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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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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辰略带青色胡渣的下巴刚触到小妻子细嫩的唇边,微微一滞,剑眉似挑非挑:“你倒是个称职的儿媳,进门第二天便这般为我褚家思虑。”
若素听出来这是在打趣她,却也不恼:“我今个儿一早起来没有瞧见你,路经书房恰好听到你同部下的谈话,绝非有意窃听,又问过王璞才知道这些,你若不想让我知晓,下次我回避便是。”
褚辰很少与同僚商谈国家大事,他这人话极少,就算有要事,也只会吩咐身边的几个亲信去办。
少年老成,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且事前绝对不会露出任何蛛丝马迹,这让朝中诸臣对他颇为忌惮。
褚辰是老皇帝钦点的太傅,官衔虽大,却没有什么实权,不过前阵子文渊阁大学士中风致仕,由他暂任期间便入了内阁,如此更方便对镇北侯和褚家军投入心血。
相比而言,文大将军镇守北疆,粮草之事鲜少或缺,这其中文天佑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褚辰今日心情极佳,小妻子的宣言让他体会到被人无比珍视的滋味,他喜欢被她‘强占’着,她越是争风吃醋,他越高兴。
可他到底不是寻常男子,只顾风月即可。
身后的褚家是亦是他的负担和责任。
“明日回门,你可有特别想带上的回门礼?我已命人备了常礼,只是不知岳父大人要在经常逗留几日?”褚辰终还是不愿与若素说太多朝堂上的事。
三年任期未满,白启山难以回京,他是个治理地方的奇才,为人刚正不阿,夜幕却金,可谓百年难得的好官。
况且,传言岭南还有一座前朝留下的宝藏!
旁的人镇守岭南,褚辰不放心!
如今三张破碎的地图皆在他手上可此事若不成,褚家百年基业必会毁于一旦,可若是成了的话褚辰目光突显凛冽,也不知在想什么。
若素一侧目就对上他阴诡的眸,她一怔,觉得非常陌生。
这让她想起了乔若娇所说得过的话,文天佑一直在查她,倘若有朝一日,她的身份在褚辰面前败露,他还会情浓意密的待她么?
褚辰很快收敛神色,在若素唇间细细的吻,吐词含糊:“在想什么呢?”
是她多想了?
还是他在想什么?
这般猜忌令她徒增忧思,本就是个敏感之人,眼下还是耐不住,问了句:“你喜欢的是我,而非这张脸是么?”
她问的不太笃定。
褚辰毫不犹豫:“自然是你。”天下美人多了,与他何干!
但凡女子在遇见自己心仪的男人时,理智会被感性取代,很多事情就变得不由自主起来,尤其是两情相悦甚浓时,若素也不能免俗,她瞥过身子,跨坐在了褚辰身上,主动迎合他的吻。
小丁香轻巧探入,褚辰浑身血液宛若被冻住,他怔了怔,很快反被为主。
这人长的高大,舌头也比她大很多,这般一挑拨,又是气喘不息,面红耳赤。
再定神时,褚辰的大掌已经顺着若素的中衣探了进去,揉的她七荤八素,要不是顾及她尚且未愈,恐怕在马车里就会邀她共度琼瑶了。
好不容易挨到下了马车,二人携手入了影壁,皆是面色皎艳,风度灼华,不可逼视。
承恩伯府已经命人送了回门贴过来,各项事宜倒是安排的十分礼节。
三层小阁外是落了叶的苍天梧桐,其中靠着假山处另种了一株海棠,只是时节未至,花期未到,满院皆是苍茫的美,比起群花怒放更有与众不同的意境。
顶阁煮了花茶,纯银在一旁伺候着,若素靠在迎枕上翻阅着古医书,褚辰则阅着卷宗,至于是何内容,若素就不得而知了,他有意不让她靠近,可又不舍离她太远,只要不是事关紧要的大事,他都会寻了各种理由将她圈在身边几丈范围内,肉眼可察方妥。
再过几日,他就二十四了,倘若能活到八十,就只有五十六载的光景,再除去睡觉,公务,恐怕能独处的日子也不过一二十载。
他时常这般计算着,越是如此,越是重之,惜之。
……………………………
慈宁宫一片死寂,半柱香之前八公主携众宫女前来哭诉,还特意向太后娘娘展示了若素的‘罪行’。
却不料换来的则是皇太后的雷霆大怒,先是仗刑了八公主身边的大小仆从,连同小黄门也没有幸免,而后八公主被罚跪在殿中,一时间无人敢上前劝阻。
沙漏稀疏轻响,皇太后轻嗑几声,恨铁不成钢道:“造孽啊,我朱氏子孙怎无一人成器!”她仰望头顶的浮雕,苍老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八公主脸上,此时她脸上泪渍已干。
“你这孩子,得罪谁不好,偏去惹褚家的人!你可知那白若素到底是谁?她是褚太傅心尖上的人!是白启山之女!还是甄氏传人!你知不知道单单是隐在背后的甄氏就不容小觑,一旦号令下去,会有多少江湖随从附起?!你父皇眼下又是这般状况,别说是哀家了,就算你父皇醒着,就断不会由着你乱来。”
皇太后闭了闭眼,一口气喘了一半,只觉肺里巨疼:“眼下京城上下都传遍了,你身为堂堂公主,竟然贪恋一个臣子?还逼着他刚娶进门的妻子合离!你以为这是大唐盛世么!哀家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明日你若不亲自登门致歉,从今往后就回你的封地去吧,再也别想踏足京城半步!”
皇太后这话如同钟鼓,重重敲击着八公主的心扉。
她瘫软在地,从没想过事情会闹的这么严重,她明明是金枝绿叶,父皇明明是天下的主宰,怎滴转眼之间,就连民间一个区区女子,她也得忌惮了?!
不服啊!谁又能服!
“皇祖母!您这是偏心!我不去,我偏不去,要不是褚哥哥大婚那日,您叫人强行关着我,褚哥哥岂会娶了那白若素!”
荒唐!
皇太后已无力劝解,长叹一口:“他本就对你无意,你又是何苦!再胡闹下去,休怪哀家心狠!”
怎么说也说不通!
司礼监太监上前禀报,说是太子朱允弘前来请安。
皇太后挥了挥手,叫人扶起了八公主,道:“你八哥来了,白若素之事休要再提!”
她也是为了孙女着想,眼下每一刻都让人提着嗓子眼在过活,皇家手上也只有京城禁卫军六千,一旦边关有异动,怕是这朝堂要改姓了,到时候姓朱的都没有活路。
权臣亦危,却亦可靠。
褚家世代忠良,皇太后想赌一局。
太子好大的气场,数人拥护之下入了慈宁宫,他解了身上的黑亮貂敞,脸上是从容的淡定,仿佛随时随地便可问鼎帝位。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祝皇祖母寿与天齐,长命百岁。”
皇太后忙道:“起来吧。”
朱允弘在皇太后对面的案桌落座,看了一眼脸色划痕尽显的八公主,眸露鄙夷,转尔对皇太后道:“祖母,您可用过晚膳了?”
太子特意前来一定不会只是简单的问安。
皇太后心知肚明,面上却慈爱一笑:“哀家这岁数,吃不吃都无所谓了,允弘今日怎会得空?太傅大人婚假还未结束么?”
朱允弘垂眸浅笑,将眸底的锋芒隐去:“褚太傅与夫人恩爱有加,本宫就多允了他几日假期,只是孙儿心忧十四弟,昨个儿就听闻十四弟又感风寒,怕是北方的气候不宜,或是移居南边会好些,皇祖母以为如何?”
十四皇子一出生就被皇帝封了爵位,按理说弱冠后是该去自己封地的。
可似乎太子已经等不及了,皇帝又未醒,眼下只能让皇太后担起这件事。
多好的谋划啊,就算今后皇帝得了天泽,再度苏醒,怕也是无法怪责于他。
这个时候将十四皇子送去,那么皇城内再无一人可与他争夺了。
皇太后手里的念珠转了转,声调平缓:“你既已帮衬着你父皇处理朝政,此事便由你决定吧。”
太子满意一笑,浅谈了几句,就行礼离开。
慈宁宫恢复一如既往的清冷,孤漠。
第280章 夜半迷离
镇北侯府仍旧沉浸在大婚的喜庆之中。
连同灶台上的粗使婆子和丫鬟也得了不少的宝钞,铜钱,还有果子等物。
阖府上下,一片祥和。
褚辰在书房待到很晚。
若素却是被热醒的。
她迷迷糊糊中就感觉到有什么僵硬之物抵着她的小腹,后背被人不重不轻的抚着,她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轻声娇嗔了一声,便彻底醒了,借着灯厨的小油灯,可以看清褚辰青俊的眉眼,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他似乎有些隐忍,鼻尖冒了细汗。
“你回来了啊,怎么还不睡?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若素含糊的问道。
屋子里烧了地龙,她觉得越的热,褚辰见她已醒,才惊觉自己又过火了,可她就在身侧,他实在难以控制。
压抑了两生两世的情/欲如同决堤的洪水,随时可能吞没一切。
若素热的厉害,因为晚膳时喝了些米酒,此刻脑子还略显混沌,嘟喃道:“褚辰,你压得太紧了,我想吐。”
名字都叫出来了!
褚辰深吐了一口气,一个时辰之前他秘召了心腹商议大事,本以为这般会减弱尚未得到满足的欲/望,谁知道一和她靠近,这份欲/念还是会烧的如火如荼,险些令他直奔温香。
他突然一个用力,将若素抱起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下巴蹭了蹭她的墨道:“为夫的名讳,你也敢直呼?这叫恃宠而骄知道么?”
若素被他突入而至的动作吓了一跳,惊呼出声,在这寂寥的夜间格外叫人心生幻想。
巧云匆匆吹了顶阁的烛火,又让厨房去备着热水。
所以呢?若素抬眼看着他完美的下巴:“你若不喜欢,我不叫便是。”
他哪里是不喜欢,简直喜欢的要命,他的名字从她的口中吐出,格外得叫人赏心悦‘耳’。
什么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他可不稀罕。
“再叫一声听听。”他掌心托起她的脸,目光如火,灼的若素不敢直视。
也不知道旁人新婚后是不是也这般?他让她再叫一声,她却叫不出口了。
“睡吧,明日还要早起。”若素道,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他身上有淡淡的龙涎香,周身的暖意十分适合这个时节抱着入睡,连炭火都能省了。
褚辰低叹:“夫人当真是好狠的心,为夫这般不舒服,你也能呼哈到天明。”
若素一怔,谁呼哈了?
“你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瞅瞅。”赌气说完,她就后悔了,这人身体强健,还能是哪个地方不舒服?还真当她是个孩子,凡事皆无知呢!
褚辰未语,拉了大红色绸被裹住了若素的小脸,低垂着眼眸,满目‘愁怨’:“睡吧,过几日再让给你‘细瞅’。”
如此这般相拥到天明,若素倒是一夜好梦,睡的十分踏实,宛若暖阳四月,叫人不想起榻。
这厢褚辰一脸如水的下了榻,他习惯自己穿戴,天气严寒,就没有让小妻子尽一尽‘为人妻’的本份。不过他倒是很期待,被她‘伺候’一次,定会其乐无穷。
思及此,褚辰性感的唇微微勾起,正被若素逮了个正着,她不明白有什么可笑的。
若素也没有时间细想,侯夫人那边还等着她去请安。
今日回门,巧云和巧燕进屋伺候时,特意从箱笼里挑了一件崭新的枚红色柿蒂纹褙子和粉霞锦绶藕丝缎裙。
若素微皱眉,觉得太艳。
褚辰此时还在屋内,却执意让她穿上:“我褚辰的夫人,就该明艳光彩,叫旁人比不得。”
他亲自把她从被褥中拉出,又给她着了衣裳,待下榻之后,还对那双七寸金莲评价了一番:“夫人这脚也不知可还有再长的可能?”
按理说未及笄之前,还是会长的。
巧云和巧燕低头偷笑,小姐和姑爷的闺中乐事还真是与众不同。
若素觉得他越来越不正经,不想再纠结她的脚到底会不会再长大一些,就命巧燕给她梳。
褚辰一般初一十五才会去给侯夫人请安,今日却陪同大奶奶一道去了东院,实在是罕见。
他穿着鸦青色杭绸素面夹袍,外面披着银狐皮的鹤氅,腰间挂了白玉,和若素并肩而立,形成了自然而然的保护/欲。
一路行至东院,府上的丫鬟仆从皆恭敬而立,低垂着眉眼,没有上面示意,谁也不敢直视这两位侯府今后的主人。
乔若云已经在侯夫人屋内伺候着了,眼下正用着早膳,因褚辰与若素起得迟,又担心会误了回门的时辰,就空着腹来请安。
侯夫人似乎早就知晓,便让下人又添了两副碗箸:“你们两人也来吃些吧。”
她见长媳迟迟不来,便命婆子前去打探过,那婆子回来后便将昨夜小阁里出惊叫一事也禀明了,侯夫人哪里不明白,全当是小夫妻新婚燕尔,亲热过了头,这才来迟了。
乔若云此刻十分畏手畏脚,不知所措,像是突然成了一个多余的人,褚纪很少去她院里,她睡的早,自然起得早,又不用操持庶务,每日用过早膳就来给侯夫人请安。
她杵在屋内,显得无比踌躇,便寻了借口道:“母亲,大伯,长嫂,妾身还得回去看看蕊姐儿,这就不作陪了。”
侯夫人点头让她离开:“老四媳妇也辛苦了,每日来陪我用膳,你回去吧。”
乔若云面色露出莫名怪异,还是退了出去。
她这一走,侯夫人也就没有什么可忌讳的了,直言道:“你们两个昨天夜里闹到什么时辰?该也节制节制!子嗣一事虽迫在眉睫,可伤了根本也难以怀上。”
若素懵了,这是哪里跟哪里?
昨夜她与褚辰什么也没做啊。
当下被这般一顿‘训导’,因为本能瞬间红了脸,刚要解释什么,就被褚辰抢了先:“母亲教训的事,是儿子没把握分寸,下回一定注意了。”
若素:“!!!”
侯夫人本是在大炕的矮案上用早膳的,褚辰和若素一到,就命丫鬟将饭菜又挪到了四方桌上。
按规矩,若素是新媳妇,还不能这般与侯夫人同桌而食,可褚家情况特殊,当年褚北严对侯夫人也是百般疼宠,侯夫人在褚老太太在世那会子,就没在意过这些规矩。
三人坐定,丫鬟又盛了冒着热气的红枣小米粥上来,除此之外,还有几碟精致的开胃小菜,鹌子水晶脍,冬笋玉兰片,花香藕,鸡髓笋,还有蔗糖腌制的脆黄瓜。
侯夫人喝了口粥,道:“你三妹明日就要回金陵了,她至今未能怀上一胎,估计姻缘也是艰难,你二妹如今和离,要是有合适的人家,你也得操操心。”
这话是对褚辰说的,却也是说给若素听的。
若素心道,褚兰还没生孩子么?或许她可以试试,褚辰也似乎同她想到一处去了,眸光朝着她脸上投了过来。
好吧,这是想让她在侯夫人面前毛遂自荐,然后图个‘功劳’。
若素接收到褚辰的用意,便道:“母亲,三妹的身子可是曾出过什么毛病?儿媳不才,能否让儿媳给她看诊一番?”
褚兰比若素大了几岁,可她已经嫁给了褚辰,自然唤褚兰为三妹。
侯夫人正有此意,只是亲自说出口未免有失面子,就借着这个机会抛砖引玉,若素的敏觉还是令她很满意的,难得对她展颜一笑:“你有这个心意更好,不过你今日也要回门,这事耽搁不得,我就让褚兰在京城再逗留几日就是了。”
目的圆满达到,侯夫人心情相当的好,待若素和褚辰出府,她又纠集了乔若云,褚纯,还是褚兰打起了麻将,这个玩意儿,她能玩上一天,连给镇北侯担忧的心思也少了。
………………………
褚辰命人备了三辆马车,头一辆挂着红绸的宝马香车是他和若素乘坐,另外两辆则都是回门礼,里面的东西件件上品,可谓奢华。
马车行至义渠胡同时,迎面一阵马蹄声传来,似有人惊马,奔腾之声宛若马场,褚辰的马车也受到了影响,险些高踢前蹄,失足狂奔。
褚辰一手扶着若素,一手撩开马车帘子,就看见文天佑策马而来,架势极为凶悍。
文天佑很快就靠近,眸中带着血丝,非常不善。
第281章 体无完肤
千里良驹嘶鸣几声,两只前蹄落地,很快稳固如山,文天佑骑在马上,阴厉的眸朝着马车一扫,被褚辰挡着,他只能看见白狐狸皮的披风的一角。
那人就坐在里面吧。
他就在外面,她怎么能坐得住?
还真是一点也不把他当回事了?
他心里头如万马奔腾,不是个滋味,更如翻了几坛陈醋,泛滥的不可收拾,真想把她揪出来,带回府上,好好审问一番!
文天佑自十二岁起便与旁人不同,他似乎天生就为锦衣卫而生,除了敏锐的察觉力,耐心也是相当强大。
可偏生这些优势在遇到这个女子时,尽数化为灰烬,成了雾,成了缥缈无边。
他仍旧存着一丝期盼,若素尚未及笄,想必褚辰也未必就能狠的下心同她圆房。
如此一想,文天佑才没冲动到持刀立马将人捉回来。
“文大人,本官携内子回门,你挡着路了?”褚辰脸色明显不悦,回门路上遭遇变数,也数不吉利,他一点也不想看到任何意外生在这几日内。
文天佑收回了盯着那披风衣角的眸光,拱手道:“事态紧急,若有得罪,还望褚太傅见谅,不过下官恐怕要借贵夫人一用!”
褚辰更加不悦。
借?
如何借?
若素在马车中端坐,褚辰的一只手还摁在她的腰上,方才是为了稳住她的平衡,眼下估摸着是忘记移开了。
她有些怵,并不知文天佑是出于何心思?
他到底查到哪一步了?
是断定她的身份了么?
若素下意识的握住了褚辰的手,非常害怕失去。
是了,原来她还有害怕的事情!
外头,褚辰眉目凝缩,眸光煞人,他极少数会表现出真实的态度,可眼下却是无比真实,只差与文天佑搏斗了:“文大人有事不凡直说。”
文天佑鹰眸泛着血丝了,这令他看起来愈狠绝,他身后是十数个身穿飞鱼服,腰带绣春刀的锦衣卫,架势非凡。
他腮帮鼓动,明眼人也看得出来心情欠佳。
不,应是十分欠佳!
又或者说,褚辰与他皆如一点就爆的火药,出乎一致的暴烈。
说来也怪,京城中最受女子崇仰的两位绝世男子,竟在同一日内几欲大动肝火,这难免叫在场的数十人心中纳罕。
其中,王璞也是不解的看着墨殇,墨殇倒是心中有数,他不会说话,面上平静如水,布满刀疤和茧子的手却已经紧紧握着刀柄,只等蓄势待。
王璞注意到了这一点,立马察觉异样的气息,做好迎战准备。
换作是太平盛世,朝中同僚绝对不会在公众场合以武力相待,可眼下正是风起云涌时,凡事皆有可能会生。
尤其对方还是文家世子爷,今后是要继承文大将军爵位的人物。
若素手心微微汗,声音却镇定无比,她轻唤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想确认,又想试探。
褚辰侧脸,对着马车上的人温润一笑:“夫人莫怕,无事。”
他再转过脸与文天佑正面相对时,则又是一番煞人冷目:“文大人说事从何其?还是碍着本官,你无从说起?”
文天佑一而再再而三的企图靠近自己的小妻子,这已经出了褚辰的底线,他也不过是念及朝堂安稳,时时未曾与文天佑起正面冲突。
不过,他眼下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再闹出什么轰动京城的大事来。
越混乱,对他而言,越有利。
文天佑胸口堵闷无比,再度抱拳道:“八公主昨日受惊过度,夜间起热,经太医连番诊治无果,下官也是奉皇太后之命,特请白姑娘进宫一趟,人命关天,望太傅大人念在皇太后的面子上,予以抬手。”
他突然改了称呼,并未贵夫人,而是白姑娘。
昨日戏园子一事,他也尽数知晓,其中若素宣言褚辰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连八公主的威迫也不放在眼中,可见她有多情深义重。
这无疑刺痛了文天佑伤口的疮疤,让他痛的体无完肤。
单凭文天佑一面之词,褚辰自是不会将人送出,可下一刻文天佑也似乎深知褚辰之心思,从腰间取了慈宁宫的令牌外加皇太后手谕一份,亲自递上前让褚辰查看。
这下,褚辰便无法反驳。
他抬头,又往马车内看了一眼,眸光复杂,转尔对身边小厮吩咐道:“去伯府通知白大人与伯爷一声,我同夫人一并入宫,让岳父大人莫要等了。”
褚辰身边的小厮都是乔装打扮的高手,领命后快离去,一来是传消息,二来也算是同白虎说明去意,一旦有变,也有人接应。
文天佑薄唇微扬,一抹诡异的笑自他狠绝的唇角溢出,复而又抱拳:“既是如此,褚太傅请吧。”
他调转马头,一路人朝着皇城方向奔去,后面是扬起的茫茫尘埃,还有一轮孤阳高挂当空,义渠胡同很快又恢复以往的平静
马车摇摇晃晃,看上去赶路之匆忙,若素心里存了一丝古怪,八公主那等性子岂会说吓就吓到了?
皇太后竟还接连拿出了令牌和手谕,为的就是让她一个民女入宫?
若素侧目看了一眼褚辰,见他眉目紧锁,便知此事有诈,就倚在他身侧,小声问:“你为何要跟着一道进宫?还是我一人去吧。”
褚辰握了握她的手,明知她太聪明了,什么都想到了,还是不忍同她说太多,可眼下却必须透露一下,他低沉着的嗓音略显疲惫:“圣上昨夜驾崩了,没猜错的话,乔婕妤和十四皇子正在被押往昆宁的路上。”
他语调平和。
若素一凛,竟不知一夜之间生了这么多事,而重点是天子归天一事,竟被皇城遮掩的这般严密
“那”她猛然之间什么都明白了:“是不是太子已然现你不打算辅佐他,他想利用我困束你?”
若素直直的看着褚辰,因为着急,身子略显颤抖,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又道:“皇上既然已逝,皇太后也不过是一脚踏入黄土的人了,我猜你根本不必受制于她,对不对?”
褚辰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饶是眼下任何事都有可能随时爆,还是惹不住要打趣她:“你倒是胆子不小,皇太后也不放在眼里了!呵呵也好,我还担心你入了宫会害怕,一切有我,会没事的。”
若素咬了咬唇,樱红的似花瓣一样的唇儿堪堪演绎出一抹惊色来。褚辰俯身,重重啄了一口,唇贴着唇低低道:“宫里头有我的人,会有人护着你,此外你身上那些东西,该用时决不能手软。”他轻轻咬了她的玉耳:“叫旁人也尝尝我褚辰之妻的厉害。”
他竟然这么相信她!
被这么一鼓励,若素倒真是无所畏惧了,他也在宫内不是么?
只要有他在,她还怕什么?
换言之,只要这个人心中有她,就算二人一同赴了黄泉,她也不怕。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原来两情相悦是这等叫人忘乎所以!
马车在宫门停下,褚辰和若素下了马车,偏门处却早就有人备了青帷马车相迎。
文天佑一跃下马,只觉这一对璧人并肩而站的样子实在刺眼:“太傅大人,白姑娘,二位请吧。”他虚手一指,眸光生生的落在了若素脸上。
若素尽力不与他对视,由褚辰牵着入了偏门。
他们总是出入成双,每每皆是以手牵手,这画面对文天佑而言无疑是讽刺,是挑衅!
第282章 从未休你
若素外面披着白狐狸皮的披风,脸陷在毛茸茸的领子里,妇人发髻上插着一只金累丝红宝石步瑶,端的是华贵脱俗,可偏生那张脸生的娇艳且冷楚,这份矜贵就显得格外不同了。
褚辰扶着她踏上马车,她低头一瞬,注意到了文天佑的目光,黑密的睫毛有一瞬的颤拂,却犹是无视那人的怒视。
文天佑被她这般无视,自是心中堵闷,不觉忆起刚与若素接触的那几次,这小女子曾多次或是不动声色,或是堂而皇之的拂逆于他,却令得他破例一而再再而三的饶了她。
他此刻既是庆幸,又是恼怒。
庆幸的是这人始终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否则他怕是会害了她第二次。
恼怒则是若素的漠视和狡猾,她次次险些将自己玩弄于玩弄于股掌之中,此刻想必心里头还泛着战胜他的喜悦吧!
若素上了马车,文天佑愤愤这才收回了视线。他身边的属下也不知上峰为何近日总这般喜怒无常,皆不敢触了他的逆鳞,凡事小心谨慎。
宫道另一端,一小黄门手持拂尘,疾步而来,对褚辰恭敬道:“褚太傅,太子殿下承乾宫有请。”
到底还是来了!
褚辰微敛了眸光,将小妻子扶上马车后,似对巧云交代了几句,再望了一眼马车里的人,眉眼温笑,随即对小黄门漠声道:“本官知道了。”
这小太监很面生,大抵原先并非在东宫当差,没想到朱允弘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换掉了自己的人!褚辰眸底拂过一丝阴厉,却很快被他掩去。
司礼监掌印太监是刘慎,此人耳目众多,虽权势滔天,怎奈没了子孙根,这辈子也无法有子嗣,便随着时兴收了好几个干儿子,其中东宫跟在朱允弘身边的掌事太监就是刘慎干儿子中的一人。
此人被朱允弘除去,莫不是刘慎也不保了?难怪皇上驾崩的消息被瞒的如此严密。
朱允弘是着急了吧?
没有传位遗诏,他就算是太子,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更重要的是,万一哪一日诏书被人公布于天下,他这皇位也是岌岌可危。
褚辰款步走在宫道上,身后有一行身着太监服饰的小黄门跟着,脚步皆是轻盈如风,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除却锦衣卫,东厂也是天子最为得力的鹰犬之一。
朱允弘再也不是那个尚未及弱冠的少年了,他蛰伏至今,有的是旁人没有的忍劲和心机。
远处是巍峨的宫殿和飘着几朵白云的空际,黄琉璃瓦歇山顶映着冬阳的光耀,宛若这座皇城一直不曾变过。
它依旧是它,天下最为至高无上的地方!
不多时,褚辰步入殿内,高大雄伟的圆柱上是金黄色龙腾,预示着这里面人将成为千万人的主宰。
掌事太监上前禀报,朱允弘唇角微勾,落笔于本本奏折之上,明黄色太子袍服衬得他贵气自信。
老皇帝大病期间,朝政便交由太子与内阁大臣全权处理,这是惯例,而非是太子真有这等治理天下之能。
善不可为君,可大恶大奸更不可为君。
褚辰身为朱允弘老师,自老子时候起,便有尊师重道一说,他并不用向当朝太子行礼。
朱允弘起身,走下台阶,亲迎褚辰:“老师大婚之喜,今日学生本不该召见老师,只是眼下不得已!”他说的晦深莫测。
褚辰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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