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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朵朵开-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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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知甜摇头:“我现在就很好。”
  顾知远道:“我爹那个人,毕竟不是圣人,难免有自己的私心,但他真不是个真正意上的坏人、恶人、小人。我不是替他说话,就是想说,他真没有对你不利的心思。”
  他这话说得公允,就是姜知甜也承认他说得十分准确,因此平静的道:“你不用解释,我能理解顾先生。其实他还算是个挺通情达理的人,不管他多么虚伪的说想给我一个更好的去处,最起码他终究枉顾了顾家的脸面,还是放我回了姜家。”
  顾知远没绷住,噗一声笑的茶都喷了,道:“你还能这么幽默,我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姜知甜默默翻了个白眼。
  她这话有那么幽默吗?她说的是实情好不?
  顾知远收了笑,道:“这次的事,我会解决,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打着顾家的旗号来找你麻烦。”
  “谢谢。”姜知甜道:“怕是你的解决并非正道。这些人既然敢打着顾家的旗号,就是有备而来,不是你吓唬两句,打骂几下就能解决的。”
  顾知远问:“你又知道了?”
  姜知甜道:“我做了最坏的打算。无利不起早,这背后之人闹出这么大动静,想来对准的就是我在顾家那两年买的那几百亩,还有种的那几百亩草龙珠。”
  她自嘲的笑了笑,道:“树大招风,是我自己活该。这不,一旦离了顾家,没了顾家的庇护,便有人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兴风作浪。这次的事了了,下次还不定有谁会跳出来呢。”
  顾知远问她:“你后悔了?”
  姜知甜捧着粗瓷碗,眼神寒凉如这秋风。
  她这样的人,没资格谈后悔。就算被人图谋,她也不可能把大半辈子都压在顾家,做可外表风光,内里若瓤子的妇人。
  姜知甜垂眸笑了笑道:“这有什么?大不了千金散尽,本来我就不名一文,假如一无所有,也不过回到原点,并没什么损失。再说了,这世道那么大,哪儿不能养人?”
  顾知远忧虑的望着姜知甜。
  他不能说她天真、幼稚,否则太打击人了,可他也不能就这么怂恿她吧?
  一个孤身女子,说好听了去闯荡,可别处又岂会与这里不同?
  这里尚且是她的家乡,就算受点儿欺负,还有能指望和依靠的族人,真要流落到了外地,岂不更让人往死了欺负?
  尤其她还这么年轻,又生得这般美貌。
  不过这话不好说,他岔开话题道:“你既做了万全准备,那我待会儿就去找你们族长。把这事掰扯开,以后再有人来闹事,你们族里就尽可以替你出面。”
  姜知甜点心道:“好,有劳四爷。”
  “你可别这么说,我这是替顾家赎罪。”
  这回换姜知甜了:“四爷可别这么说,这桩亲事从头到尾,四爷都是旁观者,我并不曾委屈了自己,就是现在,我也只觉得轻松。倒是……”
  倒是他,那么帮她,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谢。
  她道:“倒是四爷,这么不遗余力的帮我,哪怕是我腆脸说让你替顾家赎罪,也尽够了。”
  顾知远爽朗的道:“行,到此为止,以后你别说谢我,我也不同你说抱歉。”
  姜知甜终于露出一抹真诚的微笑,道:“四爷大义,这么算起来还是我占便宜。”
  顾知远这就起身要走。
  屋里张氏掀帘出来,叫住他道:“顾四爷,我有话和你说。”
  姜知甜一怔,看了一眼顾知远。
  顾知远朝她点点头。
  不管张氏想怎么为难他,他都受着就是,绝不会和她计较。
  姜知正也问:“娘,你想说什么?既然和顾四爷都商量好了,咱就别得理不饶人了。”
  张氏气得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没你的事,你别管。”
  “娘……”姜知正拉长声音,威胁她:“娘,我不管你说什么,总之你得为这事承担责任,要是你许诺了什么,我和妹妹是绝不会承认的。”
  张氏敷衍道:“我知道,无缘无故,我许诺别人什么?我又不傻,不见兔子不撒鹰这道理谁不懂?”
  这回轮到姜知甜避开了。
  说是避,她就站在门里,外头的话,只要不是声音太低,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张氏也没和顾和远打太极,她一坐下就问:“顾四爷,我知道你是好人,可顾家的事,你能做得了主吗?”
  顾知远保证:“能。”
  “那我就问你一件事,甜丫头和顾二爷的婚书呢?”
  顾知远怔住了,问:“什么?”
  什么婚书?
  他略想了想,道:“我爹,没给姜姑娘吗?”
  张氏咬着唇,抖了半天,道:“要是没有呢,他可怎么给?”
  顾知远傻了,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问:“什么……怎么……怎么会没有?”
  张氏抖着嗓子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顾知远:“……”
  这还麻烦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恭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第95章 第四朵(12)
  顾知远沉默了老半天,比锯了嘴的葫芦强不到哪儿去。
  他很无力,因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这种力不能及的感觉,于他已经很陌生了,毕竟从他成年以来,许多事不说手到擒来,可起码努力了总会有结果。
  但现在,他无论怎么努力,这事都不会有任何好的改变了。
  坐在对面的张氏还在样焦灼的等着,似乎他是这一家的救命稻草。
  可顾知远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姓联姻,早在交换庚帖的时候就该写下婚书。
  可当时顾知慕不同意,又成日醉酒,以至于到最后,亲成了,婚书却没有。
  可没有婚书,也并不会对姜知甜有任何利益。
  她终究顶着顾二奶奶的名声,在顾家一待就是三年。
  这桩婚事让姜知甜成了最悲居的人物,顾家对她只有亏欠……
  这都不是一声“对不起”所以抵偿的,也不是拿多少金银就能弥补的。
  半扇门发出吱呀一声,姜知甜就站在门里,她的神情一如先前那样平静,甚至还带了几分轻松。
  她走过来,对张氏道:“您不必再问了,没有婚书,那份和离书也就没了意义。这样也挺好……”
  张氏猛的回头看她,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说句难听话,这就让顾家白占便宜了?
  可这话说出来也没用,除了让她更伤心。
  张氏默默的低下头。
  顾知远站起身,羞愧的道:“我让人去请我父亲来,由他,亲自给你个交待……”
  “不用。”姜知甜说得很坚决。
  “可是……”这事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发生,稀里糊涂的消亡吧?
  姜知甜摇摇头,道:“没有任何意义,反倒衬得姜家是个笑话。”她对顾知远道:“顾四爷,我知道以前对您多有仰仗……”
  顾知远怔怔的望着她,心底一片冰凉,这话让他升起不祥的预感。
  他很想拦住她,可最终也只是虚浮的一句:“别这么说……”
  姜知甜心里也很乱。
  她一直以为自己起码对自己的人生还是能有所控制的,可到最后才发现,她不过是局中一棵棋子,实在太过渺小。
  而局外的人不知凡几,他们不过轻轻的拨动棋盘,对她便是灭顶之灾。
  尤其她如此的侥幸、苟活,也不过是旁人怜悯之下的仁慈。
  她像个普通人一样愤懑、羞耻,所以本能的想要把曾经给她带过不愉快的人全都从自己的生活里撵出去。
  记忆也一样。
  没有什么伤疤是好不了的,不过是时间的长短。
  姜知甜知道不该拿顾知远撒气,可谁让他姓顾呢?
  她现在全被羞愤控制着,所有的冷静、恬淡全都没了踪影。她淡淡的道:“以后,姜家和顾家,还是不要再有往来了吧。”
  顾知远只能无力的叹了口气,设身处地的替姜知甜想,他知道她有多为难。
  哪怕她说出比这更难听的话,他也会乖乖受着,绝不还一句嘴。
  他很生气,生自己亲爹的气。
  他不是糊涂的人,可却做了最糊涂的事。要说他不是故意的,顾知远都不敢相信。
  可要说他故意,他又为了什么?
  他和姜知甜无冤无仇,提亲的当初,也未曾料到她会和二哥做一场徒有虚名的夫妻吧?
  万一当初她和二哥都妥协了,却仍旧走到如今和离的这个结果呢?
  这个万一太不好,结果只会更惨烈。
  顾知远不敢再胡思乱想,揣着这份怒意去见姜老太爷。
  他十分恭敬,又彬彬有礼,一来就先向姜家道歉:“顾家御下不严,导致刁奴私心作祟,竟跑到姜家来闹事,家父听后十分震怒,特派我来处理此事。”
  姜老太爷很给他面子,见他把话说得这么动听,更满意了,便和颜悦色的道:“我料着也是如此,所以并没把这些人送官,只让人先给令尊送信。
  毕竟是亲家,凡事还是以和为贵,不管多大的事,只要咱们双方达成一致,自己解决就好。”
  顾知远非常感谢。
  没一会,那些人便被带了来。
  顾知远一眼看见打头的管事,不禁愣了愣。
  那人颇有些心虚,只看了顾知远一眼就垂下了头。
  顾知远走到那人跟前,扯下他嘴里的臭袜子,问:“你是大哥身边的……顾柏?”
  顾柏情知事情暴露,只得低声道:“是,顾柏见过四爷。”
  顾知远瞅了他半天,问:“大哥让你来的?”
  顾柏含糊的道:“没有主子的吩咐,小的怎么敢擅自行事?”
  顾知远就不明白了:“就算这事儿是二哥的事,可大哥和二哥来往不便,他是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且这么及时的?
  前脚姜知甜才和离回家,大哥后脚就把人派来坏她名声,夺她手中田产?
  顾柏装糊涂:“这,小的就不清楚了,四爷有话,还是问大爷吧。”
  他倒一竿子给支到了顾家大爷那里。
  顾知远又不可能在这儿就对他行刑,说到底,他就是个奴才,给他再多的胆子,他也不敢欺负到姜知甜头上。
  定是奉了谁的吩咐,敢这么有恃无恐。
  顾知远转身问姜老太爷:“刁奴无礼,顾家十分愧疚,家父将此事全权交到我手上,我也就乍着胆子,恳请老太爷原谅。”
  姜老太爷道:“毕竟没造成最坏的后果,原谅不原谅的,都好说,只是老朽也怕这种事层出不穷啊。”
  顾知远保证道:“晚辈保证,绝无下次。”
  就算姜老太爷不信任顾知远,但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想太多为难顾知远,因此略想了想道:“也罢。”
  顾知远感激的道:“那晚辈就把人交给您,凭您处置,不论是打是卖,悉听尊便。”
  这态度算是够真诚的了。
  可姜老太爷还不愿意沾这手呢。
  顾家人说可以,他也就一听,真要这么做了,不免得罪顾家。
  因此他摆摆手,道:“我们是布衣百姓,一辈子都没踏出过这一亩三分地,不懂得顾家的规矩,但基本道理还是懂的,他们既是顾家人,做错了事,理当由顾家处置。只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顾知远道:“您请说。”
  姜老太爷盘着梳桃,眼望着顾知远,声音不疾不徐的道:“甜丫头和顾二爷和离,此事为真?”
  顾知远犹豫了一瞬,到底没把婚书的事说出来,只低头羞愧的道:“是顾家背信弃义,言而无信,对不起姜姑娘。”
  这调子就算是定了,哪怕将来顾歧来,顾知慕来,也是顾家对不起姜家。
  姜老太爷欣慰的道:“如果真如你所说,我这颗心也算是放下了。两家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若是我姜家的女儿不贤不孝,不用顾家休,我们姜家先饶不过她。”
  他话锋一转,道:“只是,纵然顾家不义在先,可姜家不能不仁。两人无缘,强行结为夫妻也是勉强,闹得大了,不免反目成分。和离了也好。”
  顾知远听了姜老太爷这话,心里的滋味十分复杂。
  他不敢说阅人无数,但起码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这位姜家族长实在不像个通情达理、深明大义的人。
  也不是瞧不起他,实在是阅历有限,这位姜老太爷的气质、眼光、筹谋等等十分有限。
  可他对于姜知甜和离之事竟如此的宽容,简直是反常则妖啊。
  一般这样的老家长,那是相当严厉且刻板的,对于定下的规矩,会一板一眼的遵守,绝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更是不允许晚辈挑衅他的威严和尊严,但凡晚辈有行差踏错之处,他会比世俗的规矩还要严苛。
  也因此他竟然这么容易的就接受了姜知甜和离的事实,还肯跳出来,公允的评价此事,让顾知远十分的不安。
  他不会当着自己说这些好话,等自己一走,他就要私下用家规处置了姜知甜吧?
  顾知远有些着慌的道:“这个,虽然这么说,可确实是顾家亏欠了姜姑娘,家父也曾说过,愿意十倍百倍的补偿,但只是,姜姑娘一身傲骨,不愿受嗟来之食,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才让姜姑娘,只身回到姜家。”
  姜老太爷哦了一声,盘着核桃道:“顾家是积善之家,老朽明白。亏欠是真的,不过这弥补不弥补的,不过是镜月水花,没什么大用处。”
  那倒是。这道理顾知远明白的很,因此姜家提多过分的要求,他都得应着。
  顾知远欠身道:“还请老太爷……替姜姑娘做主。”
  姜老太爷笑了笑道:“我虽担着个族长的名,可也不过是管村里鸡毛蒜皮的小事,真要论到男女婚事,还是他们的爹娘亲自做主。”
  这是不管啊?
  顾知远也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望。
  姜老太爷话锋一转:“甜丫头那一枝子没有太知近的人了,说不得我只好甩下这张老脸,替她主持个公道。
  只是,这话不能和你说。
  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你这孩子通透,明理,我很是喜欢,但你们顾家,毕竟是你父亲当家作主。”
  顾知远立刻识趣的道:“我这就让人去请我父亲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初一的,我们两口子打架,也是没谁了。
  所以更新迟了,大家见谅。
  希望你们都顺心遂意,诸事大吉。
  么么。


第96章 第四朵(13)
  顾歧一时三刻不能马上到,顾知远问姜老太爷:“您刚才说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是什么?”
  姜老太爷道:“是这样,顾家刁奴来姜家庄挑事,血口喷人,胡言乱语,闹得沸沸扬扬,这是事实。”
  顾知远点头:“是。”
  “但外人不知,这村里人也不清楚,难免有什么不好听的流言传出来。”
  是这道理。
  姜老太爷道:“所以我希望顾家能当众替甜丫头洗清污名。”
  顾知远没来由的松了口气,忙答应道:“应该的,我这就去办。”
  姜老太爷让人去召集村里姜家的男人聚到一起。
  等人齐了,由顾知远出面,当众解释分说顾柏确实是顾家奴仆,却私心作祟,枉顾主人之命,暗地结伙,特地跑到姜家来闹事。
  姜家的男人们听了,不由得恍然大悟。
  姜七哼哼两声,满脸的不赞同,等顾知远话音一落,他挺身而出道:“你是甜丫头的夫婿,自然百般庇护、偏私。要是向让大家心服口服,不若你把顾姜两家亲事从头到尾都详细解释一遍?”
  顾知远一皱眉。
  当初替二哥顾知慕迎亲的确实是他,再往前推,姜七父子去姜知甜家闹事,他也曾亲眼得见。
  这姜七刻意把他当成姜知甜的夫婿,也不知是当真不清楚他并非二哥顾知慕,还是故意的要将他误认成二哥顾知慕。
  若是前者倒罢了,若是后者,只怕他还有更大的圈套。
  姜知正愤怒的道:“姜七,你到底是什么居心?我妹妹与顾家作亲,是长辈之命,媒妁之言,并无私相授受。
  就是和离,也是顾姜两家心甘情愿,你并非我们兄妹的嫡亲长辈,凭什么打探这些隐私?”
  姜七冷笑道:“瞧瞧,瞧瞧,这才过继过来,就忘了本,真当自己是姜家人呢。
  你既不仁,我便不义,你不认我这个叔叔,我也不认你这个便宜侄儿。
  我只问你一句,你口口声声,以姜家人自居,就不怕死后没脸见你那死鬼爹?”
  姜知正被说得恼羞成怒。
  他本姓方,这是事实。
  如今被过继到姜家,也是事实,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确背叛了方家。
  可这世上被过继的男丁多了,他并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难不成这些被过继的人,都要顶着背叛家门的名声不成?
  姜知正咬牙强辩:“我是否背叛方家,和你无关。是你先不慈,就不怪我不孝。总之我不许任何人欺负我妹妹。”
  姜七呵笑道:“欺负?她是我嫡亲的侄女,我是她嫡亲的叔叔,她没了亲爹娘,终身大事也好,生死大事也罢,我这个做叔叔的才是最有发言权和决定权的那个。你说了可不算。”
  他不屑的扭头,一副不稀罕搭理姜知正的模样,问顾知远:“要说欺负,怕是顾家才欺人太甚吧?横竖顾家人也在,我让他把事情始末说清楚,有什么不对?”
  姜知正还想跟姜七争,顾知远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姜知正咬了咬牙,只得摒气凝神,暗暗生闷气。
  顾知远对姜七道:“这位是?”
  姜七道:“我在兄弟们当中排行第七,虽说你和甜丫头和离了,可好歹做过夫妻不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可不只一日,这声七叔,我总当得?”
  顾知远嘲弄的笑了笑,道:“哦,姜七叔,我还当是哪位。”
  他含笑从众人脸上掠过,道:“若是别个叔叔,大道上遇见,我还真未必认得出,不过姜七叔臭名远扬,曾经欺负寡嫂,还曾被姜家族长当众施刑以示惩罚,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些人中,看热闹的居多。
  虽说都姓姜,但跟姜知甜这一家有远有近。
  姜若一死,近的也和她家没了往来。
  与其说是想给她撑腰,让顾家给个解释,不如说就是来凑人数看热闹的。
  也只有姜七不依不饶,非要把姜知甜揪出来,说是当众分说清楚,不过是羞辱她罢了。
  既是看热闹,那就没什么是非立场。
  若是顾知远被姜七打压下去,他们自然要笑话顾知远。
  可如今是姜七被顾知远轻描淡写的给臭了一顿,众人便哄一声暴笑。
  有人就道:“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还真是哈。看看,七弟的事是咱们姜家自己闹出来的,如今却传到了城里,真是丢人现眼。”
  姜七脸皮早厚了,虽说又被顾知远当众撕开伤疤,他觉得后臀上隐隐发疼,却仍能腆着脸道:“甭管你认不认得,总之我说的不是没道理。
  你要是再遮遮掩掩,便是有心护短。
  横竖甜丫头已经和你和离,她便和你顾家没了任何关系,我们姜家想要怎么处置她,都是我自家的事,和你没关系。”
  姜七这样的搅X棍哪哪儿都有,还真不能小瞧他,否则他真能挑起是非,让好人白吃个哑巴亏。
  顾知远道:“不知姜七叔想要问什么?但凡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姜七道:“好,你爽快,我也痛快。我就问你,甜丫头从顾家带了五百亩地,是不是真的?”
  顾知远道:“姜姑娘是否有五百亩地,我不清楚,但我顾家从未给过她一亩一分。”
  人群中有人道:“你们顾家可太不仗义了。当初要求娶的是你们家,说和离的还是你们家,到最后一毛不拔,就把我们姜家姑娘给打发回来了?”
  他这话引起了众人共鸣。
  确实,各家都有待嫁和已经嫁出去的姑娘,若是各个都被夫家如此欺负,那成什么样子?
  于是你一句我一句,都是指责顾家不仗义的话。
  顾知远不愿意引起众怒,但他也知道这是在姜家,如果非得强势的不许他们说话,显见得是他没理。
  因此等他们都说完了,这才道:“两姓联姻,结的是两姓之好,但前提是:两厢情愿。
  如果姜家不愿意,姜姑娘自己不愿意,我们顾家也不可能强娶。
  至于和离,也是姜姑娘自己同意,且她主动提出来的。”
  众人又哗一声,像是煮沸了的开水。
  一时众人议论纷纷:这姜若家的大丫头是个傻的吧?
  好端端的,干吗她要提和离?
  脑子长没长啊?
  顾二爷已经功成名就,出人头地,放着这样好的夫婿她不要,她想嫁什么样的男人?
  姜知正脑门上的青筋直蹦,他怒视顾知远,心道:你什么意思?顾家做事不仗义,你也不是个好人,怎么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妹妹头上?
  这回可好,等顾家人一走,估计姜家人就能先把姜知甜吃了。
  顾知远瞥了姜知正一眼。
  姜知正这人有万般不好,但他有一样好:他肯听话。毕竟有姜七这么挑头,以他自己之力,没法护得姜知甜全须全尾,目前只能暂时相信顾知远。
  要是他不可信,再不有可信的法子。
  他是揣着“大不了玉石俱焚”的念头的。
  安抚了姜知正,顾知远朗声道:“和离确实是姜姑娘自己提出来的,但这不代表顾家就全然无辜,我们顾家不会推诿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我只想说,这是顾家和姜姑娘的事,和旁人无关。”
  他讥讽的看着姜七,道:“姜七叔口口声声,以姜姑娘的七叔自居,可当初姜大哥受伤,怎么不见七叔出人、出钱、出力?反倒是七叔带头向姜姑娘一家施压,立逼着她赔偿牛车钱呢?”
  姜七不想他连这个都知道,不由得脸上发热。
  可他乖滑,这事不能承认,他就只闷头不作声。
  顾知远又道:“顾家在这一方之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很是知道礼义廉耻,绝对做不出欺负别人的事,更不用说挖绝户坟,踢寡妇们这样的肮脏事。
  和离之初,家父曾经提出要给姜姑娘多多补偿,是姜姑娘有浩然正气,不肯接受‘嗟来之食’,这才……”
  姜七厚颜无耻的道:“既然你说甜丫头那地不是你们顾家的,那就好说了。行了,顾家欺负人的事,我们都清楚了,你该如何赔罪?”
  顾知远道:“家父正在来的路上,他自会向姜家族长交待。”
  他姜七还不配。
  姜七道:“那我再多问一句,甜丫头买地的钱,不是你们顾家给的吧?”
  姜知正心里发急。
  他已经隐约明白了姜七的意思。
  他这是惦记着妹妹那五百亩地呢。
  也是,从前家里只有六亩地,他还红了眼睛,想方设法的要据为己有,和如今的五百亩相比,那就是苍蝇腿。他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大一块肥肉?
  就是旁人,利益薰心,也未必不会受他怂勇,和他群起而攻他们一家。
  可姜知正有心无力。
  就像姜七张着血喷大口,虎视眈眈的逼向他们一家,他却无能为力。
  他心急的看向顾知远,真恨不得他说一句,那钱就是顾家给的。
  可惜顾知远已经朗声道:“自然不是。”
  姜七乐得一脸花。
  这可真是大便宜,就像那书上说的“怀璧其罪”,姜知甜揣着这么一大笔财产,偏又在这个时候和顾家和离,这身后没了倚仗,那不擎等着让他白吞下这块肥肉?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在麦当劳写出来的一章。
  过年其实挺没意思的。
  么么。


第97章 第四朵(14)
  姜知正一看姜七乐得那猥琐样,就知道他在盘算什么,当下急得直跺脚。
  有心问他,你这心肠到底是什么生的?
  怎么这么缺德?
  再怎么说,也没有胳膊肘往外拐,往死了欺负自家人的道理吧?
  可姜七肠子都黑透了,不是问到他脸上,他能知道羞耻就罢手的人。
  姜知正不由得看向顾知远,脸上写满了焦急。
  怎么办?怎么办?
  巴巴的盼着你来,结果你来了也没起到什么效用。
  你到底是站哪儿边的?
  顾知远没看他,只问姜七:“姜七叔不会以为,这五百亩地是姜姑娘一个人的,就是姜家一族人的吧?”
  这话毫无威慑力,反倒是把大鱼光明正大的提溜到了众人眼前。
  原本众人对于姜知甜的地,还仅限于家里那六亩地,对她的草龙珠也只是个模糊的概念。
  可现在,全都浮出水面,鲜明的摆放到了众人眼前。
  五百亩。五百亩地啊。
  姜家庄所有的地都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
  不,把这附近六七个村都合并起来,或许能有这么多。
  这得养活多少人
  一时所有人都眼露垂涎。
  姜七欢喜得过了头,难免一时失言,他不以为意的道:“甜丫头已经和顾家和离,如今可是姜家人。是谁供养了她?当然是姜家族人。她的地……”
  说到这儿,姜七一凛。
  他们兄弟盘算着谋取姜知甜的地是私下里的事,可不能公之于众。
  于是立刻守口如瓶,讪讪笑了笑,不肯再往下说了。
  顾知远也有些挠头。
  甭管姜七的心思歹不歹毒,关键还在姜知正和姜知甜兄妹。
  若他二人守不住,这五百亩地还真就是送命的缘由。
  但怎么守?这是个问题。
  这会儿人群已经散了,姜七和自家兄弟一边走一边低声商量着什么。
  姜知正眼中冒火,死死盯了姜七的背影半天,这才走到顾知远跟前道:“顾四爷……”
  顾知远看他。他的脸色很不好,眼神也有些冷,看得姜知正一激灵。
  他习惯了顾知远的好说话,还从不知道他有这样不近人情的一面。
  姜知正一肚子话都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了。他憋了半天才道:“你怎么能默认你就是顾二爷?”
  顾知远当时也是脑子一抽,这会儿回过神来,心里也不大得劲儿。
  不管该与不该,事情都发生了,后悔有什么用?
  他从来不做没用的事。
  顾知远沉静的笑了笑,对姜知正道:“令七叔心怀叵测,有备而来,我怕我否认我不是二哥,他能立刻就鼓动人把姜姑娘活撕了。”
  姜知正打了个寒战,咬牙不甘心的道:“他敢?”
  “什么叫敢,什么叫不敢?财帛动人心,你没看他说来说去,话题一直围着你妹妹那五百亩地打转吗?”
  姜知正气得:“可那地,那地,是妹妹辛辛苦苦赚下来的。他凭什么说要走就要走?”
  这是要强抢?
  这是犯法的啊。
  顾知远迅速盘算了下,问姜知正:“地契在谁手里?”
  “在妹妹手里。”姜知正责问他:“你就不该实话实说。”
  其实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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