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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怪医不为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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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犹豫着要下手,马车猛地一颠,直直将芸芸撞进了他怀中。
  “啊!我的下巴!”
  陆茗被此一惊,本能地睁开眼,捏起小姑娘的下巴,“没红没肿,应该没大碍,很疼吗?”
  温言软语在侧,芸芸被彼此的暧昧姿势羞得面泛『潮』红,“有一点···那个,我看看到哪了,怎么这段路会这么陡。”
  她借故起身,趴向窗外,原来方才马车忽地一颠,是自小路转向官道时急了些所致。官道旁的石碑上标着北向字样,芸芸记得,这分明是回京城的必经之路,“这不是?”
  陆茗不知何时已将一张俊脸贴近了车帘,细密的阳光照着他慵懒的模样,撩人心怀,“我总以为你会当真愚钝到毫不察觉,没想到,你还是比为师想象中要聪明了些。”
  “你!算了,谁让我是做徒儿的呢,总归是该受些奚落的。可是师父,你又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芸芸意味深长地问。
  “不知那日是哪个小姑娘可怜巴巴地说,想要回家,以老夫素来纯良的心地,又怎能不成全她一回。”
  芸芸眉眼弯弯地瞧着他,明明是个良人,却总装出一副不冷不热,甚难相与的样子,令人费解。
  “你这个模样看着为师做甚,老夫之所以决定去京城,只因与好友约见于东临阁子,捎带着成全你的思乡之情罢了,不必对为师太过感恩戴德!”
  芸芸故意长舒了口气,“如此甚好!师父,您多虑了,徒儿只是在想,若是你和师姐是专程送我回去,我家小门小户,可经不起打这秋风!”




☆、第八十章 当胪买酒

  陆茗是何许人,言语上又岂能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压了气势,“咳咳,为师怎么依稀记得,咱们有过约定,待你拜师之后将会双倍归还我借你的盘缠,你这一路混吃混喝的,就算师父此次去打个秋风,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罢!”
  既然拐带了别人家的闺女,自当上门拜访一回,以示诚意了。
  芸芸心内嘀咕,这哪里是钱财的事,自己离家出走了一番,还冷不丁带回去个师父,阿玛额娘面前可是不好交代,“师父···”
  苗寨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马匹脚程极快,短短数日后的傍晚便到了京城中声名最为鼎盛的客栈,东临阁。
  提及这京城第一栈的起源,便不得不说说当年权倾一时的海氏一族。海氏虽因谋反而败落,可当初建下这座富丽辉煌的客栈,也算功不可没。
  如今的东临阁早已换了主人,归一位神秘的富商所有,生意越做越火。奇异的是,光怪陆离的传言虽多,而真正光顾的达官显贵,富商巨贾却无一人知道它的幕后老板姓甚名谁,令这座巨型雅阁凭添了几分高深莫测的味道。
  “诶!离开京城这么久,今天总算又能吃到东临阁的饭菜了!师父你先进去点菜,我去打两壶好酒来!”言罢还不忘睨了眼刚下车的萧针娘。
  与出身名门的陆茗不同,初出苗寨的姑娘,乍然见到与小寨竹楼大不同的华美建筑,难掩惊诧面『色』。立时便被傅芸芸那一抹不屑的眼神刺激到,只恨自己无力反驳。
  “师父,小师妹对这里熟门熟路的,家境似乎很不错呢。”
  经她提醒,陆茗想起了那丫头初见他时所说的话,无奈逃婚?瞧她方才的语意气度,非富即贵,能够格『逼』嫁的人家,想必也非善类 。一时间,他忽地对芸芸的这段往事生出了些许兴趣。
  京城西大街的当胪酒铺,以醇香的女儿红闻名,中堂府上下皆爱这一口。阔别京城日久的芸芸还未进铺,便被飘出来的酒香勾动了馋虫。
  “老板,来两壶上好的女儿红,记得份量要足哦!”
  “是是是!富察小姐,您亲自来光顾,老汉又岂敢怠慢,伙计,快去后堂取一盒上等的酒糟出来送给小姐!”
  芸芸喜笑颜开,“算你有眼『色』!”
  酒铺前马车内的佳人听得老板吆喝,即刻掀起帘闱望去,“富察芸儿?”
  一旁的侍女春香道,“富察小姐?褔二爷前段日子不是还满城里找人么!小姐,要不要下去问问?”
  晴如摇摇头,“不妥,一会儿你差人跟着她,若是回府倒也罢了,若是她去了别处,记下地址,咱们再给中堂府报个信。如此一来,棠福晋对我,自会更加不同了。”
  “还是小姐想的周到!奴婢这就去办!”
  晴如看着傅芸芸兴高采烈地提着酒离去,不禁生出了几分玩味,“奇怪,这好好的公侯家小姐,怎的尽做些出格的事,日前还突然离家出走,难不成···是在外面与人苟且?”




☆、第八十一章 烟花醉流景

  东临阁主人虽未至,却为陆茗预留了阁中最豪华的包厢接风洗尘。加之上等的当胪女儿红,师徒三人宴饮的兴致极佳。
  未多时,针娘便被灌醉,嘴里还嘟囔这今日的菜品好吃云云,两人也渐渐面憨耳热起来。
  “红泥小火炉,绿蚁新焙酒,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芸芸端着酒杯,微晃着走近他,“师父,来!我们再喝一杯!”
  陆茗半醉着瞧她,只一眼便再难移开目光。古人诗中所云,“醉酒佳人桃红面,嫣语娇态羞温柔”想必便是自己眼前这般场景了。
  佳人见他未有回应,淘气地揪起了他胸前衣襟,“师父,女儿红还没喝完呢!你再陪我喝一杯好么?”
  他喉间一动,推开碧纱窗,深吸了口凉意,方定心转头面对爱徒,“芸芸,你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我不要,我要喝!”
  透过窗台,烟花盛放之声骤起,两人几乎同时抬眼望向天际。冷月轻烟,『色』彩斑斓。
  “好美!”芸芸双眼『迷』醉,摇晃着陆茗臂膀,“师父,你带我去河边看烟花,我就不喝了。”
  他心中有千回百转,话到嘴边,却只有一句,“好!”
  “那就快点蹲下!”
  “什么?”
  小丫头促狭道,“你看我现在,走都走不稳了。你不蹲下,怎么背我去看烟花?”
  陆茗挑眉一笑,单膝蹲地,任由小徒自身后环住他的脖颈。当她将全身重量加诸在自己身上时,陆茗忽然觉得很满足,很安心,似乎两人便该像现在这样,亲密无间,没有世事纷扰,一直走下去。
  喧闹的京都之夜,连护城河畔,都尽是鸳鸯双影。白日里庙会的余热未散,市集中的杂耍班,波斯魔术团四周,都围满了看热闹的民众。
  十数人高举的狮子龙灯自身边晃过,指挥的班主高喊着,“夺取狮头红绸者,得龙凤玉镯一对!开始!”
  芸芸指着红绸嘟囔,“师父,我要它!”
  陆茗将她轻轻放在湖边,温言叮咛,“好,师父可以为你去夺头筹,不过为师若是成功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两人尾指相勾,双额相抵,陆茗眉眼间难掩笑意,傻丫头,连什么事都不问就答应,我若不将你哄到手,将来被旁人骗了去,岂不吃亏!
  一簇青竹点缀的玄『色』衣袍被脱落在地,陆茗取下芸芸绑在发尾的纯白丝带系在额间,轻装上阵,摩拳擦掌,一副必胜之态 。年近四十的高龄穿行在狮舞龙灯队伍中,与一众二十出头的男子抢夺头筹,通身活力,毫不逊『色』。
  芸芸靠在栏边半醉着傻傻发笑,“师父加油!”
  龙灯的队伍渐行渐远,夜风吹得一阵凉意,“阿嚏!”
  结实的臂膀将双团虎头外褂披上芸芸肩头,语中尽是关切,“贪嘴喝了酒,还敢在湖边吹风,也不怕受凉。”
  “哼,我等我师父赢红绸回来,你是谁啊,你管得着么!”
  一身虎团吉服的男子背手而立···




☆、第八十二章 二哥的女人

  碧『色』的玛瑙扳指在指间转了转,他无奈摇头。
  “芸儿,在外玩了这样久,该回家了。”
  芸芸一听闻回家二字,立时便警觉起来,厌恶地抬眼看向来人,分明是···
  “二···二哥!”
  褔康安扶起微醺的小妹,眼中尽是宠溺,“总算你这丫头还记得我这个二哥,阿玛额娘都很想你,跟我回去吧。”
  芸芸有些犹豫,才回京城,她还没玩够呢,“二哥,你今天呢,就当没看见我,等过三天,我自己就会回家的!”
  “不行,这次能找到你,多亏晴如传了消息进府,我此来也是奉了额娘之命,芸芸,别任『性』。”
  “又是她!还没过门呢,就这么巴结额娘,想想就来气,我就不回去!”
  福康安早料到有此一招,左右使了个眼『色』,便有两名精壮家丁上前架起了傅芸芸,一路向东大街中堂府去。
  “你们放开我!”
  身旁的随扈小声问道,“二爷,同小姐一道的那一男一女,要怎么处理?”
  “现在是敌是友未分,让他们继续盯着!” “是!”
  中堂府灯火通明,晴如陪着棠福晋于辕门外等候,思女心切的雨棠巴巴地望着直门大街,甚是着急。
  “棠姨,有康哥亲自去接,芸儿一定会回来的,您别太担心了。”
  雨棠点了点头,“晴如,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芸儿要是有你一半乖巧,我也不会这样忧心了。”
  说话间,中堂府专用的马车已停在了辕门边,芸芸被架下车,一见到晴如,便怒不可遏,“都是你,干嘛多管闲事,现在我被这样抓回来,你很开心吧!”
  褔康安知道自己妹子的火爆脾气,上前回护道,“芸儿,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自己的坏脾气,你知不知道你离家出走,我们有多担心!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不仅不知悔改,还向晴如发难,你太任『性』了!”
  棠福晋碍于大局,也斥责了她数句,“瞧瞧这一身的酒味,赶紧送小姐回房!” 转而向晴如软语安慰,“我家芸儿不懂事,说的都是醉话,你别放在心上,天『色』也不早了,我让康儿送你回家,恩?”
  晴如娇羞地低下头,“但凭福晋做主。”
  芸芸被关进闺房,酒意将心中委屈无限扩大,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床上,发出嘤嘤哭声,“师父,要是有你在,一定不会让他们这么欺负我···”
  许是哭的累了,又极困倦,芸芸很快便睡着了。
  中堂夫『妇』轻手轻脚地推开女儿房门,看着久别重逢的心肝宝贝,雨棠心疼地为她拢上了被子,“看看这小脸瘦的,这丫头十五年都没有离开过我们身边,在外边一定受了不少苦。回来还嘴倔,也不知这脾气像谁。”
  傅恒握着妻子肩膀道,“芸儿是咱们的女儿,自是像我这个阿玛了。”
  “谁说的,她是我生的,自是更像我多些!”
  他垂眸一笑,“夫人既知道女儿像你,方才在辕门外,还故意不给咱们小芸儿好脸『色』看。”




☆、第八十三章 锦袖传书

  “好啊,你故意兜圈子套我的话!为老不尊!”
  对妻子的嗔怪,傅恒笑语带过,“夫人,俗话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为夫正当盛年,何来老矣之说。”
  雨棠疼惜地为宝贝女儿卸下了钗环,正要离开时,却听见女儿梦呓,“师父···”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对这一声师父甚是介怀,心中盘算着明日一定要好好审问这个所谓师父的来历。
  子夜集市散去之时,陆茗怀揣着红绸与一对龙凤玉镯回到湖畔,却只见原处空空如也,只余自己褪下的衣袍在地,原本美好的设想瞬时被惊恐代替。
  这丫头虽顽皮,却极重情义,断然不会突然失信离开,定是遇上了什么。是以陆茗的整夜都在寻觅中度过,天将放亮时,便调集了东临阁中的伙计四处打听找寻。
  而中堂府中将将苏醒的傅芸芸却享受着高床软枕,燕菜海参做早茶。对着在外梦寐以求的点心吃食,说不动心是假的,只因心中憋着气恼,丫头阿蘅布上碗筷,几次劝说,她也不肯就范,“我都说了不吃了,拿走啊!”
  “又是谁惹咱们富察家的三小姐生气了?居然严重到要绝食的地步!”褔容安一身戎装,风尘仆仆地赶至妹妹闺房。
  芸芸一听到声音,便小跑上前抱住他,“大哥,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昨晚上我有多委屈,额娘和二哥都偏帮外人欺负我!”
  褔容安『摸』着小妹的头,“大哥去巡营了,这不一回来听到消息,就来看你了么!”
  “还是大哥对我好!”芸芸屏退了左右,将他拉到后堂小声道,“大哥,我现在被看着不能出门,你可不可以帮我带一封信去东临阁,昨天我是突然被抓回来的,我不想让他为我担心!”
  “是什么人,让我妹妹这样紧张?”
  芸芸耷拉着脑袋,难得的忸怩,“你到底送不送啊!”
  褔容安将信件塞入袖中,捏了捏她的小耳朵,“等我办完事回来,你再跟大哥好好说说这段时日的际遇,如何?”
  “好啊,你也要说你和婉姐姐的事儿!”
  中堂府花厅,雨棠被芸芸昨晚的一声师父闹得彻夜难眠,一早便叫了小儿子来出主意,“康儿,如今芸芸虽然回来了,可这一个多月来她在外流浪,也不知是与些什么人在一处,你可知道?”
  “回额娘,儿子昨天已经连夜调查过了,这次与芸芸同回京城的,一名是个苗女,另一个据说是个走江湖卖『药』的,芸芸与他们师徒相称。依昨晚儿子所见,那个走江湖的,似乎与芸芸走的很近。”
  棠福晋一听,越发急了,“苗人虽擅蛊术了,跟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在一起,难保芸儿会不会身中什么邪术,来人,立即去宫中传几名太医过来为小姐诊脉!”
  傅恒递上一杯清茶,“夫人,现在事情还未明朗,且先莫动怒,早前芸儿出走,咱们容安不是说过,他身边有高人保护么,那名江湖术士并不见得就是坏人。”




☆、第八十四章 红绸暗渡

  “就算不是坏人,女儿也不能同这些人交往过密,相府之女,怎能与江湖术士为伍!不行,这两个人我要亲自见见!” 棠福晋为掌珠,可算是用尽了心思。
  褔康安与傅恒交换了眼『色』,方应承道,“好,儿子这就去下帖相邀,只是额娘,请他们过府,这样是否有欠妥当?”
  “嗯,倒是额娘疏忽了,就约在···东临阁子吧,就以小芸儿父母的身份递张拜帖,不要暴『露』了身份,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厢三人在密谋为芸芸剪除不良之友,长兄褔容安却为了小妹暗度陈仓,来到东临阁私相授受,由伙计带入了贵宾内阁 。
  “陆先生,有位公子找您,说是傅姑娘的朋友。”
  话音未落,陆茗便焦急开门,“人在哪?你知道芸芸的下落?”
  褔容安儒雅地点头示礼,“陆公子,我们还是里头说话吧!”
  进门的当口,他已将陆茗暗中打量了一番,看起来倒也是个风雅之人,对芸芸这般紧张,想必也坏不到哪里去。
  “我是芸芸的大哥,这里是她让我转交与你的一封信,你放心,她现在人在家中,很安全。”
  信中只有短短一句,“一切安好,请君勿念。”
  确认她真的安好,陆茗面『色』方平和了许多,“傅公子请坐,喝杯茶吧!”
  “不了,府上还有事,日后自有相见小叙之时,告辞!”
  陆茗送至楼下,自怀中掏出叠合整齐的红绸,他想告诉芸芸,他没有失信,“傅公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将此物转交给令妹,这是她喜欢的东西。”
  褔容安是体情之人,自是意会,“看来这鸿雁传书的事会做上瘾,放心,定当转达,请回吧!”
  转出院落,至转角处险些与二弟褔康安照面,幸而他身手极快,匿在了树后,“这是去小妹情郎处的路,二弟怎么也来了?”
  这个疑问,在看到芸芸喜笑颜开的面容时,便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拿到了!他真的拿到了!我就知道,只要我想要的,他都会给我,因为他是世上最好的男人。”芸芸将红绸抛向空中,任由它姿态婀娜地落在脸颊上。她闭着眼,眼中不觉浮现出对龙凤高烛对烧,红鸾锦帐满室的场景,那天,他要自己答应的要求,会是什么呢?会不会同她此时心中所想的一样。
  虚幻的欢愉,在褔容安揭开红绸的一霎被惊醒,“小鬼头,你又在想什么心思?”
  “我···我哪有,不过是看看这块缎子的成『色』,能做些什么。”
  “是吗?本来我还想说,今日见到的那位公子···”
  芸芸见谈起了自家的心上人,立时兴致勃勃地问,“怎么样怎么样,大哥,你觉得阿玛额娘会喜欢他那样的人吗?”
  褔容安抚着下颚思忖道,“我与他虽只有一面之缘,可看得出,他对你的关心程度,眼底青灰,想是找你找的一宿没睡。瞧他的仪态言语,也是颇有礼数教养之人,他是哪家的公子?你二人若真有意,大哥可以安排他尽快同阿玛额娘见面,也成全了你的心思!”




☆、第八十五章 故人

  芸芸闻言嗫嚅道,“他···身家倒是清白,是江南大户。只是大哥,他的年纪有些大,我担心···”
  “只要你们彼此有心,大个七八岁,也不是什么问题。”
  “可是,他如今的年岁,与阿玛相当,以额娘的『性』子,恐怕···”
  褔容安身形一怔,不可置信,“看他的样貌,顶多三十出头,怎么会···”此言一出,见小妹眉头皱的更紧了,急忙转圜道,“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这几天你在额娘面前好好表现,大哥来替你想办法!”
  芸芸将红绸揣在怀中,讷讷点头。
  次日一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察三小姐竟早早起身,进膳房同厨娘请教厨艺,不声不响忙活了半日,亲手做了盅雪蛤汤,“终于好了,我这就去呈给额娘喝!”
  厨娘满脸的疑『惑』,“小姐,原来你是做给福晋喝的,只是老爷福晋今日正午在东临阁宴客,这个时辰恐怕已经出门了,您不知道么?”
  芸芸气恼道,“什么!你不早说!算了,这盅雪蛤你们帮我温着,等额娘回来了本小姐再来!”,小姑娘嘟囔着回房,心里一团『乱』麻,“啊啊啊,没有师父在身边,我怎么做什么都不顺了,闹心!”
  东临阁子碧水间,着意装饰地朴实无华的中堂夫『妇』与次子褔康安早早便进内等候。茶过一巡,官居骁骑营都统的褔康安已颇有微词,“作为宾客,让主人家久候,也不知是不识礼数还是有意怠慢!”
  傅恒示意儿子噤声,“康儿,既是咱们主动宴请,就要有主人家的气度,静候便是。”
  棠福晋许是笃定了主意要为女儿清君侧,是以此刻格外地气定神闲。
  而贵居中的陆茗,自昨日收到请柬后,心下便忐忑不安,此刻约期将至,对满柜华衣美服扼腕头疼,到底该如何装扮,才能显得更年轻些,更容易被芸儿的父母接受?
  针娘穿过厅堂,“师父,你不是说今日午时有约吗,为何还没去呢?”
  陆茗一瞧日头,暗道不好,心急如焚地套了件青绿长袍便赶至碧水间。
  贵客踏入雅间的一瞬,座上的中堂夫『妇』皆傻了眼,尤以雨棠,面上又惊又喜,“哥哥!”
  傅恒携妻上前相迎,“陆兄,多年不见,你依然是风华正茂啊!康儿,快来见过你陆叔叔!”
  雨棠则带着褔康安上前道,“什么叔叔,他是额娘的兄长,要叫舅舅 !”
  “舅舅?”
  见儿子眼中尽是疑『惑』,傅恒摇头,“康儿,其中的缘故,回去再同你细说。”
  雨棠招呼陆茗坐下,眼中止不住的笑意,“哥哥,真没想到,我们芸儿离家出走遇上的师父就是你,我原还担心那丫头没心眼会遇上歹人,如今心里的一桩事总算放下了,想来,这也是我家那傻丫头同你的缘分!”
  听此一席话,陆茗心中忽地百味陈杂,面上也青一阵白一阵地十分难看。 怀中所揣的一对龙凤玉镯此时贴在胸间,甚是烧心。




☆、第八十六章 师徒错

  突如其来的故友重逢,兄妹相见,此时宴中被惊喜冲昏头脑的,似乎只有雨棠一人。
  “哥哥,你既来了京城,又岂有住在外边的道理,跟我回去吧!”
  她的要求,他从来不会拒绝,这次也不例外。饶是脸皮再厚之人,也无法对昔日的心上人说出爱上她女儿这般无耻之事。
  以贤夫著称的傅恒心内虽吃着老陈醋,对故友却依旧热络,“是啊,陆兄,中堂府永远是你在京城的家,若不同咱们回去,可就见外了。”
  陆茗扯出一个滑头的笑容,“妹夫盛情,我又岂敢推诿!且稍候片刻,我带上栈内小徒与你们同去!”
  回府时,陆茗携徒与雨棠同乘一车,一路有说有笑。而傅恒父子车内则冷清许多,褔康安一向自负,对『性』子古怪的陆茗全无好感,“阿玛,额娘是满族贵戚瓜尔佳出身,那个陆茗分明是个汉人,他二人又怎会是兄妹?竟那般亲近,视阿玛如无物!”
  “康儿,不论陆兄与你额娘是否亲兄妹,都是你大舅,他对你阿玛与额娘皆是恩重如山 ,你要尊敬他!”
  “知道了,阿玛。”褔康安敛下气恼,对自家额娘与这位来历不明的舅舅之间充满了疑问 。
  在家翘首以盼的富察芸儿听到父母回府的消息,急忙跑进厨房端出了雪蛤盅跑向花厅。
  “额娘!外边天干,女儿炖了雪蛤汤给你···”
  芸芸话音未落,抬眼间便瞧见自己的师父与万恶的大师姐端坐厅内饮茶,几分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定睛道,“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陆茗自顾自饮茶,并无搭理她的打算。
  “咳咳”棠福晋见女儿失态,有些微词,“芸儿,从前你不知情,叫声师父也就罢了,可从今日起,该改口叫舅舅了!”
  她被母亲的话惊得云山雾罩,“为什么!什么舅舅?我不要!他明明是我师父!”
  傅恒在家中一向担当慈父,出面说情了缘由,芸芸不住摇头,如遭雷击,“怎么会这样···我不要什么舅舅!师父!我是你徒儿对不对?你怎么会是额娘的哥哥!”
  陆茗拂开芸芸抓着他袖袍的手,面『色』清冷刺人,“芸儿,我是你舅舅,若你喜欢医道,日后舅舅可以继续教你···”
  他的话音仍在耳旁回旋,芸芸只觉胸中一腔闷气极其难受,霎时便晕厥过去。
  满堂亲眷一时皆慌了神,愕然不明的,拿嗅烟的『乱』作一团,陆茗这位神医眼见着爱徒倒在自己面前,却只能垂眸压制住自己想要上前搂住她的欲念。
  “芸芸!”褔康安暗自恨了眼陆茗,抱着自家妹妹进了后堂。
  府中坐诊的老大夫诊过脉后,缕着胡子道,“三小姐是因为节食过度,诱发了心疾以致晕厥,只要在府上悉心调养,应无大碍。”
  “我芸儿从小到大都是杜大夫您看诊的,可从未说过有何心疾,怎么突然就?”棠福晋早年曾同陆茗学过医术,已收山多年,此刻着急之下却亲自为女儿把脉。




☆、第八十七章 旧情了

  杜大夫老学究似的不疾不徐道,“这也正是老夫所不解的,老夫行医多年,还从未见过这般急『性』的心疾,患病至今不足半月,五脏似也用过猛『药』,皆有亏损。”
  棠福晋闻之心内发慌,“她才出门一个多月,怎么就会受了这么重的伤。哥哥,你一直在芸儿身边的,为什么会这样?”
  陆茗掏出袖中的巾帕递与她,“对不起,是我疏忽大意,没有照顾好她,日前才令她中了蛊术,虽然得解,但也伤了根本。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为芸芸调理!”可想而知,这丫头之所以绝食,也是为了能出府见他。
  褔康安双拳紧握,终难抑制心中怒火,拔出御赐佩刀架住萧针娘脖颈,“阴毒苗女!说!我妹妹中蛊是否与你有关 ?”
  “康儿,住手!”傅恒上前按住儿子臂膀制止道。
  “是,是我下的蛊,她的伤也是我姑姑所致,你们要杀便杀,我萧针娘平生就没有一个怕字!”
  刀近一寸,他怒道,“好个猖狂的妖女,伤我福康安的妹妹,这代价你付不起!”
  陆茗正要阻拦,雨棠率先一步上前卸下自家儿子的刀兵,“康儿,谁教的你这样冲动!芸芸能与萧姑娘结伴而行,便足以证明此事另有内情,一切等你妹妹调理好身子再行商榷!”
  “可是额娘!”
  棠福晋送刀回鞘,“这把刀是圣上赐你铲除『奸』佞之用,岂能如此莽撞示人!马上给我回房思过!”
  傅恒心知儿子不服,便陪同着一道出了后堂,劝解而去。
  经此一役,后堂中只余侍女阿衡与陆茗雨棠三人。
  兄妹俩一贯心有灵犀,两人一道走出后堂,秋风萧索的雅致回廊上,陆茗细细同她道出了苗寨中的那段故事。
  雨棠凝眸看向他,“哥哥,我从没怀疑过你。我就知道此事必有内情,没想到过去那么久,寨子里还是这般『迷』信。”
  “不过芸芸经历过这些事情,倒是长大了不少,初初相见时,这小丫头还真是跋扈得很。芸儿,她的倔强,很像你。”
  雨棠有片刻的迟疑,“‘芸儿’我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叫过我了。我很喜欢做陆芸的那段时光,年轻,鲜活,过的每一天都无比有意义。这深宅大院住久了,都快忘记,自己也曾年少轻狂过了。其实当我知道你就是芸芸师父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或许让她跟着你历练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陆茗摇摇头,“凡事有得必有失,失去了江湖,你却拥有了安稳的幸福。”他犹豫了许久,方又问出口,“芸儿,这些年,你可后悔过当初的选择?”
  “没有,一刻也没有。”雨棠几乎是毫不犹疑地答言,一句没有,霎时令陆茗觉得,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然真正放下,被取而代之了。
  他会心一笑,“其实我早便猜到了答案,这些年始终一直在逃避,现在,听你亲口说出来,反倒觉得释然了。”
  “哥哥,这些年你一直还是一个人么?就没有遇到,心仪的女子?”




☆、第八十八章 温存别

  心仪的女子?陆茗不禁自嘲。
  天下如此之大,兜兜转转数十年,他却还是逃不出一个“芸”字禁锢。
  原以为这回能够开花结果,就此安定,不曾想,又是上天同他的玩笑一场,傅芸芸?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名字里所包含的羁绊。
  “走过很多路,也见了很多人,入眼的桃花只有寥寥几朵。剥去那些看走了眼的,想要的,还只是个花骨朵。注定要被傅老弟说成是老光棍了。”
  雨棠脑中长弦一绷,略有些尴尬,“你···是怎么知道的?”
  “嗯,怪只怪妹夫教女有方,养成了姑娘实诚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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