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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娶不啼-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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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太还如往常一样,安静的吃饭,平静的说笑,随着众人的笑声,抿着嘴盯着三姨太,她的眼里没有任何笑意,只是上扬着嘴角,这种笑带着寒意慢慢弥散在三姨太的周围,不禁使她打一个寒颤。
江义若也在考虑那个问题,究竟是谁在陷害雪花蔓陷害吉天佑,早晚找到那个凶手,伏法认栽才行,她咯吱咯吱咬着筷子,一脸的愤懑。
江子离不停地往江义若的碗里夹菜,不一会儿就盛了满满一碗,见江义若心不在焉,桌子底下轻轻踢她一下,低声呵道:“别想些无能为力的事儿了,吃饱饭,咱们放烟火去。”
江义若笑的如花灿烂,埋下头大口大口吃起来。
江义含也在走神儿,他的任务还没有开始,棘手的问题已经露出表层,可是在没有查清楚实情之前,都不能轻举妄动,究竟会是谁,看来他得暗中,下一番功夫才行。
吉天佑在玉石寨中,跟诸多土匪一块儿,喝酒聊天,她将所有烦恼抛之脑后,这种肆意妄为之下的放纵,充斥走她心中的不安和思念,开启着不在乎谁谁谁的快意人生。
如果她的酒量有江义若的一半,她就敢像那年的江义若一样,豪放的拼一次,可是这种天赋注定与她无缘,练了很多次,依然沾酒就飘飘欲仙,她绯红着脸靠在炉火旁,听着众人吹牛打擂,笑的像个傻子一样,合不拢嘴。
忽然王世彪一声大喊,“兄弟们,马上就是来年了,来来来,咱们都说说自己的新年愿望。”
黑狗力排众议,挤到人前去,“我先说,我先说。”清了清嗓子,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郑重的说,“我,赵喜胜,希望明年风调雨顺。”就在大家笑他假正经的时候,沉了脸继续说道,“风调雨顺,才能养肥了大地主,我们才能干票大的,一票就够养活一年的那种。”
“切。”听完众人皆是鄙视声,王世彪气急败坏的揍他一下,“你小子就没个正经,一票吃一年,那剩下的一年咱们干什么去啊,还做不做土匪了?”
黑狗摸着头嘿嘿笑着,“大哥,我还没说完呢,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干一票大的,咱们就能安稳的过日子,不抗刀还能种地不是?”
黑狗又挨了一脚,这一脚是二当家踢的,他说:“就知道你没出息,整天想着你那一亩二分地,我告诉你,回不去了。土匪都能种地,还抢别人干什么啊,照你这么说下去,天下岂不是太平了,可是你看,哪个朝代都有土匪,都有被打劫的人,你不做土匪,就得被打劫,这道理你不懂?”
黑狗的言论被大家嘲讽着淹没下去,他悻悻的躲到一边,啃他的骨头去了。
接下来,有人说娶媳妇儿的,有些说报仇的,也有人说发财的,五花八门,各有各的小算盘,可爱至极。
王世彪忽然转过头来问吉天佑,“你的呢?”
所有人都看向吉天佑。
她只听得高兴,跟着呵呵傻笑,却从没有想过自己的愿望是什么,其实她根本没愿望,说白了都是奢望。
第一百四十四章 少夫人
大伙纷纷期待着,等着吉天佑说出什么肺腑之言,可是她只是笑,摇摇头。
王世彪好心提醒道:“你可以随便说点什么。”
大家的兴致很高,吉天佑不好扫兴,无奈的站起身,莞尔笑道:“没什么愿望,就简单说点儿自己想说的话吧,跟你们一样,我当土匪也是被逼无奈,可既然无路可逃,我就想做的心甘情愿一点儿,所以我努力学本领,机缘巧合短时间内算是取得了一点儿成果,但绝对不是定点,我还要继续努力,我的目标是不给大家拖后腿,争取还能拉你们一把。”说到这儿,吉天佑转身看看王世彪,“就这些,我能坐下了吧。”
人群中适时地响起叫好声,他们说不出什么巾帼不让须眉的话,但是大体就是这个意思,显然大部分人已经接受了她,纷纷过来敬酒。
要不是王世彪挡着,恐怕吉天佑得将一坛子就喝光,那绝对是她无法承受的底线。
寺庙的钟声响了,依稀还能听到山下热闹的鞭炮声,王世彪也跟着众人去凑热闹,将满院子的鞭炮放响,振聋发聩。
屋子中就剩吉天佑一人,她踉踉跄跄站起身,却根本找不到门在哪儿里,茫然的环顾一周,只觉得天不是天,地不是地,自己也不是自己了。
“奶奶?”吉天佑下意识的喊一声,随即摇摇头,过去了这么久,早就接受了奶奶不在的事实,她咬一下嘴唇,叹一口气,生死不由人,离别最无奈,沉默一会儿还是坚定的喊一声,“奶奶,又过年了……”
“想家了吗?”一个人影在吉天佑面前晃动,一把扶住即将跌倒的她。这一靠近忍不住蹙眉道:“呵,这是喝了多少酒啊,这个王八彪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姑娘。”
吉天佑凑在他的面前,仔细的看呀看,恍恍惚惚觉得认识,却怎么也看不清楚是谁。
“王八彪,这个名字……不会是王世彪的少爷吧,上决思灰?”吉天佑是在看不出来那人,为了证明自己是清醒的,特得意地显摆着自己的细心之处。
上决思灰懒得理她,扛在肩头就往外走。
“喂,放我下来,快点儿。”吉天佑使劲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可是被这么暴力的扛着,她忍得实在是难受。
“我忍,我忍。”吉天佑在心里一直念叨着这句话,只觉得走了几个世纪,漫长到难以自控,就在快到房门口的时候,“哇”的一声,吐了上决思灰一背。
亏的冬天的衣服厚,他又穿着皮衣,要不然那种黏糊潮热的感觉真的能逼疯了他。
上决思灰立马将吉天佑放下来,扔在路旁,赶紧脱下外套,用力瞥到很远的地方去,“这是我母亲刚刚买给我的,她要是知道你把它毁了,我敢保证,你肯定死的很惨,不过话说回来,我确实不太喜欢这个样式,忒老气。”
上决思灰干脆抱起吉天佑,一边边盯着她的表情,他要确定一有情况就将她扔下去,再不想浪费多一件衣服了。
许是吐完了酒好了一些,吉天佑终于看清了上决思灰的脸,疑惑的问:“你不是回家过年去了吗,怎么忽然就回来了。”
上决思灰闷声说:“我家过年没意思,就又偷跑出来了。”
“怪人,一家团圆多好啊,还有这么不懂珍惜的人。”她叹着气,抱怨着老天不公,忽然学着狗的样子,朝着空气咬了一口。
“你你你刚这是什么意思?”上决思灰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放过这个搞笑的表情。
“我学狗叫呢。”她回答的倒是真实,还不忘发表一下肺腑之言,“有时候我常想是不是在老天爷的眼里,咱们人活的就跟狗一样,他想让谁死谁就得死,想捉弄谁就捉弄谁,他多看一条狗一眼,这条狗就飞黄腾达,看腻了,便草菅人命。老天爷怎么能这么任性呢?”
上决思灰哼一句“谬论”,踢开门将她放到床上去。
“看样子老天爷暂时不想拿走你的这条狗命,我先回去了。”上决思灰损完了她,转身就走。
“哦。”吉天佑乖乖的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那个,等一下。”
“什么?”他停一下,不耐烦的问。
吉天佑眯着狡黠的眼睛道:“你还不知道吧,我把你的神仙姐姐还给江义含了,如果想打人的话,趁我没清醒,赶紧的,过时不候。”
“你!”上决思灰一拳打在门框上,他走的时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回来,只看到吉天佑,还安慰自己蓝灵还在山里,没想到短短几天便应验了,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他气愤的走到吉天佑身边,看着满是嘲讽的那张脸,高高扬起了手,“如果你是男人,我现在就废了你!”
吉天佑还在笑着,用嘲讽掩饰着自己的失落,倔强的激怒他,“你说七年没见,再次重逢是以怎样的喜悦迎接每一天,相遇是注定的,重逢却是偶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种被老天眷顾的恩宠,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就是那个被被老天派来拯救他们的人,你应该恨我啊,就连我自己也恨自己。”
上决思灰的气息渐渐平稳,他忽然明白了吉天佑为何会这个样子,她不过是想找个人聊天而已,而这个人恰巧跟她一样,可怜又可悲。
他在她的身边坐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心里一定也不好过吧。”
她没有回话,低着头像是睡着了。
“我这四五年的光阴都浪费在这里,只为了能多看她一眼,我不在乎什么前途什么人生,像是着了魔,每隔半年去看她一次,还没等离开,便憧憬着下一次,我想如果半年变成半月该多好,又想了想觉得半天更美,如果再深思,半个时辰都不满足。爱一个人,有多苦,我深感无力,又乐在其中。这就是这几年我坚持的事情,你想取笑我,就请大声笑吧。”上决思灰目视前方,望着窗外的月光发呆,他第一次敢这么直视自己,从未觉得自己原来如此可悲又坦然。
吉天佑测过脸,认真盯着他,勉强笑了一声,“笑完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幽默感?”上决思灰很是无语,他说的这么一大堆,无非是想用一个引子打开吉天佑的心扉,可以畅所欲言,谈谈心,都说惺惺相惜,他觉得他们此刻感同身受。
吉天佑仰面倒在床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觉得我刚才挺幽默的。”
“啊?”好吧,上决思灰真的无语了。他也跟着倒在床上侧头去看吉天佑,“喂,你不会真的还能睡着吧,我可是专程陪你聊天的,虽然这天儿已经被你聊死了。”
吉天佑忍不住咯咯笑起来,调皮的吐吐舌头道:“不好意思啊,我真的不太会聊。”
上决思灰侧过身,凑上前来,抱抱她,“也许真的是惺惺相惜,也许是夜色有问题,或者是你身上的酒味熏醉了我,这一刻,我他妈竟然觉得该抱抱你。”
吉天佑笑的更肆意起来,她的头不断在上决思灰的怀里蹭着,时而仰起头看他,时而笑的浑身颤抖,她依偎在他的怀里,终于止住了笑,一本正经的盯着他的下巴道:“你知道吗,上决思灰,越是在我觉得可以放浪形骸的时候,我越是觉得自己无药可救。再没有遇到他之前,我觉得所有的男人都一样,拥抱,接吻甚至上床都是情到深处,相互取暖,我曾一度相信自己是跟赵烟素一样的人,可是遇到他之后,我再不会对其他男人心有悸动,就像现在的拥抱,徒有虚表,我真的对你不感一点儿兴趣。”
“滚。”上决思灰笑呵呵放开了她,其实有些尴尬,为了掩饰只好不停地说话,“不要想太多啊,这只是一个很单纯的拥抱,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可我如果不爱,真的很难触碰身体。”
吉天佑蹙眉抿嘴,她当然知道这个人在撒谎,却也不当面拆穿他,反而极其认真的点点头,“我真的相信,你是个这么专一的好人。”
她坚定闪着万丈光芒的眼神儿,狠狠盯着他,盯得他越来越不自在,最终认输,“好吧,某些时候例外。”
两个人顿时笑作一团,涨红的脸在黑夜中发了光,刚刚止住的一波笑声再次袭来,传出很远去。
他们聊到天亮,渐渐睡着了,犹豫门没关,当王世彪闯进来看到躺在一张床上姿势暧昧的两个人的时候,几乎整个寨子都知道了他们的光荣事迹,从此吉天佑被自动归成上决思灰的女人,纷纷喊她“少夫人”。
上决思灰追着每一个看到误解的人解释,他说我们真的只是单纯的聊聊天而已,每个人都点头,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们还在背地里说笑都:“少夫人都承认了,少爷还死撑个什么劲,果然是纨绔子弟,真是不负责任。”
上决思灰一脚踢开吉天佑的门,大声吆喝道:“吉天佑,你都乱说些什么,我那么费力地解释,为什么没人相信?”
吉天佑正在对着镜子描眉,神情自若的瞥一眼气急败坏的男子,幽幽的说:“别人的嘴,你哪儿能堵得上,让他们说去,反正我不管。”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门被狠狠的带上,气哄哄走了。
吉天佑看着那个背影,撇撇嘴,“我向来不注重这个,赶上了算你倒霉,呸,我再说什么呢,明明是我比较倒霉好吗。”
她放下眉笔,拿了准备好的绳索匕首等器件,背上包袱往外走,既然说了要好好做土匪,便不能懈怠,从今天开始,还得继续磨练。
走出寨门,王世彪从后面追了上来,“少夫人,等一下。”
“是叫我吗?”对于这个新鲜称呼,她多少还是不太适应。
王世彪嘿嘿笑着,“当然是你,那个上午的时候,虎门山送来一封信和一些礼物,礼物我给你放到屋子里了,可是这封信那人说务必亲自交给你,那个上午的时候……你和少爷还没起床,便拖到了现在。给。”
王世彪递给吉天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那个,真是对不住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和少爷他……要不然我也不会带着那么多人进去。”
吉天佑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没什么,你们高兴就好。”
“啊?”王世彪更是摸不着头脑,“我们,当然高兴咯。”
吉天佑三下五除二撕掉了封皮,一张烫金镶红的卡片便露了出来,上面赫然写着醒目的“囍”字。
平心而论,这是吉天佑见过最漂亮有含蕴的请帖,没有俗气的全页大红,反倒是金黄色为主,喜帖左右布满梅花,枝头落着两只嬉戏的鸳鸯,黑字红名,布于帖子中央,在左下角郑重的写着“百年好合”。
有一行字,是后来有人故意加上去的,上面写着,“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可以想见,蓝灵在写下这一行字的时候,是怎样得意洋洋,“可是她有骄傲的资本呀”,吉天佑除了叹息,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要说祝福,对不起,她做不到。
下意识看了看日期,正月十五,刚刚回去,不知道这个蓝灵在心急什么,还非要拉上江义若这对苦命鸳鸯,太仓促了吧,吉天佑不禁皱起眉,经过上次那么一闹,柳镇她是不能再去了,不过有一个人可以。
她抿着嘴笑弯了眼眉,将这喜帖递给王世彪,说道:“你把这个交给你家少爷看看吧。”
王世彪下意识接过帖子,顺手打开看一下,“这个蓝灵,不就是……”
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吉天佑已经走远了。
望着她洒脱的背影,王世彪自言自语,“这个嫂夫人看着满不在乎,其实也心思细腻呀,让我转告诉少爷,这些总能让他死心了。”
死心?吉天佑兀自笑着,别人不理解也就罢了,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只要让上决思灰知道了,想必那个婚礼就进行得不太顺利吧。
正月十五,还真是期待啊,她看向天边的云彩,厚厚的压着天空,“又要下雪了。”
吉天佑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第一百四十五章 赌一下
明知道要下雪,吉天佑还是往山林里走去,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闲下来,只怕自己会发疯。她需要忙碌来填充自己失落的心,她那么清楚地知道自己从来不是被保护的一个,所以咬紧了牙关学会自保。
按照原来的训练一遍遍加速,只有风在她的耳边哀嚎,如泣如诉,她用力的甩甩头,将所有的思绪放空,加速再加速,翻越再翻越,一次又一次,直到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这哪是训练啊,分明是想累死自己吧。”上决思灰出现在她的身后,冷笑着。
吉天佑抬起头撇他一眼,疑惑道:“喜帖,看了吧,怎么不见你抓狂?”
背后的人哈哈大笑几声,忽然一本正经走上前来,拽着吉天佑的胳膊就往前走。
“干什么?”吉天佑任由他拽着,懒懒的问一句。
上决思灰什么也没说,只是闷头拽着她往前走,他们走过很长的路,穿过白雪皑皑的深林,来到悬崖边,悬崖有个断层,用一棵长长的树干当做连桥,通往。
大概有十几米长的距离,树干上覆辙积雪,断崖下是万丈深渊,吉天佑远远地看着,只觉得头皮发麻,脚跟站立不稳,如果没有上面的积雪,爬过去或许还有可能,可是,管他呢,谁想死就去爬,这是吉天佑最后得出来的结论。
上决思灰站立在悬崖峭壁旁,望着那根木桥发呆。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吉天佑下意识的往后再退几步,“不会是记恨我让你看那喜帖,想要杀人灭口吧。”她说着冷笑话,想搏得那个冷峻的背影一笑,可是效果并不理想。
“这里风太大,咱们回去吧。”吉天佑小心翼翼的往前迈几步,戳戳上决思灰的衣服。
上决思灰终于回过头,狡黠一笑,“你说从这里掉下去,生还的几率有多大?”
“零。”吉天佑肯定的点点头,如果她知道还有负值的话,肯定毫不犹豫的选负值。
她以为上决思灰在开玩笑,却没想到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你疯啦,会死的!”吉天佑一把从背后抱住他,用尽所有的招数将他拖回到安全地带。
上决思灰没有反抗,只是微笑的看着她,“我只是随便说说,不会死。”
“愚蠢!”吉天佑平复着快要跳出来的心无奈的骂他一句。
一个人可以为爱疯狂到何种地步,她从江义若的身上已经见识过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在被人看来是痴傻,他自己却很享受。在吉天佑眼里上决思灰现在这个样子就是痴傻,而上决思灰却觉得异常神圣。
“吉天佑,你也太怂了吧?”上决思灰忽然转过头,毫不客气的嘲笑着她,“你的男人被抢了,你却只是躲在深山老林里,挥洒一下汗水,偷偷掉几滴眼泪,就完了?”
“谁掉眼泪了?”吉天佑一把打掉他指着自己的手指,反过来也嘲讽他道:“你倒是不怂,刚刚是谁想不开要跳崖的?”
上决思灰激动的站起身,“再说一遍,我那不是自寻短见!”
她冷冷的看他,“那你倒是说说想干嘛。”
“我想抢亲。”上决思灰犹豫的一会儿,坚定的说。
“噗。”吉天佑没忍住,哈哈大笑。
“笑够了没有?”在吉天佑旁若无人的笑了很久之后,上决思灰终于忍无可忍的问道。
“够了。“吉天佑憋住笑,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她以为上决思灰最多也就是去他们的婚礼现场闹一闹,耍耍泼而已,谁想到他竟然如此威武,抢亲这种事儿竟然能想得出来,要是能做出来,那就更好了,她在心里乐开了花。
“抢亲这种遭雷劈的事儿,我一个人干不行,你得入伙儿。”上决思灰一本正经的凑上前来,笑眯着眼睛看着她,“怎么样,是不是超开心?”
吉天佑立马收回了笑容,“那个,这种事儿像我这么有正义感的人是万万做不到的,你另找他人吧。”
上决思灰异常鄙视的呸一口,“胆小鬼,算了,这些都是后话,我现在要做的是挑战这独木桥。”
“你还是想死?”吉天佑简直是崩溃了,她想不明白,绕了这么大圈子,这个人怎么还是忘不了这个障碍,她记起无奈的问:“你为什么非得跟这个独木桥过不去?”
他往前走一步,回头笑笑,“这哪儿是跟桥过不去,明明是跟自己过不去。”
“你你你知道就好。”吉天佑连忙拉住他的胳膊,“要下雪了,咱么回去吧。”
一边说着一边往回拽,任凭她用多少力气,上决思灰岿然不动。
“这个问题,我想了四年,就在刚刚的那一刻想通了。”他望着断崖深处,发出一丝晦涩又释然的笑,不管吉天佑怎么打他,他都无动于衷,依然自顾自说着憋在心里很久的话,“我第一次见蓝灵的时候,就萌生了想霸占她的想法,那时候觉得自己真是个畜生,还安慰自己是受成长环境影响,才有的纨绔子弟的劣习,可是时间越久这种想法就越强烈,每一次见面都是煎熬,一遍遍提醒自己她不爱我,却不断的滋生她应该属于我的恶念。”
上决思灰的脸阴沉的厉害,吉天佑呆呆看着,只觉得很冷,她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可是这种阴森的恐怖气氛让她的下意识拽着他的衣角,“思灰,咱们回去吧。”
“如果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么老天为什么要安排我们见面,既然我们相遇,就一定有相遇的缘由,反正我不甘心,就这么看着他们终成眷属,所以,我赌一下。”上决思灰将藏在心里许久的话说出来,他不是在征得别人的认同,只是单纯的叙述自己的想法,所以他不需要知道吉天佑的表情,也没有打算等她的回答。
不得不说的是,他的这番话说到吉天佑的心坎上了,她也想不通,都说爱一个人靠缘分,可是缘分是什么呢,如果不去争取,只能有缘无分吧,其实,如果上决思灰转过头看她,一定会看到感同身受的一张脸。
她不住的点头,想小鸡啄米一样,“那么你跟谁赌,赌什么?”
“赌这个。”上决思灰的话音未落,便急速奔向那个积雪覆盖的独木桥。
“不要!”吉天佑失声大喊,想去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就这么惊慌失措的看着那个决绝的身影奔向断崖,嘴巴紧紧咬住自己的手,咬出深深的齿痕,一颗揪着的心紧紧瑟缩着,她忽然就理解了上决思灰的决心,原来在他的世界中存在着这样黑白分明的对错,值得拿命去验证。
只见上决思灰在树干上摇摇晃晃的向前挪,风很大,雪很滑,他每一步都提心吊胆又带着没有退路的决绝,快到中间的时候,风从断崖度裹挟着碎雪阵阵袭来,他走的更艰难,舒一口气,也不敢向下看,只埋头盯着脚下给自己打气,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便滑下去,要不是他手中攥着皮鞭,刚刚好将自己吊着,恐怕早已跌下悬崖粉身碎骨了。
在岸边的吉天佑也跟着忐忑,刚才这一脚真的是差点儿让心蹦出来,如果他掉下去了,该怎么办,吉天佑忍不住去想这个最坏的结局。
“那我就替他完成这个愿望好了。”看着上决思灰一点点爬上来,挣扎着向前挪动,吉天佑暗自舒一口气,每个人对死亡都是惧怕的,可是真的面临这种境遇的时候,她反而很坦然,甚至可以说很积极。她想不明白这种豁达的背后是什么样的孤独,她只知道别无选择逼出来的坦然,总好过余生流离失所。
上决思灰终于挪到了断崖对面,这一刻,吉天佑泪流满面。
这时间再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去阻止一场婚礼,你看,连老天都是默许的。
吉天佑咯咯笑起来,朝着对面大声喊道:“那么现在,你该怎么回来?”
说实话,上决思灰再也没有勇气重返回来了,他的腿不停的在打颤,刚刚这一趟仿佛用尽了这一生所有的勇气,他下意识的向四周张望,然后看到了下山的路,便朝着那边大喊道:“我从这儿回去,咱们山寨见。”
上决思灰走了,吉天佑还愣在原地,她在这个独木桥前徘徊良久,她问自己,敢不敢试试。
鼓足了所有勇气,她站到独木桥的一端,不由自主的向下张望,太深了,深不见底,皑皑白雪覆盖的是石壁还是冰面,亦或直接是地狱,皆不可知。这种莫名的恐惧袭击着她的心,她得承认,她怕了。
原来她本就不配跟天地谈公平,她觉得现在还不是豁出一切的时候。
安慰着自己,小心翼翼的从木桥上走下来。
“少夫人,不要!”这时候背后陡然喊了一嗓子,本就心神不宁的吉天佑,由于重力不稳失去平衡,朝着断崖跌落下去。
她隐约记得那个身影是黑狗,在她掉下去的瞬间看到那张“花容失色”的脸,她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在急速下坠,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死的这么不经意,如此随便,跟千辛万苦处心经营的壮烈一点儿都不沾边儿,她不甘心,极度郁闷,忍不住想爆粗口,就在这危机的一刻,悬崖上面传来了叫喊声。
她隐约听到有人喊绳子,心想着什么绳子,睁开眼睛傻了眼,根本就没有什么下坠,跟别说什么急不急速了,她惊奇的发现自己正被卡在一棵树干上,眼前就是上面滴下来的绳子,离着上面没多远。
吉天佑咧着嘴呵呵笑两声,又止不住哭起来,还不忘再三检查自己身上的身子系好了没有,没多久就被上面的人拽了上去。
一上来就遭到一个人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你有病啊,没事儿瞎跟什么风,能力有限,就别学别人逞强,掉下去摔死了,怪谁,我特么可不负这责任,连坟都不给你盖一座。”
吉天佑揉揉被夹疼的小蛮腰,不管上决思灰的臭脸,只疑惑道:“你是怎么回来的,这么及时?”
上决思灰快要被气死了,正教育的带劲儿,忽然被这么一问,更加郁闷起来,拉着吉天佑往前走,指着不远处说:“看到这条小路了没有?”
吉天佑点点头。
“顺着它走几步,你就到了断崖另一边了。”当上决思灰发现这个的时候,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明明有路,他还冒死拼了一回,还觉得自己战胜了天地?
吉天佑极力忍住不笑,可是太难了,她看着他郁闷的样子再想想刚才惊魂的一幕,只有哈哈大笑,“所以,我们是白费力气了是吗?”
“谁说的,反正这个亲我是抢定了。”说完扭头看一下身后的黑狗,“你来做什么?”
黑狗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恭敬的点点头道:“大哥让我来喊你们回去,天马上就黑了……”
回到寨子,黑狗趴到王世彪的耳旁嘀咕些什么,然后第二天整个寨子都传开了,说上决思灰想去抢亲,吉天佑想不开,要跳崖。
这么一个狗血的故事被传得沸沸扬扬,说的绘声绘色,大家看吉天佑的眼神儿都自动带着同情,就连跟着上决思灰学艺的小姑娘这几天都是主动来找她聊天,甚至衣服都不用她自己洗了。
吉天佑一开始觉得不得劲,后来想想倒格外享受这种待遇,有什么事儿只要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大伙儿便会立马转变态度,放弃是非,满足自己,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吉天佑掩着笑,安静的躲在屋子里看书,无比惬意。
上决思灰的境遇就截然相反了,王世彪安排了人手看住他,美其名曰陪他聊天,其实是怕他跑了去抢亲,还特地派了人轮番作战,不停地在他面前说吉天佑的好话,什么人长得漂亮,心地善良,贤惠温柔等等。
一人重复无数遍,十个人都是这几句话,他们夸人的本领真是不敢恭维,听得上决思灰只想蹬腿翘辫子。
“大哥,我知道了,真不去抢亲了,我发誓。”上决思灰将王世彪往门外赶,王世彪卡着门框,抵死不从。
“天佑姑娘真的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你都跟人家那啥了,怎么能还惦记别人呢,糊弄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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