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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妾妃-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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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难得冬日里有这样明媚的阳光,嘤鸣早睡早起,所以天微明的时候便起身洗漱更衣了。幸好昨晚没侍寝,否则哪儿能这么早起床?
  “昨晚是谁侍寝的?”嘤鸣问道,她可不认为乾渣龙会憋着自己!
  半夏低声道:“皇上离开长春宫后,召了易常在侍寝。”
  就是今年刚刚入宫的那个易芳姿吗?的确颇有姿色,三大贵人只剩下一个秀贵人索绰罗云婼,虽然得皇帝几分宠爱,可常在易芳姿美艳动人,还有另一个常在吴妙绫娇软依依,都几乎要比肩秀贵人了。但在嘤鸣来看,都不成气候罢了。
  因为她受了伤,倒是便宜了易氏、吴氏多得了几日侍寝机会。昨夜,还以为皇帝会留宿长春宫呢,没想到皇帝就去坐了一会儿,回养心殿后便找了易芳姿侍寝。
  冬日天寒,嘤鸣特意先喝了一大碗热腾腾的碧粳米粥,先把肠胃暖和过来。以她妃位的用度,早膳也是很丰盛的。主食是四喜蒸饺和一盘什锦火烧,因她早膳不喜油腻,所以菜色以清淡为主,即使是荤菜也是鸡丝银耳、花菇鸭掌、珍珠鱼丸这些爽口的。
  所以早膳吃得胃口极好,一碟四喜蒸饺吃下去大半,满桌子的菜也都动了,尤其是那香辣黄瓜条,很是爽脆可口,辣辣的也很是开胃。
  猪妞现在也能吃些好克化的软和食物了,嘤鸣舀了半碗文思豆腐羹,猪妞很是欢实地吃了个底朝天。嘤鸣笑着叫乳母照看,便起身往皇后的长春宫而去了。
  “今日是悫嫔要叩拜中宫的日子,咱们可别迟了。”嘤鸣嫣然一笑,不知皇后会以何等态度接待悫嫔博尔济吉特托雅呢?但愿热闹一些,也不枉费她起得这般早。
  久不去给皇后请安,一晃眼又是冬天了。
  今日天色不是很好,漫天堆积了暗沉的乌云,稀疏的雪花随风乱飘,倒是格外叫人觉得冷飕飕的。不过嘤鸣穿得厚实,厚厚的玄狐皮大氅披在身上,将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怀里还揣着一个热腾腾的小手炉,悠悠哉哉便从长春门扶着徐晋禄的手背走下了暖轿。
  嘤鸣来得不早不晚,长春宫正殿中,贵人以上嫔妃都差不多到齐了。当然新封的悫嫔博尔济吉特氏托雅也准时来了,照规矩,嫔妃叩拜了中宫之后,才可以侍寝,这么要紧的事儿,悫嫔自然不敢怠慢。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一众嫔妃屈膝行礼,皇后从内殿出来,徐徐端坐在郑重须弥台上的雕龙凤紫檀宝座上,微微一笑道:“众位妹妹免礼,都入座吧。”
  宫中如今有二妃六嫔,贵人之位上有三年前入宫的林娇怡林贵人,以及秀贵人索绰罗氏,正好是十个人。而今日,底下整好也摆了十张椅子,左右各五张花梨木南官帽椅。
  原本嘤鸣与娴妃各分坐左右第一张椅子,其次的几个嫔位便是按照资历来排列,愉嫔、纯嫔分别是左右第二,嘉嫔、庆嫔、怡嫔三人紧随。然而今日多了一个悫嫔……
  只听皇后才说了叫入座,悫嫔便一屁股坐在紧挨着嘤鸣的第二张椅子上,抢了原本属于纯嫔苏氏的位置,而且浑然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纯嫔当时脸色就发青了。
  还好嘉嫔忙拉了她,示意她退一步海阔天空,还顺延让出了自己的座位,让她坐下了。到底是皇后的长春宫,若是闹出什么,谁都不占理。
  纯嫔强忍着一口气,端坐了下来,可一张杵着,极是不痛快的样子。
  皇后端坐在宝座上,更是只当做什么都没瞧见,反倒是端庄一笑,看着悫嫔博尔济吉特氏道:“悫嫔刚刚进宫,在景阳宫可住得习惯?”
  悫嫔笑容灿烂地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景阳宫很好。”——皇帝给指的住处,悫嫔焉敢说不好?
  皇后徐徐颔首道:“既如此,就开始吧。”
  悫嫔一愣,有些没听懂皇后的话。
  娴妃掩唇,露出几分讥笑之色:“悫嫔虽然不是选秀入宫,可照着规矩,入宫之后,需向皇后行三跪九叩大礼,方才可以侍寝!”
  悫嫔听了,脸上有一闪而逝的不情愿之色,但却立刻掩藏了下去,忙起身道:“嫔妾长在科尔沁,着实不知有这样的规矩,还请皇后娘娘恕罪!”说着,便上前端端正正跪了下来,三肃三跪九叩首,完成了嫔妃之礼。
  皇后笑容满面,急忙叫身旁的宫女将悫嫔搀扶了起来,“规矩是一早就有的,叫你生受了。”
  悫嫔忙垂首道:“嫔妃向皇后请安,本就是本分,岂敢言‘生受’,皇后娘娘折煞嫔妾了。”
  皇后呵呵笑了,“没想到悫嫔这般懂规矩,倒是叫本宫大怀安慰呀。”
  娴妃淡淡一哼道:“悫嫔懂规矩,还鞭打有孕嫔妃,若是不懂规矩,是否要把紫禁城给戳个窟窿?!”
  悫嫔咬唇,面露愤然之色:“崔常在的事情,嫔妾已经跟皇上解释清楚了,连皇上表哥都宽恕嫔妾了。娴妃娘娘对此有什么不满吗?”
  娴妃冷笑一声,“悫嫔都进了宫里,竟还一口一个‘皇上表哥’,也忒不知规矩了点!”
  悫嫔脖子一昂,高傲地跟只孔雀似的,“嫔妾是和硕悫靖公主之女、圣祖康熙爷的外孙女,皇上本来就是嫔妾的表哥,嫔妾怎的叫不得了?!”
  娴妃见悫嫔如此炫耀出身,脸色愈发难看,便朝着皇后道:“皇后娘娘,您瞧她这幅目无尊卑的样子!臣妾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皇上的嫡亲表妹,却也从未脸皮厚道一口一个‘皇上表哥’地往自己脸色贴金!不晓得的人,还以为悫嫔是封了贵妃呢!”

  第245章、悫嫔(下)

  比起娴妃尖刻的模样,皇后却是一副无比宽容的样子,她温声徐徐道:“悫嫔刚入宫,娴妃多包容她几分就是了。何况皇上都没说什么呢,你又何必生气呢?”
  娴妃恨恨道:“皇后娘娘还真是宽宏大度呢!臣妾敬服!”
  嘤鸣浅浅微笑着,果然今天真的很热闹呢……那个乌拉那拉温都礼的死,果然叫娴妃记恨上了悫嫔。
  皇后笑着道:“娴妃与舒妃,是如今宫中位份最高的嫔妃,悫嫔都见过的,今日也给她们见个礼吧。”
  悫嫔听了,立刻应了一声“是”,规规矩矩朝娴妃行了个万福:“妹妹刚入宫,不懂事,还请望娴妃姐姐宽宏大量。”
  娴妃淡淡哼了一声,丁点不假辞色。
  悫嫔却不以为意,转身又朝着嘤鸣见了个万福:“嫔妾给舒妃姐姐请安,之前在木兰围场,多蒙舒妃姐姐提点照拂,在此谢过。”
  嘤鸣轻轻点头道:“以后都是皇上的嫔妃,便是自家姐妹,彼此照料是应当的。”
  皇后满是赞许之色:“果然还是舒妃贤惠、通情达理。”
  皇后这意思是说娴妃不贤惠、不通情达理了?嘤鸣暗自笑了,忙道:“若论贤惠,臣妾哪里比得上皇后娘娘呢。崔常在……可是皇后娘娘宫里人呢!幸好皇后娘娘不计较悫嫔的无心之失。”
  皇后立刻笑着道:“既然是无心之失,本宫又怎么会怪罪悫嫔呢?”
  悫嫔忙屈膝朝着皇后一礼,笑容盈盈爽朗地道:“多谢皇后不罪之恩。”
  皇后满意地微微颔首,便指着嘤鸣手边的空椅子道:“悫嫔坐下说话吧。”
  悫嫔低眉顺眼称了一声“是”,便施施然端坐回去。甜声道:“进宫前,嫔妾还以为皇后娘娘是十分威严刻板之人呢,今日见了才知道,皇后娘娘竟是如此和蔼可亲!就跟嫔妾的亲姐姐似的!”
  娴妃冷笑道:“悫嫔的嘴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还真是会说话呀!”
  “多谢娴妃娘娘夸奖!”悫嫔立刻一语噎了过去,生生叫娴妃喉咙一堵,竟是半晌无话可说了。
  皇后这时候。温和地问道:“悫嫔可曾去给太后请过安了?”
  悫嫔姣好的脸蛋隐隐发青。她忙道:“昨日午后去请过安,不过太后没见嫔妾。”
  皇后柔声软语道:“太后娘娘忙于礼佛,时常无暇见人。悫嫔以后有机会再去请安就是了。”
  娴妃这时候却冷冷道:“以后太后娘娘也不会有闲暇见无关紧要之人!”
  娴妃这话。无疑是狠狠一巴掌当着后妃们的面撩在了悫嫔的脸上。这话也足矣说明,悫嫔昨日被太后晾在殿门外,也是因为娴妃之故。今日更是直接讥笑悫嫔是“无关紧要之人”,生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这位出身尊贵的悫嫔了。
  皇后轻轻叹了一声。满是怜惜地看了悫嫔一眼,“如此。就算了吧。”旋即,皇后又笑道:“本宫已经吩咐敬事房制好了悫嫔的绿头牌,悫嫔从今晚便可以侍寝了。”
  悫嫔脸颊瞬间泛起了红晕,她娇柔地道:“多谢皇后娘娘。”
  娴妃淡淡一哼道:“只是可以侍寝。又不是皇上今晚便会召你去养心殿!悫嫔若要害羞,还早了点!”
  悫嫔被娴妃这般讽刺,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却碍于位份差距,只得狠狠瞪了娴妃一眼。暂且忍下了这诸多奚落。
  皇后目光扫了满殿嫔妃,最终笑语看着怡嫔柏氏,“本宫听说,昨天傍晚皇上下口谕,解了陈氏禁足之令,复她常在位份了?”
  怡嫔起身,垂首道:“回皇后娘娘,陈常在今早已经搬回前殿的东配殿居住了。”
  皇后徐徐颔首道:“陈常在也是皇上藩邸的旧人了,改日本宫跟皇上说说,也赏她个贵人位份。”
  “臣妾替常在陈珂多谢皇后娘娘恩典。”怡嫔规规矩矩见了礼,一举一动都符合妾妃恭顺之仪态,然而徒有恭顺,眉眼却是冷淡,而且含着不易察觉的防备。
  皇后想施恩拉拢,未免选错了对象。不过呢,就算拉拢不成,也能彰显一下她的贤德,自然没什么坏处。嘤鸣暗暗思忖着,不禁淡淡笑了。
  众嫔妃从长春宫散去之后,悫嫔却快步追上了嘤鸣,甜甜地唤道:“舒妃姐姐,嫔妾可否去您的储秀宫坐坐?”
  嘤鸣微笑着深深打量了悫嫔一眼,便道:“好啊,本宫乐意之至。”
  储秀宫中,嘤鸣叫底下熬了奶茶给这位出身科尔沁的悫嫔,殿内暖烘烘的,嘤鸣便脱了大氅,闲闲坐在临窗的罗汉榻上,仪态悠然。
  悫嫔忍不住打量着这堪称铺金设玉的华丽宫殿,地上铺着的是他们科尔沁进献的福寿如意的羊毛地毯,这种地毯,需十个手艺精湛的女奴花费一年时间才能织就一条地毯,因此十分珍贵。还有那东墙边的一架多宝阁上,更是摆满了珊瑚、玉器、牙雕等珍味玩,地上一尊赤金宝塔熏炉上嵌熠熠宝石,却闲置不用,只当做摆设一般。
  悫嫔看得眼睛都红了,她的景阳宫比起舒妃的储秀宫,简直破落极了!不说这一应摆设天差地别,景阳宫宫门上的油漆都有些剥落了,简直是个废旧的宫殿!!
  “舒妃姐姐,您的储秀宫可真漂亮,嫔妾真想搬来跟您同住呢!”悫嫔甜甜笑着道。
  嘤鸣嫣然一笑道:“你可是一宫嫔主,怎么能跟本宫一起住呢?又不是东西六宫不够用了。”
  悫嫔撅了撅嘴巴,道:“可是景阳宫离皇上的养心殿太远了。”——明明空着的宫殿,还有一个紧邻养心殿的永寿宫呢!
  嘤鸣忙道:“暂时远些有什么关系?皇上在宫里不会久住的,等到明年天暖,便会去圆明园了。哪里好的宫殿多得是。”
  悫嫔一听,心下不禁一动,似是有些向往的样子。
  正在此时,徐晋禄进来禀报说:“娘娘,咸福宫主位怡嫔娘娘带陈常在前来谢恩。”
  悫嫔眉毛一挑:“陈常在?就是皇后娘娘方才说还请封为贵人的那位了?”
  嘤鸣微微颔首,“陈常在服侍皇上多年,一个贵人的位份也当得。”
  悫嫔又问道:“可是为何说‘前来谢恩’呢?”
  嘤鸣淡淡一笑,道:“陈常在之前受了些冤枉,本宫替她说了两句话,皇上便免了她禁足,复她位份了。”嘤鸣如此简单地解说,着实懒得把当年许茹芸的算计详细解说。
  而怡嫔柏氏已经带着自己宫里的常在陈珂徐徐走进了殿中,二人一同屈膝见了个万福,道:“给舒妃娘娘请安。”
  嘤鸣道了一声“免礼”,却瞅着悫嫔还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有半分要起身的意思,便笑着对悫嫔道:“这是怡嫔柏氏,从前是本宫的宫里人,是五公主的生母,如今是咸福宫主位。”
  悫嫔淡淡点了点头,仍旧一副理所当然地模样端坐在椅子上,淡淡道:“怡嫔好。”
  怡嫔脸色有些难看,但到底顾忌着这里是舒妃的寝宫,便强忍着道:“悫嫔安好!”
  照理说,悫嫔与怡嫔同时一宫嫔主,怡嫔进来的时候,悫嫔便该站起来的。如今怡嫔站着,悫嫔竟还坐着,完全没有把怡嫔当成与她平起平坐之人。
  嘤鸣见状,忙叫人搬了椅子给怡嫔坐。
  两年未见,陈常在瞧着倒是容颜见衰败了几分,眼角已经有细细的皱纹了,还真是恍如隔世啊。
  陈常在看着嘤鸣,满是感激之色,当场恭恭敬敬跪了下来,给嘤鸣磕头行了个大礼,陈氏哽咽道:“多谢舒妃娘娘搭救之恩,否则婢妾这辈子都……”说着,陈常在腹中委屈仿佛发酵了一般,眼圈都红了。
  嘤鸣急忙叫孙嬷嬷将她扶了起来,“你本就是受了冤屈,何况此事也跟本宫有关。怡嫔替你求到本宫头上,本宫自然不能置若罔闻。”
  陈氏身上的一身杏红色云缎团花滚镶的旗服,倒是还算鲜亮体面,然而嘤鸣仔细一打量,才想到这身衣裳不是年春的时候怡嫔上身过两次的吗?得,原来是怡嫔把自己的一身衣裳给了她,可见是陈氏竟然连件崭新鲜亮的衣裳都没有了!
  嘤鸣心中不禁感慨颇多,得宠的嫔妃跟不得宠的嫔妃,这差距,还真是没处说理去。
  悫嫔满脸好奇之色,眼瞅着陈氏的一身衣裳,突然道:“陈常在这身旗服,瞧着稍微肥大了些……”说着,嘴角扬了一起,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陈氏脸色微微发涨,窘迫得脸颊都紫红了。陈氏虽然刚刚放出来,但也听说了,悫嫔的出身何等尊贵体面,连自己的主位怡嫔娘娘都只能忍受她的倨傲,陈氏如何敢顶撞?少不得生生忍了下去。
  “悫嫔妹妹!”嘤鸣淡淡扫了她一眼,“今日本宫乏了,改日咱们再絮叨吧。”——悫嫔三番五次在她的储秀宫如此拿乔摆谱,真当她这个储秀宫主位是摆设不成吗?!
  “舒妃姐姐……”悫嫔娇俏的脸蛋上浮现几分错愕之色来。
  怡嫔已经施施然站了起来,似乎很是畅怀的样子,道:“既然娘娘累了,嫔妾与陈常在便告退了。”
  悫嫔也只得咬唇站了起来,“嫔妾也先告退了!!”说罢,便带着几分怒火与傲气,拂袖而去了。

  第246章、悫嫔撞柱

  人都走干净了,半夏便忍不住啐了一口,气哼哼道:“娘娘早该拿出妃主的架势来了!省得那悫嫔不晓得自己是什么位份!”
  “悫嫔的确太傲气了!”嘤鸣淡淡道,怡嫔可不是包衣出身,是实打实的汉军旗书香门第之女,家世纵然不算太高,但毕竟是皇帝藩邸旧人,还是五公主的生母。悫嫔的确太不知所谓了些。
  傍晚的时候,敬事房抬着青鸾轿来储秀宫接嘤鸣去养心殿侍寝。嘤鸣略一拾掇,披上后世的大毛斗篷,便去了。
  嘤鸣嘤鸣肩膀上有伤,不能沐浴,便在偏殿被脱光光,用热水擦了一遍身子,便被锦被卷着抬去了皇帝的龙榻上。
  顾忌着她的肩伤,皇帝倒是异常温柔,精赤的身躯伏在嘤鸣身上,喷吐着炙热的喘息。
  云收雨歇之后,出了一身腻腻的香汗,皇帝用遒劲的臂膀将她拦在怀中,下巴轻轻落在嘤鸣肩头,微微粗糙的之间轻轻滑过她肩膀上暗红的结痂……
  嘤鸣被抚摸得有些痒痒的,便挪了挪身子。
  皇帝在她耳畔轻声呢喃道:“放心吧,朕不会叫你白白挨了这一箭的。”
  嗯?嘤鸣疑惑地看了皇帝一眼,乌拉那拉温都礼已经死了,刺杀她的事情已经以此宣告结束了。皇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
  其实刺杀她的人应该是托雅的大哥托罗世子吧?只不过这个人做事很干净,无凭无据的,又远隔千山万水,嘤鸣也不能把他怎么滴了。也只能日后有机会修理一下悫嫔了。
  “悫嫔已封了位份,也觐见中宫了。皇上怎的没有召她侍寝?”嘤鸣脸颊帖在皇帝脸上。轻声问道。
  “先晾她些日子吧!”皇帝冷淡地道。粘杆处查出来的结果是托罗一手谋划了刺杀鸣儿,时候又嫁祸给温都礼,做成畏罪自尽之相。虽然没有查到悫嫔也参与其中,但她有那样的哥哥,只怕德行也好不到哪儿去!
  皇帝这一晾,愣是把悫嫔给晾到腊月都没有召她侍寝。一时间,景阳宫主位悫嫔倒是成了后宫里的笑话了。太后不待见她。竟连皇帝也不待见她。这样一个嫔位,就算出身再高贵又有什么用?
  悫嫔倒是没有再登临储秀宫的门,似乎是因为嘤鸣那日为了怡嫔与陈常在撩了她的脸。
  天气日渐寒冷。景阳宫也日渐冷清。偏生在隆冬里,从科尔沁传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科尔沁扎萨克郡王世子托罗外出打猎的途中,不知为何马发了狂。将世子托罗被马背上掀了下来,托罗因此生生摔断了一条腿。听说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嘤鸣听闻此讯后,忍不住想起了之前侍寝夜里,皇帝与她说过的话,皇帝说。不会叫她白白挨了这一箭的……
  难道说,皇帝的粘杆处已经暗地里查处,安排刺杀她的人。就是世子托罗?!
  否则怎么那么巧合,托罗竟会摔断了腿?而且还摔成了残废!蒙古人可是马背上的民族。据嘤鸣所知,扎萨克郡王这位世子也是极为精通骑射之人!
  这时候,徐晋禄快步跑了进来,躬身打千儿道:“娘娘!景仁宫悫嫔突然朝养心殿去了!”
  嘤鸣眉心一拧,道:“养心殿是皇上处理政务的地方,若无传召,嫔妃是不得靠近的。”说着,嘤鸣不禁瞅着殿外飘扬的鹅毛大雪。
  托罗摔成残废……对悫嫔而言,却并不是坏事。哥哥摔断了腿,不管怎么说,悫嫔都成了可怜人。她自打进宫,便被皇帝冷落在景阳宫,弄不好,祸兮福之所倚,此次之事会让她有机会翻盘得到皇帝的宠爱呢。
  毕竟,当初悫嫔为了嘤鸣,挨了一箭,还曾经找回过丢失的猪妞。
  养心殿外。
  悫嫔下了暖轿,便直接跪在了殿外冰冷的月台上。
  王钦急忙上前道:“小主,这里是养心殿,未经皇上召见,嫔妃不得靠近!”
  悫嫔满是怨怒地瞪了王钦一眼,看着那关闭得严严实实雕龙殿门,悫嫔瞬间泪涌而下,对着养心殿嚎叫道:“皇上表哥!反正您也不喜欢嫔妾,不如就让嫔妾会科尔沁照顾大哥吧!”
  王钦顿时被这番话吓得脸色惨白,大清开国以来,还没有那个嫔妃被撵回娘家呢!!就算犯了再大的过错,打入冷宫的、赐死的、幽禁的,可唯独没有休回娘家的!!因为皇家丢不起这个人!!
  “托雅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请皇上表哥给托雅一个准话!托雅空有嫔妃位份,却过得守活寡一样!若皇上表哥不喜欢,就把托雅休回科尔沁吧!托雅可以发誓,即使回去之后,也回守身如玉,绝不做出半分对不起皇上的事儿!!”
  悫嫔满腹的怨气与委屈一下子如数发泄了出来,呜呜咽咽便哭了起来。
  “皇上表哥若不见托雅,托雅便跪死在这里!只求皇上在托雅死后,将托雅的遗体送回科尔沁安葬!托雅是干干净净来的,以云英之身回去,也一样是干干净净的!!”
  王钦吓得面如土色,这位主儿真是越说越吓人了!!天子嫔妃,就算死了也要安葬妃陵,哪有回娘家安葬的道理?!这件事是打皇上的脸啊!!
  就在此事,殿门吱呀一声开了,皇帝脸色黑沉地走了出来,“你闹够了没有!!”
  悫嫔跪在地上,却是满脸的委屈之色:“不是嫔妾要闹!皇上既然不喜欢嫔妾,为什么要带嫔妾回宫呢?!既然带了嫔妾回宫,却将嫔妾冷落一隅!!若此生要过这种日子,嫔妾宁愿既可就死了!!”说吧,悫嫔一咬牙,便朝着旁边的盘龙大柱子,一头撞去。
  悫嫔撞柱,这样激愤的举动,来得太快,太叫人没有防备了些。生生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鲜血横流!悫嫔满头血水蜿蜒而下,一张娇媚的脸孔顿时凄美哀婉。她软到在了地上,已经不省人事了。
  皇帝也惊愕住了,他的确知道悫嫔脾性并不温和,甚至有些娇蛮,可他没想到悫嫔竟然脾性如此之刚烈,生生一头撞柱寻死。
  皇帝暗暗咬牙,悫嫔不能死!才进宫,就香消玉殒,这如何跟科尔沁交代呢?总不能说因病暴毙吧?悫嫔的身子很健康,这点他清楚,科尔沁更清楚。
  王钦已经飞快爬上去摸了悫嫔的鼻息,“皇上!悫嫔娘娘还有气息!”
  “那还不快去传太医!!”皇帝立刻毫不犹豫地吩咐道。悫嫔如此刚烈秉直,看样子,托罗暗杀鸣儿之事,她应该并不知情吧……皇帝忍不住暗暗想着,便叫人将悫嫔抬去了养心殿偏殿。
  储秀宫。
  “什么?悫嫔撞柱自尽了?!”嘤鸣听闻消息之后,当场愕然了。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倒是够狠的。一个人对别人狠不算什么,对自己能狠得下心,才是真的狠呢!!
  徐晋禄点头道:“听说当场撞得头破血流呢!皇上已经叫把悫嫔抬去养心殿偏殿,也已经传召太医了。还有,皇后也已经去养心殿探望了。娘娘是否要备轿前去?”
  嘤鸣沉思了一会儿,便摇了摇头:“嫔妃无召不得靠近养心殿,这是先帝爷定下的规矩。”——在紫禁城里还是守着规矩比较好,皇后是国母,去了那是贤德,她去算什么?
  微微一顿,便道:“月前皇上不是赏了两支长白山老参吗?去取一支,送去吧。”——不管怎么说,表面上还是得意思一下。自然了,她药园世界里有得是更好的人参,对于皇帝赏赐的老参,自然不吝啬了。
  养心殿偏殿。
  院判章清涧跪在地上,禀报道:“回皇上、皇后娘娘,悫嫔小主无性命之忧,最晚明日便会苏醒过来。不过失血有些多,需好好调养一段日子。另外,额头上伤得不浅,只怕是要留疤的。”
  皇后哀怜地一叹,“罢了,只要性命无碍既可。”皇后不禁垂泪,看着皇帝道:“悫嫔怎么会撞柱了呢?”
  皇帝皱着眉头,却根本不情愿跟皇后解释什么,便敷衍地道:“不过嫌朕冷落了她罢了!”
  皇后眼下一转,忍不住道:“悫嫔这性子……皇上不过是要磨一磨她的性子罢了,悫嫔却不理解皇上的一番苦心。”
  若换了旁的时候,皇帝只怕要觉得悫嫔不够温顺了,可如今悫嫔头破血流、昏迷不醒,这般可怜的模样,皇帝也难免有些不落忍。这些日子,的确太冷待悫嫔了些,不管怎么说悫嫔好歹是科尔沁的明珠、和硕悫靖公主的女儿,着实不该落得如此境地。
  “好了!”皇帝皱着眉头道,“以后慢慢教导就是了。”
  这时候,王钦来禀报说,储秀宫的首领太监徐晋禄送来了一只长白山老参。
  皇帝听了,微微露出几分笑容,“舒妃有心了。”
  皇后听了,不禁腹内酸涩,舒妃只送了支参便是有心,她上杆子亲自来探视,竟也落不得皇上半句夸赞……

  第247章、悫嫔得宠(上)

  悫嫔撞柱险死之事,一时间便传遍了东西六宫。
  悫嫔当晚被留在养心殿过夜,直到翌日皇帝下朝之后,才幽幽苏醒过来。
  皇帝坐在床头,看着那包扎了纱布透出点点血迹的额头,不禁暗自叹息,倒是可惜了这么一张无暇的容颜了,自此之后,怕是要白璧微瑕了。
  “太医说,你已经没事了,好好将养些日子既可。”皇帝徐徐道,语气倒也还算温和。
  悫嫔依偎再床榻上,看着皇帝,顿时泫然欲泣,如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一头扑在了皇帝怀里,旋即“哇”地大哭嚎啕。
  “皇上表哥!别赶托雅回科尔沁!托雅知道错了!托雅以后会收敛脾性,不敢任性了!!”如此便叫便嘤嘤啜泣,生生把皇帝的心哭化了半边。
  皇帝不禁暗叹,到底还是个才十六岁的小姑娘啊……
  皇帝拍了拍悫嫔的肩头,“好了,朕什么时候谁要敢你回科尔沁了?分明是你昨日哭闹着说死了也要埋回去的!”
  悫嫔哽咽着,泪水汪汪,楚楚道:“托雅是皇上的嫔妃,死了也得葬在妃陵,皇上别想把托雅运回科尔沁埋了!”
  皇帝不禁暗笑,这嘴巴变得倒是够快的,便笑着道:“你是朕的嫔妃,百年之后,自然要入葬妃陵,这点自然毋庸置疑。”——大清入关以来,还没有不葬在妃陵的嫔妃呢!
  悫嫔莹着水润十足的眸子看着皇帝:“那皇上表哥不生托雅的气了?”
  皇帝点了点头,笑着道:“你现在是朕的悫嫔,该自称‘嫔妾’才是。”
  悫嫔急忙点头:“托雅……不,嫔妾谨记!”
  皇帝眉头舒展,便道:“景阳宫的确偏僻了些。你以后就住在永寿宫吧。”
  悫嫔顿时展颜,笑得灿若夏花,“多谢皇上表哥!”
  储秀宫。
  午后时分,怡嫔抱了自己的女儿娜木绰克来,五公主果然长得白净俏丽了许多,而且不像猪妞那么胖,五官都很是玲珑剔透的样子。把两个孩子搁在一块。顿时便扭做一团。玩儿咯咯欢笑,不亦乐乎了。
  怡嫔笑眯眯道:“瞧着跟一对孪生姊妹似的。”
  嘤鸣忍俊不禁,“哪儿像了?婧欢可比娜木绰克胖多了!”
  怡嫔笑吟吟道:“都是皇上的女儿。自然像了。这里的,一个是娘娘的女儿,一个是娘娘的侄儿媳妇。”
  之前说好了赌上闺女赌悫嫔的位份,嘤鸣赢了。给自己侄儿魁儿赢了一个公主媳妇回来。
  “你倒是当真呐!”嘤鸣笑得合不拢嘴。
  怡嫔妩然一笑道:“嫔妾本来就没开玩笑啊!”
  嘤鸣急忙摆手道:“这种事情,咱俩说了可不算。得皇上同意才行!”
  怡嫔笑呵呵道:“只要娘娘一直圣宠不衰,皇上怎么会不同意呢?”
  嘤鸣轻轻一叹,她哪儿有那个本事,十几年盛宠呀!等到五公主长大。到了适合婚配的年纪,只怕便有更年轻更美貌的嫔妃陪伴在皇帝左右了。
  这时候,半夏慌忙快步进来。“娘娘!悫嫔醒了!”
  嘤鸣淡淡道:“醒了就醒了,你慌什么。”
  半夏气呼呼跺脚。“皇上赐了悫嫔居永寿宫了!!”
  怡嫔脸色的笑容瞬间散尽,她冷然道:“永寿宫可是个好地方,可是咱们西六宫之首,一等一的华丽巍峨,更要紧的是,离皇上的养心殿最近!”
  “她头上有伤,一时半会还侍寝不得。”嘤鸣给了怡嫔一个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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