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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原配嫡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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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后要去哪儿还没想好,京里怕是不能待了,否则,她怕她会忍不住,忍不住想要跑去找秦牧隐。
山里的日子说快不快,连绵不断的群山披上厚厚的绿衫,花儿一簇簇一丛丛摇曳生姿,老夫人说准备后日回京了,黎婉的心像是磕在了地上,脆生生的疼,后日就是四月初三了,差不多也算有一个月了。
“婉儿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黎婉经常走神,老夫人心里担忧,“要是不舒服,今日别到处乱走,明天收拾好行礼,回去,还能赶上亲家公的寿辰。”
黎婉强扯出一个笑来,后日,她怎么和老夫人开口,她人这么好,听了会不会不忍心她在寺里吃苦而叫她跟着回去,可是,她怎么能,怎么能仗着老夫人性子好就害侯府没有嫡亲的子孙呢,心里打定了主意,黎婉没叫紫薯收拾。
初三这日,早早的黎婉就醒了,起身,推开窗户,一股清凉的风扑鼻而来,夹杂着清淡的花香,天边的弯月还悬挂高空,黎婉趴在窗棱上,等着黎明的第一道曙光道来,过了今日,什么都会不同了。
黎婉维持这个动作,直到紫薯推开门走了进来,“夫人,您醒了?江妈妈昨晚问奴婢为何不收拾行李,奴婢说今日一早起来收拾,刚才,江妈妈又来叮嘱了奴婢两句,夫人,您看着怎么回话合适?”
“待会我会与江妈妈说,不用急。”黎婉穿戴好衣衫,用了早饭,出门,遇到急急忙忙而来的江妈妈,她给黎婉见了礼,催促道,“不知道夫人的行李可收拾好了?侯爷就一早就来了,在老夫人院里等着呢!”
黎婉一怔,“侯爷来了?”
她拽着衣衫,一步一步走向老夫人院里,秦牧隐扶着老夫人站在门口,黎婉屈膝行礼,老夫人笑道,“快免了,既然牧隐要陪你在寺里多住几日,我就先回了,也别送了,有前夫跟着呢!”
老夫人言笑晏晏,黎婉却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身子,动弹不得,秦牧隐要陪她在寺里住几日?为什么。
木讷的跟在秦牧隐身后把老夫人送下了山,黎婉一愣一愣的盯着地面,秦牧隐目光一凝,“老夫人走了,我们也该好生说说话了!”
黎婉身子一哆嗦,回屋,关上了房门,秦牧隐优雅地坐在桌前,手里摆弄着昨日她摘回来的花,黎婉缓缓走过去,坐下,面上努力扬着笑,“侯爷,我……我要和离!”
上辈子他说出口的话,黎婉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安安静静的与他面对面坐着,然后,还给他……
第09章 /12/42
屋里静谧得可怕,黎婉垂目,手指掐着裙衫一角,底气不足的转着眼眸。
“接着呢?”
“啊?”黎婉抬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和离然后呢?”秦牧隐摘出篮子里的一朵黄花,手指搓着它的叶子,沉吟。黎婉低下头打算着,然后,然后她在云隐寺住个三年五载,偷偷的回京,时过境迁,她心里对秦牧隐的执念也淡了,远远看着他应该也能淡淡一笑了吧。
秦牧隐扔了手里花,眼底阴翳一片,她脑子里装了什么他特别想敲碎了看看,省得他茶饭不思睡不着,“怎么不说了?”
黎婉拧着眉,心难受得厉害,拽紧裙衫,头埋得更低了,秦牧隐的角度望过去,只看得见她露出后背的脖子,秦牧隐倏然就释然了,这些日子在京里他心神不宁,寝食难安,总担心她偷偷跑了,好几次想开口让全付带着人守在山脚,后又忍住了,她心里的结,他帮她解开。
黎婉心绪繁杂,嘴唇颤抖地不知说什么,眼泪一滴一滴打在手背上。
“不许哭,抬头看着我……”她掩饰得再好,身子不可避免哆嗦,秦牧隐当然看得出她在哭,她哭的时候鼻子一张一翕,稀里哗啦跟个小孩子似的毫不在意妆容,可要他想象她默默坐在窗前无声无息流泪的场景,他微一摇头,不如现在这般把情绪宣泄了彻底。
黎婉站起身,胡乱抹了两下脸,转身往外跑,秦牧隐眼神一眯,上前两步把人拉了回来,语调冷得可怕,“能耐了,学会逃了?”
黎婉手捂着脸,哭声渐渐大了,随即埋在秦牧隐怀里,蹭了蹭他衣衫,秦牧隐皱眉,却没推开她,手抱着她的腰身贴紧自己,柔声道“别哭了,要不要拿镜子照照你现在的妆容?”
“我,我不能为您生儿育女,我……我不能爱您了,侯爷……”黎婉闷着头,吐出这句话后嚎啕大哭,秦牧隐蹙了蹙眉,莫名的松了口气,她说的是不能,不是不会,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连日来的阴霾因着她一句话烟消云散,状似低喃道,“没孩子就算了。”
黎婉仰头,不确认话是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老夫人送你的玉兰花簪?”秦牧隐想伸手抚摸她的脸,触到漆黑的泪水时,收了手,“簪子是老夫人送给儿媳的见面礼,不是要和离吗?簪子还了……”
黎婉心一痛,咬紧了嘴唇,还以为,还以为他不会在意,梨花带雨的从怀里拿出那只簪子,像握着珍宝般一眨不眨的盯着它,良久才伸出手含泪地递给秦牧隐,声带沙哑哽咽,话都不说清楚了,“给,您……”
秦牧隐腾出一只手接过,上边有她的眼泪,秦牧隐皱皱眉,挑剔道,“脏了……”
“不会……可能,可能是我的眼泪将它打湿了……我擦擦……”最后三个字,黎婉嘴唇动了动,已经发不出声来了,秦牧隐面无表情,将簪子滑到她手上,她小心翼翼掏出手帕,一点一点擦得认真,越是仔细,掉落在手帕上的泪越多,秦牧隐怕她擦下去半天都没什么用,伸手拿簪子,黎婉拽着不松手,还扯了扯簪子,秦牧隐用力一拉把簪子夺了回来,黎婉手局促不安顿在那里,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宝贝,不安,焦躁地等着。
簪子是老夫人送的,她要和秦牧隐和离了,有什么资格留着?可是,心却像被人挖走了一块,呼吸都渐渐停了,簪子是老夫人给的信物,以后,她连思念他的东西都没有了,她与他唯一的牵扯也没了。
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迅猛暴发开来,不知何时,感觉有东西□□了发髻间,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然后像是被雷劈中了似的,不可思议的仰头,秦牧隐手上的玉兰簪不见了。
她慢慢,慢慢的抬起手,发髻间多了一只簪子。
“舍不得就留着吧,本就是给你的,口是心非也先把眼泪收了……”真要和离的人哪还会带着婆家的信物,秦牧隐抱着她,“京城大夫多,总能有办法的,以后别胡思乱想了。”
黎婉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秦牧隐捧起她的脸,轻轻凑上前,她的眼里是他的影子,只有他。
“别哭了,待会我们去后山转转?”
黎婉却哭得更厉害了,胸腔上下起伏,像要把从小到大积攒的眼泪全部流完似的。
秦牧隐抱着她,任由她哭,直到感觉胸口一片濡湿,她倒是能哭,眼泪把衣衫都浸湿了,捧起她的脸,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秦牧隐从怀里拿出帕子,细细擦拭着她的脸,等她哭完,指不定什么时候,不如做点其他的吧。
秦牧隐抱着她关上窗户,往床边走去,很快,一室暖香迤逦,香气动人。
黎婉睁着一汪池水的眼眸,水光潋滟的望着他,他漆黑如夜的眸子透着不同以往的火光,鼻梁挺直,薄唇紧紧抿着,动作轻柔,黎婉伸出手,仰身回应着他。
秦牧隐动了情,后边动作重了,黎婉嘴尖溢出了如泣如诉的小调,直至夕阳的透过窗户,晕黄了半边屋子,她的调子在最高声中,渐渐消弭……
醒来时,屋子里黑漆漆的,两人坦诚相对,黎婉往里拱了拱,忆起今日的荒唐事,黎婉灿若星辰的眸子氤氲了一池春水,她翻身趴在秦牧隐身上,惴惴不安道,“侯爷,您,妾身生不出孩子……”
秦牧隐睁开眼,听到她的话后伸出手,拍着她后背,“你不是说过了吗?有是缘分,没有是命数,以后别东想西想了,老夫人也不是那样的人,好生过日子就好。”
他这段时间忙太后的葬礼忙得不可开交,加之提心吊胆了近一个月,此时一放松,还泛着瞌睡,“以后不许再自作主张了,什么事值得这样?”
黎婉羞赧,捕捉到秦牧隐说起老夫人,她问道,“您对老夫人说了?”
秦牧隐想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和老夫人说,老夫人什么性子他清楚,要是瞒着她,有朝一日她发现了才是噩梦,老夫人虽然难过,却也没有说其他,“婉儿是个好孩子,难怪觉得她不太对劲,怕是以为我会不喜欢她,暗自神伤呢,孩子啊,是命数,没有就算了,你们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
感觉胸前湿了一片,秦牧隐微蹙眉头,“还没哭完?”
黎婉气恼地揪了他一把,心情仍有些沉重,老夫人善解人意,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想辜负了她。
“别想老夫人了,过几日我们回京让张大夫看看身子骨,刘晋元去了岭南,“好”日子在后边等着他,不需要我动手,有人给他苦果子吃。”要不是刘晋元走得快,今日他要走他也不让了,留在京里,看着折磨他也不错。
“嗯,侯爷,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黎婉环着他的脖子,上辈子的事已经过去了,她要好好陪着他,再也不和他分开了。
四月初十,她和秦牧隐才回京,重生以来她惶惶不安,直到这次,才感觉心里沉重的枷锁掉了,真正的重获了新生,小茶几上摆着一篮子花,是秦牧隐昨日去山里摘回来的,黎婉撩起帘子,和秦牧隐商量,“侯爷,太后一甍,大家都要守孝,父亲的寿辰也不敢张扬了,要不您就不去了?”
黎婉坐在秦牧隐腿上,脸上洋溢着笑,解释,“娘爱显摆,您要是去了肯定会把府里什么好吃的都拿出来,大鱼大肉被抓包了,传到皇上耳朵里不好……”
守孝半年尽量闭着吃肉,太后虽然不是家里长辈,大鱼大肉传出去总归不好,秦牧隐去黎府,刘氏少不得要吩咐厨房做几个小菜。
“岳父寿辰自然要去,放心吧,岳父在会提醒岳母注意着些……”秦牧隐捧起她的脸,轻轻啄了一口,近日朝堂提出立太子,靖康王和安王斗得厉害,秦牧隐提醒她,“回京后,夏秋表妹要是下帖子请你,能辞就辞了……”
黎婉点头,笑道,“什么都听侯爷的……”
“对了,永平侯府的二房给你下了帖子,请你过府赏花,乔二夫人是个明白人,可惜性子太弱了,你与她交朋友也无妨!”秦牧隐捡了京里的两件事与她说,黎婉津津有味的听着。
周沁给她下了帖子?黎婉微微一笑,周沁和袁氏之间的矛盾她到是可以激化一下。秦牧隐见她眼睛转得快,轻笑道,“你打什么坏主意呢?”
被他一语击中,黎婉偏开了头,问起铺子的事来!
第09章 /01/01
侯府的商船回来了,供应给铺子的货也到了,黎婉激动不已,捧起秦牧隐的脸,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双眸神采奕奕,水光荡漾,比池中漾起的涟漪还要撩人“侯爷,谢谢您……”
秦牧隐推开她,做了一个过年以来他想做的事,抬起手,捏了捏她两颊的脸,果真,触感极好,又捏了两下,调侃道,“不说和离了?我好奇,你怎么生出这个想法的?”
黎婉拍开他的手,皱了皱眉,揉了揉两颊,叹了口气,三言两语说了她心底的担忧。
与秦牧隐想的差不多,果真是因为老夫人,他往后靠在车壁上,手拉着她的小手,“老夫人心宽,子嗣方面看得重,却也没有非要不可的地步,你若看不开,倒是可以纳两房小妾回来,有了孩子,老夫人肯定开心,旁人也会夸你大度!”
黎婉揪了他一把,嗔道,“想都别想,老夫人也不会同意的……”
秦牧隐来了精神,剑眉一弯,双眼漆亮,“你又知道?”
她当然知道了,不然依秦牧隐的年纪,府里早就妻妾成群了,可是,她嫁进侯府前就听说他跟前一直是小厮在伺候,秦牧隐再洁身自好,老夫人若不依,他也只能乖乖就范,然而并没有。
黎婉玩着他的手,不说话了,他的手很好看,白皙修长,指甲剪得贴着肉,非常干净,可能习武的原因,小拇指关节处有薄茧,她瞅着秦牧隐的手,秦牧隐也半眯着眼不着痕迹端详她,粉面樱唇,美目流转,一身浅蓝色衣衫包裹了她窈窕的身段,外罩的片片白云纱衣为她平添了几分动人,几日以来她性子开朗了许多,浑身散发着俏皮温暖的气质,不同于之前的死气沉沉。
回了侯府,紫薯紫熏忙着收拾东西,天已经黑了,府里挂起了灯笼,要不是两人路上贪玩早该回来了,不过,她满足得很,中途经过一片桃花林,秦牧隐带她游赏了一圈,黎婉还摘了一些花瓣回来让厨房做桃花糕。
去年时三人都闷在马车里,这次,欣赏了沿途的风景,青山绿水环绕,花繁锦簇,生机盎然,黎婉身心都顺畅了许多。
穿过弄堂,她与秦牧隐商量,“要不要先去静安院给老夫人请安?”
秦牧隐和老夫人说了此事,老夫人一猜就能猜到她去云隐寺的目的,黎婉心底别扭,像是小时候偷偷戴了刘氏梳妆盒里的珠花被刘氏抓包的情景。
全福正与秦牧隐禀告近日的事,闻言,他手一抬,全福退后两步,低下了头。
“现在天色已晚,舟车劳顿,老夫人不会介意,明早再去不迟。”秦牧隐瞥了眼身后的全福,全福识趣地停下步子,等秦牧隐和黎婉走出一段距离了他才跟上。
紫兰不知道黎婉存的打算,见着人回来了,满脸开心,上前给黎婉行了礼,轻快道“奴婢这就吩咐厨房传膳……”侯爷说了今日回来,厨房做了晚饭等着,紫兰欢欢喜喜往小厨房去,步调比平日轻快惬意。
秦牧隐牵着她的手,好笑道,“你要是不回来了,怕也见不着紫兰这一面吧?”
他说的不假,紫兰跟在她身边后,两人分开的时间不多,像这么久记忆里真没有过,她收回视线,屋里的摆设还与她走前一样,再次坐在凳子上,她感慨不已,秦牧隐进屋换衣衫,她像是如梦初醒般,“遭了……”
丢下两个字急急忙忙往外边跑去,秦牧隐一顿,想到什么,嘴角翘了起来,换完衣衫出来,黎婉还没回来,紫兰在摆放碗筷,秦牧隐翻了两页书桌上的册子,全福说御史台两位大人弹劾他公务在身外出,渎职之罪,皇上罚他在家闭门思过,顺便为太后守孝,秦牧隐想想,这该是好消息了,她的铺子需要的货都备好了,趁着他在家闭门思过,和她讲讲做生意的门路。
册子上画的是全康为黎婉铺子准备的一些稀罕物件,有石头,首饰,还有桌子,木头,椅子,不过,看得出来都很特别,她应该会高兴。
遐思间,黎婉回来了,眉宇间融着淡淡的喜色,秦牧隐瞄了紫兰一眼,后者急忙行礼退到了门外。
黎婉去针线房问绣娘那件经文的衣衫,衣衫是她准备送老夫人的礼物,她回来了,衣衫自然要她绣,路上她焦躁不已,绣娘的速度快,要是已经绣好了怎么办,绣娘住在偏院,黎婉找到她们时,她们正围在床上,边做针线边闲聊,她紧张难安,说了来意,绣娘脸露疑惑。
“夫人,您走的那日侯爷让我们把衣服送回去了,说是您回来还要绣的!”
黎婉闹了个大红脸,她出来得急,没问秦牧隐,此时抬眼看他,脸色发烫,他都想好了会带她回来了心里也是有她的罢,黎婉指着旁边的桌子道,“侯爷,吃饭吧,坐了一天的马车都累了!”
她琢磨着秦牧隐问她去哪儿她如何回答,谁知,他没开口问,黎婉松了口气,刚拿起筷子就听他说,“绣娘说你有两针错了,不过看不太出来,不用拆了线重来。”
他果真都知道,黎婉忍羞凝视着他的手,“妾身知道了……”不知为何,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红晕,亏她走前还以为都安排妥当了,他瞧不出不对劲来,结果……想着他将她的跳梁小丑行径看在眼里,别开眼,耳根子也染了一层红晕。
翌日一早,黎婉醒来时,秦牧隐竟还躺在旁边,她伸出手,撩起帷帐,看了看沙漏,提醒一动不动的男子道,“侯爷,您还要去宫里当值呢……”
秦牧隐手一身,环着她胸口一按,黎婉就倒在了他身上,“这些日子都不用去宫里了,再躺会,我陪你去静安院给老夫人请安。”
黎婉身子一松,顺势侧身窝在他的胸口,有他陪着,她心里会更扭捏,不过,他不去又不合理。
静安院,老夫人屋里传来木鱼声,江妈妈给二人端了两碗燕窝,低声道,“老夫人让准备的,你们快吃了吧!”
黎婉笑着接过,她因着过年肚子上的一圈肉现在还没消下,两人来时已经吃过早饭了,她是不敢再吃了,眼神注意着江妈妈,等她转身一走,黎婉就将手里的燕窝搁到了秦牧隐跟前。
秦牧隐懒洋洋地将他手里的碗也搁下,姿态懒散。
然后,她凑上前,美目含春,楚楚可怜的挤眉弄眼道,“侯爷,妾身吃饱了,您多体谅体谅妾身好不好?”
以往何时她敢这样?秦牧隐侧目,她紧紧地眨了两下眼,似要挤出两滴眼泪来,秦牧隐心底好笑,拿起她的一碗燕窝,慢悠悠吃着,黎婉面上一喜,走到门口,头探着外边不时扭头看他,像是盯梢的士兵,模样滑稽。
等他吃了她的一碗燕窝,黎婉才走到桌前坐下,将碗放回她跟前,谄媚的笑了笑,“谢谢侯爷了……”
过了会,江妈妈回来了,见秦牧隐跟前的燕窝一动不动,恼怒瞪了他一眼,黎婉心虚,秦牧隐有洁癖,江妈妈给他的碗和勺子都是他经常用的,而此时,他碗里的燕窝丁点没少。
“吃不下,端下去吧……”
江妈妈收了碗,没说什么,明显看得出神色不愉,能在江妈妈怒嗔的眼神下坦然自若估计只有秦牧隐了,换成她,黎婉禁不住缩了缩脖子。
“瞧你那怂样,江妈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以后好好和她说。”
黎婉撅了撅嘴,好好说他怎么不解释他为何不吃?还是担心江妈妈责怪罢了。
大概两刻钟后,屋里木鱼声停了,黎婉和秦牧隐撩开帘子,老夫人正转过身,将木鱼搁到旁边的柜子上,黎婉走上前,嗓音带了浓浓的鼻音,像是个认错的小孩,低眉顺耳的叫了声“老夫人……”
老夫人坐好,拉着她的手,笑道,“回来就好,你这孩子,看得还没我宽,以后可别这样了,进了侯府的门就好好过日子,牧隐要是欺负你了和我说,我训斥他!”
她嘴角带笑,好似训斥秦牧隐只是说着玩的,黎婉重重点了点头,她清楚老夫人的一番话不是哄她,上辈子,无论她多嚣张跋扈,闹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多是偏袒她的。
“牧隐怎么不去宫里?”老夫人目光移到秦牧隐身上,迟疑的想了想,算起来不是休沐的日子,他该入宫当值才是。
“宫里没什么事,去不去无妨,对了,二叔母和三婶的事怎么样了?”三叔去吏部任职,以往不在京城为官,吏部下边的人他使唤不动,秦淮偏生不痛快,竟花钱买了一些人给秦渊找麻烦,他去云隐寺那一日,元氏和连氏吵着要去云隐寺接老夫人回来主持公道,二房已经败了,元氏和秦淮再蹦哒也是给京里人增添茶饭后的乐子罢了。
黎婉在老夫人身边坐下,秦牧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老夫人取下手里的佛珠,黎婉顺势接过拉开抽屉放进去,听老夫人叹息,“还能怎么样,你二叔母什么性子?得理不饶人见不得人过得比她好,你三婶又是个不怕事的,在屋里吵了一通,两人差点打起来,我也劝不住,最后把人轰出去了,也不知道你三婶怪我不?”
当时元氏不依不挠,连氏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动起手来伤着谁了,赖在侯府头上,老夫人自然要让她们出去。
“三婶心里明白着呢,不会生您的气的,等过几日空闲了,我给大堂嫂下帖子让她来坐坐,顺便问问她好了。”春闱因着太后去世取消了,要等两年才会科举,秦牧庒和秦牧翼只有再等了。
这时候,江妈妈在门口通禀,“老夫人,侯爷,三老夫人和大夫人来了。”
老夫人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连氏这两日窝着一肚子火,秦淮自己没本事能怪谁,元氏想了法子的给她找茬,连氏平时好说话可不是对着欺负她的人,想到连氏竟然给淮安去信叫李芳芷回京,她就气愤不已,到了厅堂,见着黎婉和秦牧隐也在,脸上缓和了一些,“牧隐和婉儿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日回来的,刚和老夫人说改日给您下帖子邀您来玩呢……”
黎婉嘴角噙着笑,连氏看得一怔,黎婉生得极好,精致的小脸,挺直的鼻梁,以往沉着性子,即使笑起来也多是贤淑端庄,今时却是不同,水润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显得一张脸更小了,青眉娥黛,唇红齿白,清新靓丽,旁边的周鹭也注意到了,黎婉浑身气质明朗了许多,配着一张脸,让人舒心不少。
不是说黎婉之前不好,而是太过沉稳,与一张脸完全不同的深沉,不似现在这般更让人舒服。
“大嫂啊,你眼光好,婉儿真是越看越好看,我都看痴了……”连氏想着就说了出来,老夫人没好气的嗔了她一眼,“为老不尊,都是当祖母的人了,说话怎么还不知道深重?”
连氏丝毫不觉得说错了,倒是黎婉,不好意思起来。
秦牧隐面上看不出喜怒,他起身微微躬身,“三婶,大堂嫂,你们坐着,我还有事处理,先走了!”
连氏不敢耽搁他的事,她来就是找老夫人抱怨抱怨二房,闻言,急忙摆手,“你先去忙,我们说说话就好。”
黎婉听了连氏的话不由得好笑,李芳芷是三房准备要休了了人,元氏把李芳芷叫进京能掀起什么风浪?况且,秦淮的官职没门了,她们心里该早就有数才是,怎么还蹦哒呢。
“大嫂,不怕你笑话,我已经和牧翼说了,要是芳芷那孩子真的因着二嫂一封信就回京了,不管她怎么回来的,秦家是容不得她了。”只要李芳芷稍微有点脑子就知道被人设计了,不回来还有机会翻身,真和元氏沆瀣一气,连氏肯定不会容忍她的。
连氏对元氏的行径气恼异常,秦牧飞年纪小还没有说亲,连氏被元氏气得甚至想到了等秦牧飞成亲后,她跑去说元氏的坏话,也挑拨她们婆媳不得安生。
“茹茹母亲应该转得过弯来,你也别太生气了,真气出了病,最后捂着被子偷笑的还不是二弟妹?”二房的家产都是秦淮当上吏部尚书后捞的,不过依着她们的速度,敗得也差不多了,秦牧飞整日在学堂,有承王妃帮衬着,他只知道秦淮丢了官职,其他的事并不知情。
连氏正了正神色,冷哼道,“她想都别想,我现在子孙绕膝,她呢,牧飞那孩子好,可就是他们家的家风,看着办,谁都不敢轻易把女儿嫁进秦府,算了,不说她了,我来还有一件事。”
黎婉因为连氏一句子孙绕膝走了神,直到老夫人叫她她才回过神,“怎么了?”
老夫人见她神情落寞,估计是被连氏的话刺激到了,重复了一遍连氏的话,“后日黎大人生辰,可要邀请人?”
连氏没有收到黎府的帖子,她是喜欢黎婉想着和黎府走动走动才会想着黎忠卿寿辰,她们也去凑凑热闹。
黎婉摇头,慢慢解释,“太后甍后不久,黎府如果大张旗鼓办宴,传到皇上耳朵里不讨好,谢谢三婶一番好意,我会与父亲说的。”皇上不喜欢长公主,对太后是真敬畏,黎忠卿寿辰是好事,可不能到后边弄成了坏事。
连氏一脸懊悔,“是我大意了,还没你通透,算了,等太后孝期一过,找个机会把你母亲约出来,我们说说话!”连氏觉得能养出黎婉这种性子的女儿,刘氏肯定为人更聪明,心思更活络。
黎婉点头,四个女人聊了一天,中午在静安院用的午饭,傍晚时,连氏和周鹭才说要回了。
天气暖了,夕阳的余晖洒下金色的光芒,黎婉送连氏和周鹭出府,连氏对黎婉感叹,“多少年了院子还维持着原样,当年大哥在府里时,静安院就极少有花草,现在仍然是。你婆婆是个念旧的人,心中存着善心,也不曾和谁红过脸,即便元氏做的事对不起她,你看着她可有和元氏闹过?”
黎婉点头,老夫人的确是个好性子的人,可她好奇一件事来,“二叔母做了什么?”
连氏说起表情更是愤愤然,细细说了当年的事,黎婉惊诧,元氏竟敢对秦牧隐下手,就为了那所谓的爵位,如此,貌似也说得通了,秦牧隐说起秦淮和元氏时总是淡淡,甚至说得上是冷漠了。
之后,连氏又与他说了秦牧隐另一件事,“婉儿啊,牧隐那孩子也不容易,他不在,御史台参奏了他一本,皇上还要给太后守孝,心思烦着呢,听御史台的人一说,当即罚秦牧隐在家思过为太后守孝,你平日多体谅体谅他。”
黎婉一怔,昨日回来时全福就凑到他跟前说着话,当时她没有仔细听,醒来秦牧隐没明说,她也没往那方面想,回画闲院的路上,黎婉问紫兰,“侯爷在书房?”
紫兰小跑着朝书房去,黎婉走上回廊,很快,紫兰跑了回来,一身粉色裙装随风摇摆,黎婉看着紫兰哪儿不一样了,一时之间说不上来。
“夫人,侯爷在书房和人谈事呢,您找侯爷有事?”
黎婉就是问问罢了,院里的花都开了,黎婉在一簇花中看到一抹红色,她指着问紫兰,“院里什么时候种了玫瑰?”还只是花骨朵,紧紧的一小朵,只露出顶尖的红。
院子里的花种类繁多,她记得并没有玫瑰花。
紫兰顺着黎婉的视线望过去,笑道,“您和老夫人去寺里后,有日侯爷回府,说院子里太乏味了,翻来覆去没有心意,二管家就找了许多形形□□的花回来,您看看,所有的花先后绽放,错落有致,颜色也各有千秋,是不是比以前好看了?”
听紫兰说完,黎婉才注意貌似还真是如此,难得秦牧隐有兴致,刚回画闲院秦牧隐就回来了,黎婉从他脸上丝毫看不出被皇上惩罚了的气馁,相反,高兴得很。
“明日带你去库房看看货,全康整理出来了一批,你看了再说。”秦牧隐说得漫不经心,黎婉笑开了眼,盈盈屈膝,“谢谢侯爷了。”
全康到处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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