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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归位-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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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亲生爹爹几个笑容,便万事大吉了!
  想到这,她摇晃起了手里的拨浪鼓,逗弄着两个正在棉垫子上互相抱着啃咬的两个小儿,温言道:“以后长大了要乖,就算你们的爹爹脾气臭,有何要孝敬他……”
  正说着,琅王便走了进来,听到这一关节,觉得琼娘是在嫌弃自己,当下一边在门口解了蓑衣一边道:“明示昨晚还夸本王体贴来着,怎么今日又闹了这话出来?”
  琼娘见他又要冒怪话,自是忙不迭过去,截了他的话头,道:“可算是回来了,怕你被阴雨冷着,我亲自熬炖了山药羊肉汤给你吃,就在屋子里,锅子下面垫了个小炭炉子,一直这么热滚滚的煮着,刚做的辣油也正是味道,你多吃些,驱一驱寒气。”
  以前琼娘没来过江东,未曾领教,如今却发现,这阴冷的天气当真是平常人抵挡不住的。
  不过琅王府里的屋子都埋了地龙,又舍得烧炭,屋子里的湿气倒是没有多少,两个孩子在厚厚的棉垫子上也玩得欢实温暖。
  可是琅王巡视了一天,必定手脚冰凉,搞不好,又会犯体寒的老毛病。
  所以琼娘在琅王走后,便亲自配了药膳料,熬煮了羊汤,用花生芝麻连同上好的红椒做了热滚滚的辣椒油碟,这用小炭炉吃,保管磨磨蹭蹭吃到最后,那汤都滚热的。
  两个人吃饭时,还是在京城里养成的习惯,在硬塌上放桌子。等狼王换完衣服时,便挨坐着一起吃。
  说实在的,琅王在冰冷的雨水里泡了一天,关节真是隐隐作痛。可是等回到了王府,回到了琼娘的身边,那种温暖惬意,便如这搪瓷碗里刚刚盛出的羊汤,滚烫鲜美,喝得每一个毛孔都舒服地张开,夹上一块烂熟的羊排再蘸着红艳艳的辣油吃,透出一身的细汗,寒意也就消弭在这样的温暖的夜色里了。
  嘉康帝宣布将要巡驾江东,引得朝野震动。
  不过二皇子却是一早便知底细的。母妃的老家也在江东,前些日子,她在为父王侍疾时,曾经与他一起言谈过江东的妙处,那言语间倒是撩拨起了父皇关于江东的往事。
  是以父皇有此心思,倒不叫他感到意外。
  可是朝野却是一片震动,许多人直谏万岁三思,却被一一驳斥。
  而京城至江东的沿途郡县更是一片轰动。这些地方郡县的知府县令根本没有资格入宫见驾,这次却可以得见龙颜。若是应对得好,给圣上留下印象,便可以平步青云,一步登天。
  是以沿途郡县长官一个个擦拳磨掌,在自家的地盘上大动干戈,定要把圣上起居安排妥善,好把自己一片忠心为主的赤诚表现出来,力争给圣上留下好印象。
  等到嘉康帝开始出巡时,所到之处,官员迎出数百里地,便是披着星斗等待,不敢有半分懈怠。
  圣上行经之处皆是净水洒地,再铺上厚厚的红毡。而迎接圣上时,郡县中所有官员衙役,士子乡绅俱是到场。别的不说,但是人数上却是比上朝时文武百官多上许多,黑压压的跪成一片,颇为壮观。
  这便是自己兢兢业业,不敢懈怠惫懒换来的民心所向啊!
  嘉康帝心中很是受用,嘴上虽然不说,面上满是微笑。
  还有那聪明的县令,知道皇宫乃是金碧恢弘,自己安排的行馆必然远远比不上,只能出奇制胜。于是征用城中最大的府宅,只为圣上和随行官员护卫留下必要的房屋,其余的院落统统拆掉,全部挖成池塘,种上荷花,再在空地种上青竹。
  嘉康帝去了那郡县时,刚进院子,迎面便是一大片池塘,微风习习,满池的荷花轻轻摇动。旁边便是竹林,暗幽清寂,别有一番情趣。
  嘉康帝大喜,御笔书就“才离池塘畔,又入竹林游”,赐给县令。
  县令激动得语无伦次,连夜将圣上的墨宝裱糊,供奉到自家祠堂里,让祖辈也见到自家儿孙如此有出息,并且日夜上香膜拜。
  行了月余,这日终于到了江东。刚进江东,走了一段,也不见大片的人群相迎,复又往前走了一段,便看到琅王带着郡下官员等前来迎接。
  除了琅王的管家侍卫,便是郡中的几位郡令太守,只是人数稀少,勉强凑成两排,看上去十分冷清。
  嘉康帝到时正值一场小雨,路上十分泥泞。
  而琅王并未铺上红布,却是用锯木头的碎屑铺了一条小路,而且十分狭窄,只能供两三人行走。琅王迎接圣驾也未带遮雨的华盖顶账,不远处只是一个简陋的木棚,上面还铺着茅草,下面放了木桌椅子,供远客休息。
  有了前面各位八仙过海的郡县官员珠玉在前,琅王的迎接真是简陋到无法目视。莫说是迎接圣上,便是迎接知府都嫌轻慢。
  随行的官员互相对视,眼中不禁露出幸灾乐祸的眼神,心道琅王对圣上如此怠慢,怕是一会便要倒霉。
  这时一御史上前道:“圣上驾临江东,对琅王和江东百姓是何等荣耀,然琅王如此轻慢,却是为何?”
  嘉康帝沉默不语,也转头去看楚邪怎么答复。
  楚邪看了那御史一眼,说道:“江东大旱,一年里颗粒无收,饿死百姓牲畜无数。幸老天开眼,终于下了雨。百姓现俱在地里辛勤耕作,争取抢得一茬粮食,而地方官吏也皆在忙于播种之事,是以本王并未带太多人来迎接圣驾。本王以为只有地方安靖,百姓富足,才是对圣上最好的交待。圣上将到时突然开始下雨,本王砍了临近的几颗大树,临时做了一个木棚,虽然简陋,却是本王的一片诚心。”
  嘉康帝连忙细看琅王,果然发现他手上有不少的木屑和小伤口,胸口顿时以一股子难言的心疼。
  

第186章 
  在琅王身后的常进也是差点激动得落泪; 一上午的; 可累死个他们了。
  不过是方才搬运木头时,王爷搭把手,一不小心刮破了手而已,万岁爷竟是亲自执握住了王爷的手,那股子嘘寒问暖劲儿真是让他这等子昂扬男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若不是万岁儿女俱全; 又是宠妃不断,当着乃是要让人疑心别个了。
  既然琅王一副以民为本的忠肝义胆在前; 万岁又是很受用的样子; 御史大人自然不好再言。
  可是这些官员认定万岁此来,便是寻找琅王横征暴敛的蛛丝马迹,岂会善罢甘休; 只觉得琅王这般惺惺作态,强做爱民惜民的姿态; 也不知道能假装到几时。
  当万岁的车队一路浩浩荡荡来到沂园时; 园子里的下人们一早便做好了准备; 与宫里的内侍一起交接; 引领着陪王伴驾的嫔妃入住。而随行的官员们则安排在沂园附近的别院。
  嘉康帝身边新近得宠的乃是华嫔; 她原是静敏妃的远房侄女,被选秀入宫后; 也一会跟在静敏妃的身边。
  最近嘉康帝头痛得厉害,这位华嫔家里乃是郎中世家,擅长推拿按摩,一次在静敏妃那里; 得了她一双巧手按摩,头痛顿时缓解不少。
  加之她为人温柔,容貌清丽,呆在嘉康帝的旁边不多言不多语,甚是体贴人意,颇有静敏妃年轻时的风范,因而虽不是国色天香,却也得了帝宠,得以与静敏妃等宫里老资历的嫔妃一起下了江东。
  所以文公公交代,将这华嫔的房间安排得离万岁近些,便于服侍万岁。
  这沂园里虽然清幽,可是较之之前各个郡县官员的刻意,还是差了些意思,住宿上也不算太精心。
  但是碍于琅王的言辞凿凿,那些官员嫔妃们在这灾害频发的江东地界,都不敢太过挑剔,免得被琅王反衬得不体恤民生。
  这楚盛原本以为甚是难办的差使,却是顺顺当当,压根没有什么波折幺蛾子。
  琼娘因为还没有扶正王妃的身份,自是不方便与琅王一起接驾。不过楚管家从沂园回来后,便向她细细禀报了宫里一众随从的起居安排。
  当琼娘听闻了那华嫔的身份后,不由得细眉微微挑起。
  原来那婉嫔这竟是这么快便失宠,也不知这位深得静敏妃深传的华嫔又能固宠几时?
  不过琼娘虽然不虞靠前。皇帝却一早便知她也随着楚邪来了江东,便是主动靠口叫韶容公主前来随驾游历。
  此时江东总是阴雨不断,本来就不是出游的好时令,琅王恨不得让琼娘呆在烧着地龙的屋子里一天都不要出去。
  可现在却要陪着心血来潮的老头在外面湿冷的天气里熬度,当真是叫人心疼。
  是以到了第二日,琼娘哭笑不得地看着琅王亲子用镊子夹了小竹炭放入手炉里,又挨个查看翠玉给琼娘备下的衣服,皱着眉头叫她将轻薄的替下,换上厚实棉暖的。
  琼娘看着那些个臃肿的衣物,有些哭笑不得,竟然不知自己几时备下了这么吓人的厚重衣物。
  琅王却道:“这是本王昨日亲自去买的,虽然比不得你那些个衣物穿着纤细婀娜,但是这样的天气,你穿得那么美给何人看?又不是尚未定亲的闺女,冻坏了,以后怎么给本王生子?本王可是答应让你生个够的。”
  琼娘没想到他还没忘,两人初识时,他调戏自己“生个够”的话茬,当下便请推他道:“当我是母猪吗,怎么生个够?”
  楚邪抱着她道:“要是母猪便好了,何苦来现在我还要用那羊肠衣避孕,倒是可以痛快淋漓了。”
  琼娘眼见外屋有小丫鬟忙忙碌碌的,连忙伸手堵了他的嘴,却被他狠狠地啃咬了手心。
  最后,琼娘到底是穿得厚重臃肿地陪王伴驾去了。
  江东这几日正天气恶劣。
  可是堂堂九五至尊,常年被圈在京城的一亩三分地里,每年得了空子出去时,就算是年岁甚大了,也内心欢愉的如孩童一般,怎么可能因为下雨,便老老实实呆在房中。
  万岁爷虽则打着体察民情的招牌,但他先巡视的地方却并不是田间地头,而是当初他偷偷跑来江东找寻表姐晴柔时,曾经到过的地方。
  这首先游历的便是郡郊的一处送友长亭。
  当年他来到江东,与晴柔偷偷约见于此,在他心中一定会是自己妻子的女子,彼时却成了他人妻,只冷着脸,凝望远方,嘴里淡淡地与他撇清干系,他心有不甘,便紧紧抱住了她,却被她狠狠地打了嘴巴。
  他捂着脸哭问她的心为何这般狠,她却道是在独自渡江流落江东时,在凄风冷雨中心渐渐变硬变冷的。
  他原是不懂她话里意思,因为上次他将江东时,正赶上天气尚可之时,只觉得江面烟波浩渺,远山映照。
  可是这次,他是跟晴柔当初入江东一般的时节。如今看着周遭的阴雨阵阵,大江长山的大气尽被绵延不休的雨水笼罩上了寒烟萧索。
  此时站在长亭,他朝着当年晴柔眼望的方向看去,正看见被雨水冲刷的码头。
  此时有船靠码头,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正艰难地从船上踏上岸来。她的丈夫正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搀扶这她……
  嘉康帝的喉咙堵住了,此时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时的男子,重游旧地,更能体会到晴柔当时说那绝情断义的话时的心情。
  想到她肚子跋涉万水千山来到异乡,怀着他的孩儿忘山走在这冷风凄雨里,竟是一时哽咽,落下眼泪。
  随行的大臣们一个个撑着伞,在雨里打着哆嗦。
  虽然他们身披厚重的大氅,可是那寒气还是从脚下往上走,真想呆在屋子里挨着火盆好好烤一烤。
  可是万岁放着名山大川不看,非要来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亭子赏历一番,着实叫人摸不着头脑。
  一个个只能上上下下审视着亭子的木柱茅顶,指望找寻出哪位高士隐者的留墨刻痕,琢磨些门道出来,好迎合万岁的品古心境。
  而琅王则是敛眉独立,不屑于揣摩万岁的心思。
  琼娘倒是隐约猜测出万岁此时所思,料想着接下来的赏玩应该也不大有趣。
  而立在琼娘身侧的嫔妃们则一脸艳羡地看着穿得圆滚滚的韶容公主。
  当初能跟皇帝出来的,除了如静敏妃资历老,加之是江东人,万岁体恤,让她可以返家感受故土之情,其余哪个不是年轻貌美正邀宠时。
  一个个借着出游的机会,都着薄衫彩衣。讲求线条优美,随着外面兜了毛氅披风,在这连绵的阴雨前,也有些不足以抵挡风寒。
  现在皇帝在个破亭子里兜转个没完,泪湿长襟。下面这些个美貌的嫔妃们纷纷忍耐不住,鼻子里吸溜起清涕来。
  偏偏这人多的场合还没法揩拭,皇帝正入情伤感,也不好借口更衣离去,便只能借着手帕遮掩,频频揩拭。
  此时一阵冷风呛来,个个紧紧合着大氅,搂紧怀里的暖炉,脚儿冻得发麻,也不好频频移动。再看那韶容公主,便是安然地将手插在肥大的棉长衣里,粉白的脸儿被棉长衣领口的黑狐狸毛衬得嫩光红润。
  她脚下那双厚毡底儿的棉靴子,先前还被她们私下里嘲笑,说这韶容公主没名没份地流落江东,真是活得不如在京城里滋润。
  可是现在,真恨不得立时跟她交换,将冻僵的脚插进厚实的棉靴子里。
  好不容易,这皇帝总算知道冷了,这才移步回沂园用膳。
  用膳后,万岁问道:“在风里站了甚久,着实有些发冷,爱卿可知有何去处,能消一消寒气?”
  琅王陪王伴驾,吃得倒是不多,此时正在一起吃茶,便放下茶盏,道:“附近有一处温泉,泡浴起来,甚是解乏……不过二殿下能否温泡?”
  这泡温泉,乃是本朝风尚,最讲究个众人老少同浴,衣服除下,不分尊卑,一起喝着温酒,吃着果品温泡畅谈。
  可是王爷却偏偏说着,眼睛充满带着些许探究地望了望刘剡的裆下。
  这刘剡如今刚刚愈合伤口,陪同父王一起来到江东。
  先前他与楚邪照面,二人一直未有交谈。而如今楚邪倒是主动来给他言,可是一开口,就让刘剡想要摔茶杯吗,骂他的祖宗十八代。
  他明明知道自己伤在何处,却偏安排这种众人一起解衣除衫的营生,简直是用心恶毒以极!
  然而二殿下向来是能忍的。在万岁面前摔茶盏是失态,骂楚邪的祖宗十八代,也是骂自己的祖宗十八代,更是失德。
  既然两样都不能失,便只能生硬勾起嘴角,笑着道:“身有不适,一直未曾痊愈,恐怕受不住温泉的热力,父王与诸位大人自便就好。”
  楚邪将身子微微前倾,一脸不解地问:“二殿下哪里不适?可否明示?”
  其实二殿下那点子伤情,朝里也有影传,可是毕竟没有落在实处,就连万岁爷也不好直接派人去给本就受委屈的儿子验伤。
  是以楚邪这么以刨根问底,还真有那好事之人或目光炯炯,或借着茶杯盖遮掩,俱是好奇等待着二殿下的回应。
  

第187章 
  二殿下被架在火塘上; 屁股被烤得嗞啦响; 挨了一刀处也隐隐抽痛。可是面儿上却是云淡风轻,不甚在意的表情,只温文尔雅笑道:“脾胃补偿,体虚乏力,倒是不能展示给王爷您看了。”
  楚邪笑得意味深长; 斜看向二皇子的眼神明显不怀好意。
  这两人的神色落在嘉康帝的眼里,愁在帝王的心上。
  他原来有心传位给刘剡; 除了因为他克己奉公; 认真勤勉,在群臣里甚有口碑外,更重要的是他与忘山交情甚好; 让他不用忧愁百年后,忘山的归属。
  可是现在因为一个女人; 两个兄弟便彻底闹翻了脸……
  想到这; 他不由得瞟向了一旁的韶容公主; 此时因为在厅堂内; 她已经脱去了臃肿的棉衣; 露出里面肩头镂花窄袖的玫色长裙,只在香肩处; 搭上一条长长的轻纱披帛,眉眼含笑,玉颈挺直,神态怡然; 一颦一笑皆是独特的气韵。
  红颜祸水啊!也难怪两个儿子争抢。
  嘉康帝在寻思此事时,下意识地将自己要将琼娘赐婚给二皇子的事情忽略了过去,便将这罪过一股脑尽数推卸在了琼娘太过貌美的缘由上。
  不过嘉康帝缅怀了一天的往事,随着他一起入江东的臣子们却没忘了正事。
  那个不依不饶直谏皇帝,不可纵容姑息江东蛮政的胡大人率先开口道:“琅王,您可知将江东的百姓因为你的苛捐暴敛,而民不聊生,按理说您掌管着运河的税务,并不短缺银两,为何还要收刮百姓,收取什么“悦目税”……这是什么个税,真是前朝历代都翻找不出,既然如今万岁亲临,便由你好好解释一番吧!”
  楚邪一早便听闻朝中有人上书写了个什么“十罪状”弹劾自己,倒是早有准备。
  听胡大人这么一说,连眼皮都没有掀动道:“既然连胡大人都觉得荒谬,本王岂会去做?江东连年灾害,百姓食不果腹,本王一早便下令减免今年的耕税,赈灾的粮食更是本王自掏的腰包,别说运河的税钱,便是本王陈年的家底都搭入不少,以致于现在想要娶妻纳利,都有些力不从心,深恐折损了王妃的脸面!”
  就在这时,已经身为吏部司司马的卢卷笑着道:“昨日来了江东,圣上便命微臣去探访民情,原来这‘悦目税’乃是王爷当街戏言,当时街市上有一貌美女子被郡百姓层层包围,追看个不停,琅王为了人群自动退散,才高喊了这么一嗓子,不过是让百姓散去,也并未收一文钱,不知怎么以讹传讹,就成了琅王横征暴敛了。”
  琼娘这时不急不缓地开口道:“全是我的罪过,当时因为初来京东,在街市上行走,也许打扮与当地人不甚相同,引来了他们的好奇,马车差点被掀翻,危急时,恰好琅王赶到,这才解了围困。”
  若是旁的女子说这话,未免有些荒唐走板得可笑。
  可是说这话的是韶容公主,却不会有人觉得夸张。
  不过是数月未见,这位太后的义女竟然是比在京城里更加丰姿绰约,
  这女人的姿色有六分在皮骨,三分靠气质,二分靠打扮,可是这位崔琼娘却是十分尽占,当初京城里流传着她才是京城第一等的美人,可惜出身太低,不能与云曦之类的贵女比肩,才未能入选。
  这等子的美人骤然立在江东的郡城之内,惹动了全城百姓围观,真是太入情入理了。
  若真是这般,那琅王没有举刀维护前妻,已经算是格外施恩了。
  胡大人一时语塞,心内暗闹那写下奏折之人以讹传讹,竟然未加考证便妄议重臣,当真是还降罪。
  跟胡大人一起变脸的还有万岁。为何总有人要害他的忘山?这种吓唬愚民的戏言,却被人拿来去朝堂上弹劾,还把韶容公主污蔑成烟花女子,便是连太后也一并折损了。
  想到这,万岁的脸面岂会好看?当下便决定,定要将那污蔑琅王的官员拿了严办。
  倒是一起随着皇帝出巡的雍阳公主笑着道:“若是韶容公主,便是收钱也是应当,如今我们这些身在京城的却是命苦了,不得时时看着你的打扮,竟是不知该怎么穿衣才好。”
  她此时已经嫁人,夫婿为人宽厚勤勉,皇帝其实也是心疼这个女儿的,便提拔了驸马,他在朝中一路顺遂直升,夫妻二人感情甚笃,也算是琴瑟和鸣。
  然后这雍阳公主说话不过脑子的毛病,算是今生改得不掉了。竟是这般大咧咧地要出钱看琼娘。
  不过琼娘是知道她的,当下便微微一笑,将话题岔到别处去了。
  其实这群臣来江东之前,全是备下腹稿,准备到江东陪王伴驾,抓住了琅王的错处后,再口诛笔伐。
  只是没想到,这胡大人出师不利,一下子便被琅王驳斥得干净。
  其后,甚是体恤臣子的万岁,甚是关心琅王无力娶妻一时,当下便道,趁着他巡游江东是,便做主再为二人主持婚事,破镜重圆,重接秦晋之好,成为百年佳话。
  至于礼金当面,他与诸位皇子臣子们都不会吝啬,也算是变相周济下为民倾家荡产的琅王。
  嘉康帝说得顺溜,下面的臣子们都是一苦脸。
  按理说,同僚们互相贺礼是应当应分,可是琅王这隔三差五娶正妻,实在是让人心内不忿,尤其是那新娘子都不带换一换的,隐隐有圈取贺礼的嫌疑,偏生还不能出口质疑,不然未免小气,外带调唆琅王夫妻不能破镜重圆的嫌疑。
  当下只能自认倒霉,大老远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江东来给琅王送贺礼。
  琅王自然也只能谢过君恩,自依着原定的日子迎娶琼娘。
  连着几日陪王伴驾,琅王的政务且需得处理。便是每日回去看看已经熟睡的一对小人,吃了琼娘亲手为他做的饭食,才去了书房处理因为陪伴圣上耽搁的政事。
  这日,晚餐甚是丰盛,琼娘看他劳苦,连日来给他时时进补,今日做了剁椒的烤鱼,配着斑鸠丸子汤来吃。
  待得吃完后,他便来到书房,却听管家通报,有个本家的亲戚前来板房,说有要事告知琅王。
  狼王对待江东的本家,一向秉持平易近人之风,对叔公姑母一类的亲戚多有照拂,见这么晚前来,说不得是遇了难事,当下便让人将他引入进来。
  随着书房门推开,一个中等身材的圆脸男子走了进来,笑着对琅王施礼道:“王爷,”。
  琅王看了一眼来人,认出乃是一个远房叔公家的长孙楚得胜。楚得胜刚过而立之年,因为纵情姿色,脸色有些青白。
  这位叔公原本也是家财颇丰,可惜遇到一个只会花钱不会赚钱的儿子,渐渐低坐吃山空,到了楚得胜这一代时曾经的万贯家财已被耗尽,虽然尚能衣食无忧,但是日子过得却是连个富商都不如。
  琅王问道:“唐哥进来所为何事?”
  楚得胜讨好的笑着说道:“王爷每日庶务甚多,本不该打扰,可是我近日才得知一事,须得让王爷知道……王爷可知我们差点便是成为亲兄弟?”
  琅王听了这话,脸色立时沉了下来,眉头皱起,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得胜被琅王的表情和语气吓了一跳,恍然琅王误会自己的话,赶紧说道:“昔日老王妃还未过世时,也许是觉得膝下只王爷一人,有些空旷,曾有意收我为义子,准备与我那早逝的大伯商定后就改了族谱,举办仪式将我收养,这件事几个叔公俱是知道的。可惜天不假年,王妃遽然离世,大伯伤心过度也病故了,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琅王剑眉一挑,这事他从未听闻。但是既然提到几位叔公知情,想来这位表哥还没这么大胆子编排一戳就破的故事消遣自己。不知他今日为何提起此事?
  楚得胜却是未说一件事,那就是当时老琅王似乎不太赞同,是以老王妃去世后这事便没了后续。
  那时他还是十余岁的童子,生平第一次进琅王府,被王府的豪华阔绰深深震撼了。见到的琅王妃,更是比画上的美人还要美丽几分。
  王妃摸着他的头,笑着戏言:“待过了籍你便是哥哥,是王府的嫡长子,日后琅王的王位也要你来继承。”
  他那时也是年幼不懂,等到后来年纪渐长,他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他无数次想若是王妃当日并未身亡,会不会戏言成真?自己现在便是江东的主宰,在广厦千间的琅王府做个一呼百应的王爷了,再看看现在家徒四壁的窘状,他的心便像被无数蚂蚁撕咬一般的痛。
  楚得胜甩了下头,将脑中无用的想法去除,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毕恭毕敬地递给琅王,说道:“这是当时王妃给我父亲的信,言明若是当今圣上来到江东,便让我父亲将信交给您。我父亲走得早,临终时话也未交代清楚,倒是耽误了些,我也是最近才得了这信,今日便奉老王妃之命将信送给王爷您。”
  

第188章 
  琅王慢慢伸手接过; 展开陈年泛黄的信纸慢慢看了起来; 其实当他接信时,心内便隐约猜到了什么。等得打开一看,是老太后给自己母亲的信,信中一段话让人触目惊心,言母亲若是还纠缠着圣上; 便是给自家招惹祸事,而那落款的时间; 也正是母亲去世不久。
  这……如果没搞错的话; 正是琼娘提及太后丢失的那封信。
  琅王拿着信纸半天不动,他在想,如果当初琼娘没有跟自己提起这段往事; 而自己也不知道身世的话,此时心内该是作何感想?
  这个楚得胜之言; 处处透露着母亲已经知道了自己时日不久; 又特意嘱咐远亲留下这样一封信给他; 岂不是像她糟了强权迫害; 万不得已; 只能待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成年后,才托人辗转告知?
  而且为什么待得皇帝来了; 才拿信?岂不是暗示着他要为含冤死去的母亲报仇雪恨吗?
  楚邪慢慢地放下了书信,目光炯炯地看着楚得胜,半天也不说话。
  楚得胜等得半日,却不成想; 楚邪是这么一个不咸不淡的反应。他只能再接再厉地暗示到:“这……王妃当年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心事,才委托为我父亲代为转交书信?”
  楚邪依旧不说话,只是满脸的腾腾杀气,过了老半天才缓缓说道:“时辰不早了,表哥你也该回府休息了。”
  楚得胜便这般没头没脑地被“请”出府去。
  江东的夜晚比白天更阴冷,楚得胜紧了紧半旧的厚棉衣,快步朝着自己的府宅方向走去。
  可是快到府门时,却被人一把拽进了一个阴暗的巷子里,一个低沉的声音道:“那信可曾叫到琅王的手中?”
  楚得胜被两个孔武有力的人按捺在了地上,看着眼前这个皮肤白皙,书生模样的人道:“送了……依照大人的吩咐说的。”
  尚云天听了,紧了紧大氅的领口,问道:“……那他是什么反应?”
  楚得胜道:“半天没反应,就是那脸色难看,看上去像是想要杀人……”
  尚云天半低下身子道:“那他……没说些什么?”
  楚得胜摇了摇头道:“只说时辰不早,让我早点返家……大人,能否让我起来说话?这地上的砂石太磨砺裤子,我家里就剩下这么一条能见人的了。”
  尚云天挑了挑眉,心道;真是王公子孙,各有不同,若不是楚家还有这么一个没骨气的破落户,这趟差事可就难办了!
  想到这他挥了挥手,示意着手下让他起来。
  楚得胜又连忙问:“事先答应给我的赏银呢?”
  尚云天从怀里抽出了五大张银票递给了楚得胜,又嘱咐他嘴要严实些,这些赏银留得些时日再花,便放他走了。
  待看着楚得胜一路连跑带颠,轻快跑远时,尚云天才挥手叫人来说:“过几日,让这个人醉酒掉入粪坑里溺死吧……记得要做得像是意外。”
  他手下的人都做惯了脏事情,自然心领神会,点头领命。
  尚云天出了巷子,转身上了马车。
  他前世里却也不知楚邪谋反的缘由。直到他被静敏妃亲自召见。
  这个前世里他在宫宴上见了无数次,不多言多语的贤惠的妃子,却是不动声色地盘问着他许多问题,虽然语调温婉,可是那种抽冷子提问,盘问细节的种种,莫不体现了她极有心计。在这一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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