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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娶不啼-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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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回来了。”吉天佑点点头微笑着,她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能让这个大婶儿主动打理自己。
“是因为我穿的衣服比以前光鲜?”吉天佑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裙,“还是大家已经知道我嫁到江府的事?”那就只能是苏小蛮的母亲或者赵烟素传出去的。
一想到赵烟素,便映出苏小蛮的脸,该以什么面容见他们,微笑或者冷漠?这一年不见,或许他们都有了宝宝,一定是个可爱的孩子吧,我能去抱抱吗?
吉天佑胡思乱想的往前走,越是离家近,遇见的人越多,奇怪的是人们纷纷热情的跟她打招呼,这份亲昵让她受宠若惊,也格外别扭。
如果大家是因为我做了五姨太而巴结我,那么在以后的时日知道我被扫地出门,现在的亲昵都会变成冷嘲热讽,那时的场面一定很壮观,就像当年她家院子隔三差五围住看热闹的人群。
吉天佑的家在村西头最边缘的位置,她打东头走过,差不多要将村子饶个遍,此时将要正午,人们陆续从农田回来,做好饭的女人们都在门口唠嗑等待着,见了吉天佑,议论纷纷,但是眼睛里再没有原来的鄙夷。
张奶奶老远喊着她的名字,挥挥手喊道:“天佑,是你回来了吗?来来来,来奶奶这儿。”张奶奶用掉光牙齿的嘴巴乐呵呵笑着,所有的人中,只有这个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奶奶。”吉天佑穿过过道,亲昵的抓住张奶奶的手,“您身体还是这么硬朗,指定长命百岁。”这世上除了眼前奶奶最好的好友,她不知道还可以跟谁如此任性的撒娇。
“你呀你。”张奶奶拽过吉天佑,点着她的额头道,“小嘴儿越来越甜,快来跟奶奶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吉天佑看看自己手中的行李箱,耸耸肩,“在外面闯的累了,觉得还是家里好,就打包回来了。”
“是吗?”张奶奶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我早就跟你奶奶说过,咱们天佑啊,那是有福气的命,让她放心,你看这可不就是福气嘛。”
张奶奶自顾自地说,也不看吉天佑尴尬成什么样子,实在顶不住,吉天佑决定先逃为敬。
张奶奶是老糊涂了吗?怎地说话没头没脑?本来还有些轻松的吉天佑垂头丧气的往家走,什么福气,被诬陷,被背叛,被扫地出门,是福气?
长长的一段路,被吉天佑飞奔着走过去,她提着箱子跑在路上,惊起一阵尘土,人们看着匆匆赶回家的她,意味深长的笑着。
终于走到家门口,吉天佑推门而入,倚在门上大口喘着气,要是再慢一点儿,就会窒息吧,村里的人怎么会变的这么奇怪,一年不见,究竟发生了什么?
吉天佑放下箱子,下意识的插上门闩。
等等,我是怎么进门的?就这么推门而入?吉天佑忽然意识到,也许这一年来,她的院子就没有上过锁。
“完了完了,我的东西肯定被偷干净了。”吉天佑哀嚎着朝屋里走去,她想起屋中唯一在乎的那一摞书,祈祷着千万不要丢。
她走的那么匆忙,一定没有发现院子整洁而温馨,一旁种满了蔬菜水果,另一旁摆满各种盆景花卉。窗前大树的阴凉下还有个高高挂起的藤椅,吊在树上随风摇摆。
吉天佑猛力的推开门,朝着自己的炕头走去。
“不对。”她忽然停下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那张华丽的大床,“这是谁的家?”吉天佑环顾四周,一尘不染的整洁,还带有格外张扬的奢华,越看越陌生,越看越心惊,“我的家被人占了?”
想到此,吉天佑愤懑的大吼一声:“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私自占有我的家。”
也许会是李大户,也许会是赵烟素,或者某个地痞流氓,反正无论是谁,吉天佑握紧了门口的一只木棍,讲不通道理就来硬的。
“出来!”吉天佑推到门口,大声吆喝。
“你回来了。”一个声音屋门外说道。
吉天佑连忙回头,却看到一脸微笑的江子离。
她回来看着江子离和屋内的情况,终于反应过来,“你弄的?”
江子离的手里提着吉天佑的行李箱,苦笑着摇头,“做了半年多的五姨太,却连个行李箱都没有填满?”
“还给我!”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吉天佑就来气,“我明明是被陷害的,你看不出来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落井下石?板着一张脸,半个字都没替我说过。账本?商号?我连你们家的商号在哪儿都不清楚,这明明就是三姨太在栽赃,我……”
吉天佑接力争辩着,她也不知道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可是她一肚子委屈,也只能在江子离面前说出来。
江子离不急不躁的听她说,笑眯着眼睛盯着面前忍不住红了眼眶的姑娘,她当然不知道,这个局是自己设的,就算让她受些委屈,好在现在她自由了。
“你饿不饿?”江子离打断她的话,一脸温柔的问。
第九十章 不期而来的感动
“你甭想岔开话题,我还没说完呢!平日里对我好,都是装的,关键时刻就退缩,你看我现在有多惨……”吉天佑被江子离推进屋里,一把按在饭桌前。
直到坐定,这才现,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
忍不住咽下口水,原本慢慢的怨气顿时缩减一大半,“甭想收买……”
话还没说完,便被迎面而来的鸡腿塞住了嘴,“好香啊。”吉天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大口大口吃起来,一路颠簸和愤懑在此时化作跟食物的战斗。
“慢点儿吃,别噎着。”江子离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皱着眉将一碗汤递至面前。
吉天佑毫不客气也不矜持的吃着,吃饱了好有力气数落他,这是她在心里暗下的决心。
“这么多菜都是谁做的,真好吃。”吉天佑擦擦嘴角的油水,满意的伸伸手臂感叹道。
“这下,还怨我吗?”江子离抿着嘴问她。
吉天佑白他一眼,倔强的昂着头:“你觉得呢,是一顿饭就能抵消的吗?”
江子离忽然凑过脸来,魅惑一笑道:“一顿饭不够的话,一辈子的饭怎么样?”
忽然离得那么近,吉天佑抬着头,看到他深情又温柔的眼夹带着玩味的笑凑过来,这一刻,她想躲。
“呸呸呸,谁想要吃你一辈子的饭啊,好不容易跳出一个大坑,我可不想再去另一个大坑里。”吉天佑只能这样回答,现在没有那个身份阻碍,她更加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他。
江子离却笑了,早知道她会拒绝,所以才用这玩味的笑,“等着入坑的姑娘能从江府排到大街上去,你不肯,自有别人,真是不识抬举。”
江子离的一番话又打破了刚刚出现的尴尬苗头,吉天佑在屋子里转一圈,问道:“这都是你布置的?你早就知道我会回来?”
江子离不置可否的点头,“满意吗?”
吉天佑忽然明白了,她指着她的鼻子问道:“这么说,是你和三姨太陷害的我?”
江子离将她的手拿开,“怎么是诬陷呢,明明是在救你。”
“你……”吉天佑一时想不起用什么词来形容,沉闷半天蹦出个“卑鄙”来。
反正回不去了,就算是场闹剧也让她看清楚了自己身边的人,回来,也许真的是场救赎。
“心意我领了,你可以走了。”吉天佑敞开屋门,去推江子离。
江子离掰住门框,“等等,还有个事情我搞明白了就走。“
“说。”吉天佑拦在门口,一脸傲娇的仰着头。
“你昨晚上没回来,去哪儿了?”
“我……”吉天佑想说在白洁那儿借住一宿,又想到石清南的事情,“对了,石清南回来了,他让我向你问好。”
“石清南?”江子离忍不住叫出来,“你怎么会认识他,难道你昨晚跟他……”
“没有没有。”吉天佑赶紧摆手,“想什么呢,就是偶然认识的,然后昨晚我没地方去,就到白洁的院子借宿,刚好碰到他。”
“什么?你又去见白洁了,还在那院子里住了一宿?”江子离简直要疯了,他看吉天佑的眼神儿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活着出来的?”
白洁的底细江子离摸得一清二楚,就连她伙同大姨太害死蓝灵的事儿,都查了个确凿。更别说自小认识的石清南,这个人表面上质彬彬,私下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江子离正在一直怀疑大哥的失踪跟这个人有关系,怎奈苦于没证据,况且他也自此没有回来过。
今日忽然听说他回来了,还是吉天佑带回来的话,难免让江子离心生疑惑。
吉天佑没有这层危机感,她平淡无常的说:“就这么吃了个早饭回来了啊。”
“石清南住在蓝灵的院子?”江子离蹙眉问道。
吉天佑只点点头,还没说话,便看到江子离拿了衣服匆匆离开了。
“喂,你干嘛去。”吉天佑追出院子,看到江子离骑马飞奔而去,“就这么,走了?”
吉天佑不得不感叹江子离将自己的院子收拾到自己的心坎里了,他是自己肚里的蛔虫吗,他怎么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吉天佑想不明白,也不费心去想,安心住下来,新的生活刚刚开始,从今以后,孤家寡人多惬意。
夜晚来临的时候,吉天佑还会在担心,想起以前经历的种种,这种危机感仍然使她胆战心惊,枕头下放着匕,下有绳索、铁锹,屋门上顶了一打大桶石灰,院墙上插满了锋利的玻璃碎渣。
这么多的安全措施,吉天佑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她现自己越长大越没出息,才过了一年安稳日子,再被打回原形,就有点受不住这煎熬。
迷迷糊糊熬过了这,竟然风平浪静。吉天佑顶着黑眼圈,一头栽倒在上,哀嚎一声:“现在终于可以安稳的睡一觉了。”
江子离赶回柳镇,已是傍晚,他直奔蓝灵的院子而去,一推门正对着的却是一座灵堂。一口棺材里躺着白洁,煞白的脸,凝固的血迹沾染在手,手里握着一把利刀。
江子离皱了眉头,向四周看看,白帐飘扬的不远处,立了一个人,正默默看着他。
“子离,你怎么来了?”石清南从远处走过来,微微笑着挥手。
“石兄,是你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江子离装作自己才知道,“我听镇上人说这院子近日有些奇怪,便来看看,白洁怎么死了?”
石清南走上前来,抱了抱江子离,夸赞道:“小伙子越来越结实。”又接了他的问话道,“还能怎么死的,畏罪自杀。”
“自杀?畏罪?”江子离一副莫不知情的样子,石清南刚刚回来,白洁就自杀了,说给谁听也不会信。
“说来话长,在日再提,我刚刚回来就遇到这烦心事,正郁闷呢,走,咱们喝两杯去。”石清南吩咐一声,几个男子便从屋里走出来,虽是便衣,却直挺挺敬了个军礼,格外有力的回答“是”。
石清南拽着江子离来到酒馆,几份下酒菜,整整两坛子白酒。
石清南昂头喝一碗酒,深深叹一口气:“老弟啊,三年啦,整整三年了,哥哥在外漂泊,做梦都想回来一趟。”
第九十一章 苏母的死
江子离瞥一眼他腰间挎着的,不动声色的给他倒满酒,说道;“可不是嘛,石兄不在,我大哥也了无音讯,整个柳镇从没有如此寂寥过。”
“你大哥也没有回来过?”石清南意味深长的看着江子离说,“会回来的,该回来的人都会回来。”
江子离点点头,指指他腰间的道:“这三年,石兄做了长官。”
石清南摆摆手,将拿到桌上来,“什么狗屁长官,****听说过吗,成天围追堵截,这三年净他妈命了。”
“哦,是这样。”江子离点点头,暗自叹口气,以后的日子可就热闹了,石清南一手遮天的话,这个柳镇就不再是以前的柳镇了,“石兄是打算常驻,还是?”
“常驻,给老子封了个什么狗屁县处长,哪有来柳镇当个闲差惬意,所以暂时现住在柳镇,以后看上头安排。”石清南替江子离端起酒杯,“来来来,不提这个,喝,喝。”
石清南在柳镇住下来,他嫌白洁死掉的院子晦气,让人封了,在镇南面买一处大宅院,驻扎下来。这个院子,门庭若市,来贿赂巴结的人络绎不绝。刘镇镇长都亲自拜访,隔三差五的请,送些价值不菲的字画,他倒是了解石清南,虽是军人,骨子里却有书生气,武弄棒不太行,但是书卷气浓的很。
这一群人中献殷勤最厉害的当属孙长兴,每日陪伴在其左右,都成了跟屁虫。江子离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任何攀龙附凤的机会在孙长兴的眼里,都是置自己于死地的好时机。
可是孙长兴不知道,他会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这个石清南可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摆布。
这一日,孙长兴在石清南的西餐厅宴请宾客,常务委员会秘书长、蚕丝改良委员会会长、棉业统制委员会会长、农业处委员会会长等等,凡是跟竞标国货展览会沾边的他统统请了个遍,当然最顶头的还是石清南给他坐镇。
这一圈下来,江子离自知今年的国货展览是跟自己无缘了,他也不打算指望这个,去年一个大的订单足够维持三年,在这期间他得好好想想路子,丝绸棉纱销路越来越窄,他有意将主线路转到布匹或者粮栈上面,已经让人着手的杂货行也悄然兴起,与其与孙长兴挣个鱼死网破,倒不如转移重点来的舒心。
在家里待了些时日,吉天佑发现苏小蛮家的大门紧闭着,敲了半天都没动静,后来还是邻居走出来告诉她,苏小蛮走了大半年了,他母亲每日以泪洗面,疯疯癫癫精神错乱了,他父亲怕她跑出去惹事,每日锁了门,成天的不着家,前些日子还能听见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嚎叫呢,现在都没声响,也没人管。
吉天佑一听这话,皱着眉头去踹门,一把被邻居拉住了,“你傻啊,她当初怎么对你的,你忘了?再说了,人们纷纷传言小蛮他爹又找了个小的,他现在巴不得她死呢,你就这么擅自闯进去,知道的说你好心,不知道的还说你借此往人家身上抹黑呢。”
“婶子您别劝我,谁劝也没用,一条人命怎么还顾得了这些呢。”吉天佑甩来邻居的手,拿起院墙外的砖头,狠狠砸向那把连锁,没一会儿便开了。
门打开的时候,门外已经挤满了凑热闹的人,看到院子里的情景皆是一惊,有些胆小的甚至尖声叫起来,更多的人是直接吐了。
满目疮痍,臭气熏天,苏母大概是将屋里柜子里所有的衣物都摆在院子里,屎尿糊满了院子,杂草漫天疯长,格外的茂盛,几个胆子大的随着吉天佑进去,轻轻呼唤着苏母的名字。
吉天佑每迈一步都觉得窒息,上一次她来这里,苏小蛮的伤还没有好,苏母趴在窗外偷偷往里张望儿子的身影还映在眼前,今日却是如此荒凉悲惨。
忽然有人大叫了一声,风一样跑到门外去,剩下的人不知发生了何事,也跟着失声尖叫起来。
吉天佑站在门口,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这个屋门是上了锁的,锁上都有了斑驳锈迹,也就是说已经有许多天没有被打开,没有记错的话,他们一家人的吃食都放在这里。
苏母死了,六月的天都开始腐烂,她睁着一双不甘心的眼睛狠狠盯着门外,不只是在等苏小蛮还是在等她的丈夫。
至于她是怎么死的,是疯掉摔死了的,生病死的,还是活活饿死的,没人知道,也没人在乎。
苏小蛮的父亲回来处理丧事,看到帮忙的吉天佑,点头微笑。全程再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个葬礼简单的让人有些不忍心看,只是苏母的娘家人象征性的哭几声,撒些纸钱,匆匆埋掉了。
仪式一结束,苏小蛮的父亲便要走,他锁上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吉天佑,忽然掉下眼泪来。
“天佑啊,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仁义孩子,我说小蛮要是有福气就娶你,他娘偏不听……这个死婆娘,倔的要死,现在好了,被自己倔死了……”苏小蛮的父亲老泪纵横,说着说着,蹲在地上像个孩子般“呜呜”哭起来,“这个家算是散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原来,苏小蛮的父亲并不是像传言的那样,抛弃妻子,他是被苏母逼走的。这个强势了一辈子的女人,在儿子离开以后就疯了,她每天念叨着:真是瞎了眼,当初要是同意天佑嫁过来,就不会是现在的光景了,真是瞎了眼。
苏母的死像个阴影一般笼罩在这个小村庄里,人们添油加醋的传言了许多版本,甚至有人说,夜里常常能听到尖尖的哭泣声,还有人见过蓬头垢面的鬼影,她死不瞑目定会化成厉鬼来报复。
吉天佑听了只是无奈的摇头,她哪有什么仇恨,她那是在恨自己,她钻了牛角尖,就像小蛮父亲说的,倔死了。
夜黑风高的晚上,有人跳进了吉天佑的院子,放松警惕的她并未听到。
当她睡意盎然,翻过身的时候,猛然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第九十二章 经历多少绝望,才会有现在的洒脱
“啊!”吉天佑被这张脸吓得魂飞魄散。
这是一张怎样煞白的脸啊,就着月光白的范青,两只铜陵般大小吊在眼眶外面的眼珠,鲜血淋淋,一张猩红的嘴巴黑洞洞的张开着,披头散发像极了人们传言苏母死后的鬼魅。
吉天佑觉得自己的心脏骤停,她胡乱挥舞着手脚向身后缩着,“你……你是苏……苏婶吗?”原来传言竟然是真的,吉天佑欲哭无泪,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刚被吓炸了。
那个鬼影没有动,它颤巍巍不知在抖什么。
“你……你来找我做什么?我可从来没有害过你。”吉天佑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的质问它。
“你?”那个鬼魅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你……的确没有害过我,我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啊?”吉天佑抖了下眉毛,“想我?”
还未搞清楚什么状况,那个鬼影哈哈大笑起来,她朝着吉天佑身后说道,“我就说了,我不太适合办成鬼,你偏不信。”
“这声音?”吉天佑听着如此耳熟,再往身后一看,不觉又是一抖,刚才光顾着害怕,竟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后坐了个魁梧大汉。
吉天佑装着胆子凑近一看,“震山虎?”
震山虎憨笑着摆摆手,“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那……”吉天佑赶紧转头去看那个鬼,的确就是江义若。
江义若忍俊不禁的笑着,吉天佑终于知道那个鬼为什么会抖。
“江义若!你想死吗?”吉天佑一下子扑上去,连骂带打,甚至想打死她都不解恨。
“啊,饶命饶命,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江义若哀求着,两个姑娘在床上滚成一团。
原来虎门山听说柳镇来了个大角,还是国民党的一个连长,他带着兵直接驻扎在了柳镇,不知是否跟上次剿匪有没有关系,震山虎决定亲自下山打探,雪花蔓才知道原来是蓝灵姐的丈夫石清南。
“石清南?”吉天佑问道,“是那个灵南西餐的董事长吗?”
“怎么,你认识他?”江义若疑惑了。
吉天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上认识,但是他请我吃过一顿饭,我还在白洁的院子借宿过一晚,就是他允许的。”
“白洁已经死了。”江义若忍不住要告诉她这个消息,“你离开的那天早上。”
“什么?”吉天佑大叫起来,“怎么可能,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死的?”
“自杀。”江义若演示给她看,一把匕首直穿心脏。
“怎么会自杀呢?”吉天佑想起白洁吃土的恐怖画面,“蓝灵的鬼魂回来找她了?”
吉天佑的头被重击一下,江义若嫌弃道:“你傻不傻,还真以为这世上有什么鬼魅啊,当然是跟石清南有关啊,他一回来白洁就死了。”
吉天佑想起白洁看石清南时惊恐的表情,点点头,可是他为什么要让白洁死呢?
“那么这个石清南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吉天佑歪着头问江义若。
江义若的眼睛泛起厉光,冷笑一声:“这个人就是个疯子,明明讨厌大哥,却偏要跟着大哥做生意,那一年他们一起离家,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杀了你大哥?”吉天佑毛骨悚然。
“只是猜测,既然他回来了,总能水落石出。改天我去会会他。”
“那个……你知道他为什么讨厌你大哥吗?”吉天佑想到他们的关系,觉得江义含生还的机会已经没有了。
江义若挥挥手,“我哪儿知道啊,他就是个疯子,小时候我亲眼见到过,一只冲他叫唤的狗,有一天被他逮住,大卸八块,那个惨烈至今在我心里留有阴影,可是别人都不知道,蓝灵姐还当他是个绅士,爱的死去活来。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知道他的真面目,我去劝每一个跟他靠近的人,大家却觉得我不可理喻。”
吉天佑听着,一边为年幼的江义若感到糟心,一边又想到江子离,急切的说:“坏了坏了,江子离一听说他回来了,就立马去找他了,他不知道石清南是个疯子吗?”
吉天佑是说完这句话才到震山虎尴尬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那个……”吉天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明,江子离只是顺便路过自己家。
江义若却笑了笑,“行了,不用解释,看看这间屋子便什么都明白了。我只问你,你真的对他动心了吗?”
吉天佑猛地摇摇头,她发誓:“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那就好,你只当他是朋友处着,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他帮忙,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拒绝他,有多残忍就多残忍。”江义若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盯着震山虎,含着会意的笑。
“不……不太好吧?”吉天佑觉得不见就行了,偏偏找这些不痛快做什么。
“权当是帮我的忙吧,他就是这么对我的。”
江义若扔了一袋大洋给吉天佑,潇洒的转身走出门外。
震山虎抱抱拳,跟了出去。
他们倒都是洒脱的人,只有吉天佑怀抱着那些大洋,缓不过神儿来,江义若到底经历了多少绝望,才会有现在的洒脱,又为什么还不放弃,固执倔强到什么时候?
吉天佑倒在床上,踌躇满志,她决心要帮江义若,她不相信江子离的心会硬到这种地步,她不相信江子离没有一点点喜欢江义若。
有了江义若赏的大洋,吉天佑的生活又宽裕起来。这天阳光明媚,她决定去集市上买些实用的东西。
路过村东头的时候,正巧遇到张奶奶,她坐在马车上朝着吉天佑挥手。
赶车的是张奶奶的孙子,年纪尚小,很是腼腆。一问顺路,便蹭上去。
张奶奶笑眯着眼睛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把吉天佑问的一愣,“成亲,跟谁?”
“跟奶奶不用不好意思,你们不是都住在一起了?就是我上次见的那个啊,瘦高个,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
难道说的是江子离?吉天佑在心里揣摩一会儿,除了他不可能有别人,想到这连忙澄清,“奶奶您又瞎猜想,我可高攀不起人家。”
第九十三章 冤家路窄
这一程,张奶奶絮叨了一路子,无论吉天佑怎么解释,她都认为是女孩子家家的羞涩,不敢承认。??? ?
吉天佑无奈的耸耸肩,早早下车逃走了。
已是七月的天,清晨的时候还有些凉爽,太阳精神抖擞的挂在天上,地下便开始成了蒸笼。
吉天佑买了几样东西,亏得不沉,提着布袋子往集市外的阴凉地走,乘凉的人不少,一群群围着下棋,女人在一旁闲聊,笑声传出十几米。
吉天佑喝口水,擦擦汗准备往家回,忽听到“铛铛”两声,沸腾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没过一会儿便乱套了。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人高呼是声,从东南方传来,肯定是哪个地方又打起来了。
没过一会儿便传了密集的响,越来越近,围观看热闹的人这才意识到该逃了。吉天佑夹在人群中往北面跑,刚跑几下便想到张奶奶和他年少的孙子,又掉头往人群反方向跑。
她在人群中眺望着,不见踪影,想到张奶奶说要去买些布料给孙子做衣裳,肯定是在集市的最南面,一老一少就算逃,也不可能跟着人群,吉天佑索性挤到路两边的排水沟中去。
一直往南走,果然看到了不远处的一老一少。壹?????看书 奶奶在推扯,大概是让孙子赶紧跑。
吉天佑赶紧跑过去,扶起地上的张奶奶,再看那孩子都哭成个泪人了。一边安慰一边搀扶着往路边走。
“可不长眼睛,你们管我这老婆做什么,还不赶紧逃命去。”张奶奶唉声叹气的骂,恨不能将他们一把推到家里去。
“青天白日的,怎么还打到集市上来了。”吉天佑听着远处的声,忍不住抱怨。
“你呀,没回来这一年都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四五次了,究竟谁跟谁打也不清楚,反正打死了人谁都不管,白白丧命。”张奶奶说到这里,更加急切的推着他们走。
“我知道,是土匪和杂牌军,为了抢地盘。”腼腆的小孩子信誓旦旦的说。
“抢地盘?”吉天佑知道现在不是纳闷的时候,她环顾四周,看到水沟旁的一户人家的围墙有个洞,兴奋地指了指,“走,咱们钻进去躲一下。”
三个人好不容易爬进洞里,院墙不算高,院里的人估计都在躲着,无暇顾及私自闯进来的他们。
吉天佑扒着墙头偷偷张望。
“来了来了。要看书 ”张***孙子也偷偷向外看着,忍不住提醒道。
先是跑来了几个穿灰色衣服的人,踉踉跄跄,显然是被追赶的一波,没看清几个人,他们四散分离朝着不同方向逃跑。
没过一会儿,来了一路穿黑色衣服的人,骑着马兵分几路开始追。
黑衣服领头的人,骑马停在路中央,手里拿着环顾四周,望向这边的时候,愣一下,朝手下说句什么,便蜂拥而上几个人朝着吉天佑走来。
“低头低头。”吉天佑一把蹲下,用力拽几下才把愣神的男孩扯过来。
没一会儿变有几个男人翻墙而入,上了膛抵住他们的脑袋,什么话也不说拽着就往门外走。
这种场面即使吉天佑经历过几次,可依然胆战心惊,她还得不住的安慰张***孙子,“不要乱动啊,这是误会,不会有什么事儿,别乱动就行,有姐姐呢。”
“少废话!”押住吉天佑的人,反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自此吉天佑一直低着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颤颤巍巍走到黑衣人的老大面前,那老大皱了眉头不满意的问道:“就是这三个?老人孩子和女人?”
绑他们的人点点头,一脚被骑在马上的人踢到远处去,“废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土匪?”
另一个立马低头说是,然后问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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