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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筑梦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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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真轻撩衣袖也落下一个白子儿,各占棋盘的一方,颇有几分井水不犯河水的味道,带着怀念的语气道:“是奴婢的爷爷。”

    爷爷荀方并不是个迂腐的人,一有时间就会教孙女下棋行军之道,但父亲荀易却认为女子只需相夫教子就行了,一如荀真的母亲般温婉秀丽,所以并不让女儿习武就连棋艺也不让学。

    荀真的童年里多是跟随母亲学习女红居多,不过因为哥哥荀英的宠爱,所以她也时常趁父亲不在家混到书房里随府里的先生习字学琴。

    宇文泓一面与她对弈,一面静静地听她两眼笑如弯月般地回忆童年趣事,这样的荀真很是动人,没有了在他面前刻意的温驯或是不经意的反抗时呈现出来的愤慨。

    棋下了一大半,黑白子厮杀越发激烈,宇文泓的黑子并没有占有多少上风,这倒出乎他的预料,她是个好棋手,一心二用的情况下仍然能与他平分秋色。

    他的棋端稳大气,她的棋精灵尖锐,往往有出奇制胜的效果。

    “荀老元帅没有把你培养成荀家军的一员,实在可惜。”宇文泓落下一个黑子,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看。

    荀真闻言错愕了一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手中的黑子悄然落下,“叮咚”一声落在棋盘上,顿时胜负立分。

    “你输了。”宇文泓宣布道。

    荀真这才急忙看向棋盘,那一枚黑子把她所有的退路都封了,急忙道:“这不算数,刚刚奴婢走神了。”忙要拈起黑子悔棋。

    宇文泓快速地伸手抓住她的手,冷眸眯起,“没听过举手无回大丈夫吗?”

    “我又不是大丈夫?”她挣了挣。

    “你的倔强哪里去了?不是还有句话叫做巾帼不让须眉吗?”宇文泓仍是那般淡淡的语气,“宫里的人事复杂也像这棋盘一样,一步错满盘输,这里并不容得你逞强,该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荀真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她下棋,原来还是为了之前的争执,俏脸顿时绷了起来,“殿下……”

    宇文泓一施力,她的身子从石桌旁边被扯到他的面前,另一只手很自然地环住她的腰,“从你下棋中就可以看出你很聪明,但你过于执着在黑与白之间了,这中间还有一个灰色地带,别再倔强了,那不会让孤欣赏你,只会觉得你愚蠢。”

    那鲜可滴水的红唇在他面前晃荡着,突然记起上回她带给他的滋味,颇有几分怀念,毫不犹豫地低头如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

    灰色地带?荀真思考着,然后看到他俊帅的脸渐渐的在面前放大,傻傻地任他再度吻了她,虽然没有深入,可带给她的震憾一如上回,忙用手背掩住自己的口狠瞪他。

    宇文泓一把拉下她的手,双眼含着冷意与戾气看着她,“别让孤见到你再做这个动作,否则孤可不保证会不会直接宣你侍寝。”她怕什么,他就偏提什么。

    荀真看着他那恶劣的表情,咬了咬牙,想要再擦去他痕迹的动作被他眼一瞪,顿时很不争气地垂下来,变本加厉的宇文泓就像儿时恶梦中那般令人害怕,赶紧抓回自己的托盘,她掉头就走。

    “站住,你的礼仪呢?”

    荀真转过身看着他仍是直挺挺地站着,背着双手神情颇为倨傲地看着她,微风拂过,橙黄衣衫上的金龙仿佛要破空而出,他的一切都让她透不过气来。

    上前,她地行了个标准宫礼,语气硬得不带一点柔情,“殿下若没有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宇文泓这才挥手示意她出去。

    荀真僵硬着背慢慢地退出去,惟有握紧托盘的手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忿与惧意。

    孙大通站在拱门外看到荀真表情僵硬地退出来,看来与太子殿下相处得并不愉快,挥着拂尘笑着上前,“荀掌制要回去了吗?”

    荀真听到孙大通的声音,硬挤出一抹笑来,客气道:“我的任务已了,自然不好再逗留。”

    寒暄了几句,两人向反方向而行,孙大通走进小花园里,看到宇文泓站在原地出神地看着荀真离去的背影,“殿下若对荀掌制有意思,老奴向许尚工要了她来东宫侍候,可好?”

    宇文泓闻言,收回自己的目光,冷冷地看着这老阉人,“你哪只狗眼看到孤对她有意思?”

    孙大通顿时不敢吭声了,若没有意思,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人家?这话他不敢说,殿下心情不好的时候,倒霉的总是他。

    果然,宇文泓冷言道:“上回你办事不力,让安幸与柳心眉瞧到湖边一幕,自己去领刑,莫要孤另行处罚。”若不是有这纰漏,他何至于要在安幸面前说那句话,不然依安幸的性子,必定还会再找荀真麻烦的,现阶段他需要她。

    孙大通早就料到这刑罚免不了,表情悻然地应了声“是”。

    宇文泓这才背着手,目光深邃地转身离去。

    孙大通挥了挥拂尘,刚要走突然看到那只躺在地上的荷包,这绣工真好,不舍地捡起来,殿下不要,那他就据为己有吧,把荷包塞进袖子里,刚走了两步,听到后面有风声,回头一看,是表情阴郁的太子。

    “殿下还有何吩咐?”

    “那只荷包呢?”

    孙大通赶紧从袖口掏出来恭敬地放到宇文泓伸开的手掌中,又一次悻然地道:“老奴以为殿下要扔了,正准备让人处理呢。”

    宇文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转头回来寻这只荷包?紧紧的攥住荷包,表情有几分别扭地道:“孤没有吩咐的事别自作主张。”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孙大通的嘴张了张,殿下这表情怎么这么古怪?兴许是为了周思成即将到来而更需要荀真,兴许是这样,但天晓得呢?

    荀真头也不抬地匆匆而行,想要甩掉刚刚所遭遇到的事情,再也不想到东宫去,再也不想见到宇文泓这个煞星。一味只知道往前走的她很容易就出事了,“碰”的一声与人撞上,看到对方身上的皇子服饰,忙屈膝道:“奴婢莽撞了,请殿下原谅。”

    “小美人无须惊恐。”

    荀真一听到这声音,身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抬头看去是一张油头粉面,年约二十五左右,这人她认得,是大皇子,吞了口唾沫,“大殿下若不怪罪,奴婢就先行告退。”这人在宫里的风评不好,上回听方瑾说过,大皇子时常调戏宫里的宫女,专出美人的尚仪局里与他暗通款曲的就有不少。

    荀真刚走了两步,大皇子就上前拦着她,她往右,他也往右,她往左,他也往左。

    两人僵持着。

    他的双眼色眯眯地看着眼前长相清秀的女子,大鱼大肉吃多了,偶尔的清粥小菜也甚为可口,看了眼她的服饰,“你是尚工局的掌级宫女?”咸猪手眼看就要摸上荀真的手,那手看来真滑嫩,丝毫不输给尚仪局那群只懂吹拉弹唱的宫女。

 第二十九章 天降救星

    看到他的手要伸过来碰到她,荀真的脸色紧了紧,忙缩手,“殿下,请自重。”

    女人越是拒绝越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大皇子原本只是随意调戏几句的,但看到荀真那义证词严的拒绝,眼里的光芒渐盛,让自己的手下把荀真包围了起来,笑得有几分淫荡地道:“小美人,若你能讨得本宫的欢心,本宫必保你升任典级宫女。”有哪个宫女听到了他这话会不心动的?

    荀真看到自己处于包围圈中,不禁抱紧了手中的托盘,“殿下,你若在此乱来,奴婢必定不会就此罢了?”

    大皇子闻言,愣了愣神,继而大笑起来,“你以为你是谁?本宫若坚持要了你去玩玩,也不会有人吭一声,小美人,可别闪躲啊,顺着本宫的意,自有你的好处。”

    大皇子的双手伸开猛的向荀真扑去。

    荀真吓得后退一步,后面有人挡路,而前面的大皇子眼看就要碰到她,眼里有几分惊慌,情急之下,想起昔日在方瑾那儿听来的笑话,急中生智道:“啊?大王妃来了。”

    大皇子的动作果然停了下来,眼里开始有几分惊慌,急忙回头。

    趁人不注意,荀真使尽吃奶的力气把木制的托盘朝大皇子的头上砸去,而大皇子又刚好满脸怒容地回头。

    “碰”的一声,大皇子被荀真砸中摔倒在地上。

    荀真借着这个时机忙溜出大皇子设下的圈圈,而那些随从没人想到荀真会这么大胆打伤皇子?此时哪还顾得上荀真,都一窝峰地围了上去。

    “殿下伤着哪儿?”七嘴八舌地嚷着。

    大皇子捂着流血的额角,两眼狠瞪向荀真逃跑的方向,这里刚好没人经过,顿时眼中凶光一闪,指着荀真逃跑的方向道:“给我把这个造反的宫女抓回来,反了天了,敢打伤本宫,定要她十倍偿还。”

    荀真连头也不敢回,没想到方瑾的那些笑话居然是真的,大皇子最大的弱点就是妻子大王妃楚氏,传闻他惧内,所以这才寻着逃跑的机会,听到后面纷繁的脚步声,她更是一刻也不敢停下。

    女人的速度再快也不及男人,所以荀真很快就被追上了,围了个半圈,看着大皇子捂着额头恶狠狠地看着她,嘲讽道:“逃啊,怎么现在不逃了?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宫里行凶?本宫这回不扒了你一层皮誓不罢休。”

    荀真喘了口大气,把托盘举在身前,两眼也不放松地看着大皇子,这回该怎么办好?现在这时段又没有人经过,喊破嗓子也没用,突然宇文泓的脸从脑海里划过,难道要搬他出来当救兵?

    她的心在这一刻有所动摇,若她把宇文泓这个太子搬出来,兴许这大皇子还会有所忌惮,可是之后呢?她与太子之间就永远也水洗不清了,想到之前在他面前的争辩,突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她,荀真还是太天真了,不管太子出于什么目的才会这么做?但是没有她逞强的余地,即使他日要受到他的嘲笑也好过今日受这只猪的侮辱,更何况她还大胆地打伤皇子,这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若逃得掉还能矢口否认,可现在拿什么去否认?

    “你别过来,太……”荀真原本想说太子殿下不会放过你的,可那眼睛突然看到从一旁的宫门走出来的女子,满脸的不可置信,就在她准备要向命运妥协的时候,就在她准备放下自尊的时候,居然给她派来了救星。

    她的语气一转,淡定了许多,“大皇子,您别乱来,大王妃在您身后呢,她正要走过来。”

    这个招数她用不腻?大皇子上了一回当哪里还会上第二回?顿时嗤笑出声,“你以为本宫还会再上当?本宫这回绝对不放过你,不就是一个下贱的宫女?本宫就算玩死了你,也不会有人做声的。”今天无论如何要给这个胆大妄为的宫女一点颜色瞧瞧,不然难消他的心头之恨。

    “奴婢说得是真的。”荀真看到大皇子一步步逼近,不自觉又要往后退,看到那人已经走出了宫门,算好时机,大声嚷道:“大皇子,奴婢不是有心打伤您的,您别乱来,大王妃真的走过来,啊——”

    这声音听来凄厉而又顽强不屈。

    大皇子哪里会理会荀真的叫嚷,咸猪手上前扣住了荀真的手腕,凑近她道:“别拿那悍婆娘来吓唬本宫,你以为本宫怕她?”

    他突然感觉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殿下,大王妃真的来了。”

    听到手下打颤的声音,大皇子一听就不耐烦,头也没回道:“瞎嚷什么?哪来的大王妃?这个死丫头乱嚷,你们也跟着乱嚷?不要命啦?回头非要治你们的罪不可。”

    荀真的手虽然被咸猪手抓着,看着大皇子身后那女人的怒容,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这个大皇子回头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这回没地方可逃了吧……”大皇子眼看就想上前动一番手脚,突然耳朵被人用力提着,脸上顿生愤怒,“谁这么大胆?”

    “宇文渚,你现在威风了?居然敢在宫里公然调戏宫女?”一道冷冷的女声响起。

    大皇子惊恐地回头,果然看到太座大人正火冒三丈地看着他,倒抽一口冷气,“王妃,轻点,是这个……”想把脏水泼到荀真的身上。

    荀真适时地赶紧挣脱开来,跪下道:“请王妃为奴婢做主,奴婢没有勾引大皇子,只是奴婢出于自保才打伤了大皇子,王妃请明鉴。”她在赌大王妃楚氏是不是如传说中一般?

    “你别听她瞎说?是她要勾引我在先的……”大皇子深知太座的个性,忙辩道。

    大王妃楚氏有着一张过于英气的脸,年约二十三左右,双眼凌利地打量了荀真几眼,然后又回头看了看丈夫,气不打一处来,手下的劲道更狠,然后淡道:“这不关你的事,赶紧走吧。”朝丈夫喝道:“你给我闭嘴,你是啥禀性的人我还不清楚?……”

    荀真的背上早已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大王妃果然如传闻一般明事理,于是赶紧再行了一礼,“奴婢告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赶紧起身快步溜走。

    三皇子与安幸公主两人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荀真如被狗追一般快速跑远,安幸公主的脸上顿时漾满恨意,若不是她,太子哥哥不会这样待她?

    看到大嫂楚氏提着大哥宇文渚的耳朵走着,嘴里不停地数落大哥的不是,嘴角嘲笑起来,大哥夫妇最爱出洋相,亏大哥总抱怨自己是长子却成不了太子,就这德性还想当太子?当父皇的眼睛瞎了。

    三皇子自是上前关心一番,“大哥大嫂这是怎么了?哎呀,大哥的头怎么流血了?”

    “那是他自找的,活该,你大哥的老毛病又犯了,上回被皇上责罚的事看来他又不记得了。”大王妃楚氏冷冷地道。

    “轻点,都说是她勾引我的,楚依依,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本宫?”大皇子觉得自己在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来,鼓起勇气朝妻子大吼了一句。

    “哼!”楚依依的手劲更重了一些。

    “大嫂恐怕误会大哥了,那个宫女我认识,尚工局的荀掌制,长得不怎么样,先是勾引七哥,现在更与太子哥哥有一腿,她啊,见到是男人都要沾上去的。”安幸公主撇嘴道,“太子哥哥还为了她给我脸色看。”

    三皇子顿时转头看向安幸,“你说的宫女就是刚刚跑远的那个?”

    “除了她还有谁?”安幸公主道。

    三皇子沉下脸,阴沉的双眼朝荀真离去的方向看去,片刻后,听到大皇子夫妇又争辩起来,遂道:“她是太子的人,大哥还是别招惹的好,不然太子追究起来,大哥恐也不好推脱。”

    大皇子被三弟这话一呛,想要再叫嚣几句,却被妻子又一掐。

    “三皇子都提醒你了,还不警醒?”楚依依喝道。

    没想到刚刚那个宫女还有这后台,虽然小姑安幸公主把她说得不堪,可她刚刚见到的不是这样,虽然宫里明文规定宫女是不能封妃的,但是被帝王临幸的宫女就有不少,她又怎么会看上她这不成才的丈夫,看了眼丈夫被打伤的额角,就令她对安幸公主的话存疑。

    看到安幸公主还要再说些什么,她柳眉一皱又道;“公主虽是金枝玉叶,她毕竟是太子的人,我们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还是留点口德为好。”不想卷入是非中,一把扯住不成材的丈夫快速离去。

    安幸公主被这大嫂训了一句,脸色十分难看,在楚依依的身后道:“果然是悍妇,连父皇都公开点名批评。”生着闷气撇下众人转身就走。

    被人忽略的柳心眉却是没有漏看众人的神情,上前看着三皇子,暗中推波助澜,温柔地道:“太子殿下看起来似乎很在乎荀掌制呢。”

    三皇子回头看向柳心眉,笑道:“美人谁不爱?”

    “哦?三殿下也有兴趣?”

    三皇子笑而不答,他的兴趣要看宇文泓的兴趣有多少再说,双眼盛满算计的光芒。

    荀真一路狂奔回尚工局方才定下心神,看来安然无恙了。

    庄翠娥与钱芳儿看到荀真回来,忙迎上前去行礼禀报今天的事情的进度。

    庄翠娥看到荀真的脸色很差,关心地道:“掌制大人,出什么事了?”

    荀真喝了一口钱芳儿奉上的茶水,“没事,今天的事你们办得不错。”

    “那是属下的份内事。”庄翠娥道,“不过今年入冬要缝制的宫女冬衣之事可能要摊到掌制大人的手里,大人到时候可要小心与外面的布商周旋。”

    荀真皱眉,慎重地道:“往年都是怎么办的?庄姨,你可要与我细细诉说。”

    庄翠娥见荀真不耻下问,心里更添好感,于是把自己的经验都与她详说了一遍,最后笑说,“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只是数量巨大,所以才没有让司织负责统筹,而是略过这个环节直接摊到司制这个环节里,掌制大人也无须过于操心。”

    果然,如庄翠娥所说的那样,许悠很快就把荀真叫去,让她统筹今年宫女冬装的问题,在一旁的其他高级宫女顿时侧目,不怀好意者等着到时候看荀真出洋相。

    ------题外话------

    不好意思,今天有事耽搁了,更迟了,请大家见谅!

 第三十章 独当一面

    荀真对于别人的侧目自然心领神会,但若想让她退缩那是决不可能的,刻意挺直背部,朗声道:“尚工大人放心,属下会尽力办好差事。”

    这话赢得许悠赞许的微笑,荀真不是因为资历浅被人诟病吗?那她正好把这凶险不太大的差事交给她办,想要获得众人认可,那最快的方法就是要有所建树,看来荀真是明白了她的用意,“金司制与温典制也要从旁协助一二,毕竟这不是掌制一个人的差事。”目光如矩地看了眼新上任的金司制,暗暗给她施压。

    金司制忙不迭地点头,朝荀真看似温和鼓励地一笑,“尚工大人放心。”这能捞油水的差事被荀真夺去让她的心颇有不甘,但她是许悠提拔上来的,不能得罪了许悠才是正理。

    温妮拍拍荀真的肩膀,给了个鼓励的眼神,对于这个妹妹,她一直是喜爱的。

    可其他的人既作壁上观,同时也在私自掂量,荀真这人挺会左右逢源,一方面与七皇子关系暧昧,另一方面又是皇后亲封的掌级宫女,看来倒有两把刷子。

    这个世界永远少不了的就是流言与嫉妒。

    金司制离开时的脸色自然落在钟掌珍的眼里,忙追上前,“司制大人留步。”

    “有何事?”金司制皱眉回头,一脸的不豫。

    钟掌珍上前颇为同情地道:“属下也为司制大人不值,这回尚工大人真的是偏心得可以,居然这样为荀真铺路。”

    金司制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但很快就恢复一片平静,这钟掌珍挑拨的伎俩实在不太高明,“钟掌珍可是言之差矣,荀掌制虽然年纪小,但尚工大人给的机会何尝不是考验呢?我们要做的不是落井下石,而是守望相助。”

    钟掌珍错愕了,没想到这金司制却是这么一个态度,尴尬地笑了笑,“可不是吗?属下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可是肥差啊,荀掌制看来要小发一笔横财呢。”

    一个有意挑拨,一个看似四两拨千金,都各怀鬼胎。

    荀真因为首次独当一面免不了要做功课,接连几天都忙得很。

    吃了晚膳后,庄翠娥把资料搬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边嚼着一块饼边翻资料,不禁皱了皱眉,“掌制大人还是先歇一下把饭吃了,这样会搞垮身子的。”

    荀真头也没抬地道:“要看得还很多,庄姨,不碍事。”

    钱芳儿把资料搁在案桌上,拿开荀真手边的资料,“掌制大人,拼命也不是这样的。”

    荀真这才无奈的一笑,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晚膳,叹息了一声,“我没有想到布料上还有这么多的文章可做,平日我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庄翠娥一面给她翻资料一面道:“绫罗绸缎那是最笼统的称呼,还有纱、绉、绡、呢、葛等布料,掌制大人认为该采用什么布料为妥呢?”两眼紧盯着荀真看。

    荀真皱了皱眉,“宫女的等级有区分,各阶层使用的布料不尽相同,除了少量的有品阶宫女及妃嫔身边的贴身宫女采用缎面之外,我打算改一改往年使用棉布的惯例,冬衣使用葛布也是不错的选择,此布料质地厚实,倒是很适合底层的宫女劳作穿用,对于她们来说,不易磨损的布料就是最好的。”

    庄翠娥原本只是随口问问,但没想到荀真却是这么快就有主见了,脸上的笑容顿时放大,“掌制大人果然能独当一面,也不怪尚工大人对您如此偏爱。”她的语气是羡慕的。

    “庄姨说什么呢?还不是你在一旁悉心指导的缘故,只是我尚有疑问,魏家是皇商,为什么宫女的布料不是由他们进贡呢?这样岂不是省事许多?”荀真问道。

    “属下这算什么,掌制大人明天与内侍省主管采办的总管太监交涉也是不能掉以轻心,他看您年纪小免不了会起了轻视之心。”庄翠娥笑道,“就正因为魏家是皇商,总要留点残羹剩饭给别人吃啊,不过这个差事能赚的利润并不大,魏家因此不太上心。”

    荀真点点头,宫里的人能给出的价格会压得很低,但是胜在数量大,所以也有不少人想要竞争,伸了个懒腰,然后又低头查阅资料,不但要把式样弄出来,还要大致需要的布匹数也得统计出来,这倒是个繁琐活。

    小球儿跑过来叼着荀真的衣角想要与她玩耍,荀真拍拍它的头,唤着外面的粗使宫女,“松儿,进来把小球儿抱出去看着,别让它咬了这里的资料。”

    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女子赶紧进来,抱起委屈的狗儿,行礼道:“是,掌制大人。”

    吕蓉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松儿抱着小球儿出去,看来忙得很,忙进来道:“真儿,看来我来得又不巧了。”

    荀真抬头笑道:“我还想让松儿请你过来一趟呢,你倒好,自动送上门来,快,帮我整理一下资料吧。”

    庄翠娥瞄了一眼吕蓉满面笑容地上前来帮手,倒也没有芥蒂地让她做着分类的工作。

    “对了,钟掌珍没有难为你吧?”荀真还是颇为操心吕蓉的处境。

    吕蓉原本以为钟掌珍和莫华依会欺负她,谁知还好,并没有过于针对,大大咧咧地笑道:“还好,对了,瑾儿原本还想为你办个庆祝酒席,谁知你却摊上这差事,现在也泡汤了。”

    “她现在得闲了?”钱芳儿睁大眼睛问道,“前段时间她不是还说王尚仪给李尚食打下手,结果两人都不小心被火弄伤手了,这会儿就好了?”

    “估计是好了吧,不然也不会特意要说要请我们过去聚聚,你忘了?瑾儿的姑姑现在升任司膳了,哪还会没有好吃的?这次若不是托了真儿敢于直言,六局重新洗牌,这司膳的位置可能还轮不到方珍呢。”吕蓉随意道。

    “就知道你嘴馋,我忙完这几天肯定抽个时间与瑾儿聚聚,听听宫里有什么新鲜传闻?”荀真用笔敲了敲吕蓉的头。

    “我好心来帮你,你就这样回报我?”吕蓉佯怒道。

    荀真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慰,一时间,气氛倒是颇为融洽。

    可在另一间厢房里,莫华依把吕蓉支走后,凑到钟掌珍的面前,“掌珍大人,您真的要让荀真将这差事办周全了?”

    钟掌珍拈了块桂花糕塞到嘴里,斜睨了一眼不服气的莫华依,这个女史的心思很深沉,但她有信心控制得住她,“看来你对她那位置还是眼红得很,罢了,若你能爬上去也比荀真看起来顺眼,说说你有何妙计?”

    莫华依也不怕在她面前展现自己的野心,凑到她耳边喁喁细语了几句。

    “你这计策倒也不能说没有用,可是变数很大,荀真不是傻子,别人同样不是傻子。”钟掌珍皱眉道。

    “富贵险中求,况且我们隐得深,真出事了,属下保证不会牵连到掌珍大人的身上,不过平日倒是要防着吕蓉才是真的。”莫华依笑道。

    “得了,那我就陪你玩一下好了。”钟掌珍道。

    几日后,荀真把式样等繁琐的事情向许悠禀报,倒是搏得许悠的赞许,在场的其他高级宫女看到荀真初步的成果也是有几分惊讶的,目光方才不再那么冷然。

    带着庄翠娥,荀真前往内侍省与那负责采买的黄公公碰头,踏进内侍省好一会儿了,也未见到黄公公出现。

    庄翠娥的脸皱了一下,低头在坐着的荀真耳边道:“掌制大人,看来黄公公是有意想要刁难您,顺便给您个下马威。”

    荀真又何尝不明了?她在这儿坐了将近一个时辰,只见过一次上茶的小太监,其后就被人晾在这儿没人搭理了,神色不动地道:“嗯,我也认为他是这个意思,不然岂不会久久不露面?”

    “要不属下去催催?”

    “没有用的,他不买我的账,就更不会买你的账。”

    荀真的头脑也在快速地旋转着,要如何逼得这黄公公主动出来相见才好?正在动心思的她突然看向窗外,突然看到有人的头赶紧缩了进去,目光瞬间变冷,回头看了眼庄翠娥,两人交流了一下眼神。

    “既然温和的方式让他避不见面,不能让他以为我是软柿子好拿捏。”荀真冷冷地道,朝庄翠娥轻声吩咐了几句。

 第三十一章 反客为主

    感觉到荀真锐利目光的小太监不敢再张望,反而是竖着耳朵偷听里面的动静,回头还要跑回去给梁公公禀报,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里头茶碗摔碎的声音,心跳突然拔高了不少,这回不敢走神,全神贯注地听了起来。

    只听到里面荀掌制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不少,“庄女史,你去催过了没有?”

    而那个明显上了年纪的庄女史却有几分委屈地道:“掌制大人,属下去催过了,可是他们说梁公公正忙着要事,没空也没功夫来见掌制大人,然后就不再搭理我了,说让掌制大人在一旁候着。”

    小太监一听心里忙喊冤枉,他根本没有这样跟她说,那庄女史分明在撒谎……正想着,里面又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

    “混账,他们以为我是有那么多闲功夫的人吗?”里头荀真冷笑的声音传了出来,“走,既然内侍省不待见我们尚工局,将此事禀报于尚工大人,请皇后娘娘裁决,定要治内侍省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小太监这回慌了,若是这荀掌制把事情闹大了,那就麻烦了?看来梁公公这回踢了块铁板,梁公公有麻烦,就等于他也有麻烦,忙给另一边的小太监使眼色,急忙跑去向梁公公禀报。

    梁公公正悠闲着由小太监侍候着吃葡萄,跷着二朗腿惬意得很,抓着一旁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只要把荀真镇住了,使用哪家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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