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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筑梦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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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蓉甩开于如艺的手,“于如艺,你的心肠也太黑了吧?”

    于如艺指着荀真朝众人道:“她的祖父与父亲都是卖国贼,荀方与荀易两人都以通敌叛国罪被处死了。”

    荀家的案子前段时间闹得举国皆知,没想到荀家的后人居然也被贬为宫女。

    荀真的手紧紧地握着,双眼直视于如艺一脸的坏笑,现在更因为于如艺的话周围的窃窃私语声不断传进耳里。

    “我爷爷和爹爹不是卖国贼。”荀真看着那一群议论她家案子的小宫女们,一脸愤慨地辩解,他们荀家一门忠烈,她的祖父与父亲是被诬蔑的。

    顿时,诽议声渐渐停歇。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子打地洞,你家就是卖国贼,你就是卖国贼的后代。”于如艺上前抬高着脸不屑地道。

    荀真告诉自己要忍,今天下午的教训还不够吗?可是,“不许你诬蔑我爷爷与爹爹。”忍不住朝于如艺的胸口推去。

    于如艺也不甘示弱的反推了一把,“我就说,我就说,你爷爷与爹爹就是卖国贼。”

    “不许你说。”两人逐渐地扭打成一团。

    “我偏说,你爷爷与爹爹就是卖国贼……”

    旁边的小宫女们都不知所措地站着,都被荀真的身世给吓到了,以前荀家可是华国第一将军世家啊。

    这么大的骚动把王女史给引来了,只见一个身旁浅绿色宫装的女子大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大喝让众人都下床站成了两排,荀真与于如艺两人都分开了,头发散乱地赶紧下床,站在一旁,互相不服气地看着对方。

    “又是你们两个,荀真,于如艺,今天下午你们俩还没有闹够吗?荀真,跪了那么久还没有清醒?真是两个惹祸精。”王女史越说越气愤,这两个小宫女净给她惹事,尤其是她们现在都一身的狼狈,荀真的脸肿了起来,而于如艺的脸上有数条的爪痕,正泛着血丝。

    “咦?你怎么回来了?”王女史突然忆起荀真不是正在罚跪吗?

    “许悠尚工大人为我求情,太子殿下赦免了我。”荀真赶紧把许悠的名号亮出来,果然王女史听了她的话不再起疑。

    “王女史,是荀真先打人的。”于如艺站出来道。

    荀真只是低头站着,即使因此受罚她也认了,她不会容许有人诬蔑她的爷爷与爹爹,从小,爷爷就常说,荀家要精忠报国,又怎么会是卖国贼?荀家男儿征战一生保家卫国就落得如斯下场?她的心中突然一酸,狠狠地吸了吸鼻子,不能再掉泪。

    “不是的,是于如艺先挑衅的。”还是那个圆脸的吕蓉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于如艺咬着牙狠狠地瞪向吕蓉,要她多事?

    “好了,今儿个晚上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不过如果有下次,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全部都去睡觉,不许再生事。”

    一声令下,一群小宫女赶紧往被窝里钻去。

    荀真也往床上走去,默默的爬上床,躺在了被窝里,很快灯火就熄灭了,屋子里一片黑暗。

    虽然身体很累,脸上也一阵烧疼,但是她却没有睡意,躺着的地方刚好在窗户下面,她抬头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满天星光,想着自己的心事。

    正出神间,睡在她旁边的小宫女一只脚跨在她的身上,两只手臂却揽上她,呼呼的通气声在耳边响起,看来这个小宫女的睡相不好,她正准备推开她时,就听到模模糊糊的一声:“娘。”

    原来她也与自己一样在想娘亲,于是准备推开她的手松了下来,同样是深夜里想娘的人就让她们相互取暖吧。

    清晨,尚在睡梦中的人被大声的铜锣声惊醒了,荀真揉揉眼坐在床上,意识还没有清醒,王女史却一脸凶神恶煞的走进来,“都起床了,别把宫里当成是自己家,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两刻钟时间梳洗,然后到正殿集合起来,都听明白了?”

    “是。”小宫女们都赶紧爬下床,穿衣的穿衣,梳洗的梳洗。

    荀真正从寒凉的水里捞起手巾擦脸,谁知却有人从身后撞了她一下,脸盆里的水瞬间撒在了地上,而她的身上也溅上了不少水汁,“是谁?”她转头却见于如艺正一脸坏笑的对着她。

    “又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以前甚至不认识你,你为什么处处找我的麻烦?”

    于如艺朝她吐了吐舌头,转身准备走开,这回她可不让,一个向前抓住于如艺的手臂使劲拽着:“你这回把话说清楚。”

    于如艺甩开她的手,“你真想知道?”

    看来她们以往真有过节?她点了点头。

    于如艺突然笑道:“荀家的长子有疯魔症,你还记得吧?”

    荀真不解地看着于如艺,好端端的扯到她的兄长身上干什么?她的哥哥是练武奇才,可是不知道是学武时出了什么问题,只要是有人与他练打,他就如走火入魔般,陪打之人非死即伤,难道——

    于如艺的脸突然透过她看向了远方:“我的哥哥那年就是荀家长子荀英的陪打对象,你的哥哥打死了我的哥哥。”

    那张对着她的小脸带着指控,她想起来了,为什么于如艺如此面熟?那是两年前的事了,她的哥哥又一次病发把人打死了,当那家人来领走死者的尸体时,她看到了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小女孩伏在死者的身上痛哭,为什么会记得她?只因她是当时唯一痛哭的人,来领尸体与赔偿费的那对中年夫妻却是笑呵呵的。

 第五章 宫女守则

    “就因为你哥哥打死了我的兄长,我才会被势利的姑姑与姑丈送进宫里来当宫女。”于如艺的眼里闪着泪光,她的哥哥去当荀家长子陪打之前,曾跟她约定要赚好多好多钱,然后带着她离开姑姑一家,兄妹俩相依为命。

    “我的哥哥也因此受到了责罚。”荀真口有点干燥地说,她没有想到与于如艺还有这一层渊缘,哥哥因那件事被罚面壁思过三个月。

    “好笑,你哥哥的责罚可以换来我哥哥的活命吗?别在那装好人。”于如艺不屑地冷笑数声,转身离开,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从那天起她就记住了荀家人的长相,才会在昨天一眼就认出了荀真,所以她趁人不注意故意与人对调站到了她的面前与她套近乎,然后抓准机会陷害她,可是没想到她会那么好命的逃过一劫。

    荀真怔在了原地,她的哥哥并不是有心要打死人的,她的眼里有着泪光,直到成为低人的一等的宫女,这才明白人命如草芥,一如她在那太子殿下的眼中一般,即使是这样,也不代表于如艺可以任意辱骂她的家人。

    “嘭、嘭、嘭”远处传来了集合的声音,她这才想起了今早王女史吩咐的话,挑起裙摆赶紧往前奔去。

    在膳厅用过早膳之后,这才再度赶往尚宫局听训,荀真等人沿着墙根往前走,只有两只眼珠子悄然地打量着这宫女的居住地,果然就如昨日所见般不太起眼,门口只有掖庭两个字,再往前走并不是昨日温妮带她走过的路,而是岔开往一旁的路径而去,这里渐渐有红墙绿瓦的建筑,在晚夏浓绿的树木映衬下倒是颇为赏心悦目,侧耳听到前边的王女史在小宫女的询问下,颇有几分得意地指着那些建筑炫耀着。

    “这里当然比掖庭那儿宽敞华丽得多,这里可是宫内有等级的女官所居住的地方。”回头看着她们笑得万分古怪,“不过你们当中若有人没资质,那这儿就是你们想也别想的地方,老实在掖庭呆一辈子吧。”这才嘴巴一翘转头带她们往一旁的正殿而去。

    一大群的小宫女们都睁大眼睛小声议论了几句,鱼贯而入宽敞的大殿,荀真的双眼却打量起了这座颇为宽敞的宫殿,抬头即能见到那简单但又不失庄重的牌篇,上书:尚宫局。

    这大殿上并没有多少华丽的装饰,只显得干净整齐,前方稍高一点的台阶上有六把红木花型浮雕椅,此处若在平日是空旷至极,不过今天站满了一众小宫女们,就显得颇为拥挤了,只除了那通向六把交椅的路径仍是空旷着。

    小宫女们都在严厉的女史一瞥之下安静地站好,两眼都紧盯着正殿门口,很快就传来了裙子拽地的沙沙声,看来进来的人不少。

    荀真伸长脖子看到最前一排六个身着各色深颜色衣服的女人脸色颇为端庄,莲步轻移地走进来,后面跟着一大群同样身着各色衣装的人,差别只在颜色的深浅,衣裳上都绣有花样不同的精致花纹。

    其中一个,她却是极为熟识的,正是昨夜帮了她一把的许悠尚工,她在白日里看去颇具美态,若是脸上的神情稍为宽松一些,那就更有亲和力了。

    那六个领头的女人在那六把大椅子上坐下之后,小宫女们这才在各自的女史带领下低头行礼,礼毕后,方才有一名绿衣人上前打开卷轴宣讲华国皇宫的制度。

    华国皇宫宫女分为六局二十四司,分别是尚宫局、尚仪局、尚服局、尚食局、尚寝局、尚工局,各局下分二十四司,各个职能不同。其中:

    尚级宫女,正五品。

    司级宫女,正六品。

    典级宫女,正七品。

    掌级宫女,正八品。

    六局地位上相等,可是因尚宫局主管宫女调配、记名、赏罚等职能,隐隐高于其他五局。

    等宣讲宫廷制度的女官讲完了之后,朝一身穿深绿衣服,上绣有芍药之花的女子鞠躬道:“禀司徒尚宫大人,宫廷制度已经宣讲完毕了。”

    这被人称为司徒尚宫的女子,年纪与许悠相若,微尖的脸上有着一双颇为狭长狐媚的眼睛,极薄的红唇显得颇为无情,此时一派威严的站起来,“你们进得皇家的门,就得谨记自己是宫中的宫女,除了要遵守宫廷典制之外,更得要深谙宫女守则。”

    有些小宫女都暗暗吃不消了,刚听完冗长的宫廷制度,现在又要讲宫女守则吗?

    “请出元圣皇后的墨宝。”司徒尚宫恭敬的大喊了一声。

    荀真很好奇不是讲宫女守则吗?请出开国皇后的墨宝干什么?

    元圣皇后是华国的第一国母,史籍载她陪同太祖打天下,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贤后,为人更是温厚重义,亲写《女子典范》一书成为现在女子必读之物。

    众人又再三对一幅墨宝行跪拜之礼。

    起身后,荀真见到那幅墨宝由两名宫女缓缓拉开,据今已有百年历史的卷轴仍是保存完好,有些发黄的宣纸上只有一句用端正楷书写就的话:一日为宫女,终身是宫女。

    司徒尚宫对着那幅字深鞠一躬,转头再看向她们的时候,挑着眉毛笑了笑,“一日为宫女,终身是宫女,就是你们一生都得谨记的宫女守则。”

    就这么简单?荀真有点不可置信。

    “别认为这句话简单,这是你们要牢记一生的话,也就是说不能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要安守本分。”司徒尚宫的笑容在这个带点阳光的早晨格外的邪恶与残酷。而她的目光却有意无意的扫过许悠那张平静的脸,而后者却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许尚工,你来和小宫女们说几句吧。”

    一直沉默着的许悠看了一眼司徒尚宫那略有些邪恶的脸孔,这个女人十年如一日,一张略微有些孤媚的脸上总是挂着笑不是笑的脸色,微微一晗首道:“司徒尚宫,若是你要把尚宫之位让给我,我也不会推却。”看到她微变的脸色,她的面孔更见冰冷。

    司徒尚宫那微变的脸色很快就恢复常态,“既然许尚工不愿,我也就不强人所难。”看了眼许悠眼眉微睑的样子,心中微怒。

    “本朝自开朝以来,吸取前朝出身宫女的妖妃亡国的教训,所以本朝对宫女的管制极其严格,只要踏进皇宫的大门,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你们可要记住了,即使他日你们有幸得到圣宠,那也只是一名宫女,永远也成不了后宫妃嫔。”司徒尚宫最后的话声音颇重,犹如夏日惊雷。

    荀真此时只知道那句话是要牢记在心的,却不知道这句话却箍住了她的一生,任她在里面苦苦地挣扎也难以寻到解脱的渠道。

    接下来的半旬,一群小宫女都聚在一起学习宫廷日常礼仪,当然还少不了要去参观犯错宫女的刑罚,看着那血淋淋的手指,被砍断的舌头,无力挣扎的半截身躯,都让她们本能地打冷颤,每当一看到这样的画面,当日的膳食肯定无人能够下咽。

    荀真揉了揉跪到痛了的膝盖,光是跪拜礼就学了几日,好不容易挨到午膳方能得到休息片刻。

    吕蓉大口大口地嚼着眼前的食物,口齿不清地道:“如果能分到尚食局就好了,会有好多好多好吃的美食。”

    “做梦吧你,你以为尚食局的宫女就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最近新交好的方瑾道。

    荀真没有说话只是侧耳倾听她们的对话,吕蓉自是不服地回了几句,方瑾一手搂着荀真一手拉着吕蓉道:“小声告诉你们,我的姑姑可是宫里尚食局的掌膳,她说的话可不会错。”

    “那你是要分到尚食局吗?”荀真问,对于前程是她们这些小宫女们最为在意的事情。

    方瑾松开她们两人,“我也不知道,不过姑姑说尽量让我分到尚食局,这种事由不得你选的,得看资质。”然后又颇为响往地道:“我倒是想进尚仪局,最好能归到司乐大人那里,每天弹弹琴跳跳舞,最好还能遇上一个风流俊美的王孙公子。”双眼开始冒着泡泡。

    荀真看着方瑾才十岁的小脸突然红突突的,感觉颇为可疑,她脸红什么?

    “遇到王孙公子又如何?”吕蓉咬着筷子一脸不解地问。

    “最好是有一段风流爱情啊。”方瑾回头一看两人都茫茫然的表情,脸上一臊,“说了你们俩也不懂?呆头鹅。”

    “你忘了,一日是宫女,终身是宫女的宫女守则?”荀真道。

    “风流爱情而已,我又不求能双飞双栖,况且像我们这些宫女到死也是不能出宫的。”方瑾一脸笑嘻嘻。


 第六章 两局争抢

    不能双飞双栖那还要爱情来干嘛?荀真沉思着这个问题时,突然有人朝她面前的饭食吐了一口口水,抬头一看,又是她。

    “于如艺,你!”荀真瞪着她。

    “哼,卖国贼凭什么用膳?浪费粮食。”于如艺眼眉一挑挑衅地看着荀真。

    荀真气得要跳起来与她理论,“我不是卖国贼,荀家也不是卖国贼,于如艺,你也要讲点道理,即使我荀家曾经对你有理亏的事情,但那并不能做为你侮辱我荀家的依据。”

    于如艺看着她仍能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小脸上满是冷笑与嘲讽,“圣上已经定了荀家通敌叛国之罪,哼,这卖国贼的罪名你们荀家难道还想不担?岂不是说圣上有欠公允?”步步进逼地看着荀真。

    “你?”荀真手中的拳头紧握,真想就这样一拳挥出去为自已冤死的亲人正名,但是,这里是皇宫,忍,只有那双含泪而又充满明亮的眼睛诉说着她的悲愤。

    于如艺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

    “于如艺,你也别得意,总有一天,我相信圣上会还我荀家一个公道。”荀真一脸坚忍地道。

    方瑾看了一眼荀真的表情,好在她最后还是忍住了,赶紧一把拉她到身后,“喂,于如艺,你还要把王女史引过来吗?可得记得到时受罚的可不只荀真一个人,还包括你哦!我记得下午还得学走路吧,那时可没得休息的。”

    于如艺得意的表情一收,相当不喜欢荀真现在的姿态,明明已经与她是一样的身份地位了,她凭什么还保有那种官小姐的姿态?但是当目光瞄到那个代为出头的方瑾时,正想作声,与她交好之人附耳道:“那方瑾可是尚食局方珍掌膳的亲侄女,你真要得罪她?”

    于如艺的眼珠子来回不停地转着,最后才狠瞪荀真一眼即转身而去。

    方瑾拉着气愤的荀真坐下,“别与这种小人置气,就当狗吠得了。”声音大到让刚走不远的于如艺听个正着。

    吕蓉安慰道:“方瑾说得对,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你们相信我荀家是清白的?”荀真小声地询问。

    方瑾抓着她的手认真地道:“就像你说的,荀家一门忠烈,我也相信终有一天圣上会还荀家一个清白。”

    “我也相信哦。”吕蓉忙表态。

    “谢谢你们!”荀真两眼含泪,这是自出事以来她听到过最温暖的话。

    小宫女在三个月之内必须要轮流去六局学习,然后在期满后看各自擅长什么即分配应到的归处。

    三个月期满,一群新入宫的小宫女又聚在尚宫局的大殿上,忐忑不安的等着那六个尚级宫女的到来,这回决定的是她们的命运,如果能分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好去处,将来也能博得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待得以司徒尚宫为首的六人到来后,众人一阵跪拜。

    司徒尚宫道:“把你们自认为最拿手的绝活亮出来吧。”又看了看身旁几人,“姐妹们可得擦亮眼了,起码要选一个有用的人才加以培养将来才能成为一局的新鲜血液。”

    小宫女们闻言,都一一地把这三个月所学展示出来,位居高座的女人们也看得仔细,不时与身旁的司级下属商量,看哪个资质更好?

    方瑾一舞跳过就被尚仪局给挑走了,喜得她眉笑连连,之前一直朝她暗暗嘱咐的姑姑方珍掌膳看得眼里冒火。

    轮到荀真时,她刚要表现自己的才能,突然张司簿站出来道:“禀司徒尚宫大人,这小宫女前些时日在属下处学字,属下见她的字圆润端正,不如就留在尚宫局分到属下这里,您看可好?”

    司徒尚宫闻言特意朝荀真多看了几眼,正欲答话。

    许悠放下喝了一口的茶碗,“那可真巧了,前些儿我凑巧见她的刺绣功夫不错,一点也能通,看来颇有悟性,我还正想开口要呢。”两眼紧盯着司徒尚宫看,表明了寸步不让的态度来。

    “没想到许尚工还有这闲情逸致去看小宫女学那粗浅的工夫?我等还真得好好地向许尚工学习一番。”司徒尚宫脸现讽意,摆明了就不信许悠是看上了荀真的手艺,讽她睁眼说瞎话。

    其他几名尚级宫女看着这两人又对上了,连一声也没吭,只是端着茶杯装做专心致志地喝茶,想当年这两人可是好姐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弄得反目成仇,不过这两人都是皇后娘娘的亲信,这些年除了斗斗嘴之外也没有做出格的举动。

    但是争抢小宫女的戏码实属首次,于是这几名尚级宫女的目光都一致地瞟向了荀真,长相说不上出色,难道真的有过人的技艺?

    荀真觉得自己的背脊都要冒汗了,她怎么成了香饽饽?尤其是那些探询的目光很是让人不舒服,她微抬眼正好看到那几名装做喝茶的尚级宫女正侧耳倾听司级下属的禀报,那目光就像要把她剥光了一般。

    张司簿瞬即柳眉一拢,这许悠尚工好端端的干嘛来拆她的台?

    “正像司徒尚宫所言,每一次小宫女的初选都意味着哪一局更有杰出人才,我又怎能不上心?更何况我尚工局不比彼尚宫局,更注意心灵手巧四个字,司徒尚宫昔日也是尚工局典织,难道还不明了个中缘由?”许悠轻笑一声,司徒慧是怎么爬到尚宫位置的没人比她更清楚。

    司徒尚宫,单名一个慧字,小宫女时期被尚工局选中,一直都循规蹈矩地晋升,升任典织时并无让人诧异的地方,最令宫中宫女津津乐道的是这位尚宫大人连跳几级,甚至跳往尚宫局出任尚宫的经历,这比许悠更富有传奇色彩,也更令宫女们响往。

    荀真初听闻这位尚宫大人的晋升方式也是惊大了口,以她的年纪来看实属相当出格,不过细心一寻思,这应该与她是皇后的亲信有关吧。

    “许尚工无须提醒我当年之事,对于当年任典织的事情我也还是记忆犹新。”司徒尚宫刻薄的唇冷笑一声,随手翻了一下荀真的档案,瞬间目光有些了然地看了一眼许悠,“这小丫头颇有点意思,你们都相争于她?本来把她归给许尚工也未尝不可,不过还是那句老话这得看资质,你说是吧?”此际她的眼微微眯了起来。

    许悠不怕她猜出她的意图,笑呵呵道:“也是这个理,要不就让她展示一下,大家做个评判?正所谓不好埋没人才嘛。”

    “这主意甚好,大家才不至于为一个小宫女伤了和气。”李梅儿尚食笑着把茶碗放下。

    “正是,我们六局二十四司可是同为一体才能有好日子过。”王颖尚仪附和地一笑。

    另外几人也跟着同时表态。

    “正合我意,”司徒尚宫也表现大度地道,这几人看似和气,可是背后在想什么只有她们自己清楚,面朝荀真道:“把你写的大字与绣的荷包拿出来展示一下吧。”

    荀真得令,把自己之前写好的字与绣的一个荷包放到了众人面前,众人都用挑剔的目光一一看过。

    “这苏绣功夫明显未到家,许尚工可是有点失眼了。”司徒尚宫慢悠悠地道。

    “以这小小年纪若是成为了大家,我这尚工也不需再做直接让贤得了。”许悠也悠闲地道。“看中的不就是资质二字吗?”

    “若论资质,她更该归我尚宫局。”张司簿越礼直视许悠道,“许尚工大人,您看看她的字可是少有的端正小楷,很多小宫女要摹仿这种字迹也得花数年功夫,这尚宫局同样也需要人才。”

    许悠目光凌利地看着张司簿,“字能写得好的人可有不少,但能成为他日刺绣大家的人可不多,不知道我这句话张司簿可听得明白?司徒尚宫可得好好地管教管教下属,这以下犯上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张司簿的脸色瞬间变白,按礼她是不能这样与许悠说话的,果然,司徒尚宫颇为不悦地瞪视了她一眼,这才朝许悠笑了笑,“我对下属例来宽宥,况且今日之事事关重大,自然有人多多出主意是好事。”

    许悠鼻子冷哼一声。

    “我觉得还是许尚工言之有理。”一旁笑着的王颖尚仪插嘴道。

    众人各抒已意唇枪舌剑,荀真吞了口口水,一双大眼颇为不安地看着台上那几名尚级宫女,她有那么好?轮到众人来抢?身后还没有归属的小宫女们都用一种名为嫉妒的目光看着她,如芒在背的感觉令人在这颇凉的天气里不自觉冒一身冷汗。

 第七章 弄个明白

    进宫以来的经历让荀真不会自大的以为自己资质有多好,只能说她很不幸地卷入了某种她不知的争斗当中。不过事关她的命运,她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双耳竖起等待最后的宣判。

    “争来争去无意义,不如就由这小宫女自己为自己的前程做决定好了,司徒尚宫以为如何?”许悠挑眉看向司徒尚宫。

    “许尚工的提议甚合我的心意。”司徒尚宫接口道,“小丫头,这是你自己的前程,如今就交到你手中,是进尚工局还是我尚宫局?音同字不同,自己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荀真感到一股无形的威压向自己袭来,这司徒尚宫让她觉得寒毛都竖了起来,一想到这,她偷偷瞄到许悠脸上的笑容,这笑容说不上温暖,但却明媚得多,寻思了片刻,脚下似有一绊无意识地一挪偏向许悠的方向,脸上颇为惊慌地看向司徒尚宫,似乎是被她一惊才会出现这种偏差。

    “呵呵,看来她还是愿进我尚工局,司徒尚宫可别失望。”许悠抓住这一刻,开怀大笑地把手撑在椅子上笑道。

    “区区一个小宫女哪值得我惦记。”司徒尚宫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不过看到荀真惊慌的样子,看来那一脚是失误了,可恨的是许悠既然抓住这个机会来让她丢脸。

    荀真赶紧低下头来掩住内心的惊恐,在这些人精的面前班门弄斧稍有不慎就会被拆穿。

    一场争夺小宫女的闹剧就此落幕,吕蓉最后颇为失望,她居然被尚工局挑走,不过一想到与荀真一块儿,脸上又笑开花。而那个于如艺也同样被尚工局挑走。

    至于一群没有被六局看中的小宫女就会发配到各宫的执事嬷嬷调教,将来直接成为妃嫔的贴身宫女。没有一个小宫女愿意得到这个结局,这意味不再有染指那六把交椅的机会。

    东宫密室,宇文鸿把正喝着的茶碗放下,冷着声音道:“你说她被尚工局挑走了?”

    张司簿忍着那要滴下的汗水,哑着声音道:“是奴婢没用,没能留下。”

    宇文鸿不甚在意地挥手让她退下,“这事孤知道了。”

    张司簿这才悄悄擦去汗水,行了一个标准的跪礼后缓缓退出去,在太子殿下面前,她一刻也不能放松。

    刚出门,张司簿见孙大通正走过来,忙拦着道:“表舅。”

    孙大通一把拉她到一旁,“你不用紧张。”然后小声道:“那天的事以许悠的精明又岂会看不出殿下的心意?那荀家的丫头能被许悠挑走,比放在你这安全多了,况且,许悠和太子殿下是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

    张司簿这才记起表舅给她提过许悠与太子之间的关系,这才松了口气,“看我都糊涂了,忘了这层关系。”

    “这事不能提的,将来太子登基,我再为你举荐,下一任尚宫可就是你了。”

    “表侄女谢过表舅提携。”张司簿欣喜道,她已经是司级宫女了,当尚宫是她最大的希望,只是现在这个位置还由着那颇为阴险又好猜忌的司徒尚宫把持着。

    孙大通拍拍她的肩膀,然后才把拂尘挥了挥靠在左手腕处,往前行去,准备进去侍候太子殿下。

    荀真等小宫女初到尚工局报道,即见温妮等女史正在门口等着她,“温姐姐。”

    “你这小妮子真被尚工大人挑来了。”温妮亲热地拉着她的手。

    “嗯,姐姐的消息怎么那么灵通?”

    “你被两局争抢的事谁个不知?那司徒尚宫大人素来与我们大人不和,这事儿宫里的人都知道。”温妮道。

    荀真这回觉得头顶有乌鸦飞过,这事情真的传得那么广?“那个,那个司徒尚宫大人会不会记恨我?”

    温妮朝她头上一敲,“你以为你是谁?司徒尚宫大人会记恨你这个新入宫的小宫女?想得倒美,你想要被她记住可不容易。”

    荀真一听她这样说顿时放松下来,没一会儿,吕蓉走了过来,忙把好友引荐给温妮,一时几人笑声一片。

    在一旁角落里收拾东西的于如艺冷眼旁观那几个人,拳头紧握。

    尚工局的大殿不如尚宫局的那般宽敞,但在前台上的蔷薇花形的浮雕椅却更为华丽,端坐在上面的许悠显得更有气势,“你们既然进得我尚工局,自然得守我这儿的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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