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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宫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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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有皇妃一事,苏白是早已知晓的,并且也曾见过。只是……永源竟是让她去说服太子妃回了太子殿,这样的行径当真让苏白觉得不解。
可次日,苏白便懂四皇子的意图了。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朝堂之上,皇上大家赞许四皇子妃,甚至最后将朝中一些重要的奏章给了四皇子批阅。
弯腰斟了一杯茶,苏白侧耳听着容嬷嬷与皇后娘娘说着今日朝堂之上的事,心中却是默默地叹了一声。宫中之人的心思,谁能真正了解呢?
“源儿那个孩子,是已经沉不住气了么?”皇后懒懒地看着自己的手,似笑非笑的模样让苏白觉得有些深不可测。
“可不是么,当初李公公的事,明明就快真相大白了,结果小安子无缘无故地死了,反倒是让皇上对太子爷起了疑。”容嬷嬷不满地啧了一声,“娘娘,你看这么下去,太子爷的位子可就不是那么稳当了。”
容嬷嬷话毕,皇后便横去了一眼。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容嬷嬷慌慌张张地跪了下来,满是沧桑的脸上竟是布满了惶恐。
“算了。”挥了挥手,皇后恢复了适才淡漠的样子,“不过老四的动作也太大了些,听说过几日还要请了些人去他府里。”
“听说是有这么件事,朝里的几个大臣可都向着他呢。”
“呵,不自量力。”端过了茶杯,皇后挥了挥手示意苏白退了出去。合上门的那一刻,苏白看着容嬷嬷弯着腰,似乎在听皇后娘娘说着什么。
犹豫着走了几步,苏白恍然疾步走出了望月宫,一路小心翼翼,心中五味杂陈。
她现在是在做什么?是要让自己步入这纠缠不清的后宫之中么?可是她到底图什么,到底图——
苏白越走越快,最终与一个厚实的胸膛撞在了一起。抬头看去,语无伦次,“四……奴……我……”
“走这么急做什么?”扶住了苏白,永源笑着眯起了眼睛,面庞那柔和的曲线让苏白觉得有些不真实。
“奴婢,奴婢只是……只是出来走走。”
“那也小心些。”松开了手,永源考虑了许久后突然开口道,“我本想去找你,她……”
“她?”
“宜欣她……”永源看着苏白格外专注的眼神后,有些犹豫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在牢里……服毒死了。”
死……死了!苏白脚下一软险些跌倒,所幸永源牢牢地扶住了她。抬头看着永源,苏白用那颤抖到几乎走音的声调说道,“为什么?”
“你别想太多了。”
她想的不多,真的一点也不多,一点也不。苏白抬起头,有些无力地问道,“她会被葬在哪?”
永源一愣,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尸体会挂在城门口鞭尸三日,然后……挫骨扬灰。”
苏白又是脚下一软,而这次永源所幸伸手搂住了她,让她靠着自己。“你……若是想哭,便哭出来好了。”
看着天,苏白摇了摇头,“不,我一点也不想哭。”从永源的怀里挣脱了出来,苏白的脸上竟是出奇的平静。转身的那一瞬间,她蓦地停下了脚步,“四皇子,过几日的聚会还是小心为上吧。”
说罢,她像一个木偶一般,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
宜欣死了。
怎么死的?
服毒死的……
毒从何处来?天知道。
仰起了头,苏白看着蔚蓝一片的天空,眼角酸涩到干疼,竟是没有一滴眼泪。
这样的结果也不错吧,至少宜欣不用活着面对那些痛苦了,至少……
一阵寒冷的风吹的苏白发丝凌乱,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脸上,很疼很疼。脚步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最终停在了角落,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她真的不知道,在这个步步惊心的地方,她还能活多久?
☆、【第十九章】
偌大的后宫在冬日的刺目阳光下显得格外的空旷,苏白走在宫道上,心中空荡荡的,甚至还迷迷糊糊地绊了自己好几次。
“白姐。”小李子突然从身后跑了过来,一伸手便轻拍了苏白的肩膀,“皇后娘娘又让你去看安妃了么?”
“恩。”苏白扬着唇角,笑的很淡很虚无。“听说安妃娘娘近日身子好些了。对了,你这是要去哪?”
“德妃娘娘也吩咐我去看望安妃。”
两人并肩而行,苏白这才想起来,“听说你去了德妃娘娘那。”
“是啊,德妃娘娘身边的小太监前几日病了,所以身边总缺个人。你也知道当初干爹得蒙德妃娘娘的恩宠所以才在宫里谋得个闲差,现在干爹过世,皇后娘娘还念着干爹这些年的忠心,所以就把我带在了身边。”
“恩。”苏白看着前方的路,纵使心里有疑问也决然不会表现在脸上。不过那些流言蜚语到底是如何又怎样呢?无论如何小李子的确是从御膳房到了仙安殿,其中缘由,已然没了意义。
不知为何,苏白越发不爱说话了,有时候只是单纯的不想说话,便长时间的沉默了。
还没到如月宫,苏白竟是迎面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八皇子,衣衫翩翩,勾人的桃花眼微微扬起,嘴角挂着一尘不变的笑容,可是苏白看的出来,他有些不高兴。
“皇后娘娘吩咐我给安妃娘娘的东西忘拿了,你先去吧,我还要回去取。”苏白随便说了一个理由便让小李子现行去了如月宫,而苏白则是佯装着往回走了两步,然后停在了一个格外阴暗的角落。
“八皇子,我想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苏白不卑不亢,毫无起伏的语调让永诚觉得有些意外。
“你以为这样便足够了么?”永诚眯着眼睛,目露凶光,“想这么简单就此断了和我之间的关系?”
“八皇子,你当初——”
“我当初?”永诚邪魅一笑,嘴角的弧度让苏白心中隐隐不安,而事实便如她所想那般,永诚一伸手便是轻轻地拍了拍苏白的脸颊,眼底只有不屑,“唐一念,你以为你是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谈条件?”
若不是永诚提起她笨拉的名字,她感觉自己都快忘记了。当苏白太久了,便会信以为真吧。
撇过了头,苏白心底也觉得极为的可笑,她实在是太不自量力,她也太异想天开了,单纯地以为帮八皇子后就能再无负担,可是现在苏白算是明白了,就算现在八皇子放过了自己,再这后宫之中她也不敢保证不会再一次遇见李公公这样的事情。
说到底,在这后宫里,没有一个人是活的轻松的。
“朝堂之中已经有很多大臣对太子提出了质疑,不知八皇子……到底想奴婢做些什么?”
“你……会不知道么?”钳着苏白的下巴,永诚淡淡地笑道,“我想要的,你应该会知道吧。”
“奴婢不知。”苏白抬眼看他,而永诚则是越靠越近,几乎抵到了她的鼻尖。“我要的……便是太子现在拥有的一切。”
苏白一扯唇角,露出了一抹惨淡的笑,“包括太子妃么?”
永诚眼眸一暗,不仅手腕用力,将她的下巴又按下了半分,“在宫中怎么久,还没学会规矩么?”
“奴……奴婢……”苏白吃痛,“奴婢知道了。”
忙碌了一天,走在回去的路上,苏白低着头,心中乱作一团。
她只是一个宫女,没有势力,没有权力,没有任何的东西。站在这空荡荡的后宫之中,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罢了。
她别无选择,无路可退,可是前方的路当真就是光明么?
她不想让自己落入两难的境地,可是八皇子的威胁,她又该如何应对呢?事实上,她根本无力去反抗什么。
“你一直都在骗我!”
苏白抬头看了看四处,这声音是……靠着宫墙,苏白朝里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是见到了心茗,可是——
“茗儿,我应该相信我。”
“我相信你什么?是相信你对我的爱还是相信其他?”推开了要上前抱住自己的人,心茗连连苦笑,“我从一开始答应你进宫便是一个错误。”不着痕迹地退开了几步,她看着眼前的人想要笑可最终有一行泪自眼角流了下来,“我有孕了,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对不起。”他悄然开口,声音沙哑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却让苏白恍若雷击,脚下一软,却是只能靠着冰凉的墙面支撑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么一句对不起,他会不会在以后的某个时刻要与自己说呢?苏白苦笑着却是未挪动半分。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永源,当初我会答应你进宫便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顿了许久,心茗抿了抿唇似乎在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只是我希望在乎一下我的感受,当我看着你和别人那么亲密的时候,我心里的感受你可考虑过?”
心茗一步步地倒退,而苏白则是感觉自己的心口似乎涌出了一些滚烫的东西,闷闷的,热热的,压的她感觉自己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心茗,很多事情我有我的打算。”永源总是是解释时也显得有些慢条斯理,淡淡的如同在讲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永源。”心茗看着他犹豫了许久,心底明明疼的让人无法言语,可是她却还是笑了起来。她是沦陷了,可是她要走的有些尊严。“我们再无瓜葛,再无瓜葛了……”
“心茗!”
那样急切的一声叫唤透出了他内心的一丝交集,苏白苦笑着退后,眼眶里似乎有什么灼疼了自己的眼睛。
晃晃悠悠地走了两步,到了宫道上的时候,她竟是讶异地遇上了鲜少遇见的德妃。她领着几位婢女款款而来,身后还跟着剑眉紧锁的三皇子。
心慌之下,脚下一绊竟是摔倒在了地上,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坚硬的石块上,疼的苏白紧紧皱住了眉,但碍于礼数连忙直起了身子做了礼。
“这么偏的地方竟然还有人在这儿。”德妃走到一半竟是停在了苏白的身边,“也不知是哪个宫里的小丫头。”说罢,她一伸手轻轻地勾住了她的下巴,可在看清她的模样后竟是有些不自然地皱了皱眉,“你……是哪个宫的?”
“奴婢在望月宫当差。”苏白开口,声音之中带着些许沙哑。
“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莫名的笑着,德妃放开了手继续朝前走去,边走边对着身边的三皇子道,“老八都很久没来了,你可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永宣跟在德妃身后,突然意味深长地扭头看了一眼苏白,然后才答到,“八弟这几日忙于帮父皇搭理军务的事,应该是无暇进宫吧。”
德妃似乎是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可是苏白抬眼看去却是见他们渐渐朝心茗与永源的方向走去,遂毫无考虑地站了起来,或许是因为膝盖上的伤,所以苏白朝前跌了两步,样子极为狼狈。“德——”
“怎么了?”听得身后一声大喊,德妃有些不解地转过了身,神色之中透着些许慵懒,但一双眼中却是有着深深的阴霾。
“奴……奴婢……”苏白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走到德妃跟前有些心慌地吞了吞口水后,才可以提升了些音量道,“德妃娘娘,皇后娘娘与奴婢说,前几日皇上御赐的番邦玉石,您还没去取。”
眉尾一敲,德妃瞥了一眼苏白,“本宫自会派人去取。”说罢,继续朝前走去。
永宣走过苏白面前时明显停了一停,苏白仰头看着他的眼睛,依旧是深邃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可是苏白此时丝毫没有什么心思去考虑其他,遂做了礼后便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走在路上,苏白的膝盖上隐隐作痛,可是这一点痛哪里抵的上心上的疼痛。
她是傻,是笨,是让人觉得有些可笑。
从屋里拿了永宣当初留给她的那瓶金疮药后便走了出去,她实在是不想让田蓉那样的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遂找了一处有着些许烛火的角落。
“嘶。”揭开裤管的那一刻,苏白咬了咬牙,再加上冬日的夜晚格外的寒凉,所以打了一个哆嗦后才轻轻地涂上了伤药。
揉着伤口,苏白蓦地苦笑了起来。
进攻这么久了,不是这伤了便是那伤了还真是有些笨呢。
“你别想太多。”
“别想太多。”
……
永源的话就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她真的想的不多,真的。
如此想着,苏白竟是不可克制地流下泪来,温热的泪水缓慢地滚过了脸颊,她想放声大哭,将心中那种无法吐诉的酸涩感完完全全地挥洒出去,可是她不能,因为她知道她不能。
捂着嘴,残留在之间的金疮药散发着浓浓的药香,苏白的泪水就渗过指缝流进了衣裳。她唔唔出声,就好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般躲在潮湿阴冷的角落慢慢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每一次都是这样,她习惯了躲在无人的地方哭泣,就好想当初在牢狱中一样,纵使再疼再难受,她都要忍到众人睡去,只有月光相伴的时候才低声呜咽。
背靠着墙,冬日的寒凉刺穿过厚厚的棉衣,贴在了她的背上。涂好了药,苏白拉下了裤管,有些哆嗦地缩在那里。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些让自己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情感其实不过是一片海市蜃楼罢了,她以为近在眼前的景致不过是一片虚无,绚丽的色彩只是晃眼堆叠的毒药。
苏白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真的快要死了。
那份深信不疑若有似无的感情,她竟然如此当真,还真是可笑。
“你就那么喜欢痛的感觉么?”冰冷的声音竟是比冬日化雪时的温度还要让人颤抖。
苏白捂着嘴,脸上挂着泪痕,而眼底满是受伤而更多的则是惶恐。
☆、【第二十章】
“伤口不处理好,会肿烂的。”从昏暗的另一边角落里走了出来,永宣用格外平淡的语气说道。
“奴婢——”扯住了裤腿管,苏白低喃了两声,但随即便惊呼地看着永源拽开了自己的手,然后撸起了厚实的裤管。“三皇——啊!”看着永宣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冲刷着伤口,苏白疼的额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从兜里拿出了一块棉帕擦干净了她的伤口,永宣按上了玉葫芦的盖子然后拿过了苏白手里的金疮药轻轻地为她涂在了伤口上。
“谢过,谢过三皇子。”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为自己涂好了伤药,苏白喃喃出声,其实根本没打算让永宣听见。
帮苏白拉好了裤管,永宣竟是一下子坐在了她的身边,仰头看着明月,然后拿过了那玉葫芦把仅剩的一口酒给灌下了肚。“这么晚了,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他悄然出声,而默默发着呆的苏白蓦地全身战栗了一下。
“奴婢不想被人问起这伤……”
“呵。”将空了的玉葫芦挂回了腰际,“为什么魂不守舍的?”他转过了头,一双深不见底的冷眸让苏白情不自禁地向后挪了挪。
张了张嘴,却是只感觉有一阵冷冷的空气灌入了喉中,看着那双眼睛,她编不出假话,那便选择了沉默。
“为什么要匆忙拦下德妃?”
他冷冷地看着她,知道夜露悄然自枯树枝上低落到了手背,永宣才似笑非笑地扭过了头,僵硬地“呵呵”笑了两声后站了起来,“已经很晚了,你该回望月宫了。”
那抹背影就映着月色悄然消失在了远处,苏白将头靠在了回廊的柱子上,适才永宣为她清理伤口的烈酒伴随着夜风,酒香悄悄地窜入了鼻尖,苏白吸了吸鼻子,抿着唇站了起来。
她现在什么也想不了,一来她真的是累了,忙的,哭的,无论是什么总之她是累了。再者说来在这角落里做了这么久,她早已冻的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自然也就没办法去想自己失去了些什么,去想自己到底拥有过什么。
进了屋,苏白哆嗦着落下了外衣,抖去了全身的寒凉。
“阿嚏!阿嚏!”因为已经到了灭灯的时辰,所以苏白只能摸黑到了自己的床铺,然后蜷曲着上了床。被窝是凉,身体也似乎凉的,苏白搓了搓手然后又搓了搓脚,可是她却是依旧觉得很冷,最后只得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盖在了床铺上,厚实的一推压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可是她还是冷,非常冷,就好像躺在冰冷的棺材里然后沉进了冰河里一般,冷的连骨头都咯咯直响。
那一夜,苏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总之迷迷糊糊地颤抖着进入了那并不温暖的梦想。然而天才透出一丝亮时,她便迷迷糊糊地醒了,或许是因为床上的衣服实在太多,把她压的气闷了。身子已然回暖的苏白突然起床又将所有的衣服叠好然后平整地放进了柜子,做完了所有的一切,她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再次睡着了。
她突然觉得被冻僵的时候还是挺好的,至少那时候的自己不会想那么多事情,那时候的自己四肢僵硬就连思想也停滞在了那里。虽然冷,但是她还可以睡的着。现在她的身子暖和了,而她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悄然失去了什么,可是看着明媚的晨曦,她突然明白,其实她根本没有拥有过。
所有的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苏白早早地起了床,帮皇后娘娘传了膳,冲了茶,就连小太监送来的洗净的衣物,苏白都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了楠木箱子之中。忙完了所有事情,苏白就在容嬷嬷分外差异的眼神下去了后院,把田蓉还有其他人的活计都做了个齐全。
“哟,这是想干嘛呀。”没了事情干所以只能闲着在一旁嗑瓜子的田蓉酸酸地说道,“要想变现也不用这么卖力呀。”
苏白默不作声地弯腰扫干净了屋子,然后端着盆子准备接点水回来抹地。可是未走几步,苏白迎面便遇上了一身藏青长衫,显得极为朴素的某个人,遂转身欲走,可终究没有这个机会。
“苏白!”永源伸手拉住了苏白,一开口声调低沉,“昨天——”
“四皇子,奴婢还有事要做。”转了转手腕,苏白试图挣脱可却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她仰头看着他,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依旧波澜无痕的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蓦地,苏白扯了扯唇角,“四皇子想问什么?昨天么?昨天奴婢不小心是听到了一些事,可是奴婢知道宫中的规矩,所以那些事奴婢自然守口如瓶,断然不会说出去一个字。”
永源微微皱了皱眉,对于苏白冷淡的态度,他的确料想到了,可是……他却未料想到她竟是如此的决绝,“你肯听我解释么?”
“呵。”冷冷的一笑,“奴婢何德何能,竟是要四皇子跟奴婢解释?”她甩开了手,冷笑着朝前走去。
“苏白!”
容嬷嬷大步朝她走来,苏白勉强笑着迎了上去,而她的身后,那只试图拉住她的手悄然收到了背后。
“容嬷嬷,怎么了?”
“皇后娘娘想要沐浴,你去传那些小太监快些把热水送来。”交代完了苏白,容嬷嬷一抬头才瞥见了站在一旁只露出了半个身子的永源,遂恭敬地颔首道,“四皇子吉祥。”
“母后既然有事,那我晚些时候再来请安吧。”
他走的很慢,苏白扭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此去一别,再无瓜葛。
低垂着头走向了另一边,苏白感觉眼底有些湿,有点凉,可是却又不想伸手去摸开。因为她害怕一旦触摸到了泪水,她便会再也忍不住地放肆大哭起来。
多年之后,永源曾今问过她,她是否为他哭过。她浅笑着看他,摇了摇头。只淡淡道,“因为不值得。”
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寒冷,她蜷曲着过完了整个冬季,安静而又忙碌,鲜少走出望月宫,更少与人交谈。
匆匆一月,便迎来了化雪的春天。
扫着门前的雪水,苏白眼看着田蓉面色苍白地跑到了院子里,冲着墙角吐了半天。她这样子,好想已经有些时候了。
没一会儿,她又皱着眉回了屋,所幸这些日子她的活计苏白做了不少,一来苏白不想闲下来,而来看田蓉这模样连平日的傲慢都没了半分,自然也体谅着让她少操劳些。
收拾好了一切,苏白自然去寻了容嬷嬷,可她每日愁眉苦脸的,倒是比皇后娘娘还要担心这后宫之事。
“容嬷嬷,怎么又皱眉头了?”沏了一壶茶,苏白笑着走上了前。
“还说呢,前些日子四皇子那么得意,这会虽是没什么声音了,可他那弟弟倒好!”抱怨了一句,容嬷嬷撇了撇嘴,“八皇子也不知给皇上吃了什么迷药,竟是让他来操办招待西域特使的事情,反而让太子爷歇在府里照顾太子妃。”
“呵,太子妃病了这么久,皇上也是替儿媳着想吧。”
“就算如此,也不至于将这事交代给八皇子啊,瞧他那一副根本信不过的样子,那里像我家太子爷那般会把事情考虑的面面俱到。”
坐在了一旁,苏白想了想,八皇子素来不太过问朝廷之事,多日游荡在外所以在朝中的势力也极为单薄,不过这次竟然能哄的皇上让他来操办此事,看来……他的确是不简单。“不过我听说这次西域特使里有一位西域公主,八皇子素来善于男欢女爱一事,若是因着这次事,那西域公主看上了八皇子,宫里倒是可以迎来一件喜事了。”苏白可以瞥了一眼容嬷嬷,她果真面色凝重地扣下了茶杯,就连手上被溅到的茶水都没来得及擦就站了起来。
“若是那样,可就了不得了!”说罢,容嬷嬷匆匆朝外走去,但还不忘交代苏白,“你可别在外头瞎说,还有把娘娘今日的晚膳改清淡些,想来等会应该没什么胃口了。”
眼看着容嬷嬷一路小跑向了皇后的屋子,苏白喝着茶,兀自笑了起来。
八皇子的棋当真是走的太妙了,不然……皇后这把刀,她还当真是借不来。
看着茶杯之中倒影着的自己的面容,苏白在想,是不是这才是真正的自己?
看似平静地过了几日,皇后娘娘召见了八皇子,但似乎也为聊些什么,苏白只知时候皇后娘娘的脸色似乎一直阴沉沉的。
“听说了没,安妃在宫里自尽了。”不知是哪个宫里的两个小宫女低着头 碎言碎语地说着昨日安妃在宫里悬梁自尽的事。
“听说皇上只让简单置办。”
“啧啧,好歹当初还那么受宠,现在却是只有这样的下场。”
走了过去,苏白突然想起了前几日容嬷嬷偷偷让她准备白绫的事,蓦地竟是兀自笑了起来,其实很多事,心照不宣。
“妹妹是因为身子单薄,所以啊这肚子也显不出来。”
默默朝前走去,一阵喧闹,原来是德妃娘娘与几位嫔妃正在那喂鱼,想那些锦鲤被冻在池中一个冬日,此时一条条都迫不及待地争相抢夺着,德妃娘娘身旁,正是多日未见的杜昭仪——心茗。
☆、【第二十一章】
出乎意料的,苏白走上了前竟与平日无异那般做了个礼,“奴婢见过德妃和各位娘娘。”
“呵,这不是望月宫的么?”德妃娘娘今日心情似乎不错,一双有神的大眼笑得都眯了起来。
“是。”微微颔首,苏白维持着淡淡的笑,“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欲请德妃娘娘到望月宫一聚。”
德妃看了苏白两眼,“不知皇后有何事?”
“奴婢不敢妄下定论,不过……听娘娘所言,似乎是关于安妃娘娘的事。”
“哟,这安妃当初仗着皇上疼爱什么坏事都做尽了,现在死了皇上连个厚葬都没有,啧啧,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立于德妃身后的便是入宫多年却是依旧没什么地位的王美人,她倒不是说长的不好,只是一张嘴口无遮拦,得罪了不少人。至于皇后娘娘,虽是未说什么,可终究是略有耳闻,遂暗地里嘱咐了皇上身边的吴公公偷偷将王美人的玉牌给藏了起来。所以这么多年来,她就只在当年被宠幸了一次,此后一直默默居于冷宫旁的秋水殿里,和那些同样不太受宠的妃子勉强度日。王美人心知是皇后挤兑自己,可又无力放抗,所以嘴上更爱逞一时的爽快。
说起来,苏白也只见过她两次,一次是在去御膳房的路上,与她匆匆擦肩而过,还有一次便是去如月宫的时候。今个德妃娘娘在御花园里品茶,怎么竟是连她也一同请了。
“本宫稍后便去,你且回宫回复了皇后娘娘。”笑着将手中的所有的鱼食都洒在了池中,德妃笑着转过了身,看向了众人,“你们若是还想喝茶,我便唤了童凝去给你们沏上茶,若是不想,那便散了吧。”说罢,拍了拍黏在手心的碎屑。
见众人意兴阑珊,遂笑着招过了身边的婢女,附耳说了几句后,便朝苏白的方向走来。
这后宫之中,德妃娘娘的样貌绝非上等,只是她有这一份贵气,或许是与生俱来,亦或许是在这后宫之中待的够久了。
就在苏白打量德妃娘娘之时,她突然感觉到了一束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循着感觉看去便是心茗,不算意外或许说是意料之中。
四目相对,似乎已然不再是当日初识时那样的感觉,可是哪里变了呢?苏白勉强笑了笑,或许是心变了。
“你不走么?”与苏白擦身而过的瞬间,德妃顿了一顿抿着唇笑道。
“是。”匆忙转过了身,小步跟着德妃朝望月宫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苏白安静的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
春寒料峭,苏白缩着脖子捂着手小心翼翼地跟着,然而德妃悄然出声,让有些出神的苏白猝不及防地停下了脚步。
“你是哪人?”
“回娘娘,奴婢乃杭州人氏。”
“杭州?”德妃想了想,“杭州是个好地方呐,本宫还记得那里的荷花,当真是美的不可方物。”
“是,西湖里的荷花却是很美。”
“呵,杭州可比京城好多了,那里出的可都是美人。”德妃突然看了一眼碧蓝的天,兀自说道,“本宫还记得当年与皇上下江南时途径杭州,当年一行当真是难以忘怀。”勾起了唇角,德妃突然问道,“你可去过扬州,那可是一个好地方。”
扬州?苏白突然想起当初四皇子也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一想起四皇子,苏白竟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他的模样,想起了他的声音,甚至还有他的话。暗暗颦眉,苏白坚决地摇了摇头,“奴婢从未去过扬州。”
不经意地一瞥,德妃不以为意,“若有机会,便去一次吧。”说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可曾见过皇上?”
“奴婢资质尚浅,只在望月宫中打杂,自然未能近身侍候皇上 。”
“呵,也罢。”不知德妃想到了什么,她就站在望月宫前笑着摇了摇头,“若是见了,怕是又要找来一阵热闹了。”
苏白并未等来德妃的答案,她就站在远处,默默看着德妃走远后,满心疑惑地又跟了上去。
安妃入葬一事,苏白觉得颇为感慨。此时塞外使臣前来,皇上的意思虽是一切皆交与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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