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无良怪医不为夫-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过这流言终归是流言,要当真是名门贵胄,品行得宜的官家小姐,又有哪个男子会拒绝呢!芸芸,你说是不是?”
“是···是吗?当真有这么荒谬的传闻,说的跟评书似的。”
晴如将发簪斜斜『插』入髻间,舒了口气,“可不是嘛,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是从东大街传出来的,那儿拢共才几家老王府,哪有什么年轻格格。芸芸,你这一水的头发,生的可真好!”
芸芸听她唠着,心里头犯虚,冷风过了水缸,吹到身上,更觉得透心地凉起来。
“晴如姐姐,我···有些不舒服,今天就不回去了,你可不可以帮我跟哥哥说一声?”
“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
芸芸别过头,小跑进屋内合上门,原来她已经是个名声不好的女人了,东大街的高门大户里,未及簈的姑娘就只有她,流言真的是太可怕的东西。
在这样热闹的时候,自己若是回府见了人,那些人在背后还不知会用怎样的眼光看待她,看待中堂府一门,她已是不孝女,不能再令家门蒙羞了。
听着重重的关门声,晴如净了净手,步态婀娜地走出园子,通身舒畅。小妮子,从你第一回在宫中奚落我开始,就注定了会有这样一天。有可能阻碍我成为中堂府媳『妇』的绊脚石,我阿颜觉罗·晴如都会一一搬开。
☆、第一百零五章 情场高手
“康哥,芸儿她,还是不肯回府。”
褔康安双拳负在身后,双眉微蹙,“这个倔强『性』子!这回当真是要跟额娘生份了。罢了,回家吧!”
晴如细细思量着这两字,“回家?”
“是我糊涂了,今日立冬,你也是要回自己家过节的,我送你。”
他牵着姑娘的手上车,姑娘面上是浅浅的笑,两人并肩坐在马车前,一个英武不凡,一个娇花照水,好似一对璧人。
“康哥,芸芸今天不回去,棠姨心里定然是难受的,不如,你带我回去陪她说说话,都是女人,总归会好一些。”
福康安看了她一眼,“这样也好,只是今日过节,你不回家,明山公他···”
车驾颠簸,晴如默默地抓紧了她的衣袖,“我和你···阿玛和额娘是知道的,若知我在中堂府,他们心内也欢喜。我···是不是很不知羞?”
当初对晴如另眼相看,全来自小妹的一时胡闹。之后额娘与明山公夫人的着意撮合,出于孝道,与她细水长流日子里的相处,她的婉约柔和,谦逊知礼,加之上佳的容颜,难有男子不动心。
“让我看看,是哪里不知羞。”大手托起娇柔的后脑,双唇相贴,猝不及防的热度,亲吻,令晴如双颊通红,轻哼出声。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瞬,褔康安便坐正了身子勾起她细腻的下巴,看着她『潮』红的脸蛋,“原来是这里羞。”
···
芸芸靠着门边蹲下,从小她便爱和哥哥们玩,将自己当成男孩子,对任何事都是神经大条,包括此生遇到的那段情事。
可自从认识陆茗后,不知不觉中女孩家的天『性』毕『露』无遗,而今还摊上了女子最易惹上的流言是非,力道足以棒杀死人的口舌。她原以为自己是不在乎的,可当那些话从晴如口中说出来,却依旧锥心,是啊,她是个送上门,人家都不要的姑娘。
云雾观音的香气飘向她鼻间,薄荷『色』的裙裾曳在她眼前,骆冰心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汤,暖了她的手,道出的一番话,暖了她的心。
“要俘获一个男人的心,最下等的方法,是千依百顺;较上等的是若即若离;而最上等的,莫过于求而不得。”
芸芸抬眼,不可思议道,“冰姨?”
平素教习她的这位琴师,气度高雅,仿若距十里红尘千里之外,此刻竟说出这般弄情爱于毂掌之间的话,最重要的是,细细思量下来,还颇为有理。
“觉得很奇怪是不是?我也觉得很奇怪,天子心系,宰辅倾情的第一福晋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没有情商的女儿。我倒纳闷了,那个主动投怀送抱的法子,是谁教你的?”
芸芸听的一愣一愣,“是···是金兰绣坊的澜姨。那法子真的很差劲吗?”
骆冰心品着香茗,虽翘着脚,却极为优雅道,“没见识,烂透了。凭她那些小伎俩,你想成为同你额娘一般的人物,简直天方夜谭。”
“你不过一介琴师,又凭什么这么说?”
☆、第一百零六章 烈女不从二师
“凭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男人。”
骆冰心说出这句话时,语意极为淡定,仿佛此事不过泡杯茶般简单。
芸芸半信半疑,嗫嚅道,“冰姨,你若当真如此本事,为何至今仍是孑然一身呢。”
窗外似有寒鸦飞过···
“男人如衣衣常新,知己一个也难求,之前错过了一个,现下再找也没有重样的了。丫头,你既怀疑我,不学也罢!”
此时骆冰心的存在无疑是湖中浮木,抓住它才可能有生机一线。
“不,我要学,冰姨,请你教我!”
她挑眉一笑,早料到有此结果,故意摆出架子道,“嗯,不过我好歹是京畿第一的雅师,这缠头方面,我要一百两黄金。”
芸芸咋舌之时,她又道,“还有,你必须磕头拜师,以正之前不清不楚的师徒名份!”
磕头拜师,这场景似曾相识,犹记得当日在山间茅舍,有个人也是这般语态。
“不行!我傅芸芸今生只有一个师父,永远不会改变。除了这条,我可以再给你加二十两黄金!”
骆冰心讪笑,此一试已知道那个臭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难道你傅小姐的拜师礼只值二十两黄金,不二价,三百两!”
“好!三百两就三百两!”
茶寮中的人没来由地一个喷嚏,惊了排队看诊之人一小跳。素袍先生下意识自袖中『摸』索绢帕遮掩,却取出了一条女子缠头的白丝带,触手生温,上佳的质地就像她一般,小小白白,逗人珍惜。
萧针娘端来一碗姜汤,“师父,今日义诊的人这么多,也不知要熬到什么时候,祛祛寒吧。”
陆茗将纯白丝带叠好,揣入怀中,“你去多煎些姜汤,给求诊的病患每人一碗!”
“是!”
自离开直隶境内起,陆茗一路设棚义诊,一逗留便是十多日,是以已经数月,针娘期盼地回苏祭祖,仍是遥遥无期。
她在他身边,有时也像隔了座山般远。每每看起稍重的病患,他便总是没日没夜,关心旁人的身子,只独独不为自己着想。他虽着意遮掩,针娘也瞧得出,他是在故意麻痹自己,忙起来,心中就没有闲暇胡思『乱』想。
她本就不是脾气极好之人,此时长久来的压抑聚积一处,终于着了火。盛着姜汤的碗被她用力摔在地上,碎作几瓣。
“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来,让为师替你把把脉。”
针娘揭下义诊条幅,一脚踏在长凳上缕起袖管扬声道,“今日到此为止,陆先生需要休息,都散了吧!”
众人作鸟兽散,陆茗收拾着『药』箱不发一言。
“师父,你要这样忙到什么时候?每天连跟我好好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这会不是不忙了么,你想跟为师说什么?”
针娘不依不饶,“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回苏州祭祖,以正名份?”
“你若想,咱们现在就可以启程。”
“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些!”素来坚强的姑娘,此时竟憋红了眼眶。
☆、第一百零七章 借钱
满腔郁结难抒,女子尚能大闹哭泣,他想逃避,却也不能。
“你我之间,只能有师徒情份,除了你方才所想,为师什么都能满足你。”
针娘心知自己是『操』之过急了,他是个长情的男人,遂转圜道,“我要你陪我去逛市集买白糖糕,你也陪小师妹逛过的!”
女人一遇上感情,大多是小心眼的,前者是,你对别人做过的事,再好的我都不要;而后者本着的是,你为她做过的事,也要同我一起做,一件也不许漏!
···
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之事,想要得偿所愿,就必须得付出高额的代价。
芸芸典当了多年的妆奁,也只换得了百余两黄金。走投无路之下,只好乔装成男子跑回东直门大街,躲在石狮子后头召唤门前相熟的护卫。
“三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老爷福晋可惦记得紧呢!”
她眼神闪烁,小声道,“我没打算回去,大哥和二哥在吗?”
“大少爷自走马上任后,向来是月余回府一趟,二少爷下了早课,刚从宫中回来。”
芸芸踟蹰了片刻,塞与他一张籖纸道,“那就替我把这个交给二哥,切记悄悄的,不必惊动旁人!”
“是,三小姐!”
小姑娘候在当胪酒肆的雅间内,豪饮了数盏壮胆,想她堂堂贵胄之女,于银钱之事委实是金口难开。
“芸妹,怎的约二哥吃个饭也神秘起来了,你就这么怕见阿玛额娘吗?之“梦レ电,仔。书”
褔康安瞧了眼趴在桌上半举酒杯的小妹,一身男装,英气『逼』人,不由令他眼前一亮。
“这身假小子的行头倒是不错,爽快!”
芸芸搁下杯盏,一字一句吐出心中酝酿了许久的筹措之语,“二哥,实不相瞒,小妹今日邀你前来,实是有事相求的。”
他越听越觉喜庆,“打哪学的书袋子话,有事直说,同二哥客气什么!”
“可是二哥,这件事甚是棘手,是我···我想借钱!”
“我当是什么,一会儿我就让人给你送二百两银子去。”
芸芸面上有些难『色』,“二哥,这不够的,我要借,至少二百两金子!”
褔康安举杯的手一滞,“你要这么大笔钱做什么?”
她只忸怩着不说话,若论中堂府的三小姐,家私定然也是丰厚的,一时银钱上为了难,必有苦衷。
褔康安也未多做问询,“不说也罢,不过这笔数目太大,从私库里取额娘想是会发觉的,给我三日时间,二哥亲自给你送去!”
芸芸欣喜地抱上他的脖颈,在耳下就是一亲,“二哥你最好了!”
未经世事的姑娘,哪知男子的禁区,如此亲昵的举动,令褔康安蓦地生出了奇异的触感,一时还有些若有若无的过瘾,这是与晴如,亦或是旁的女人在一处时,是不同的。
“芸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好久没出来,我想一个人四处透透气!”
瞧着她欢脱离去的身影,褔康安的心头,暖意横生,仿若热流过境,只那一抱,他与芸芸之间似有什么异样的东西在晦暗处静静生出了根芽。
☆、第一百零八章 小心扒手
袖里揣着一百两黄金的票子,满大街找着骆冰心爱吃的糖莲子,走一步要往袖笼里的钱袋『摸』上好几回,相府千金一下变作了守财奴般的人物。从前怎么就没发觉这个琴师这般难伺候呢。
干果铺本小利薄,总是开在犄角旮旯里,没的让人好找。
转角到小巷,芸芸远远瞧见一个甚似晴如的身影,与一名衣着考究的白面小生同自金匠店中出来,模样很是谨慎。
“晴如姐姐!你怎么在这里,这位是?”
没心眼的姑娘,大都十分直白,是以总会错过许多细微处的精彩故事。
晴如眼中原有丝惊『色』,随即平和道,“他···是我的远房表弟,家道中落,我来变卖些首饰应应急,芸芸,这事儿可千万别叫旁人知道,我额娘,是不赞同的。”
芸芸俏皮地指了指,“哎呀,明白明白,谁还没个难处呢!放心,今儿啊我什么都没瞧见!你们忙去吧!”
等称了半斤糖莲子出来,巷口早已没了人影。芸芸长舒了口气,现下只消再去当胪买些酒,便圆满了。
喧闹的冬日市集,舞龙舞狮的队伍络绎不绝,既能暖身,又能博得彩头,城中青壮年皆热衷于此。
芸芸想起,与他初至京都时的夜晚,也是这样的景致,而今红绸压在箱底,正应了冰姨的第一课,葬情。
只是不听话的一双脚已走进了人群中,推搡间她撞到了身旁人的手肘,正担心那人发怒,却发现身旁之人一手鬼鬼祟祟地探向前边白衣公子的腰间。
“喂,你偷东西!”
身旁贼眉鼠眼的小个男人一时慌了,“小丫头,你瞎说什么!你哪只眼看见我偷了!”
芸芸不知哪来的胆子,一把拽起了小男人的手腕,“吼,你以为大声我就怕了你么,刚才你就是用的这只贼手,要不是我喊,早就被你得逞了!”
一时闹的一圈人围观,险些遭殃的白衣男子也转过身来,“这位姑娘,多谢!”
芸芸抬眼,惊诧道,“你不是晴···姐姐的表弟么,得亏是被我撞见,不然没了那笔钱,你一家子要怎么办!”
那男子尴尬一笑,“是是,多谢‘姐姐’了,这名贼子就交给小弟吧!”
芸芸甚为得意地离开,身后男子面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他端详着这位神经大条的姑娘,顿觉煞是有趣,“好个爽利正义的俏佳人,改日必得问问姐姐,她的来历。”
自古收钱好办事,骆冰心收了芸芸一百两黄金的定金,次日便罗列出了一系列的魔鬼式训练计划,其中包括了琴棋书画,礼仪歌舞,意在将此女培养成盖过其母风头的京城第一闺秀。
中庭四口水缸旁,两名婆子用白绫缠过芸芸腰际,一同用力,芸芸大口呼气,因疼痛而叫唤出声,“冰姨,还要这样训练多久我才能成功啊!”
骆冰心支开两个婆子,“吸气!”两手缠着白绫,手段麻利地打了个死结。
“半年,至少半年才能小成。”
☆、第一百零九章 尺素纤腰柔柔系
“什么!半年这么久!”
骆冰心睨了她一眼,淡定道,“你这个态度,依我看,至少一年。”言罢击了击掌,两名婆子将傅芸芸架起,搬上了水缸,分别在两旁拦着,不让她逃下。
芸芸伸长了双臂极力维持着自己的平衡,脚尖在四口水缸的缸沿上左右徘徊,心惊肉跳地直叫唤。
“冰姨,救我下来吧!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既从了我为师,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我瞧着,你走的很好嘛!”随即又吩咐院外的小厮道,“去,你们再去给三小姐找几口大缸来,顺便捉几只螃蟹大虾水蛇什么的,提防她掉下来!”
一时间八口大缸并在一处,闹得芸芸进退不得,冬日里捉不见水蛇大虾,那几个“听话”的小厮未免责罚,竟捉来了大小不等的水蛭。
这些家伙喜水也畏水,不多时便一个个沿着缸壁慢慢向上蠕动起来,吓得芸芸脚下踉跄。
褔康安携随从送钱来,远远便瞧见自家小妹一身月白衣裳,尺素纤腰,步态袅娜地行走在水缸之上,撩人的很。
“二少爷来了!”
阿蘅突如其来尖细地一声唤,唬得芸芸脚下一滑,径自摔下缸来···
“芸妹!”
褔康安袍角一撩,身手矫健地踏向水缸,稳稳接住了她小小的身子,两人坠落地如翩翩花雨。
“做此等危险游戏作甚?”
芸芸窝在他怀里惊魂未定,看着水缸内的水蛭,不寒而栗,却又捡着面子道,“谁没事耍这种把戏啊!我这是为了学习先秦淑女的步态,白家尺素的纤腰,你们男人不懂!”
“哦?那你这般用功,不是为了给未来妹夫瞧的?”体贴的兄长将她放在了小石凳上玩笑道。
“女为悦己者容!我这样不正是为了将来能嫁个乘龙快婿,光耀门楣么!”
见妹妹心情大好,他心里也凭添了几分喜『色』,“要乘龙的?那有何难,不必费此功夫,老五永琪,老七永琮,老八永璇都是皇伯伯极宠爱的儿子,且尚未娶妻,你要哪个,明日二哥便替你说亲去,他们一准同意,保你过门就是嫡福晋的位份!”
芸芸睨了他一眼,“我才不稀罕呢,去年姑妈还说要将大阿哥与我做夫君,被我给退了!成天关在宫里跟笼中鸟似的有什么好。”
明知道妹妹会拒绝,可他还是违心地问了出来,听到小丫头的回答,莫名地舒心。
兄妹二人的亲昵骆冰心都看在眼里,自己这个新收的徒儿却是有些潜质的。
当初之所以收了她,正是因为自己的不服气,想她骆冰心当年也是名动一时,『色』艺俱绝的女子。在京中的声名却偏偏总被御赐第一福晋压下一头,此番自己正是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这位福晋尝尝被女儿越过一头的滋味。
这日子过的太平稳,总归会有些麻烦找上门,这是棠福晋时常挂在嘴边的话。
冬至前后,清廷版图内的大金川战役爆发···
☆、第一百一十章 校场红妆
骁勇善战的傅恒率家中二子主动请缨出战,护短的明山公与当今天子心内各有盘算。
“启禀皇上,此举万万不可!傅中堂与两位公子皆在朝中担任要职,若三人一同出征,难免会令朝中多位空悬,一时要选拔替补人才,也非易事啊!”
帝颔首,看向傅家次子,眼中柔和,“爱卿所言极是,傅恒啊,你父子三人忠勇可嘉,朕心甚慰,只是此事,还当三思而后行,需知攘外必须安内。”
天子此言,分明暗示傅恒当与内妻纯懿福晋达成共识,否则这女人一旦发起刁蛮神威来,他可是吃不消的。
褔容安拱手道,“皇上,家母常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何况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臣已奉旨练兵半载有余,京中宠命优渥,正是为朝廷征战沙场效命之时,望皇上成全!”
褔康安亦附和道,“大哥所言,正是臣心中所想,身为七尺男儿,未能生在太祖开国立业之时,已是憾事,如今叛『乱』当前,又岂可安居一隅,做无胆鼠辈!”
傅恒见次子一番陈词激昂,未免触怒龙颜,训诫道,“康儿,不可无礼,皇上睥睨天下,自有决断!”
乾隆扬扬手,“诶,爱卿不必斥责与他,康儿直爽的脾『性』朕很欣赏,果真是将门虎子,你的两个儿子都丝毫不逊于你!你们的陈词奏本朕会仔细考量一番再做定夺,回去等候消息吧!”
殿中朝臣尽退,依照惯例,傅恒自皇极门穿至御书房与帝密议,一君一臣只有在此刻,才能得片刻喘息,畅所欲言。
弘历亲自端了盏茶递与幼时兄弟,“傅恒,你这个脾『性』可是一点没变,需知你欲带着两个儿子出征,雨棠若知晓,可没好果子吃。”
“棠儿这些年变了不少,我与容儿前去应当无碍,棘手的是康儿,他毕竟···是不同的,皇上心中所想,臣,明白!”
正值盛年的帝王眼中显『露』出一丝颓『色』,“纵观朕膝下儿女,无一人肖朕,唯有康儿颇有朕少年时的志气。这些年,朕不能为他正名,已是亏欠,又如何能容他涉险。”
傅恒啜了口香茗,“皇上不若听臣一言,正因他与皇上秉『性』类同,血脉相连,康儿才对战事独有见解,势在必行。此次金川之役并非恶战,有臣与阿桂将军在,初生之犊唯有受益,届时康儿有了军功在身,皇上便可名正言顺许他爵位,了却一桩心愿!”
“妙极,妙极!傅恒,你不愧为我大清第一宰辅,朕便将康儿交托与你了!”
傅恒声正辞严,“是!臣必不辱命,有臣在,必保康儿平安!”
未免婆妈,旁生枝节,当夜富察家父子三人便宿身校场,检兵入伍商榷战术。
明山公回府『露』了消息,晴如惊得即刻驾车赶至中堂府转圜。
棠福晋拍案震怒,“好啊,他们父子三个和起伙来蒙我,这么大的事竟想先斩后奏,简直不把我这个母亲妻子放在心上!好姑娘,此事你做的很好,你和康儿的事,我与你父母早有打算,你这就同我一道去校场,我必得让他给你个交待!”
雨棠有御赐金牌在手,畅行军营而无阻,怒气冲冲地径直闯入了军帐,满帐兵士皆甚有眼『色』地屏退。
“傅恒,你做的好事!”
晴如闻声,极乖觉地退出帐外。
兄弟俩于上前为父亲解围,“额娘,是儿子自己的主意!”
“你们两个不孝子,都给我一边去,额娘将你们拉扯大容易么,一有战役,三个都上赶子的请旨,战场刀剑无眼,若有个好歹,让这一家子女人如何过活!”
褔康安素来贴心,搂着母亲的肩道,“额娘,保家卫国是咱们男人的责任,难道您愿意自己儿子跟龟孙子似的躲起来居安享福么?”
褔容安也近前宽慰,“额娘,你不信咱们,还信不过阿玛么?”
她冷哼了一声,负气道,“我气的便是他,怎么你们两个小子都随了他了!”
傅恒心知妻子的担忧,附在其耳边小声说了句,“是皇上的旨意,让康儿立功封爵,以正名份。”
雨棠立时似冷水浇了火堆,怒意尽退。
“哼,就你们惯会私下里拿主意!”
兄弟俩立在一旁窃笑,“还是阿玛厉害,厉害!”
“咳,你们先别得意,我这关是过了,可是康儿,明山公夫『妇』那里,你要如何交代,你和晴如的事,可是一早就定下了的,你要让人家一个姑娘家没名没分地等着你?”
“不!我娶她!”褔康安中气十足地喊出,帐边之人抓着一袂旗帜喜极,红了眼眶。
雨棠笑言,“好小子,就等你这句话呢!晴如,进来吧!”
未出阁的姑娘走进大帐,娇柔得双手不知放在何处,褔康安拉过她的手领至双亲面前。
棠福晋瞧着这个未来媳『妇』,是越看越喜欢,“晴如丫头,他征战在即,你可愿意嫁与我儿康安为妻?”
晴如微微颔首,害羞地低下了头。
“那还等什么!挂上彩头,即刻拜堂!”夜幕低垂,棠福晋一颗做婆婆的心却似正午的骄阳般热烈焦急。
营房内红绸尽出,兵士得知少将当婚,皆尽心布置,只是毕竟是军中,难免简陋。连件像样的喜服也没有。
佳儿佳『妇』两人一个戎装加身,一个绸衣素寡,于高堂前行过三拜叩首之礼,清水代茶,敬孝双亲。
雨棠与傅恒相视一笑,取下鬓间的赤金点翠凤簪放在媳『妇』掌心,“额娘身无长物,只能以这个当做红包,媳『妇』切莫嫌弃才好。”
晴如俯跪在地,再行叩首道,“额娘所赐,即便微末如草芥,于媳『妇』而言,皆是价值千金,会当珍惜,又岂有嫌弃之理。”
“乖,今日礼成的仓促,改日过了府,额娘定不亏待于你!时辰也不早了,你与康儿稍叙几句,额娘在外边等你。”
新『妇』羞颜呢喃,“是,媳『妇』恭送阿玛额娘,大哥!”
2000字,今日更新完毕。
☆、第一百十一章 婉情
六顶梁柱的军营大帐,褔二少拥美入怀。
“小如,营帐简陋,婚仪仓促,委屈你了,等我凯旋归来,一定会正式迎娶你,给你一个全京城最美的婚礼。”
晴如贴在他胸口,细语柔声,“不,这些我都不在意的,能和康哥你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会侍奉好阿玛额娘,等你回来。”
情人间,最恐是别离,能似他二人般,满载周遭人祝福,在褔容安眼中,是从来不曾有的奢望,他拥有的,是一份难以见光的爱情。
道喜之后,褔大公子便独自一人提着酒壶回了营帐。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从前有此郁结难抒的时候,总能找小妹喝上几杯,如今小妹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烦忧。
举杯自饮,耳过东风,褔容安将酒杯向身后一掷,警惕道,“是谁!”
营帐边角处缓缓走出一个黑影,偌大的斗篷遮住了全身,看不清来人面容,只是淡雅出尘的声线响起时,令他心魂难守。
“容安,是我···”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佳人面上黑袍,一身侍卫衣装立在他面前的,正是日思夜想的芙婉。
“婉妹,你这个时候乔装出宫,是犯了宫禁的!我送你回去!”
“不,明日你就要出征了,战场凶险,有些话若此时不说,我怕我会后悔死的!”她捧出一大包精致玩意,“这是我十六岁生辰时,你送我的礼物,这是十五岁时候的,还有这盒胭脂,是日前你差人捎进宫来的,每一件我都收的很好,我···”
眼前佳人话音未落,褔容安便一把将她『揉』进怀中,“婉妹,我很高兴,你终于愿意接受我了。”
芙婉娇柔地低下头,“其实,从我额娘去世那年,棠姨对我关怀备至,你对我悉心照顾,总是哄我开心,保护着我,中堂府中的那段日子里,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只是,你与永曦有婚约在身,我···我不能破坏你们的姻缘,陷你于不义,可是,听到你要出征的消息,我真的很害怕,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姑娘,我不爱她!婉妹,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你等我,等这次金川战役过后,我立下战功,就向皇上请旨解除婚约,我要告诉天下人,我要娶想娶的,只有你爱新觉罗·芙婉!”
一场战事激得互相爱慕的两人倾心表白,情切切焉。
一对有情人合着荧烛晚帐,依偎在一处盈盈细语,十指相扣。褔容安第一次斗胆抚上心上人的纤细罗腰,玉脂凝腕。
十九岁的男子放在旁人家,已是妻妾成群的年纪,而他此时却笨拙地像个十三四岁的『毛』头小子,双唇微颤地吻下久违的佳人芳唇,一寸寸汲取着馨香的汁『液』。
初拥女子,食髓知味的褔容安不自觉越发搂紧了怀中柔骨,情难自抑地抵在帐中砥柱之上,舌尖滑入芳香的唇齿间,进一步攻城掠地,直令芙婉呼吸冗重,软下了身子。
两人紧紧相贴,**···
☆、第一百十二章 陷淖泥
“婉儿快来,你闻闻这个!”
“好香,这是什么花『露』,好闻得很。”
她神秘一笑,“这是番邦的贡品,说叫什么香水的,宫里头只有我额娘那有,你要几瓶我全都送给你!”
“这怎么可以,这可是皇后娘娘赏给你的。”
“婉儿,在宫里只有你与我最投缘,我是姐姐,我的就是你的,除了容安,我什么都可以跟你分享!”
和曦公主的话言犹在耳,惊得混沌中的芙婉慌『乱』推开褔容安。
“婉妹,你怎么了?脸『色』怎么发白?”
芙婉瑟缩着将双手收回袖中,“没有,我没事,只是有些不习惯。”
他颔首一笑,复又拢住她一双手,“是我太唐突,吓着你了。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五更就要出征,你好好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
临了却极不舍,重新投入他怀中,“容安,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等你。”
吻着她沁着细密汗珠的额角,褔容安重重点头,“我归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