老太太,也就是族长的媳妇来给姜知甜绞脸、上妆。
乡下没城里那么浓妆艳抹,反倒更显得姜知甜娇美惊艳。
二老太太笑着道:“这族里,就属甜丫头生得最好,如今看来,也最有福气,咱们村里嫁到城里,那还是我们那位姑太太,这一晃也过去三十多年了。”
姜家几位来帮忙的婶子也都跟着附和。
毕竟谁也没想到,没爹没娘的姜知甜会嫁得这么好。
五老太太在人群后头哼了一声道:“有什么福气,一个续弦,不过是人给人填坑的罢了,前头还有个继女,这后娘是好当的?”
姜二婶不愿意听了:“五婶这话说得,好像您不是填房似的。”
五老太爷先前娶过两个媳妇,可都是因为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没的,五老太太还真是后嫁过来的,只不过五老太爷前头没留下儿女。
五老太太脸上挂不住,涨得通红,可她强忍了羞意和怒意道:“就因为我是填房,过过那种苦日子,所以才敢这么说啊。我还罢了,好在我没个继子、继女。”
她看向三老太太,道:“三嫂也是填房,你说说这后娘的日子什么滋味?”
三老太太可没五老太太运气好,她只生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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