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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清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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婳就被从安平身边调走了。
顾皇后起初是想掩住这桩事的,但皇帝已经占有了棠婳,他坚持不放人。皇后与皇帝激烈冲突,棠婳的名声从此彻底毁了。她出了宫,只会让更多人看笑话。所以只能坚持留在宫中,不幸中的万幸是皇帝那时候对棠婳意趣正浓,这才把棠婳强留下来,还封了妃子。
清沅这一次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她希望棠婳放下,离开宫中,在还没有大事发生的时候离开,顾皇后还愿意给她庇护。维护叶棠婳,就是维护顾皇后自己的面子。
她放下棋子,柔声说:“你好好想一想……我大约也不能陪你很久了。”
棠婳一惊,她问:“你怎么了?”
清沅淡淡道:“过几日你就知道了……好笑的是,我们都想的事情,谁也做不成了。”
她说的是太子的事情。
她叹了一声:“总之都是身不由己。”
清沅从棠婳那里出来,就见日光正好,风声飒飒,她抬头看院子中高高的楸木,夏天就要过去了,她看着浓密的楸叶,心中十分期盼着秋天。等秋天到了,宫中也会剪楸叶佩戴,她想着今年她要剪什么样的。
萧广逸这时候在宫外,竟是一样心情。他骑马而行,只觉得今日宫外的一切都分外让人心情舒畅。
第92章 (捉虫)
萧广逸离开宫中之后就去了京中几处地方。借着做生意的名义,他在宫外置了好几处房子和产业。
宅子除了一座住人,其他几处用来做库房。萧广逸都巡视了一圈,领着郑九去了住人的那座宅子,丹支邪奴仆都在那里。
敖桂这段时间跟着一位大掌柜做事,但他为人心高气傲,与周围人有过几次冲突。之前被他打过的人联手给他使绊子,敖桂与丹支邪人矛盾愈重,与汉人关系也冷淡,他没有人帮助,吃了个大亏。
萧广逸当时在宫中,听到消息只叫郑九去传话,将参与闹事的人都处罚了一通,将所有人都禁足了。
萧广逸一去,就先在宅子里看了看,然后才召了敖桂过来问话。
敖桂本不想见燕王。上一次他与燕王相见的时候,曾经夸下海口,谁不服他他就打,只要他能打的他都会打服。这一次他吃了亏,实在耻辱。
郑九道:“你以为你算什么?别人想见王爷还见不着,王爷给你脸,你还抖起来了。”
敖桂不情不愿:“我被罚得还不够么?大不了将我罚出府。我求之不得!”
郑九冷冷道:“那你也得面谢王爷的恩典。”
敖桂只得去见燕王。他一过去,就见燕王正在一边喝茶,一边慢慢专心翻着一本册子。
他虽然只见过几次燕王,但每次感觉都不同。燕王虽然比他还年轻几岁,但他也不得不佩服燕王的沉静,他从未在其他少年人身上看到过。
“殿下。”他清清嗓子道。
萧广逸抬起头,就见敖桂脸上比上次可精彩太多了——左边半拉子脸还没有彻底消肿,眼角尤其严重,耳朵后面到脖子下面有一道长长的口子,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了,但疤痕狰狞显眼。
萧广逸打量了他一会儿,才淡淡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从西边的战场上下来。”
敖桂笑了笑:“男人不怕留疤。”
萧广逸就要他说说,说说事情的经过。敖桂见燕王态度平静,不像要赶走他,也不像要重罚他的,猜不透他的用意,就原原本本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一共五六个人在厨房里摸黑打我一个。厨房里有剔骨刀,我若不是躲得快,这耳后的一道疤就是致命伤了。”
用刀的那个人已经被赶出了王府,其他几个人也都受了重罚。
听他说完了,萧广逸就问他:“戒棍领过了?”
敖桂见萧广逸不和他开玩笑了,就老实回答:“已经领过了,十棍。”
萧广逸又问:“能骑马么?”
敖桂一听立刻道:“能!”
萧广逸就领着人再带上一个敖桂骑马出门了。
敖桂不知道燕王要去哪里,但能出门他就挺高兴了。
但他还是问了一句:“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萧广逸看了看敖桂,道:“我今日待会儿要见一个人,你为我守门——郑九守门太惹眼了。你脸生,没人知道你是我身边人。”
敖桂来到燕王身边这么多天,头一次陪他见除了掌柜的人,他心中不由有一丝激动。他知道规矩,不再追问燕王要见谁。
萧广逸到了一所茶社,此间茶社不大,每天只招待四五位茶客,十分幽雅。
萧广逸进了茶室,敖桂就坐在院子里守着。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位三十多岁四十不到的中年男子,样貌颇为斯文,见到敖桂坐在院子里,似乎有些奇怪,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进了茶室。
萧广逸等的就是来者。
来者却没料到茶室中有人等他。见到茶室中有人本就吃惊,再一看是燕王更是惊讶不已。
顾泽行差一点转身就要退出,他实是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燕王,连忙行礼问好。他满肚子疑惑,但礼数不能失。
燕王颇为热情,还礼之后请顾泽行一起品茶。燕王亲自煮茶。
顾泽行坐下之后,说得少,听得多。他只觉得越发疑惑。此处是他爱来的一处茶社,他与主人相熟,每次过来都是主人作陪。没想到今日竟是燕王作陪。
顾泽行虽然是顾皇后本家人,但他自己考过功名,又擅长工程,因此不用攀附他人,自有立足之地。他这样的在顾家已经属于有能之辈。只是他与宫中人向来交往不多。但自从大女儿顾清沅入宫之后,他比从前留意宫中的事情了。
夏天时候丰城行宫失火,顾泽行担心不已,幸好后来一切无事。只是火灾之后不久,清沅就写了封信过来。这是一封密信,信中用了缺字加藏字,这个小花样还是顾泽行当初教清沅的,他当然能看懂密信,信中要顾泽行不要领外地的官职,争取就去丰城重建行宫。
顾泽行本来就对这事情够担忧了。他知道清沅在宫中必然会有什么消息,但这么大胆他是没有想到。今日见到燕王,顾泽行心中越发奇怪。
两人客套了一番,萧广逸看也差不多了,就恭敬道:“有人托我先生,对去丰城的事考虑得如何了?”
顾泽行两眼一黑,差点没把茶洒了,他沉声问:“敢问是谁托了殿下?竟有这样大的面子。”
萧广逸柔和道:“她当然是信得过我,才能托我来问。”
顾泽行呆了半晌,才道:“我明白了。”
他反过来催促萧广逸:“我与殿下若是被人瞧见在一处,恐怕不好。”
萧广逸道:“不妨,此处僻静,我的人也在外面守着。”
临走时候,萧广逸叫过敖桂,叫敖桂向顾泽行行礼,又道:“这位顾先生博学,请他给你起个字。”
顾泽行看敖桂虽然脸上有伤,但不失为一个伟丈夫。敖桂道:“我是丹支邪人……”
顾泽行便笑道:“与哪里人无关。起字是为了勉励自己,你希望自己成什么样的人。你将来在京中活动,有个字方便些。”
敖桂便不言声了。顾泽行想了想,说:“我听殿下说你的名字是火的意思,那就叫炎德吧。”
敖桂看了一眼燕王,燕王给了他一个眼色,敖桂这才谢过了顾泽行。
回去的路上,燕王就问敖桂:“这位先生性情好,学问好,给你赐字,你有什么可不满的?”
还要他使眼色,才知道道谢。
敖桂垂着头,过了一会儿,才喃喃道:“殿下,我有名,这下又有了字,但我没有姓。”
丹支邪人不可随母姓,但他在京中的生父早已抛弃了他们。他只是一个奴役,早就没了姓。
燕王一怔,然后微笑道:“好,从今往后,你就跟我姓萧。”
这下轮到敖桂吃惊了。
从一开始他就隐约感到燕王对他不错,今日更是明显。他沉默了片刻,问:“殿下为何对我这么好?”
他这么多年,遇到的主人属燕王地位最高,也对他最好。
萧广逸道:“我对手下人向来不错。只要我觉得这个人值得我看重。”
敖桂想着自己的身世,他怀疑燕王早已知道他的身世。但他想不出什么理由,燕王若知道了,为何既不把他交出去。把他直接交出去更省事省力。他也想不出自己无权无势,有什么值得扣在手中的。丹支邪人似乎都不相信他的身份,为何燕王如此确定?
敖桂心中动摇,又百思不得其解。萧广逸就让他自己慢慢苦恼。
这一夜注定心中动摇的,不止敖贵一个人。顾泽行回去之后一直恍恍惚惚,柳氏瞧他脸色奇怪,问他是不是哪里不适。
顾泽行沉思片刻才道:“我心中不舒服。”
柳氏道:“我给你揉揉?”
顾泽行欲言又止。如今他到底去哪里任职已经是小事了,这宫中清沅的动静才是大事。燕王就是摆明了说他在宫中与清沅有关连,说不出的密切。顾泽行又不好把这话告诉其他人,就连家里人甚至柳氏他都不敢讲。
这事情重大,万一传出去了,不管是真是假,都要坏事。顾泽行只能等宫中的消息。
“唉……”他向柳氏叹了口气,“孩子大了……翅膀硬了……”
这天晚间时候,顾皇后召了许婕妤到面前说话,问她怎么许家两姐妹还在宫中玩着,燕王就出宫去了,她问许婕妤怎么不把燕王留住。
许婕妤陪着笑脸,道:“皇后说的是,是该要他留在宫中的……可是……”
顾皇后许久没从许婕妤口中听到“可是”这样的话了,不由翘起嘴角,问:“怎么可是?”
许婕妤心中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把许春华见过皇帝的事情说出来。她只能小心翼翼道:“我想留,广逸却没有想留的。”
顾皇后“哦”了一声,问道:“怎么说?我看孩子都不错。”
许婕妤道:“等他一回来,就要他到皇后面前来自己说。”
顾皇后这边正说着话,就有女官过来说:“刚刚安平公主那边,顾清沅晕过去了。”
顾皇后忙问:“怎么回事?病了么?”
女官答道:“御医已经来把过脉了,说并没有病,身体一点儿毛病都没有。有可能只是一时有些失神撅过去了,宫女不懂,就大惊小怪。”
顾皇后点点头,她又看了眼眼前小心谨慎的许婕妤。她一直将后宫的人事都牢牢掌握在手中,但她直觉宫中似乎已经有什么事情在发生了。
第93章
清沅正在床上躺着。
她上辈子晕过,知道晕过去什么样子,所以样子还是能做得像的。
御医来的时候,她已经“醒”过来了。只说自己没事,当然宫中的嬷嬷,身边伺候的宫女不可能听她说一句没事就真当没事,御医已经请过来了。
因这两日桐儿也有些不适,两个伴读都生病有些巧,宫中最害怕时疫,所以御医立刻就来了。
清沅中午故意饿了一顿,御医把脉时候她只说有些无力,其他都好。御医仔细诊断半晌,瞧不出什么病症来,连方子都没开,只叫清沅喝些安神汤,躺着休息,过两日再看看。
清沅这边晕倒请了御医的动静不算小,棠婳过来陪了她一会儿,等御医走了,棠婳就问她:“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早上和我说的话,说你也许陪不了我多久了,又是什么意思?”
棠婳也看出来清沅有事情瞒着她。
清沅伸手与她拉着手,柔声说:“再过一日你就知道了。我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棠婳道:“你这么说,我心里就更忐忑了。你不能全说,总有个头绪吧?是东是西,总有个方向吧?”
清沅摇了摇她的手,平静道:“方向不在东。”
棠婳确定了清沅这话里的意思,清沅是说自己要错过太子了。
她们说话时候,安平公主派的人也过来看了清沅,见清沅无碍,就回去向安平回话了。不一会儿,顾皇后那边也派了人过来。
棠婳心中装着事,见到顾皇后身边的嬷嬷,竟然莫名心虚,幸好她们只是来探看清沅的,并没有与她多话。
等顾皇后的人走后,棠婳就道:“我也该回去了,时候不早了。明日我再过来……我们再聊聊我的事。”
清沅冲她温柔地笑了笑,说:“我要走的路,我不会后悔。你呢?”
棠婳没有回答,她怅然道:“我还有得选么?”她又握了握清沅的手就离开了。
因为燕王不在宫中,安平公主身边的两个伴读又在休养,许家两个姑娘在宫中就有些玩不开。许婕妤生怕再惹出什么事情来,那就弄巧成拙了。她只要两个女孩儿在自己宫里做女红,然后匆匆安排两人出宫。
太子那边知道这事情略感遗憾,因为他还没和这两位许姑娘说过话,她们就要回去了。
太子身体已经几乎痊愈,只是顾皇后还不放心她,所以太子这几日都没有离开东宫。
许家姑娘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听说清沅不适的事情,太子差身边的宫女走了一趟,去给清沅送了些燕窝。
清沅心中倒有些不忍了,她本就是装病,主要是做给皇后看,没想到探病的人不少,连太子都差人送东西来。
东宫的宫女见了清沅,就笑道:“殿下说了,秋天来了,这时候容易染病,要仔细些。燕窝是补的,姑娘先吃着看看。”
清沅推辞,宫女就笑道:“这是殿下的意思,奴婢可做不了主。”
清沅只好不再为难她。她知道宫中有关她会成为太子妃的传闻也有不少。只是最近这段时日宫中事情多,太子又病了一段时间,太子妃的事情才没什么人提。
次日中午时候,燕王从宫外回来了。他先去看了许婕妤,然后去了懿光园。
清沅“病”已经好了,正在安平身边陪伴。从八月开始,安平又要开始每日上课了,这会儿的悠闲就格外珍贵。
见到燕王来了,安平立刻问他宫外有没有什么趣事,又问他府上的丹支邪仆人训得怎么样了,她也想要丹支邪奴仆。
燕王只随意说了几句,就问清沅:“我听说你有些不舒服,已经好了?”
这本在清沅的预料之中,前几日夜里他们就说好了,既然就要去皇后面前说开这事情了,也没必要再藏着了,在安平面前先让她觉察到也无所谓。
但这毕竟是萧广逸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对她嘘寒问暖,清沅的耳朵就有些发烫,她都不知道看哪里是好了,但还是看向燕王回答:“已经全好了,殿下有心了。”
燕王轻轻点头。安平还没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但一旁的棠婳与玉苓却有些好奇地看着。
燕王不在意,若寻常关系,问一句也就足够了,但他又问清沅是哪个御医来看的,有没有开方子。清沅一一说了。
安平终于觉得有些不对了。燕王向来沉默寡言,来她这里,除了和她说话,几乎不与伴读说话。不像太子,见到哪个都会聊两句。
今日燕王只问清沅一个人,还说了这么多话。
事有反常,必然是有缘故。
安平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清沅。清沅神色平静,但耳朵上的红晕却是忍也忍不住的。
“这是怎么了?”安平在心中暗笑,“难道我竟然看走眼了。”
她原来以为清沅和太子算得上两情相悦了,没想到这档口燕王跳了出来。她觉得这事情有意思了。
从懿光园离开,两仪宫那边才有人过来说皇后这会儿有功夫了,要燕王过去说话。
萧广逸知道,事情终于开始了。他沉声向来请他的两仪宫宫人道:“有劳了。”
顾皇后在宫中这么多年,虽然做皇后之后,就无人可动摇她的地位。但她能走到如今,并不是全靠皇帝的宠爱护体。
她的直觉向来敏锐。
燕王一来,顾皇后就问他:“我听许婕妤说了,两位许姑娘难得来宫中玩一次,你连人家面都没见几次,整日想着往宫外跑。”
燕王垂着头,道:“请母后教训。”
顾皇后笑道:“说什么教训。我不是在教训你,就是问问你这事情,怎么,两个许姑娘,你都觉得不如意,不喜欢?”
燕王抬起眼睛,看向顾皇后,说:“儿不敢隐瞒……”
顾皇后就挑了挑眉毛,许婕妤站在一边,已经将手中的帕子绞成一团了,她生怕萧广逸说出什么话触犯了皇后。
燕王说了下去:“其实儿已经心有所属。这辈子燕王妃,只得她一个人来做。”
顾皇后道:“你说说,还有哪个姑娘,比许素素,许春华还招人疼的。”她虽然脸上笑着,但声音已经淡了下来。
燕王就道:“是顾家清沅。”
顾皇后还没出声,就听到周围身边人都似乎发出了“咦?”的声响,一片小小的响动。许婕妤脸已经涨红了。
顾皇后只是笑了笑,才说:“你才十几岁,说什么一辈子的事情。”
燕王知道顾皇后不可能一口答应,心中还沉得住气,只道:“儿子莽撞了,只是我心中确实这么想的。”
他要先把自己的态度表明了,坚决坚定。
顾皇后不问萧广逸为何看中了顾清沅。这有何可问的,正值青春,又生得美貌,谈吐举止都赏心悦目,燕王看中了,并不是奇事。
顾皇后道:“你刚从宫外回来,先回去休息吧。这事情我知道了。”
她不置可否,只让燕王先离开。
第94章
燕王从来都是和许婕妤一样顺从的性子,但今日一反常态,顾皇后说了要他先回去休息,他只是站着不动,没有退下,又说一句:“母后,我真心想娶清沅,求母后允了。”
顾皇后只是不言语。皇后身边的嬷嬷窥着皇后神色,不敢说话。只有许婕妤慌忙催促萧广逸道:“行了,你先回去。”
顾皇后向许婕妤淡淡道:“你和广逸一起回去。我这边也累了。”
许婕妤连忙行礼退下,燕王又看了看周围人,陪许婕妤一同离开了。
回去路上许婕妤只是板着脸,她这么多年没脾气的人了,没想到还是会对生气的。她是没想到萧广逸最终看上的还是顾家姑娘。其实一开始她就想过萧广逸要是能娶顾家的姑娘不错,若是与皇后搭上了这层关系,顾皇后就会更把萧广逸当自己一派的人了。
只是这半年萧广逸一直对那几个伴读的姑娘没什么动静,许婕妤也就不想这事了。没想到萧广逸突然就求到顾皇后面前去了,她这个亲娘竟然事前是一无所知,还把族亲的两个女孩叫进宫来,这在外人看来,可不是自己闹笑话——她连自己儿子的心思都不知道。
许婕妤回到寝宫换了衣服,宫人奉上茶,她也不喝,只是坐在榻上。燕王亲自双手捧了茶过去,许婕妤这才接过来,她总算和儿子说话了。
“你什么时候……”许婕妤叹了口气,她能和自己儿子置气多长时间,她在宫中的一切还不是为了这个儿子。
“什么时候有这个心思的?”她问萧广逸。
萧广逸道:“我早就看中了她,只是最近才下了决心。许家两个表妹进宫来,我担心皇后会趁此机会给我指婚。”
许婕妤就道:“没想到反是这事情促成了你下决心……”
萧广逸想着这话,也不算说错,就没有为自己辩驳。
许婕妤又想到一事,她向萧广逸追问:“你之前对我说的,春华的事情……不是编了诓我的吧?”她有一瞬间怀疑萧广逸是为了快点赶许家姑娘出宫,所以编造了许春华见到皇帝的话。
萧广逸失笑:“我就算再想娶顾清沅,也不敢编造这种话。”
许婕妤想想也是。她对萧广逸气也气不了多久,许家姑娘也肯定要出宫了。她一时茫然起来,不知道下一步会如何。
“你说,此刻皇后会怎么想?”许婕妤问萧广逸。
萧广逸说:“我不知道。”
他不能说他对顾皇后的所思所想一定能猜中。
“那现在怎么办?”许婕妤又问。她很怕萧广逸突兀地提出要娶顾家姑娘,让顾皇后不快。她原来想着,若是萧广逸先告诉她,她再悄悄求皇后,也许好一些。没想到萧广逸直接就求了皇后。
萧广逸说:“只有等。”
他虽然不知道顾皇后此刻具体在想什么,但他知道顾皇后这个人,一向是会想得很多。她会仔仔细细把所有关节都想清楚,反复衡量才会做决定。
顾皇后不会凭他一次恳求,就答应或者拒绝这门婚事。他只能沉住气,等。熬过接下来的几天,十几天,甚至更长时间。
而且他和清沅都清楚皇后衡量的标准。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事情看上去符合顾皇后的标准。
顾皇后那里此刻正十分热闹。
不是说人声鼎沸,而是所有人都被震惊了,谁也没想到燕王会看中顾清沅,但仔细一想,这事情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顾皇后只是没想到燕王自己就提出来了,着实大胆,不似燕王平时的样子。看来这萧广逸想娶顾清沅的心,是十分急切了。
“若是两情相悦的事情……我自然要成全……”顾皇后躺下来,让宫人给她轻轻捏肩,她喃喃道。
皇后这么一开口,大家立刻都揣摩起皇后的意思。
迦楠嬷嬷道:“燕王大了,主意也大了。我看这事情,还是要皇后或圣上做主。”
她觉着皇后这话里有话,不像要成全燕王的意思,于是干脆说不应该顺着燕王心意,顾皇后不用顾忌他。
皇后慢慢道:“难道我还要做着棒打鸳鸯的事情么?”
谢阿竹道:“皇后要叫清沅过来问一问?”
顾皇后闭目养神,说:“今日不用了,明天一早叫顾清沅来两仪宫。我来问问她。”
众人这才无话。
因为此事还没正式公开,因此宫中都装作不知道燕王已经在皇后面前求娶顾清沅的事情。但实际上当天晚间,消息已经到了懿光园,大部分人都知道了,只是不好说破。
安平知道了,她想想过去几个月,虽然燕王与清沅接触不多,但现在回忆起来,似乎也有那么些蛛丝马迹。譬如游园会那天晚上,燕王在船上,清沅就也一直在船上。从头到尾他们都在一起,虽然没有怎么说话。
棠婳和其他几人都知道了。她们都去了清沅那里。大家私下里说话。玉苓也是十分惊讶,她们都对清沅说:“竟然没瞧出来,燕王对你有情!”
棠婳事前已经听清沅说过会有事,所以这时候心里只是有些感慨。她还要烦恼自己的事情,略与清沅说了几句,就回去了。
清沅如今看到玉苓对她说这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燕王素来沉默寡言,我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玉苓反过来劝清沅:“他是王爷,若真成了,对你岂不是好事?”她说了好几样燕王的好,又说他将来会在封地悠闲,又说他身份高贵,去了封地之后更无人敢冒犯了。
清沅只是想笑,她忍住笑,借口自己要休息,让人送走了玉苓。她看得出玉苓在她面前的洋洋得意,恨不得皇后立刻给燕王指了这门婚事。
她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悲。她想自己当年,不至于是玉苓这样子吧?难道自己当年也是不免流出得意之色?但她当年肯定没有对玉苓描述这种种嫁给燕王的好处。
燕王这一夜不会来,这种时候,他们要格外小心。清沅在夜里伏在床上,在心中默默过了几遍,明天将会见到皇后时候的说辞。
她和萧广逸之前就商量好了,他们要沉得住气,要耐心。往好里想,顾皇后问一次话,就同意了这门婚事。往坏里想,顾皇后一开始也许会反对。
但不管哪种情况,他们都不能泄气。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卡文,非常抱歉
大家可以早上看,或者过两天来刷一次,不要等太晚了
第95章
天色微明时候,清沅就睁开了眼睛。她本以为自己已十分平静,但这清浅的睡眠告诉她,她只是面上平静。
但任谁其实都不该在这时候太过平静,清沅想着就出声唤道:“云茉!”她要云茉为她梳洗打扮。
几个宫女都已经听说了燕王的事情了,只是大家都只能暗暗议论,不敢在清沅面前提起。清沅一起来,室内竟出奇的安静。
只有云茉与清沅说话的声音。清沅试了几件裙子,才挑了一件绯红色的,颜色鲜艳,使她气色更好。
云茉正为她描眉毛的时候,低声问:“姑娘……万一……宫里问奴婢话,奴婢该怎么说?”
云茉是清沅身边的大宫女,照料清沅的起居,该说是对清沅日常生活最了解的人了。可她竟然没察觉燕王与清沅有什么特别。
她怕与清沅的话说得对不上,或是说了不利清沅的话。
清沅淡淡笑道:“若有人问你话,你照实说就是了。我们之间还用对什么话?光明磊落,并没有见不得人之处。”
云茉见她这样底气十足,不禁觉得这是个吉兆,不管发生什么,清沅一定能心想事成。
清沅梳妆整理好了,从头到脚都无不精心修饰。她按日常惯例早晨就练了两张字。刚练完字,两仪宫的人就来了,说顾皇后召清沅过去说话。
清沅跟随去了。顾皇后用过朝食,周围都是皇后身边宫人,再没有第二个人,她单独只见顾清沅一个。
清沅心中默默想着,这就是了。当年玉苓经历过一遭的事情。
顾皇后事情多,每日要见的人多,若是不甚要紧的事,都是安排几个人一起见。像这样单独召见的特殊待遇,上辈子清沅还要过十年才会有。
今日顾皇后就单独见她,显然是将此事看得很重。
清沅像往常一样给皇后行礼,顾皇后就微笑道:“怎么僵得像个木偶一样,来,过来,到我面前坐。”
宫女立刻将位置安置在皇后身边,清沅过去坐下。顾皇后就拉住她的手道:“瞧瞧,也到这年龄了。男女谈婚论嫁,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你这样聪慧的姑娘应该明白。”
清沅只是羞涩微笑着点头。
幸好她知道玉苓的经历,所以这时候她竟对顾皇后的每一步,每一句话都看得非常清楚。
顾皇后见清沅如此害羞,心中道果然是十几岁的少女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事情。她便单刀直入,道:“你应当已经知道了,燕王昨日来和我说了,想要你做燕王妃。你怎么个想法?”
清沅知道这时候她所要做的,就是要像玉苓。
不是说单纯模仿玉苓的言行举止,而是玉苓的想法。她要明白是什么让顾皇后下决心将玉苓嫁给了燕王。
听到皇后问话,清沅低声道:“在家时,大事都是父母做主,来了宫中,大事请皇后做主。”
她说得竟像个没主意的人。
顾皇后只觉得清沅实在是羞谈此事,但还是耐心柔声道:“我虽然是皇后,但也是你的姑姑,咱们姑侄还有什么话不能说?这是你一生一世的大事,你要把心里话告诉我,我才好为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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