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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归位-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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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二人分别时,琼娘答应了替云曦传话,二人又说了一会子话,这才分开。
按理说,琼娘该折返家中,可是马车走了一会,走到一处幽深古朴的巷子口,再往里点,就是琅王府地所在,路过巷子口时,琼娘突然出声喊停。
听宫里的太监说,琅王比她们这些个小姐们先一步离开的夏宫,现在应该是在琅王府中了。
琼娘下了马车,在丫鬟的陪伴下,慢慢地在巷子里踱步前行。绣花鞋底儿踩在青石板路上,每一步都透着犹豫,不算长的一段路,却好似走了经年时光。
待来到那朱红色的大门前时,琼娘恍如梦里惊醒——圣旨已下,自己还来此处作甚?
想到这,便是急急转身要赶快离去。
哪想到,身后的大门传来吱呀的声响,有一人出来道:“在阁楼离得老远便看见你下马车。然后便是数石板一样的走路,原以为便是蜗牛也该磨蹭到了,哪想到你蹭完了鞋底子便要转身走人,可是戏弄本王不成?”
琼娘没想到琅王竟然早早便看到了自己,只转身咬着嘴唇道:“……本是想来恭贺琅王承蒙龙恩得一良配,可后来想待得王爷大婚时,再呈厚礼也是一样,琅王方从夏宫折返,必定疲累不耐人打扰。倒是不便叨扰,便想先离去了。”
琅王今天的心气的确不畅,先是万岁毫无征兆的一道圣旨,撩拨起他万丈心火,再来就是听常进回报,那陷害琼娘的小太监竟然死了。
琅王怎么不知其中的门道?皇后那里定了案,他这可是不依!可是小娘言明不许闹出人命,倒不好酣畅淋漓……
正心烦之时,却不成想这小娘肯不请自来。原是以为她听到了宣读圣旨,心内有了委屈,到自己这来哭诉,要他违抗了圣旨也不能依从,他正自欣喜着呢!
哪里想,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死丫头一张嘴便是连串的祝词,就差手拿喜秤,替他撩开新娘子的喜帕了!
琅王心里带了气,那嘴上也没有了好相与的,只挑着剑眉道:“这么替本王高兴?那你就不应该在府门前晃,毕竟你我也是有些首尾,若是叫本王的新王妃看到了,岂不是要添了口舌,还请小姐以后自重,少来此处为宜!”
若是平日听见琅王这般本末倒置不要脸的话来,泼辣辣的小娘便是伶牙俐齿也要反讽了回去。哪里想到今日听了琅王明显嘲讽自己的语言,琼娘却是只是白着一张脸,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原该如此,不过是心烦来这里闲逛,本来也不想见王爷的,就此别过……再不相见……”
说完,便是转过身去,纤细的腰肢在风中似乎微微打晃,走了几步后,那后背似乎也在微微抖,似乎是被自己气得哽咽了。
琅王对这小娘向来是嘴硬心软的。哪里看得了这么伤肝动肺的可怜光景儿?
也不管人是自己刚刚气走的,长腿一迈,便追撵了过去,一把从后面将她搂住,只语气缓和下来道:“真是不禁逗的,原是跟你说笑,怎能真不相见?”
可是琼娘并不是开玩笑的,他既然要为人丈夫,自己若是再与他牵扯,岂不是与柳萍川前世犯下的勾当无异?
当下便是拼了命的挣扎,只用力捶打着他道:“快些放手,既是要成婚之人,怎可与别人这般纠缠!今日原是我错了,就不该来这闲逛,王爷却自放了我,莫再羞辱我了!不然便一头撞死在这巷子里!”
琅王见琼娘挣扎得厉害,可见是当真的了。哪里还硬得起来?只抱紧了她,乖乖娇娇的一通乱叫,三步并作两步便将她抱入了府中。
待入了府,琼娘挣扎得钗也掉了,头发也散乱了,满脸的泪花,显得脸儿白煞煞的。
琅王将她放在牙床上,也顾不得拿巾子去擦,只用自己宽摆的衣袖擦拭着她脸上涟涟泪水道:“除了小琼娘,哪个都不娶,只气你拿话噎人,不过说了两句,怎么便跟本王要死要活?要不本王躺下,任你羞辱,绝不还手可好?”
琼娘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闲心扯些不正经的,便是悲从心中生,只觉得自己这辈子,一定是落井时被井底淤泥糊住了心眼,看人的本事还不如上一世呢!竟然先前还觉得这浪荡的王爷不错,真是大错特错!
眼看着琼娘气得要咬人,琅王连忙开口安抚,说出了他心中的打算:“你且乖乖,莫要找着急,我本藩王,婚姻一事无需皇上做主。虽则君无戏言,可圣贤书上还有一句知错要改。万岁乱点了鸳鸯谱,我等岂可任着皇帝犯错,不替万岁纠错?只待我禀明了万岁,回绝了这门亲事便好。”
这天大的事情,到了琅王的嘴里变得轻飘飘。琼娘哪里肯信?只皱眉道:“这里不是江东,圣上好心赐婚给你,王爷怎么能推拒得掉?还是莫要生事,免得惹了圣上厌弃……”
琅王低头啄吻掉了她颊边的泪,只替她拢着长发道:“皇上虽然要金口玉言,但也架不住他要做有道明君,名留千古。本王自有法子,叫他主动收回成命,可是这法子于本王牺牲颇大,需要有人来接手续盘,你倒是若是不应,空闪了本王,本王就是追讨到天边,也绝不会放过小娘你!”
……
最近京城两大传闻直上云霄。
一个是柳家的千金,在游船时,突然被人挤下落湖,衣衫尽湿,玲珑毕现,让那日熙攘的游人大饱眼福。原本要入宫修习宫礼的事宜便一拖再拖,最后竟然是不了了之,只怕太子妃梦碎,难以再周全。
第二个传闻更叫看客听了下饭。那一向风流的江东王,不知怎么的,竟然雄风不振。在皇帝下旨后,竟然主动去了靳府,告知靳大人,自己内有隐疾。这般光明磊落,毫无遮掩,堪称诚信君子。
却叫爱女心切的靳大人犯了难,是该谨遵圣旨,叫才貌无双,风华绝代的女儿嫁过去守活寡?还是请皇帝看在他多年尽忠的情分上收回成命?
第75章
这门儿女官司到底是一股脑儿地推到了皇帝的面前。。
嘉康帝深知自己养在外面的这个龙子的秉性; 满身的反骨。什么雄风不振?他也敢说!这就是不满意太后与自己给他安排的亲事了; 便来了这么一出破釜沉舟; 根死裆破。
听到了靳大人陈情的那天晚上; 嘉康帝噎得御膳都没吃下,径直去山上寻了太后。
太后刚刚念完一卷经书,心气倒是平和。听了皇帝的讲述,便长长叹了口气:“原是我们皇室刘家对不住忘山这个孩子; 好好的龙子流落在外……却养成了这样一副野性子; 他既然这么说,再把靳家的小姐嫁给他,他大约也是不会敬重爱惜的……皇帝愿意怎么处置; 自去处置吧; 莫要问哀家这个山人了。”
嘉康帝是个孝子。所以太后想要强拆鸳鸯,乱做月老时; 他都听了太后的。
现在太后眼看着摊子太乱,不好收拾; 把眼一闭又充作了出家人,皇帝也得任劳任怨地替母后收拾残局。
这笔落到了圣旨上; 嘉康帝心思歪向了儿子; 朱笔也一歪,以靳小姐体弱多病需要静修; 暂不宜成婚为由; 自废掉了之前的赐婚。
然后便是拟了一道将韶容公主许给琅王的圣旨; 那婚期也是赶; 竟然半个月后便要成婚,倒是恨不得早些让那韶容公主鼓了肚皮,让儿子雄风不在的传闻不攻自破。
这圣旨一下,御史们便不干了,荒废了月余的笔杆子再次有了用武之地,以刀笔吏胡大人为首,写下洋洋洒洒的奏章斥责皇帝这般下旨是乱了伦理纲常。
皇帝这下笔都懒得动了,只将几个大臣叫到了内殿里,痛斥几个老臣当真是吃饱了撑的。
皇帝直言,太后晚年认女,不过是发自内心喜爱这厨娘,也是給个她一份尊贵,这与江东王娶她为妻有何干系。人家郎情妹意,却偏偏要几个不管国事,管家事的糟老头子穷搅合!
要是真有这份闲心,便献出自家的亲孙女出来嫁给琅王,免得乱了大沅朝的纲常。
只这一句话,便叫那些老臣们住了嘴。乖乖,那琅王虽然看上去玉树临风,可是那风评,那隐疾,谁忍心拿自家的闺女填这破窟窿?
当下便全闭了嘴,一帮子亲情尚未泯灭的老臣灰溜溜地出了御书房。
总之母后儿子的烂摊子,嘉康帝一人独包揽了。
一番劳心劳力后,皇帝自又想起了表姐晴柔,又是一番心内伤感,只觉得体会到了鳏夫一人独撑将养孩儿的辛苦,又是暗下了决心,凭借一己之力举天下之所有,也要将他与晴柔的儿子照顾好。
当圣旨颁下时,且不说靳家松了一口气之余,心内的委屈感慨,崔家反正也是乱了套。
因为开着食斋的缘故,崔家虽不在京城居住,却在各位女客的嘴中详知各种侯门轶事。
这一向风流的琅王居然得了隐疾!传到乡野间时,已经变了模样,更有他强抢了民女,腿根被刺一刀,以致不举的各式不重样的传言流传了过来。
刘氏听了圣旨后,眼泪都急得流出来了,只道:“这皇帝怎么这般欺负人?那些个王公贵女不爱嫁的,便塞给了我的女儿?好歹也是太后的义女,怎能有嫁给干外甥的道理?”
琼娘倒是镇定,只低头拢着账本,轻声道:“娘,既然是圣旨,违抗不得,也就别烦忧了,这几日琅王总派人来,话儿过到了他的耳中,会疑心我们家不乐意的……”
刘氏还想再痛骂上狗皇帝几句,可是一听女儿这般软绵绵的女儿家做派,压根就不是她的那个雷厉风行,之前誓言不嫁的女儿啊!
这一楞之下,倒是拿眼看了看女儿,女儿端坐在地桌旁正一边用一把精致的紫砂壶喝茶,一边记账呢。
那紫砂壶是昨日琅王府派人送来的,说是王爷自己亲自保养出来的,杯里子养了近五年的茶山,厚厚的茶垢真是寸寸价比黄金,琼娘前些日子三餐不济,怕是伤了胃,不耐浓茶,用这紫砂壶灌着热水喝,带着淡淡茶香最好。
在刘氏的心里,这位未来的乘龙快婿实在不堪,之前接触的种种给她留下的印象便是个豪横的纨绔子弟,那等子的人,会疼爱个商贾出身的老婆?当着是开玩笑!
可是现在一看,女儿似乎也相中了那王爷似的,脸上可没有半点被强迫了的意思。
昨儿接茶壶的时候,似乎还让送茶壶的仆人带了她自己烹制的糕饼给王爷带去……
刘氏觉得气闷,心道女儿到底是年幼,不知内里的要命关节,送什么糕饼啊!依着她看就是送去虎鞭驴吊,也挽救不回这颓掉的闺房雄风。
等女儿嫁过去了,便明白其中的苦楚了……想到这,刘氏也不忍多说,只回去跟崔忠抹眼泪去了。
琼娘虽然心知母亲着急,可有些事情她也解释不得。总不能云英未嫁的,便跟母亲解释自己被那王爷逼着拿手验过,已经自证了清白了吧?
再说她现在满腹心思依旧在赚钱一道上——最近大船马上要出船厂了,这几日她招募了些船工,也要挨个相看一下是否是人品可靠之人。
至于走船的把式船头,虽然楚盛说能帮她相找,但是她婉言谢绝了。
那天在琅王府里,琅王的胆大妄为,着实叫琼娘有些招架不住,只稀里糊涂的,便答应了接手续盘,嫁他为妻。
不过事后一想,倒也不甚可怕的。首先这一世,三人重生,让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琅王虽然是个混不吝,但是这一世与皇帝相处还算平和,倒是未必会走上造反之路。
而他的风流,自己一早却是心里有数,若是将来他真如尚云天那般婚后不耐只守着一人,她也不会哭天喊地的闹,守好了自己的嫁妆店铺田产,待得两人恩爱不再时,求得一封和离的书信,自求去罢了。
就是到时若有了孩儿怎办?自己可舍不得将儿女留给旁人,也要好好筹谋,便是使劲浑身解数,也要将孩子带走……
琼娘事情向来想得长远。这边娘亲担忧着她出嫁的事宜,可是她那边却已经遥想起了和离的种种细节,务求周全。跟琅王来个好娶好散。
不过既然决心嫁了,琼娘倒是很用心地准备了一番。每日得了空闲,就在素心斋后的竹阁里绣枕头和被面。
那花式是琅王亲自从她花的几页子花样儿里挑出来的的,只说红绸金线的鸳鸯喜被,最衬着她的莹雪肌肤。
虽则前世也嫁过人,可是琼娘却好像第一次这般心情舒畅地准备嫁妆。
前世里因为她的身世被揭穿,尧氏一味心疼着亲生女儿在王府为妾受苦,连带着给她脸色看。所以出嫁时,她所有的嫁妆都是从简随意地置办着,绝不敢烦扰着尧氏。
就连喜被,也因为成婚的日子太仓促,又不好麻烦尧氏请绣娘帮忙,到了成婚后才慢慢补绣完的。
而现在,除了喜被枕头面儿的几朵大花样要自己亲自动手,其他的细处繁复的地方,自有琅王替她请来的绣娘细绣。但凡大家族的小姐,那喜被上都是金线压着红线的,这么浩大的工程,一个人哪里完成得了?都是走了几针摆摆样子后,由重金聘来的绣娘代劳。
不过琼娘倒是亲力亲为,偷偷给自己裁了一件式样娇俏的肚兜。
若说前次的婚姻给了琼娘什么教训,那便是人前怎么端着做淑女都行,可是夫妻相处时,千万别太端着,尚云天的人品固然是有问题,可是自己跟丈夫不热络,也是其中的原因。
琼娘的理智上虽然告诉自己,琅王恐怕并非能天长地久的良配,可是她还是希望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些,叫他在新婚之夜,看自己看得移不开眼。
因为按着习俗,二人婚前再不可见面,琼娘这几日倒是很有空闲,绣一绣她的小肚兜。
可是今日,却不得闲了,雍阳公主不请自来,进了竹阁,看着她放在软塌上的喜被枕头,鼻翼微微的扇动,竟然是哇的一声,痛哭出来。
琼娘只得放下手头的活计,轻声问:“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雍阳公主抬眼看着琼娘,颤声道:“你我皆是公主,按理说本宫的辈分跟她最配,可是忘山哥哥却就你舍弃了本宫,这叫本宫情何以堪?本宫跑去找了父皇,只说本宫也不嫌弃忘山哥哥的隐疾,请父皇改了成名,将本宫指给忘山哥哥,可是父皇却勃然大怒,将……将我大骂一番,赶出了御书房!呜……为什么这么对我……”
琼娘觉得天底下理直气壮跑来告知:我要抢你丈夫,可是就是没有抢到的奇葩,也便是只有雍阳公主这一朵了。
这叫她如何劝慰?总不能说:既然公主这么喜欢,且借你用一用吧。
不过,她倒是想起了前世里,皇帝好像骤然这位雍阳公主变得冷淡,更是将她急匆匆嫁了,却接二连三,所嫁非人的事情来。
虽然不知圣眷不在的缘故,可是大抵也是跟这公主的不看人脸色有关。
于是,她叹了口气,劝慰起这位前世的好友道:“公主,你这样闹下去,可是要失了父皇的心的。你是公主,不必讨好任何的男人,可是你父皇的心却万万不可失去啊。”
公主哽咽地抬头道:“父皇已然生气,直言不准我出现在他的面前,韶容,你一向会讨人欢心,你说我该怎么办?”
琼娘想了想道:“既然是你的父皇,总是会原谅你的,一会我且叫你做一样宵夜的蒸菜,你亲手做给万岁吃,再别替让他心烦的话头,好好认错就是了。”
雍阳公主抹着眼泪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这般说了,琼娘也不恼,还一心劝解着自己,当真是个好女子,忘山哥哥从小缺了爹娘,有了琼娘这般女子照拂,定然能弥补些暖爱,她便毅然退出,当成人之美,也算是忘山哥哥真正的红颜知己了。
这般一想,心中的悲意便渐渐消弭了。
吃了几块琼娘做的糕饼后,她全然忘记了方才的悲伤,开口道:“跟你说个确凿的消息,那柳家的小姐,跟着几个庶女一起被抬入了太子府,。听说她人前失节,原本是做侧妃都是不够的,是太子给了柳大人的情面,按着侧妃的礼节抬入府里,但是其实是个妾侍的位分,以后能不能晋升,还要看她造化呢!”
第76章
琼娘还真没想到柳萍川闹了一遭; 却依然成妾; 不由得哑然道:“怎么可能?柳家怎么会答应?”
雍阳公主却道:“据说这还是柳大人求了我皇兄才应下的呢!他的女儿之前已经有了会嫁太子的影传; 最后却因为落湖而失节; 这满京城都知道,谁还肯娶个失节的女子?入了太子府,待得日后皇兄登基,便还有晋升的机会; 现在虽然是妾; 但是以后闹个妃嫔当当,也还是有可能的。”
琼娘想到柳家夫妻一向将脸面摆在第一位,如今闹得如此没脸儿; 没迫得柳萍川出府绞头发做姑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不过那柳萍川的机关用尽; 却依然成妾,倒也耐人寻味。
同样感慨柳萍川成妾的; 其实还有一人,那便是刚刚协理太子处理京外事务归来的尚云天。
他自认事事掌握先机; 已然将事务处理妥帖,这里离京几日; 出去办差。没想到就是短短几日的时间; 风云变幻,待得回来时; 柳萍川已经被抬入了太子府里; 成为了太子的妾。
而琼娘却被皇帝赐婚给了琅王; 婚期又是那么的赶……这一切全叫人措手不及!
听到柳萍川成妾这个消息时; 尚云天心里像火灼一般的难受,倒不是心疼柳萍川,而是自己辛苦一遭,却依然没有改变柳萍川既定的命格。
他倒卧在衙斋里,将衣袖高高撸起,看着胳膊上那黑色刺眼的反万字印记,只道:若是柳萍川无法挣脱被诅咒的命格,那么自己是不是也会……
尚云天紧紧皱着眉头,他绝不会甘心,更不相信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既然柳萍川的命格已然无法破解,不能为他所用,那么且当她是废了的,只埋在太子的身边留作他用。
至于琼娘,尚云天闭上眼,努力抑着心中难解的酸意。她也是个糊涂的,怎么能因为自己前世伤了她的心,便就此破罐子破摔,成了那种浪荡男人的妻?
难道那楚邪会如他一般敬爱她吗?
女人就是如此,对她好时,理所应当;但凡有半点不好,便牢牢记在心上,全然否定了之前的恩爱。
只是婚姻之路漫漫而长,琼娘迟早要明白,他尚云天才是最适合她的。而楚邪……尚云天不由得冷笑一声,那人根本就不堪为夫,琼娘与他迟早都是要散了的!
想到这,尚云天闭合上了眼,心内却自盘算着接下来的出路。
琼娘倒是无谓后不后悔,她虽然要嫁给琅王,可是自己的产业却半点都不敢荒废懈怠。
只是船务不同平常,船工向来忌讳女子登船,若会表明自己的女子身份,总是有些不够方便之处。
琼娘干脆寻了哥哥的衣衫来穿。崔传宝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那衣衫没几日便有些见小。学馆里初次发下来的儒衫,如今也不能穿了。
待得琼娘穿上儒衫,束紧了头发,还真像是个在书院里修习的小儒生。
京城附近的男子承袭了儒雅秀美之风,最好修容整颜,涂脂抹粉者也大有人在。
是以琼娘扮作男装,毫无违和感,不见女色妖娆,反而透着一股子英气,这让琼娘自己都大感意外。
只对着镜子再演练了走路鞠礼,倒是越来越有样子,颇有风度翩翩之感。
待得整装完毕,琼娘试着粗粝着嗓子说话,心道:一会只对人言自己十四岁,将年纪说小些,必定不会有人怀疑。
这般准备后,琼娘便带着丫鬟,还有自己新雇佣的漕运行的掌柜乔泰和几个伙计一起去了码头。
靠近京城口的码头熙熙攘攘,装货卸船的船工皆是忙碌异常。
琼娘离得老远便看到了自家新下水的一艘大船。至于另一艘船,因为还没有完工,要一个月后才能交付。
不过只一艘大船,也够扎眼威风的了!较比着周遭的货船,就琼娘特定的这一艘最大。
因为琼娘是比较着将来的运河特定的,而当世人还用不惯这么大的货船。
甚至有人在暗自嘲笑,这么大的船,行走在江河上该是多么大的不便,若是遭遇浅滩,便是雇佣纤夫拉纤,人力还有成本都要成倍上翻,也不知是哪家船行这么别出心裁,弄出这么个货船来。
不过琼娘不会跟这些撇嘴斜眼的人去费心解释,自己的船是在运河上行走,那开凿大运河每一段都是符合规范,压根就不会有浅滩拉船的的地方,加之比较自然的江河,水流平稳可控,就算船大吃水重些,也无翻船之忧。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下,她带着掌柜伙计欣然登船了。
这神秘的船主终于出现,众人又是哗然一片:哪家的美少年?这也是太年轻了吧!家里怎的放心将偌大的船业交给个半大的毛孩子?
就连那几个被雇佣的船工,心内也自看轻了自己的东家。只小声议论,一会坐地起价,只说船大不好操作,一起闹着要涨工钱。
这其实也是他们秘而不宣的行规。
现在正是漕运忙碌时,熟手的船工不好雇佣,加之这船再过几日便要起航试水,所谓开门见喜,这种时候更是不敢随便换人,不然船身倾覆出现问题,以后哪个还敢委托这崔家的船行载运货物?一般各家的船工都会在旺季闹着涨价,只要不离谱,船家十之七八都是会答应的。
想到这,几个船工心里更有底气。这崔家乃是初涉漕运,看着这位“崔公子”嫩生生的脸,便觉得是肥羊一只,不宰白不宰!
因为这次试水,并不远行,只在运河已经开凿好了的前半段穿行,正好运回京城各位贵女预定的胭脂水粉,布匹绸缎,还有一些零散的货物,按理说问题不大。
可琼娘一心想要周全,自然事事亲力亲为,看个清楚才好。
可是上船没多久,船下的码头处,便乌泱泱地闹开了。
不一会,乔掌柜满头是汗的跑来道:“崔小……崔公子,那些个船工要坐地起价,可是那工钱太高,小的一时不好做主啊!”
琼娘将手里的折扇一合,朗声道:“且下去看看!”
等她下了船,那几个五大三粗的船工一字排开,脸上皆是愤愤不平的样子。
领头的一个大汉道:“你家的这船,大得没边儿,是别家货船的一倍大,这平白要花费多大的心力?多要一倍的工钱,并不为过!既然想吃漕运这碗饭,便得对着船工慷慨些,告诉你们,那白家的船行也在招工!人家可是漕运的老东家,哪样不必你家保靠?再不给涨工钱,我们哥儿几个,可都要撂挑子走人了!”
琼娘心知这些个船工所言的白家,便是之前将烂芯子的木头卖给她食斋的那个白家。
前世里,白家的姑娘成了太子的妾侍。而这一世,白小姐倒也没有偏差轨迹,依然由着她的父亲牵线,入了太子府为妾。
依着她打听到的消息看,白家如今靠上了太子的大树,更加是树大好乘凉!
也可能是从太子的嘴里听到了运河即将开通的消息,白家也是快马加鞭,准备扩大漕运。
先前她派人去船厂交付时,还听船厂的人说,白家来人,愿出两倍价钱来买琼娘定制的两艘大船。
幸而船厂的船主是个以“信”字为先的人,才没有答应。而白家见没有强买成,便又打听起船主来。只不过琼娘当初不欲声张,并没有落了实名,那白家打听了一圈,也没打听出什么有用的干货来。
这运河就这么大,谁家先立起来,便是运河漕运的老大,老大吃大份的订单,沟满壕平,其他的漕运行便只能捞些小虾米填填肚子。最后末位的那些小船行只能被大浪逐沙,淘汰掉了。
白家现在雄心勃勃,想要做了漕运的老大,自然是舍得砸下银子,满码头的重金挖人。
琼娘虽然暗自打听到了白家的举动,但是没想到这些船工如此不将信用,明明收了定金却还想坐地起价,拿捏住东家。
想到这,琼娘粗粝着嗓子,缓缓开口道:“我家的船虽大,却是请了造船的名家设计,转舵驾船,比一般的货船要轻便许多。你们几个说这船重费力,乃是无稽之谈。”
那船工头子摆了摆手,语气恶劣道:“你这半大的小子懂得什么!一句话,今日不涨工钱,我们便全撂挑子不干了!你爱找谁找谁去!”
琼娘打开折扇摇了摇,对着身后的掌柜道:“一会烦请乔掌柜到码头边贴告示,我崔家的这趟船务,工钱照比市价五倍!”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全沸腾了,有那在一旁看热闹的船工也是一脸的艳羡,直道崔家的这趟船务还真是肥差!
可是就在这时,那位崔公子又不慌不忙是说到:“将这几个人都给我记上,从此以后,崔家绝不再录用这几个人!”
第77章
这话一出; 满场哗然。那几个船工气得脸红脖子粗; 直道跟个无知小子果真是闹不明白; 明明涨一倍工钱便能了解的事情; 为何要如此,当真是要故意气死人!
可是琼娘却摇着折扇率先离开了。那等子怡然自得样,果真带着无知小子无谓的嚣张劲儿。
她的货都是预定出去的,不愁及时回转销路; 现在多付了工钱; 便是跟码头的船工们表明立场,崔江船行不缺钱银,但临时改弦更张、坐地起价; 便是绝了与崔家船行的合作机会。
重金之下不缺勇夫; 那几个船工气哼哼地还没等走,便有人迫不及待地顶了那几个船工的缺儿。
琼娘挑了码头热闹的茶间二楼倚窗而坐; 要了杯香茗掩着盖儿,慢慢品着。
她看着来往而行的船上的旗帜; 稍微大些的货船都是白家的。
初涉漕运,琼娘心内其实也是没底儿。如今身在码头如同鱼儿入湖; 终于能看清周遭的晦暗凶险。
白家挂靠上了太子后; 便是如恶虎添翼,更加疯狂敛财。
而自己原先与白家挣财; 不过走了“先机”二字。只待几船的货物走顺后; 便自退到原西; 守着那一段运河; 做短途的买卖,避开了京城的漕运锋芒。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即将嫁给琅王,背靠这一位王爷,倒是暂时不惧于白家的势力,更没有退守原西的必要。
运河偌大,足够容下几家漕运,若是两家井水不犯河水那是最好,但若白家依旧像做木材买卖那般欺行霸市,她也绝不相容。
反正琅王与太子的积怨甚久,观那太子也不像是如今的圣上那般对臣子用容人之量。
到时候大不了她赚够了银子,随着楚邪折返会江东,做个地头土龙。只要琅王不像上一世那般被圣上劝诱进皇寺,沅朝一时半会也无撤藩的能力,回江东逍遥自在倒也不错。
这般定了主意,琼娘站起身来往下走,却不期然,被个大汉撞得打了个趔趄。
那大汉倒是神色泰然,一身玄色长褂,风尘仆仆的样子。只是额头挂着一层泛着亮光的冷汗,而琼娘方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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