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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清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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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广逸听了只是笑笑。他想起了前世的玉苓,想起如今宫中的那几个少女,哪一个不是温柔可人,又哪一个不是心中没有一番算计的。
  人生在世,总要为自己盘算的。算计的人未必一定会赢,但浑浑噩噩就想什么都有,那得是撞上天大的运气。
  算计无可厚非,只怕不择手段。
  齐王这一整日在宫外,宫中也在议论着齐王。
  安平公主那里的女官和伴读,每人都分得了珍珠和玳瑁。安平公主也没忘记给自己的几位老师都留了东西,尤其是康王妃,虽然康王妃那里齐王也是会送东西的。
  清沅将得到的赏赐收起来。入宫短短几个月,她们收到的赏赐已经不少了。少女们谁不喜欢花啊钗的。只是这时候清沅无心欣赏,她知道这次齐王不会在京中太长时间,大概也就呆了十天左右,皇帝皇后一直催促他离开,不要他久留。
  事情就在齐王原定离开日子的前两天,数数日子就没几日了。
  宁馨还全然不知道,仍还金泉公主打得火热。这天晚间几个人一起聊天时候,宁馨兴致勃勃问她们想用珍珠做什么首饰。除了珍珠,她们手上都有些好东西,应该能做出别致的首饰。
  宫中每季除了给她们添置新衣,还会有工匠给她们打造首饰。只要她们将原料和图样送过去,工匠就会按着图做出来。
  几人讨论一番,清沅说只想用玳瑁和金子做几把梳子,其他也没什么。玉苓听了就笑道:“这个雅致,我也做玳瑁梳子好了。”
  她们画了图样,清沅见宁馨专注模样,心中想了许多。
  从入宫开始,她就一直在提醒宁馨,但宁馨却离她越来越远。如今再说什么,宁馨也不会突然醒悟。
  除非用行动阻止。清沅想过在酒宴当天阻拦宁馨,不让她单独去那个隔间。
  或者她干脆弄点迷药或泻药,不让宁馨在酒宴上出现。
  但下药难度太大,这可不是在自己房间点一个安神迷香那么简单的事情。要在别人入口的饭食里下药,万一被查出来,那就不是她一个人的罪过一个人毁,连带她自家,她的亲妹妹清泠,还有西顾的所有女子,名声都会毁掉。甚至是直接打皇后的脸。
  当天阻拦也要随机应变,万一宁馨和她争执起来,或是引起了金泉公主的注意。宁馨也许没事,但金泉公主转而盯上她,那就防不胜防了。
  清沅想着这事情,能帮就帮,但无论如何,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她一定要首先自保,若把自己搭进去,就什么都完了。
  过了几日,宫中就有了消息,说要摆个宴席,给齐王送行。
  大家都笑说齐王才到京中,这就要走了,真是来去匆匆。平州路途遥远,路上花的时间都比在京中呆的时间长了。
  摆宴前一日,皇帝在皇后的两仪宫过夜。他想起件事情,问:“对了,我听说二郎送了你一面大镜子?怎么不见摆出来?”
  皇后道:“又不缺他那一面镜子,摆上看了不适宜。”她轻巧把话叉过去,又说:“我看他就是喜欢折腾,来来回回的,花钱如流水。我是看从前的孙良娣走得早,所以对他就纵容了些,却是惯了他。”
  齐王到现在并没有大错。皇后不愿意做这个恶人,她在宫中整治几个人不算什么事,但打压皇子的事情,她这时候还不能做得太张扬。总要皇帝亲自做才行。
  幸好皇帝也不喜欢齐王,沉思片刻就道:“等他这次回去了,得把他看严点。如今朕精神还好,他回京没什么。万一朕……”
  顾皇后连忙道:“陛下不必说了。”
  皇帝合上眼睛,喃喃道:“已经是大不如从前了……这时候就困倦得很了……”
  他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睡了过去。
  顾皇后只是看着皇帝的侧脸,没有言语。
  第二天摆宴,皇后主持,太子代皇帝出席。齐王虽然面上说说笑笑,但还是感到脸上无光——皇帝如此冷淡,连践行都不来。
  太子对他二哥也略有愧疚,他知道父皇是故意如此。他只能向齐王解释说,近日皇帝正在烦恼丹支邪部与西境的事情,十分繁忙。
  齐王就顺着台阶下了,笑哈哈道:“西境大事,怎能耽误。之前见到父皇安康,我就十分高兴了。”
  燕王这次也特意入宫来为齐王送行。
  清沅跟在安平公主身边,见到燕王来了,她心中升起一丝期望,也许燕王会阻止齐王犯错?但她很快打消这个念头,她不能对燕王寄望太高。毕竟燕王和她一样,也是首先要自保的。他们谁都经不起出错。
  她看了一眼正在和金泉公主说笑的宁馨,暗暗祈祷宁馨这次能突然灵光。
  宴席过半时候,齐王就喝醉了——他心中到底因为皇帝没来不痛快,燕王劝他慢些饮也无用。他很快就喝醉了,宫人扶他下去休息了。
  清沅在女眷这边,虽然能看到有人扶着齐王去休息了,但看不清楚去了哪里,也不是所有女眷都看到了。
  清沅就不经意般道:“齐王似乎醉了去休息了,看来宴席快要散了。”她希望宁馨注意到,离席的不仅有太子,还有齐王。
  安平就笑道:“二哥怎么醉这么快!不过今日既是为二哥践行,也是赏花,一时半会散不了呢。我们接着玩。”
  宁馨听了这话,也向齐王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清沅知道她不是在看齐王,她是在找太子的身影。


第49章 
  齐王和太子都已经退席。齐王是饮多了,太子是皇后向来不许他多饮。
  但只要太子在,众人的目光向来在太子身上。这时候宁馨对齐王醉酒毫不关心,她只注意到太子不见了。
  她们这一批伴读入宫已经有三个月了。大致各人性情品貌宫中都清楚了。宁馨在心中也时时拿自己和其他几个姐妹比。
  在她看来,她容貌不比其他人差,和棠婳清沅差不多,玉苓寡淡了些,桐儿始终孩子气。从性情上说,她是最放得开的,和谁都能说笑。
  在人缘方面,安平公主显然更喜欢清沅,宁馨想着金泉虽不如安平,但也是公主,总比一个公主都没得亲近好。
  至于太子最喜欢谁……太子虽然时不时笑她傻,但她能感觉到一些亲昵。她想说服自己太子对她是最不同的,但她冷静时候想想,总觉得差了点儿,尤其是和清沅比起来……
  她嫉妒清沅姓顾,若清沅不姓顾,顾皇后和安平公主怎会高看她……
  入宫时候,她的父亲叮嘱过她,不许给其他人使绊子,尤不可得罪顾家两个女孩。她们都是霖州人,又都与皇后相干。若是几个人先互相厮杀起来,最得罪的是皇后。
  而她们的命运都掌握在顾皇后手中。
  但这不意味着,她们不能做点别的事情。清沅棠婳那么巴结着安平公主是为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和金泉玩得好,将来就算做不成太子妃,也是有好处的。
  何况之前有几次她都是被金泉带着见到太子的……这件事情其他人都不知晓。
  齐王离席了,太子离席了,皇后又叫了安平公主和金泉公主过去说话,然后去换件衣服。清沅知道事情就要发生了,她心中越发紧张,脸上还不能露出来,依然只是和棠婳几人一起说笑。
  金泉公主一会儿之后回来了,她脸上带着笑容——清沅与当年不同,一眼就看出那种笑容是小孩儿特有的,含着得意的笑容,是天真的恶毒。
  清沅饮了些酒,这会儿看到金泉那笑容,只觉得心头直泛恶心,四肢有些绵软。
  金泉果然对着宁馨耳语几句。清沅垂下头,不再去看。众人的笑声就在耳边,她没有勇气再去听去看。
  过了片刻,她才抬起头,宁馨已经匆匆离开了。
  只有宁馨的贴身宫女翠枝还在附近游荡,清沅做了最后的努力,她叫云茉去问问金枝,宁馨去哪里了,她想起来有个事要和宁馨说。
  但她知道这是无用的,金泉公主做了这个局给宁馨跳,那翠枝一准早被收买了。说不定还是宁馨亲自交代不要翠枝跟着的。
  果然云茉过去和翠枝说了两句,就回来向清沅道:“说是许姑娘要小宫女伺候,没要她跟着,可能是更衣去了。”
  清沅就微笑道:“行了。那等她回来我再和她说吧。”
  但宁馨没有回来,到宴席结束时候,顾皇后,太子,齐王,和宁馨都没有回来。回来的只有安平公主,但安平公主脸色略有些苍白,也特别安静。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带走了自己人,叫几个伴读都回去呆着,不要出门。
  清沅临走时候,看到燕王也离去了。燕王似乎向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她不确定燕王是不是在看她。但她知道,燕王一定知道这件事情,并且和她一样,毫无动作。
  因为事情突然,大家都有些莫名,知道有事情,而且隐隐察觉到是和宁馨有关。但她们当中本来就是宁馨最活泼,宁馨不在。四个人由宫女嬷嬷陪着一起回去时候,竟是一路无话。
  只是回到倚梅馆,把门一关,清沅和棠婳才在书房中坐下说话。清沅让云茉和棠婳的宫女文锦出去守着。
  她还记得上一世这时候,两个人都有些害怕。主要是因为安平脸色不同寻常,而且比平时安静得多。
  她们觉得宁馨惹了麻烦,但两个人都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大事。后来清沅才知道,这些事情,从来都是安静迅速地处理掉。
  棠婳道:“会不会是宁馨冲撞了什么人?”今日宴席也来些老人,她怕宁馨说话冒失,冲撞了太妃之类的。
  清沅摇摇头:“只能等着了。”
  这一晚宫中似乎格外安静,临睡时候皇后身边的嬷嬷还特意来懿光园,像是查寝一般,看了她们四个人。
  清沅只是恭敬招待,一句有关宁馨的事情都没有问。
  次日,宁馨还是没有回来。她们照常陪安平公主上课。只是次日上课时候,金泉公主也不在。清沅知道金泉是皇后禁足了几天,训斥了一番,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惩罚了。
  到了第三日,这一日是齐王原定的日子,就在这一日,宫中终于有了消息。顾皇后将许宁馨指给了齐王,为齐王妾室,跟随齐王前往平州。
  皇帝皇后只给了齐王又宽限了一日。仅仅一日之后,宁馨就要离宫跟随齐王离开。她只来得及来懿光园收拾东西,然后给安平公主道别。
  这已经是皇后宽宏大量,要不然宁馨谁也见不着就要被齐王带走。
  宁馨去给安平公主道别时候,安平公主十分冷淡,但还是赏给了宁馨银子和布匹。宁馨含泪谢过了安平,又去和另四人道别。
  她这时候见了清沅和棠婳,终于知道这两人确实比她聪明,就是玉苓和桐儿,也比她强,她心中悔恨已经来不及。终身就这么定了!
  她哭着说了金泉骗她,但还不好直说金泉是骗她太子在房间中,只能说金泉骗她取个东西。她进去就惊动了齐王……
  但故事说出来也没用了,众人都是凄惶。只能送些东西给她。她父母还不知道之后会不会给她送东西,只是现在走得匆忙,连嫁妆都来不及置办。只有公主还有皇后那里给了赏赐,也不算多。
  清沅心中最恶心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这会儿看着宁馨哭哭啼啼,她心中反而平静下来,甚至有些麻木。
  她赠了宁馨一对金镯儿,还有五十两银子,已经是尽力了。她们都是从小跟着母亲身边,看母亲打理家事的,也都知道到这境地了,只有多攒些银钱了。她们尽力为宁馨多凑了些。
  宁馨一走,最先哭出来的是桐儿,她捂着嘴忍住哭声。清沅搂她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
  清沅这会儿已经不担心宁馨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至少宁馨一直活着。
  宁馨和齐王走后,嬷嬷不再来查寝。过了几日,大家就十分默契,对宁馨一事缄默了,宫中再没人提这个人。许家丢了面子,也不声张,只能谢皇后指婚。
  又过了几日,太子才到安平这里来玩了一次。因为宁馨这事情,寿真长公主在皇帝那边趁机道了几句,只说皇后召的这些伴读有些不妥,要不然怎么会出这事情。
  言下之意,就还是怀恩最适合太子妃的位置。
  皇帝没把寿真的话放在心上。他料到寿真会这么说了,并不意外。皇帝只是嘱咐太子今后谨慎些,不要像齐王,其他就没了。
  经此一事,太子心里也不痛快。他虽然对宁馨没什么,但看到好好一个人,就这么被打发走了,想起来没滋味,而且连带着几个伴读人人自危,清沅都不太搭理他了。
  他过去安平那边的藏书阁去看了看,见到清沅正在整理文稿,竟是冷若冰霜一般。清沅见了他只是端正行了个礼,连多一句话都没有。
  虽然冷也有冷的美,但他还是想看清沅对他笑。趁着没人注意,他对清沅道:“金泉做的好事,连你也怪我么?”
  清沅淡淡的道:“我岂敢怪殿下。”
  太子道:“那你别这么对我冷冰冰的。”
  清沅心中也奇怪。她上辈子这时候是对太子强颜欢笑的,太子还安慰了她。这辈子她要笑自然是笑得出的。但她此时不想笑,因为她看得出太子一样是不安的。
  太子这样恳求她,少年的哀愁,总是有几分动人的。何况他还是太子。
  清沅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眼角的冷冰化了一些,只是稍稍柔和了一些,她的眼睛就像是有了春光。太子心生暖意,柔声道:“你放心,你不会成宁馨那样的。我不许那样。”
  清沅微微一笑。太子这话,她不会当成什么许诺看,只能说是比没有的好。
  而且她当然知道她不会变成宁馨那样。
  春末时候,燕王回到了宫中,他比预定时间提早一些回宫。清沅觉得这是个好兆头,证明事情顺利,如果事情不顺,燕王应当会在宫外住更长时间。
  当天夜里,燕王就又来了懿光园。
  清沅就知道他会来,她靠在窗边,见他来到,有太多话想往外冒,一时间竟然一句都说不出。还是燕王先提了一句齐王的事情。
  “齐王走了也好,是非之地,他若此后还是来京频繁,平添变数。”他很平静。
  清沅终于能对一个人道句真心话了,她说:“我恨金泉。”这话她对安平不能说,对太子不能说,甚至对棠婳也不能说。
  燕王看了她一眼,道:“我还当你不在乎。”
  清沅摇头:“我想不在乎的——毕竟不是自己的事情。可我看着金泉恶心。她一个小女孩儿,小小年纪怎么能这么下作。”
  燕王道:“等你做了太子妃,做了皇后。你想怎么处置她都行。”
  他一样不喜金泉,但看清沅这样,他还是没忍住道她一下。
  清沅不再说了,只道:“顾皇后没有怎么处罚她,我想应该是和金泉的生母方昭仪有关。只是不知道方昭仪给皇后做什么。”
  燕王问:“你以为方昭仪和丹药的事情有关?”
  清沅回答:“总之有些古怪。”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追文和评论。每一条评论我都认真看了。
  看到有一些读者觉得男女主互动不够多,进展不够快,我想解释一下,这本的节奏就是这样的,不是一见钟情型或者马上进入甜宠节奏,而是有发展的过程。不仅是男女主对彼此的影响,也有周围人对男女主的影响,我认为是必要的内容才会写,可能会比较偏种田文的感觉
  如果不接受这样节奏,建议就停在这里,因为这本的文风就是这样的,我也不希望大家浪费自己的时间和金钱。JJ上有各种各样的文,找到自己想看的类型就好啦


第50章 
  听到清沅怀疑金泉的生母方昭仪,也与静珑真人的炼丹一事情有关。燕王想了想,说:“你在宫中仔细些,既然怀疑金泉和方昭仪,就不要去接近她们了。我想办法在宫外,从静珑那边打听。”
  燕王又问她:“你前一世不知道方昭仪有什么动作?”
  清沅摇头:“她失宠很久,也就在皇后面前顺从才有些脸面。我只知道方家有男丁做了皇商,钱是不缺,每年给顾皇后进贡不少。其他没有听说过有什么。”
  燕王道:“如果没有其他的动作。仅仅是因为方家的生意,那他们每年给顾皇后进贡的数字恐怕十分可观——我会把方家的生意也查一查,生意做得大了,总会有问题。”
  清沅低低嗯了一声。她刚刚一时激动,说了恨金泉的话,这会儿平静了许多。
  燕王告诉她,他已经安排了人手盯着静珑真人,会尽快弄到方子。
  他今日来,不是光为了说金泉的事情。他还有别的事情要问顾清沅。
  但清沅又先问了燕王一件事情:“你在宫外这段时间,只是盯着静珑?”
  燕王并不想说出来,他反问清沅:“那你在宫中又如何?”
  清沅本来的计划,就是要尽量靠近太子,得到顾皇后的肯定,还有和宫中上上下下的女官都拉拢好,解决好家中事情,做上太子妃。燕王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她也考虑过,是藏拙好,还是聪明外露好。但想来想去,都是各有利弊。藏拙是最不易出错,但是也容易被忽视。显露聪明容易讨人喜爱,但万一哪里错了一点就聪明反被聪明误。
  所以清沅在大事上不能有主见,目前她只能对顾皇后万分顺从。但是又要在平时显得聪明有品和有趣。
  男人,特别是皇子是不会体会到这种小心翼翼,费劲心思的。尤其是在男女之情上,皇子向来有的是余裕。
  清沅道:“我在宫中,目前在顾皇后,还有顾皇后身边的女官那里还维持得挺好,还没有走偏。”
  她没有提太子。太子那里她还说不准,而且也不想说给燕王听。这极是隐秘了。哪怕她现在和燕王干的事,不是贤淑贞静的女子该干的,但她总不能什么都告诉燕王,与燕王议论。
  燕王没有追问她,只道:“你要是能从顾皇后的女官那里多打探些消息也是好的。不过……”
  清沅问他:“不过什么?”
  燕王想了想,道:“不过你别把自己搭进去。”
  清沅自然知道,她觉得燕王是想说许婕妤的事情。他既然打住了话头,她就没有问。她更想知道燕王在宫外做的事情。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一定是去打探丹支邪使臣的事情了。”清沅微笑着说。
  燕王没有否认。他对顾清沅能推测出来,已经不奇怪了。
  最近京中除了齐王回来的事情,朝中一件大事,就是丹支邪使臣入京。丹支邪与西境关系密切,之间也有长达百年的纷争。他上辈子又是封在西境,留在西境十多年。肯定是会关心的。
  清沅见自己没有猜错,就问:“你打算怎么办?要破坏丹支邪使臣的事情嘛?”
  丹支邪去年老国王去世,新国王继位,此次使臣进京就是来请求朝廷册封的。
  皇帝册封了这个新国王。没想到一年多之后,丹支邪的新国王就与西戎联手了。才稍稍平静几年的西境立刻又燃战火。
  按理说,朝廷并未为难丹支邪,新王顺利册封,皇帝没有盘剥丹支邪。原来是指望丹支邪利用它的位置,一起抵挡西戎的。没想到丹支邪新王竟然忘恩负义。
  听清沅问起,燕王就道:“这事情你不用问。你在宫中丹支邪一个字都不许提。”
  清沅道:“你总以为宫中女子都不议论外面的事情么?安平不知道提过好几次丹支邪了。”
  燕王看着清沅问:“那你呢?”
  清沅道:“我不会说太多,因为不合适。但是现在正是我们该谈论的时候啊,你难道不好奇丹支邪新王为何会突然反目?或者你早已知道为什么了?”
  燕王道:“我从前不知道。所以开头几年西境很艰难。”
  清沅知道他一定查出些什么了,这也是一件大事,但燕王不肯说。她撬不开燕王的嘴,有些悻悻的。
  燕王终于道:“我找你,是为问另一件事情。”
  清沅心道,她想知道的事情,他不肯说。却要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燕王这点真令她有点不爽快。
  她伸出手:“请把玉坠还给我。我才能告诉你。”
  燕王说:“我还没说是什么事情。”
  清沅笑了一声:“不管是什么事情。”
  “……或许我问了,你压根不知道。”燕王神色平静。他不会那么轻易把玉饰还给清沅。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清沅先退让了,她说:“好吧,我姑且先听听你要问什么。”
  燕王要问的是夏天时候的事情。
  夏天时候,皇帝皇后都会出去避暑。这年夏天,帝后离开京中,留太子监国。这是太子第一次监国。
  然而很不幸,皇帝皇后避暑才到一半,太子就病倒了。大家只能匆忙赶回京中。
  太子这次大病一场,病了近一个月才转危为安。顾皇后十分心焦。宫中在这时候也有几件事情。清沅印象中这个夏天不如意,不顺意,人人都心中浮躁不安。太子病好了之后,宫中才恢复了平静。
  听燕王提起夏天太子生病的事情,清沅不动声色道:“我记得——太子生病这样的大事,怎么会忘记。只是不知道你想问什么。”
  清沅心中确有警醒。她记得上一世的夏天,她们几个伴读跟随安平公主,一起出京消暑。太子负责监国,而燕王则是留在京中陪伴太子。
  如果这一世燕王依然在京中陪伴太子,而皇帝皇后都不在京中,他要够疯狂……
  她虽然这段时间觉得燕王对太子不像有怨恨,但天家事情总是难说。
  燕王看着清沅,她突然出现一丝防备的神态。他只是淡淡问:“我想问你,知不知道皇后和皇帝大吵一架的事情。”
  清沅没有立刻回答,她谨慎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燕王看着她。清沅就道:“因为太子发病,皇后心绪不好,与皇帝口角几句,也是有的。不是什么稀奇事。说不定还不止口角一次呢。”
  燕王道:“你好好想想。”
  清沅回过味,道:“玉坠。”
  两人互不相让。燕王觉得他和顾清沅较个什么劲,就算没有那块玉坠,他又不是不能制住顾清沅了。但他就是不想让她这么顺利把玉坠拿回去。
  玉坠不拿出来,清沅不肯说。燕王干脆绕过了原来的问题,他说:“夏天我打算陪伴皇帝一起出京消暑。”
  清沅这才惊讶,道:“你不留在太子身边?”
  燕王摇头:“东宫已经有一整套人马在了。我不在宫中反而好。”
  清沅沉默了片刻,问:“是上辈子,皇后因为太子生病的事埋怨你什么了么?迁怒与你了?”
  燕王说:“她没有。”
  他笑着说:“是许婕妤。许婕妤怪我没有照顾好太子。”
  他没有说皇后一赶回宫中,许婕妤当着皇后的面打了他一个耳光。因为怪他“不悌”。
  他虽然笑着说这话,似乎将此事看做一个荒谬的笑话,但清沅看得出来,他还是伤心的。一个身经百战的人,还会伤心,她竟有些不忍心看他这样。
  燕王看看时候不早了,他不再追问清沅关于帝后争吵的事情。他看得出来顾清沅是知道这件事情内情的。既然她知道那一切都好办。
  他道:“这事情你想一想,下次再说。我已经决定了夏天一定会跟随皇帝皇后离京。你也好好想想,我们这联手,如何联下去。”
  燕王走后,清沅心中反而比他来之前更难平静了,悄悄回到房间中,闻着安睡香的余味,她才渐渐沉入梦中。
  春天就要到末尾了,等过了五月,到了这个人心浮动的夏天,她该怎么走?燕王既然问起帝后争吵,那他一定是对此事有所耳闻,只是不确定而已……
  清沅上辈子在这个夏天,也只是隐约听说皇后焦急,与皇帝的口角。至于内情,那是时过境迁之后,顾太后对她说出来的。
  顾太后那时候,是当件趣事说出来的。她说太子这年夏天病得很重,又因为还没有太子妃,她心中不痛快极了。难道太子注定要晚婚才行么?可太子没有娶太子妃,还是重病。
  因此在那时候,她向皇帝提出一件事情——给太子立妃,大婚,冲喜!


第51章 
  给重病的太子大婚冲喜,这件事情是顾太后后来说起的,在当时风声很紧,并没有冲喜之说。
  在这个夏天,传出的一丝风声是怀恩县主可能会成为东宫正妃。但因为太子病重,这个传言也很快消失了。随着太子病好,宫中再没有人提起怀恩县主与太子的婚事。
  后来顾太后告诉她,冲喜之事,是因为皇帝不同意。
  顾太后说这个,似乎是有些惋惜之意。因为如果当时皇帝同意的话,那如此急忙的冲喜,可以选择的人选必然不多,大致就是在她们几个伴读当中选了。
  清沅那时候已经是赵逊的妻子,诚国公夫人,顾太后这话,她只是听听拉倒。除了让她回忆起当年,有些神伤之外,别无用处。
  顾太后会说起这些,大部分时候都是因为对吴皇后的不满。吴皇后是顾太后母亲家的外甥女,顾太后对她最满意的就是两点:第一,听话好操纵;第二,生下了子嗣。
  可顾太后内心里还是喜欢机灵的人。吴皇后虽然听话,但总有些不够聪明,而且话多嘴碎。顾太后对这个儿媳,不能说是全然满意。
  她对顾清沅说起当初的事情:“……若不是那时候先帝不肯点头,这后面的事情呀,全都说不准了。为这事情,我还和先帝有了几次口角……”
  顾太后除了在朝堂上,平日里提起先帝的时候也不少。不过都是说自己与先帝如何琴瑟和鸣,所思所想如何一致。她不论提出什么事情,先帝必然都是赞同且赞赏的。
  但这一次,顾太后难得说了先帝不同意的事,甚至还有口角。虽然只是私下与清沅说的。所以清沅印象很深。
  如今燕王问起这事情,想知道内情,清沅再琢磨这事情,就越琢磨越不是滋味。
  清沅原来以为顾皇后和皇帝之间只是普通口角。毕竟夫妻之间哪能不争吵。顾皇后也不是软弱没气性的人。为太子病情心焦,与皇帝口角,清沅想的是这个。
  但燕王问起来这事情,却是证明了皇帝与皇后之间的矛盾,恐怕不一般。
  燕王能知道这件事情,恐怕是许婕妤告诉他的。但他有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要么是许婕妤也不知道,要么是许婕妤不肯说。
  现在清沅知道了,为了太子冲喜的事情,顾皇后与皇帝之间有了巨大的裂缝。
  幸而太子后来恢复了过来,若是太子不幸。还不知道顾皇后与皇帝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太子是顾皇后唯一的亲儿子。
  清沅想,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才使顾皇后与皇帝离心的。对皇帝来说,谁做皇帝,都是他的儿子,他的血脉继承皇位。可对顾皇后来说,哪怕她一样做太后,可她的血脉从此就在皇室断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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