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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娶不啼-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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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江义含来到杂货铺,见到老陈,问清楚了吉天佑的状况,知道她安好便放下心来。二人又去了虎门山,借了二百兄弟,来到跟吉天佑说好的据点,布下埋伏,就算石清南将手下所有的士兵全都上阵也不过八十六个,虽然打着正规军的名号,可是江义含已跟他们打过多次交道,比土匪好不多哪儿去,二百对八十,不说全歼,光救吉天佑并活捉石清南不成问题。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石清南又来密室几次催促,他甚至骗吉天佑说江义若已经醒了,吉天佑淡定的看他一眼,“明天吧,今天有点晚了。”
石清南怒不可遏,一把拍在桌子上,“吉天佑,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我打到你说为止?”
吉天佑不为所动,反问道:“像对待江义若那样吗,那么她开口了吗?”
石清南掀翻了桌子,咬牙切齿道:“明天就明天,要是食言,可真别怪我不客气,我的手段你尽可以试试。”
吉天佑面无表情的看他走出去,这才敢把那颗心惊胆战的心放出来。
明天,所有的这一切都会结束了,吉天佑往嘴里塞一口点心,奶奶常说不能做饿死鬼,虽然相信江义含是真的要救自己,可是这种危险的事儿,谁说的准呢,还是提前做好准备,省的到时候慌里慌张。
吉天佑忍不住又翻出那张纸条看一遍,一点儿没有差错之后才放心的把纸条销毁。
第二天天还未亮,石清南的人便来敲门,二话不说捆了吉天佑便往外走。
其实吉天佑这一夜都没有睡好,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不怕死,可是真到面临死亡的时候,她真的没有那么豁达。
她任由这群人将自己带到石清南面前,揉揉睡眼朦胧的眼,看到了整装待发的石清南,他正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笑眯眯道:“今日便是我石清南建功立业的好日子,你乖乖带路,要是抓住了飞鹰,我保你一生荣华,要是你胆敢耍什么花招,那就只剩一条路,就等着江府家破人亡吧。”
吉天佑伸个懒腰,“这利害我早已经衡量过了,跟你交换江义若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就是帮你带个路,抓不抓的到还要看你个人的能耐。”
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发,朝着北面的山走去。
吉天佑被捆了手,坐在后面的车厢里,有三五个士兵看守着,她瞅一眼外面的天色,石清南这个老狐狸专门选了这样的一个时间段,等他们摸上去,天色也还早,想必那里的人都还在睡梦中,正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也不知道江义含他们做好了准备没有,这么早会不会真的没睡醒?不行,我得为他们拖延一些时间。
吉天佑打定主意,对着冷若冰霜的士兵大喊一声:“停车!”
“什么事儿?”一个士兵不满的喝道。
“我要小解。”吉天佑故意朝着前面的车大声喊着,“谁让你们不提前打声招呼,直接把我拖起来了,人有三急,就是天大的事儿。”
车忽然就停下了,听到前面石清南的喊声“让她去,好好看着,别让她耍什么花招。”
吉天佑下车,让三个士兵跟着,她蹲在路边的草丛,故意墨迹一会儿,再磨叽一会儿,直到那士兵不耐烦的再三催促,才不情愿的走出来。
进了山,她又说拉肚子,唉声叹气又耽误一会儿,也不好好指路,一会儿说忘了,一会儿又走错路,断断续续都到山腰的时候,天几乎刚刚放亮。
这是一个被改造的山洞,洞口还有一堆烧尽的灰,门口守着的两个人还在睡着,完全没有发现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吉天佑想提醒,怎奈被狡猾的石清南吩咐手下,将她的嘴巴堵上了。
“准备。”石清南悄声挥手,只等一声令下,便有一网打尽的势头。
吉天佑极力挣扎,她环顾四周却没有任何能够惊醒他们的东西,忽然吉天佑瞅准了她身前那个士兵别在腰间的枪,等待着时机,殊死一搏。
石清南此时像一个老练的猎人,他悄悄将手下的兵分散布置,待到时机成熟,放手一挥,“上。”
八十多个人,朝着山洞悄悄摸过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生死边缘(四)
“噹”的一声,枪响了。
众人皆是一惊,石清南气愤的骂道:“谁?哪个混蛋,给老子毙了!”
洞口睡着的两个人醒了过来,看到已行至面前的一群人,立马转身往山洞跑去。
石清南左顾右盼,纳闷到底是谁开的枪。不一会儿后,他才意识到,不是他的人。
“停!”石清南大喊一声,可是来不及了,他的人迅速朝着山洞走去,已经入了大半,石清南下意识转身拉过了吉天佑,他勒住她的脖子,当做盾牌。
就在这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是从山洞里传来的,只见山洞中的人不断往后拥,没过多久便全都倒下了。
“连长,我们遭埋伏了!”一个士兵跑过来对着石清南大喊。
还未等石清南作何反应,枪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再没有方向,四面八方每个角落都有。
“连长,我们被包围了。”一个士兵凑到石清南耳边差点儿把他的耳朵震聋。
“你他妈小声点儿,老子又不瞎,这不都看见了!”石清南气急败坏的朝着那士兵一顿训斥。
吉天佑只觉得子弹在自己的耳边飞来飞去,但是这些子弹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巧妙的避开了自己。
石清南将她的脖子勒的更紧,他面目狰狞的看着吉天佑,质问:“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是不是?”
吉天佑拼命的摇摇头,“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
一群人掩护着石清南往树丛里撤退,八十多个人只一会儿便伤亡过半,低迷的气息笼罩着仓皇撤退的人群。
刘三带领着土匪冲上来,凭借人数优势将石清南包围着,范围越缩越小。
石清南一群人被逼到一块巨石下,已经无路可退。
他们中的人认出了刘三。
“连长,不是****,是******土匪!”
“土匪?”石清南透过吉天佑的后脑勺仔细向外张望一会儿,用拿枪的手狠狠在吉天佑的头上捶一下,“臭娘儿们,竟敢糊弄老子,看我不杀了你!”
石清南的手还未举起,刘三便朝着天空放了一枪。
“石清南,欠我大哥的一条命,你也该还了。”刘三举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石清南立马将吉天佑推起,挡住自己,哈哈笑道:“有本事你就先打死她。”
吉天佑看到刘三才恍然大悟,借着土匪的手跟石清南斗,这就是江义含的计谋。
“不用管我,开枪吧。”吉天佑大义凛然的朝着刘三喊道,她早就做好了不活了的准备,现在又拽上石清南这个疯子,也值了。
石清南将枪口对准吉天佑,他压低声音喊道:“再多说一句我就打死你。”
吉天佑微微笑着,“我骗你来这里的时候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哪儿有什么**,也就只有你这傻子会相信。”
石清南的脸都绿了,他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哈吃哈吃喘着粗气,“你,究竟是什么人?”
吉天佑本想回答普通人,可是她忽然想到这里还有三四十号人,全歼是不可能的,说不定哪一个会逃出去,倒不如直接把他们放了,换江义若和江府一个安宁。
“你不是一直想抓雪花蔓吗,现在就在你面前。”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吉天佑的底气足的很,大不了殊死一搏,都到了这个时候,越是紧张就越淡定。
“你才是雪花蔓?”石清南简直开始怀疑人生了,“那江义若?”
吉天佑侃侃而谈,“你对她用遍酷刑,她都没有承认,不是因为她的意志力有多强,而是她根本就不是。我用这一计,哄你到这儿,为大哥报仇才是真的。”
“你……”石清南的手有些发抖,又是气愤又是害怕,最终长长叹一口气,“都怪我急功近利,上了你这小人的当了。”
“小不小人,难说,但是你死定了是真的。”吉天佑学着江义若的样子,放肆狂妄的笑着。
刘三不动声色的听着吉天佑编瞎话,昨日的时候,江义含特意嘱咐过自己,只要不伤及吉天佑,一切都随机应变。
石清南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想办法跟吉天佑谈判,“你放我的兄弟们走,我给你们大哥抵命就是了。”
“连长。”
“要死一起死,我们不走。”
石清南的兵七嘴八舌的说着,虽只是少数几个人,可还是让石清南感动的哭了,他哀嚎着,“人各有命,能逃几个就活这几个吧。”
吉天佑想了想,这也正是她的意思,她想江义含的目标也只是石清南,伤及这些无辜也纯是无奈,她看看刘三,默默的挑眉问他可以吗,刘三点点头,吉天佑便爽快的回答石清南“可以”。
石清南的兵被缴械后迅速朝着山下逃走了,他看着那些四散逃离的人,嘴角泛着最苦涩的笑,这些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这样把自己留在这里。
“现在,你该放开我了吧。”吉天佑指指她的脖子,石清南还在紧紧嘞着。
石清南忽然哈哈大笑,“说你笨还不敢承认,现在我没了连累,谁还怕你不成?”
有吉天佑这个人质在手里,又是虎门山的二当家,还怕自己逃不出去?
吉天佑也笑了,她早就知道石清南不会这么轻易投降,可是她知道他是怕死的。
她被捆住的手其实早就被自己解开了,只是装个样子,又迅速从后背摸出一把枪,紧紧抵住石清南的肚子。
石清南很是诧异,“你……你怎么……”他下意识的低头,那是一把货真价实的手枪。
这把枪,是吉天佑趁着混乱的时候,在一个士兵身上摸过来的,本来是打算提醒山洞里的人的,没想到现在用途更大,竟能保命了。
刘三带着人冲上来,纷纷抵住石清南的脑袋,这一下,再多一个挣扎都是自寻死路。
吉天佑得救了,石清南被抓回虎门山。
吉天佑跑到刘三面前呵呵笑着,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来救我,我上次还为难你。”
刘三哈哈大笑,“这有什么,你是我们虎门山的贵人,更何况,以后你恐怕只能待在我们虎门山了。”
“为什么?”吉天佑睁大了眼睛,疑惑得问。
“你自己说的,你是雪花蔓。”刘三哈哈笑着,翻马而上,又低下头在她耳边悄声说道:“一会儿,我派几个兄弟送你到静安寺去,那儿有人等你。”
“谁?”吉天佑第一反应是大姨太。
“秘密。”刘三朝着她挤眉弄眼。
“不说算了。”吉天佑狐疑着,跟着五个人朝着山上的静安寺走去。
静安寺在山顶的一隅,僻静安宁,里面住的大多数是尼姑,她们或为感情或是命运被集中在这里,鲜有人来,自生自灭。
柳如烟被送往这里的时候,仗着自己的实力,他的哥哥硬是在寺中单独盖了一座房子,有丫鬟伺候,还是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只是与世隔绝。
吉天佑沿着山路走着,一路跟虎门山的兄弟说说笑笑。
他们对吉天佑刚刚的表现很是钦佩,纷纷称赞她是第二个雪花蔓。
吉天佑摸摸头,惭愧道:“我哪有她的身手啊,要不然也不会让你们费尽周折来救我。”
“姑娘说笑了,您是我们虎门山的大恩人,不光救了我们大当家的,连二当家的命都是您救的,现在还帮我们抓住了仇人,这份大恩怎么能说费尽周折呢,就是倾其所有也在所不惜。”
吉天佑被夸得飘飘然,她仔细一想,确实是救了两个人,心里莫名觉得畅快,就连走路都轻飘飘的。
“前面就是静安寺了,她们不让男人进去,我们就在这儿分别吧。”一个黑乎乎的憨厚男子说道。
吉天佑朝着前面张望一下,点点头,“那么,后会有期。”
那几个人走了,吉天佑敲敲静安寺的门。
开门的是个小尼姑,她弯弯眯着眼睛问道:“是吉姑娘吗?”
吉天佑一愣,还是点点头,“你怎么知道我?”
“当然是我告诉她的。”江义含在门后走出来,微微笑着看她。
“大叔?”吉天佑欣喜若狂,她跑过去一把抱住江义含的脖子,“我就知道是你。”
小尼姑立马转了身,手伸于胸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的念叨着。
江义含瞥一眼小尼姑,带着笑推开吉天佑打趣道:“死里逃生后,就不叫我老爷了?”
吉天佑止住笑,立马松了手,撇撇嘴道:“谁要喊你老爷了,我以后都不会回江府了,大叔都懒得叫,直呼其名,江义含怎么样?”
吉天佑嬉笑着,江义含捏捏她的脸蛋,啧啧说道:“别人被囚禁都是瘦的皮包骨头,怎么你才呆了几天,就圆润了一圈?”
吉天佑白他一眼,不理会,径自往前面的屋子走去。
这时大姨太身边的丫鬟走了过来,亲昵的喊住了她,“天佑姑娘,我们太太想找你一叙,不知……”
江义含走上前来,果断的打断了那丫鬟的话,“没空。”拽着吉天佑就往前面走。
吉天佑甩开他的手,转过头对那丫鬟说:“有时间,咱们现在就走吧。”
她不管江义含的脸色变的多难看,任性的跟着那丫鬟走掉了。
“我现在才不会怕你呢,经历这一次,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让我害怕的。”吉天佑在心里嘟囔着,掩嘴而笑。
大姨太的房子在寺庙的后院,穿过几座年代久远的老房子便是她的,崭新的矗立在古老的院子中,很是扎眼。
倒是房屋的颜色几乎是清一色的瓦砾,肃穆而宁静,总算是合乎出家人的心境,而不至于格外突兀。
青灯古佛,香薰缭绕,大姨太跪在佛像前,虔诚的跪拜,听到有人来,缓缓起身,淡淡的说:“你来了。”
这个时候的大姨太一身素衣,头发挽着,有些凌乱,头饰也没有了往日的讲究,整个人都少一些精气神儿,可是再去看她的眼睛,却格外安宁。
“大姨太。”吉天佑轻声喊道。
“叫我柳如烟吧。”大姨太平静的说,她微微抿着嘴,看一眼吉天佑又说道,“圆润了不少,想来这些时日过的不错。”
吉天佑笑笑,点点头算是应答,“姐姐找我来,是……”
柳如烟将吉天佑请进里屋,从书架上拿一本经书递给她,“这是我为妹妹抄写的经书,每一个字都是亲笔所写,妹妹吉人天相虽用不太着,毕竟是姐姐的一份心意,请妹妹笑纳。”
吉天佑忙接过来,心想着大姨太请自己来,不过是来问昌植的情况吧,于是说道:“多谢姐姐。这些时日忙着也没时间过来,昌植很好,我精心照顾着,不敢有丝毫怠慢,请姐姐放心。”
柳如烟点点头,“有妹妹照应,我自然放心,只是长时间在山上,对山下情况不太了解,今日见了老爷忽然来了,妹妹可否告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原来是关心这个,想来江义含是不屑于搭理她的。
吉天佑沉浸一会儿,将事情经过大体说一番,当然,这里面江义若纯粹是受害者,她才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雪花蔓。
大姨太和那丫鬟听了,皆是不由自主的网后退一步,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你这么善良的姑娘,怎么会做了土匪呢?”
吉天佑用一言难尽敷衍过去,她忽然想到什么便对大姨太略有歉意的说:“可能,以后我再也不能照顾昌植了。”
柳如烟点点头,以往的淡定顿时消失了,她真是瞎了眼,将自己的儿子托付给一个女匪,懊恼和气愤一股脑冲上脑门,却隐忍着不敢发作一丝一毫。
“姐姐还有事儿吗?”吉天佑见她们惊恐的眼神,觉得自己该走了。
“没有,没有了。”柳如烟连忙摆摆手,跟着起身,恨不能让她立马消失。
吉天佑走到门口,柳如烟站在后面再三犹豫着,终于开了口道:“天佑姑娘,能不能,帮我个忙?”
吉天佑转回身,“什么忙?”
“我……我想见老爷,就一面,就说几句话,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大姨太抓住吉天佑的手,哭着跪下去,“我要疯了,再在这里待下去,真的要疯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因为深情,所以无情
吉天佑心事重重的走出来,来到江义含身边。
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呢,江义含说话了。
“我与她,老死不相往来,废话就别说了。”
如此干脆的拒绝,到让吉天佑少了许多为难,她转过身就走,“那我去告诉大姨太,好让她死了心。”
江义含不理她,另一个方向也转身往回走。
吉天佑急忙追上去,不死心的问:“真的没有一点儿挽回的余地了?”
“人死能复活吗?”
吉天佑摇摇头,“不能。”
“给了她活着的机会,为什么还想有奢求?”
吉天佑被问的说不出一句话。她小跑跟在江义含的身后,憋了很久之后才问道:“那个……关于蓝灵”
江义含一下子停住了,只见吉天佑咚的一声撞在他的后背上,可是这也不妨碍她继续问下去,“你还没有放下,对不对?”
江义含冷着脸,站在原地,“不对。”
“放下了?”吉天佑欣喜若狂。
“不是放不下,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下。”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对,乐极生悲,吉天佑觉得用这个词来形容现在的自己真是再贴合不过了。
她赶紧向后退一步,幸好江义含没有回头,没有看到那张尴尬的无地自容的脸,“我觉得我还是跟大姨太打声招呼比较好。”
吉天佑慌忙逃走了。
吉天佑的失落,江义含当然听了出来,他有些得意,更多的却是苦恼。明明自己的心那么想要靠近,可是周围的一切甚至曾经的过往,都在提醒他,不要接近,这世间没有谁可以代替蓝灵,这是他给自己找的最充分的理由。
吉天佑跑过巷口,躲在角落里,懊恼的数落自己,真是个白痴,自找难堪了吧,她抓住自己头发使劲儿的扯着,难道你是在期待什么吗,期待他把挚爱放下,好来接受你?
这句话问出来,让吉天佑自己愣住了,她猛力的晃着脑袋,不不不,我怎么会有这种疯狂的想法呢,不不不,一定是这几天神经高度紧张的原因。
“吉姑娘?”看门的小尼姑,忽然出现在身后,调皮的喊她一声。
吉天佑糟糕的发型被小尼姑看在眼里,咯咯笑起来,“一时不见姐姐,是去钻什么稻草推了吗?”
“哪有。”吉天佑嘿嘿笑着,一边捋一捋头发。
“是跟含叔叔吵架了吗?”小尼姑一脸天真的问。
“含叔叔?”吉天佑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江义含?”这么一想,差点笑喷了。
“恩,就是刚刚跟你打情骂俏的人。”
“……小姑娘,别乱说……什么打情骂俏,不对,你为什么会连这个都知道,出家人不应该摒弃七情六欲的吗?”吉天佑先是有些无语,随后又调戏起看似呆萌的小姑娘来。
小尼姑将脸一昂,得意的说道:“我师傅跟我说的,摒弃七情六欲的前提是,要先知道什么是七情六欲。师傅还说了,等我满了十六岁,就放我下山,了解了芸芸众生才能更好的修行。”
吉天佑饶有兴致的看着一提起师父就侃侃而谈的小姑娘,忍不住感叹:“被你这么一说,我都忍不住想要见见你的师傅了。”
这时小姑娘的眼睛忽然黯淡下去,“你见不到她了。与世长绝。”
“死了?”吉天佑不禁唉叹一声,“真是太遗憾了。”
小姑娘又恢复了往常的灵气,眨着一双不算大但是格外有神的眼睛,在脖子上摘下一块怀表,得以洋洋的说:“这是我六岁的时候师傅送给我的,师傅说,无论她在哪里,每当看到它就如师傅在身旁一样。”
吉天佑从小姑娘手中接过怀表,仔细打量一番,赞叹道:“真精致,可见你师傅对你的用心。”随手将那怀表打开,几乎是一瞬间呆立在原地,“你的师父,是蓝灵?”
小尼姑拨浪鼓一样点着头,“我师父是俗家弟子,因为出生在这里,想来是有缘,自小就喜欢参悟,很小的时候便拜入寺中住持门下,曾听人说,她是这寺中最聪慧的弟子。只是福祸相依,与世长辞……”
原来这就是江义含报复柳如烟的方式,他不要她死,他让她为蓝灵赎一辈子罪。
爱之深行之切,他为蓝灵做的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的。
吉天佑更是感叹自己的无知,竟然妄想着步这样一个传奇女子的后尘,真是自不量力。
带着这份清醒和庆幸,吉天佑来到大姨太面前,她刚无奈的摇头,柳如烟便嚎啕大哭起来。
“他这是逼我死啊,将我囚禁在蓝灵这个贱人修行的地方,想让我用一生来给她赎罪?门儿都没有!”大姨太累积许久的怨念爆发,丧心病狂的咒骂着,“还称自己为什么俗家弟子,我呸,嫁了人还勾引别的男人,江义含还傻傻的以为他是唯一,狗屁,他只是其中一个,你去柳镇的大街上问问,她蓝灵跟谁没有一腿,仗着一副好皮囊,毁了多少女人的美梦。修行?我倒要去问问佛祖,这样的放浪形骸给不给他老人家摸黑?”
大姨太说着便去跪倒在佛像面前,好像入定一般,忽然就安静下来。
就在吉天佑和她的丫鬟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时候,大姨太哈哈想起来。
“哈哈哈,”她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佛祖都不容她,荒废了修为,还得打入轮回,哈哈哈……”
“太太……”柳如烟的丫鬟也跟着哭起来,“太太您怎么了?”
说时迟那时快,柳如烟如弹簧般跳起,朝着面前镀金的佛像,一头撞在上面,整个人如瘫软的泥般慢慢滑落下来。
“大姨太!”就在身旁看着的吉天佑和丫鬟吓傻了,同时大声喊叫着。
吉天佑最先反应过来,她立马跑过去将大姨太翻过身,额头撞了很大一个窟窿,血流不止,她一边帮她堵住血口,一边喊那丫鬟:“还等什么,赶紧喊人,叫大夫!”
那丫鬟这才缓过神儿,哭着就往外跑去。
大姨太还有微弱的呼吸,她微微睁开眼睛朝着吉天佑笑,“你知道佛祖说什么了吗……佛说……都该死……昌植,交给你了……这是……”大姨太用尽力气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义含送我的唯一的礼物……还给他……”
也许大姨太还想说什么,或许是恩断义绝,或许是缅怀,她没有说的出口,便断气了。
吉天佑用衣袖堵住的血口还在汩汩流血,人渐渐冷了。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一直睁着,虽不是很大,却永远闭不上了。
“这一生,活的真是憋屈。”吉天佑仿佛听到有人这样轻轻叹着气,可是她瞅瞅四周,并没有人。
她抬头仰望那座威严的佛像,想来可笑,柳如烟竟然执意在自己的房间里塑了这样一尊体型庞大的石像,她说用来镇压妖魔鬼怪,却镇不了心里的魔障。
那丫鬟带着寺庙里的人赶来,大姨太已经去世了。
众尼姑颔首念经,吉天佑轻轻闭上大姨太的眼睛,“走好。”
她从大姨太的房间走出来,远远就看到了立于亭廊上的江义含。
“你不进去看看吗?”吉天佑将那手帕递给他。
“死生不相往,不相欠,自不必见。”江义含接过那手帕,轻轻一甩,便随着风,飘进了隔壁的池水中。
“有病啊!”吉天佑大喊一声,匆匆追到那湖边,用竹竿够半天也没有捞上来,眼看着要飘到水中央去,纵身跳下去,捞了上来。
深秋的天,已是凉的惊心,湖水更是凉的入骨,吉天佑哆哆嗦嗦走上岸,湿漉漉的湖水顺着腿流一地。
江义含就这么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蹙紧了眉。
吉天佑打他身旁路过,停顿一下,“这手帕是大姨太的遗物,你不要,我留给昌植。”
“随便。”江义含冷冷的说。
这种漠不关心的冷漠不禁让吉天佑的心更冷,他所有的柔情都给了蓝灵,剩下的便是对所有人的漠视,很遗憾,吉天佑也在这个范围之内,她拖着湿漉漉的身体往外走,早一点认清现实,对她来说真是件不错的事儿。
江义含沉默着看着她走远,长长叹一口气,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差一点儿就要走下去将她抱起,这个一身豪气又善良的傻姑娘,为什么总是激起他异样的感觉,他说过自己这一生都要为蓝灵祭奠,是至爱也是唯一,这么些年从未动摇,可是现在,他自己也拿不准了。
为什么不在他苦苦挣扎的时候出来拯救,偏偏在已经决定了余生之后,才来打扰?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结,别人都觉得可以是随便度过去的事儿,他偏偏是劫难。
吉天佑便是江义含的劫难,他渡不过去,只能逃避。
大姨太的丧事还在江府举办,江义含得回去料理,他让吉天佑在静安寺住下,等他回来再商议下一步打算。
吉天佑乖乖的点头,等江义含一走,她便抬脚下山去。
写了信,让那小尼姑转交给他,“就如你说的,不相欠,再也不必相见,前情恩怨已消,各自安好,珍重,后会无期。”
寥寥数字,被吉天佑写出了气势,江义含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忍俊不禁,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气鼓鼓的姑娘拿着笔在纸上乱挥的样子,她当时一定在生气吧,气到两眼直翻白眼,可能嘴中还念念有词,把他从头至尾骂了一遍,骂他不解风情,冷漠无情之类的。
这样臆想一番,江义含糟糕的发现,原来刚刚离开一会儿,他便开始想念她了,“真是件悲哀的事儿。”
“大哥,是在惋惜大嫂吗?”江子离从门口进来,正好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
明天便是柳如烟的葬礼,她的娘家人定会来此闹一番,江子离是特意来找他商议的,刚刚接到死讯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听大哥的意思是去救吉天佑了,怎么这个时候却是大嫂死了呢?
江义含立马收回苦笑,“你知道的,我对她,没有喜爱更不会悲哀。”
话锋一转又问道:“小娣醒了吗?”
江子离要摇头,“云锡说至少三天,还没醒。”
“会醒的。”江义含安慰他也安慰自己。
“大哥……我能问一下,天佑去哪儿了吗?”虽然承认自己是喜欢江义若的,可是这并不能否定自己对吉天佑的爱慕,有时候想想也觉得矛盾,为什么会同时爱着两个姑娘,可是仔细想想,对这两个女人,却不是一样的关怀。
江义含瞅他一眼,扔过去那张纸条,“自己看吧,我好心将她藏在静安寺,她倒好,不告而别。”
江子离仔细揣摩了这些话,忍不住笑起来,“没错儿,是她的个性,她做事向来决绝,拖拖拉拉可不是她的性格,不过,这个不相欠不必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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