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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妾妃-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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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不说好还,愈是夸赞皇帝慈父,愈是给皇后心口撒盐啊!
  太后又道:“倒也难为舒妃了,处处为皇后考虑!”太后又抬眼睨了皇后一眼,“怎么,皇后好像很是不悦的样子?”
  皇后强忍着怒火道:“臣妾想到永琏了,心中悲痛,实在笑不出来。”——这分明说,永璜是杀死她儿子仇人,凭什么她要宽恕永璜?!一个谋杀幼弟之人,有什么资格享受皇上的慈父之心?!!

  第362章 哀家已有主意

  皇帝的脸色冷了几分,可终究没有再提永璜,反倒是冷着嗓子问:“既然事关犯讳,皇后为何没有立刻禀报朕?”——若非娴妃突然禀报,此刻他还被蒙在鼓里呢!!
  皇后来不及怒恨太多,便觉自己处境不妙,皇后忙躬身道:“皇上朝政繁忙,臣妾不敢叨扰,所以先禀报了皇额娘。”——皇后自然不愿禀报皇帝,否则凭皇帝对舒妃恩宠,只怕十有八九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此千载难逢的把柄,皇后岂会愿意错过?!
  皇帝冷哼了一声,“皇额娘凤体违和,皇后若是孝顺,就不该拿这些事儿来叨扰!!”
  这话无疑是在训斥皇后不孝了!
  皇后闻言,只得急忙屈膝跪了下来,“悫嫔突然来告发,臣妾之前没遇见过这等大事,一时之间慌了神、失了分寸,才冒冒失失来叨扰了皇额娘,还请皇上恕罪。”
  皇后这话与其说是认罪,不如说是推卸罪责到悫嫔身上。是悫嫔告发的,她不过是做了个传声筒罢了!
  悫嫔陡然眼圈湿润了,她声音哽咽地道:“嫔妾、嫔妾……也是偶发发现此事,原本是要禀报皇上的,可是皇上多日都不曾去嫔妾宫中了,嫔妾昨日也派人去请皇上了,可是皇上没来。嫔妾又怕落得包庇之名,所以才禀报了皇后娘娘。”
  泪水扑簌簌而下,悫嫔拭泪道:“嫔妾真的不是故意要置舒妃姐姐于难堪之地的……”一通解释说下来,端的是条理清晰,将自己的撇得干干净净。
  皇帝因之前康贵人的事儿,厌恶了悫嫔,自然不会去悫嫔的琼鸾殿。自然悫嫔请了也是白请。悫嫔自己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请不到皇帝!可偏偏,她的请不到,便成了她最大的推卸理由。没法跟皇帝奏报,所以禀报皇后,这在条理上,没有丝毫错处。
  然而皇帝并没有因为悫嫔这番解释便有丝毫龙颜和缓。皇帝冷着脸问道:“悫嫔倒是很有理的样子!!只是朕不明白了。舒妃抄录的论语,又是怎么跑到你的手上的?!!”
  悫嫔身子一颤,怯生生含泪道:“嫔妾实在长春仙馆外头捡到的……”
  捡到的……还真是有够烂的理由啊。
  嘤鸣没有趁机给她补上一刀。因为没有必要了。皇帝那副架势,显然是认定悫嫔是窃取所得,所以她不需要做多余的诘问。皇帝又不傻,岂会听信悫嫔这等不靠谱的话?
  悫嫔果然也感受到了皇帝不信的目光。登时眼眶里泪水乱晃,她转头看着嘤鸣。呜呜咽咽道:“舒妃姐姐……求姐姐相信嫔妾。”说着,她双手抓住了嘤鸣的衣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嘤鸣睨了她一眼,这个悫嫔。还真当她是冤大头了呀!!
  嘤鸣没有说半个字,只轻轻推开了悫嫔的双手,然后推开一步。显然是避之不及的模样。她这个举动,也足矣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悫嫔的小脸又白了几分。她身子一颤,高耸的肚子也跟着颤了两下,泪水也不禁潸然而下,端的是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楚楚模样。
  只可惜,这里所有人,包括皇帝在内,没有人怜惜她。
  皇帝冷冷道:“你怀着身孕,朕就不做什么处置了!回去好好安胎,无事不要出来!!”
  “皇上表哥……”悫嫔的声音哀婉绵绵,如泣如诉,仿佛受了莫大的冤屈一般。
  这一出避讳而引发的热闹,终于落幕了。皇后原想坐看鹬蚌相争,结果自己也落了一身骚。悫嫔更是招了皇帝厌恶,最大的得益者……却不是嘤鸣这个谋划着,而是太后……和娴妃。
  夜色笼罩长春仙馆,嘤鸣默默将将一整部论语排序好,才递给了皇帝验看。
  “前些日子,悫嫔来过一次。”嘤鸣以陈述的口吻徐徐说着,“然后,论语便少了一张,起初,臣妾还以为是不小心落在哪儿了。没想到……”嘤鸣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皇帝低头看着宣纸上娟秀端方的董体字,嘴里冷硬地道:“博尔济吉特氏的女人,岂会有良善之辈?”皇帝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讽刺之意,“等悫嫔临盆之后,如果生的是阿哥,朕以后便不必宠幸她了。有了一个科尔沁血统的皇子,他们也该满足了!!”
  皇帝说的“他们”,自然是科尔沁王公贵族们。
  同一个夜晚,太后的澹泊宁静殿中,只留下了娴妃一人。
  太后脸色敦和中带着缕缕微笑,“宫里的女人,不管是皇后,还是妃子,可以不得皇帝宠爱,但不能遭了皇帝厌恶!若想要在宫中立足,就算没有宠爱,有皇帝的尊重和看重亦可。”
  娴妃点头,“还是太后深谋远虑。”——虽然她本心也不愿意帮舒妃,可更不愿看着皇后利用太后得逞。
  太后叹息着道:“哀家的这身子,也就这样了,只等那天阎王爷打盹醒了,哀家就该去了。”
  娴妃急忙道:“太后怎的有说这些晦气话?您一定会长命千岁的!”
  太后“嗤”地笑了,“千岁?真活那么长,还不成老乌龟了?哀家那个好儿媳妇,只怕巴不得哀家今儿就死呢!”
  娴妃一旁为太后捶着腿,语气酸冷地道:“若在寻常人家,不顺父母,位列七出第一条,一纸休书是少不了的!”——娴妃自恃家世门第并不逊色皇后,却要屈居妃位,心中早就不甘了。
  太后眯着老眼:“皇帝不会废后的,他防备乌拉那拉家深着呢!”
  娴妃低迷地叹了口气,“臣妾终究是没那个福气了,如今只盼着,永琪的名字能稳稳当当写在正大光明殿后。”
  “如今看来,怕是不稳当得紧啊!”太后幽幽道。
  娴妃心底的弦儿一紧,她忙道:“可臣妾瞧着,悫嫔已经遭了皇上厌恶,就算真的生了阿哥,也没得跟五阿哥比!何况皇上防备科尔沁,可比防备咱们乌拉那拉家深多了!”
  “富察氏心性善妒,却能忍住了不对悫嫔的肚子下手。这是为什么,还不是明摆着的吗?!”太后阴沉着老脸说。
  娴妃一惊,眼中浮起惊慌之色,“难道皇后真要夺悫嫔之子?!可是,皇上怎么会答允呢?”……早先她也觉得皇后格外紧张悫嫔的肚子,可是悫嫔岂会任由皇后夺其子?!
  太后揉了揉疲惫的额头,“不好说啊……悫嫔越是遭了皇帝厌弃,皇后就更有机会夺子抚养!”
  “皇帝虽然答允了要立永琪,可他正值盛年,哀家能活几年还是未知之数。若皇后膝下有个比永琪更优秀的儿子,皇帝未必不会出尔反尔!”太后老脸上浮现浓浓的阴狠之色。
  娴妃不禁大为慌乱,“太后,咱们可得想法子阻拦皇后啊!”
  太后幽冷地笑了,“你放心吧,哀家已有主意……”

  第363章 凉茶有问题!

  已是盛暑六月光景,蝉躁之声此起彼伏。刚过午时的太阳正是一天中最毒辣的时候,原本嘤鸣是该在自己长春仙馆的琉璃美人榻上小憩片刻的,然而听着那聒噪的蝉叫之声,愣是没了困意,所以出来溜达溜达。
  闲坐在凌波的水榭中,瞅着那葱郁伸展过来的翠绿欲滴的荷叶,随风飘荡得恍如裙袂一般,心绪也不禁随之荡漾了。
  嘤鸣一落座,半夏便立刻奉上了加了碎冰的金银花茶。
  清凉入口,着实消暑。
  坐了小半个时辰,金银花凉茶和饮了三四盏,半夏才提醒道:“娘娘,这会子四公主午睡想必该醒了。”
  “唔……”嘤鸣点点头,是该回了。
  该要起身,去见前头花木扶苏的小径上,一个大肚高耸的孕妇扶着宫女的手背,脚下如风,头顶热汗,直奔嘤鸣所在水榭而来,甚是匆匆。
  可不正是悫嫔么。
  悫嫔止步在水榭外,挺着粗重的腰肢,艰难地见了个万福,“舒妃娘娘金安。”
  嘤鸣看着毒太阳底下的悫嫔,已经满头热汗淋漓,呼吸都有些粗重了……嘤鸣挑了挑眉,悫嫔尊称她“娘娘”,而不是跟从前似的拉近乎叫“姐姐”,倒是叫她觉得顺耳了许多。只是……俗话说得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皇上不是嘱咐悫嫔好生养胎,无事不必出来吗?”嘤鸣语气清冷生淡,“这大中午的,悫嫔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往哪儿去呀?”
  悫嫔手里拿着一方银白的天香绢帕子,擦了擦自己满头的汗水。笑着道:“嫔妾快临盆了,怕到时候没力气生,所以出来散散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舒妃娘娘。”
  嘤鸣呵呵笑了两声,“散布?大中午的散步,悫嫔也不怕中了暑!”——散布?拿这种低劣的借口还唬人,悫嫔还真当她是傻子啊?
  悫嫔仿佛没听到嘤鸣语中的嘲讽之意。微微一笑道:“嫔妾的确有些热。舒妃娘娘可否赏杯凉茶喝?”
  嘤鸣微微一忖,便请了悫嫔进来。这会子太阳那么毒,若真把悫嫔这个九个月身孕的孕妇拒之水榭之外。而叫她中了暑气,的确是嘤鸣承担不起的责任。
  只不过……悫嫔告发她犯讳一事,已经等同决裂了,这个时候。悫嫔却突然凑上来,不知是在谋算什么呢?
  嘤鸣吩咐半夏倒了一盏不加冰的金银花凉茶给悫嫔饮用。目光不由落在了悫嫔那滚圆的大肚子上……眉心不禁暗暗一沉。莫名地,她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悫嫔双手如兰,端起那只珐琅串枝牡丹的茶盏,打开盖子。先是深深嗅了一口,便赞道:“果然还是舒妃娘娘宫里的金银花茶味道最好,嫔妾宫里便泡不出这么清幽的香气。”
  嘤鸣暗自撇嘴。这些可是药园世界里采摘的金银花,自然跟内务府进献的不是一个等级的!这么好的凉茶。真真是便宜悫嫔了!
  悫嫔低眉饮了一口,慢吞吞咽下,便搁下了茶盏,她打量着嘤鸣的脸色,不由笑道:“舒妃娘娘瞧着并不欢迎嫔妾的样子。”
  嘤鸣睨了悫嫔一眼,“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悫嫔难道还指望本宫待你一如从前?”话音一落,嘤鸣便起身道:“好了,时辰不早了,本宫该回了,悫嫔若想乘凉,就继续吧!”
  嘤鸣这一起身,随从的宫女忙上前收拾摆在汉白玉圆桌上的杯盏等物,眼看着就要收走悫嫔手边那只珐琅茶盏。可突然——悫嫔脸上浮起一抹痛楚之色,瞬间她伛偻了腰肢,抱着自己的肚子,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了。
  悫嫔口齿见发出疼痛难耐的呻吟声,她的手骤然一把抓住那茶盏,怒圆双目,嘶声质问:“这凉茶里——加了什么东西?!!”
  嘤鸣人还未走出水榭,闻得骤变之声,脚步都僵住了。她回头看着已经伏倒在石桌上的悫嫔,转瞬之间,悫嫔脸色已经惨白,她贝齿紧咬,额头上也沁出了层层冷汗,这幅模样,的确不像是装出来的。
  嘤鸣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道:“都是同样的金银花茶,只不过悫嫔没有加冰罢了!若里头真加了不该加的东西,本宫岂会好端端站在这里?是悫嫔方才路走得多了,所以才要生了吧?”——悫嫔已经九个月的身孕了,虽说按照月份,还得半月才到瓜熟蒂落之期,但满九个月之后,便随时都有可能生产。
  “你……”悫嫔剧烈地喘息着,却突然疼得又发出成串的呻吟之声。
  嘤鸣立刻吩咐悫嫔的宫女:“还愣着做什么!你们主子要生了,还不快扶她回琼鸾殿,在传太医来!!”
  悫嫔的宫女虽然各有慌乱之色,却只看着痛楚难耐的悫嫔,根本不该听从嘤鸣这个舒妃的吩咐。嘤鸣暗道,倒是忘了,悫嫔贴身的宫女的,都是从蒙古带来的,怎么会听她的吩咐呢?
  正在此事,只见不远处,明黄色的九龙华盖正朝蓬莱福海边而来。这样的仪仗,除了皇帝,还有谁敢享用?嘤鸣暗自咬牙,皇帝怎么来了?这一切……未免叫人觉得太巧合了些!
  片刻功夫,之前皇帝携着皇后富察氏,已经走到了水榭外不远处。
  嘤鸣只得连忙出水榭迎驾,匆匆屈膝一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请安。”
  皇后不禁发出惊呼之声,“悫嫔那是怎么了?旗服上怎么见了红?!”
  嘤鸣回首一瞧,不禁心头大惊,悫嫔今日传的是一身素净的月白色桃花缠枝旗服,此刻旗服下身已经一片鲜红欲滴,着实叫人触目惊心!血腥的气息混合着从蓬莱福海上吹拂而来的莲香,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气味,只叫人肠胃不适!!嘤鸣也惊呆了双眸——悫嫔竟然见红了?这……这怎么可能?就算金银花茶寒凉,也不可能喝一杯就见红!!
  皇帝看在眼中也不禁皱了眉头,一双长眉皱得渐渐有了愠怒之意。
  嘤鸣手心已经出了一层黏腻的汗水,喉咙一时间有些干涩沙哑,只得强行叫自己镇定下来,急忙道:“悫嫔要生了,臣妾正打算送她回琼鸾殿。”
  皇帝看了她一眼,瞳仁不禁一凝,却没有问什么,只沉声急切吩咐道:“立刻送悫嫔回去,传太医来!!!”
  皇帝吩咐,自然无人敢迟疑,悫嫔立刻便被两个宫女一左一右给搀扶了出来,悫嫔却趁机一把抓住了皇帝那绣着缕金盘龙云纹的袖子,忍着腹部传来的一波波的剧痛,泪眼汪汪控诉道:“皇上!!茶……舒妃给嫔妾的凉茶……有问题!!”

  第364章 一记耳光

  “皇上!!茶……舒妃给嫔妾的凉茶……有问题!!”
  嘤鸣的心跳已经不可抑制地加速了,炎炎烈日之下,悫嫔的脚下鲜血滴沥,那血腥的气味浓得刺鼻!!直冲得她心中愈发不安,只得勉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声音已经隐隐有些打颤:“方才臣妾已经跟悫嫔解释了,只是寻常的金银花茶,而且臣妾担心悫嫔受寒,还特意不叫加冰。没想到恰逢悫嫔胎动要生了,悫嫔却一口咬定臣妾害她!臣妾着实冤枉!”
  皇帝自然是偏信嘤鸣多几分的,可见悫嫔如此模样,终究眼里浮起不忍之色,便急忙吩咐道:“先送悫嫔回去!”
  这时候,皇后突然轻哼道:“那凉茶是否有问题,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皇后!!”皇帝沉下了脸色。
  皇后微微一笑,朝着皇帝屈膝一礼,道:“皇上若不信臣妾,可以叫太医们检查。若舒妃真的没动什么手脚,查一查,也可还舒妃一个清白。”说着,皇后睨了嘤鸣一眼,“舒妃若是没有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应该不惧一查吧?”
  嘤鸣立刻正色道:“臣妾心中无愧,自然不怕一查。烦请皇上叫人收了亭中一切茶具汤水。”——嘤鸣说得如此底气十足,但实则根本一点底气也没有!!悫嫔的确是喝了凉茶之后才见红的,只怕弄不好……那茶真的有问题!!可是皇后都那么说了,她若是不应下,只怕便更惹人怀疑了!!
  皇后眉梢一样,露出了胜券在握的微笑。
  皇帝沉吟片刻,便叫王钦带着两个小太监进去将茶壶、茶杯和那一罐子的碎冰都给一并拿走了。
  琼鸾殿。
  太医和接生嬷嬷都赶到了。殿中传来悫嫔声嘶力竭的呻吟声,仿佛要撕裂了喉咙一般。然而那声嘶力竭之声,却一声比一声微弱,仿佛力气再一丝丝耗尽一般。等在殿外月台上的人也都能听出不寻常来。
  一位接生嬷嬷满手是血地跑了出来,噗通跪在地上禀奏道:“皇上,悫嫔娘娘已有力竭之征兆,再这么下去。必然撑不到产道打开啊!”
  皇帝眉心一沉。看向嘤鸣的目光终究忍不住流露出几分怀疑之色。嘤鸣咬唇垂下了脑袋,悫嫔……的确不可能这么快就力竭了,就像是中了毒一般。可是——她并没有下毒。
  皇后神色一阵,旋即勃然大怒,“这怎么可能?!”
  嘤鸣心中怔忪,皇后也觉得很吃惊吗?皇后这话……似乎有些不妥之处啊。还有方才,皇后与皇帝来得未免也太及时了些吧?就像一切都是提前布置好的一般……
  皇后忙道:“悫嫔身子一直好得很。才半个时辰不到,怎么可能没有力气生产了?!”皇后这番话似乎在掩饰什么的样子,她急忙唤了太医出来,“悫嫔到底是怎么了?还有方才叫你们检查的金银花茶。是否有不妥之处?!”
  太医们跪在地上,额头都已经出了细密的汗珠,为首的一位年纪最大的老太医颤颤巍巍道:“回皇上、皇后娘娘。茶壶中的金银花茶并无问题,唯独那茶盏中金银花茶……里头有夹竹桃。还有……断肠草!”
  断肠草!!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呆了!!
  嘤鸣也惊住了,断肠草?这可是剧毒啊!!之前她还怀疑是悫嫔自己给自己下药,然后嫁祸她呢,如今看来,只怕这里头的水深得很啊!
  皇后惊愕之后,立刻转头怒瞪着嘤鸣,“舒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毒害有孕宫嫔!!”皇后的怒斥之声刚落音,一个巴掌便高高扬起,朝着嘤鸣晒得发红的脸颊便要落下来。
  嘤鸣暗暗一咬嘴唇,她可以躲开皇后的这一巴掌,但是……她瞥见皇帝脸色的阴郁,便脚下纹丝不动,生生挨了这一巴掌。
  啪的一声。
  嘤鸣只觉得耳朵轰鸣,一瞬间仿佛天底下都没有了声音一般,她听不到产房内悫嫔的嘶叫,也听不见盛暑天里绵绵不绝的蝉躁之声。似乎整个人世界都静音了一般。可见皇后这一巴掌,真真是用足了全力,狠命打下来。
  幸好,寂静只有短短的几秒而已。旋即,她又听到了这个世界的喧嚣嘈杂,纵然到处都是不悦耳的声音,但能听到,真的是太好了。
  只不过,脸颊上火辣辣地疼,仿佛有十个太阳照射在左侧脸颊上一般,兼有阵阵抽疼,仿佛连心一般。
  嘤鸣看到了皇帝蹙起的长眉,似乎他那丹凤眸中也掀起一抹不忍之色,嘤鸣便知道自己不躲开,便是对了。于是屈膝朝皇帝直挺挺跪了下来,就跪在烈日日灼灼之下,膝盖底下的青石地板也是炙热烫人,嘤鸣抬头看着皇帝,铮铮道:“臣妾,没有下毒!”
  ——悫嫔失宠已是必然,她没有必要下毒毒杀悫嫔!就算她真的要对付悫嫔,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更不会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
  “凉茶中有剧毒!可是太医们一同检验出来的!你还敢狡辩?!!”皇后一手指着嘤鸣,怒吼如雷。
  嘤鸣脑子飞快运转着,凉茶有毒,是太医们一齐检验出来的,可见不会有假,而皇后自始至终不曾接触凉茶,可见皇后也不会有机会下毒嫁祸。如此一来,到底是谁下了毒呢??不,现在要紧的不是思考谁下毒的问题,而是这里头,到底哪一点可以作证她的清白??
  一定有的,方才她便觉得,隐隐哪里不对劲……
  忽的她想着太医的回禀,茶壶中无毒、茶盏有毒……
  嘤鸣脑海一亮,立刻抬头道:“太医只说盏中有毒,而壶中并无毒!”——也就是说,只有悫嫔那一盏金银花茶里才有剧毒。
  皇后冷哼了一声,“壶中凉茶你也要喝,自然不会下毒!必然是你事前便将毒涂抹在茶盏内壁上,如此一来,自然就只有悫嫔中毒,你却无恙!”
  听了皇后这番看似有理的论断,嘤鸣不禁笑了,可这一笑,生生扯动了左半边火辣辣疼痛的脸颊,让她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嘤鸣忍着脸上的痛楚,正色道:“臣妾原本是独自一人在水榭中纳凉,并无邀请悫嫔。而是悫嫔自己赶来的,这些湖畔来往巡视的侍卫们都看到了。”
  皇后皱了皱眉头:“那又如何?”

  第365章 转瞬翻盘

  皇后皱了皱眉头:“那又如何?”
  嘤鸣淡淡道:“也就是,事先臣妾并不知悫嫔会来!既然不知悫嫔会来,臣妾为何要要事先在茶盏内壁涂毒呢?”
  皇后一噎,愣是没了话说。
  嘤鸣又道:“还有,方才在亭中,也是悫嫔跟臣妾讨要金银花茶喝,并非请她饮用的。这些除了臣妾与悫嫔的侍女,附近打理花木的宫人想必也瞧见了、听见了,皇后娘娘不放去取证。”——这就是她方才隐隐感觉到的漏洞……若她要下毒害悫嫔,未免也太不合理了些!
  皇帝不禁点了点头,眉宇似乎舒展开来几分,“此事疑窦颇多,还是细细详查得好。”说罢,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嘤鸣、看着她已经高高肿胀起来的脸颊,脸上滑过心疼之色,便亲自走上前,伸出手扶她,“起来吧。”
  “谢皇上。”嘤鸣终于松了半口气,扶着皇帝那带着茧子的手站了起来,可方才烈日之下跪了那么久,骤然站起来,脑袋一下子供血不足,不由一晕,生生歪到在了皇帝身上。
  皇帝急忙一手搂紧了她的腰肢,让嘤鸣倒在他怀中。
  这下子,嘤鸣生生是以极亲昵的姿态,依偎在了皇帝的胸膛上。
  皇后看在眼里,心中妒意如长了草一般蔓延,她强忍着妒火,朝着太医问道:“悫嫔现在如何了?”
  太医急忙磕头道:“夹竹桃活血化瘀,能使得孕妇小产,然而对于足月的悫嫔娘娘而言,只会指使早产,害处倒是不大。只不过——悫嫔娘娘又中了剧毒断肠草。而孕妇临盆,血脉流转极快,毒素此刻已经渗入五脏六腑,所以悫嫔娘娘才会力竭!所以、所以……请皇上及早下决断,是保大还是保小!微臣恐晚了,只怕母子都会不保啊!”
  皇后一听,也顾不得礼仪。立刻吼叫道:“自然要保皇嗣!!”
  保皇嗣?嘤鸣默默从皇帝怀中离开半步。皇后在意的,自然只有悫嫔肚子里的孩子,她才不在意悫嫔死活呢……或者说。皇后怕是巴不得悫嫔死呢。
  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悫嫔……没得救了是吗?”
  太医颤抖着说了一个“是”字,又连连磕头如捣蒜,“断肠草若中毒浅。尚且可解,可悫嫔娘娘中毒太深。又怀有身孕……”太医不敢多说什么,忙垂下了头。
  “若保小,可保得住?”皇帝也甚至断肠草之毒,所以不免有些忧虑。
  太医满头冷汗涔涔。“这……微臣等,自当尽心竭力!”
  皇后气得跺脚,“不是尽心竭力。是必须保全皇嗣!!”——若真鸡飞蛋打,特忒不值得了些!
  嘤鸣此刻脑海中想的。却是那夹竹桃……都已经下了断肠草剧毒了,为什么还会有夹竹桃??莫非,下毒的不止一个人?
  若是没有断肠草的话,只有夹竹桃,以悫嫔的身子,就算早产半月,也必然能平安诞育,母子平安。
  所以——果然还是悫嫔逃不脱嫌疑吗?
  嘤鸣眯了眯眼睛,她忽然想起,方才在水榭中,悫嫔只喝了一口金银花凉茶……那么热的天,悫嫔出了那么多的汗,照理说应该整盏凉茶都灌下去才对,可是她却忍着炎热干渴,只喝了那么一口……
  而且,茶盏都是带盖子的,在打开盖子的同时,便可不动声色下毒了……
  皇帝几乎是毫不犹疑地发了话:“你们只管尽力保小!另外,告诉悫嫔,朕晋她为悫妃,让她安心生产!”
  皇帝的意思,自然是不许告诉悫嫔……哦不,此刻已经是悫妃了,不许告诉悫嫔她自己中了断肠草剧毒吗?让她别失了求生信念,让她拼命生孩子吗?
  嘤鸣没有闲心同情刚刚被皇帝一语晋封的悫妃,反倒是上前一步,吩咐道:“还请太医检查一下……悫妃的指甲里头。”
  皇后闻言,脸色骤然一变,语气已经有几分疾言厉色:“舒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嘤鸣微微一笑道:“当时的情况,除了臣妾之外,悫妃自己也有机会下毒不是吗?”
  皇后怒斥道:“胡说八道!!悫妃中的可是剧毒断肠草,难道她为了嫁祸你,连自己和腹中皇嗣的命都不要了吗?!”
  嘤鸣语气平和地道:“臣妾也觉得有些不合理,然而检查一下悫妃的指甲,便可证明臣妾是错的。皇后娘娘又何必生气呢?”——这话真真是像极了方才水榭之外,皇后要求检查凉茶时候的语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真是叫人痛快!而且,皇后愈是如此竭力反对,就越说明她有问题!!
  皇后被嘤鸣这番话给生生堵住了,只得急忙对皇帝道:“皇上,悫妃正在里头拼了命地生孩子呢,这个时候,岂能……”
  皇帝却冷冷扫了皇后一眼,“查查又何妨呢?方才皇后要查舒妃,朕也允了,怎么此刻舒妃想查悫嫔的指甲,皇后倒是不肯了?!”
  皇后心中一颤,方才皇上竟称呼“悫嫔”,而非“悫妃”,可见是相信了舒妃的言辞吗?皇后急忙道:“臣妾只是觉得,悫妃不可能不要自己的性命啊!断肠草这种毒药,只需要一点点,就足够要人命的了!悫妃不可能不知道其害呀!”
  皇帝微微蹙眉,他自然也感觉到不对劲,可还是下令命太医进产房去查了。
  少卿,只听得里头传出悫妃虚弱的惊呼声,“你……你们要做什么?!不……”
  悫妃的声音惊慌中带着缕缕绝望之色。
  然而,她中毒已深,哪里还有力气阻拦?
  不消片刻功夫,太医便出来回话了,“启禀皇上,悫妃娘娘的左手拇指的指甲里的确残留少许粉末,正是由夹竹桃与断肠草混合而成的!”
  皇帝听了,登时怒火滔天,手里一串质地极好的蜜蜡手串生生给掷在了殿外的青石地板上,蜜黄的蜜蜡珠子零散叮铃,散了一地。
  皇后见状,急忙道:“一定是有人嫁祸悫妃!悫妃没没那么傻!岂会拿自己命来陷害旁人?还请皇上彻查此事,还悫妃一个清白啊!”
  皇帝眼中满是犹疑不定之色,悫妃虽然性烈,但不至于舍身赌命!!何况,此刻她中毒已深,也活不了多久了……皇帝想到此处,眼中的怒意便消散了大半,怒意消减之后,皇帝也忍不住想,若悫妃真的是被陷害的,那到底又是谁想要她的命呢?
  夹竹桃、断肠草?
  为什么是这两样一轻一重的毒?
  若真要悫妃性命,断肠草就足够了!
  看样子,得叫粘杆处详查才是。
  这时候,陪伴在皇后身侧的音常在趁着皇后不注意,正挤眉弄眼看向嘤鸣,仿佛要把五官挤出花儿来似的,眼里也带了几分哀求之色。
  嘤鸣暗忖,这个乔氏,这是什么意思?老娘又不会猜谜!
  略一想,便朝皇帝屈膝道:“皇上,臣妾想暂且告退。”
  皇帝转头看着她的肿胀发紫的半边脸,语气不禁柔软了许多,便起身道:“朕陪你回去吧。这里就劳烦皇后照看了。”——皇帝的语气,显然是不关心悫妃的死活了。
  皇后不禁咬牙切齿,可舒妃的脸是被她一个耳光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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