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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归位-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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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琼娘可不愿让公孙二姑娘再破费,下了马车; 引着公孙二姑娘前往昨日发现的集市中另一处气派的酒楼——谪仙居。
  公孙姑娘对于琼娘不肯进自家酒楼; 却是笑着无奈摇头; 进了谪仙居; 伙计喊道:“哎呦,二少到了,今日怎么得空光临小店?”
  看来这同行相见都是分外眼红。
  琼娘粗着嗓子道:“来你家吃饭; 多甚废言?你家拿手的四盘八盏全尽端来,爷要招待朋友,若无招呼莫要进来。”
  待菜饭上来; 公孙二姑娘倒是吃的专注; 抹了抹嘴道:“吃久了自家的酒楼,不知为何; 反倒觉得外面的饭菜香甜。”
  琼娘作为饭菜行家; 想起在公孙家酒楼吃到的菜品; 还真是不太好吃。
  但她也不好多言; 只将自己打算做药材生意的想法说了; 说完问道:“公孙姑娘似乎对药材行情很熟; 可否指点迷津我该如何去做?”
  公孙二姑娘听了这话,眼睛一转道:“买这么大量的药材,可有销路?”
  琼娘心知也瞒不住这种闯荡江湖的机灵之人,便指了指江北大营的方向:“趁着时局,做些出手快的买卖罢了。”
  公孙二姑娘了然一笑:“没想到崔小姐竟然这般有门路,既然是卖给军营,倒是不用从奸商的手里进货,那般利少,药材也不一定上乘。我知道一处药市,每年开市,天南海北的客商都会来此互通有无,千年的参,成了精的灵芝,各色药材一应俱全,走的是大宗的出货,价格也公道。只是这药市离江北远些,不过你若有船倒也方便。”
  琼娘听得眼睛一亮,便又细细打听了药市开市的时间,还有要注意的事宜。
  二人聊得正火热时,映在二楼窗边的身影,却被有心人看个正着。
  何若惜原本是带着婆子和侍卫出来散心。
  楚归禾念及亡妻,对这个妻族的亲戚向来宽和。见她闷闷不乐,便是给足了银两叫她去街市买些胭脂水粉还有布匹,这样回转了江东,也好给何家人见礼,算是没有白来京城一趟。
  何若惜知道,这是姨父暗示自己离开的意思,心内更加苦闷。可是没想到在街市上走了一会,看上一家布行的布料,上了二楼看他家的珍品库藏,却一抬头有别样的收获!
  那个摘下纱帽坐在酒楼窗边作男儿打扮的分明就是崔琼娘!而她的对面则是个面色古铜的年轻男子,二人形状亲密,那男子竟然还夹菜给琼娘,又附到她的耳旁低语,这……这便是私会奸夫的场景!
  何若惜心内隐隐竟是激动,直觉得崔琼娘背着王爷做出这事儿来也不出奇。一个女子偏偏抛头露面,整日追逐铜臭钱利,加之市井出身,言行又不检点,说不得便是生意场上结识的年轻男子,贪图新鲜,一时勾搭在一处大有可能!
  江东琅王是何等性情?若是被他知琼娘红杏出墙,私会年轻男子,只怕会勃然大怒,那妇人不被立刻沉井,只休妻驱逐出府都是好的!
  只这么想着,何若惜的心里愈加兴奋。可是就在这时,一个同样入店买货的男子却开口道:“敢问是江东何家小姐吗?”
  何若惜抬头一看,却是个陌生男子,并不认识,可是那个男子却一笑道:“我乃朝中四品从员尚云天,但自幼便通晓些玄学,小姐面带凤鸾腾云之相,将来必定贵不可言,就是不知小姐肯否听我一言?”
  何若惜听他说得玄乎其玄,只当是个疯人充作朝中官员,到自己面前卖弄,可是谁知那男人却在她背后道:“若是何小姐肯听在下一句,必叫你心随所愿,得伴琅王,若是不听,只怕今世缘浅,你终究心愿难成……”
  这话正说在了何若惜的心坎里,她猛地转回身,惊疑不定地看这眼前这个沉稳儒雅的男子,心道他怎知自己的心事?
  尚云天笑着接着道:“前缘怎么样,便要看小姐您一念之间的选择了。”
  何若惜知道,这男人句句意有所指,绝非疯人,恐怕也不是有嗜好做月下佬,白白要做好人,但是他提出的诱饵却是自己渴求甚久的,便是纵身一跃,也在所不惜。
  尚云天在她思索之时,转头望向了对面的酒楼,借着窗棂遮掩,他清楚看见琼娘与年轻男子含笑攀谈的样子。
  崔将琼,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是那个放荡荒淫的王爷养坏了你。
  不过转念一想,又是释然,当初琼娘的那一嫁也是被逼无奈,不可违抗圣命。待得成婚后,依着琼娘的性情,哪里会真心爱上那种不知体贴冷血的男人?
  这便是婚内空旷,便要在外面寻些安慰。
  可是琼娘如今也太是堕落,就算找也找得称头的,观她对面那男子,虽则模样俊俏,可是满身的江湖气,一看便不是个好人,八成是生意场上结识的,只凭几句甜言蜜语讨得了妇人的欢心。
  这么想来,琼娘与自己成婚多年,却从来没有与人幽约私会之时,最是谨慎守礼,由此可看,她与自己还是有着真情的,只是当初崔萍儿的事情太叫她心伤,今世重活,一时意气用事,才会做了错误的选择,只怕成婚之后便是后悔不迭,无处慰藉,却不知她午夜梦回时,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抉择?
  他这边胡思乱想,何若惜那边也是心中有所定,只抬头问向尚云天:“不知尚大人有何建言,且说来听听……”
  一时二人如何商议“缘分的续接”暂且不提。
  琼娘与公孙二姑娘告别后,只觉得心情颇为敞亮。
  也算是上苍相助,药市开市在即,算上船程和采买的时间,来回折返比朝廷周济要快上许多。而且药市药价普遍较低,算上船程费用,琼娘就算比药店低的价格售卖给江东大营也有的赚。
  至于要先抵押货款的事情,琼娘觉得给自家男人一时垫付也是应该的,最起码琅王不会如曹家军一样,克扣了她的药款不是?
  回去之后,她便将自己打探到的说给琅王听,琅王原本并无异议,可是听说她要亲自去选购,立刻不同意道:“那路程说近也不近,你亲自前往,若是路遇匪徒怎么办?不准去!”
  琼娘犹自争辩道:“此番进货关系三军将士的安康,我怎可不去,万一出现纰漏了该怎么办?”
  琅王伸着胳膊将她拽归来,摸着她的嫩颊说道:“你能想出药材的出路,已经解了三军的燃眉之急,哪里还需要你去亲自奔波,难道你嫁本王时,便是做了鞠躬尽瘁的准备?要你做生意,是因为你爱闻那铜臭,不摸着钱银,便睡不踏实,是以让你可着性子的玩玩,难道本王还真不济到要让妻子四处为本王打点前程?”
  琼娘一怔,其实在她的固有认知里,为丈夫打点前程,乃是应当应分的,就连前世里的尚云天也是从未有阻拦过她为他的前程百般张罗,只不过感动时,会许下承诺——来得他日富贵时,绝不辜负娘子的一番苦心云云。
  现在想来,自己日夜操持,以至于尚云天后院空虚,有了纳妾的借口,而自己的一双儿女也疏于爱护,以至于感情减淡,还没有奶娘来得亲厚。
  这么细细想来,真是傻得可以。可是惯性使然,自己嫁给了琅王后这等子爱操心的毛病还是一时改不得,不知不觉便又像前世一般细碎地操心忙碌上了。
  不过琅王的这一番话,不论是真情假意,听了着实让琼娘心内一阵的感动。
  最起码,琅王并不如尚云天一般,认为做妻子的为自己的前程富贵忙碌是理所当然的。
  他虽然有时不甚看得起妇人,言语间,满是轻蔑之意。
  但是若不听他说的混账话,也不去想他那倒霉凶险的前程,这婚后的日子,琼娘不得不承认可比前一世的姻缘要过得舒心畅快多了。
  是以,琼娘想了想,便是听从琅王的话,安守在他的身边照顾着他。至于那押船一事,倒是有人毛遂自荐。
  那便是公孙家的二姑娘。
  其实上次琼娘去酒楼时,便发现,那酒楼装潢得甚是排场,但是菜品走的却是大路货的量大肥腻,菜味也不甚爽口。
  琼娘本来就是食斋起家,也算是行家,当时心里就暗自摇头。
  做酒楼生意的,便是要先想好要招待的主要客源,是三教九流船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华衣富商。
  可这公孙家的兄妹也许是刚改行的缘故,放下了屠刀,拿起了菜刀,却不谙菜馆的经营之道。手头拮据些的人,看见那酒楼的装潢精美华丽,便吓得不敢入内;而钱银不缺的吃了后,又会嫌弃菜品不够精致。
  两厢矛盾,这酒楼的生意便不上不下,甚是萧条。公孙二姑娘眼看着兄长前几年的积蓄日渐空荡,心内也是焦急,所以前日听闻了琼娘的打算后,便毛遂自荐,想要替琼娘押镖走船。


第111章 
  琼娘不怀疑这位二姑娘的本事; 但是行走水路间; 难免危险,所以她说道:“恐怕还要二少跟你的兄长商定,他若同意才可。”
  公孙二姑娘扬了扬下巴道:“我们兄妹都是各管各的,我的事情不用他做主。咱么还是先将押运的镖银谈妥; 其他的兄弟由我来张罗,走镖的单子照规矩一赔二; 若有散失; 我照赔二倍。只是我接的镖; 镖银也要比市价贵上二倍; 不知崔小姐可愿?”
  琼娘笑了笑,直觉得自己也被这位“二少”沾染了江湖豪气,当下也不废言; 只道:“那就有劳二少,若是顺利折返,除镖银外; 另有红封!”
  二姑娘见她这般豪爽; 反而脸上有些不自在,只抱了抱拳道:“最近手头略紧; 崔小姐的仗义; 某记下了; 日后定当加倍奉还!”
  于是二姑娘一遭写下了定镖的文书; 便自张罗去了。
  没两天的功夫; 便整船待发。
  为了稳妥起见; 航船避开了现在多事的航线,绕得稍微远些。
  在起航前,琅王命人给琼娘送来了鞭炮庆祝起航。挂鞭卷成了筒,粗粗好几大捆。
  琼娘见了说道:“这个不要放了,去采买军用的草药,应该安静低调些行事……”
  她的话音还未落,那几个身手麻利的便衣侍卫却已经舒展了几大卷,点燃了火捻子,在渡口噼里啪啦地放了起来。
  常进在震天动地的轰响声中伸着脖子问:“啊……王妃,您说什么?”
  琼娘尽力大声地叫他熄灭了鞭炮,可是声音便是在震天的鞭炮声里如同跌进了奔腾大河的石子,全不见回声。
  琼娘又是惧怕鞭炮的,根本不敢靠近,不然非亲自端着一盆水泼过去不可。
  这还不算,除了鞭炮,竟然还打着一副黑底红字的描金大旗,在猎猎江风里抖得飒飒响,崔记的名头打得那叫一个响亮。
  公孙二姑娘倒是不甚介意的模样,只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衫,簪着发冠,单脚支在船舷上,叼着一根清牙的去皮柳枝,笑着道:“得!东家下了血本祭船,弟兄们都给我精神着点!待回来了,我请你们喝花酒,赏银子好让你们风风光光地会相好儿!”
  这一席话,引得是船上的船把式和镖师们连声叫好,那船儿起锚,便组了列队驶向了远方。
  琼娘在回程里,心内似乎像堵了什么,越想越不是滋味。
  只回到大营时,也不见那王爷的踪影。
  楚邪的底子好,挨过了失血的那一关节,每天鱼肉不断,恢复得也很快,这一精神了,便整日里与众将领为伍,总不见回来。
  挨到了半夜,琼娘躺在床榻上,总算是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入了营帐,便是拢着长发翻身坐起。
  楚邪家见她要起来,解了披风顺手将她塞入了被子里道:“大营靠着江边,夜里风大,湿气重,你这般单衣起来,不是要闹病?不是叫人拢了炭盆子吗?怎么撤了?”说着不甚满意地摸了摸她冰凉凉的小脚。
  琼娘偎在她的怀里道:“到了夜里有王爷在身侧,搂得人甚紧,汗津津的,哪里要用炭火烘?”
  琅王觉得这小妇人说话怪撩人的,便低下头问她昨日夜里哪一段抱得最紧,出汗最多。
  这种荤话叫人怎么回?只被他磨得被迫说出几句没规矩的话来后,惹得那浪荡王爷含住她的朱唇呵呵笑。
  不过一时胡闹后,她便要服侍着琅王换上就寝的里衣,一边系着扣子一边道:“今日怎么的叫常进送了那么多的鞭炮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来炸船打劫……行事这般张扬,招惹来盗匪可如何是好?”
  她说这话时,是看着琅王的脸的。
  琅王长相俊美,据说肖似他的母亲,挺直的鼻梁搭配着薄唇,总给人一种高贵而冰冷之感。
  而现在,那张脸上一直说不出的淡漠之情,也似乎并不打算接续琼娘的话。
  琼娘的心一冷,手势也缓了,只定定看着楚邪道:“王爷是故意的?”
  楚邪淡淡道:“放心,你的货船若有闪失,本王加倍偿给你。”
  琼娘听了这话,急得从床榻上立时坐起来道:“王爷!这哪是银子的事情?公孙家的二姑娘还在船上,你用她当饵,若是有个散失,我怎么与她哥哥交代?”
  琅王觉得琼娘有些小题大做,只想将她快些安抚进温暖的棉塌上去,开口道:“江东如此战事未决,受苦的便是百姓,眼看着出了冬,整个沿江的水全化开后,这群水匪必定更加肆无忌惮,说不得要流窜到哪里作恶。那船上是公孙家的那个假小子更好,若是换了旁人,说不定还引不出那人出来呢!”
  琼娘直觉得有口气在嗓子眼憋着,却不知该如何发泄。
  道理的确是高瞻远瞩的帝王道,王侯策。
  凡做大事者,必定不会拘泥于小节,君不见一将功成万骨枯?琅王这般做法牺牲一个金盆洗手的女水匪,换来的是沿江的安定,大沅朝的盛世。
  是以琅王的这番话,无论在朝堂上下,到了哪里,都是挑不出错来的。
  可是琅王挑明了,琼娘一时反而不知该如何驳斥于他。但是心内的那股子焦灼却不断拉扯着她的良心。
  不过琅王却不觉得这两个水匪跟琼娘有什么大交情,只解释完了,便觉得此事了结。
  可是琼娘却过不去那道坎,便是琅王怎么拉,也不肯躺下。
  琅王耐着性子哄了几句,也不见琼娘软化,倒是变得不耐烦,冷着声道:“本王操劳一天,不过回来想睡个安稳觉,你怎么这般使性子?当真是不识得大体的!”
  这话轰的一下,便是引燃了琼娘的心火,她一时激愤,竟然在床上站了起来,小小的个子也是毫不相让地挺得直直的,低着头看着倒卧在床榻上的琅王道:“王爷您要建立千秋的功业,原是不干琼娘的事情,你下了哪步棋,用谁当棋子也是贵人自有您的考量。可是能不能拿我当棋子前,事先知会一声?难道你只觉得你们男人间有忠有义,我们妇人之间便无忠义大道可讲?这叫那二姑娘怎么想?难道她命丧之时,还要误以为是我在利用她吗?”
  这琼娘先前也有跟他置气的时候,不过都是冷冷的扮姨母样,只作不与小儿争辩的清冷矜持状。
  今日倒好,还真像个碧玉年华的少女一般,全然没有半点的礼仪可言,竟然敢站在床上冲他嚷!
  于是他也腾得做起身,扔甩了枕头道:“放屁!本王何时拿你做了棋子?那差事又不是你求着她做的,是她自己上赶子找来的,还二倍的价钱?钱银是那么好赚的?便是欺你良善,宰了你的秋风。总也要跟她一些教训,莫打秋风打到本王的头上来。再说那假激水客,便是公孙无亦先前的部下。当初跟公孙二求婚不成一时闹翻了脸去。公孙无亦当时不清理干净门户,留下了这些个烂摊子。难道此时他兄妹不该做些什么补偿?凭什么拉屎便可走人,只让别人替他收拾?好大的屁股,好大的脸!”
  琼娘虽然在市井里呆了些时日,习得些市井喝骂的心法。但是真战起来,还是不敌琅王在兵营里训斥一群糙汉子的粗粝。
  她也一时被琅王的歪理绕了进去,不得驳斥,只气呼呼地抱着自己的枕头便要走。
  琅王将她拦腰抱住,冷着眼问道:“哪去?”
  琼娘同样冷声道:“怕扰了王爷休憩,去丫鬟的营帐里睡。”
  琅王眼角沁着寒霜道:“先撤了炭盆子,现在又无事生非地闹着要走,要阴谋冻死本王吗?谋害了亲夫,东窗事发时,你可就改嫁不得了!”
  琼娘被这胡搅蛮缠的琅王气得已经声颤,便是喊着营帐外的侍卫,叫他们给王爷烧个滚热的炭盆子来。
  营帐外的侍卫应了一声,便要去捡炭来烧。
  可是没走几步,却被常进拦住。那小侍卫不解,须得他们的常侍卫长解惑一番:“听见里面吵架了吗?”
  那小侍卫点了点头。
  “喊炭盆子的是王妃,那王爷喊了吗?”
  小侍卫摇了摇头。
  常进便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便老实点呆着,不然一会真端了炭盆子进去,挨军棍时可别怪没人点拨你!”
  说完这话时,他又叹了口气。
  幸好今晨时,琅王吩咐着要那个何小姐的营帐搬得远些,不然此时的争吵,岂不是要被那小娘皮听见了?
  其实今日送鞭炮前,他便好心提醒过王爷,这么先斩后奏的恐怕不妥。可是王爷显然没有这小侍卫受教,全然不听啊!
  唉,只可惜了早晨时,琅王特意命人斩杀了那只肥羊,好不容易备下的羊肠衣,恐怕是没得用了!
  

第112章 
  帐篷内的争吵又是持续了一阵子; 最后那王妃的嘴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只听琅王粗粝地说了声:“别闹了,赶紧睡觉!”
  这番言语后,营帐里总算是归于了安静。
  小侍卫一脸敬佩地看着常进; 直觉得侍卫长乃贵人也;让他逃了一顿板子。
  而常进却替王爷叹了口气; 觉得这事儿,没完!
  果然第二天起,王妃便不跟王爷说话; 清晨时也是两人各吃各的,凉飕飕的气氛就此在二人间蔓延。
  琼娘并没有去找公孙无奕。就像琅王所言这关系到江东安定,既然已经布置了暗线; 定然谨防走漏风声。琼娘懂得大是非; 国事之前,一切儿女小情都该让路。
  她只能等; 等着船队出事; 等着公孙无奕的责骂与报复,等着自己良心的煎熬。这种明知道事情走向,还要不断煎熬的滋味实在是难受; 连着人也有些萎靡。
  琅王那边表面儿上倒是看不出什么; 就是人更阴郁了些。
  这天中午的伙食乃是大锅的肉汤配烙饼; 另外还有伙夫房自己用大锅炖的青菜。
  江东王平日里是不跟大家一起吃的; 他的王妃来了; 又是会做菜的; 自然是亲手烹饪小灶来将养王爷的身体。
  这些将士们偶尔也得了王爷的偏济,得以一起吃个香辣猪手,满罐子的佛跳墙一类的精细菜。
  那味道,香得都能让人把舌头吞进去。
  可是今日,王爷居然没有小灶,午饭也是随着大家一起吃。偏偏今日厨子还有些发挥失常,炒得青菜没有搅翻均匀,有的菜帮子硬得咯牙,众位将士还好,习惯了厨子粗犷的做法,也就凑合吃了。
  偏偏由奢入俭的主帅凑合不得,只沉着脸一摔筷子:“厨下的柴草紧缺吗?怎么炒得这么不熟?”
  常进连忙道:“做饭的厨子今天坏肚子,替他的乃是伙房的小伙夫兵,做事也是毛躁,卑职一会便去说他……”
  楚归禾摆了摆手道:“都不是厨子出身,军营里的饭食不过将就个暖饱,你说他时要轻缓些,不可让伙房的人带着怨气做饭,不然便是吃坏了一营人的肠胃。”
  就在这时,营帐口又侍卫禀报。说是崔小姐做了饭食给楚将军送来了。
  楚归禾笑道:“我这个外甥女倒是至孝,让她送进来吧。”
  不大一会,何若惜袅袅的身影便出现在营帐里,她身后的婆子拎提着三个大食盒子,看那情形,也不是一个人饭食的分量。
  待食盒子打开了,那饭菜的分量十足,荤素搭配,烹炸俱全,各色菜品才有足足有七样之多。
  这下子众位将帅可是大有口福了,今日大锅厨下的粗食没人再吃,纷纷嬉笑地围坐一处开始分吃何小姐带来的美食。
  琅王心烦,本没有胃口,不过男人在一处吃饭时,总是有话题可讲,顺便松泛下讨论军情紧绷的脑子,是以不知觉的跟众人闲谈时,倒也
  跟着吃了不少,至于滋味好坏,不过是填饱肚子罢了。
  何若惜服侍了姨父盛汤进饭后,便顺便也帮琅王盛了一碗热汤递送了过去。
  那琅王正跟一旁的将军说话,只顺手便接了过来。
  可是恰在这时,门外侍卫喊道:“琅王妃到。”
  然后琅王妃的身影也出现在帐前,她身后的两个丫鬟也各自拎提着大食盒子,显然也是送餐来的。
  原来琼娘清晨气过之后,思量着事已至此,总是要努力将事情斡旋回来才好。
  虽然以船为饵,可是琅王若肯,也可以派人护一护公孙二姑娘,至于那船,大不了便是不要了也无所谓。
  这般想着,自己与琅王置气便有些孩子气了。于是去厨下用当地特产的豆瓣酱炖了一条大鱼,又想着之前琅王的部下们说那香辣猪手和佛跳墙得味,便着手去做。
  那佛跳墙的菜品,琼娘用的是改良的方子,剔除了那些个大营里不宜找寻的奇珍的食材,用花菇、五花肉块、虾仁,干贝还有自制的带脆骨的肉丸子为主,加上其他寻常可见的菜品,倒是容易烹熟,更不用文火在炉子上炖煮一整天。
  可是那手打的丸子却也是精细活儿,肉馅要搅得起劲儿,脆骨也要剁得细碎,在唇齿间有一咬嘎嘣响的细脆感。
  这么一来,忙碌了一上午,这午饭便送达得迟了。
  琼娘全是不在意,这些个人经常一商讨军情便是一整天,她备下的菜店都是禁得起炖煮的,大不了中午没吃完,留得晚上在灶上热热继续吃。
  可是没想到,一入营帐才发现,自己倒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那何若惜居然抢先一步,备下了碟碟碗碗,此时又正是殷勤地给琅王递送热汤,而琅王也正接着,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琼娘看了看,笑着道:“原来你们已经吃上了,也怪我今日做得慢,你们且吃。”
  说着便退了出去,只招呼了门外的侍卫们,说他们整日操劳自己与主帅的安危,甚是辛苦,今日这些菜品便是当作犒军了。
  那些侍卫们除了轮值的,剩下的全围拢了过来,当佛跳墙的坛子盖子一启开,绍酒加上肉香蔓延四溢,只馋得这些个侍卫们大呼好香。
  那味道的确是甚是有穿透力,连营帐里的将帅们都闻到了。他们先前可是吃过的,这一闻,便是口水四溢,之前吃过的似乎顷刻间消化没了。
  说实在的,何小姐带来的菜品虽是丰富,可是带着股菜馆里特有的熟油味,毕竟菜馆酒楼讲究成本,炸过东西的油也不等舍了,还要用来炒菜。
  相比较下,王妃的菜肴用得都是最常见的肉品青菜,可是不知为何,就是好吃得让人忘不了。
  有那不拘小节的将军干脆端着碗,跑到帅帐之外,跟着一群侍卫抢食吃,先热滚滚的捞上一碗再说。
  有那带头的,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最后,除了琅王和楚归禾将军,剩下的竟然全出去吃了。
  何若惜看着面前剩下的整盘子的菜肴甭提窘迫了。
  其实这些菜品还真不是她做的,毕竟她不像琼娘,乃是下贱商贾出身,哪里会做得太复杂的菜肴,这些都是她跟市集里的酒楼定下来的,不过是走了自己烹制的过场罢了。
  一个小乡的酒楼厨子,怎么跟誉满京城的厨娘相比?最后便是没得脸儿的完败。
  不过叫她心内安慰地是毕竟姨父,还有王爷给了她面子。
  他们不是到底没有出去吗?
  其实楚归禾给她留面子是真的,可是琅王心里却是对她厌烦透了。
  好好的,吃饱了撑的,这何若惜学什么琼娘送饭食?若是她不来,自己现在一早便吃上了自家王妃的可口饭菜,也正好化解了昨夜的争吵,这下可好,全都他娘的鸡飞蛋打了!
  方才那小妇人见他接汤,那整个眼神都不对了。琅王甚至都咬不准,今日自己回营帐,会不会又接了和离书一封。
  一会得了空子便要跟姨父说,趁早将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送走……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寻来一人。
  想到这,他撂下筷子,几句冷言哄撵走了眼角带泪的何若惜后,便叫常进去乡镇,将那个公孙无奕找寻来……
  这天夜里,琅王没有归营。琼娘一个人独守到天明,心里也是冰凉的,她琢磨着,待得船队的消息传来后,她也该回转京城了。
  到底是有缘分的,自己就算强行干预,也搅合不散两人,何苦的惹人厌,碍着人纳美妾呢?
  再说江北大营外,水匪们这段时日过得甚是难捱,自从琅王到了江南后,他们便是大战小战不断,一直疲于应付,许久都未干过自己的老本行了。
  好在前些天他们终于占了上风,围堵江南大营,只待那琅王归西,便是一鼓作气。
  头几天大家还兴致勃勃地轮番骂阵,乡间俚语的粗话不带重样,用尽力气地喝骂,可是发现没有大营寨门紧闭,没有任何动静,他们也就白白出工不出力了。
  这次朝廷来势汹汹,他们便是咬牙也要坚持,磨掉朝廷的锐气,再也不敢来管这水道上的买卖。
  不过这几日水匪们得了线报,说京城的一支大船队携金带银地要来药市做买卖,就算是平日里这样大的肥羊也是难得遇见,更何况是在总匪徒掏尽家底,坐困愁城的时候。
  一些水匪们先知道了消息,头目嗷嗷地嚎叫着坐上船直奔药市沿途水岸埋伏设桩。
  连日交战,水匪们损兵残将,器甲不全,大部分头目连补给都未完成,就急急出发,生怕去得晚,别人吃肉,自己连汤都喝不到。
  水匪本就不是一体,是在激水客盛名威望的协调下才勉强合到一起对抗江南大营的,因为一只肥羊便又变成了一盘散沙。


第113章 
  接下来的几日;琅王也没有归营;只命人给王妃带话,让她尽放心,不会叫她为难。这话可怎么叫人听得明白?
  几日后,琼娘听军营里的军士说; 那几队商船遭遇了劫匪。
  那乱匪劫船的动静闹得很大。
  据说当时匪徒们用的乃是屠船的法子,先是借着水皮袋子潜水摸船而上,然后砍了船桅杆,止住船速; 其余的众匪徒攻上船去; 将一船的把式伙计哄撵到一处; 手起刀落,杀人抛尸入水,然后运货搬箱; 分小船运走; 到时候只剩下几艘空船和满江顺流而下的浮尸; 手段极其残忍。
  琼娘连着几夜都没睡好,实在熬受不住; 便去集市准备找公孙无奕; 让他知道妹妹的情况。
  可是那酒楼却上了门板子; 好似歇业了几日,四处打听; 也不知老板在何处。
  琅王手下的人不会来跟琼娘汇报前方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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