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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妾妃-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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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龙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似的了!!
嘤鸣黑线了。丫的,这世界上还有比皇帝更小心眼的生物吗?!
还有,你丫的那是什么表情?好像是捉奸了似的!!老娘跟惠周是搂了抱了。还是亲了嘴了?不就是说了两句话?而且还是光天化日,正大光明!!
嘤鸣嘴一歪。便道:“行!英宛家书若是到来,立刻送来给我瞧!惠周啊,你既是我表弟,又是我妹夫,以后若是有什么不顺遂的事儿,尽管来找我,姐姐罩着你!”嘤鸣豪爽地说出这番话,然后也不管皇帝,直接拂袖而去。
她是轻飘飘走了,可苦了惠周。
皇帝没叫惠周平身,他这个堂堂铁帽子王府的世子爷就只能一直跪着,惠周无比诚恳地道:“皇上,舒妃娘娘一直把奴才(注:)当亲弟弟一般看待。”
“哼!!”皇帝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那你这个弟弟对舒妃倒是够亲热的,还一口一个‘宁表姐’,真怕旁人不晓得你是舒妃的表弟吗?!”
惠周那叫一个郁闷,我又没叫错……却不敢顶撞皇帝,只得赶忙缩了缩脖子,一副俯首认罪的模样,
皇帝沉声训道:“不许私下去见舒妃!!家书送到朕这儿即可!”
惠周差点没吐血,皇上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啊?私底下见宁表姐?他有那么胆大包天吗?宁表姐是嫔妃,住在张园行宫后院,哪里是外男可以进入的?莫说是他不成,连宁表姐的亲哥哥修齐哥都进不去!!
“嗻。”惠周忙应了,又将马蹄袖中的科尔沁折子双手呈递了上去,“这是科尔沁的请安折子,还请皇上预览。”
皇帝皱了皱眉头,“他们又怎么了?”
惠周低声道:“没怎么,就是科尔沁王公想再献上一位格格服侍皇上。”
皇帝气得鼻孔冒烟,一个悫妃就折腾得朕后宫多年不宁,要是再来一个,朕还有消停日子过吗?
“不必理会!以后这种折子,都给朕留中不发!”
“嗻。”
“没什么事儿你就退下吧!以后少来行宫!”皇帝训斥道。
惠周郁闷得要死,他统共进宫的次数也不多啊!因为科尔沁折子里求的皇上内苑私事,外臣不宜多嘴,所以理藩院尚书才让他进行宫禀奏的,完全是因为他是宗亲,又是皇上的连襟。
他本不愿意来禀奏这种事儿的。早知道推给和亲王了。
“是,奴才告退。”惠周只得乖乖退下了,可刚退下二步,惠周又忙止住了脚步,“过两日,奴才福晋的家书到了,奴才是亲自进宫来送,还是托人送来?”——刚才皇上可说了,家书送到御前,可又说叫他来行宫——真够矛盾的啊。所以还是先请示一下吧。
皇帝的龙脸嗖地又黑了几分,“你给朕亲自送来!!”——这个小白脸小兔崽子,真欠揍!
“嗻。”惠周躬身一礼,再度道:“奴才告退。”——这下,总算真的可以告退了。
“慢着——”皇帝陛下淡淡开口了。
惠周只得二度止步,躬身侍立,“是,皇上您吩咐。”
皇帝阴阳怪气道:“以后见了舒妃,不得失了礼数!你虽是舒妃姻亲,但不许如今日这般不恭不敬!!”
惠周暗忖,果然还是坏事在那声“宁表姐”上吗?唉,皇上真是太小心眼了。——皇帝若是知道惠周心里想什么,估计早就撩袖子揍人了。
惠周忙连连喏喏称是,这才退下了。
嘤鸣回到慈萱堂之后,才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有失妥当了。唉,纯粹是一时激愤啊,人前也没给皇帝脸子。皇帝这种生物,向来是极为记仇的。这下子,只怕今晚不会过来了,看样子她还是早早洗洗睡吧。
不过,嘤鸣可猜错了,她才刚沐浴完,刚换上一身崭新的浅松花色暗云纹寝衣,赤着双足坐在拔步床上看黄龙士的棋谱,便听底下禀报说,皇帝驾到。
第421章、南巡、宝哥哥
皇帝走进嘤鸣寝室的时候,眼睛都发热了。他直勾勾瞧着坐在床榻上的嘤鸣,嘤鸣正鸭子坐式撇腿坐在鹅黄色织锦缎被褥上——只有女人才能鸭子式坐,因为女人盆骨宽大,这个姿势男人就做不出来,因此鸭子坐也是最有女人味儿的坐法。
只不过在这个时代,跪坐才是最端庄的做法,所在只有在没人的时候,嘤鸣才会如此。
而且嘤鸣还没穿袜子,刚刚沐浴过的小脚丫子嫩白生生,还透着淡淡的红晕,小脚趾头晶莹玉润,还微微勾着身下的褥子,所以才叫乾渣龙这条色龙看呆了眼睛。
嘤鸣见状,急忙换做跪坐的姿势,眉眼含笑地看着皇帝,“皇上怎么现在才来?可用过晚膳了?”
“用过、用过了!!”皇帝咽下一口口水,急忙点头道。
嘤鸣暗自撇嘴,这幅猪哥模样,也忒对不起皇帝的身份了吧?你丫捞进兜里的美人,车载斗量,何至于如此心猿意马?忒丢人了点吧?
“咳咳!”皇帝大约也意识到自己的举止有失妥当,忙清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又道:“山东巡抚昨儿刚进献了些地方酒,其中有几坛玫瑰甜酒,芬芳甜腻、红郁浓稠,且不醉人,朕想着,鸣儿酒量微薄,喝这个正合适。”
说着,便叫太监将那玫瑰甜酒奉上来一坛,那坛子小巧玲珑,想来也不过三五斤的量。甜酒的酒精度数一般比较低,估摸着就跟后世的香槟似的。嘤鸣倒是喜欢喝酒,只是酒量实在太差,多喝几杯便醉得不省人事。
只见坛中,红澄澄的色泽宛若琉璃一般通透。仿佛一抹红日斜映,玫瑰的馥郁芳香更是扑面而来。一省巡抚进贡给皇帝的酒,那自然是顶尖的美酒。嘤鸣迫不及待便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盅,喜滋滋小口喝着。
果然是甜酒,入口如蜜,还蕴含着百果的芳香,当真是美味极了。
皇帝坐在一旁。笑着看她一杯接着一杯喝。并不开口阻拦,反倒是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暧暧了。
皇帝不喜这些腻人的甜酒,所以只喝了两盅。嘤鸣却喝得上瘾,一口气竟喝了个肚子饱饱,还幸福地打了个饱嗝儿,然后……然后……咦?这屋子怎么晃晃悠悠的??
皇帝贼兮兮笑了。玫瑰甜酒的确不宜醉人,可对于鸣儿这种三杯倒的酒量。估摸着七八酒杯也该差不离了。
上一次鸣儿喝醉的,那般主动,那般缠绵,皇帝可是回味无穷得紧啊!只可惜鸣儿在酒量上素来极为克制。自那之后,再不曾喝醉过。
看到嘤鸣两腮酡红,皇帝便知甜酒的后劲儿上来了。便径自宽衣解带。脱去锦缎马褂与外袍,露出里头银红色的蜀锦盘龙纹中衣。
嘤鸣抬起迷醉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红衣裳的人……咦?这是谁呀?
穿红色衣服的男子,好像很少见啊,东方不败?
不对!东方不败又不是男的!
嗯,不是东方不败,那就是……
“咯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嘤鸣口中传出,她素手如玉指着皇帝道,“我认得你!”
皇帝“噗嗤”笑了!心道,鸣儿果真是醉得透彻,否则怎会说出这般话?只不过皇帝却格外顺着嘤鸣,问道:“哦?那你说说我是谁呀?”——可见皇帝兴致极好,竟也不言“朕”了。
“宝……”嘤鸣嫣红的樱唇中吐出一个字。
皇帝一愣,“宝??”
可不就是宝玉吗?!嘤鸣笑容灿烂,她记得真真的呢,无论是红楼梦原著,还是87版的电视剧里,宝玉的形象,那可是再鲜明不过的了,原著中宝黛初见,宝玉便穿了一件银红撒花大袄!
“宝哥哥~~”学着戏腔,嘤鸣一咏三叹地唤了出来。
“嗯?”皇帝瞪圆了眼睛,这是再叫朕?哦,是了,朕与鸣儿初识,是化名“罗宝”,朕藩邸时候,又是“宝亲王”。
皇帝不禁心神荡漾,便上前横抱起嘤鸣,大步走向里头床榻。
可嘤鸣却抓着“宝玉”的衣襟,撒娇般嚷嚷着:“宝哥哥,让我看看你的玉!”——见到宝玉了,怎能不见识一下那传说中的通灵宝玉?
“玉?”皇帝一阵纳罕,只得朝腰间一抹,正好摸到一块小巧玲珑的祥云龙纹玉佩,“你要这个吗?”
嘤鸣二话不说一把夺了过来,嘴里径自咯咯笑着,“嗯呐~~”迷醉的双眸睁大了仔细去瞧那玉,可惜眼前的一切都是恍恍惚惚,她愣是看了半晌,可终究没找到玉上的字,便不满地撅起嘴巴,“不对!上头要刻上‘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八个字!”
皇帝虽不解嘤鸣之意,便只当又是喝糊涂了,嘴里径自应着:“好,回头就叫人刻上。”——莫失莫忘,仙寿恒昌?这几个字,倒是很不错。
嘤鸣欢喜地笑了,“还有!我也要一块,要金子打的,上头刻上‘不离不弃,芳龄永继’!”——刚说出口,嘤鸣脑子就浆糊了,咦,这句好像不对呀,这个是宝钗的,不是黛玉的……
皇帝却怔忪了,“莫失莫忘,不离不弃是吗?好,朕记住了。”皇帝拥了嘤鸣在怀,心下情动异常。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皇帝口中念着这句诗词,便撤下了帘帐,“金玉良缘,自当不辜负春宵一刻……”
嘤鸣依旧迷糊着,只径自捧着眼前之人的脸,都说宝玉“面如中秋之月”,可为什么这般近在咫尺,依旧模模糊糊呢?
“别动,让我看看你的脸……”嘤鸣抱怨地道。
可伏在他身上的人依旧动个不停,仿佛是一头小公牛一般,哼哧哧运动着。
“咯咯~别舔啊!”感觉到脖颈上一片湿润,嘤鸣痒得咯咯笑,笑得花枝乱颤,风情万种,只叫伏在她身上的人愈发血脉偾张。
拔步床已经吱呀呀叫唤了,侯在外间的半夏和孙嬷嬷相视而笑,终于都安心了。倒是几个新晋的小宫女听床叫听了个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里面的男女二重奏,却还在继续中……
这一夜的旖旎,自是绵绵不休。
第422章、南巡、芳龄永继
翌日,外头的鸟叫之声啁啾,嘤鸣才迟迟醒来。她迷迷糊糊看着悬在帐中的几个精美的香囊,脑袋还有些胀胀的,她……梦入红楼,还见到了宝玉!只可惜,没看到宝玉的长相。
额……这叫什么梦啊!
嘤鸣郁闷地抽了抽嘴角。便忙要爬起身来,可刚一支撑起身子,顿觉腰间酸疼得发疯,“噗通”一声又倒回了床榻上。
嘤鸣顿时囧了,这种熟悉的感觉,分明是纵欲过度的酸爽啊!!
你妹!!昨天晚上,她被皇帝翻了几回煎饼啊?!
啊啊啊啊!!
这个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她还没吃避孕药丸呢!!早先她以为皇帝不会来了,所以也被提前吃药,然后皇帝来了,给她喝了玫瑰甜酒,喝着喝着她就迷糊了——然后肯定被皇帝趁人之危,吃干抹净了!!苦逼的是她已经不省人事,自然事后也没吃避孕药丸!!
丫的,乾渣龙的射门技术可是很高超的,而且一个男人三十来岁的年纪,正是经历最旺盛蓬勃的时候!!万一她中招了怎么办呀?!!这会子补吃避孕药丸,肯定是来及了!
“娘娘醒了吗?”半夏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嘤鸣哪里有闲工夫理会半夏那丫头,脑子已经飞快在计算安全期了,暗自一算,这才松了口气,幸好不在排卵期那几日,十有八九不会中招的。嘤鸣暗自松了口气,外头的半夏也已经问了三回,嘤鸣这才出声叫半夏等人进来服侍更衣洗漱。
半夏美滋滋将软缎帕子在加了玫瑰汁的温水中浸泡充分,略一拧。便递给嘤鸣,还笑嘻嘻道:“奴才就说嘛,但凡娘娘肯主动些,那些个小狐媚子算个什么东西?统统都要让道!”
半夏那副自豪的样子,让嘤鸣甚是蛋疼,“我真该赶紧把你嫁了!”——半夏的年纪比她还大两岁呢,都二十七了。原本她二十五岁那年。便足岁可以出宫的。可惜半夏死活不肯走,才留到如今。
半夏敛了笑容,面含委屈之色。“娘娘怎的又要赶奴才走?奴才离了您,还活得成吗?”
嘤鸣啐了一口,“少胡说八道!这世上,谁离了谁活不成?”说罢。便将温热的软缎帕子覆盖在脸上,语气嗡嗡说:“你也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出路了。难不成真要留在宫里当教习嬷嬷?”——宫里二十五岁以下的,那是宫女,超过二十五岁的便是嬷嬷了。也就是说二十七岁的半夏,都已经可以被小宫女尊称一声“嬷嬷”或者“姑姑”了。
半夏哽咽着嗓子道:“是!当教习嬷嬷怎么了?有的人想留宫还留不下呢!”——宫女一旦足岁。都是要放出宫的,除非趁主子心意的人,哪里是人人都有资格宫女熬成嬷嬷?
“唉……”嘤鸣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半夏这辈子就喜欢过一个人。可惜人家不喜欢她。真真是冤孽啊!
傍晚的时候,御前的王钦来了,带了一样东西来。
那是一枚精致嵌东珠如意项圈,项圈上有一枚小巧玲珑金锁,金灿灿崭新,一圈万字不断头纹,正面錾刻了牡丹与白头翁,寓意白头富贵,这些都寻常,不寻常的是反面!!反面錾刻的八个大字:不离不弃,芳龄永继!!
嘤鸣当场傻了眼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王钦笑着说:“皇上叫奴才问娘娘,此物可还称心如意否?”
嘤鸣懵懂地点了点头,昨晚那一系列少儿不宜的画面在她脑子里翻来覆去,虽然记得不甚清晰,但似乎她又剧透了红楼!!
更叫人无语的是,皇帝居然还当真话来听了!!居然真的给她打了个錾刻“不离不弃,芳龄永继”的如意金锁!!
我凸!!她跟宝钗,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太违和了吧?太诡异了吧??
将来曹大神会不会找她算账啊?!
我勒个去了,怎么一喝醉就红楼了呢?!
“额娘,这个项圈好漂亮!”猪妞稚嫩生生的嗓音响起,嘤鸣这才回过神来,瞅见自己那胖嘟嘟的闺女正哑巴吧瞅着她手里的如意项圈呢!
嘤鸣心下一动,二话不说,便戴在了自己闺女脖子上,“喜欢就带着吧!”——金灿灿的项圈,虽说甚是小巧精美,可她一成年人,带这个玩意儿,总觉得像个暴发户。可小孩子戴着,果然就可爱多了!
猪妞笑得咧了嘴巴,欢欢喜喜跑出去跟人显摆了。
嘤鸣高兴,猪妞也高兴,可皇帝陛下却非常不高兴!!
他是黑着一张脸过来的。
“阿玛!你看猪妞的项圈漂亮不?”猪妞仰着脖子撒娇卖乖。
对着自己闺女那张天真烂漫的圆嘟嘟脸蛋,渣龙陛下真真是有火也发不出啊!!
嘤鸣只得赔笑着道:“这项圈给了猪妞,又不是给了外人。我是瞧着这金项圈打得精美,才给她戴上瞧瞧的,没想到正合适,就跟量身定做的一样。”
皇帝陛下哼了一声,“你就尽管惯着她吧!”
嘤鸣低声道:“臣妾就猪妞一个孩子,不惯她,还能惯谁?”
皇帝一怔,便以为嘤鸣又为宫寒之症而自伤了,一瞬间,心口的怨愤便散了个一干二净,皇帝急忙安慰道:“天意若是眷顾,总会有转机的。”
微微一顿,皇帝又道:“康嫔这一胎,若是个阿哥……”
嘤鸣才感动了没三秒,便又黑线了,不等皇帝把话说完,便立刻摇头不迭,“康嫔的孩子,是康嫔的,跟臣妾何干?”
皇帝脸色露出深深的无奈之色,“你这性子啊——真有够倔的!”
你才倔呢!悫妃怀孕,你丫想把她儿子给老娘,康嫔怀孕,你又想把康嫔儿子塞给老娘!!老娘是保姆不成?天生就得给你养儿子啊!!去你的!
心底暗啐了一通,这才瞅见皇帝腰间的玉佩已经变了个模样,还是昨晚那块羊脂玉佩,可上头竟也多了八个字: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嘤鸣嘴角抽搐,都是她干的好事儿啊!!对不住,曹大神!!呜呜呜……伦家真的不是故意的ing~~
第423章、南巡、揍妹夫
翌日的午后,阳光晴好,张园行宫里的玉兰开得婆娑,花香怡人。
皇帝派了人唤她去前头书房,只道是她小妹英宛给惠周的家书到了,叫她去看。
嘤鸣暗忖着,以皇帝的小心眼,只怕真的只能去看家书,必然看不着惠周。可没想到,她猜错了,惠周居然也在皇帝的御书房中候着。
微微一怔,这才上前给皇帝见了个常礼。
惠周也忙躬身作揖,口称“娘娘”,敬问金安。
这幅架势,直叫嘤鸣浑身都难受极了!
皇帝一脸淡然平静,仿佛是理所当然的模样,他指了指放在的手边的家书。泛黄的信封,略带褶皱,上头写着不怎么工整的字“世子爷亲启”五个字,唉,英宛的字,还跟从前未嫁之时一般无二。
“给你的信,我看无妨吗?”嘤鸣问了惠周一声。
惠周忙道:“娘娘但看无妨。”
嘤鸣“哦”了一声,便上去撕开了信封,捻出里头的几页信纸。
惠周,见字如见吾。——标准的开头,不过称呼却已经变了,不像信封上那样尊称“世子爷”,而是直接叫名字。可见他们小两口私底下也是这般亲昵的,不自觉地,嘤鸣的唇角染了三分笑意。
再往下看,无非是倾诉思绪,言道平安,俱是寻常。可是信纸看到第二页的时候,嘤鸣的脸色变了,她再也笑不出来了!!甚是铁青之色渐渐浮在上面颊,胸腔里更是冒出一股子几欲沸腾的怒火。
嘤鸣一目十行看望剩余的内容,便啪的一声将几页信纸拍在了皇帝的御案上!!
惠周一惊,顿觉心下不安。急忙便问:“怎么了?”
嘤鸣咬牙切齿问:“这家书,你看过了没?!”
惠周急忙摇头,他指着撕下来的信封道,“奴才一收到家书,立刻就送来了,尚不曾看过。”
“没看过是吧?”嘤鸣磨了磨牙,便眼睛私下一扫。瞅见了皇帝手边的一块巴掌大的田黄石蹲螭镇纸。当即一把给抄了过来,握在手里,然后!朝着惠周光亮的脑门子上便狠狠砸了过去!!
惠周惊呆了。猝不及防之下,竟是来不及躲闪,砰的一声,额头上竟生生挨了一记!!田黄石虽然不比石头那般坚硬。但跟人的脑壳碰撞,那自然是碰不过滴!!
惠周被嘤鸣的这一下给砸懵了。只觉得脑袋疼得仿佛要裂开了,登时眼泪不由自主地便盈了满眶。旋即只觉得温热黏腻的液体从额头上淌了下来,下意识伸手一摸,竟摸到一手的血!那田黄石蹲螭镇纸可不是圆咕隆咚的。而是带棱角的,所以愣是把惠周的脑门子给磕破了!
可是嘤鸣仍不解气,扬起那镇纸。待要再打,却被皇帝陛下一把给握住了手腕。“别砸了!”
惠周见皇帝阻拦,心下不禁感动。
可他感动了也紧紧几秒钟而已。
只听皇帝陛下道:“这田黄石的镇纸可不结实,别给朕砸碎了!”
惠周内牛满面,合着我的脑袋,还不如一块田黄石金贵啊!!
“哼!!”嘤鸣气得跺了跺脚,“我从小到大见过的男人,满以为你是唯一一个不花心的,如今看来,竟是我错了!!”
皇帝撇嘴道:“瞧他那副小白脸样儿,怎么可能不花心?额,不对,什么叫他是‘唯一一个不花心的’?!鸣……舒妃,难道朕就很花心吗?!”
嘤鸣回头瞪了渣龙一眼,“这世上,论姬妾数量,还有谁比您多呢?”——如果这都不叫花心,惠周和他哥哥修齐,都是绝种好男人了!!
皇帝陛下郁闷极了,朕是九五之尊,广有嫔妃,是很寻常的事!
惠周犹自傻了眼,他脑子迷迷糊糊,忍不住问:“这、这到底怎么了?”惠周的眼睛不由转向被嘤鸣一巴掌拍在御案上的家书。
嘤鸣气呼呼道:“你自己看!!”
惠周听了,二话不说上前拿起那几页家书,低头飞快扫视,结果越看脸色越糟糕,最后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嘤鸣冷哼道:“你纳的贵妾卢氏有了身孕!!英宛的信中写得清清楚楚,都已经快三个月的身孕了,而且已经被你额娘乌苏侧福晋给接去她房里养胎了!!她倒是防备心够重的啊!!”
惠周傻了眼。
嘤鸣气不打一处,“英宛白纸黑字可是写了,你早年承诺过她,纳的贵妾,只是做做样子,就算不能不碰,但也绝不会叫她们有孕的!!这才过了几年,你自己说过的话,全都给忘干净了吗?!”
惠周急忙摇头道:“不是……那个……不对啊!!我……奴才几房侍妾一直都是用避子汤的!回回都是奴才亲眼看着她们喝下去的!!那卢氏也是如此,她怎么可能有孕呢?!”
“哦?”嘤鸣挑眉,“你的意思是,你被卢氏戴了绿帽子了?”
惠周的脸立刻就绿了。
皇帝陛下却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惠周啊,你也二十有三了,盼子心切些,也是可以理解的。”——皇帝这话的意思,分明并不认为惠周被戴了绿帽子。铁帽子王府内苑,虽比不得皇家宫苑严密,但也不是轻易能苟且的。
惠周的俊脸白、绿交加,转换莫定。他自己心里其实也有些数的,王府里有嫡福晋,有她额娘,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看着他被戴绿帽子的,因为那事关整个康亲王府的颜面!!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避子的汤药,卢氏喝下去之后,又背着她偷偷吐出来了!!
“你说吧,这事儿怎么办!!”嘤鸣掐腰气呼呼问。
惠周面容苦涩,“都被奴才的额娘接去养胎了,奴才还能怎么办?”——这个孩子,就算他不想要,额娘也必然要保下,阿玛盼孙心切,更是等了多年了。何况他伴驾南巡出来,更是鞭长莫及!
“滚!!!”嘤鸣咆哮声如雷,“男人的话信得过,母猪都能上树了!!”
惠周被骂了个狼狈不堪,偏生无言以对。
皇帝皱着眉头道:“这种粗俗不堪的市井浑话,从你嘴里出来,成什么体统!”
嘤鸣咬碎贝齿,去特么的体统!!!在京中的英宛还指不定哭什么样呢!她打小就喜欢惠周,一颗心紧紧系在惠周身上,让她忍受惠周纳妾,已经是极为苦涩了。如今竟也看着别的女人为她的丈夫生儿育女,英宛……怎么英宛这么苦命呢?
第424章、南巡、写信
为着那封家书,嘤鸣生着闷气,多日都不得纾解。直到御驾重新启程,破浪南下。临行前,皇帝下旨,减直隶、山东监候、缓决及军流以下罪,也算是一番“小赦”了。
转眼已经是乾隆十三年的三月初三上巳节,也正是猪妞的七岁生辰。哪怕猪妞贵为公主,可到底是个小孩子,生日自然不会大办。嘤鸣便照旧叫人做了长寿面,打了些新鲜有趣的小玩意儿、小首饰给她做生日礼物,康嫔、福贵人、寿贵人几个都送了生辰礼相贺。倒是皇帝小气得紧,愣是什么都没送。
猪妞气得包子脸都瘪了,呲牙咧嘴的,似乎恨不得咬人。
皇帝却指着猪妞脖子上的项圈道:“不早给你了吗?!”
皇帝指的自然是那个錾刻了“不离不弃,芳龄永继”的如意项圈。
嘤鸣不禁暗叹,皇帝真有够小心眼儿的,一个物什而以,又费不了几两金子!瞧着小气劲儿!
皇帝来用过午膳便回去披折子了。嘤鸣随意安抚了猪妞几句,便叫人着手收拾东西了,在山东的事务已经处理完了,康嫔的胎相也很安稳,所以可以照着原定安排南下。
可嘤鸣才一转身的功夫,猪妞就不见了。
这孩子,愈发小性子了!
张园里多湖水,嘤鸣也着实不放心,便精神传音叫青儿在上空盘旋,搜寻猪妞行踪——有个会飞的眼线,真真是太好用了!
这一日,也恰逢康亲王世子惠周进行宫奏事,走到张园行宫前院湖畔的时候,却瞅见汉白石栏杆边上。一个胖嘟嘟的小丫头手里正撕扯着荷叶——正是湖中所栽植的莲花,如今满湖莲叶何田田,伸手便能着到荷叶。
惠周自然认得这丫头,便掏出自己袖中一枚小巧玲珑的物什,一只赤金打造的金鸡,婴孩拳头般大,羽毛栩栩如生。金鸡的双眸是用黑曜石镶嵌的。如画龙点睛一般,端的是精神。
惠周笑着说:“今儿是你生日,我记得。你是属鸡的。”
猪妞睁大了眼睛,看看那栩栩如生的金鸡,又看看惠周,旋即笑得眯起一双眼睛。飞快双手捧起那金鸡,爱不释手。然后歪着脑袋看着惠周,“若是从额娘哪儿论,我该叫你表舅舅,若是从小姨那里论。我得叫你小姨夫。可若从宗室辈分上来论——”猪妞跳了跳眉毛,“我就该叫你堂哥了!”
惠周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他的确辈分低。算起来是皇上的侄辈呢!!
“咯咯!!”猪妞笑得清脆欢愉,“算了算了。本公主大人有大量,不逗你了。本公主叫你姨夫好了。”
惠周干巴巴笑了笑,谁叫满人的辈分从来不怎么讲究呢?
惠周抬手摸了摸猪妞的额头,问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到前头来了?伺候你的宫女太监呢?”
猪妞不由哼了哼,“汗阿玛可小气了,我过生日,他都没给我生日礼物!”
惠周一愣,“皇上最疼公主就是你了,怎会不给你生辰礼?”
“少听她胡诌!!”没等猪妞再抱怨什么,嘤鸣便大步而来。这个死猪妞,居然跑这么远!嘤鸣擦了擦头上热汗,狠狠瞪了猪妞一眼。
猪妞撅了撅嘴巴,“额娘!人家没有胡诌!”
嘤鸣捏了捏闺女胖嘟嘟的腮帮子,“好了好了!你们爷俩,都有够小心眼儿的!大中午的,仔细晒坏了,快回去睡午觉!”
猪妞吐了吐舌头,朝着惠周撒娇道:“小姨夫,我先回了,咱们回见!”说吧,便欢欢喜喜跑远了,后头一溜宫女太监紧紧跟着,生怕再跟丢了。
惠周倒是一脸笑容,看着猪妞渐渐跑远了,转头看向嘤鸣,不禁有些讪讪。
这会子又见到惠周,嘤鸣也怪尴尬的,便问:“你的额头上的伤好些了吗?”——就是前几日被她用田黄石镇纸砸伤的那处。
惠周便摘下了头上的朝冠,露出光洁的脑门子,上头正缠着一圈绷带呢!亏得世子品级的朝冠蛮大的,否则还真遮掩不住呢!
“已经没事儿了。”惠周说。
其实打了惠周之后,嘤鸣便后悔了。说来,也不是惠周的错儿,想是那卢氏想要个孩子,才偷偷吐了避子汤。虽是惠周违了当初对英宛的承诺,可他也不容易。成婚这么些年了,惠周从未主动纳过一房姬妾,都是长辈赏赐或张罗的。身为宗室子弟,能做到如此,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我那天是气糊涂了,你别往心里去。”嘤鸣低声道。
惠周一怔,忙欢喜地问:“宁表姐不生我的气了?”
嘤鸣笑着说:“原也不是你的错,那卢氏既然有心算计子息,也不是你能防备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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