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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墙-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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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到底还是记得曾经明英侯的威名,记得他满身血腥煞气的可怖模样,没有那个胆子去挑衅他,即便他如今只是个尚未发迹的少年。
  虽然沈惟铮动不了,但不意味着别人不行,杨婉理了理鬓发,勾起嘴角,听说上次沈惟铮带着那个晚晚表妹去了别庄游玩,甭管这两人现在有没有勾搭上,她都不介意让这位曾经的明英侯夫人品尝一下她的怒火。
  她看中的男人,只有她不要的份儿,任凭哪个女人都不能伸手!
  ***
  姚青并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且迁怒的事,她现在操心的,是自家表姐的亲事。
  武安侯府同沈四爷夫妻互相通了口风,很快,官媒上门提亲,沈蕾同闻程的亲事就这么过了明路。
  原本不必这么急的,但因为沈惟铮即将离京之事,无论是姨父姨母还是表姐都希望能赶上这个关口,用这件喜事冲一冲,也算取个好意头,寄望对方投军之事平安顺利。
  沈蕾为自家长兄精心准备的行李再稳妥不过,比起操心那个对自己未来心有成算的人,姚青则将重心放在了制酱坊上。
  表姐的嫁妆是姨母早就备好的,虽说比一般人家不差,但到底嫁的是侯门贵子,还是家里深受长辈们宠爱的嫡幼子,比起前面那些妯娌来,不免稍显减薄。
  此时距离两家商定的婚期还有一年时间,但时光匆匆转眼即逝,中间还有许多大小杂事,姚青不想表姐在嫁妆上受委屈被人低看,因此费了十二分的心思去…操持酱坊的事,时至如今已然小有进展。
  酱坊之事上,因她想要做大做好的野心,所以一直以来都不曾轻忽。
  虽说今生早早收拢了南烛这个人才,但姚青并未全然放手,对方如今到底只是个年轻姑娘,不像当年那样历经风雨波折,少了那些曾经的磨难,她的本事还剩几分谁也不知道,因此她始终挂心不已。
  果不其然,现在的南烛和曾经的她还是有些差别的,制酱的手艺虽然也不错,但并不如曾经那样出类拔萃惊艳世人,姚青摸清了这人现今的水平,心下对日后的出路有了新安排。
  她虽然不擅长制酱,但看过尝过太多好的,只需要时不时点拨一二,就能让南烛茅塞顿开。
  因为想要借用某人的东风,她同南烛合力短期内制成了一批新酱,正好讨了春日的巧,从菜酱、花酱到鱼酱口味不一各有特色,还有一批拿来做尝试的清酱,可谓是收获颇丰。
  于是,等沈奕从国子监回来时,立时被小表妹安排了一堆差事,拿着这些做好的酱去他那些兄长们那里讨巧卖乖,还有以沈蕾和沈惟铮名义送去瑛王府的谢礼,也算是数管齐下多措并用。
  等京中传出些微风声时,姚青安排的后续手段立刻跟上,很快,无论是市井还是京中富贵人家都知道了这最近备受推崇的流行口味。
  酱坊顺势而上,打出了招牌与旗号,因着每日里定时定量的限购贩卖,愈发显得东西受人青睐与精贵。
  等姚青忙完这摊子事时,才发觉最近家里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大正常,姨父姨母就不必说了,简直是满面红光,只差时时拉着人夸上两句自家的姑娘多么可爱能干善解人意,沈蕾则恨不得搬空了外面的铺子给小表妹弄上一堆好东西,至于沈奕,姚青对这个蠢表哥的哀怨眼神视而不见。
  姑娘们是要拿来放在心上宠的,尤其是即将嫁去别人家的姑娘,至于不那么讨喜的蠢表哥,嗯,凑合着养活也就是了,最多以后多给些零花钱。
  很快,沈蕾一跃成为家里最富裕的那个人,沈四爷看着自己的俸禄和少得可怜的私房钱,再看看家里三个老婆闺女和外甥女一个比一个丰厚的私房,只能哀叹一声,继续出门当差去了。
  ***
  众人各司其职的日子里,姚青本以为会在侯府里见到那位十分中意沈惟铮的出身原平伯府的三小姐杨婉,毕竟比起老夫人和丁家那些姑娘,这个来势汹汹声势浩大,似乎最有可能。
  就连向来心思诡谲刻薄的老夫人提起杨婉都满面笑容,还能不惹丁氏的厌,显然手段高杆,比起其他人来颇有希望。
  如果侯府这些人当真打算在沈惟铮离京前定下亲事,综合看来,杨婉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谁知道她不过错开眼几日,事情就急转直下,老夫人那里不仅对人没了好脸色,甚至提起杨婉都要大发雷霆,如果不是被人拦着,以老夫人那暴烈的脾气和难看的脸色,似乎很想亲自打上原平伯府的门好好讨个说法。
  内情如何她们这些人暂且不知,唯一能知晓的就是这些时日府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等从自家表姐嘴里听说杨婉算计老夫人这桩隐秘事时,姚青当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虽然同这位杨三姑娘交往不多,但仅有的几次相见足以让她窥见一些这人的品性,对方有胆识有心计做出这等事来也算是有迹可循。
  往深里想想,一个女人为了嫁给沈惟铮这般费力气,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联想到自己上辈子的遭遇,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不无恶意的想,比起讨好算计那些根本主宰不了沈惟铮亲事的闲人,还不如也搞一出英雄救美的落水戏码,反正那个人肯定会说责无旁贷要负责。
  当然,这些东西她也就自己想想,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她现在哪有空费心。
  被牵扯进流言蜚语的沈惟铮一如既往的忙碌,倒是唐渊最近来府里来得勤快,从这个闲不住的人嘴里,姚青被迫听到了更多隐秘且新鲜的八卦。
  比如被沈惟铮亲口拒了心意的杨三姑娘,谋算他人亲事时被人釜底抽薪,这出手的除了不愿娶她的当事人,还有一个远在瑛王府的长清郡主。
  提到陆怡,姚青总算有了点兴趣,说不上是什么心思,但她对这个姑娘总归有那么几分复杂心境,因此听唐渊说她也出手算计了杨婉时,她几乎是立刻想到了自己曾经的遭遇。
  “所以,她这是自己得不到,也不想便宜了别人?”不怪姚青有这个想法,谁让上次她在假山后听了一耳朵隐秘呢。
  唐渊没否认,但那透着几分得意的笑容里也不全是认可,他摇着扇子,啧啧有声的感叹,“小表妹,你这个想法只适合那些满脑子情情爱…爱的女人,有些人可没那么天真幼稚。”
  “还有其他?”姚青对那些不天真不幼稚的想法有了兴趣。
  唐渊笑道,“我呢,给你透露个消息,贵妃想同瑛王府结亲,替八皇子向瑛王求娶了长清郡主,这桩亲事吧,也算是天作之合,只可惜听说八皇子私底下有个感情不错的红颜知己。”
  “虽然这个红颜知己另有所爱,满心只想着要嫁给意中人,但架不住八皇子一片痴心啊,你说,这即将入门的王妃会怎么想?”
  放在陆怡身上,姚青想,她肯定会把那个女人收拾得苦不堪言,上辈子后宫里那些似真似假的传言她听的还少了?
  陆怡所生的太子地位稳固,母族势力雄厚、中宫之位显赫是一则,还有更重要的,那就是皇帝后宫里始终没人能越过陆怡这位皇后去,无论是权力还是威严,即便帝王宠爱过线,过不久也会再度回归正轨,由此可见对方的手段。
  所以,对于陆怡这个人,勿怪她心情复杂,以她的手段,大概只是想恶心她给她添堵,但若真心想搅得明英侯府家宅不宁,她大抵不是对手,毕竟,她从来都不擅长此道。
  唐渊透露的这些,无疑是告诉她陆怡暗地里发力,搅黄了杨婉一心筹谋的亲事,还给她使了绊子让人马失前蹄,也难怪现在是这么副局面了。
  说完这些闲言碎语之后,唐渊提到了最关键的一件事,“距离阿铮离京没几日了,我想着在他走之前好好聚一聚,平日里相熟的人都通了气,打算后天在荟萃楼那里办一场送行宴,小表妹你得来啊,正好是逢九的灯会日,商会馆那边听说组织了新灯会,咱们也顺便凑个趣,热闹热闹。”
  姚青对此并无不可,只是道,“表姐去的话,我自然一起。”虽然她并不想凑这个热闹,但也不会故意扫兴,反正是最后一次了。
  等沈惟铮离京,再相见遥遥无期,或许几年后他再回来时,她已经嫁作他人妇,一切都终将成为无人知晓的过眼云烟。
  得了回应的唐渊心满意足的离开,虽说他气愤好友的自作主张,但事已至此只能认命,恰好这段日子阿铮为了小表妹费尽心思,无论是帮她拦下外面那些烦恼也好,还是收拾对她心怀恶意的人也罢,都显出了十足的重视与不舍。
  既然有这么个想头,临走之前他肯定要给好友谋些好处了,所以你看,他就是这么嘴硬心软的好朋友啊。
  有他这么一个讲义气的好兄弟,阿铮上辈子看来没少做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  没注意时间,码过头了_(:з」∠)_
  明天还是日更保底拼双更
  三更感觉有点悬……


第31章 
  初九那天; 姚青跟着满心踊跃的表姐早早到了荟萃楼; 比约定好的时间要早上许多。
  但等她们到时,雅间里已经坐了几人,有唐家姐妹,闻程; 还有从国子监请假跑出来的沈奕; 加上她们两个以及带着一堆东西进门的唐渊; 恰好是上次别庄出游的配置。
  唯一不在的,反而是身为主角的沈惟铮。
  “大哥怎么不在?”沈奕环视一圈儿; 大惊小怪; “给大哥办的送行宴,结果他人还没到; 这算怎么回事?”
  唐渊笑笑,出言解释,“阿铮临时有事脱不开身; 我们暂且先等等; 茶水糕点我都安排好了; 大家先歇歇脚; 等人来了我们用过酒菜就出门去看灯; 这月的灯会可比之前精彩多了,听说商管会那边花了大价钱请了亳州的匠人制灯,美轮美奂都不足以形容。”
  说起今晚的灯会,大家瞬间有了兴趣,不免谈起京里最近时兴的玩意儿; 姚青慢慢品着杯子里的清茶,目不斜视,谁知道唐渊满含深意的视线几次落在她身上,让她不由自主挑起了眉回看过去。
  同她视线对上,唐渊笑容灿烂,眼神揶揄,虽然没说一字,又好似一切尽在不言中,像在逗人玩儿似的猜哑谜。
  姚青觉得没趣,移开眼神继续品她的茶听她的闲话吃她的糕点,悠哉自在的模样让唐渊看得牙根发…痒。
  这丫头,真是没人比她更舒坦了。
  想到现在还在外面奔走的好友,他心生感慨,若非为了护她,阿铮不会这么着急又坚决的对杨婉下手,他只知道杨婉那边有些事涉及到了小表妹,好像还是什么不可对人道的私…密,但具体内情如何,恐怕除了阿铮自己再没有其他人知晓。
  他说过,杨婉是个麻烦精,不止麻烦在被骁龙卫秘密盯梢,还因为身上牵扯着几桩内情颇多的大案,对其他人来说,这只是个普通的没什么特别的伯府内宅小姐,但在知情人看来,这可是个不能轻动的炸…弹,一个不好,就会炸得人满脸开花。
  现在好友不知出于何种考虑想要解决这个隐患,其中牵扯的关系耗费的精力非同一般,若非为了小表妹,他实在想不出阿铮为何要去碰这个硬钉子。
  现在,沈惟铮对杨婉下手,用以转移视线模糊焦点掩盖小表妹的秘密,唐渊都不知道该说他傻,还是该感叹好友这个不动情则已一动则过于执着的性子了。
  杨婉那边,相信再过不久就会有大动静,只可惜那时候好友已经远行西北,小表妹这边,杨婉大概也不会再有多余心思来打压与使绊子了。
  所以说来说去,功夫次次都用不到正经地方,唐渊扼腕,照这样下去,他觉得好友和小表妹在一起这件事当真是遥遥无期,幸好,阿铮身边还有一个他。
  ***
  沈惟铮到时一轮茶已过,他进门时风尘仆仆的样子很明显,显然确实如唐渊所说,临了还在忙碌公务。
  作为主角,他的到来受到了众人欢迎,沈奕这个性情最为活泼的三两句炒热了气氛,面对两个小舅子,闻程此刻也十分捧场,加上还有唐渊出手,虽说是隐约有些感伤离别的送行宴,结果最后还是逗得在场的女孩子们笑不可抑。
  因为待会儿要去逛灯会,众人酒喝得不多,姚青对酒楼提供的青梅酒很是喜欢,一个没注意喝得就有点多。
  身旁是说笑劝酒的好友,对面是依依惜别的亲人,沈惟铮虽说一路奔波有些疲累,但此刻心情到底还算不错,眼角余光掠过态度稍显冷淡的小姑娘,心绪不复之前压抑消沉。
  如果说杨婉这个人的存在还有什么可取之处的话,大概就是她的那一通“胡言乱语”了,为此,他下手都没那么狠辣,多给人留了一条出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吃饱喝足之后,终于兴致勃勃的开始准备赏灯去。
  唐渊早就心有腹稿,闻程得到了亲近心上人的机会,沈奕被他拽着一同护送唐家姐妹,等在人群熙熙攘攘的街上走上一会儿后,被他蓄意隔开的两人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处。
  初夏的晚上夜风习习,被灯海覆盖的帝京是姚青熟悉的辉煌模样,街上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的往来人群,璀璨灯火中,百戏歌舞喧嚣热闹,满街花灯争奇斗艳,憧憧人影里她和沈惟铮单独走在一处,欣赏着这久违的美景夜色。
  或许是游人太多的关系,挤挤攘攘间,她被人推到了沈惟铮怀里,站在她身后的人山峦一样沉稳可靠,扶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姚青闻到了青梅酒的味道,还有沈惟铮身上淡淡的木质清香,那是她曾经很熟悉的味道,当然,还有那么一点似乎永远在他身上蝉联不去的微微血腥味。
  在必要的时候,她的鼻子总是特别管用,从前是,现在依旧是。
  身边突然有人动作粗…鲁的越过她往前跑,手臂磕碰间带的她脚下不稳,若非沈惟铮出手相护,只怕要狼狈跌倒。
  惊得出了身冷汗的姚青平复着急促的心跳,回神时却发现沈惟铮同她的姿势太过亲昵,他身高腿长,就那么把她护在怀里,若说之前还有几分蓄意避嫌的意思,现在两人就因为刚才那个意外贴在了一起。
  她犹豫了下,在身边推搡得越发厉害后选择了顺从,夜晚的灯会虽然好看但并不安全,她老实点还能少些麻烦。
  灯会诚如唐渊所说美轮美奂,姚青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恍然有种时光倒流之感。
  灯会这种东西她看得并不多,成亲前同表姐一起看过两次,嫁人后能出门来街上的那几次就像此刻一样,有沈惟铮陪在身边。
  只不过比起此刻只有他们两人随波逐流,那时候两人身边丫头护卫成群,赏灯出游累赘重重,并不尽兴。
  同她一起赏灯的沈惟铮有种纡尊降贵之感,陪伴她时似乎总有几分心不在焉,姚青猜测,大抵是因为他不喜欢人多吵闹与推搡挤攘,故而一两次之后,她就识趣的不再同他一起出门了。
  记忆里唯一一次让她觉得美好难忘的,是在亳州。
  沈惟铮奉朝廷之命去当地剿匪,那时她正巧怀着女儿,因为怀相不好,那段日子可谓是吃尽了苦头,难得差事没那么忙碌,因为不放心将她单独一人留在京里,他第一次带着她出了远门。
  从帝京走水路南下,春雨绵绵的日子里,她到了亳州这座气候温暖宜人的小城。
  怀第一个孩子时,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撑着,等沈惟铮回来时一切早已尘埃落定,且在那之后发生了茯苓那件事,自此成为她刻骨铭心的心头逆鳞,因此并不算愉快。
  但怀着心儿时,事有凑巧,他终于难得的有一段长长的时间陪在她身边,无论是担心她和孩子也好,还是不愿激烈的夺位之争波及侯府也罢,她都随他到了这里。
  是以,那段日子起初虽然辛苦,吃不好睡不好,但她的心情却是少有的平静与安然。
  每日里在暂居的家宅中等他回来,料理那些并不复杂的零散家事,没有总是刻薄挑剔的老夫人,也没有任性妄为的丁氏和小姑子,整个家安静又清静,似乎就连每日吹过的风盛开的花都是让人熨帖舒心的。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她和沈惟铮一起出门观赏了亳州三月十五的花灯节。
  时至今日,她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有多亮有多圆,两人如同普通夫妻一般走在小城街巷中,她手里提着一盏沈惟铮猜谜赢来的名贵莲花灯,被他护在怀里一路尽兴的逛完了灯会。
  这实在是一段令人难忘的美好回忆,如果之后没发生意外的话。
  剿匪的差事于那时的沈惟铮而言只是小菜一碟,颇有些大材小用的意味,到达亳州之后,他更多的时间与精力放在了应对那些络绎不绝登门拜访讨好的当地官员与名门望族身上。
  也是在那时,姚青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在帝京之外,沈惟铮有多受女人欢迎。
  虽然成亲前帝京之内确实有不少姑娘心仪他,但京中贵女多矜持,流传出来的也不过是夸赞他的风言风语,然而在亳州这等小地方,姑娘们对心仪之人的趋之若鹜简单直白到让人难以招架。
  无论是借着应酬酒宴暗送秋波的,还是私下里拦着人自荐枕席的,更有甚者一封帖子送到她面前,自言愿意带着大笔陪嫁入府为妾伺候侯爷,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不管是看中了沈惟铮自身还是他所代表的侯府富贵权势,这赤…裸裸的觊觎与挑衅都明晃晃的摆在了姚青面前。
  在她的丈夫被其他女人所觊觎时,安于后宅养胎的姚青曾经的那点事儿也迅速在亳州城里传开,无论是她侯府寄居表妹的身份,还是她因为落水嫁给沈惟铮这件事,心机深沉四个字再一次刻到了她脸上,每一个上门来做客的女人看她的眼神都那么熟悉又怪异。
  因为离开京城好上许多的心情与身体转瞬间又低落下去,此前是因为沈惟铮一直在外督办公务,她没能有机会尽心做好一个贤妻应做的,在怀…孕期间为丈夫安排通房侍妾,至于府里老夫人和丁氏送来的那些人,别说沈惟铮半个手指不会碰,就是她也不愿意理会。
  她从来都没蓄意拦着他纳妾收通房,从前不会,如今更不会,如果那些女人的目的是逼她给丈夫纳妾允她们入门,即便没有那些流言与讽刺目光,她也不会拒绝,唯一的关键只在于沈惟铮自己。
  如今两人身在亳州,情形与从前并不相同,于是在静思一夜后,姚青决意开口,当面同沈惟铮谈这件事。
  因此,当沈惟铮外出归来陪她用过早饭后,姚青自成亲后第一次说起了纳妾之事。
  “通房与侍妾这些是在我有孕后就该为你安排的,但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所以没有随意安排,府里的那些你不喜也就罢了,如今身在亳州,这里有不少好姑娘,你若喜欢,尽管收用,只要身家清白,我不会拦着,后宅一应琐事我也会打理好。”
  因为那段时日两人感情不错,所以这话她说得诚恳极了,满心都是为沈惟铮着想的贴心,但可惜回应她这份心意的,是他毫不留情的厌恶与拒绝。
  “比起操心这些事情,你还不如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沈惟铮道,“至于纳妾?我心里自有成算,你无需多言。”
  “还有,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只能是我自己的意思,不需要谁来安排插手,你若是明白,就该做好你的当家主母,其余的不必多管。”
  沈惟铮突然间变得毫不客气的态度与冷漠言语让姚青茫然也无措,那一瞬间,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瞬间从原本拥有几许温情的丈夫变回了从前那个居高临下冷漠逼人的侯府世子。
  在他面前,她一直都是做也不对,不做更不对,似乎总有需要被挑剔警告的毛病和不足,一颗心时时悬在半空,没有半分安稳。
  这次不欢而散之后,她再不插手他是否纳妾之事,纵然他夜里回来带着满身的脂粉香气,她也不曾开口多问一句。
  嫁给这个人后,她心底总有两分钟战战兢兢,时不时在某一刻突然就变回了那个在侯府大公子面前无言以对的寄居孤女。
  也是经过这次,姚青才发觉,面对沈惟铮时自己心里那种始终低人一等的感觉从来不曾消失。
  她知道事情正在变得糟糕,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就连挽救都无从救起。
  在亳州的美好日子因为这件事突然间就变了味道,姚青至此再不开口言及这些,只安静的呆在内宅养胎,外面那些雪花般送上门的拜帖和心思各异的女子也不再见。
  过不多久,除去心机深沉之外,她又多了个善妒不能容人的名声,为此,海棠气得眼睛通红,但满心的埋怨在自家男主子面前却又不敢多露一字。
  在众人心里,沈惟铮实在是太过清冷威严不近人情,尤其是在军中威望日重之后,家里更是少有人敢直撄其锋。
  除了从来不顾忌什么的老夫人和心有魔障的丁氏,侯府中人对待这位曾经不受重视与宠爱的大公子越发慎重仔细,尤其是随着他年纪越大,府里风向早就改变,也就是心思诡秘的老夫人和始终心有执念一叶障目的丁氏一直视而不见了。
  亳州之行本该顺顺利利的到此为止,沈惟铮剿匪成功,她也有了一段不算太差的悠哉日子,虽说中间稍有瑕疵,但瑕不掩瑜,这次远行还算尚可。
  只可惜这世上意外重重,谁都没料到匪徒中那些漏网之鱼会将主意打到她身上。
  那天,她同往日一般坐着马车出门闲逛,却不料匪徒们精心算计,突破了侯府侍卫防护,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当街拦截了她的马车。
  受惊的马匹一路疯跑,虽然让她免于沦落贼匪之手,但一路上的跌跌撞撞与磕磕绊绊却让她动了胎气,几乎是立刻就见了红,眼见着就要一尸两命。
  若非有机警敏锐的侍卫当机立断出手杀了疯马,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大约是要当场交代在这桩意外中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时,姚青早就疼得昏昏沉沉,这胎本就不稳,她费尽力气保了下来,但经过这一遭突然袭击,无论是她还是孩子都危在旦夕。
  她感觉得到,这个孩子似乎要离她而去,但她舍不得,满心的惊惧害怕里,只能死命抓着身旁人的手,哭着求人,救她的孩子。
  就算是保不住她都没关系,至少保护这个孩子。
  时至今日想起来,那都是一场不堪回首的兵荒马乱,她神思恍惚,身边人来来去去嘈杂一片,她除了求大夫救孩子,只能虚弱的哭着叫姨母。
  她的人生从来没有依靠,只除了那年来江州救她脱离苦海的姨母。
  只可惜,她的命不怎么好,最后嫁给了从来都不想嫁的人,一路走来战战兢兢,还要连累姨母担心落泪。
  想起因为表姐白了许多头发的姨母,她差一点就撑不住的心又坚持了下来,孩子要保,她也不能就这么去死,她还有儿子,还有等着她做靠山的表姐,还要孝顺姨父姨母,要做的事情太多,一点都死不起。
  恍惚中,她大概是听到了沈惟铮的声音,似乎他就在身边,然而姚青一点都不觉得安心与感动,从嫁给他之后,她的所有不虞不幸都来源于这个男人。
  她不想听他说任何无济于事的安慰话,也不想让他在身边碍事堵心,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推开了这个人的手,将希望全都留给了大夫。
  她要活着,活着保下她的孩子,活着回到京里去见姨父姨母还有表姐,去做她孩子们和亲人们的依靠。
  这就是她现在全部的坚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装修,昨天提东西不小心抻到右手QAQ码得特别慢,所以开了天窗
  今天按摩了下好很多,只可惜强迫症必须全部码完修完再发,不然不会这么晚的
  先更七千,还有一章估计晚点,大家明早起来刷新吧
  愧对各位小天使了,都怪我太飘_(:з」∠)_


第32章 
  遇袭之事的后续姚青并不关注; 她满心只有好好安胎与护着自己; 那时候她只能每天躺在床…上,喝着一碗又一碗的苦药,即便每呼吸一次都费尽力气,疼得骨头缝里都是冷汗。
  海棠没日没夜的陪着她; 一双眼睛日日熬得通红; 不敢离开半步; 唯恐她再出意外。
  她们主仆自小相依为命,从江州到侯府; 从未嫁到出嫁; 一路相伴相依的走过来,她身边这么多人; 唯有海棠是真正离了她不行的。
  有这么个人在跟前,对着她红通通的眼睛,姚青就连喝药都多了两分力气。
  直到外面一切尘埃落定; 姚嬷嬷才同她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姚青听后; 只觉得自己当真是无妄之灾。
  沈惟铮剿匪下手太狠; 亳州城里和贼匪勾结的人家藏得很深; 人家本想用金钱美色讨好贿赂于他,只可惜他太不买账,有剿匪之怨在前也就罢了,偏偏那家的女孩儿又太中意他想做他妻妾,所以最后才下狠手走了这么鱼死网破的一着。
  姚青听说她和沈惟铮是同时遇袭的; 只是沈惟铮身手出众,身边护卫得力,因此轻易就将一干贼匪一网打尽,只可惜她这里出了点岔子,若非她身怀有孕,本没有这么危险的,充其量只是轻伤重伤的区别,不会闹得差点一尸两命。
  姚嬷嬷说起这些,骂了那心黑手狠的人家好一阵子,对于自家男主子事后毫不留情的报复拍手称快,然而对姚青来说,她满心只觉得可笑与荒唐。
  所以,害得她与孩子差点身死的,是沈惟铮这个男色祸水。
  比起姚嬷嬷的愤怒,她更深想了一层,开口不愿纳妾的是沈惟铮,背负恶名的却是她,若非因他之举传出了她善妒不容人的名声,那人或许还不会想起来对付怀…孕的她,说无妄之灾都是轻的。
  就像从前她在京里被外人误解的名声,明明落水后主动救人的是沈惟铮,求亲的也是沈惟铮,可到最后,因为她答应了这桩本不情愿的婚事,一切一切的错误与污蔑都只朝着她而来。
  嫁给他后,被挑剔为难的是她,被刻薄欺辱的是她,被迁怒伤害的还是她,姚青有时候都觉得她是嫁了个仇人才会过上这样的日子。
  她自己,她的孩子,她的亲人,因为她满身伤痛,这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大约是从这件事起,她改变了自己,面对沈惟铮时,再没什么低人一等的纠结与杂念,也没了之前的畏怯与那些无聊的顾忌,从此之后,他再不是她的怯弱与畏惧,而是成为了她的依仗与工具。
  有人找麻烦,她回击,有人挑剔欺辱,她睚眦必报,亲人有难,她义不容辞做靠山,再不会让姨母因为她落泪白头。
  沈惟铮的话不再那么容易伤到她,既然他娶她只为负责,只是责无旁贷,那她同样会做好一个贤妻良母对这个家对他负责,他喜不喜欢谁想不想要纳妾愿不愿意收美人全都是他自己的事,她会是一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但也仅此而已了。
  她找准了自己在这个家在这个男人身边的位置,此后,再不曾动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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