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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清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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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广逸却在仔细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又问:“这么说来,你是很不愿意再伺候皇后了?”
  清沅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淡淡的讽刺,她稳了稳心神道:“宫中召唤,岂能拒绝?”
  萧广逸道:“你若坚决拒绝,宫中不会勉强。又不是没有先例。”
  从前确实有坚决不愿入宫做女官的,只要不是皇帝看中的人,宫中不会强征入宫。
  清沅确信自己是很想打他了。燕王这话几乎是明指清沅入宫是有所图的。她柔声道:“顾家长辈又岂容我拒绝。我姓顾,所以被送入宫中,这由不得我。”
  她稍稍拖长了语调,声音柔曼哀怜。色/诱还用不上,但女子的柔弱有时候也可以是很好的伪装。
  萧广逸似乎有些恍惚,喃喃道:“是啊……你姓顾……”
  两人一时沉默。
  清沅看向燕王。燕王虽然已经好了,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他蹙着眉头,面色冷而平静,即便英俊,也使人觉得他不好亲近。
  “殿下,”清沅出声提醒他,“我想殿下恐怕也没有回来很久吧?”
  她又想转守为攻。
  燕王问:“何以见得?”
  清沅微笑道:“因为有些事看得出来,殿下还没来得及做。”
  她结盟的意图已经非常急切了。萧广逸越发感到这个女人并不简单,他淡淡道:“上辈子活得够累了。这辈子我只要护得许婕妤周全,然后做个闲散王爷,就已经足够了。”
  清沅在心中骂道,那你把我提溜过来又想干什么?
  萧广逸看了她一眼,跟听到她心里在骂什么一样,似笑非笑道:“我也劝你,且把那些争名的心思放下。以你的容貌,嫁个国公,一生顺遂无忧,有何不好。你既然不愿意伺候皇后,我可以帮你,让你早点嫁去赵家。”
  听到赵家两字,清沅忍不住噗嗤一笑。仿佛那是一个笑话。萧广逸看着她。清沅才道:“不必了……”
  她就知道他们第一次肯定谈不成结盟。谁敢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的牌面都亮出来,野心都掏出来明晃晃地讲。
  他们谁和谁,前世立场本就对立。今生她想做太子妃,他要练屠龙技。说不定今天结盟,明天就要崩。
  但这会儿,她至少得表个立场。毕竟燕王是皇子身份。她就算有皇后庇护,也难保燕王不下狠手。在这宫中,显然是燕王弄死她更容易。
  “我的事,不敢劳烦殿下操心。只是这宫中我们两个人际遇相似,也是缘分。殿下不必担心我会向别人透露半分。”清沅发了个誓。
  萧广逸在这点上还是可以相信顾清沅的。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不会向别人透露的。
  他和她,还都得用这便利达成目的。
  至于要不要和顾清沅暂时联手,他还要再看一看。
  “走吧,”萧广逸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你往西走,我往东走。别走错方向。”
  清沅点点头。刚要离开斜坡时候,她忽然叫住萧广逸。
  “殿下!”她眨了眨眼睛。
  萧广逸看向她。
  清沅问:“我能问殿下一件事情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有些好奇。上辈子时候……殿下是什么时候看中玉苓的?我们都不晓得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皇帝点玉苓做燕王妃的时候,我们都大吃一惊。”
  萧广逸又看了一眼顾清沅,看来顾清沅是真不怕他。
  清沅笑道:“您要不高兴说就算了,我也只是问着玩玩而已。”
  萧广逸道:“就是今日。”
  清沅挑了挑眉毛。
  萧广逸没想到他还会对一个人说起这个小小的故事,抑或是意外。
  他说:“上辈子的今日。我看到她不太会骑马,但她穿了一身很好看的骑装,绣了梅花。我最喜欢梅花。”


第22章 
  可那件绣着梅花的骑装其实是我的。
  清沅很识趣地管住了自己的嘴,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她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了,十几岁的人还有些爱显摆。她大人了,不显摆了。大事上的立场不谈,她总不至于连燕王这点小小的美好回忆都要夺走。
  “是因为梅花,殿下注意到了玉苓?”清沅微笑着问。
  燕王回答:“她衣服上绣了骨里红。”
  骨里红是梅花中的名种,颜色娇嫩,与红颜十分相衬。
  他的语调平淡,但清沅听出那声音里的怅然。
  他好像怕清沅不懂,又解释:“你回去看一看她今天的裙子,就知道骨里红是什么样子了。”他说这话时候的语气与刚刚争锋相对时候完全不一样。
  这下清沅更不好意思告诉他真相了。
  清沅只能微笑道:“今天我已经瞧见啦。不过和骨里红比起来,我更爱磬口梅。”
  燕王看了她一眼,她轻快地向燕王道别,向相反地方向走了。
  萧广逸目送顾清沅离去。刚刚顾清沅的无聊小问题,又勾起了他的回忆。
  他当年注意到了玉苓裙子上的骨里红,于是问她:“原来你也喜欢梅花?”
  玉苓一瞬间红了脸,微笑着低低嗯了一声。她比花更娇怯。
  由此为契机,两人渐渐熟悉起来。后来玉苓去的早,他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再回忆起玉苓的样子,却觉得迷雾重重,想起的多是这时的初识。因为美,而且无瑕。
  如今重来一世,他再次见到十三四岁的玉苓,已经没有了任何念想。他们今生做彼此的陌路人就足够了。
  等顾清沅消失在视线中,萧广逸才几步跳下斜坡,与找太子了。
  清沅找到叶棠婳的时候,她还在林子里瞎转悠,以为清沅一直跟在她后面,一见到清沅就立刻道:“我是不是走得太快了?”
  清沅笑着摇摇头。她这会儿才真正有点后怕起来。
  若刚刚燕王把她骗去什么偏僻地方,把她从高处一推,随便制造个意外都可以。宫中查都查不出是为什么。
  但她凭着心中对燕王的一点印象,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何况他应该很想从她这里多套些有关顾皇后的事情。她在话里都明示暗示她将会是顾太后的心腹,掌握了很多顾太后的秘辛了……
  清沅暂时收敛心神,她挽着叶棠婳的手,道:“咱们一块儿走,别走散了。”
  她靠着棠婳柔软的身体,总算安心许多。
  叶棠婳猜也猜不到清沅刚刚是去私会了,还是私会燕王。她能感觉到清沅身体的微微颤动,但她以为是天气的缘故。
  午后太阳不如上午,阳光弱了,林子里还有雾气,潮湿大。叶棠婳也觉得有些凉飕飕的。两人挨在一起还温暖些。
  “时候不早了,我们快找到其他人出去吧,”棠婳道,“时间呆久了,我怕大家都要冷。”
  清沅点点头,笑道:“看来我们都不擅长打兔子。”
  她和棠婳什么也没打着,只采了一些花草。过了一会儿她们就找到了安平公主,劝说公主从林子离开。
  之后一行人又回敞篷休整了片刻,换了衣服。正好顾皇后要游湖,命人找太子和安平一起去。
  大家又一起去顾皇后那里,准备乘船游湖。清沅这时候看着玉苓,不由想起刚才燕王刚才提起玉苓的语气神态。
  她看得出来,燕王与玉苓之间肯定有事情。只是夫妻之事,是天下最难说清楚的事情。
  她又不好问玉苓,到底和燕王之间发生了什么。这时候的玉苓什么都不知道!
  太子和燕王来得迟些,说是在林子里打到了好几只兔子。顾皇后笑着揶揄了他们兄弟两个几句,又叮嘱他们晚间不能再去林子了。
  在船上的时候,清沅又碰见燕王。只不过这次两个人都装瞎子,只当看不到对方。
  之后顾皇后就领着众人去了行宫。大雁湖畔的行宫早已收拾整齐,等着皇后驾临了。
  各人的房间也安排好了。几位公主,县主,以及伴读都住在同一片,大家比在宫里时候靠得更近,安置行李时候,大家互相串门,十分热闹。
  清沅几人安置好了行李,就和安平公主一起,拿了钓竿,在她们院子里的水渠中钓鱼玩。
  几个女孩儿正一边用饵食喂鱼,一边甩着杆子玩,就听宫人通报太子来了。
  除了安平公主,大家都起身给太子行礼。
  太子萧重钧十分随和,他笑道:“我一来,扰了你们钓鱼了。”他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钓自己的鱼,不用理他。
  清沅又注意到燕王没有陪着他。
  她想着燕王去哪里了,又想刚才她和燕王只是稍稍交了交手,还不知道后面该如何。可燕王也没个话给她。若她想联系他,该找谁?怎么把话传出去……
  太子也拿了根钓竿玩。过了片刻,他踱到清沅身边,问道:“沅妹妹,我看你兴致不高的样子,是心中有事么?”
  清沅知道太子萧重钧是个聪明人,他一直都是这样,聪明,随和,文雅。清沅心中泛酸,但她还是应答自如。
  她柔声说:“只是思家。想到往年都是与家人一起踏青的。”
  太子看着清沅,她眉间藏着什么,这种神态使她与其他人有些不一样。到底是什么,他说不上来,但就是让他忘不了。
  清沅又道:“之前一直在等家书,也不知道到了没有。”
  她幽幽向太子提了一句。
  当天晚间,各人的家书都稳稳当当到了各人手中。不用说,这一定是太子过问过了。
  清沅想着明天该向太子道谢,又是一个可以和太子说话的机会。


第23章 
  因为太子亲自过问了一句,滞留的家书当晚就到了女孩儿的手中。
  大家晚食是和安平公主一起在皇后那里用的。
  因正好是花朝节,顾皇后要行宫御厨准备各种花草制作的糕点,还有花酒和果酒。虽不算什么大节,大家去皇后那里时候,都在脸上贴了花朵形状的花子,算是应个景。
  顾皇后心情颇好,见到少女们三三两两结伴过来行礼,她向寿真长公主道:“我当初进宫的时候也不比她们大几岁,这一眨眼功夫,就轮到她们了。”
  寿真长公主回忆道:“皇后还在花期呢,何必如此感慨。”
  顾皇后淡淡笑了。
  皇帝有几个姐妹,但如今能经常在宫廷出入,还维持着从前地位的公主,只有寿真长公主了。她是皇帝的长姐,比一般公主不一样,更重要的是,她和顾皇后一直玩得不错。
  顾皇后还是太子良娣的时候,寿真没有为难过她。后来顾皇后封后,寿真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这么多年,皇后的所作所为,她作为长公主不可能事事都赞同,但她明面上从来都是给顾皇后面子,还时常为皇后做中间人,调停皇后和宗室之间的矛盾。
  寿真一直这样捧着顾皇后,最大的目标就是太子。怀恩还小的时候,她就时常带着怀恩出入宫廷。果然皇帝很喜欢这个外甥女,很早就给她封了县主。
  只是皇后始终不松口,还差一点就把顾月姝弄进宫做太子妃了。没想到顾月姝没了,顾皇后还是不死心,弄了五个花容月貌的女孩子入宫。
  寿真今天看了一眼这几个女孩子,心里实在不怎么瞧得上。在她看来,这五个女孩子皮相虽然不错,但也就顾清沅和叶棠婳两个还上得了台面,顾玉苓算半个。许宁馨和吴桐儿都一股小家子气。顾皇后要在她们当中挑一个太子妃,少不得要下力气好好调/教了。
  怎么看,都是她的女儿怀恩县主最贵气。
  晚宴时候,太子与安平,一人一边坐在顾皇后身旁。顾皇后问太子:“你四弟呢?”她想着大半天没见着燕王了。
  太子道:“他说累了,不来宴席了。我看他是没好透。”
  顾皇后道:“那得让御医去看看他。”她想了想,让人传话给许婕妤不要在面前伺候了,去陪燕王去。许婕妤过来给皇后行了礼才退下去。
  清沅虽然品尝着美食,但眼神还注意着顾皇后和寿真长公主身边的动静,她看到许婕妤匆匆退下去,直觉就觉得可能是和燕王有关。
  她又想到在林子里和燕王的私会,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被人发现。
  晚宴之后,大家又一起听了宫廷乐师的弹奏。
  顾皇后最爱听琵琶,出行不管去哪里都带着琵琶乐师。乐师弹奏时候太子就歪坐在一边,与怀恩县主小声说话。
  “这首曲子你上次也弹过吧?”太子问怀恩。
  怀恩正听得专注,听太子问,只微微点头。
  太子就笑道:“弹得不如你。”
  怀恩这才道:“又来胡说。陈娘子弹了三十年琵琶了,我怎好比。”
  太子道:“她就是弹得太熟了。音虽然准,但心已经油了。你不同,音好,心也清澈。”
  怀恩道:“你这话说的,要气死多少老师父。”
  她低低嗔怪一句,太子这才微笑起来。
  正凝神欣赏乐声的顾皇后扫了他们一眼,太子慢慢坐端正了,不再与怀恩说话。
  听过了几段琵琶,大家才散去。
  清沅几个陪了一会儿安平,才回到自己的住处。她们刚回到院子里,正要卸妆梳洗,宫中那边就把她们的家书送过来了。
  大家都又惊又喜。没想到等了这么些天,太子问了一句,这么一会儿功夫,宫中就快马加鞭地把信送来了。
  因为收到了家书,大家都没了倦意,又聚在一起看信聊天。
  清沅收到的信是柳氏写给她的。信中说家中一切安好。过完年她的父亲顾泽行又去京郊一带监修工程了。大弟顾晟如今在跟随李修致学习。柳氏在信中特意提了一笔李修致的束脩不高,还不如顾晟原来请的老师,顾泽行过意不去,想提高一些,李修致不愿意,顾泽行坚持,李修致才同意了。
  看到这里,清沅放心许多,看来李修致与顾泽行颇为投缘。
  信中还说到小妹的大名取了,叫清泠,是顾泽行选的名字。清沅看到这个名字心生暖意,虽然她上辈子就已经知道了。她将这个名字说给大家听了。因这个字与玉苓的苓字同音,大家都说巧。
  玉苓家中的信是她母亲口述,她哥哥写给她的,知道家中已经新选了一出宅子安顿好了。
  棠婳的父亲仍在外地,今年恐怕也不会调回京中。她母亲喜好交际,在信中提到了东顾,说到了东顾的几个姑娘,月霞也订了婚,月芸准备着年中出嫁。
  大家聊了一会儿家事,话头不知不觉就偏了。宁馨感叹道:“还是太子的话管用。瞧我们催着问了好几回了,就是让我们等着。也不知道是真懒还是假懒。太子这一问,立马就送来了,比六百里加急还快呢。”
  棠婳就道:“太子过问当然好,不过即便太子不问,左不过再等两日罢了。也没什么。”她年长些,觉得宁馨说的真懒假懒的话有些不妥。
  宫中人怎么看她们,棠婳隐约有所觉,尤其是宫中的显贵的目光。今日寿真长公主打量她的时候,她就觉得那目光不算十分和蔼。
  她自己想过太子妃的事情,可都是放在心中默默地想。没想到进了宫,才发现这事情根本就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她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被探究。
  叶棠婳自觉有必要提醒着些。
  听了叶棠婳的话,许宁馨并没有警醒,只是哂笑一声,显然没有往心里去。
  这一次清沅没有打圆场,只是摆弄着信纸,不知道在想什么。
  玉苓出了声,向清沅柔声道:“还得多谢姐姐,向太子提了这么一句。要不然太子怎么会想起来过问此事。”
  宁馨一听这话,立刻笑道:“对啊!真要多谢沅妹了!”
  清沅只是冲她们笑了笑,也没有接这个的话。
  她上辈子一开始的感觉没有错,玉苓这时候明明在意的是太子。
  晚间睡下的时候,清沅将信压在枕下。她和值夜的云茉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她问云茉,怀恩县主是不是从前常常来宫里。
  云茉道:“我从前在皇后的两仪宫伺候,大概一个月总能见到或听说两三回怀恩县主进宫来给皇后请安。”
  云茉又道:“县主的性子不像寿真长公主。寿真长公主是爱笑爱玩乐的人,宫里都挺喜欢长公主的,她赏赐也大方。县主就是十分沉静的性子,听说像驸马。”
  清沅打听着怀恩,德静这几个女孩儿在宫中的风评,一边想着的却是许婕妤的事情。
  晚宴时候许婕妤匆匆离开,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这样柔顺的人,从来不逆皇后的意思。那“暴病而亡”里面的隐情,连清沅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清沅曾经认为许婕妤是真的急病而亡,但如今越想越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劲。
  恐怕燕王最想知道的也是其中真相。清沅想着这些,将手伸到枕下,摩挲着家书,慢慢睡着了。


第24章 
  怀恩县主与母亲寿真长公主住在一处。长公主在皇后那里多饮了两杯,听琵琶的时候就有些倦了,强忍着倦意,把哈欠憋回去,憋得眼里水汪汪的。
  这会儿在榻上躺下了,寿真的睡意却跑了大半。只要身边的侍女端解酒养身的汤品来。
  怀恩也在一旁伺候着,拿着小梳子为母亲轻轻梳头。
  寿真就问怀恩:“你今日有没有和太子说你做生日的事情?”
  怀恩道:“下个月才是正日子呢。”
  寿真道:“那也没几天了。你要早些和他说,免得临时有事来不了。皇帝那边我会去说。”
  怀恩下个月做生日,寿真想着接安平和太子去她的府上玩一日。
  她总要想办法让太子和怀恩多接触。太子和怀恩是青梅竹马,可这两年两个人大了,却好像有些生分了。
  寿真心里急得很,这时候又有些醉了,嘴上忍不住碎了两句:“你看看那些霖州乡下地方来的丫头,才入宫几天,就和太子有说有笑了。你呢,和太子一起长大的,反倒冷心冷面的……唉,我这劳碌的都是为了谁啊!”
  怀恩素来高傲,听到这话只觉得粗俗不堪,心中不快,只放下梳子,淡淡道:“母亲醉了,请早些歇息。女儿先退下了。”
  寿真伸手就在她胳膊上用力拧了一下,又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到自己面前,对她压低了声音用气声怒道:“你这样男人能喜欢吗!你要想嫁一个庸人就罢了,你要嫁的是太子!你得追捧他,不是等他来追捧你!”
  说完才一甩手让怀恩出去。
  怀恩忍着,等回到自己房间,扑到床上,让贴身侍女放下帘子,她才默默哭了一场。这里是行宫,若闹出点动静被皇后知道,脸都要没了。
  她满脸泪痕,又拉起衣袖看了看刚才被母亲拧过的地方,在微弱的光线中也能看出那里已经淤青了。她心中说不出的孤苦,只觉得像要病了一样,浑身颤抖,忍了半天才忍住哭出声。
  寿真长公主这边的小小动静并没有传到顾皇后那里。毕竟寿真也是宫中长大的,来到行宫小住,她身边都是自己带来的下人。
  不过太子为公主伴读催到了家书的事情,顾皇后已经知晓了。
  听过琵琶之后,顾皇后意犹未尽,心情颇佳,回到寝宫,她还亲自拿过琵琶拨弄了两下。正玩着,许婕妤过来了,向皇后回话,说是去看过燕王了。
  顾皇后在许婕妤面前很随意,宫人正在为她揉脚,见许婕妤来了,顾皇后伸手指了一下,示意她坐下说话。
  许婕妤坐了回话,道:“广逸没什么事,就是有些累了。”
  顾皇后问:“御医怎么说?是不是上次还没全好?”
  许婕妤道:“我看他不咳嗽不发热,御医也说没有大碍。我看十有八/九是出来玩得疯了。”
  顾皇后点点头,又道:“他疯什么,还不是太子和安平,要去钻树林子。那里湿气大。回头我才要说他们。”
  许婕妤连忙说与太子和公主不相干。顾皇后又叹道:“皇帝就这么几个孩子,都是三天两头就犯毛病。太子就是,从小就这样,让我担了多少心。”
  许婕妤连连称是。
  顾皇后一副与她推心置腹的样子,道:“所以他以后的太子妃,我其他都不管,出身高低,容貌美丑,都无所谓,只有一样是一定要的,就是身子骨好。”
  许婕妤点头听着。顾皇后笑道:“似乎不少人欣赏弱不禁风的,西子般的美人。那可不成,我不要那种做我的儿媳。”
  她身边的女官就打趣道:“皇后,如今京中的大家闺秀也爱骑马,爱出门,就像安平公主似的,病怏怏的哪行。”
  许婕妤也附和道:“今日在湖边游玩,跟在公主身边的女孩儿都骑马很好。”
  顾皇后目光闪了闪,向许婕妤道:“你都瞧见了吧?几个女孩子都还机灵。”
  许婕妤只好含含糊糊把几个女孩子都夸了个遍,她知道这些女孩子都是顾皇后的亲族,夸她们就是夸顾氏。
  顾皇后又叹了口气,微笑着道:“孩子大了,也不得不操心这些了。”
  她微笑着问许婕妤:“你有没有想过给四郎找个什么样的王妃?”
  许婕妤不知怎么地,在顾皇后的注视下,手心里就出了汗。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能习惯顾皇后这样的注视。她那个眼神仿佛在说“你看我都对你说这么多心里话了,你也该对我掏心掏肺了吧”。
  更可怕的是,许婕妤总觉得自己如果说谎,一定会被顾皇后看穿。
  和皇帝在一起,她都没有这么紧张过。因为皇帝压根不把她放在心上,皇帝会无视她,忘记她。顾皇后不同,顾皇后永远像一只玩弄掌心耗子的猫。
  许婕妤有一丝恍惚。这也许是她的报应。
  谁叫她在顾皇后怀上太子的时候,被皇帝临幸。太子和燕王的年龄只差了半年。顾皇后生下太子之后不久,她也生下了一个男孩。
  因为这件事,皇帝会忘记她,顾皇后永远不会。
  顾皇后还在盯着她。
  许婕妤张了张嘴,她这么多年,早就习惯把一切主意都交给顾皇后,丝毫不敢违逆。但这时候她总要说点东西出来。一个母亲,若说从来没想过将来的儿媳该是什么样,那肯定是撒谎。她不敢对顾皇后撒谎。
  “就像皇后说的,一定要身体好……”她费力思索着。
  顾皇后问:“还有呢?”
  “最好性情温顺……广逸性子不好,要找个不容易生气的,不能气性大。”许婕妤说得顺畅了些。
  顾皇后似乎听得很认真,她点点头:“确实……其实这样就够了。身体好,性情柔顺,能伺候好燕王就是功劳。”
  许婕妤连忙道:“当然广逸的婚事还是请皇后做主。皇后是国母,更是一家主母,皇后挑中的人必定是好的。”
  顾皇后笑了一声,道:“我这会儿也只是和你随便说说而已,哪那么快呢。再说我挑中的人孩子不喜欢也没用。”
  许婕妤还要说什么,顾皇后给她一个眼神制止了她,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太子也好,燕王也好,我都会看着他们,选的人还是要尽量贴合他们的心意。总不能配出怨偶出来,你说是不是?”
  许婕妤称是,听皇后这话已经说得差不多,她就起身告退了。
  等许婕妤走了,顾皇后的谈性未尽,又与身边的女官继续聊天。只是这次没有许婕妤在旁边,她说话更直率了。
  她问身边几个信任的女官:“这几个女孩儿入宫也有半个多月了。你们瞧着怎么样?这会儿没外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
  她又强调:“我要听你们说真话,别像刚才许婕妤似的,尽找些好听的话糊弄我。”
  大家就笑道:“糊弄谁也糊弄不了皇后呀!”
  迦楠是专门管几个公主身边人的,还经常伺候皇后笔墨,就第一个道:“棠婳是个绝色的。”
  顾皇后就看了她一眼,道:“绝色有什么不好么?女人不都想做绝色,男人不都想娶绝色么?”
  她又想了想,道:“我倒觉得清沅的容貌不输她。”
  迦楠立刻道:“清沅确实美貌,而且端正。棠婳就……媚态浓了些。太子还年轻,若是被勾住了……”
  她这话一出,竟有两个人点头。顾皇后想了想,道:“这段时日,太子看着也没太亲近棠婳。再说了,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还会长的,再等过段日子看看。”
  顾皇后又道:“暂且不说容貌了——这宫中能接近太子的就没有长得丑的。好看本就是应该的。说说她们的性情吧。”
  她在宫中这么多年了,深知容貌不过是个起点,决定一个人命运的是还是要看她聪不聪明,性情如何。
  虽然皇后说了大家可以畅所欲言,但是谁敢真正批评和顾皇后有亲戚关系的孩子。说容貌还罢了,说性情说深了,恐惹皇后不快。
  而且现在还看不出皇后特别偏爱谁。但从刚才皇后袒护叶棠婳来看,皇后对叶棠婳的印象并不坏。
  迦楠说话也小心了些,又夸了两句叶棠婳行事还是沉稳的。
  皇后见她们都不敢放开说,就点了名,道:“阿竹,你怎么看?一个一个说过来。”
  被点名的谢阿竹是个身材修长的女官,她刚刚说得很少,听皇后问起才道:“皇后在宫中这么多年,看人自然是准的,信自己的判断就好。”
  顾皇后笑道:“别说敷衍话。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谢阿竹就道:“棠婳稳重,还有些拘谨。宁馨是……有些浮躁了。桐儿年纪小,但也良善,就是入宫之后就没了主见。清沅和玉苓,不好说。”
  顾皇后听了点点头:“你看你,还是有话的么。清沅怎么不好说了?我以为你们都对清沅印象不错。”
  顾清沅和顾玉苓,正好是两个顾姓女孩儿,被单独提出来说了。在皇后身边伺候久了,都多少知道皇后的心思。
  因清沅和玉苓都姓顾,所以宫中有些人叫清沅顾姑娘,叫玉苓小顾姑娘。
  谢阿竹道:“清沅事事都不出错,不仅不出错,还很有分寸感。这点最难得。太有分寸了,太自如了……”
  太有分寸了。才十四岁的小姑娘,刚刚入宫,就这么收放自如,如鱼得水。若是天生天赋如此……等她有了更高的位置,恐怕不好拿捏。
  顾皇后知道谢阿竹的意思。
  她慢慢露出一个笑容:“原来不仅是我一个人这么想顾清沅……她有些像我呢。”
  又有女官说:“今晚太子去问了伴读们家书的事情,就是清沅和太子提了一句。”
  顾皇后说:“还有这事情?”
  女官就道:“是太子问清沅为何有些闷闷不乐,清沅就说一直没收到家书。太子回头就去催了。这会儿她们已经拿到信了。”
  顾皇后笑了笑,道:“这就好。”
  她原来担忧的是太子根本不想接触这一群女孩,对她们十分抗拒。但现在看来太子果然心软,对她们还是有关切之意的。
  只要太子肯接近她们,愿意靠近和顾氏有关系的女子。接下来一切都好办。
  她倒觉得顾清沅做得不错。
  若真是天赋,那还是难得的。至少在这方面,清沅比怀恩县主强。
  因为男人有时候并不是一定要女人为他做什么才会动心,有时候为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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