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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贵_十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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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馨宁回去了太师府。她进大门的时候,注意到大门口正上方的“太师府”字样的匾额已经摘下来了。
得知父亲在书房,馨宁先去看了父亲。
“爹。”馨宁轻唤道。爹到底还是有些失落的吧,一声常服坐在书桌后的椅子里,凝眉闭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馨宁又喊了两声,陈孝栋才回过神来。睁开眼睛看是女儿来了,眼里才慢慢有了笑意。
“阿宁回来了。”陈孝栋笑道。
馨宁点点头,“得知爹和大哥初九就离京,我过来看看你们。爹,您真要一人回乡,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自从娘去了之后,爹怕她们兄妹受委屈,也没在续弦。如果爹一人回乡,虽说身边有奴仆伺候,到底还是差一层。
也因此,馨宁在重生后得知当年的真相后,和陈孝栋的隔阂很快消除了。
陈孝栋笑道:“阿宁放心。你大哥和你大嫂,已经说服我了。到时候和他们一起去任上。”
馨宁喜上眉梢,放心道:“如此最好不过了。我去好好谢谢大嫂。”
陈孝栋道:“一家人不必说见外话。你大嫂确实是个好的。你敬她,爱护跃跃,她定是极欢喜的。”
“是。多谢父亲指点。”哪有比敬爱大嫂,爱护大嫂的子女更能打动人心的呢。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才是钟鼎之家长久荣贵的根本。
想到这,馨宁问:“爹,你可知承恩侯府老侯爷一辈的事?”
第二十二章 往事
陈孝栋抚摸着胡须微笑点头,感慨道:“我的小泪包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嫁了人了。我总怕你会一直怨恨我,现在可是原谅为父了?”
馨宁小的时候很爱哭,陈孝栋总是把他搂在怀里,摇哄安慰。久了,就戏称她小泪包。只到馨宁七岁以后,馨宁才慢慢不那么爱哭了,陈孝栋可算是松了口气。那时还笑话她,“可算不爱哭了。你是大姑娘了,再哭,为父也只能干着急了。”
馨宁不禁动容,母亲生下她后不久就去了。是父亲一手把她拉扯大的。小时候,父亲陪伴她的画面,一一在脑海中浮现。
“爹,女儿不孝。是女儿以前任性不懂事。”馨宁泪盈于睫,泫然欲泣。原来她一直都是在父亲的宠爱中长大的呵。她亦早就原凉、明白了爹的苦心了。覆巢之下无完卵,爹做这一切是为了他们陈家。
陈孝栋见状急忙道:“阿宁,可是爹又触碰了泪包的机关,快快停下。省着点,等爹出京的那天在哭不急。”
馨宁“噗哧”一声笑出来,不好意思道:“都怪爹,人家才不想哭。就算你们离京我也不会哭,,又不是不回来了。”
“是,还要回来的。不说京里有你和你姐姐,你大哥总有一天要回京城来的。”陈孝栋终于释然道:“阿宁,如不是你能原谅爹,爹今生是再不会回来京城的。”
“为什么?”馨宁问道,上一世到她死,爹都没在回来。
陈孝栋叹了一口气道:“如你不能原谅爹爹,定是和修远也过不好日子。我自私的做法,换来的是你和修远二人的苦难。我愧对你们,哪还有脸回来。”
原来如此!馨宁心下彻底释然了。难怪父亲没有再回来,难怪父亲临走前欲言又止,他定是想告诉这桩婚姻背后的原因,却又担心给她和祈修远那时紧张的关系雪上加霜。
而这一世,她首先自身观念态度有了转变,其次和祈修远的关系也缓和了。所以父亲才告知了她这桩亲事的目的。
陈孝栋又道:“阿宁,我很开心你能问我侯府的往事,这代表你愿意接受修远了吗?”
馨宁语凝,她自己也不知道呢?算是不讨厌祈修远吧。
陈孝栋看着馨宁的样子,已经了然于心。她这个女儿其实很性情,只要他不讨厌修远,凭修远的人品和魅力,女儿迟早会被打动的。
这样女儿和女婿两情相悦,又怎么会不幸福。
馨宁则出声道:“爹,您快给我说说侯府的往事吧。”
“爹知道的其实也并不多 。。。。。。 ”
陈孝栋用了一柱香的时间给馨宁讲了一个四十三年前充满疑问的故事。
四十年前,王太夫人还是宗人令家的嫡小姐王瑶华。老承恩侯祁斐还是混在市井的无名之辈。
祁斐出身寒门,世居京城外的一个村庄里。母亲生下他就死了,父亲只是一个镖师,在一次出镖时,路遇盗匪被杀。其父镖局里结识的镖师们心善,合伙把他养大成人,还传授了他武艺。
先皇登基时,大赦天下并开了武举。
祁斐报名参加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取得武状元。
同年五月,祁斐去中书令府提亲,求取嫡长女王瑶华。世人皆惊,嘲笑祁斐懒蛤蟆想吃天鹅肉。虽然他是新晋武状元没错,但是凭他的背景出身想娶世族嫡女,无疑是痴人说梦。
不想,最后的结果令人大吃一惊。三天后,中书令同意了祁斐的提亲。
同年八月,王瑶华低调冷清出嫁,只有随嫁婢女一名。
九月,宗书令嫡幼女王菀华十里红妆嫁入皇宫,并封为皇后。
十二月,宗人令辞官归隐,并举家搬迁离京。
第二年,祁斐随军出征,并没有留下多少钱财给王瑶华。很快,王瑶华发现已经怀了身孕,钱财已经不够用了。只得搬去了祁斐在京城外的祖宅。
这一住就是十八年,而这其间祁斐音讯全无。在大家都以为他战死的时候,他却活着回来了。
原来这些年他被安排到深入敌国腹中,隐姓埋名。在关键时候,配合耀国大军一举拿下和沙州城接壤的冀北国的二十个城池。
而他带回来的还有一个妻子靳羽和一个十八岁的儿子祁承志。
他回来后,先皇感念他的功劳,封他为承恩侯,赐原配王瑶华为一品诰命。靳氏十八年来一直陪在祁斐身边共进退,同赐一品诰命夫人。
王瑶华的儿子祁承安很快娶了一个六品官家的幼女马氏。婚后三个月,祁承安突然亡故,留下一个怀孕月余的妻子。
世人都说,是一直长在乡野的祁承安受不了这滔天的富贵,也有人说是马氏克夫。
王太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欲绝。忍着伤痛照顾安抚怀孕的儿媳。
马氏终于挣扎着生下遗腹子祈修远后,很快也去了。
从此王瑶华独自抚养着襁褓中的祁修远,一直到三岁后,将其送去了沙洲城。
祁斐上书为仅存的儿子祁承志请封了世子,并为其娶了清贵之家的嫡女高氏。
高氏相继生下女儿祁连依和儿子祈修能。
九年后,先皇驾崩,举国哀思。冀北国乘机再次向耀国发起战事,一连收回十八座城池,直逼沙州城而来。
耀国兵将接连战败,士气受挫。祁斐请旨欲要出征再战之时,前方一改颓势捷报频传。原来是年方十二岁的祁修远为沙州城守袁大山献计,不仅保住了沙州城,又反夺下十座城池。自此祁修远在朝堂上声名鹊起。
同年,祈修远被赐封为承恩侯世子。祁斐辞世。
后面再有,就是馨宁嫁过去的事了,陈孝栋就没再细说。
陈孝栋讲完了,馨宁忙给斟了茶水递过去。
“爹,这里面有太多讲不通的啊。为什么当年王太夫人会下嫁给老侯爷啊?还有当年的宗人令为何举家搬迁离京?还有我那公公也死的蹊跷 。。。。。。 ”馨宁用手托着下巴凝眉道。之前虽然听徐妈妈说过一次,可父亲说的更详细了些,谜团却也越来越多。
陈孝栋放下茶盏道:“阿宁,你想的都对。所以你在侯府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小瞧了任何人。王太夫人是你的太婆婆,一生坎坷,你要多孝顺她。至于靳太夫人面子上过得去即可。”
“还有修远,他的世子之位,难保承恩侯一家没有异议和想法。你夫妻二人定要一条心,莫要做出亲着痛仇者快的事情。”陈孝栋又郑重嘱咐道。
馨宁心中一紧,前世自己是否就是犯了这样的错误呢?仇者快?她不知道。她和祁修远的亲人们一定很痛心。如,姐姐、王太夫人。
陈孝栋又给她唠叨了些在侯府里要提防留意的事情,才放了她到陈佑宁的院子。
第二十三章 哥嫂的叮嘱
跃跃正在蹒跚学步,陈佑宁在身后小心翼翼的护着,王芳华立在廊下看着父女二人,脸上漾着温柔的微笑。
王芳华的丫头看见馨宁进来了,连忙提醒王氏,“姑奶奶来了”。
王芳华转头望去,馨宁带着徐妈妈可不是已经到了跃跃的身前。
“跃跃。姑姑看你来啦。”馨宁蹲在跃跃身前,拉着她的两只小胖手。对着跃跃身后的人道:“大哥,大嫂。”
陈佑宁直起身,笑道:“阿宁来了。”
“嗯,给跃跃送点小玩意儿。”馨宁蹲在那,仰头笑眯眯的说。
王芳华也蹲下到跃跃身后的扶着她的腰,轻柔道:“跃跃,叫姑姑。”
馨宁笑咪咪的看着跃跃,一脸期待。
跃跃乌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馨宁,含糊着发音:“乌乌……”
三个大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跃跃不解,也呵呵的跟着笑,脚下原地踩着,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馨宁忙从一只袖子里掏出一条绣着海棠花丝帕,“来,乌乌给小跃跃擦口水。”
王芳华看见了忙拦住她,“别脏了你这锦年阁的帕子。”锦年阁的东西样样精致,甚至宫里的娘娘们都要出来买。这丝帕都得十两银子一条,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了。
馨宁呵呵一笑,边用帕子轻轻沾取了跃跃口周的水渍,边道:“大嫂惯会笑话人,我给我侄女擦口水,难道怕弄脏了帕子,那要这帕子有何用。我只怕这帕子伤了跃跃娇嫩细腻的肌肤,回头大嫂怪我。”
王芳华大笑,抱起跃跃对着身后的陈佑宁道:“你瞧咱们家阿宁,我好心拦她说了一句,她一下就回了我这么多。”
将跃跃交给陈佑宁,王芳华一伸手拉着站起身的阿宁笑道,“好好好,是我落了俗套,只知道帕子贵。”
馨宁弯起嘴角道:“大嫂,都不让我进屋去喝杯茶?”
王芳华作势道:“姑奶奶请这边走。”
陈佑宁笑着跟在后面一起进了屋,将跃跃放在榻上坐着。
馨宁让徐妈妈讲手上提的包裹给了王芳华身边的丫鬟。转身坐下时看见跃跃脚上穿的小鞋子正是周岁那天,徐妈妈送来的那双,不禁笑道:“奶娘你看,咱们跃跃穿的是你做的鞋子呢。”
徐妈妈一看笑眯眯的说道:“难得少奶奶不嫌弃老奴的手艺,给小小姐穿上脚。”
陈佑宁闻言不在意道:“徐妈妈莫要这样说,我们三兄妹少时没少穿你做的鞋子,还能不知道你的手艺,穿起来合脚又舒适。”
王芳华道:“是啊,徐妈妈。跃跃这时穿你做的这鞋子大小整好。那天,阿宁也专门给我说了你做的鞋子有多好呢。”
馨宁在一旁点头微笑不语。
徐妈妈听着脸上笑开了花:“老奴多谢主子们不嫌弃。老奴等会儿再量一下小小姐的脚,再给小小姐赶几双到时候带着去穿。”
王芳华看了一眼微笑的馨宁笑道:“好。那就劳烦徐妈妈了。”
徐妈妈忙点头又摇头:“不麻烦不麻烦。”
奶娘过来守着在榻上玩耍的跃跃,馨宁和哥嫂坐到一旁去说话。
馨宁道:“大哥,大嫂。爹已经和我说了,和你们一起去任上。”
陈佑宁回道:“不错。爹一人回乡身边有无知冷知热之人。你大嫂就和我商议,让爹和我一起去任上,一来也可以指点我,二来也可以为跃跃启蒙。”
“大嫂,果然兰心蕙质。”馨宁真诚的赞道。爹就这么忽然辞官,相必一时心理上也是空落落的。不如让他忙起来有事做,慢慢缓和心绪。
王芳华笑道:“哪的话,爹定是自有主张,不然哪是我们能说服的了?”
馨宁道:“不管怎么说,一家人能在一起就好。”又对王芳华道“大嫂,我再次邀请你,初六的花宴你要来哦。”
王芳华不及回话,陈佑宁就说:“去的,去的。娘子跟我去的那宜城远不如京城繁华,以后三五年内怕都没什么宴。”
王芳华望着嬉笑道:“哦,那我可必须去,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要赶紧戴你送我的那支赤金点翠的步摇去。”
陈佑宁望着笑嘻嘻王芳华眼里尽显深情。宜城穷苦,他的妻子却从没为此发过牢骚或抱怨。
馨宁望着哥嫂二人温情脉脉的样子,偷偷抿了嘴笑。心里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祁修远,他在干什么呢?
“对了,阿宁。你那个嫁到江南的小姑子据说在婆家过的不甚如意。”王芳华的声音打断了馨宁的思绪。
馨宁抬起头,看着正经危坐的哥嫂。小姑子?是高氏的嫡女,祈修能的胞姐。叫做连依的。在她住在庄子上的期间出嫁的,那时她也没回去。隐约记得是的生的极美的女子,和胞弟祈修能长相相似。
馨宁问:“大嫂如何得知?”
“我在闺中的手帕交,也嫁到了江南。都在一个圈子知道一些。晓得咱们这层关系,给我写信时提了一句。”
“想必二婶是知道的吧。”
抛开这个事后,王芳华又道:“阿宁,不是大嫂背后说人。侯爷这一房你是要多提防才是,这上上下下几代人的恩怨呢。”
陈佑宁放下茶盏也道:“你大嫂说的一点很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馨宁刚从陈孝栋那听说了前事,再听哥嫂的叮嘱深以为是。
京城最大的食肆四季酒楼,每天都是宾客满座。
二楼临窗的位置,祈修能一身锦衣坐在那里独自酌饮。
望着天边的阴云,他莫名觉得心内郁躁。皱着眉头,又喝了一杯欲再斟满,酒壶里却没酒了。
祁修能阴沉着脸,把酒壶往桌上随手一撂,酒壶倒在了桌子上,壶盖子也脱落开来。
他不管不顾就下了楼准备离开。
“这位公子爷,您还没付银子呢。”小二笑嘻嘻的弯着腰拦住了祁修远的去路。
祁修能冷冷的撇了小二一眼,往腰间去拿钱袋。意外的竟然什么也没摸着,他低头一看腰间空空如也。是了,今日衙门没什么事他就提早走了,出门时怕是忘了拿钱袋。
小二哥看祁修能的样子就变了脸:“嘿,我看你穿的也是体面,怎么还吃白食呢?哦,听说京里经常就有人年节里买的衣服平日里舍不得穿,偶尔穿上身装贵公子出来吃白食。啧啧啧。。。。。。这么快我就遇上了。。。。。。”
祁修能黑着脸呵斥道:“放肆!简直不知所谓。本公子今日只是忘带银子罢了,明日遣人送来便是。”
小二起初被祁修能给吓了一跳,很快又挺起胸膛大声道:“这可不就是你们这些骗子惯用的手段。明日遣人送来?这一去就再也寻不着你了,你当我不知。”
祁修能见小二的声音已经引来了不少人的指指点点,强忍怒气道:“本公子乃承恩侯府的正经少爷,你跟我前去侯府,自会有人取钱给你。”
谁知小二闻言笑的前仰后合,“你也?是初到京城的吧。承恩侯府的少爷那是世子爷,也是威武大将军。前次班师回朝时,我可是有幸远远瞧见过的。可不是你这模样呀……哈哈哈。。。。。。”
祁修能闻言气得浑身颤抖,紧咬了牙关。握紧了拳头就要朝小二身上招呼过去。
“休得无礼。”一道脆若银铃的女声喝到。
第二十四章 初见
闵玲珑从相国寺回来途径四季酒楼歇歇脚。见变天了担心下雨,就带着丫鬟们从包房里出来,准备赶快回府。
刚下了楼梯,就听见有人在争论。似乎是一位公子忘了带钱,小二不信他的身份,还嘲笑他是个骗吃骗喝的。
闵玲珑打量了一下那位公子的背影,高大挺拔。身上穿的是过年时今上御赐给一些朝臣的云锦,市面上根本就没有的卖。略一思索,知道这位公子怕是承恩侯的二公子。
眼见那厢小二越说越不像,她忍不住出声:“休得无礼!”
祁修能听见一道悦耳的女声响起,不禁压下怒火,僵硬的转身。只见一个带着帷幕的女子,身量苗条,一身妃色的衣裙。身后跟着两个穿着体面的丫鬟。
闵玲珑走到祁修能身前道福身道:“祁公子。”又转头对小二淡淡道:“想来你才是新来京城里的。这承恩侯府二公子的饭钱我给你了。燕语。”
闵玲珑身后的一个俏丽丫鬟道声“是”,上前给了小二几个碎银子。
“可够啊?”那个叫燕语的丫鬟问道。
小二偷偷望了一眼祁修能,点头哈腰道:“够了够了。”
祁修能正要和闵玲珑道谢,酒楼微胖的掌柜听到前堂的消息,紧赶着前来赔罪,“祁大人请赎罪,这小二是新来的。有眼不识泰山呐。”
掌柜指着小二骂道:“你呀,才来京城几天认识几个人,倒是学会了狗眼看人低。你可知道这位祁公子乃承恩侯的嫡公子,官居大理寺卿。”
小二本还将信将疑的,听自家掌柜这么一说,心知自己是闯了祸,得罪了贵人。连忙上前对祁修能道:“大人,请别抓小的。小的有眼无珠,胡说八道。我自己掌嘴!”
小二说完,就自己“啪啪”的扇自己的嘴。
掌柜弯着腰,站在一旁不语。
闵玲珑双手交叠在腹上,隔着帷幕看着祁修能也不语。
祁修能本是恨不得杀了那小二,注意到周围的指指点点,还有眼前帮自己的姑娘在。只得说道:“行了,住手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抓你干什么。”
小二闻言停了手,嘴唇已经开始肿胀,瓮声瓮气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掌柜让小二退下,又说了些赔罪话。
祁修能面上没什么,心中冷哼。这掌柜小二实在奸狡,直接唤自己的官职。那小二还口口声声让他别抓他。哼,自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真有什么动作,定要落下个公报私仇欺负百姓的名声。
掌柜躬腰伸出一只手相请:“祁大人,这位小姐,草民送你们出去。”
离开四季酒楼,祁修能拱手对闵玲珑道:“刚才多谢姑娘解围。回去我让家仆把银两送还府上。”
闵玲珑看着天空已经开始落雨,淡淡道:“二公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告辞。”说完,疾步往自家马车走去。
祁修能欲再说,雨突然就下大了起来。他只得退回屋檐下。望着闵玲珑上了马车,一阵风裹着雨丝吹来,吹起了闵玲珑面上帷幕,露出了一张艳若桃李的脸庞。
祁修能只觉得耳边的声音似乎也听不见了,时光如凝住了一般。眼前的佳人如这世上唯一的鲜活,占满了他的心房。
闵玲珑的马车走出去很远了,祁修能才回过神来,雨丝早把前面的衣摆打湿了。他有些懊恼,还不知这是哪家的小姐呢?
馨宁等雨小了,才回的侯府。快到侯府门口时,她掀开帘子远远看见一个小厮正在门口端立着似乎在看天空飘落的细雨。
春蕊看了一眼道:“少夫人,那就是晓!义。”
那叫晓义的小厮似乎感觉有人看他,朝馨宁方向看来。
“就是他么。”馨宁自言自语道,放下了帘子。据徐妈妈观察和打探说,晓义是个孤儿。人倒是机灵守礼,是个可用之人。
“春蕊,到门口你下去到前面街上给我买一包糖炒栗子。回来时让晓义晚膳后进来一趟。”
“是。”春蕊明白买栗子只是借口,是要避开有心人给晓义传个话。
晓义看见馨宁的马车回来恭敬行礼:“少夫人回来了。”
馨宁的马车刚进去,祁修能也冒着细雨回来了。
晓义看见赶紧撑着伞迎上去:“公子。”
祁修能摆摆手,:“不用不用,没多大雨。”
待祁修能进去后,另一个小厮过来对晓义小声道:“二少爷,今日似乎心情不错。平日里哪次不是眼光如刀子似的,更别说淋了雨回来。”
晓义看了一眼祁修能远去的背影笑道道:“主子的心思,可不敢妄自揣测。”
祁修能回去先跑到高氏那里,还未进门就听见高氏说:“总之,把那边盯好了。不怕找不着错处。”
“娘。”祁修能跨步进去。
高氏一看祁修能身上湿的,赶紧跟琉璃说:“快去拿了干巾来,给公子去擦擦。”
又对祁修能道:“你出去都没有奴才给你撑伞吗?墨宝呢?我看这奴才是皮痒了。”
祁修能抿了抿嘴道:“也没怎么淋着。今日府衙没事我早走了。墨宝不知道。”
琉璃拿了巾帕过来给祁修能擦,祁修能避开了,自己接过来在脸上头上胡乱擦了几把。
小丫鬟端了热茶进来,琉璃拿了祁修能擦完扔在桌上的巾帕和小丫头一起出去了。
高氏道:“你回来衣服都没换,急着到我这儿来,可是有要紧事?”
“无事。就过来看看娘。”祁修能喝了口茶。
高氏一听也笑了起来:“就知道我儿孝顺。不过你也快回去换了衣服,莫着了凉。晚上过娘这里来用晚膳。”
祁修能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准备回去。又道:“娘给我选的妻子,有人选了吗?”
高氏笑说道:“怎么就有兴趣问这个了?你不是说不管这事的。”
祁修能垂下眼帘,“嗯。随口一问罢了。”说完转身走了。
高氏脸上挂着笑轻道:“到底还是少年郎,对未来的妻子还是有期许的。”儿子自小洁身自好,她给安排的通房丫头,都被他给丢出去了。她曾暗暗担心,儿子是不是不喜女子呢。
第二十五章 风波1
晚膳后,春蕊在馨宁跟前伺候。夏蝉去了庄子帮庄子上的管事准备花宴事宜。
馨宁问春蕊:“徐妈妈呢”
“徐妈妈在房里找找鞋样子呢,说要给跃跃小姐做鞋子”
馨宁笑笑,“徐妈妈倒是上心。”
外面有小丫鬟唤春蕊,春蕊到门口去了一会儿回来:“晓义来了。”
馨宁道:“带去议事厅。”
馨宁进了花厅,晓义微弯了身体双手垂在身旁,双眼瞧着地面。
晓义行礼道:“少夫人。”
馨宁微一打量这晓义,身量适中,穿一身小厮服倒也精神。
“晓义,你可愿为我做事?”馨宁缓缓开口。
晓义仍然低着头回道:“小的本就是侯府下人,为少夫人做事时小的的本份。”
“我要你只效忠于我。”馨宁直白道。
晓义仍然低着头,“是。”
馨宁眉头微蹙,“你抬起头回话。”
晓义抬起头,飞快的扫了一眼馨宁后垂眸。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馨宁展开眉头,“晓义,你既答应效忠于我,我也相信你。以后,你我主仆荣辱与共。”
晓义道:“多谢少夫人信任。”
春蕊送了晓义出去后回来,见馨宁端了一盏茶在手上,用杯盖一下一下的抹着茶水上面漂浮的一片茶叶。
春蕊道:“夫人可是不信晓义?”
馨宁抬眸,“不,直觉上我信他。春蕊,这个晓义你从前认识吗?”
春蕊道:“嗯,三年前刚来到侯府时,有一回出门去给您买百味坊的糕点回来在大门口,遇到一个小厮为难我,不让我进府门。是他帮我解了围送我到二门上的。”
“后来咱们去了庄子上,有时回府遇到晓义,他都会帮助奴婢干些杂事。”
馨宁笑道:“难不成这晓义对你有其他心思。”
春蕊的脸一下涨的通红,却还是沉声道:“这绝无可能,晓义看奴婢的眼神和看其他姐妹的眼神别无二致。奴婢看他是个老实的,人也活泛,才给您推荐的。您就别打趣奴婢了。”
馨宁莞尔一笑,放下茶盏若有所思,“这个晓义与一般小厮不同。”对她的态度不卑不亢,不是其他门上迎来送往的小厮能有的姿态,所以她信了他。况且徐妈妈和春蕊观察后都说不错。
“春蕊,当日为难你的小厮呢?后面还有为难过你们吗?以后我再不允许有人欺负你们。”
以前自己因为对婚事不满意,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倒是让自己身边的人受委屈了。
“那个小厮,后来我再也没见过。估计是其他地方当差去了吧。”春蕊道。
第二日午后,馨宁在内室小憩。春蕊坐在廊下打络子。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春蕊抬头望去,是杜鹃。
杜鹃是和顺院传话的丫鬟,也是夏蝉刚发展起来的徒弟,在内院走动打探消息的。
“春蕊姐姐。”杜鹃焦急的喊了一声。
春蕊比了个手势,示意杜鹃小声一些,“杜鹃,发生什么事了?”
“徐妈妈被福敏院的人抓走了。”
春蕊一惊,“什么?徐妈妈,到底为的什么?我先去叫少夫人,你等会儿一块儿说。”
春蕊进了馨宁的床前,轻声唤道:“少夫人?。。。。。。少夫人?”
馨宁慢慢睁开眼,见春蕊脸上似有急色,“怎么了?”
“徐妈妈被侯二夫人的人带走了?”
馨宁愣了一下,一下清醒了连忙下床,一边穿戴一边说道:“怎么回事?徐妈妈不是去针线房找布料,给跃跃制鞋吗?”
春蕊道:“杜鹃来报的消息。奴婢没来的急问,我让她进来回话。”
“边走边说。”馨宁疾步出了房门。
杜鹃见馨宁和春蕊出来了,急忙迎上去:“少夫人。”
馨宁径直往院门走去,“快说。”
杜鹃跟上在馨宁身后说道:“奴婢远远瞧见福敏院的严妈妈带人把徐妈妈押着走了。奴婢赶紧到针线房一打听,说是徐妈妈在针线房偷拿了云涛锦缎,人赃并获。”
馨宁一听就明白了,徐妈妈定是去针线房拿云涛锦缎给跃跃做鞋用的,只是被人故意拿来说事。这,是二婶的意思吗?
馨宁进福敏院,已经有小丫鬟进去通报去了。
一路上的下人们,看着馨宁进来都垂着头站立在一旁,有胆大的偷偷抬头看馨宁。
馨宁目不斜视,带着春蕊和杜鹃一路去了正堂。到了正堂门口,馨宁见徐妈妈跪在正堂中央,另有一个穿着石青色褙子,头上戴着鎏金钗子的夫人俯首站在一旁,手上拿了一块布,似乎包了什么东西。高氏坐在主位上淡定的喝茶,似乎就等着她来。
“侄媳妇快来。”高氏见馨宁进来放下茶盏,向馨宁笑着招手道。
馨宁向高氏行了礼,才坐在一旁。
“二婶。。。。。。”
高氏抢声道:“侄媳妇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先听我说。”
“我这一早上忙的团团转,正准备小睡一会儿,这严妈妈就把你跟前的徐妈妈给我扭来了,说是徐妈妈给她的孙子做鞋,却去针线房拿了一块云涛缎。”
“虽说这云涛缎吧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料子,可是也不能任由下人们随便拿去自己用的。你说是不是?”
徐妈妈一直挺着腰背直直的跪在地上不语。这下听高氏一说,不由急的抬头望着馨宁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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