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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归位-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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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倒真不是故意留着要挟王爷,只不过觉得他写下休书时疼惜着她的心境让人感动,便如情郎书信一般,自留下来,待得日后白首时,说给孙辈来听。
  今日,也不过一时跟哥哥有些忘了形状,本想跟哥哥言明这写休书的前因后果,让大哥知道楚邪是真心疼惜她的。却不曾想,被这王爷听了半截话去。
  看他那意思是要收缴了书信立时便毁了的。琼娘便越不想给他。
  本以为已经哄好了王爷,没想到这位竟然大半夜起来,翻箱倒柜地搜寻。
  这入了夜,屋内炭火渐灭的时候还是带着冷意的,琼娘也是怕琅王穿得这么单薄别感染了风寒,便故意大声梦呓了一句。
  只见帷幔外的人影快速熄灭了烛火,便几步往床榻上来,这摸黑的半途,许是撞到了桌角,听那男人闷哼一声,复又回到了床榻上躺下。
  也不知他在地上晃荡了多久,身子都带着微微凉意。
  琼娘主动地靠将过去,摩挲着他的腰杆。
  楚邪的身子僵了僵,试探着问她可是醒了。琼娘只似乎闭着眼,嘴里嘟囔着渴,也不睁眼看他。
  江东王长长出了口气,起身给琼娘倒了水,扶起她的身子让她喝下,只是心道:这小妇人向来是能藏东西的。当初不声不响地在房里藏了五千两赎身钱都没人察觉,若是休书还在,真得寻个哪天她不在府时,再细细搜寻一番。
  也是当时他一时失察,就算写了休书,怎么能直接给她?若是选个保靠的亲信,待得自己真的出事时,再交到她手中便好。
  如今这小妇人不声不响攥着自己写了字,画了押的休书,当真是手持尚方宝剑,作妖起来都是肆无忌惮……
  且不提那楚邪满心的懊恼。另有一人第二天时,也是满心懊恼地来找琼娘。
  “王妃,我哥竟然要给我说亲?你说他自己的婚姻都未有影踪,操心着我哪门子终身大事?”
  其实公孙二姑娘不来找琼娘,琼娘都是要找她。
  见她来了,便开口道:“公孙公子这般也是为了你好,你之前那祸事,也是太离谱了,若是雍阳公主有个意外……”
  不待她说完,公孙二姑娘便挥了挥手道:“王妃快莫教训了,我这自己也在后悔着呢!都是那公主说得甚是可怜,听我讲了些胡同里的轶事,便嚷着要去看一看,说是成婚之后便不得自由了。本来我计划得甚是周详,也不会出什么纰漏,谁知半路杀出个瘟生……”
  琼娘耐着性子道:“那瘟生乃是我的异姓大哥,听说他动手打了你,我先替我大哥跟二姑娘赔一声不是……”
  那公孙二姑娘一听,倒是尴尬地一笑,挥手道:“原来是王妃的义兄,怪不得满身英雄气概,说一句实在的,好久没有打得这般爽快。原以为京城卧虎藏龙,满地高手,可是这几个月都没碰到像样的对手,你那大哥倒是叫人过瘾。”
  琼娘看着二姑娘越说越眉飞色舞的样子,心里也是替公孙大哥犯愁,这得是招个怎样的妹婿,若没有钟馗一样的本事,可是压不住这公孙二魔头的邪!
  进入年节后,京城里是日日热闹,有庙会,有花车巡游,有寺庙开坛讲法,最热闹的一天便是正月十五了。这一日有灯会,京城从皇宫正门一直到城门的大街粉饰一新,家家户户都在门前做上一组花灯,上面写着字谜,若是猜对了便有奖励。
  到了晚上,花灯点起,整条大街尽是各式各样的花灯,五光十色,美不胜收。
  商户和百姓做的花灯样式简单,而对官府人家来说这花灯则是脸面,若是造得简单,或是和以前重了样,则要被人耻笑一年。是以都是牟足了劲,不惜巨资请人打造,越是奇丽越好。
  琅王往年对此不甚注重,江东小乡也没有这么多的花样,都是楚管事一人张罗。
  可琼娘却不同,上一世便十分喜爱花灯,只觉得用心造物,让满街市的人欢喜,乃是件畅快的事情。
  是以她在琅王府的第一年也对此十分上心,一早就请了京城最著名的第五代花灯张来府上制灯。


第138章 
  花灯张不愧是祖传的手艺; 做了一组西行伏魔灯。这组灯高达七丈; 分成八层。最下面一层是唐僧师徒四人,牵着白龙马,挑着行礼,其他地方画着重山恶水。
  从第二层开始则是各种的妖魔鬼怪带着一众小妖,截杀唐僧师徒四人。有金角大王; 有红孩儿; 有白骨精,有九头狮子精。最上面一层则是西天雷音寺; 如来佛祖高坐其中; 眼睛似闭未闭,默然看着下面群魔乱舞。
  当花灯转起时,唐僧师徒也动了起来; 跋山涉水; 顺着花灯不断西行向上; 一路斩妖除魔; 最后到达雷音寺。
  在前世里; 琼娘是见过这灯的,那是不知哪一天的太子府展示的便是这组彩灯。
  也是等花灯师傅做出来后,琼娘才想起这关节,心内不由得一阵的唏嘘感慨。
  等到正月十五的正日子,除了家里挂灯外; 又命人将这彩灯移送到京城的大街上; 按照往年的惯例由京城的差役划分位置; 将这硕大的彩灯安置在琅王府的位置上。
  待天刚擦黑,便亲自点上花灯,在下面看了一会,才上了轿子,在翠玉和一干侍卫护送下,沿着熙熙攘攘的长街慢行,欣赏各个大臣府宅的花灯。
  琅王本不欲她上街观花灯,但在琼娘软硬兼施下总于松开,却是让她必须坐在轿中,以免被人挤碰,伤了孩儿。
  只是这坐轿观灯难免看不到近处,更是错过了无数灯谜。
  琼娘看得略不尽兴,想着要下轿。可楚管家连忙阻拦说道:“王爷临去宫里陪皇上点宫中供灯时,特意叮嘱小的,万万不可叫王妃下轿观灯。就算是天子脚下,也总有些不入流的混子。往年每到这时候,可是总有拐子寻了机会劫掠落单的女子孩童。王妃您若是被惊吓到了,抻着了身子,小的这把老骨头,可要被王爷拆了扔到土灶里当柴烧了!”
  听了管家的话,琼娘难得兴起的贪玩的心思只能作罢。既然都是看不着,也不用累得轿夫挤来挤去的了,便吩咐转道,去了大街旁一早定好的茶楼,坐在高楼上往下看着景,若是饿了,就吩咐仆役去街市里买各色小吃。
  过年时吃了太多油腻,反而显得市井小吃更显可爱。一碗热腾腾的鸭肠烫粉酸辣适中,搭配着芝麻味的吊炉舌饼吃最好,喜鹊刚才跟着仆役一起下的楼,还买了一包刚出锅的油炸软糕,外带热腾腾的烤红薯。
  这些都是平日里,长了富贵舌头的王爷不屑于吃的市井小食,可是琼娘却一时吃得得趣,只趁着王爷不在,好好过过瘾头。
  一时吃罢,有些肚里发撑,琼娘便缓一缓,看着楼下观灯的人潮。
  在大街两侧有许多的王侯之家的彩灯,个个显得府里堂皇,有的甚至有彩绸、琉璃球等奢侈之物加以装饰,生怕落在人后。唯有被罢黜了太子位的刘熙安业王府上的位置略显清冷。便是依照今年的生肖,扎了匹白马灯立在上头。
  只是那工匠似乎也不走心,那马甚不精神,类驴类骡,就是不肖马。偏偏马背上还安置了走马观花的彩灯,好似负重的老驹不堪起行。
  满大街都是精致异常的灯,按安业王府的灯便太不起眼了。以至于这白马灯前赏灯之人也是稀稀落落并不拥挤。
  琼娘心内唏嘘感慨,正要移开眼看别处时,却正看见一个人伫立在白马灯前久久凝视。
  那人的背影甚是熟悉,可不正是自己的大哥柳将琚吗?
  琼娘挥手叫来喜鹊,问她安业王府的彩灯上写了什么。
  喜鹊方才下去挨个都看一边,隐约有些印象,就是默不出那灯谜,但记得那安业王府看守彩灯的人说是王妃亲手题写的诗句。
  琼娘一时默然,倒是有些知道大哥此时心中所思,目光流转间她突然看到街市拐角出的酒楼上正立在云曦的身影。
  安业王妃也正看着立在白马灯前的少年郎,表情萧索,眉眼隐在灯光阴影处,只是一街之隔,一世之隔,一切终究是再回不去从前了。
  琼娘心内默默叹气,不知云曦有没有后悔当初依从家族选择的决定?
  恰在这时,街市上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有妇人大声的哭喊呼号。
  原来方才有妇人给小儿买糖,只一转身的功夫,身后的小儿便没了踪影。有摊贩眼尖,方才瞥见是一个瘦小的男子抱起了她的孩子拐到了一旁的胡同里。
  就在那商贩手指向胡同时,柳将琚大步流星朝着那胡同奔了进去。
  这类入京拐孩子的,通常都不是一人作案。琼娘见哥哥追了去,生怕他吃亏,便叫侍卫也下楼跟过去。
  可就在这时那胡同通向的另一个街市却炸开了锅。只听一顿人群骚扰呼喝殴打的声音。
  琼娘担心极了,踮起脚尖极目远眺也看不清楚,便是寻人找京城府尹赶紧派衙役来平息骚乱,又怕那拐子趁着动乱带了孩子逃跑,便命余下的侍卫堵住街市两端和各个胡同口,只要是带着孩子的,一律不能放行。
  一时人手不够,那常进干脆拽出腰里别的一支穿云箭,“嗖”的一声带着红光哨响,直冲云霄,叫来了京城三司的人马。
  当府尹衙役带着人赶到时,整个街市都被琅王掌管的三司兵卒控制。
  至于那骚乱的源头也找寻到了地方。原来这些个拐子早早在京城热闹街市一处胡同里租下了独门的院落。
  胡同口都有同乡的拐子专人把守。其余的拐子们散布在街市里,寻着机会便拐了孩子和小娘回来。
  这最赚钱的大头儿其实是拐带姑娘。京城乃是富贵之地,稍微富裕些的人家里的姑娘们个个养的细白滑嫩,眉清目秀的,加之操着一口京城的口音,更是上品。
  这样的姑娘卖到外乡的富户里简直是供不应求。而青楼红馆更是指名要这种不带风尘气的京城货色揽客。
  所以每天各地的灯会街市,有钱的人家都是派出三五个婆子仆役看住自家的姑娘和孩子。
  因为那些拐子们实在是猖狂,若是遇到貌美的女子,看着她身边的家人不多,甚至会明抢,只高声呼喝这是自家偷跑的小妾,谁敢管闲事就亮刀子招呼。
  只是今天在京城里找货源的拐子们不开眼,竟然盯上了一位身材高挑的姑娘。
  那姑娘实在也是不可多见的美色,虽则皮肤稍微黑了些,但架不住眉眼艳丽,身材窈窕,便是颗闪亮的黑珍珠,看得人移不开眼。
  而且那位姑娘也是大胆,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只一个人举着烤红薯一边走一边吃。
  这等子好下手的极品货色,拐子岂能错过?
  便是寻了机会,三个人一起,将那姑娘扯到胡同里堵了嘴,绑了手,然后用长披风裹了头和身子,只假装是家人犯了急病,一路拖着扯回到那独门院落里。
  按理说,这一夜也是收获颇丰,快要散灯会的光景,已经拐了五个姑娘,一个孩子。
  按照往常的经验,现在满街市都是寻人的,衙役们也该出动了,拐子们便不再出去,只安心等到节后,自有打点过的官差会给他们一路畅通,几辆马车便出了京城去。
  可就在其中一个拐子巡视着货色,想要趁机解开姑娘们的衣服上下沾些便宜时,那个身材高挑皮肤发黑的姑娘不知怎么的,竟然解开了自己手脚绑缚的绳子,操着一把匕首,手起刀落就切了那拐子的命根儿。
  那拐子当时疼得翻白眼,一声惨叫引来了看人的婆子还有几个汉子。
  他们都是按惯了人的,手脚有力,行事很阴狠,按理说收拾个小姑娘不成问题。
  可是那个俏生生的姑娘也不是知是什么夜叉变的,竟是比他们还阴狠,一把短寸的匕首刀刀往人的要害出招呼,几下的功夫,那几个人都成了血葫芦,纷纷夺路朝着院落外跑出,呼号着救命。
  可是院落外,竟然有几个汉子候着,堵住了他们,拿着棍棒就是一顿毒打。
  其中一个迟归的拐子,怀里正抱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孩子。本来他是准备回院落的,可是眼看这情形不对,抱着孩子便跑,偏偏片刻的功夫,满街市都是三司的官差。他转了几圈就被身后追过来的柳将琚堵个正着。
  可柳将琚向来沉稳,又怕认错了人,只扯了那拐子的衣领问那小儿,他可认识这人。
  那小儿一早便被吓哭了,只会大口哭喊着娘亲。
  倒是那位姑娘擦着手上的血沫子过来,闲适地说道:“你既然爱多管闲事,当有眼色,这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堵嘴,只差将孩儿掐得没气了。这孩子挣扎得衣襟散开,肚皮都露在了外面,他也不管。若是自己的亲孩子,岂会让他这么冻着?斯斯文文的问个球啊!”
  说着便是一把将孩子夺了过来,一抬长腿,便踹掉了那拐子下巴,省得听他满嘴谎话的呼喊。
  柳将琚一时有些恍惚,只觉得眼见这个眉眼亮丽,樱桃小口的姑娘怎么莫名眼熟?


第139章 
  那位姑娘显然也看出柳将琚似乎认不出她的样子; 俏丽的脸上突然露出狡黠的笑意; 只将一只手作鹰爪状,朝着柳将琚的裆下那么虚虚一比划。
  柳将琚登时脸色发黑,明白了这位姑娘是谁。
  只是没想到,“他”还真是个女子,而且扮成女装的样子甚是俏丽。
  待得三司的兵差协助着将十几个拐子捆绑押送走后; 常进走了过来; 冲着那姑娘和柳将琚一抱拳道:“柳将军、二姑娘,我家王妃就在前面不远处的茶楼; 有请二位得闲上去一叙。”
  于是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便跟着常进一起上了楼。
  琼娘看他们上楼,只站起身来拉住了二姑娘的手上下打量,道:“以前不曾见你穿上女娇娥的衣裳; 如今总算得见了; 却是故意地去引拐子上钩; 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最起码我多派些人手助你,免得有了闪失啊!”
  二姑娘平日飒爽惯了,可是今日这一身的红妆,被琼娘看得却有些不自在,竟是难得面皮透红; 连忙给王妃见礼打岔了过去; 然后向王妃讨要吃的。琼娘笑着指了指桌面; 那二姑娘毫不客气,便坐在了桌子上,折腾了一夜只吃了点烤地瓜也是真饿了,见桌子上有吃剩的油炸糕,便拿过来吃。
  琼娘跟她向来不拘小节,还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又让人去隔壁酒楼叫菜,招呼着大哥柳将琚一起来吃。
  一时大家坐下,琼娘便问二姑娘怎么生出了抓拐子的心思。
  公孙二姑娘虽然穿着女装,可是动作并不见斯文,一口喝干了茶水道:“我在那花柳胡同里认了几个干妹妹,她们原都是良家的女子,可年幼时都是被拐子坑害,坏了名节,就算有家都回不去,听得她们说起京城里这几年拐子日渐猖獗,府尹却毫无作为,我便跟她们打了个赌约,保准今年将这京城里的拐子们一网打尽。”
  剩下的不言自明了,公孙二姑娘为了赢下赌约,自己扮回了女儿装,然后亲身作饵,摸到了拐子们的老巢,而她一早安排的部下则拎着棍棒在外面等候,于是便有了早前的那场骚乱。
  柳将琚在一旁听着,倒是频频扬起剑眉,最后朝着二姑娘一抱拳道:“没想到公孙姑娘竟然是这般侠肝义胆,在下先前对姑娘你多有误会,在此便是赔礼了。”
  公孙二呵呵一笑,也抱拳回礼道:“既然你是王妃的大哥,今日又是一路追来,足见也是条汉子,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日后若有难处,只管道来,我若能助,义不容辞。”
  柳将琚能有什么可拜托这个女水匪头子的,既然她是妹妹的手下,误会尽解,自然便好。可是他的心内倒是隐隐担忧着琼娘,跟这等匪气十足的女子厮混,可万万不要受了沾染变坏才好……
  京城这一夜,注定不能太平,为祸京城多年的一伙拐子被一网打尽。
  而位居头功者,居然是琅王妃手下的一位女镖师。
  这种大快人心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宫中。
  原来那皇帝带领嫔妃、皇子与群臣点亮了贡灯,昭示全城可以点亮灯火后,便带着众人来到京城最高的德胜门的城楼处,眺望着满城花灯。
  当那闹市一处发生骚乱时,自然也入了嘉康帝的龙眼。
  文泰安连忙吩咐太监下去询问,很快就有府尹亲自前来禀报,说是琅王妃手下的三司协助抓获了一群拐子。
  嘉康帝一听,龙心大悦,亲自颁下圣旨,嘉奖琅王妃手下的那位女镖师,更是大大赞誉了王妃的仁德,感化得其下的女镖师也是责无旁贷,竟是比京城府尹还要尽责。
  听得那府尹也是头顶冒汗,毕竟这么多年来拐子为害一方,却被个女镖师一夜之间连锅端起。两厢比较,更是衬托出了他的无能。
  当下琅王身旁之人便纷纷赞誉,只夸琅王娶得贤妻,当真是满朝诰命夫人之楷模。
  倒像是一时间,将崔家琼娘商贾出身的身份皆是忘得干干净净。
  关于这件事,私下里官员们的反应便莫衷一是了。
  三皇子挨在角落里,跟四皇子磕牙道:“怎么什么好事全成了琅王府上的?大过年的,在府里喝酒吃肉不好吗?能不能少点建功立业的进取之心啊?这般挤兑人,还给满京城的官员活路吗?”
  四皇子嘿嘿一笑道:“三哥,有能耐您把这话往父皇那边过过,看看父皇怎么说。”
  三皇子一缩脖子,笑道:“不过是闲话几句,我可不敢叨扰父皇的安休,不过说真的,得亏琅王不是皇子,不然这般的能干,讨得父皇的欢心,我们几个岂不是被比得灰头土脸的……哎,那府尹也是可怜啊,看这意思,等过了年便要被降职留用。”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二皇子在一旁慢慢抿干了杯中酒。
  他从德胜城楼上下来后,并没有急着回府,而是入宫见了自己的母妃。
  他的母妃静敏妃在嘉康帝还是太子时,便是府里的侍妾,在皇后生子后马上有孕,一举升为侧妃。
  同皇后出身魏家的不凡的家世相比,静敏妃则是出身平平,父亲现在也不过是得了女儿的周济,挂职在朝中水木衙门,一个不高不下的二品官员罢了。
  可是无论这宫中妃嫔们如何勾心斗角,提起这静敏妃,都是觉得她为人谦和,不好争抢,有时久了,都会忘记她这个人。
  而嘉康帝也曾经夸赞静敏妃为人端淑娴静,却最懂为人的大智慧。这所赐“静敏”二字就是对她的褒赞。
  静敏妃似乎料定儿子为何而来,便挥退了侍奉的宫女,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驱散一路走来的寒气,然后开口道:“我在你小时便说过,为娘给你的助力无多,但凡想要的除了自己争取,别无他法,然而身在皇室,狼多肉少,不妨凡事且学得后退几步,不争反而就是争……可是最近观你,怎么沉不住气来了。”
  刘剡沉默了一会,对母妃道:“儿臣最近得一能通未来之奇人,他断言那楚邪会位登极顶,端坐在龙位之上……”
  静敏妃正在往香炉中里插檀香,问听此言,那手里的檀香折成了两段。
  她回头望向儿子,低声道:“这等怪力乱神之言,你怎么也信?”
  刘剡面色不变道:“儿臣不信,是以也从未将这人的话尽放在心里。然而就在前些天过年祭祖时,儿臣负责抬整猪上供案,无意中抬头看到了父皇挂在皇祖父画像旁的小像……那是父皇年轻时的画像,儿臣怎么看都觉的琅王跟父皇年轻时,有七八分的肖似……”
  静敏妃没有说话,在宫中熬度了这么多年,早就让她养成了喜怒无形于色的习惯。这点也影响了她的儿子刘剡,母子俩在城府之上都是隐藏颇深。
  然后此时,她的神情却是一变,只瞪着刘剡道:“这些话,以后你休要再跟任何人提及……”
  刘剡只看了母妃的反应,便心知她是知情的,只探身一步道:“若是琅王真的是父皇的儿子呢?依照现在父皇对他的宠爱,那位奇人预言他会继承大统之言,还算是怪力乱神的话吗?”
  静敏妃久久无言,最后她慢慢将折断的香插好,然后合拢上香炉的盖子,淡淡道:“此事说来话长,此时已经入夜,你身为皇子也不宜再宫中久留,待得明日来得早些吧,我们母子俩也许久没有谈心了,有什么话,尽数留到明日再说吧。”
  刘剡闻言,便向静敏妃鞠礼拜别,走出了皇宫的大门。
  在出宫时,恰好正看见琅王也在宫门处等着轿子。
  于是刘剡隐在宫门旁的偏房里,看着琅王上马车的情形。
  送琅王出宫的,是皇帝身旁的大太监文泰安,就算面对朝中一品大员,这位文公公也从来没有笑得这般的谦卑和善过。
  他的手里还拎提着大食盒子,盒子缝处还冒着热气,也不知装的是什么美食。
  方才刘剡去见母亲时,母子都是刚从城楼上下来,有些腹内饥饿。
  一般每逢年节,御膳房都会备下蒸笼数个,里面装着各色蒸菜,饺子,以防哪位宫里的贵人半夜饿了想要进食。
  于是母妃便让宫女传话,要几笼蒸菜来。可是方才那宫女是两手空空回来的,说是今日御膳房没有备下蒸菜,御厨们的灶上都在忙着。
  大晚上的,这么肆无忌惮劳动御膳房动火的,除了万岁无作他想。可是万岁向来注重养生,晚上进食都是很少,怎么今日如此胃口大开?
  现在刘剡看到了那足足的三个大食盒子,便知道御膳房赶制的菜肴都是要入了谁的肚子了。
  待得琅王的马车走后,刘剡才慢慢走了出来,被冷风一吹,本就饥肠辘辘的肠胃又是一阵长鸣。
  他突然笑着,还真是灯下黑,这么明显的事情,他怎么最近才琢磨出来?


第140章 
  琅王其实早就想要归府了。今晚他不在那小妇身边; 她就搞出了震动了皇上这么大的动静。他想赶紧回去问问琼娘内里详情; 无奈皇帝却又留他下棋。
  后来,他干脆直言王妃有孕,晚上睡不安稳觉,且得要他回去陪伴,皇帝这才笑着放了人。
  等回到了府上; 琼娘已经洗漱过了; 怀孕之后的她总爱饿,正叫翠玉给她上吃的。
  不过琅王回来了; 倒是省得厨下去做了。他从宫里拿回的三个大食盒子里; 全是热腾腾的菜肴。
  其实若不是宫里的大宴,待得菜凉了才能吃上口,这宫里刚做出的精致小菜; 还真是美味。
  就拿这道蒸鹿筋来说; 上好的鹿筋用萝卜汁加苹果片煨后; 便去了原本的腥膻之味。再用熬煮得到了火候的鸡汤炖煮入味; 全在于炖煮的火候与汤汁鲜浓。
  而那道板栗蒸肉也好吃; 入味炸过的上好五花肉跟板栗炖煮,配上莲子,当真是入口绵软……
  琅王看着琼娘披散着长发,一双大眼吃得发亮的样子,心里也跟那油炸又炖煮过的肉片似的; 软绵绵的。
  就在一年前; 他都无法想象自己堂堂江东琅王; 有一天会这么大半夜的伺候个披头散发的小娘进餐,给她夹菜递碗。
  琼娘又吃了一大块花雕糟肉,这才觉得心里不那么慌张了,便用巾帕抹了抹嘴问:“这么晚御膳房还动火?”
  狼王道:“在宫中时,本王随口说了句你晚上爱饿,万岁便命御膳房开火,制了食盒赏赐了下来。”
  琼娘的动作缓了缓,她以前是不觉,只觉得像琅王这般行事恣意,手握兵权的藩王,一定是为帝王所忌惮。加之楚邪跟储君的关系不好,更是人心悬他的前程。如今倒发现,万岁爷待琅王是真的好,赏赐的东西事无巨细。
  可是这帝王太过体贴,总是叫人生疑。若不是嘉康帝向来喜好女色,她都要怀疑是自己夫君太过俊美的皮相迷惑了帝王心。
  想到这,她喝了一口芙蓉虾仁汤,问道:“万岁缘何这般厚待王爷?”
  王爷替她夹菜的手顿了顿,若无其事道:“万岁一向厚待臣子。”
  既然王爷不愿说,琼娘自然也不会多问,接下来屋室里便只有细碎的咀嚼声。
  许是沉默的太久,气氛有些尴尬,王爷放下了筷子,终于开口道:“我母亲年轻时曾被太后接入宫中养在身旁,万岁那时……待母亲很好,只是后来母亲嫁给了父亲,许是万岁不甚甘心,曾经追去江东劝母亲和离……母亲与父王夫妻情深,怎么可能和离?许是这样,万岁对母亲一直念念不忘,在她去世后,对本王也是爱屋及乌了些……”
  话说到这,琼娘便后悔问及此事了。也难怪琅王不愿说,这等涉及母亲名誉的隐私,如何与外人说来?
  楚邪又是说道:“本王也是不愿跟万岁太过亲近,但是身为臣子怎么卷拂了圣意,不过万岁不过找我下棋吃茶一类,就当是应酬且对付了便是了。”
  琼娘心知楚邪能说出这一番不容易,他最后到底是跟自己说了,便足以见得他是何等信任自己。想到这,琼娘伸手拉住了琅王道:“万岁那般的博爱,也难怪婆婆不喜他,若是你能如公公那般,就是皇帝神仙来求,我也不会肯跟他走。”
  琅王斜眼看着琼娘,拖着长音道:“那本王若是不及父王,你便跟人走了?”
  琼娘笑道:“你若是年龄渐长,学了哪些腌臜老头的不堪,专在年轻女子身上找寻青春,采阴补阳,我自会让出位置,你这老头子采补个够……”
  琅王如今方年过二十,却在娇妻的嘴里变成了腌臜老头子,如何肯干?便是抱着她滚入了床里,细细询问如何采阴补阳,益寿延年。
  虽然这怀孕的初期,不得动了真刀真枪,可是得益于琅王给琼娘私拿的图册子,可叫琼娘懂得了不少的手段。
  相较于上一世的放不开,琼娘如今可也算是脱胎换骨了,心知若是不榨干了油水,自然是要肥了外人田,这帷幔颤颤,不时有嬉笑夹杂着呻吟的声音传溢出来……
  这个年总算是过去了。
  不过琅王王妃协同属下为民除害之事,却是满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这种女英雄手起刀落切了贼人孽根的事情,种种细节实在可以演绎出不同的,或香艳或惊魂的版本。
  一时间各个茶楼的说书人都忙着编写新本子,唾沫横飞地讲述着琅王妃手下公孙二姑娘的侠士风范。
  可是为了吸引看客,难免有人添油加醋。譬如今天,琼娘着男装跟公孙二娘一起去船厂选买海船后,随便找了一家茶楼入内休息时,便听到了一段公孙二姑娘主动轻解罗衫,露出赛雪肌肤诱惑贼人解裤的桥段。
  琼娘真是替这干瘦的说书人捏了一把冷汗,瞟了一眼身旁那位黑黝黝的“赛雪”佳人,就不是知道她什么时候起来发难。
  谁知她居然像没事儿人一般,竟然还听得直乐。
  琼娘倒是有些出乎意料,道:“还以为你立时就要掀桌子,正可惜了这桌子的茶点的,几日不见二姑娘的养气功夫了得啊!”
  公孙二这才明白琅王妃方才为何要突然端起一盘子糕饼,定是怕自己掀桌子断了她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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