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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为后-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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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妃就笑道:“你有空也可以过来看看,但你怀着身孕还是小心些好,这事也用不着多少日子,若是有什么,就让悾藕褪缪呕乩锤闼瞪弦凰担步饨饷啤!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赵景烜也看出是他母妃自己想做的事,便也没再说什么。
总比吃斋念佛强。
******
长豫二年元月末。
一晃就是一年过去。
过去这一年对大周来说,可以说是颇为动荡的一年,但也是捷报频传,振奋人心的消息颇多的一年。
南面失地彻底收复,南面军大捷班师回京。西南各族臣服,至于西北和北疆,前几年战事便已定,过去这一年,西越和北鹘又发生内乱,更顾不上也不敢侵犯大周了。
朝堂虽然被清洗过,但现如今吏治清明,国库也终于充盈了起来。。。。。。这还多亏了那几波的清洗,很多世家和官员的私库可是比当时的国库还要有钱。。。。。。国库充盈,国家能拨出来赈灾的钱也自然就多了起来。
另外赵景烜又于工部成立了几个小组,专门从事农事水利等各方面调查统计的,并请了各地经验丰富的老农和工匠以及官员,以作各种天灾防治的应对措施。
整个大周都一扫前几年的乱局和奢靡颓废之气,变得蓬勃和欣欣向荣了起来,就是大街小巷的商贩们吆喝的声音都好像带了更多的朝气和喜气。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大长公主这日到了宫中,原本她是想要找冯太后说一些事,可是刚踏入御花园,她就看到了在御花园挖土的小皇帝赵越,他后面还站了一排小太监。
她原本还算不错的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赵越什么都好,小小年纪说话行事就很沉稳,心性也没有长歪的迹象。
可是他天资聪颖,却偏偏对读书不太感兴趣,只对种植花草果树稼桑这一块有兴趣。。。。。。还喜欢自己种植。
原本作为皇帝关心农事这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坏事,但如果沉迷于此,每日都要花上数个时辰干这事,不是亲自种植,就是让人整理典籍,翻阅之余还很认真的做笔记,对其他事情却是一概没有任何兴趣,这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几位太傅谈及此事也是一脸的无奈之色。
第158章
大长公主走上了前去。
那些侍从们见到大长公主忙默默地往旁退了两步, 给她让出了条道来。
赵越听到动静抬起头来, 此时他身着布衣, 手上还一手拿着个小铲子, 一手拿着颗小幼苗, 满手的泥污。
连身上也满是泥污。
大长公主见他如此, 越发地皱了皱眉。
她绷着脸道:“陛下, 你是我大周的天子, 当时刻注意龙仪,这些事。。。。。。就算是喜欢, 偶尔让宫人们做做,您在旁看看也就是了。但陛下还当以学业为重。”
大长公主一向严肃,但赵越却看不出来怕她的样子,因为。。。。。。他现在看起来比她还要认真严肃。。。。。。虽然明明他还只是个孩子。
他不急不缓的把小铲子和幼苗放置在了一旁,然后直起身冲大长公主点了点头, 唤了一声“姑祖母”, 然后认真道:“姑祖母有所不知, 朕在母胎时身体就曾受毒, 幼时也一直都体弱多病, 后来是一位老太医跟我父王和母后说, 朕的身体除了要细细调养之外, 亦要多受阳光, 多接地气。。。。。。正是因此,母后才自幼就带着朕在自家园中种植蔬果,而此养生之法也真的是很有效, 这样几年之后,朕的身体竟然真的就好了许多。”
“所以姑祖母说什么喜欢不喜欢,朕也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不喜欢,只是做这些事的时候,朕就能静得下心来。朕的身体,甚至可以说性命都可以说是由此而生,所以朕做这些事情之时便很难不有一种虔诚之心,如此,宫人是宫人,朕是朕,又如何能让他们去代替朕呢?”
大长公主:。。。。。。
小皇帝的话还没说完,他继续板着小脸,道,“而且,母后说,稼桑种植之事,虽非皇室子弟世家之子必习之课,但实际上却关系天下民生,国家的兴亡,百姓的性命也皆系于此,所以朕不觉得对此用心有何不妥。”
他说完转身看向了他开垦出来种植的一批也不知道是啥的小幼苗,表情柔和了些,道,“而且,姑祖母,这些花草蔬果谷物皆是有灵性的,你若是用心种植的,便也就会发现它们就会长得格外好些。。。。。。朕也希望百姓能习得更多的种植技艺,百姓能丰衣足食,遇到天灾时也不再是束手无策,连树皮草根的寻不来果腹。”
说到这后面,却是又恢复了庄重严肃的表情。
大长公主被一个八岁的孩子给堵得哑口无言。
她不是无驳斥之言,但对方是八岁的小皇帝,他的话句句都是大道理,她要如何驳斥他?
而且看小皇帝的样子,怕是她说什么他也都是听不进去的。
他怕是被人教坏了。
***
大长公主心事重重的去了慈恩宫。
她到慈恩宫的时候冯太后正神态闲适又专注地修剪着花草。
大长公主一见她如此,就想到了闷头在地上种草的小皇帝。。。。。。她隐约像是抓到了小皇帝现在变成如此这般的源头。
而且小皇帝不是口口声声都说着什么“母后说”吗?
大长公主给冯太后行了一礼,略寒暄了几句就道:“太后娘娘,刚刚臣妇经过御花园之时,见到陛下正在种植园地。娘娘,陛下毕竟是一国之君,稼桑之事的确重要,但却自有专人研习,陛下只需作出表率以示重视即可。但臣妇却听说陛下现如今沉迷此事,每日必拨数个时辰不是亲去园地种植,就在翻阅整理典籍,就是太傅教课之时,他也多是问稼桑农事,对帝位之术却是无半点兴趣。。。。。。”
“姑母,”
大长公主絮絮叨叨,冯太后却是直接打断了她,根本不接她那个茬,而是牛马不相及道,“前几日摄政王妃带了祯哥儿过来了,那孩子现在不过才不到七个月大,竟然已经能看出眉眼像极了皇祖父,就是那小性子,还有那气度,竟然已经能看出威严来了,真真是让人想不惊叹都不行。”
祯哥儿是明舒和赵景烜的长子,旧年七月出生的,赵景烜给他起了全名叫赵毓祯。
大长公主听了冯太后的话心里就是一咯噔,脑中也不由得闪过小外孙大大的眼睛,坐在看人的模样。
那孩子。。。。。。虽然乍一看过去,那就是赵景烜模子里刻出来的,但仔细去看,眉眼之间却也的确有几分她父皇的影子。。。。。。
可是她们明明在说着小皇帝,她这时候跟自己提祯哥儿做什么?
大长公主神色不定。
冯太后看着大长公主,道:“说起来祯哥儿不仅是我大周皇室的嫡系血脉,身上还留着皇祖父和姑母您母妃老太妃娘娘的血。哀家听说,当年父皇之所以能得到帝位,都是因着老太妃娘娘之故。”
“但父皇称不上是一个好皇帝,生生把祖宗打下的大好基业,皇祖父励精图治几十载创下的繁荣盛世毁了个干净。。。。。。若不是摄政王力挽狂澜,这大周皇室怕是早就不复存在,这龙椅上所坐的人怕也是早就改姓了。”
大长公主抿了抿唇,道:“摄政王为我赵氏子弟,大周臣民,世代享受大周的荣宠,保护祖宗基业本也是他的分内之事。太后娘娘,您既想到这些,就更应该督促陛下,让他成为一个好皇帝。。。。。。他秉性聪慧,哀家相信,只要好好教导,他会是一个好皇帝的。”
冯太后扫了一眼大长公主。
她真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般的执念。。。。。。若不是她也算是了解她,怕还会觉得她惺惺作态,实在令人讨厌呢,因为毕竟摄政王是她女婿,摄政王捧在手心里独宠的那是她的独生女儿。
她叹了口气,道:“公主,在你的心里,什么是最重要的?”
大长公主一愣。
在她心里什么是最重要的呢?
她的父皇,她的母妃,这个大周皇室?
冯太后也没有等她的回答,她慢慢道:“公主可能一直都不知道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或者说,这个最重要的东西一直都在变,就好像公主曾经为了摄政王妃远避江南,不惜直面对上废后和废太子,想必那时候对公主来说,摄政王妃应该是最重要的。但当时势转变,那个好像又不重要了。。。。。。”
她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了远处,目中也流露出了柔和慈爱之色,道,“但对哀家来说,不管世事如何变迁,外面的世界如何变化,对哀家来说,最重要的永远都是阿越和浅儿。从哀家怀上他们那时候起,哀家心里焦虑和期盼的,也就只是希望他们能够躲过重重算计,能够平平安安出生,平平安安长大而已。”
阿越是小皇帝赵越,而浅儿就是兰喜公主。
兰喜公主闺名赵浅。
大长公主的面色一下子涨得通红,她张了张嘴,可一时之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想去反驳冯太后,还是去解释,亦或是再去就着先前的话题继续讨论小皇帝赵越的问题。
冯太后没理会她的难堪,只轻叹了一下,道,“姑母,冥冥之中万事自有定数,人也贵有自知之明,阿越他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哀家心里很清楚。他因胎中受毒,先天体弱,哀家听了太医和高僧的嘱咐,好不容易才让他长成现如今这般,哀家已经很是满足,更不敢妄想本不该属于我们的东西。。。。。。更何况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我们想要的,更不必为此枉付了性命。。。。。。公主,人当惜福,否则,再多的福气也是会守不住的。”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这样的谈话。
大长公主的面色已经由红转白,手脚也慢慢凉了起来,也不知是被冯太后竟然有这样的心思给惊到,还是被她最后那一句话给刺到。
当然,她现在想到的,也只是冯太后故意养废小皇帝,如此不对赵景烜造成威胁,以保平安。
隔了许久,她才道:“在其位,谋其政。陛下已经在那个位置,那个位置,从来都是退无可退的。你这般,难道就不怕害了他?还有,你竟然有这样的心思,皇兄又知道吗?”
冯太后听了她前面的话还好,听了她后面竟然问起太上皇文和帝,诧异的挑了挑眉,转身走回先前的桌案前,拿了剪刀伸手扒了一截枝条,“咔嚓”一声就剪断了。
这样一番动作之后,她才笑了笑,转头看向大长公主,道:“据我所知,当年公主的驸马,夏大将军的死,摄政王妃幼时被追杀失踪,虽说是废太子所为,但真正纵容他做出这种事情的,其实是父皇。”
“哀家原本以为,公主对父皇应该是深恶痛绝,倒是没有想到,相较于驸马的死,摄政王妃所受的磨难,所经历的痛苦,公主倒是更看重这皇家的血脉亲情,兄妹情深了。”
大长公主又是狠狠被刺了一下。
明明是在说皇帝的教导问题,冯太后却偏要扯到那些事情上,难道就因为她兄长对不起她,她就该盼着皇帝被养废不成?
真是荒谬至极!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此时再也忍不住,冷冷道:“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太后娘娘,你当分清家事和国事的区别。”
“是,我是厌恶皇兄曾经所作的事情,但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并且现在还在受着惩罚。可我们现在谈的却是陛下的教养,陛下现在是我大周的天子,但太后娘娘却似有故意。。。。。。耽误陛下之嫌。”
“当初你若无心让陛下继承帝位那便直接拒绝便是,如何能在陛下已承继帝位之后,却又不好好教导他,反而刻意引导他成为一个庸君?你以为这样,就能让赵景烜让你们安安稳稳的坐在那个位置上保得平安吗?简直是。。。。。。”
她顿了一顿,吸了一口气,道,“是,皇兄是对不起我,但那都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身为太后,却如何能用那等语气提他?我听说,阿越和兰喜也对他们的皇祖父多有不敬,是不是这也是你教导出来的吗?太后娘娘,你当知道,他们毕竟是一国之君和大周的公主,不管心中作如何想,礼数却是不可废的,对皇兄不敬,这对他们来说并无丝毫益处。”
冯太后看大长公主大义凛然的样子,嗤笑一声,道:“益处,哀家还想要什么益处?还有,引导阿越成为一个庸君?公主殿下,你真是想太多了。阿越是什么样,以后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哀家很清楚,不需要公主来作评判,你还是做好你自己吧。”
说着她摇了摇头,低声道,“你就是想得太多,顾虑得也太多,自以为是,才会屡次做出伤害本该由你来保护的人的事。。。。。。你真该庆幸你生了一个好女儿。”
被你折腾那么多次也没被你折腾死,也不知该叹她命大,还是该赞她天生聪颖,性情刚毅,才能修来现在的福气。
大长公主气了个仰倒。
这人真是不知所谓!
她冷声道:“太后娘娘,您当清楚,陛下他不仅是你的儿子,还是大周天子!”
冯太后定定看着大长公主,突然嘲讽地笑了一下,道,“罢了,既然公主这般执着于阿越的教导,又屡次提起太上皇,那不若今日哀家就请公主随哀家一起去见见太上皇,好好说道说道吧。。。。。。有些事情,也是该说清楚了。”
第159章
冯太后带了大长公主去见太上皇文和帝。
不仅带了大长公主, 还带了小皇帝赵越和女儿兰喜公主赵浅。
自从赵存晞被废, 赵越登基, 双全又回到了养和宫照顾文和帝。
或许是再不用为国事操劳, 也无人再在他身边各种谋算, 且双全又跟在他身边多年, 忠心耿耿不说, 也最懂得他的心思, 所以文和帝被照顾得很好,这一年来病情竟然还慢慢好转了许多, 虽然仍不能下床行走,但也能让人推着去花园坐坐,晒晒太阳,和双全说说话,回忆回忆一下往事了。
几人去到养和宫之时, 文和帝正坐在特制的轮椅之上被双全推着, 两人正在梅花树下说着话。
此时正是梅花盛开的时候, 双全慢慢推着文和帝, 时而倾身低头和文和帝说话, 时而又指着远处说着什么。
两人皆已是年近花甲, 这几年又经历了重重事故, 此时皆已是白发苍苍。
就这样看过去, 画面温馨又美好。
冯太后却看得厌恶。
因为这幅画面让她忆起无数个画面,文和帝和废后容氏恩爱的场景,和废后容氏还有废太子赵绪一家夫妻情深, 父慈子孝的画面。
而那时他们一家是什么情形呢?
婆母被陷害毒杀,丈夫也中毒缠绵病榻,受尽折磨,自己每日里提心吊胆,怕丈夫和儿子被害死,怕女儿被推出去和亲。。。。。。受宫人冷待,日常用度被克扣那简直就是不值一提了。
可真相大白之后,废后容氏受了惩罚,废太子赵绪受了惩罚,但文和帝却还是被人尊贵的供着,好生服侍着,享受着余下的时光,明明,这个人才是那个背后真正的罪魁祸首。
冯太后转头看了一眼大长公主,见她神色怅惘甚至带了些回忆的温柔,看不出半点怨色,心头就是一哂。
或许这位是忆起了少时和文和帝那些曾经美好的时光吧?
毕竟他们值得回忆的美好日子真的很多。
冯太后微微讽刺的想。
这位公主还真是被她的父皇母后养得太好了。
她幼时得到的爱太多,太满,大约心也被养得很宽?。。。。。。
她这一辈子都习惯站在高处施舍别人。。。。。。文和帝,英国公府。。。。。。不过就是惯于慷他人之慨,但本应最该让她付出之人她却只作不见,反是对仇人们施舍着她的宽容和悲悯。。。。。。
******
几人进到园中,有宫人远远看见了她们,就忙匆匆上前禀告了,双全便推着文和帝转了过来面向她们。
冯太后这才带着小皇帝,兰喜公主并大长公主一齐走上了前去,一起给文和帝行了大礼。
文和帝见到他们一起出现似乎也有些意外。
赵越作为皇帝每隔上数日是会过来给他请安的,但大长公主和冯太后却很少过来,就是兰喜公主,他也很少见的。
他对这个孙女也就是还能认得罢了。
文和帝见到他们还挺高兴,笑道:“都起身吧,今日怎么都过来了?”
又看向大长公主,道,“福安,这些时日双全给朕整理了一些父皇注释过的典籍和手记,每日里都读些给朕听,其中竟然有一本是写着我们几个的。。。。。。很多记着你幼时的事,还有我们几个读书的事。福安,回头你也拿回去看看,朕没有想到,父皇会记着那么多事。”
他幼时一直觉得他父皇并不爱他,关心他,读了那些手记才知道自己错了。
大长公主听了他的这个话也有些震惊,当然说要看,甚至是恨不得立时能看到才好。
文和帝宽和的看了她一眼,笑道:“好,好,我们现在就回去,让人拿过来给你看看。”
冯太后冷眼看着他们兄妹互动。
就是一旁的兰喜公主和年幼的赵越看着他们,眼神里好像都满是冷淡和漠然。
******
到了殿中,文和帝果然就让人去寻那本建熙帝的手记。
待吩咐了下去,他这才看向冯太后,道:“冯氏,你今日和皇妹还有阿越他们一起过来,可是有何话要和朕说?”
虽说资质不算上佳,但他毕竟为帝几十年,看人的眼色还是有的。
冯氏那副模样,显然就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冯太后跪下,道:“是的父皇。今日儿媳带阿越过来,是有一事想要禀明父皇。”
文和帝看着她郑重的样子就笑道:“不必再行此大礼,有什么事就说吧。”
其实他在位的时候,也一向宽和,对子孙和大臣们都少有疾言厉色之时。
冯太后道:“父皇,先时大长公主行经御花园,见到阿越正在园中种植蔬果,觉得多有不妥,劝儿媳道‘陛下贵为天子,当以学业为重’,其实此言不单止是大长公主劝过,就是阿越的几位老师,还有曾首辅等大臣亦曾劝过,道是阿越之行为实不合一国天子之为。”
文和帝皱了皱眉,道:“阿越年纪尚幼,贪玩些也实属再正常不过,只要好好教导。。。。。。”
“不,父皇,”
冯太后打断他,道,“父皇,阿越幼时在母胎曾经受毒,出生体弱,几近夭亡,是何老太医和一位大师说了,要让阿越习稼桑,亲土地,养生慢调才能保其平安长大,所以他是不可能改变的。”
“父皇,儿媳今日带阿越过来,的确是有事要向父皇禀告。不过,儿媳以为,此事还是由阿越来和父皇说较为妥当。”
说完她就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小皇帝赵越。
赵越收到她的目光,就也上前跪在了冯太后身旁,有板有眼的给文和帝行了一个大礼,这才道:“皇祖父,皇孙不才,身体和才能都不配帝位,只是当时情况特殊,废帝犯下大错,再加上之前废后和废太子之事,大周将士和百姓已对我大周皇室极度失望和寒心。”
“彼时万事皆以稳为妥,皇孙不得已,才以皇祖父和先祖母之嫡孙的身份暂时坐了这帝位。但我大周风雨飘摇,全靠摄政王叔稳定军心,力挽狂澜,平战乱,抚百姓,定天下。现如今天下已初定,原本陷于战乱和因为灾荒而流离失所的百姓也渐次回归家园,皇孙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所以此次便想禀了父皇,让天下归本,禅位于摄政王叔。。。。。。”
“你说什么?!”
赵越此言一出,场上一片呆滞。
文和帝猛地站了起来,冲她大吼了一声。
他自两年前病倒,已经久未站立,这一刺激之下虽然站起,但也立即就又“砰”一声摔了回去,吓得双全也是一下子跪了下去,扶着文和帝一边“陛下”“陛下”的唤着,一边帮他顺着气。
而大长公主也是震惊的看向了赵越。
就算她先时听冯太后说话时已隐有预感,可此时直接听到赵越说出,还是被惊住了。。。。。。她心中一直担心赵景烜会谋朝篡位,但也没想过会是赵越会亲口提出“禅位”。。。。。。禅位?!
赵越才是个孩子,他懂得什么?!
他能说出禅位,还不都是他身边的人教的!
大长公主眼睛喷火的看向冯太后,道:“冯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教陛下禅位?!你,你有什么资格教他这个?!这是我们大周皇室的帝位,我们赵家的江山,岂是你说让就让,想让给谁就让给谁的?!”
冯太后转头看向大长公主,一改原先的庄重严肃,对着大长公主略带了些嘲讽的冷笑道:“公主殿下,哀家是没有资格,但长公主殿下难道就有资格吗?”
她慢慢站起了身,同时拉了儿子小皇帝赵越也站起了身。
然后看着大长公主再冷冷道,“长公主殿下,您也说了,这是大周皇室的帝位,赵家的江山,刚刚说想要禅位的是我们大周的皇帝。陛下想要把他的位置让给更能治理好这个国家的贤能,只要是赵家的子孙,跟您又有何关系?”
“长公主殿下,您不会以为您将太上皇推下来帝位,废了继后容氏,废了废太子,再将赵存晞推了上去又废了,来来回回的,这大周皇室的江山就由你说了算了吧?”
“你!”
大长公主气得简直呆住。
她不明白冯太后怎么突然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说出这么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来。
“砰”一声,一只茶杯被扫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文和帝气得打颤,他扫完茶杯就对冯太后怒斥道:“她说了不算,那朕说了能算吗?你儿子的帝位是朕立的,他不想做,朕便另立他人即可,还轮不到他来让给别人。。。。。。朕也同样能赐死你这个替他人窃国的贼妇!”
“赐死我?”
冯太后冷笑,道,“父皇,您还是睁开眼睛醒醒吧。”
“我以为这两年您被软禁于此,早就应该看明白了,没想到您其实还是活在过去,活在以为自己是手掌大权的陛下的时候码?。。。。。。赐死我?您当然可以做到,您不就是亲眼看着废后容氏毒死了母后,您的元后嫡妻,毒死了我的丈夫,您自己的嫡长子,在我孕期,也任由废后和废太子数次给我下毒吗?所以,赐死我算什么?我当然相信您会赐死我。”
文和帝近乎呆滞,他更是想不到这个一向低眉顺眼近乎到懦弱的儿媳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但呆滞过后,他既大怒道:“来人,都是死人吗?还不将这疯妇给我拖下去!”
可是他吼叫过后殿中却无人回应。
只有死一般的静寂。
也不知道何时,殿中除了他们几个,和他们几个身边的心腹,其他人早已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文和帝死死地盯着冯太后,然后目光再看向她身边的孙子赵越和孙女兰喜公主。
两人神情冷漠,竟是对他们母后的话没有半点反应,对他们的争执也没有半点惊慌失措之色。
而大长公主再想说什么,却是被她身旁的柳嬷嬷一把给拖住了。
文和帝眼中原先还满是怒色,可是在殿中诡异的气氛以及对面那几人冷漠的神色下,眼神中的怒色竟也慢慢退了下去。
随之而来的,是满眼以及满身的颓败之气。
许久之后,他才喃喃道:“你,你们恨朕纵容容氏害死了你母后,害死了绎儿。。。。。。可是,你们要恨,就恨朕好了,如何能拿这个江山来报复朕?这个江山不是朕的,更不是阿越的,这是祖宗留下来的江山,我们祖祖辈辈一代一代守护的江山啊!”
说完一行浊泪滚了下来。
这话说的大长公主心中也是遽痛。
因为,这也是她父皇为之付出一辈子殚精竭虑的江山,她是很清楚她父皇有多少个日日夜夜为批改奏折每日里不过睡上两三个时辰,天灾之时,战乱之时,她父皇从来都睡不好一个好觉。。。。。。
她的女儿不能原谅她,和她疏离,很多人也都觉得她是眷恋权势,眷恋大长公主的荣华。。。。。。因为皇后的母亲哪里有护国大长公主尊贵,甚至皇后是可以随时被换掉的。。。。。。
其实都不是的。
是他们不能理解这个皇室对她的意义,不能理解有些东西是刻在她的骨子里,融在她的血肉中,根本没有办法剔去的。
可是文和帝的话触动了大长公主,却半点触动不了冯太后,也触动不了兰喜公主和赵越。
冯太后轻笑一声,道:“拿江山报复你?父皇,您真的想的太多了。”
“这个江山早就在您宠信容氏,无休止的纵容容氏和废太子,杀元后嫡子,屠忠臣良将,不顾黎民百姓的疾苦,无尽的横征暴敛中一点点败尽了,没有摄政王,那些叛军逆贼,甚至异族的铁蹄可能都已经踏进中原,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里喝着你的茶,欣赏着你的梅花,说着这些自以为大义,实际上没有半点用处的废话吗?”
“守护江山,从来都不该只是死抱着那一个帝位,更不是只有你的子孙坐在了这个帝位上才叫守住了江山。父皇,难道您真的忘了,摄政王他也是赵家的嫡系子孙,这个天下也是他的先祖和祖…皇帝共同打下来的。他为这个江山所付出的,做出的努力,比您可要多何止千万倍。。。。。。若是这个天下被他人所夺,被异族的马蹄践踏,您才是我们大周的千古罪人呢。”
她说完再转头看向大长公主,嘲讽的笑了一下,道,“这些话也同样适用于您,长公主殿下。其实这些话的原话并非出自我的口中,而是出自您的女儿,摄政王妃的口。”
“不过,除了这些话,我倒是还有一些话想跟您说,您一意孤行,可能自己还感动着自己,自以为自己是站在大义之上,哪怕因此伤害了您的女儿,您也觉得您无错,或许心里还觉得是一种骄傲,您是在为着大周皇室牺牲您的私情吧?”
“可是我却觉得,您从来都没有为大周皇室做过任何事,一直以来,你不过只是站在祖宗的基业上享受着荣华和富贵,并不曾为之付出分毫,你的坚持也不过就是想要继续死抱着那个帝位,继续做你骄傲尊贵的大长公主而已。”
“但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公主。。。。。。甚至因为你的喜好和失误,让皇祖父错选了储君,导致了大周百姓十几年的苦难,不知道多少人是因你的过错才会流离失所,失去至亲。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公主,更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和母亲,你丈夫的死和你脱不开关系,你女儿历经多少的磨难也皆是由你之过。”
大长公主的面色惨白。
她想反驳,但脑中混乱,竟然一句都反驳不出。
最后冯太后离去之前又看了一眼大长公主,道,“前几日摄政王妃带了祯哥儿过来我这里,我看到祯哥儿身上戴了两个平安结,一旧一新,看起来很是特别,纹路也不似京中之物,就随意问了摄政王妃两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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