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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归位-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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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的柳将琚呢?却是一脸无奈含笑地站在公孙二的身侧,手扶着她的腰,免得已经海饮了几大碗酒的娇妻从椅子上跌下来。
  也是有发自内心地在乎一人,才会改变自己以往的准则,包容接纳一位阅历风范与他完全不同的女人。
  看到这,琼娘倒是放心了。不过看着别人夫妻恩爱,她也越发思念自己身在前线的夫君。
  也不知楚邪在前线若何,是否能早些旗开得胜,返回到她的身边。
  只是这战事却是比想象的要多许多波折。
  前往边关调查魏家二爷私开矿藏一案的钦差,竟然在边关遭遇到了匈奴悍匪的袭击。虽然楚邪派去接应的人马及时赶到。可是前往的官员却死伤大半,连卢卷越是身负重伤,昏迷不醒。
  于是调查便搁置了月余,待得朝中再派去人员调查时,魏家该湮灭的罪证已经消减得七七八八了。
  魏家的二爷魏田将这罪名尽数推卸到了一个本关总兵的身上。而且好巧不巧的,那位总兵又在家中悬梁自尽,似乎是畏罪自杀。
  楚邪那一边,初时极为顺利,推进常州三地数百里。可是不多久,就迎来了匈奴人的负隅顽抗。
  此时,北地进入寒冬,气候恶劣,急需棉衣厚帐,粮食的补给,战事进入胶着的阶段。
  而这方柳将琚和公孙二的辎重补给已经集结完毕。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公孙二并没有与柳将琚一同回归北地,而是突然害喜,不得不留在了京城里。
  而柳将琚的辎重在过了三山关,直入北地时,遭遇到了盗匪袭击,那些盗匪也并不恋战,目标便是几大车的棉被棉服。
  密密的染着火的箭矢袭击,让几大车的棉服顷刻间化为灰烬。
  三山关的沿途,按理是有北地的兵将保守,当地的守军保证辎重大军的顺利通过,谁也说不出那些个盗匪是从何处而来的。
  当魏家二爷听闻那辎重里的棉服被烧毁殆尽的消息时,不由得仰天长笑:“那叫姓楚的猖狂!漠北的寒流马上来袭,到时候,将那龟儿子的卵蛋都要冻出来!”
  魏田所言并非夸张,漠北到了极寒的时候,若无有效的防护,连成群的牛羊都会冻死。更何况是人了?
  柳将琚的部将骁勇。想要抢夺粮草不易,二那棉被棉服却是易燃的。漠北三郡的官道早已经封闭。布商客旅不会来此,而朝中空虚甚久,国库的钱财就是那些,就算朝中筹集了足够的棉被棉服,制作加送过来又是一两个月的时间,足以将这帮楚家军冻死大半了!
  又过了几日,果然漠北的寒流来袭,广袤的大地被肃杀冷峻侵袭。吐一口唾沫,立刻变成冰碴。
  琅王大营从前线极速撤回派手下将官去漠北守将城中借些木炭,给部下士兵烧火取暖。
  魏田让琅王的将官酷冻之日在府外等了足有二个时辰,直到那将官冻得脸色发青,鼻涕都流到胸甲上,才将人请进来。
  那将官挪着已然冻僵的手脚慢慢挪到府里,见了魏田将琅王的请托说了出来。
  魏田脸上似笑非笑地说道:“琅王率军前来攻打匈奴,本官为地方主官按理当尽地主之仪,莫说木炭,便是棉服铠甲也当尽府库而供之。奈何,因为与匈奴交战,当地百姓不敢出门伐木,是以家中无炭。本官主政一方,岂能让百姓无辜受累,前些时日将木炭棉衣尽发给百姓,现在便连我部下士兵都是缺衣少炭。对于琅王所请,只能徒叹奈何。”
  顿了一顿,魏田复说道:“琅王能兵,本官亦知,对琅王殿下来说此乃小事尔,必能旗开得胜,大败匈奴,本官便在这等琅王的捷报了——送客!”
  这将官苦苦挨冻半日,不只差事没有办成,却是连茶都未喝上一口便派人送了出来。心中恼怒,只得怏怏而会。
  魏田在府中哈哈大笑,道:“柳将琚小儿,我魏田发自家财与尔何干,偏来与我作对,现在便是护送军资不利,依着楚邪的性情,必定拿你祭奠了军旗……至于姓楚的,嘿嘿,你吃不了兜着走,就冻死在这漠北之地吧!”
  是夜,他兴致勃发,连御前二女,一夜红浪翻滚。
  到了第二日,他酒足饭饱,穿着厚暖的皮裘,骑着高头大马,在众人护拥下来到城墙上举目向下望去,想看看琅王大营的惨状。
  却是远远望去,琅王大营炊烟袅袅,一副热气腾腾的景象,隐约能看到站岗和巡逻的士兵身上穿的俱是棉袄,一个个精气十足。
  魏田大吃一惊,忙派人去打探。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楚邪的兵马众多,就算是短时间筹集,也不可能筹集那么多规整厚实的棉服厚帐啊!
  不多时,便得人来报。说是楚邪的大营真的在昨夜接收了无数的棉被厚帐辎重。
  押送这批货物的,乃是那位女将军公孙二。不过他们走的并非官道,而是从海路绕行直到漠北,再一路返还潜行。虽然绕了个大远,却巧妙避开了魏田和匈奴的暗探。
  而那些个辎重,也并非朝廷置办。乃是一力由楚邪的那个富豪妻子全资采买。
  棉衣里夹的都不是棉花,而是保暖又轻便的羊毛。就连马身上的马衣都夹的是上好的棉花。而那些牛皮厚毡的军帐更是透着京城土豪的阔绰,据说将士们在那军帐里,盖着厚实的棉被,竟然睡出了满头大汗。
  而且他听人说,原来的这么多的物资,乃是那几十艘大海船上一半的货物而已。
  琅王妃扔下话了,若是又被贼人劫了,护送的将士不用搏命,扔下让他们烧,那船上有的是,再送一批就是了!
 

第210章 
  这桩桩件件; 只听得魏田一阵的心慌; 想着他私下里已经与匈奴人通风报信,告知再过五日,等楚家军冻伤大半,士气涣散时,便可来袭楚邪的大营; 来个瓮中捉鳖。
  只要楚邪阵前失利的消息传回朝廷,就算万岁有心力挺; 也没有那个底气了。而到时候; 他要查自己勾结匈奴采矿一事,也完全可以推诿成是楚邪诬陷,只为了污蔑他好找借口与匈奴为战。
  可惜; 魏田设想的倒是齐全,可是没想到楚邪竟留着后手; 又这么舍得下血本; 竟然让自己的富豪娇妻自掏腰包补齐了三军将士的冬装辎重。
  听闻不光是粮草; 还有许多的酒肉; 当真是提振士气。若是此时匈奴人来犯; 岂不是旗鼓相当?只要让这楚邪有了回转的气力,回过头来他能轻饶得了自己?
  想到这; 他顿时心里没底,于是又命人放出信鸽送信。
  魏田心自惶惶,一时疑心楚邪故布疑阵,一时又担心着自己背后做下的手脚被人发现。而此时的楚邪正在大营里喝着腊肉炖煮的豆腐汤。
  那腊肉是他的小琼娘亲自腌制的; 此番便托付给公孙二一并带了过来。只是豆腐不好带,从而天气寒冷,于是切成小块制成了冻豆腐。
  腊肉煎油添水,再放入冻豆腐和一小把豆芽在小锅里翻滚,舀一勺喝上一口,那鲜美的味道直叫人浑身冒热气。
  在这天寒地冻的边疆里,守在火炉旁,能品上一口自己媳妇的手艺竟是叫人心里也跟着热滚滚的。
  就在这时,有人提着箭送来一串信鸽。
  原来那魏田命人放出的信鸽还没等飞出城外,便被人百步穿杨,射了下来。
  楚邪接过那信鸽上绑着的字条,让身边的小厮将信鸽烤了撒上孜然咸盐调味下酒。
  他慢慢展开那小字条一看,嘴边顿时流出了嘲讽的笑意。
  若是以勾结匈奴私开铁矿一事来问罪,那等为了钱财而贪赃之事,保不齐便要在魏家的操作下,大事化从小,就算判得流放,岂不是太便宜了魏田那厮?
  如今他命人假扮盗匪烧掉三军的棉衣在前,悍然拒绝救助冰寒交迫的楚家军在后,如今又勾结匈奴人暗中通报军情。这等铁证如山便是通敌卖国之罪,诛灭他九族死不足惜!
  到时候待看,何人敢开口替他求情?
  想到这,楚邪心情大好,只命三军今日酒肉一顿,之后便要严阵以待,静候匈奴来袭。
  五日后的深夜又至,天空无月。寅时,是人睡得最香甜,最不警觉的时刻,也是漠北冬夜中夜色最深沉的时候,在极寒的温度下,夜色都仿佛被冻成了一大坨,静静地笼罩在漠北大地上。
  琅王大营只有寥寥几个士兵巡逻,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仿佛还没从被窝的温暖舒适中清醒过来,星星点点的火把散布在大营内,火光似乎都被黑暗的夜色压制成小小的一块,仅仅能照亮周围数步远的地方,整个大营都是黑暗一片,仿佛一个庞然大物正安静的匍匐着,等待着猎物的临近。
  匈奴首领赫连勃勃带领着匈奴骑兵悄悄地来到琅王大营外。为了降低声音,所有的战马四蹄都包着厚布,马嘴都戴着嚼子。
  观察了一阵,赫连勃勃一挥手,身边一人立时冲出,上百匈奴骑兵跟随在后,借着夜色快速冲向琅王军营大门。
  为了给琅王军留下最短的反应时间,赫连勃勃命令手下不得提前射杀琅王巡逻士兵,只能他们被发现后才能动手。
  不过巡逻的士兵倒甚是警觉,虽然未看到匈奴人,本能觉得不对,突然站住,从腰间抽出牛角为枕伏地倾听,便听到马踏大地的声音轰隆轰隆地由远及近。士兵立刻站起,一边大声喊道:“敌袭,有人偷营!”,一边向营内跑去。
  匈奴为首那人见被发现,再不迟疑,催动坐骑最快速度奔跑起来,同时取下弯弓,射向正在奔跑的敌兵。
  到了军营大门,二十多匈奴兵用铁钩勾住大门,鞭打坐骑向往猛跑起来,伴着喀拉喀拉的巨响,两扇大门被拉倒在地。匈奴骑兵呼啸着冲了进去。
  这时,大营军帐中奔出许多人,一边嚎叫一边奔跑,许多火把被四处奔逃的士兵撞倒,琅王大营陷入彻底的黑暗中,只听得里面混乱一片,也不知有多少士兵奔逃。
  为首的匈奴人大喜,心道都说琅王用兵如神,百战百胜,听说琅王来袭,首领整日里忧心忡忡,今日袭营更是担心中计,只叫自己带少些骑兵试探,若有不对,立时撤出,现在看来不过尔尔,想来是自家往脸上贴金,再以讹传讹,才有了诺大的名气。今日当是一鼓作气杀退琅王。
  心中想着,抖手向天射出三只带哨的火箭。
  不远处的赫连勃勃看到代表琅王大军没有准备的信号,心中大喜,高呼一声,向前冲了出去,身后匈奴骑兵源源不断地跟上,都嚎叫着冲向琅王大营。
  冲进大营,才发现里面曲曲折折,立着许多鹿角栅栏,往前推进甚慢。待推开鹿角,旁边的营帐里的琅王兵早已跑远。
  赫连勃勃心中有些不安,只是此时已然无法撤退,只能一路推着一路前行。匈奴兵一路推倒颇重的鹿角,始终未接触到琅王大军,士气不禁低落。
  待到了军营中央,不远处便是琅王大帐,匈奴兵再度恢复士气,高叫着向前。
  突然,琅王大帐轰的一声烧了起来,熊熊大火宛如一把火炬照亮了匈奴大兵,也照亮了琅王大营。
  这时,赫连勃勃才发现琅王大营内空空荡荡,除了匈奴兵,没有一个琅王士兵。暗叫一声不好,还是中计了。
  这时响起一阵尖锐的箭音,无数火箭从周围射入大营。琅王大营的军帐都被事先泼上油,也备了不少易燃之物,立时便燃烧起来。许多匈奴人被大火烧到,凄厉喊叫着在地上打滚。
  赫连勃勃咬了咬牙,指挥着大军向一处猛冲,只是此是很多匈奴兵已经不听指挥,只想着逃命。赫连勃勃只聚拢了一小部分士兵,可冲出大营,发现四面八方俱是琅王的军队,正引弓搭箭地等着自己。
  待太阳升起,找到琅王大营的废墟上时,战斗已经结束。是夜,匈奴大军全军覆没,除个别漏网之鱼,从赫连勃勃以下,不是被俘便是被杀。
  这一夜,还有一人彻夜未睡,那便是魏田。
  城外厮杀阵阵,城中的人如何安睡?
  魏田心知自己先前送出的飞鸽暗信并没有如期送到匈奴郝连勃勃的手中,不由得如百鼠抓心,只急得披着衣服飞奔到城楼上看。
  暗沉的夜幕下,远处火光冲天,厮杀声阵阵。
  那一刻魏田的脑子里极速转过许多的念头。片刻间,他便做了决定,趁乱打劫,带着人马出去,便是要在乱阵中当冷箭,射死楚邪!
  只要他死,尽可以将罪责退给匈奴人,到时候,他便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再杀了匈奴人,为琅王报仇,取得平定常州三地的战功。
  主意定下后,他便命人取了披甲头盔,亲自出城去截取战功。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瞥见自己身为副将的侄儿魏何走了过来。于是,他便说道:“你来的正好,寻一名神射手随我出城去,寻了机会,弄死那姓楚的!”
  看魏何低声应下,他便转身去拿宝剑,可是下一刻,突然觉得胸口一凉,低头再看,一把利刃直透胸膛。
  他瞪大了眼,诧异地转身望,只见他的亲侄儿正执握宝剑,面无表情道:“族长有令,不可因你一人而牵连魏家百年家业。如今你勾结匈奴,证据被人所查,你也唯有一死,才不能牵连族人……所以,还请二伯父原谅侄儿,大义灭亲之举……”
  说完,他一抽宝剑,飞溅出一阵的热血。
  而魏田却是瞪大了眼,咕咚一声匍匐在地,抽搐了几下,可还没等咽气,便看到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侄儿换剑为刀,高举着劈了下来,干净利落地斩下了他的首级。
  魏何抹了抹满脸的热血,长舒了一口气,对身后的亲兵道:“将这首级用石灰裹了装匣,八百里加急送入京城递交给魏相……另外大开城门,出城协助琅王剿灭匈奴余孽!”
  漠北的这一场大战,打得是荡气回肠,不光是剿灭了郝连一部,更是震慑了匈奴其他各部落。常州三地,一连收复回两地,只差易守难攻的鬼门峡一地尚且没有收复。
  捷报传至京城,真是让人心为之一振!
  满朝的文武位置哗然。长久以来,沅朝北部不敢用兵,当年痛失三地的耻辱,连文人都不忍在诗文中提及。可是没想到,痛失的国土,却能在他们有生之年重新插满大沅的旗帜,怎么能不叫人欢呼雀跃?
  整个京城都震动了,许多茶楼喜气洋洋地挂着“常州收复,店面免收茶水”字样的字幅,说书先生更是满嘴的“战神琅王,神勇楚家军”。
  当琼娘出门时,没走几步,便听人喊:“快来看,这便是琅王府的车马,车上坐着的是琅王妃!”
  琼娘唬了一跳,正待掀开车帘看个究竟,下一刻,人群呼喊着拥来,寒冷的冬季里,竟是许多在温室里剪下的花朵,在人们的欢呼声里被抛洒在了马车之上,厚厚的一层,花香四溢。
  

第211章 
  这寒冬腊月里; 被鲜花环绕; 当真如做梦一般。接下来便是人们高呼“战神琅王,神勇楚家军!”
  看护着琼娘出门的常进见人潮越用越多,生怕琅王妃有了闪失,便喝令马夫拨转马头,急急回府。
  待回府时; 翠玉仍是心有余悸,只跟琼娘道:“乖乖; 京城里何时有这么多的花?可真舍下往下剪。”
  琼娘方才下马车时; 被马车盖上的花儿落得满身,正怀孕的人,鼻子尤其灵; 此时被呛得连打了几个喷嚏,当下掩口的巾帕时; 那鼻头都变得红红的。
  翠玉一看; 连忙命人倒了温水伺候着王妃净面; 然后换了身衣服后; 总是算歇止了鼻子的痒意。
  琼娘这几日没有出门; 真不知京城里的人竟然已经欢呼疯狂成这等模样。
  不过跟满府下人一脸喜色不同,琼娘的脸上却是显出了忧虑之色。
  翠玉近日已经说亲; 原本要嫁人了的她硬是推迟了婚期,想要伺候着王妃生完这一胎。她素来体察王妃的心思,当下替她轻轻揉捏大腿,轻声道:“王妃可是担心王爷树大招风; 惹了……猜忌?”
  琼娘摇了摇头,她又不眼拙心盲,自然看出万岁对待他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宠溺到了何等地步上,若是楚邪真有心称帝,外岁说不定欢天喜地,为儿子搭桥铺路的认祖归宗呢。
  她喝了一口红枣蜂蜜泡的花茶,轻轻叹息道:“我是担忧着世人将王爷捧得太高了,一个兜揽不住,摔在地上是要疼的……要知道,那常州还有一处鬼门峡没有收复呢!”
  说到那鬼门峡,真是应了“鬼门”二字,那便是一道生生的有来无回的鬼门关。
  想当年,嘉康帝还是储君时,先帝也曾经受了朝中武将陈石生的力谏,不顾朝中文武大臣的反对,出兵收复常州。
  当时那位陈石生将军也是一位骁勇的武将,连连得胜。然后当大军推至鬼门峡时,却被鬼门峡独特的峡谷困住,以至于全军覆没,铩羽而归。
  此事可以说是差点撼动了大沅的根基,为了与匈奴议和,便是一连岁贡几许,造成了大沅的国库空虚经年。
  要说现在的万岁爷之所以会过日子,跟几个亲儿子都抠门得很,也是这般落下的毛病。
  要不然为何当初得知琅王出兵,满朝文武极力反对呢!也皆因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缘故啊!
  琼娘自知正怀着身孕,也不敢愁思太多。她嫁的那个男人虽然平日里是个混不吝,但就人们口中所言,那是骁勇有谋的一员猛将,她要做的便是做好自己的分内,至于前线的战情,她心急也是无用。
  只是既然要攻打鬼门峡,倒是不可能速战速决。既然棉服厚帐已经足够,那么粮草是否充足便是要命的关键了。
  想到这,琼娘命人拿来账本,看着江东囤积的粮草可够。凡事都要有个万全的准备。若是朝廷有接续不上的时候,那么她照样要凭一己的财力,可着自己的男人折腾,既然打,便要打个云开雾散,恢复那朗朗乾坤。
  再说伴着捷报而来的,还有魏田裹了石灰的人头。
  连带着,还有侄儿魏何的传奇故事,一时间,满大街的说书先生又说起了“魏小将军舍小义取大义”的痛苦抉择,心路漫途。
  眼看着亲叔里通外敌,欲陷琅王于水火中,魏何断然大义灭亲,抽刀斩其首级,出城迎敌,并上请皇帝降罪。
  嘉康帝皱着眉,看了半响的请罪书,可是自己的圣旨却是迟迟未下。
  若说满朝文武里最能吃透皇帝心思的,当属魏申。
  嘉康帝一生所求为何?不过是史书上“贤名”二字。可若担得“贤”,便要有尧舜之心,容人之怀。
  家大业大的,谁家不得有点腌臜败类?
  可人家侄儿都抽刀断叔头了,身为皇帝再喊操家灭门便有些过了。更何况那是皇后的母族,时代荣光的魏家呢?
  魏申这便是把着嘉康帝的脉搏下的药方,他赌万岁爷的圣仁,为了面子里子,万岁断然不会因为此时而降罪全族。
  所以当万岁的圣旨下达,宣布收没魏田家产,其妻妾子女尽数充作官奴流放千里时,坐在书房里的魏申大大地出了一口气。
  可是大皇子刘熙的那一口气却是下不起。若是依了他的意思,便一不做二不休,任着魏田趁乱斩杀了楚邪再说。
  老丞相魏申看着刘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只不赞同地摇头道:“大皇子此言差矣,那楚邪怎么死都行,就是不能死在魏家人的手里!”
  刘熙琢磨一下,倒是明白自己外祖父之意。依着父王对那野种的偏疼劲儿,不得拿魏家上下数百口祭奠那杂种才怪!
  可是错过了这等良机,难道等楚邪得胜归来,挟功自居,光明正大入宗皇室吗?
  魏申看着面前的漠北军图,指了指那位于偏西北的一条狭长地界,意味深长地笑着道:“大皇子的烦忧,交给着鬼门峡岂不是更好?”
  刘熙眨了眨眼,再次对自己的外祖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是啊,这鬼门峡,就算是楚邪,也插翅难过!
  再表漠北,琅王知晓攻打鬼门峡乃是一道关卡。
  说起来,鬼门峡之所以成为将军的鬼冢,英雄的葬身地,就是因为此地的地势险峻而复杂。每个到此的将军最大障碍便是不熟悉地势。
  听人言鬼门峡内百转千折,常年不见阳光,进去转了几个弯就会迷失方向,一旦踏入歧途再想回转到大道上实非易事。
  可是当年跟随陈将军来过此地,熟悉地势的兵卒如今早已过百年,皆已不在人世。
  找寻当地沅朝人,却听闻那里那是匈奴人之军事重地,从不让当地异族百姓接近。根本无人熟知地形。
  琅王派了许多士兵到附近寻些熟悉地形之匈奴人带路,只是鬼门峡内匈奴守军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实行了坚壁清野,峡外的匈奴族人皆被迁到峡内。这里本就是地广人稀之地,琅王搜寻一番后发现方圆百里之内竟是再无一粒粮食,一个人影。
  琅王大军的粮草已然所剩无多,无奈之下,琅王派了自己属下中最稳重的大将李守仁领一部分军队进峡谷试探。
  临行前,琅王嘱咐李守仁此战不求取胜,只需查探地形,摸清鬼门峡内的道路。
  李守仁领命而去,带着一股侦查兵马浩浩荡荡进了峡谷。
  自大军进了峡谷,琅王便在大帐内等待消息。半日过去,毫无动静,一日过去也是不见人影。琅王心中焦躁,在帐内不停踱步,部下皆劝慰琅王不必焦急,有的更是笑说道李守仁可能打得顺手,一路打了进去,直奔敌军的老巢,无暇出来禀报。
  一日一夜过去,就连最乐观的将军脸上也失了镇定。直到第三日午后,才有五六人蹒跚着走出峡谷,身上皆带着箭伤。
  这几人见了琅王,放声大哭,道:“王爷,一定要为李将军和弟兄们报仇。”
  琅王面色发紧,问道:“我与李将军说要稳扎稳打,只为查探道路,不可贪得冒进,你们怎么会全军覆没,回转不得?”
  那几人喝了热肉汤,回转了精神说道:“王爷,我们进去后本是按照王爷所说。遭遇敌军游兵数次挑衅,李将军都置之不理。我军就这样行了一程,前方突然出现一股匈奴骑兵。李将军当时地势还算平坦,四周并无狭途埋伏,便与之交战。厮杀了片刻后,敌军被我打败。李将军想要抓几个活口带出峡谷,让他们画出地势图,便乘胜追击,追着敌军转过两个山口,因为道路简单,李将军也未在意,只言就算敌军行诡计,引我们入歧途,我们只需退回原路即是。哪知……”
  那几人哭了几声,继续说道:“哪知追敌不及,李将军带领我们后退时却发现已非原来之路。我们就这样走了快一日一夜,路越走越窄,人困马乏,途中不断遭到匈奴人居高临下的偷袭。
  即便如此,我们也将敌军尽数杀退,斩敌无数。可是终究没有找到来路。大家肚中无食,又不得休息,终于支撑不住,接连战死。”
  说到这,那几人又是放声大哭。琅王握紧拳头,牙关紧咬,脸色阴沉。
  哭了一阵,那几人说道:“李将军召集剩下之人,说今日皆本人之罪。他不怕战死此地,却怕王爷不知里面详情,中了同样的诡计,必得有人出谷告知琅王。李将军将我们分成三队,每队十人。每到一个路口,就派出一队。我们队也是误打误撞,侥幸找到正路,其余兄弟就都战死在峡谷里了。”
  大帐内的诸人都是眼中含泪。而琅王眉头紧锁,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在峡口对峙。
  琅王在鬼门峡大败,损兵折将的消息不知为何,很快传到京城,立时便引起了朝野上下一阵波澜。
  人都说,这琅王搞不好,就是另一个陈石生。
  早朝时,有御史上奏道:“圣上,漠北土地贫瘠,皆为蛮夷。琅王此番劳师远征,却是不妥。纵然打下漠北常州三地,但因地处偏远,且蛮夷泯顽不化,难归我朝治理。琅王此番受挫,便是上天预警,要及时止损啊!”
  

第212章 
  嘉康帝的面色亦是沉重; 此番楚家军受挫; 他身为帝君也不好直接面斥臣子动摇军心,泄了士气。
  于是便以兵家不可以一时胜败定战局,驳回了群臣的奏言。
  群臣的上奏还算是有理有据,可是到了民间,那便流言四起。
  市井之间; 一扫前些日子人人歌颂琅王收复故土的盛景,也不知是从何人开始; 竟传言若是此次兵败; 楚家军全军覆没,可不止割地赔偿钱银这般的简单,搞不好; 便是要丢掉大沅半壁河山,进献大批的中原女子为奴为妾……
  一时间竟是人心惶惶; 竟然有人在市井上说出了楚邪为大沅祸患的话来。
  琅王府出去采买的仆役管事听到这等子闲言碎语; 心内自然气急; 回来便说与管家楚盛听。
  楚盛便命他们管好嘴; 不准将这些个话穿到王妃的耳朵里。王妃正怀着身孕; 变着法给她解闷都不够,可不能让这些个愚民的话传到王妃的耳里添堵。
  其实不用那些仆役多嘴; 琼娘一早便听闻了这些话,在京城宴会时,但凡用点心,都能听到这些个闲言碎语; 再细看那些贵妇们冲着她是微妙的表情变化,便明白一二了。
  这日,琼娘准备到大哥那里看一看,因为大哥和大嫂陈剑秋回到京城省亲时,因为住不惯王府,自回崔家的宅院去。
  她坐在马车里走到西城的巷子里时,便听到巷子里的童子们嬉戏的声音,那清脆的童音咿呀诵道:“琅王败江山哀,赔地万里不奇怪,卖儿卖女还债来……”
  常进听到这也是火气顿起,顾不得琅王妃曾经叮嘱的不可乱扰百姓的命令,只冲着那些个孩童瞪眼道:“哪个龟孙教你等这些昏话?”
  那些小儿看常进瞪眼像要吃人的样,只吓得乌拉一声,作鸟兽散。
  琼娘低声吩咐不要他不要与小儿为难。心里自是感慨,如今出大街去,倒是方便了许多,再不会有人围着自己扔甩鲜花。若是战事再这般不利下去。过不了多久,王府也不用采买蔬菜了,自有人隔着围墙往院子里扔瓜果烂菜帮子。
  待到了大哥崔传宝家,恰好喜鹊的父亲也在,正逗弄着外孙,围坐一处吃饭。
  可是琼娘心里有事,虽然强打精神闲聊了一会,实在是耐不住精神萎靡,自是告辞回府休息去了。
  她心里也有些发急,可是自己除了默默银两周济着夫君,也实在是没有其他的甚么法子了。
  一时间,原本炙手可热的琅王府,又变得门厅冷清。京城的贵人们都等着边关的战局,看这位琅王是否能延续圣宠。
  而魏申那边,虽然未在朝堂进言,却私下里授意大皇子草拟收拾残局的纲领,以待来日与匈奴议和时,由大皇子刘熙主导。
  魏申深知,就算皇帝再怎么宠爱琅王这个儿子,可是身为帝王,当以社稷江山为重。若是楚邪战局不利,那么若不惩处主帅,必定百官不服,民意不平。
  这几个他示意人编纂童谣,以麦芽糖相诱,教授给街角巷尾的童子。那等子愚民,有人起头必定是人心惶惶,谣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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