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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清沅-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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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煦冬天时候都在养病,如今病虽然好了,精神还没彻底恢复。
姚丞相对乔煦可以开门见山。
“太子开了两仪宫宫门,你应当已经知道了吧。”
乔煦点头道:“太子纯孝,是仁君之德。”
他心里也在为这事情烦恼,先把“仁”和“孝”这两面大旗扔出去,不让丞相那么容易就开口。
说到底,乔家没了皇帝支持,处境本来就够艰难了。
丞相道:“皇后前段时日,身体不适,又一直为皇帝抄经祈福,差点耽误了,幸好太子发现及时。如此想来,当初皇帝关上两仪宫门,也许有什么误会。太子若能解开误会也是一桩好事。”
乔煦听姚丞相这么说,就有点坐不住了。他明知道姚丞相是拿这话激他,但也没办法。
他含糊哼了两声,还是道:“皇后虽然诚心悔过了,但当初毕竟关闭宫门是皇帝的决定……”
姚丞相又问太子妃有没有去过两仪宫看皇后。乔煦有些尴尬,道:“并没有。”
姚丞相道:“这还算是件好事。”
他对太子妃和乔家都不抱大期待了。最近怀恩县主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太子不愧是皇帝的嫡亲儿子,最像皇帝。将来少不得是后宫佳丽三千,爱宠甚多。太子妃在这样的后宫里,只怕难说最后的结局。但现在还需要乔氏太子妃在这位置上,至少熬到太子登基前。
乔家与太子妃再没有用,只要他们在那个位置上,本身就是意义。这就意味着至少太子妃不在顾皇后的手里。
所以姚丞相说乔简简还没见过顾皇后是件好事——她越晚直面顾皇后,就越晚被顾皇后击溃。
姚丞相又与乔煦谈了谈。乔煦回去之后,丞相又派了他的一个学生给乔煦传了话,教乔家和太子妃下一步的行动。
乔家很快就给太子妃送了信。
乔简简这几日一直想着安平的那句话。安平劝她不要把太子越推越远。她不知道自己真的将太子推远了,还是太子从来就没有真正贴近过她。
乔家给她送来的信里,终于给她出了一个主意。
这日是太子回东宫的日子。乔简简终于扫了颓唐,又仔细梳妆整理了一番。
太子与乔简简用晚膳时候,两个人都是食不语,整顿饭一句话都没有。等席面撤了,乔简简让乳娘把初初抱来。
等初初小姑娘过来的时候,乔简简主动对太子道:“殿下,有件事情拖了许久,也该办起来了。”
萧重均见她今日心情平静,面带微笑,说话似乎也比之前镇定,就笑道:“是什么事?东宫里你有什么想添置的不用问我。”
乔简简道:“这事情必须要问过殿下,因为是要添两个人,两名良娣。”
太子一听,笑容就淡了些,道:“怎么想起来这事情。”
乔简简道:“这事情本来在初初出生后就该准备了……今年父皇恢复得不错,身体有了起色。宫中一味压抑着也不好。我看近来时机就正好。何况将来要有大事,东宫里连良娣都没有,怎么行呢?譬如这次,遇上大事,我在休养身体,东宫连个拿的出手的女眷都没有,是我这个太子妃的失职。”
她娓娓道来,太子含笑听着,等她说完了,问:“好,你要推荐哪两家姑娘做这个良娣?”
乔简简低声道:“妾不敢妄作主张。人选自然要殿下选自己合心意的,妾只需要在宫中准备筹备好事罢了。”
太子倒是没想到这一出,今日这事情必然是乔家给乔简简出的主意。他原以为乔家肯定会推荐亲朋家的女儿,好来做乔简简的帮手。没想到乔家这次比他想的要高明一点。
“怎么,你一点都不好奇我会选什么样的良娣,不给我举荐?”太子逗了一下乔简简。
乔简简这一番话,都已经准备了一整天了。这时候太子逗她,她也没心思逗趣,只道:“我没有人选,殿下还是问问旁人好了。”
她本来说这话只是随口,只是一出口就觉得这“旁人”好像在影射怀恩似的。她与太子都有几分尴尬。
幸好乳娘抱了初初来,太子又笑了起来,抱过初初,才缓解了这气氛。
次日太子见到怀恩的时候,就把良娣的事情说了。
怀恩一听神色就变了,她坐于一旁,只是默默流泪。太子原来还想着若怀恩愿意以良娣身份入宫,他虽然心有愧疚,但也算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但看怀恩这神色,太子就知道这事情不必再提了。他只是揽住怀恩的肩,低声道:“你以为我真想要这两个良娣么?你不喜欢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怀恩哭道:“那你与我说什么?别人给你点甜头,你就当别人是宝了。难道还要拉着我一起对她感恩戴德?”
太子为她擦着眼泪,叹道:“你看你,至于这样伤心么?这样喜怒形于色,将来怎么做皇后?”
怀恩第一次听他允诺皇后二字,终于破涕为笑,用帕子把眼睛擦得红红的,柔声道:“你这甜言蜜语,也不知道多少人听过了。”
两人又温存一番,怀恩才道:“你不要以为她大度,我小气。良娣我是不会去做的。但她说的没错,将来有大事,东宫人都不够怎么行。”
太子轻轻抚着她的头发道:“你也随便我挑两个?”
怀恩道:“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么?曲盈衣跟了你许多年了,前段时间又封了保林,你就给她再提一提,做良娣吧。至于另一个,再物色看看。”
乔简简知道太子要提曲盈衣做良娣,也没法反驳,毕竟是她让太子挑自己合心意的,大方话已经说了,这时候也不能收回。
她就知道怀恩确实厉害,轻巧就把这一招给化过去了。
春天过去了,夏天就要到了。后宫对两仪宫宫门打开的议论少了许多。因为除了太子与安平公主偶尔进去看一下皇后,皇后没有出来过,也没有召见过任何人,仿佛这宫门开与不开没有两样。
宁州这边,燕王夫妇都已经得了消息。先是安平写信告诉他们宫中的情形,后来他们留在京中的眼线也都来了信,两仪宫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太子已经去看过顾皇后三次了,大概就是一个月去一次。
清沅这时候正是最难受的时候——她月份大了,终于体会到了孕期的痛苦。京中的消息虽然偶尔也让她胸闷,但还是肚子里那个孩子更让她吃力。
萧广逸赶在六月中旬终于回来了,他一见到清沅,就呆了一会儿,只是看着她的肚子。清沅捂住脸,开玩笑道:“好了,我知道我现在的脸是不能见人了。”
萧广逸忙抱住她,他说不出的心疼,后悔起自己离开了三个月。他虽然想到回来时候清沅就该待产了,身形该变了,但没想到亲眼看到和想的感觉完全不同。
回来第一晚,萧广逸整夜都没有睡着,他一直看着清沅。
清沅半夜醒来,吃力地翻身,萧广逸小心帮她。她低声含糊问:“你怎么还不睡……”
萧广逸在她耳边低声说:“清沅,我……”
他想说他有点害怕。前世时候,玉苓生产时候的惨叫他还记得。
但是这话说出来又不吉利,他从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为一句话患得患失。这种珍重,兴奋,担忧全部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语塞。
清沅伸手抚了抚他的面孔,道:“快睡吧,我被肚子里的小东西踢得好几个晚上没睡好了……今天你回来,他总算安稳些了……你说怪不怪,还没出生呢,就知道怕你了……”
她的声音因为半梦半醒,所以软乎乎,甜腻腻的,萧广逸心里的那一点激动不安都被她这样的声音抚平了。
他吻了吻清沅的额头,清沅喃喃道:“这孩子可争气了……”
清沅说这孩子争气,是希望这孩子能在大事发生前出生。若皇帝这时候驾崩了,那她说不定得在赶回京奔丧的路上生孩子。
如今京中还算平静,清沅就知道顾皇后还没有大行动,毕竟两仪宫门才打开三四个月,顾皇后要这时候就直接插手朝政,太引人注目。
七月三十日早晨,清沅终于开始发动。她和萧广逸将一切都准备万全,但真正到了那一刻,清沅还是有些慌,萧广逸也是,抱着清沅的手都在发颤。
产婆来了产房,萧广逸还不肯离开,清沅也死死抱着他的手。产婆都无奈,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闹得像要生离死别似的。
一波阵痛过去后,清沅总算清醒了些,她吸了吸鼻子,忍着眼泪让萧广逸出去了。
之后她忍着一波又一波的阵痛,期间还晕过去一次,被产婆拍脸拍醒了,给她灌了肉汤,又给她嘴里含了糖。
清沅只觉得浑身都疼,像从马背摔下来一样,她哭着问:“什么时候了?我是不是难产了?”
产婆笑着说:“中饭时候还没到呢!顺利得很!”
清沅哭的力气都没了,像从地狱里走了一遭一样,最后她一会哭着喊妈一会儿又喊萧广逸。
直到朦朦胧胧中,产婆高亢的声音:“出来了!出来了!”
她终于放心昏睡过去。
夜晚时候,清沅才醒来,她还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但她一睁眼就能看到萧广逸。
“孩子呢?”她声音沙哑。
萧广逸坐在她身边,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低声道:“孩子很好,你受苦了。”
他告诉清沅,她生了一个女孩,是他们的小梅花来了。
清沅长舒一口气,她总觉得这一胎会是女儿。
过了一会儿,乳娘将孩子抱了来,清沅痴痴盯着女儿看了一会儿,又看看萧广逸,道:“她很像你。”
萧广逸微笑道:“我怎么看不出来。”
他声音压得低低的,好像怕吵到妻女一样。
清沅笃定道:“保准是的……”
燕王妃生下一女的消息传回京中,两仪宫很快也知道了。
这一年因为情形特殊,宫中贵人没有外出消夏。顾皇后也依然是在两仪宫度过这个夏天。
顾皇后卧在榻上,房间里用了足够的冰,并不闷热,她手中轻轻挥着一张浅红色的笺纸,那正是清沅做的碧水纸。
“清沅啊清沅……”皇后低声喃喃,“你的运气真好……”
八月中秋时候,顾皇后终于向太子提出一个请求,她想去看看皇帝。
她要太子安排一个无人知道的密会。她悄悄去看一眼皇帝,然后悄悄回两仪宫。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太子问她,用意为何。
他不知道皇后的用意,看一眼皇帝又能如何?若她是想当着众人面出两仪宫,去看皇帝。他还能明白,但她又不想让人知道。
顾皇后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所说的皇帝在恢复,到底恢复到如何了。”
近来皇帝对太子很少说话,太子觉得皇帝身体在恢复,精神却变得奇怪起来。也许从中风恢复的病人就是如此。但太子依然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皇帝与他对视的时候,甚至会目光躲闪。
中秋前一日,太子终于安排了这一次见面。没有人知道顾皇后从两仪宫离开,来到天极宫,悄悄看皇帝。
只是太子安排了午后时候,一般这时候皇帝都是吃过药,呼呼大睡的午睡时间。
太子低声道:“娘娘可以坐在屏风后面。等一会儿圣上醒来的时候,千万不要出声。”
顾皇后点点头,她正要绕到屏风后面。一向这时候睡得安稳的皇帝忽然睁开了眼睛。
房内此事只有皇帝,皇后与太子三人。
皇后立刻转过身去,她借了一个嬷嬷的衣服穿,从背后看是嬷嬷装扮。但皇帝已经看到了她的脸,他一把伸手拽住顾皇后的手。
顾皇后竟挣不开。太子向前一步:“父皇!”
皇帝已经张口,他用力喊道:“纾……纾然……”
顾皇后愕然回头,她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听过皇帝这么唤她了。这是她的闺名。
皇帝看着她,满面都是欢喜,眼中甚至流出泪来:“纾然……”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一章很长,所以更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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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室内帷幔低垂,只有一缕光线能透入,香炉淡淡的香味溢出,与药味混在一起,遮盖了皇帝身上将死的气息。皇帝睁大了眼睛,只是死死拽住顾皇后的手。
“纾然……”他又唤了一遍。
顾皇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然后她缓缓坐到了皇帝身边,伸手捧住皇帝的脸,柔声道:“陛下。”
皇帝笑了起来,眼泪直往下掉。顾皇后的嘴角翘了起来,她张开双臂,让皇帝靠着自己。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皇帝抱住顾皇后,喃喃道:“你……你……去哪了?”
顾皇后看了太子一眼。
这情形,太子已经全明白了。他一瞬间如坠冰窟,他突然明白了,全明白了,皇帝这一段时间的异常是为什么——皇帝对袁贵妃七皇子毫不关心。皇帝愿意对宫人说话,对御医说话,却不愿对他说话。还有皇帝刚刚能说话时候含糊念出的“书”原来是这个“纾”,他问起两仪宫更不是担心皇后不安分……
皇帝是忘记了许多事情,忘记了皇后是被他囚禁的,忘记了皇后的过错。在皇帝心中,皇后仍是那个他最爱的女人。他渐渐苏醒,从昏蒙之中慢慢能辨认能说话,却看不到皇后在身边,心中可想而知有多惊疑!
太子这时候立在一旁简直想放声大笑。
这几年的闹剧,着实好笑。眼前这一幕,就是大戏里最荒谬的一幕。
也许他脸上自嘲的神色太过明显,顾皇后一边抱着皇帝拍着皇帝的背,一边给太子一个眼神。她无声地对太子嘘了一声。
太子微笑着退到屏风后面。
顾皇后仍扶着皇帝,用帕子轻轻为他擦了擦眼泪和口水,柔声道:“陛下,我一直在两仪宫啊……”
“你不……在……”皇帝费力说。
顾皇后猜他的意思是说,她不在他的身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皇后声音温温柔柔,就像回到她刚刚认识皇帝,刚入宫不久时候一样。
“我心里时时都挂念着陛下,恨不得立刻就飞到陛下身边来……”说谎对她来说轻而易举,随口就来。
皇帝已经没了辨别的能力,听了这话只觉得欢喜。他靠着皇后温暖的身体,手不住颤抖。
“可是有人不让我来……”顾皇后又抚着皇帝的手,幽幽道。
“谁……谁……”皇帝声音大了起来,“太子……?”
顾皇后的声音顿了顿。太子仍是坐在屏风后面,面色不变为自己倒了杯茶慢慢饮。
“不是太子,”顾皇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太子是我们的好孩子,今天就是太子救我出来的。陛下,是那些大臣……是丞相……”
皇帝喉咙里发出呼噜声,好像含混地咒骂着什么。
顾皇后的声音越发温柔悲切,她说:“陛下,你还记得吗……当初那些大臣就不喜欢我……”
她说的是多年前,皇帝还没有登基,她还是东宫里的良娣。因为太得宠爱,也受了些非议。
“如今陛下一病,他们也不愿意我接近陛下,接近太子。”顾皇后随随便便胡说八道。
若皇帝的神智还有一半清醒,他立刻就会识破皇后。但他已经病得太重太久,他的脑子就像陷在一个迷宫里,他只有抓着仅有的那一点记忆不放。此时顾皇后的声音又听起来那么舒服,那么温柔,这正是他所爱的那个声音。他在迷宫里,只能顺着这个声音被她牵着走。
“纾然……”他又一遍遍唤皇后的名字。
皇后也不厌其烦,一遍遍答应。
“陛下,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这下我哪里也不去了,就在陛下身边。我在。陛下,我在。谁也别想让我走。陛下,我不走。”
她不厌其烦,像哄骗幼童。
她脸上在笑,心里也在笑。
前些日子她还想顾清沅运气好,看来她的运气比顾清沅更好。她们顾家的女人,真是强者有强运。
皇帝终于累了,沉沉睡了过去,但他的手还抓着顾皇后的手不放。
太子从屏风后面转出,他沉默地看着顾皇后。
若要说顾皇后来之前就料到有这一出,太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连他都没有料到,连日日照顾皇帝的御医都没有预知到。顾皇后再神都不会预料到皇帝的病情会是这样的发展。
母子相对,太子的脸色冷漠平静,顾皇后脸上还残留着哄骗皇帝时候的温柔甜蜜,她笑盈盈地看着太子,过了片刻才道:“怎么,生气了?”
太子不回答。顾皇后轻轻掰开皇帝握着他的手,看了一眼熟睡的皇帝,给太子一个眼色。他们又转去隔壁说话。
一到隔壁,顾皇后就叹道:“你不愿意我这样欺骗你父皇,那你要我对他怎么说呢?说实话?说是他将我囚在两仪宫的?”
她看了一眼皇帝病榻的方向,道:“你看他如今这样,能受得了么?甚至,能明白么?你又看我今日对他说这些的时候,他多高兴?他生病之后,你见他这么高兴过么?”
顾皇后又道:“不管怎样,他把袁贵妃忘记了,也是一桩好事。”
太子道:“母后又何必栽赃大臣,甚至丞相。我宁愿母亲把事情栽到我身上。之前我为母亲打开宫门,前提就是要母亲不要再追究朝臣。”
顾皇后知道太子这话当真,立刻安抚道:“皇帝已经怀疑你了,我怎么忍心栽赃你?你是我的孩子啊……”
她看着太子,道:“重钧,你记着,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太子看着她,她的目光坚定,又握着太子的手,低声说:“母亲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你不愿做的事情,母亲都可以为你做……”
太子猛然甩开皇后的手。顾皇后忍住眼泪,微笑起来,道:“好了,今日不早了,我该回两仪宫了。”
第二天早晨,太子领着内侍总领还有御医敲开了两仪宫的门。
皇帝醒来之后发现顾皇后不见了,发了疯一样哭闹。药也不肯吃,水也不肯喝,只要顾皇后。
裴闻仙对一切事情的判断都是以治病为先,其他事情他都不太关心。既然皇帝要皇后,就该让皇后来,要不然这样闹下去怎得了。
太子无法,只能将顾皇后接到天极宫。顾皇后依然穿旧衣服,垂着眼睛,面色冷淡,对其他人的请安视而不见。
她只拽住太子的手,对他悄声道:“记得我对你说的,母亲愿为你做任何事……”
众人簇拥着皇后,让她坐到皇帝面前。这一次皇帝一看到皇后来了,立刻平静下来。
“皇后……”他又紧紧拉住皇后的手。
顾皇后看了一眼裴闻仙,对皇帝柔声道:“陛下不吃药怎么行呢?”
皇帝听了她的话,就开始乖乖吃药。
天极宫这边皇后开始陪伴皇帝,这事情就藏不住了。
安平是最先来天极宫给顾皇后请安的。太子把皇帝失忆,只记得从前的事情告诉了她。
顾皇后微笑道:“如今这样不是很好?圣上也想要我照顾。”
安平道:“母亲能好好照顾父皇,那确实再好不过。”
顾皇后又要安平住回宫中,不许再回康王妃那里。
安平只是淡淡一笑,在皇后耳边低声道:“母亲,你才回来就要把我们都捏在手里么?我们就不要因为这事情吵了吧,免得吵起来让太子生厌,甚至吵得父皇想起来什么。”
她说完就离开了,顾皇后只好让她去了,对唯一的女儿,她还是能宽容的。
太子妃乔简简终于不得不面对顾皇后。
她实在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就到这一步,这一下皇帝也到了皇后这一边,乔家成了完全的恶人。
太子陪着她一起去皇后面前,皇后正专心致志给皇帝喂水,太子妃行了礼,皇后放下水杯才道:“快起来,让我瞧瞧。”
乔简简战战兢兢抬起头,就看到一个美妇人,虽不施脂粉略,但眉目清楚,年龄在那里也不怕,姿态仍是优雅贵气。
乔简简竟然想到了顾清沅,与顾皇后总有一丝相似之处,说不定顾清沅老了就是顾皇后这样。
她原以为顾皇后不会给她好脸色,不想顾皇后只是微笑问些家常话。
但乔简简也不再那么单纯了,顾皇后越和蔼,她只觉得这个人越深不可测。
顾皇后又问起乔简简的父亲:“听说你父亲前段时候病了,如今怎样了?”
乔简简只觉得冷汗都要从她额角流下了,她舌头发麻,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
顾皇后又问一遍:“怎么了?”她的语气比刚才淡些。
乔简简努力张口:“已经……家父已经好了……”
顾皇后又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一寸一寸扫过去。乔简简只是站着,一动不动,好像对面是一条蛇在盯着她。
太子都不忍心看乔简简受这折磨,他出声打断了皇后,让太子妃回东宫。
乔简简转身离开时候终于能顺畅呼吸,她感激地看了一眼太子。
顾皇后等她离开,才对太子道:“你呀……与你父皇一个毛病,对女人太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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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顾皇后安安心心在天极宫住了下来。朝臣挑不出毛病——顾皇后本来就没有被皇帝废掉,当初是皇帝下令禁闭两仪宫,如今是皇帝要顾皇后在身边。即便皇帝病了,太子也没有反对,此举既合皇后的心意,更让皇帝高兴。
朝臣如何反对?朝中一波一波的人都只能去问姚丞相。
姚丞相本不愿意出这个头,他是个谨慎的人。只是这事情乔家也没法拦了——若乔氏太子妃像从前的顾皇后一样,深得恩宠,那太子说不定还愿意为她拦一拦顾皇后。
现在这个情形,姚丞相只能硬着头皮,亲自问了太子有关顾皇后的事情。
太子又安抚了姚丞相一番,向他保证,顾皇后除了在天极宫照顾皇帝,其他一切都不会过问。朝中事情,他不会垂询顾皇后。顾皇后出两仪宫之后也向他保证了,不会追究朝臣。
太子都如此说了,姚丞相也无法逼迫太子将顾皇后再关回去。姚丞相回头就让夫人给宫里顾皇后处送了礼物。
顾皇后收了东西,但不愿意见外命妇。她如今真是一副全心全意照顾皇帝的架势,哪怕在天极宫住下,她对后宫之事仍不再过问,除了极少的几位宗室亲眷,顾皇后谁都不见。
这少数能见顾皇后的人当中,就有寿真公主。
寿真公主与顾皇后因为炼丹案都吃了大苦头,尤其是顾皇后,险些丢了皇后位置甚至性命。她与寿真公主这几年都没有再见面。
如今再一相见,寿真就落泪道:“你受苦了……可我这心里也不好受。你看看,你还和几年前一样,一点都没老。我这心里煎熬,老得明显了。”
她摘下发冠,让顾皇后看她的头发,道:“我如今都不敢梳高髻了,这白头发遮都遮不住。”
顾皇后正在看着宫人煎药。中秋过了,天气微凉,她一直拢着双手,见寿真哭得伤心,终于道:“行了,姐姐,你我也算多年相识了。你的心思,我能不清楚么?”
寿真公主抹着眼泪,道:“我知道太子让你来照顾皇帝,心里不知道多开心,你说我什么心思?”
顾皇后悠悠叹道:“我们都是做母亲的,总归都是为了孩子着想。”
寿真的哭诉就顿了顿,她哽咽道:“娘娘这话,才是说到我心里了。怀恩这孩子,总是难让我省心……”
顾皇后就问了问怀恩近况。虽然太子没有告诉过她,但皇后对这段韵事已经有所耳闻。这段时日她虽然不出天极宫,也很少见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她闭目塞听,真不关心窗外事。
与乔简简比起来,怀恩似乎更上台面些。顾皇后有自己的考量——她这时候不方便直接对乔家出手,她还要在朝臣面前维持悔过的样子。前面得有个显眼的人吸引旁人注意。寿真公主正适合。
所以顾皇后这时候不会反对太子与怀恩相好。
她问了怀恩做居士一事的前后经过,也没有多评论,反而还夸了怀恩几句。言语中对怀恩颇多赞赏。
寿真公主并没有指望顾皇后立刻支持怀恩做皇后,但是这时候能和顾皇后重修旧好,就是有利。
寿真公主又主动提了许多事情。她把之前皇帝刚生病时候的事情又细细说给顾皇后听。
“娘娘不知道,这些年轻人都是一个比一个有主意的。安平也许没有直接对您说过,可她心里有娘娘,娘娘毕竟是她的母亲。”
顾皇后含笑听着,道:“这话怎么说?”
寿真公主就道:“皇帝病倒时候,袁贵妃也在船上,安平一下了船就赶袁贵妃,不许袁贵妃再近皇帝半步。”
顾皇后微笑着看了寿真一眼,道:“你没有帮一把袁贵妃?”
寿真早就把袁贵妃扔在一边了,只道:“娘娘是没见过她轻狂的样子……”
这时候宫人熬好了药,端过来给顾皇后看。顾皇后亲自用小银勺舀了一勺试了试,才对宫人点点。
寿真公主看她这动作,都不由有些动容——若顾皇后是做戏,能做到这份上也足够下功夫了。这样的女人,能在二十年前得宠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她的女儿怀恩,跟顾皇后比起来,还差得远了。
寿真正胡思乱想,顾皇后就轻飘飘问了一句:“邵嬷嬷你还放在袁贵妃身边?”
寿真眼睛眨了眨,她慢慢道:“怎么……娘娘也知道邵嬷嬷?”
顾皇后没有回答她,只道:“她在玉澹宫,陪着袁贵妃闹出了一番动静啊。”
寿真低头不语。顾皇后笑着看她,漫不经心道:“行了。我既不怪你,也不怪邵嬷嬷。你在宫中长大的,有几个自己用得上的嬷嬷,又不是什么出奇事情。”
寿真终于开口道:“我不敢说邵嬷嬷是我用得上的人,也就是从前相识罢了。我有段时间连宫都进不了,邵嬷嬷念着旧情,愿意为我说话。”
邵嬷嬷确实如寿真所说,是她在宫中的旧相识。皇帝那时候清理过一批宫人,特意选了与皇后无关的人去玉澹宫伺候。邵嬷嬷从履历上看,呆过几处地方,既没有伺候过皇后,也没有伺候过寿真公主,看起来与这两人从未有过联系,是完美人选,所以被选去了玉澹宫。
但后宫就是这么奇妙,没有真正伺候过并不意味着就没有相处过,不认识。寿真公主还没有出嫁的时候,常常与同父异母妹妹一处玩,邵嬷嬷那时候刚入宫不久,还只是小宫女,伺候这位公主的母亲。一来而去,寿真公主就认识她了。
寿真公主出嫁的时候,知道宫中需得留些眼线,才能消息灵通。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多,每年给这些宫女撒些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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