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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清沅-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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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等身体好些,要是能走就走。
  顾泽行近来少出家门,除了去老友的茶社和书社,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家中。大儿子顾晟在书院上学,清沅又远嫁,顾泽行就在家专心教两个小的孩子。近来他最宠爱的就是小女儿清泠,小姑娘五岁的年纪,正好开蒙,顾泽行一看到她就想起当年清沅小时候,也是这般聪明伶俐。
  顾泽行给两个小儿女上上课,与柳氏闲来无事,或一起钻研食谱,或整理花园,或做些奇巧之物。每日早早把院门一关,自得其乐。
  今年夏天也没去京郊消夏,只有柳氏回娘家住了几日就回来侍奉婆婆了。正好过段时日老太太的寿辰就要到了,顾泽行兄弟几个也商量了,虽不好大张旗鼓为老太太做寿,但一大家子也得在家里摆几桌,至少观云坊要有点喜气。
  这话才商量了没两日,观云坊就遭了大难。
  这天天气阴沉,像要下大雨又下不来的样子,闷得人心慌。一大早时候,顾泽行就说今日不出门,等这雨下了再说。柳氏也说身上不舒爽,顾泽行见她神色恹恹的,寻思要找个太医来给她看看。
  正说话时候,就听前院一阵哐啷响声,动静极大,似有金属碰撞声,又似狂风吹倒了墙,重物倒地声,还间杂呼喊哭叫声。
  柳氏惊得睁圆了眼睛:“前面出了什么事?”
  顾泽行也是面颊上一抽,他向柳氏道:“你就在房间中,不要出去。”他转身就出门,顺手带上房门。只留柳氏在内房,与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忐忑不安。
  顾泽行刚出去没多久,柳氏听那动静只顿了一下,片刻之后更响,像是其他几房院子里都吵嚷起来。
  柳氏正惊异着,她房门口忽然有人一拍,她吓一跳,大胆的丫鬟问:“谁!”
  门外的声音是个院子中伺候的老嬷嬷的,但这会儿声音又尖又抖,她扯着嗓子喊:“夫人!出事了!抄家来了!抄,抄家来了!”
  柳氏眼前一白,丫鬟连忙扶住她。柳氏抓紧胸口的衣服,强自镇定,她忙叫丫鬟把头上手上的珠宝首饰都摘了揣怀里。她自己环视房间中,到处都是顾泽行的书信,手稿,图纸,还有顾泽行收藏的古玩字画,除了内房,书房中这些东西更多。这些东西清沅出嫁的时候带走了一些做陪嫁,顾泽行还说将来几个孩子都有份。
  念及此处,柳氏心痛如绞,这些都是顾泽行与她花费了十几年的心血收藏的东西。
  柳氏叫嬷嬷抱来了孩子,又匆忙从书桌上收拾了几方小巧的印章藏在袖中。她刚想藏更多东西,房门就被踹开了。几个丫头都吓得尖叫起来。柳氏强自镇定,紧紧搂着两个孩子。
  还好今日带兵来抄家的事先都有过交代,知道柳氏是燕王妃的母亲,至少还客气些。不能用粗,只是请他们出去。
  之后西顾所有女眷被赶在一处,老太太还留在自己院子里,只是东西几乎都被搬空了。柳氏一直没见到顾泽行出现,她心中隐隐不安。
  不过她知道,顾泽行自从清沅入宫之后就一直很小心。清沅也是仔细孩子,出嫁之前就曾嘱咐过他们,要他们烧了许多信件。之后顾泽行也是如此,时常烧信件,不落把柄。
  柳氏一直安慰自己自己,也尽力和其他几房一起安慰老太太。
  这一整天柳氏的心都悬在那里,直到傍晚,她才听说抄家的人重点就是将顾泽行的书房翻了个底朝天,说是与丰城行宫的监造有关,要找什么图纸。顾泽行也暂时被带去了大理寺。
  柳氏心中又气又急,她知道顾泽行做事向来稳妥,对公事更是不敢敷衍了事。但她此刻到哪里去为顾泽行伸冤?连封信都传不出去。
  这件大事清沅应该很快会知道,可清沅又在千里之外。知道了也只能白白揪心。
  观云坊西顾这边乱做一团,突然被抄家,他们也摸不清深浅,一时没有头绪。全家又被限制行动,暂时不得外出。
  许多人都怕受牵连,不敢出声。只有那么少数几个,愿意为顾家跑跑消息。
  顾家遭大难的时候,乔家的乔檀却是了却心中一件大事,神清气爽。
  他原来不想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但是这事情,他既然迈出了第一步,就断没有回头的道理了。他心里清楚,顾家是为他顶替了这一劫。
  乔檀自从那天与他二哥乔煦谈过之后,次日就赶回丰城,又找到那个给他出主意的同僚。两个人一番合计,在丰城行宫营造的记录和账本上动了些手脚。先暂时将乔煦的查证糊弄过去。
  乔檀这个人做事虽然浮,但说话还是有几分好听的。很快就把人都笼络好了。大体上看起来真是那么回事。乔檀做好了这些事情,主动去找了工部侍郎,将工期延迟的事情禀了,将过错都推到顾泽行身上。
  事情到了工部,很快皇帝就知道了。皇帝近来最关心的就是袁贵妃,朝政之事,稍有不顺都会惹他恼怒。
  这纰漏又正与一个顾氏有瓜葛,皇帝并不在乎这个人是不是燕王妃的父亲,与燕王有什么关系。他正好之前就后悔同意一个顾家女子嫁给萧广逸做王妃。有这件事情做由头,皇帝自然天威无情。
  观云坊西顾就这么被抄了家。皇帝要彻底查抄一番,并检查顾泽行所有的书信图纸,先将顾泽行下狱。
  这边顾家刚抄完,第二天袁贵妃就发作了。皇帝开始休朝,就等着袁贵妃生下孩子了。
  乔檀得知这个消息就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彻底过去了。
  顾家这个案子,就算大理寺发现办错了,也不会追究太深,查不到他头上。皇帝一心挂在袁贵妃身上,不会再在意这案子。
  乔檀终于能悠闲回京,松快几日,也不怕回家中,与乔煦说话了。
  正如乔檀预料,现在宫中所有人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情——玉澹宫,袁贵妃,能否平安生下一位皇子。
  袁贵妃是从后半夜时候开始发作的,到第二天中午还没有开始生。四个产婆按捺着焦躁,一直在帮她。
  这时候宫中只有一个人比产房里的人还焦虑,这个人就是许婕妤。
  许婕妤一直到顾清沅家被抄,只觉得天塌下来一样。她担心顾家,更担心燕王。不知道皇帝会不会迁怒燕王。
  她在宫中着急挣扎了一夜。她很想给顾家送点东西,去打探消息,但是萧广逸去宁州之前三番五次叮嘱她,去宁州之后每次写信也都是要她“不闻不问”,不要管外面发生的任何事情。
  可这次不同,这次事情是萧广逸的岳家,这事情落到萧广逸头上了,她怎么能不闻不问?
  许婕妤一宿都没睡着,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听说了袁贵妃开始要生了的消息。她又想趁此机会,皇帝会不会注意不到她的举动?
  这可是她这几十年来想都没想过的事情,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要背着皇帝与皇帝对着干。
  许婕妤纠结一番,最终还是放弃了,她宫中有两个嬷嬷,都是皇帝派来的。她不能冒这个险。
  她焦虑了一晚,终于清醒了些。这时候她不能去给顾家送东西送银子。事情才刚发生,她还不知道顾家到底犯了什么事,万一顾家真犯了大忌呢?她这时候送银子过去,不是把萧广逸推得更深了吗。
  许婕妤想到了一个人,也许可以帮她。
  下晚时候,袁贵妃终于生了,人都往玉澹宫去了。许婕妤也匆忙梳妆一番,去了玉澹宫。她对袁贵妃生的是男是女的事情半分也不关心,她匆匆去了一趟玉澹宫,就说散步回去,从懿光园绕了远路。她已经许久没去懿光园了,今天也只是碰碰运气。
  没想到今日她运气这样好,在懿光园附近就看到了安平公主的人。许婕妤心中终于高兴起来。
  安平公主今日虽然回宫了,但没有去玉澹宫。
  她见到许婕妤还是有些高兴的,见着了就亲昵地叫了一声“许娘娘!”
  许婕妤挽着她的手,与她在花园里走了走,低声将顾家被抄的事情说了。
  安平道:“我也是今早刚听说的。已经给四哥写了信了。娘娘不必太过忧心。”
  许婕妤道:“我怎么能不忧心呢?安平……”
  她犹豫了一下,说:“我从没有求你帮过什么,这是我第一次开口求你……”
  安平忙道:“许娘娘,您这话严重了。我从小就是和太子,四哥一起长大的。你有什么事情直说,何必说求。”
  许婕妤道:“我想你,把这事件告诉你的母亲,问问你的母亲。”
  安平双目圆睁,几乎要笑出来:“我的母亲?您是说顾皇后?”
  她哪还有第二个母亲,许婕妤当然说的是顾皇后。安平只是不敢相信,这是许婕妤求她的事情。
  许婕妤说:“甚至不仅是这一件事,还有近来的许多事情……”
  安平叹气:“娘娘……”
  她实在想不通,她的母亲对许婕妤实在不算好。许婕妤出了大事居然第一个还是想依赖她。
  安平不答应也不拒绝,只说:“您有没有想过去找太子,或者太子妃?”
  许婕妤一时无语,她还真没有想过。
  安平劝了她几句,说据她所知,这事情与燕王关系不大,再说案子要慢慢办,一时心急也没办法。岳家出事,四哥肯定也着急,许婕妤这边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许婕妤被她安慰几句,心中稍稍平静了些,与安平分别前,她还是问了一句:“你会和皇后说的吧?”
  安平看了她一眼:“您怎么就确信我与母后能说上话?”
  许婕妤终于微笑了,道:“我就是知道。她是何等聪明,你又是一个机灵鬼。”
  几日后,清沅在宁州燕王府收到了京中来的消息。
  带信来的人一来就告诉燕王妃,京中袁贵妃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
  清沅一边拆信,听到这个消息只是微微蹙眉,没说什么。带信人又吞吞吐吐道:“京中还有一件事……”
  他语气太过奇怪,清沅突然一阵紧张:“什么事?”
  带信人垂下头,不敢看燕王妃的脸色,道:“观云坊西顾被抄家了。”


第173章 
  清沅的动作顿住了,她一连串的问题向外冒,但心中想得太快,说话都磕巴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知道是为什么吗?有……有谁被下狱了?是谁领队去抄家的?”她只觉得声音都不像自己了。
  信使将时间和事情大概说了,告诉清沅现在顾家女眷,孩子和奴仆都拘束在家中。
  顾泽行被带去了大理寺,其他两个兄弟被关在其他地方。
  抄家的名目据说与丰城行宫有关。
  清沅听了一怔:“丰城行宫?”
  她一瞬间就想到丰城行宫如今是由乔家接手了。她前段时日才为这事情有些不快。但是没想到这么快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她又详细问了信使一番,问到了京中其他顾氏人的现状,也问了许多其他达官贵人的事情。她只是在想,她知道的事情越多,就越能想出办法。她只要不停地问,就能将脑子里闪过的前世情景赶出去——她风尘仆仆,千里跋涉,只见到一口寒酸棺材。
  她越问越快,信使甚至来不及回答。
  “娘娘……”信使有些为难,那么多问题,他实在不该知道从何说起。
  清沅定了定神,她垂头思索片刻,终于慢慢问:“近来丰城行宫有什么动静么?出了什么事故?”
  信使道:“听说是夏天太热了,死了几个人。”
  清沅低声道:“那就是了……”
  她心中第一竟然是先恨自己疏忽。以为事情脱手了,就没事了。
  然后她又有些奇怪,她印象中前世的乔煦明明颇有先贤忠烈之风,为何也能放纵乔家如此?至于乔家其他人,那人品更指望不上了。
  她撑着额头只想静静思索片刻,就让信使暂时先退下休息去了。她思索了一阵子,反而冷静了许多。
  她在书房,立刻要侍女伺候笔墨,她要写信。
  顾家的人暂时不能看到信没关系,她先让京中信得过的人收着,等到时候转交柳氏。她写给了外祖家。
  先给他们报了平安,让他们安心,知道燕王与她都没有事,一切都好。只要燕王和她都好,顾家就有希望。
  这样的内容她给许婕妤也写了。她知道许婕妤的性子,这时候一定又怕又急,还不知道如何是好。若顾皇后还在,她一定立刻就去找皇后拿主意。
  清沅在信中给许婕妤请安,又尽力安抚了一番。
  写完这几封信,清沅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该不该写信给正在边疆的萧广逸。
  她不想扰乱萧广逸的心神。这次萧广逸走之前对她说过,他可能会主动出击,要去“捉条大鱼”。这条大鱼是西戎人,清沅也很期待。
  她不想在这关键时候扰乱他。
  但是京中的情况,萧广逸也该知道。乔家人的原因只是清沅自己的猜测,皇帝还有没有别的的内情和谋划,她也说不准。这些事情她不能瞒着萧广逸。
  清沅感到头真的疼了起来,她最终还是写了一封简单的信。将贵妃生下一子和顾家被抄的事情都说了。
  然后立刻叫人,赶往高崖寺送去边境。
  宫中一片欢腾,至少表面上是。
  一开始袁莲华才从宫女被宠幸时候,就被人夸命好。但那时候宫中许多嫔妃当面笑脸,转过身来都瞧不起她,说真命好就该有名分。然后袁莲华转眼被封了昭仪。接着就有人说,昭仪也不算太稀奇,宫中也曾有过出身低微封妃的。然后袁昭仪成了袁贵妃。这时候众人只敢暗暗腹诽了——贵妃又如何?没有孩子等皇帝驾崩了还是没依靠。腹诽没几日,袁贵妃就怀上了。腹诽就越发酸了,怀上又如何,生孩子是过鬼门关,还不知道到时候如何呢!
  如今袁贵妃就是平平安安顺顺当当生下了一个皇子。她圣眷正隆,又生下皇子。皇帝龙心大悦。
  如此一来,众人心里不管心里如何酸,都无话可说了。只求袁贵妃到此为止吧!
  七皇子一出生,皇帝就给取了天宁的小名。因为贵妃生产前一天,天气不好,乌云密布,还以为暴雨将至,结果孩子出生那天,天空忽而清朗,皇帝只觉得格外神清气爽,出口就叫他天宁。
  袁贵妃身体好,生下孩子仅一日就恢复了不少神气,不那么憔悴无力了。方氏与她说了,这一个月是紧要时候,千万不能落下病根。
  但她更在意皇帝的看法,宫中又多能人,将她从头到脚都收拾利落,袁贵妃还化了淡妆,遮住面上的苍黄,只显出几分惹人怜爱的白。
  她这样整理装扮好了,才肯让皇帝见她。
  皇帝一来,就让乳母将七皇子也抱过来,和袁贵妃一起看着孩子的小脸。这孩子才出生两天,小小一团,眼睛闭着,看不出像谁。
  袁贵妃此刻满心激动,她看皇帝脸色,只见皇帝看着七皇子,也是一脸疼爱骄傲,她心中一动。果然最小的儿子是最招人疼的。
  皇帝的目光缓缓从孩子脸上,移到到了袁贵妃的面孔上。只见袁贵妃眼睛眨了眨,眼珠就落了下来。
  皇帝伸手擦了她的眼泪,道:“好端端的,哭什么?”
  袁贵妃道:“妾是开心的。只觉得这孩子来得顺当,从怀他开始,就顺当得不可思议。连产婆都说从没见过这么顺的孩子。”
  皇帝微笑道:“你在产房里没见到。朕在外面可是亲眼看见了,他一出来,天上乌云都散了,正是傍晚时候,一下子变得彩霞满天。”
  袁贵妃语调柔和,接上话头:“所以才叫他天宁么。”
  她又轻轻用手指逗弄孩子的小脸,道:“他一出生,就叫我们这么开心。将来定是个孝顺孩子,事事让人顺心如意。”
  她这番话,并不全是试探皇帝。她已经渐渐抓住了皇帝的那个点,知道说什么,做什么,皇帝会最高兴了。
  果然皇帝就半躺在她身边,与她说了半天话,又见孩子一直乖乖的,不哭不闹,越发惊奇,顺口就道:“想当初太子小时候常生病,就惯哭……”
  贵妃笑而不语。皇帝也转了话头,看看七皇子的小脸,道:“天宁真是个乖宝。”
  皇帝这几日都在玉澹宫,一心想的都是贵妃母子。他原来虽然对玉澹宫极尽保护,还是隐隐有些担心,怕顾皇后的余孽动手脚让袁贵妃出事,不能平安生下孩子。
  但如今袁贵妃平安产子,皇帝终于彻底放心,确信顾皇后已彻底失势。他甚至在赏赐宫中的时候,还特意让人给两仪宫送去了席面,就是去恶心顾皇后的。
  顾皇后仍和往常一样,少与身边人说话,每日除了在花园中散步,就是读书,写字,诵经。自从皇帝最后一次来看过她之后,她每天都做的事情都太规律,以至于监视她的人都开始觉得无聊了。
  贵妃怀孕的时候,皇帝曾送过席面来。贵妃生下了孩子,皇帝还是送了席面来,只是这一次与上次不同。这一次送席面的人来了就将东西放下,然后立刻离开,不与皇后废话半句,他们甚至不说这是为什么赏赐的。
  顾皇后当然猜到了。这是皇帝的做法。
  她将席面依然是赏给其他人,自己不去动。
  她在想,这时候那个太子妃,都在想什么呢。若是觉得自己输了一头,那可太没志气了。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宫人来点灯。因为是冷宫,连灯的数量都裁减了。顾皇后端坐在灯下,慢慢翻过一页书。一个宫女来为她剪烛花的时候,低声道:“娘娘,观云坊西顾被抄家了。”
  顾皇后的手都没有顿,又慢慢翻过一页,她说:“哦。”
  这时候皇帝整治哪个姓顾的,她都不奇怪。东顾已经树倒猢狲散了,再对西顾下手,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
  她甚至有些厌烦。
  做传话的宫女又低声道:“安平公主……”
  顾皇后这才抬起头,她的表情似乎在说,不安分的安平,瞎掺和。
  宫女垂下眼睛,接着说:“说是许婕妤求公主递话给您,想求个主意。”
  顾皇后噗一声笑了出来。她真是被许婕妤逗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不更新,后天更新。然后开始隔日更。
  不过作者还是每天都在码的,是因为十一要陪家人出门,所以先存稿。到时候尽量保持隔日更。如果不能隔日更会和大家在评论or有话说里面说一下


第174章 
  顾皇后没想到许婕妤这时候还想到她,太可笑了。
  宫女还等着她的回答,只是静默立在一旁。等了片刻,顾皇后才悠悠道:“好啊……”
  她这一声好啊说不出的无情。
  “告诉许婕妤,这时候找我是没有用的。这时候她该去找皇帝最宠爱的那个人。”
  她这一句话说完,宫女低头应了,领了话刚要出去。顾皇后又叫住她。顾皇后淡淡道:“叫安平老实在康王妃那里呆着。”
  隔了两日,两仪宫中的话终于带到了安平那里。顾皇后就两句话,一句是给许婕妤的,一句是给她的。
  自从安平费了些功夫和顾皇后传上话之后,顾皇后其实也很少带话给她,似乎只有冷漠,对宫里宫外都不甚关心的样子。
  安平听到这两句话,只觉得有些失望。
  顾皇后对许婕妤还是满是讽刺。她说许婕妤该去找袁贵妃,可袁贵妃又岂是许婕妤能应付的。这还不得要燕王夫妇出面。要燕王夫妇开口去求袁贵妃……这局面又该成什么样了?太子妃夫妇又该如何。
  这话真转给许婕妤,只会让她更加为难。至于给安平自己的那句话,对安平来说,更是一点用都没有——她本来就打算再在康王妃那里躲一躲的,只是宫中太热闹,她躲也躲不过。
  安平又想了想顾皇后这两句话,在心里又笑了一声,她的母亲好像从来都不觉得她足够聪明。
  这次安平回宫,明面上是因为袁贵妃生下皇子,实际上是回来看看太子和太子妃。
  安平与乔简简关系谈不上十分亲密,但这种时候,安平还是想支持太子妃的,她有些担心乔简简。
  乔简简还有两个月就要临产了,夜晚总是睡不好。袁贵妃好消息那天,她也几乎一夜没睡好。幸好太子一直安慰她。
  但袁贵妃孩子一出生,太子也没时间在宫中了。皇帝一直在玉澹宫,太子有许多事情要应付。
  安平来陪她几日,她心中还是有些感激的。
  乔简简与安平也聊到了顾家的事情。她知道的比别人都晚,萧重钧不想让她多心,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忧虑。
  “宫外百姓有什么议论吗?”她问安平有关顾家抄家的事情。
  安平笑道:“宫外都在说袁贵妃和袁家的事情,我没有听过其他什么。”
  乔简简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她就是觉得原本这差事是燕王妃父亲的,现在换成了她的叔叔,然后顾家还被抄了家,燕王妃父亲下狱。她竟然开始觉得有些对不起燕王妃了。可她身边人都说这是圣上明察秋毫,顾家自食其果。太子又不与她说这些,只要她安心养胎。
  所以她想问问安平,外面人是怎么说的。
  但安平看来也不愿意多说,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没有人议论呢?乔简简有些失望。
  “只是……”安平话头一转,“既然案子已经去了大理寺了,总要慢慢查。这一时半会的,也说不出什么。姐姐就不用为大理寺操心啦。”
  乔简简笑着摇头,道:“你不知道……我从前不是这样的……”
  她从前从来没有过这种诚惶诚恐的感觉。她从没有过担心乔家得到的是不是太多了,她得到的是不是太多了。她刚被选为太子妃的时候,每一天都像做梦一样特别开心。
  不像近来,她不时就陷入惶惑之中。
  她又道:“正好有件事,我想问问你。我该不该给燕王妃写封信?”
  安平不动声色问:“太子哥哥怎么说?”
  乔简简道:“他说随我的心意。”
  安平微笑道:“这封信只怕提笔也难写吧。”
  乔简简也苦笑起来,这正是症结所在。这样一封信由她来写,又该对燕王妃说什么?安慰吗?她又不能向燕王妃保证什么。
  安平道:“这件事情本就不是姐姐能左右的。姐姐又何必揽自己身上。你正好又将临盆,是将事情推出去的最好理由了。我想燕王妃是个明理的人,不会因此迁怒姐姐的。”
  乔简简听她这么说,心中稍安,又笑道:“我一直很想见见燕王妃,等他们回京,一定好好聚聚。”
  安平这边安抚好了太子妃,抽空又去见了一面许婕妤。许婕妤这几日都按捺着,耐心等着安平公主的消息。
  安平公主见了许婕妤,只是微微摇头,道:“她说稍安勿躁。”
  许婕妤认真听着,急切问:“还有什么?”
  安平公主拉着她的手说:“就是这些。她说您这时候,最好不要强出头,等着看看燕王那边怎么说。”
  许婕妤这才舒了一口气,她像听到了什么至理名言一样,认真点点头:“是了,我是不该急躁。”
  安平公主又安抚她几句,这才离开。
  临出宫前,她去玉澹宫又见了一次皇帝。在花园里,皇帝正在树下悠闲作画,安平陪了他一会儿。
  她只能隐隐绰绰看到窗边乳娘抱着孩子的身影,袁贵妃的笑声不时传出。她应付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宁州这边,清沅算着她的信应该快要到京中了。这些时日从京中来的商人她都会要人去问一问,搜集与顾家有关的消息。好消息是,女眷都暂时放回了娘家,坏消息是,顾家几乎被扫荡一空。
  清沅熬了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这一日她终于熬不住,一躺上床就沉沉睡着了。
  半夜时候,她忽然惊醒:“啊!”
  萧广逸的声音已经就在她的耳畔,他低声说:“清沅,别怕,是我回来了。”他一路风尘仆仆,声音里也透着倦意。
  她翻转身,什么也不用说,只是抱住他,让他搂她入怀。


第175章 
  她蜷在萧广逸的怀中,这几天的不安一下子就像是卸掉了。这一刻她不想去想太多,只是想这样依偎着他。
  房间里静悄悄的,可以听到花园中的虫鸣声。
  她抬起头,轻轻吻着萧广逸的唇。萧广逸一瞬间想到她信中的情话,只是默默回应她。
  温存片刻之后,萧广逸才低声说:“我担心你,所以才回来。”
  清沅与他面对面躺着,黑暗中两个人手指相缠,她声音有些慵懒:“才得知消息时候是有些吃惊,但我想了,总不会比上辈子还坏。”
  萧广逸道:“你看,我就是担心这个——你又想起上辈子的事情。”
  清沅反问他:“你难道能不想吗?”
  萧广逸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想。就是因为我有时候还是会想起,所以才知道那滋味有多难受。”
  清沅换了个方向躺着,不再面对着他的脸。萧广逸从后面仍然抱着她,说:“清沅,回来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
  清沅也是一样在想这事情。她在信中写得很简单,只是将事情说了一遍,自己的推测都没有提。
  萧广逸回来了,她才好和他好好谈论这些。
  侍女都退出了,室内只有他们两人。清沅起身收拾,萧广逸也要起身,她按住他:“你连夜赶回来,躺着休息吧。”
  萧广逸躺在床上,看着他的妻子披上宽大飘逸的衣裙,缓缓点上灯,动作轻柔地倒茶。
  她头发披着,鬓角略显凌乱,但她的面庞上是一种深思熟虑的神色,这种搭配让她的美貌更显得动人。
  她将茶端给萧广逸,又盘腿在他身边坐好,又感叹一句:“我从没有想到,皇帝会到这地步。”
  上辈子皇帝很早驾崩,除了服用丹药,都没有做过太荒唐的事情。
  其实这辈子皇帝也并没有到无道昏君的地步,但是他对袁贵妃的宠爱,对丹支邪和西戎动作的漠视,已经显出了无可挽回的颓势。
  如果任由事态发展,清沅不知道皇帝最终会变成什么样,时局又会如何。
  她并不是说顾皇后就比皇帝更好的意思,但是眼下的情况就是皇帝成了最大的问题。这话她也只有对萧广逸才敢说。其他时候任她有再多不满,都不会对人提任何一句。
  萧广逸说:“我会给京中写几封信。观云坊的抄家来得太突然,事已至此,最重要是要人没事——幸好之前你已经提醒岳父在霖州老家重新修葺了祖宅,买了田地。将来回老家,也是有所养,有所依。”
  他要人护住顾家人的性命。只有留着性命,将来的事情才有转圜的余地。他不会让清沅再经历一次上辈子的绝望。
  清沅知道他的心意,听他这么说,更是放心了些,道:“我也写了信给京中了,只是安抚亲眷。这案子我父亲自然是不能认罪的,但是要大张旗鼓的叫屈也不行。”
  她要萧广逸不要张扬,不要找人为顾泽行上书。
  萧广逸露出淡淡的笑意:“不错,你的忍耐功夫又更深了。”
  清沅摇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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