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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怪医不为夫-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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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茗,你今日这般待我,日后可别后悔!”
  姑娘撑着最后一丝自尊,倨傲地走出门,心中尚存着几分希冀,他会不会,追出来。
  近四十年来脾『性』甚好的陆茗,在此时此刻,长久的压抑爆发,将发带揣进心间,床榻上的**残迹被掀落了一地。该不该追出去,连他心中也失了主意。
  府中这遭突如其来的逆转,令对面廊下的萧针娘不由窃喜,转头向庄子门前先一步截住了狼狈的红泪,“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做替身,终究有一日会被主人玩腻的,不过我可没有想到,你的保鲜期这么短,呵呵。”
  红泪怒目瞪了她一眼,加快步子小跑离去,此刻的情状她已再无心思同她无谓相争了。
  夜阑空旷的苏州城大街,红泪神思恍惚,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不知到了哪里,也不知当到哪里去。甚至连打更人经过,她都掩面遮住自己蓬头垢面的破落模样,只怕遭人嘲笑。
  她脚步踉跄地仓惶躲至湖岸码头边,放声痛哭起来。
  所有的委屈辛苦都涌上了心头,她迈出半步,任脚底轻踏湖面,感受着静夜微风,有那么一瞬,她只想钻入湖底,了却这段伤人的记忆。
  身后忽有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猛地带回,来人面『色』凝重,话语里掩不住的担忧,“别做傻事!”
  “弟···吕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吕一笑避开她瞧过来的目光,面向码头南岸,“这里是漕帮的地头,你在这里寻死,会让我误会是引我上钩的苦肉计。”
  “我不是···”
  少年展颜一笑,“方才的气氛太凝重,让我很不舒服,同你开个玩笑。”
  骆红泪看着他释然的笑容,总算也了却了一桩心事,“我以为,你以后都不会愿意再见到我了。”
  他望向湖面,“本来也不愿见你,只是方才在船上见你在岸边徘徊的样子,就忍不住下船来了,现在很晚了,你想回哪去,拙玉园还是楚馆,我送你。”
  “我不知道,我哪也不想去。”
  吕一笑也未细问缘由,爽快道,“那就去我漕船上坐坐,要知道,我们的船只上,可是不少美酒的。”
  红泪有些犹疑,他激言,“哦,我倒忘了,骆姑娘如今已是堂堂陆氏『药』庄未来的庄主夫人了,同我这江湖草莽在一处,是怕有**份,引人诟病吧!”
  闻言她丝毫不掩恼意,“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了,从今以后,我同那位深不可测的庄主便是两路人了,或许我们根本就不该开始!此刻我只想喝酒,不知吕公子可舍得珍藏美酒呢?”
  “请!”
  漕船上甲板设宴,两人在月下饮的欢快,酒过三巡,红泪便毫无戒备『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大吐苦水。
  “姓吕的,你说!在你们男人心里,女人到底算什么!是不是高兴时可以哄来玩玩,若恼了就可以极尽羞辱?呵···你们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我对他那么好,心里除了他就没有过别的男人,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他饮尽一杯,心中义愤难平,落盏极重,“他欺负你了?”
  红泪晃着角杯,半个身子重重趴在圆桌上,“他心里···有别的女人!”
  吕一笑有些不信,“我与他相交多年,他向来都是无拘无束,不似有牵绊之人。这回为你挨了我两顿,也是破天荒的事,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近日来的清心静思后,他决定将情意深埋心底,只盼能看见她幸福,帮她早日达成心愿。今日的这一番真心劝解,她不知,在他心内挣扎了多久。
  “误会?怎么可能!我是在他床上找到别的女人的物件,他紧张珍惜地碰都不愿让我碰,哪里还会有假。我傅芸芸为他做了那么多,竟换来今日结果我不甘心,凭什么那个女人可以住进他心里,占据那么重要的位置!”
  酒后真言,当她说出傅芸芸这个名字时,吕一笑恍然大悟,原来并非自己的错觉,她当真就是昔年在京中仗义出手,侠肝义胆的可爱姑娘,她情深至斯,一路走来爱地艰难,惹人心疼。
  她仍旧不住呢喃着,“为什么男人都喜欢逢场作戏,像骆红泪这样虚情假意的姑娘,却没有人喜欢那个傅芸芸,就连做个影子也不够格···不公道···”
  吕一笑轻触她垂在背上的发丝,只是一瞬便缩回手,芸芸,你知不知道,还有我,喜欢的是最初那个天真烂漫的你。
  他将酒醉的姑娘扶回舱房,一如那晚般以礼相待,敬重珍惜。
  晨雾弥漫的清早里,徐婶娘外出买早点,一启开门,便见陆茗衣衫单薄地立在门口,“准姑爷,您来了怎么不敲门?”
  “『奶』娘,红泪她,起了吗?”
  “我说准姑爷,这话该我老婆子问你才是啊,小姐自昨儿去了陆府就没回来过!莫不是我家小姐出什么事了?”
  未免长者担心,陆茗宽解道,“『奶』娘别急,是我脾气急,昨天同她拌了几句嘴,她便气走了,我这就差人四处找找。”
  他吩咐马车调头,却瞧见吕一笑与她共乘一骑说笑着回府来,一眼也未看他。少年扶她下马的动作极是温柔,拦腰,轻托双脚,暧昧得不成形。
  陆茗为顾大局仍笑着迎上前,“劳烦吕兄弟送夫人回来,在下感激不尽。”
  “送骆姑娘是我心甘情愿的,陆兄不必多礼。”
  红泪着意道,“吕公子,我忽然想起来,昨夜好似有只珠花落在船上了,那支我很喜欢的,一会儿你回去,可否帮我找找?”
  “但凡骆姑娘吩咐的事,吕某何时又拒绝过呢,告辞。”
  陆茗承认,他此时心底的不快,但在徐婶娘面前,与红泪还是恩爱姿态,靠近佳人耳旁,皮笑肉不笑道,“就要出阁的姑娘,昨夜还宿在漕帮船上,你可真是厉害···”




☆、第一百五十二章 总督归来

  “若是传扬出去,你让我陆庄如何在苏州城内立足?”
  红泪只是想激他,原来自己的一夜出走,他在乎的只是陆庄名声,哀莫大于心死,恐怕也只是如此了。
  “昨夜你我不是已然说清楚了么,陆庄主怕辱及名声,解除婚约就可以了。反正经过昨夜,我对吕公子也有了不同的感觉,他悉心温柔,身强体壮,你有的,他都有,你没有的,他也有,毕竟是年轻轻的小伙子,精神头那是好极了!”
  陆茗气极,因二人初次时红泪的举动,坊间诸多传言,皆是隐晦言说陆氏庄主年近四十,已然不举。今次听到当事人如此说,更是辱极。
  “好,既然在下无法满足骆姑娘,那这桩婚事便就此作罢吧,老人家那边我来说,我不想因为你的欢场习『性』,让骆夫人担忧病倒!”
  红泪睨了他一眼,“你要怎么做随便你,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庄主自便,恕不奉陪!”
  来时陆茗对自己昨夜的行径尚存自责,心下想着,若她愿意,自己还可以好好疼她,娶她。只是经此一役,令他明白,容颜再似,也不是初时那人。
  历经日久,福康安终自海宁归来,同行造访苏州府的,还有与他同时就任的两江巡抚陈邦直。对苏州这座风雅之城,这位巡抚亦有着难忘的情怯。
  “十多年了,终究还是又来了。”
  听闻同僚如此感慨,福康安道,“陈大人对苏州似乎感慨良多,不如让侍从陪大人四处转转?”
  “不必了,下官还是习惯一个人走走,明日苏州府衙再同大人细商政务,告辞!”
  作别官场寒暄,褔康安即刻转乘小船赶回了府邸,方至府门前便急诏了护卫芸芸之暗卫前来复命。为首的李庸带伤前往,将傅芸芸这些时日来做下的荒唐事如实相告,包括那几夜的情事。
  上等徽墨迎头泼向复命之人,褔康安此刻的心情如遭雷击,“三个晚上,两个不同的男人,衣衫不整,你们还帮着她一起胡闹!”
  年少气盛的侍从有些不服,“总督大人,是您交代属下等保护好小姐,听她号令,属下等无不是听命行事,李大人还为此而负伤···”
  李庸率先一步一拳挥向这个愣头青,“大人说话,岂容你多嘴!还不赶紧下去领板子!”
  “不必了!”褔康安诡异响起,扭动着手上扳指,声『色』俱冷,“拖出去!立斩不赦!”
  “总督大人,主子!他才成亲三月,家中妻子将将有孕,请主子开恩!”
  “李庸,你自身难保,还敢求情!跟本侯过来!”
  静谧的后院竹林,褔康安顺手抽出他腰间佩刀反抵向他咽喉,再难压抑怒意,“临行前本候是如何交待你的!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这脑筋都动在了维护下属上,全然为将本侯之事放在心上!”
  “主子,奴才并非未用心,只是这些日子看来,小姐对陆庄主确实颇费心思,两人也已谈婚论嫁,以神医陆茗这些年在苏州的声名,亦不失为小姐良配!”
  褔康安弃刀就是一脚,立时怒火中烧,“又是陆茗!难怪令芸芸做出这般出格之事,敢碰本侯心头之人,本侯决不轻饶!”新仇旧恨夹在一处,他恨意昭昭。
  李庸伏跪在地,身形颤抖,霎时明白了家主临行前叮嘱的话外之音,兄妹畸恋,这注定又是一场劫数,以他雷厉风行的脾气作为,沾染上此事之人必定难逃血光之灾。唯今之计,只有助他达成心愿,或能赦免。
  “主子,您且息怒,奴才这就去将小姐接回来!”
  “用不着!本侯亲自去!”
  福康安驾临拙玉园时,适逢芸芸心情焦躁,钻入莲池凫水。他倚栏静观,江南独有的夏季纱衣贴合在小妹身上,绿波缭绕,红莲轻舞,她灵动地穿行其间,就似一尾滑鱼。嫩黄肚兜透出纱衣,精灵无比。
  虽是兄妹之间,不必太重于男女之妨,骆冰心仍觉有些不妥,向水中轻唤,“芸芸,快上岸来吧,福大人到了!”
  芸芸闻知哥哥归来,在小池中便『露』出头来挥舞着纤柔双臂向他招手。褔康安亲自下岸边拉她上来,出水芙蓉般的清丽容颜令他烦恼尽消,软下心肠。
  小妮子搂着兄长脖颈撒娇起身,“二哥,你怎么才回来,我好想你!”
  褔康安捏了捏她的俏鼻,“是么,可我一回来就听闻了你这鬼灵精的不少促狭事,答应为兄的三个约定可是一条都没有照做!”
  傅芸芸小脑袋一低,蹭向他的肩头,“哥哥战功卓著,怎不知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么!”
  他总拿她无法,“那如今为兄回来了,你叨扰了骆师父这么久,也该同我回去了吧。”
  姑娘沉思了半会,自己想等的人已彻底伤了自己,再留下,不过徒增伤感而已,是以点点头,乖乖随兄长回了总督府湖中小岛般的云心园,她想,只有这样与世隔绝的地方才能帮助自己忘尽前程,重新开始吧。
  “瞧你,真不知为兄不在的这些时日,你是如何照顾自己的,这才初夏的天气就敢往池子里钻!再这么淘气,我便派人送你回京去了!”
  傅芸芸急忙咽了口热茶,“哥哥,千万不要,你知道额娘的,回去哪会有我好果子吃!最多我以后乖乖的,都听你的,恩?”
  他悄然一笑,恐怕有一日芸芸自个儿要回京去,他也是不舍的。
  “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去哪都会记着我!”
  褔康安摇了摇头,走出闺阁,行至廊上时,挑着沐浴香汤的侍女正焦急地往里赶,蒸煮过的玫瑰浴汤暖香袭人,不禁令他回想起了小妹在水中的曼妙身姿,一时心间蓦地浮现出了一丝不该有的念头。
  姑娘的小院是三进的小院阁楼,围房一间与一间相扣,按着大户人家的规矩建了小姐用于回避生客的小阁。褔康安瞧着四下无人,转头便向院落二进处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妒火中烧

  登徒子般的无耻行径原不是一个上品侯爵该有的。
  只是当一个人求而不得,真情难宣地压抑上数年,当身体与心灵上的渴求达到一定顶点时,做出多么离经叛道,匪夷所思的事,便皆算不得稀奇了。
  姑娘的香闺设于二进院落的围房里间,左右十六扇碧纱窗,侍女自前院将香汤抬入,褔康安自后院角门悄然走近,置身避客小阁内,与心中期盼的景致仅仅一窗之隔。
  哗哗水声耳旁过,阵阵暖香袭人来。才片刻闪神游走,当他拨开糊窗青纱时,芸芸已褪尽衣衫,置身宽大的木盆内,水雾缭绕,只隐约可见香肩一抹。
  “小姐,水温可还适宜,要不要再烧些热水来?”
  “嗯,我想多泡一会儿,你再去备些吧。”言罢倚在木盆边,缕下一头青丝,擦起皂角来,嘴里轻哼着江南小调,甚是快活俏皮。
  那侍女原想抄个近路自后院小厨房烧水更近些,辅一出闺门却瞧见了临窗而立的侯爵,木桶落地,险些喊出声来。褔康安将她抵在梁柱便捂住口鼻,做出噤声的手势。
  芸芸听到动静唤道,“小悦,出什么事了?”
  他轻轻松开捂住侍女口鼻的手,鹰一般锐利的眼神睨着她。侍女结结巴巴地应声,“没,没事,是奴婢不小心摔了木桶,这就去取水!”
  他挟制着侍女退至后院方撒手,“今夜子时,到我房间来。”
  侍女哭着伏跪在地,“侯爷,求求你放过奴婢,奴婢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一个字都不会说?你知道了什么?”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福康安敛眉一笑,“那你在怕些什么,记住,今夜子时,否则···你应当知道违逆本侯的后果。”
  小悦战战兢兢地服侍芸芸洗完澡,一时同掌事侍女告了假,神『色』慌张地躲回了厢房。
  晚膳过后,褔康安命人呈出了在海宁时挑选的十二件汉装,讨好地哄着小妹,“芸芸,看看喜不喜欢,试试是否合身,哪里要改的,哥哥即刻命人送回海宁去改!”
  “谢谢哥哥!”
  芸芸捧着各式时新衣裳,小兔似的至后堂换装,却未留意到他眼中野狼般的星芒。不久前的香艳景致被惊扰,褔康安自是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后堂屏风遮掩下,佳人偶『露』出的光洁玉臂,鲜藕般的柔嫩小腿皆令他想入非非。忽地搭上屏风的嫩粉『色』点缀着木棉花的里衣让他几欲癫狂,心往神驰。
  直到里头侍女脚步声渐近,他方心虚回避。
  芸芸穿着新衣出来,却不见兄长踪影,只以为他是公务缠身,又忙去了。
  夜深人静之时,小悦迫于他的势力如约而至。褔康安取出一套小妹的家常衣裳命她换上,将她扔上床榻,细嗅着衣料上的馨香,轻抚她的脸颊。
  “告诉我,芸芸平日里,喜欢穿何种颜『色』的小衣?擦什么香『露』,身子上,可有何印迹?”
  姑娘身子不住颤抖,“小···小姐喜欢粉红,鹅黄···水蓝『色』清浅的小衣,在家时抹木兰香『露』,身上···身上,奴婢不敢说!”
  他扯开榻上之人的中衣,『露』出水蓝『色』的小衣,重重捏下,“你也喜欢这种颜『色』,快说!”
  “今天沐浴时,小姐的背后,胸前都···都有微红的印迹,遇温水更加明显,奴婢不知道是什么,从前都没有的···”
  “红『色』印迹?”褔康安心头立时燃起了妒火,仿佛瞧见了陆茗与芸芸燕好时的场景,发泄般地重重吻向她的玉臂,留下斑驳红痕,“是不是这样?”
  姑娘眼角噙泪点头,“是···侯爷,求求你放过我,奴婢已在乡下订亲了,求您!”
  他双目通红,带着火芯,“连你也不愿伺候本侯,恩?乡下的情郎?你们这辈子都别想见面了!”
  不管姑娘如何讨饶,他依旧癫狂地撕扯她的裙裾衣衫,『揉』捏着幼嫩肌肤,“说!芸芸的身子是不是同你一样暖,一样白皙,柔滑?”
  “是···侯爷,不要···啊!”
  来自少女初次的疼痛钻入她的肺腑,身上之人低沉地唤着,“芸儿,我终于得到你了!”他粗暴的行径简直就是个恶魔,为了自己的龌龊邪念,一片片撕碎了少女青梅竹马的梦。
  发泄完事后,他将姑娘扔下床榻,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意。
  “你若是个聪明人,明早就继续回云心阁,在芸芸身边做好你的本份,若是让她发现了一点端倪,不止是你乡下那位情郎,还有你家乡的亲人,都会因你而受难,滚!”
  姑娘连滚带爬地逃离主卧,捂着心口,连哭都不敢出声。她今日的这一切苦果,都来自嘉勇候对亲妹的『迷』恋,换言之,在她一个乡下女子的心中,祸起萧墙的元凶便是傅芸芸。
  随扈的李庸适时向她伸出了援手,“小悦姑娘,或许我可以帮你···”




☆、第一百五十四章 欲加之罪

  褔康安说出这句话时,看向了位列其下首的陈邦直。
  儒雅文生静默不语,只微微向他颔首,以示赞同。反是苏州知府,似对此事尚有疑『惑』,“大人,容下官直言,陆氏一族悬壶济世,造福苏州百姓近百年,到了陆茗这一辈更是享誉神医盛名,剿灭红花会余孽,为何要首当其冲,辑他入狱?”
  “王大人,你有所不知,本官奉旨上海宁的这段时日,已暗中派人调查过他,之前他离开苏州府三年,实则是去往关外,此次收到红花会余孽潜回苏州的消息,他又正好在此时回了苏州,大人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
  现任知府王凤举乃江南第一大清官王之孝长子,承袭父志,判案铁面无私。
  “依下官所见,现下无凭无据,仅凭猜测,尚不足以入罪。”
  褔康安霍然起身,指着殿中正大光明牌匾道,“皇上命我等追剿叛匪,本官直辖江南官场,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等便不可放过!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三百!若因此错失时机,动摇国祚,王大人你是否承担的起!传本官令去,即刻收监陆茗!”
  镶蓝旗步军将陆氏『药』庄团团围住,统领一路长驱直入捉拿陆茗。
  萧针娘带着护院犯蛮,久未动蛊,见着这般愤恨场景,柔指已探出衣袖内。
  “都给我住手!我陆茗行的端坐得正,既然府衙传唤,身为良民,又岂有不去之理。”
  针娘知晓多年来他与红花会的交情,甚为不安,“师父!”
  陆茗拍了拍小徒肩膀,示意她安心,“针娘,好好打理庄内生意,等为师回来。”
  在此刻,她方感受到自己对师父的重要『性』,前阵子忽上忽下的一颗心亦终于尘埃落定,更下定决心要追随他,不离不弃。
  对薄公堂,陆茗曾有功名在身,大清律例,秀才文士过堂免跪。衙差威武,喧喝升堂时,他方看清主审官正是福康安。
  “好外甥,有什么便直问吧,舅舅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褔康安惊堂木一怕,声正辞严道,“公堂之上,不得闲话!陆茗,本官问你,你与海宁陈家洛是否故交?之前你离开苏州府数年,去了何地?”
  陆茗不以为意,神情懒散地寻了堂中一张太师椅坐下,“海宁陈家三公子,我想整个江南的士绅没有几人不认识,苏州府人人皆知,陆某一向潇洒来去惯了,走南闯北,居无定所,不是陆某刚回家乡,便触犯了大清律例吧!”
  “陈家洛乃是红花会新任总舵主,就在日前,有人曾看见你与他过从甚密,把酒言欢,还大张旗鼓出入花楼,你可知道,红花会乃是朝廷大力围剿的地下组织!”
  陆茗折扇掩面,阴阳怪气道,“实在不好意思啊大人,陆某是正经大夫,世代行医,对这些朝廷中事实在不知,不过大人既然知晓陈家洛曾于苏州府出现,若及时将他擒下,岂不大功一件,又何需在这里盘问在下一介局外人。”
  “陆茗,念在故人情面上,本官尚对你好言相劝,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本官从严处置,来人,将他带下去,押后再审!”
  陈邦直与王凤举在后堂旁听,一个不发一言,自云守拙,一个心内悬思,似有谋划。
  福康安着意将这次抓捕闹的动静极大,暗中与红花会结盟的漕帮霎时沸腾,甚至惊动了收山多年的老帮主吕孝中。
  吕一笑避开众人,乔装成普通渔民,下水路划至一片芦苇『荡』,拐往苏州近乡。水岸边三间茅屋,几亩薄田,陈家洛与伊帕尔罕一身平民装束立在河边相迎。
  “吕兄弟,伯父伯母做了好些风味小菜,只等你来浅酌小聚了。”
  原来这里是漕帮老帮主夫『妇』的避世隐居之所,苏玉壶曾说,世上最惬意之事,莫过于良田几亩,茅舍三间,几家鸡犬,和心爱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吕孝中在儿子十三岁时便将权柄下移,圆满了妻子心愿。
  五人相聚一堂,吕一笑却无甚雅兴,食之无味,蓦地放下筷子道,“爹,家洛兄,陆茗下狱了!”
  两人相碰一杯,一饮而尽。吕孝中抚着胡渣点头,“我的儿子长大了,听家洛说,前阵子你与陆茗那小子还为了名红姑娘争风吃醋,此次他下狱,你竟能不计前嫌来此为他斡旋,为父很欣慰。”
  陈家洛见他神『色』凝重,“吕兄弟,你尽可宽心,其实吕伯父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方才是在考验你这个小舵把子罢了。”
  “阿爹,你有什么法子?”
  吕孝中握着妻子的手,和美一笑,“此次奉旨清剿红花会的副手正是为父昔年故交,也就是家洛的二叔陈邦直。”
  “那还等什么,爹你赶紧修书一封让我带回去给那个陈大人,让他放了陆茗那家伙!”
  陈家洛摇了摇头,“这件事没这么容易,我二叔是最认死扣之人,当今圣上并未因为我的事迁怒家族,反重用于他,这次,他不会徇私。”
  “正是,想要说服我这位兄弟站在我们这边,你要去见一个人,只要她愿意帮忙,事情必有转机。”
  吕一笑急的上火,“爹,这个人是谁,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苏玉壶看着炸『毛』的儿子,笑道,“都多大了,还是这个急脾气!这个人你比谁都熟络,就是你冰姨!”
  “冰姨?”
  “若说这个世上还有谁能拗得过陈邦直的刚正不阿,那么此人必定是骆冰心无疑。换做是你,等了半生的女子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求你帮忙,你会如何?”
  吕一笑闻之豁然开朗,“我明白了娘,我这就去找冰姨!”
  “笑儿,喝完汤再走!”
  吕孝中跟着爱妻行至屋外目送儿子,安慰道,“这小子打出生起就是个皮猴,十多年了,一直都是这么风风火火的,你这个做娘的还没习惯么?”
  苏玉壶倚在他肩头,“孝中,谢谢你,能放下一切,陪在我身边。”




☆、第一百五十五章 半生缘

  拙玉园的门朝南开,吕一笑快马自北边来。
  夕阳已下,园中只有几点烛火,和静夜的蝉鸣。吕一笑找到骆冰心的时候,她正在院中熏着艾草,扑鼻的『药』味,跟小时候母亲为他摇扇驱蚊时的味道一模一样。
  世外方士一样闲适的她只有阿爹阿娘接下生意去京城的时候能见着,后来自己主事,一来二去,相处的机会便更多了。在他的印象里,冰姨总是一个人,好似她也不需要别人,什么都可以做得很好。
  “冰姨···”
  “你这小子怎么今日起了兴致来看我了,往日里不是过门而不入的么?”
  吕一笑在长辈面前憨然,“那···那不是怕见着了您,一紧张说穿了傅姑娘的事,以她的『性』子若知道我装傻,必定要恨死我的。”
  “得了,近日苏州城里出了大事,你这会儿来找我,可不是扯闲篇的吧!”
  他思忖了片刻,方想好如何开口,“陆茗下狱了,安的是红花会叛匪的罪名,冰姨,您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我手无寸铁的,救人不该是你们七尺男儿的事么,扯上我作甚。”
  她仍端着,吕一笑无法,只好直言,“冰姨,这事儿还非您不可了,这带天巡检的两江巡抚是海宁来的,您再熟悉不过了,海宁安澜园的二爷陈邦直!”
  骆冰心突闻这久违了二十年的名字,说心中不悸动,是假的。那年豆蔻梢头二月春,吕府婚宴,少年当着满座的宾客向她下跪求婚,那是苏州城里第一遭,在男尊女卑的世界里,给了她最香艳的名声。
  安澜园二公子的求亲,是多少闺阁少女梦寐以求的事,可她一介花楼女子,竟为了胸中一口闷气硬生生拒绝了他,令他蒙羞。
  今时今日,这份情能带给他多大牵念,她心中全无底气,而她骆冰心的骄傲,从不做没有把握之事。
  “我帮不了你,这么多年了,或许这位大人早已娶妻生子,哪里还会记得我这等人。”
  “冰姨,他没有,他至今仍是孑然一身,一直在等你!”
  不知道为什么,骆冰心听到这句话时,心里,是很受用的。是以缓和了些语气,“小子,给我一个帮陆茗的理由。”
  吕一笑虽不情愿,但却不得不说出事实,“芸芸喜欢他,他若有何闪失,芸芸会很伤心,我不想让她伤心,冰姨,你也不想的,你那么疼她···”
  对情敌能有这样胸襟的,恐怕只有苏玉壶的儿子了,骆冰心扬眉看他,“你不要后悔,或许这是你能得到芸芸,而她又不迁怒于你的唯一机会。”
  “我不后悔,趁虚而入,不是我吕家人的做派!”
  “好,有你父亲几分风骨,冰姨就为你,勉强一试吧。”
  她做事,从来不会孤注一掷,命人将请柬送去驿馆时,骆冰心先来了总督府。
  饶是水路,那水榭边的侍卫也是板上钉钉般的密密麻麻,未及她靠近,护卫见了生面孔,便已拔刀相向,“你是何人,侯爷有令,擅闯总督府者,杀无赦!”
  “告诉你们小姐知道,我是骆冰心。”
  “管你是谁,没有侯爷手令,谁也不准进府打扰小姐!识相的,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骆冰心无奈回程,心中越想越不对,如此一来,芸芸回到府中,岂非形同软禁。这位相府二少爷到底有何盘算,竟对亲妹管束至厮。
  而此时的芸芸浑然不知,终日在云心阁内寄情妆奁,同婢女们试胭脂,调香『露』,陪褔康安用膳,哄他开心。
  只是有时乐得久了,她也会找一片安静地方静静小憩,比如说,云心阁顶上的那个小亭子。在那儿,可以看到诸多景『色』,她能发现许多趣事。
  就像此时,她瞧见了一个一面浣衣,一面挨打的素衣少『妇』,可怜见的,立时便挑起了姑娘一颗爱打抱不平的心,径直冲到楼下,跑到了府中的浆衣坊,一把推开了那恶行恶相的婆子。
  “这位夫人,你还好吗?”
  那少『妇』面容呆滞,小悦提醒道,“这是咱们总督大人的嫡亲妹妹,见了还不行礼!”
  “我杀了你!把丈夫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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