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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墙-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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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娶你是为了负责,所以,分内之事,责无旁贷。”
  这句话姚青听沈惟铮说了一辈子
  听得她耳朵起腻
  终于闭上眼时
  姚青想,可去他娘的责任吧
  下辈子,她一定要嫁一个爱她爱得要死要活的男人
  谁知道,眼一闭一睁
  居然回到了多年前
  看着那个又想和她说责无旁贷的男人
  她干脆利落的选择了做出墙红杏……
  排雷:
  ①男女主前后双重生
  ②高洁双C1V1,甜文,作者拒绝任何人参攻击,理智看文,谢绝扒榜,不合胃口请右上点叉。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姚青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春日迟
  三月的帝京,今年的春日来得有些迟。
  明英侯府内,这些日子因为自家侯爷军功封爵之事气氛欢快,纵然外面公爵府的牌匾还未挂上,也不妨碍府内所有人喜气洋洋。
  正院内,姚青料理完家事,看过京外快马送回来的两封信,这才被身旁姚嬷嬷扶着缓步慢移的去往后院。
  前些日子在明水寺外遭遇惊马意外,她伤到了右腿,这会儿正是休养的关键时刻。
  走过中间绿意初露的花园,不远处树木掩映的梅林中,传来几许隐隐约约的笑闹声。
  她侧身看去,见到几个衣着鲜亮头戴精致珠翠的年轻女孩子,正小心翼翼的采集梅花瓣上的冰冷露水。
  “夫人,这几个丫头也太不知规矩了些。”姚嬷嬷神情不快,低声和自家夫人说话,“纵然是宫里赐下的,也不该如此。”
  姚青欣赏完年轻女孩子的美貌与朝气,这才缓缓回头看向心腹嬷嬷,“你也知道这是宫里赐下给侯爷的,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国公爷才对,除了国公爷,这几个丫头谁都没权力处置。”
  “年轻娇…嫩的漂亮小姑娘,国公爷福气不错。”慢悠悠说完这些,她跨过石拱门进入后院,将一干小姑娘抛到了脑后。
  比起自家夫人的冷静淡然,姚嬷嬷就不痛快多了,眉头皱得死紧,“京里谁不知道夫人您和国公爷感情好,后院清静,皇后娘娘赐下这些人的心思实在是……”
  “好了,别说了。”姚青拍拍嬷嬷的手,“国公爷和大公子过两日就回京,你记得盯着些我吩咐的事,关系到国公府的门面,千万别出岔子,还有商行那边送过来的账本和南边回来的商队,让他们早些过来回话,我要用的银子提前备好。”
  听着自家主子的吩咐,姚嬷嬷无奈看她一眼,只得按捺下满腔劝诫之语,将心思放到了正事上。
  小书房内,姚青坐在桌前认真练字。
  亮白光洁的宣纸上,满篇都是她悉心抄写的佛经,丈夫和儿子临行前,她去了明水寺拜佛,在佛前许了愿,如今两人平安归来,除了还愿的香油钱,还有她亲手抄写的百卷佛经。
  上次去寺里没能成行,这段日子得抓紧时间补上。
  外面能听到姚嬷嬷吩咐丫头们的声音,她放下毛笔,转了转酸疼的手腕,摇头无奈一笑。
  她知道这个疼她的心腹嬷嬷什么心思,但到底有些事情她不明白。
  她和沈惟铮之间,纵然看起来良缘美满,终究只是面上光鲜。
  他纳不纳妾,收不收美人,从来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他什么心思,喜欢什么人,都和她无关。
  只要不越过她这个原配,损了她和儿女的地位,这个家就是最好最圆满的家。
  墨迹在纸上氤氲开,姚青将写好的佛经轻轻放到一旁,继续心无旁骛的抄写。
  当年她嫁给沈惟铮时,他说得很清楚,他娶她只为负责,若非他救了落水的她,两人根本没这段不合适的缘分。
  直到现在,京里还偶尔有人提起那段落水的缘分,说起沈惟铮娶她这件事,总要惋惜明英侯佳婿旁落,被个家世极差的孤女摘了桃子,说起她,则是捂嘴暗笑一声,道上两句心机深沉蓄意落水勾…引男人的闲话。
  对这些,姚青早已习惯,纵然过去多年,这番前情依旧时不时被人拿来说道两句,多有诟病,毕竟,她日子过得太好,不免让人嫉妒眼红。
  纵然那是段众人眼里不配的缘分,但沈惟铮娶了她这么多年,后院清静,就足够相交圈子里那些夫人们恨得扯坏不少帕子了。
  不过,对姚青来说,她当年没肖想过侯府的富贵,心里没觊觎过沈惟铮这个佳婿,如今临了到了现在,也依旧清醒得很。
  她从来都知道,沈惟铮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就像他娶她,既是为落水之事负责,也是看中了她家世低微好掌控,她为他生儿育女,掌管中馈,打理家业,一个贤妻能做的全都做了,他挑不出来她半分不是。
  现如今,他军功封爵,从明英侯一跃成为明国公,托他的光,她从侯夫人变成了国公夫人,连带而来的,就是家里家外的不清净。
  外面那些漂亮女孩子,大抵这次回来,他应该会收用了吧,毕竟,鲜嫩漂亮到她都心动。
  ***
  今日天黑得早,等暮色深沉时,居然零零星星的落了小雪。
  用过晚膳,姚青在廊下站了一会儿,看着这比往年怪异许多的天气,不免叹了口气,“今年的春天来得真晚。”
  “谁说不是呢,”姚嬷嬷搭腔,“都这时候了还没暖和起来,院子里的梅花花期也长。”
  “挺好的,正好让小姑娘们采了露水给国公爷泡茶。”想起沈惟铮的喜好,姚青笑笑,招来丫头扶着自己进了门。
  喝过养身的苦药,遣退嬷嬷和丫头们,她早早的上了床闭了眼睛。
  这个大夫用的新方子总是让她喝完犯困,睡得比平日里越来越早了。
  大概是白日里想起了往事的缘故,夜里突然做了个梦。
  梦里,是年轻时候的自己和沈惟铮。
  似乎是落水之后他来探病时开口同她求亲,他站在窗前,负手而立,锦袍玉冠,眉眼锋利,看起来英气凛冽,英俊逼人。
  所以说,勿怪年轻的时候京里有那么多姑娘心仪他,除去家世和能力之外,这人确实有着勾…引小姑娘的资本。
  “我娶你,是为了负责。”他说,“落水之事,你我均牵扯其中,你名誉有损,若我不作回应,只怕你日后姻缘坎坷。”
  那时候她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居高临下,眉眼冷漠,语意咄咄逼人,心中尽是迷茫与慌乱。
  一场落水,打破了她对未来的希望与规划,她再没了选择的余地,不管是对未来夫君的奢望也好,还是对新家与新的亲人的期望也罢,都没了。
  她看着这个向她求亲也冷冰冰的男人,像是看到了再不可能实现那些奢望的日后。
  那时候,她大抵是伤心的,应承下同沈惟铮的这桩亲事,是别无选择。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所求。
  她求的,从来不是沈惟铮这样的夫婿,果不其然,往后漫长的日子里,她总要听他一遍遍的重复那些她早已心知肚明的话。
  “我娶你,是为了责任。”
  “这些是我的分内事,自然责无旁贷。”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做事就行了。”
  “纳妾?我心里自有成算,你无需多言。”
  ……
  她听他说这些,一遍遍的听得耳朵起腻,她真想说,她再有自知之明不过了,侯爷不必担心她妄自菲薄。
  她从来不是放纵自己去奢求一些不属于自己东西的人,纵然这个人做了她多年夫婿,是她儿女的父亲,她依旧不敢放纵。
  即便她曾经有过迷惑与动摇,也在沈惟铮的提点里很快清醒了过来。
  所以,无论是那些被赐下的美人也好,还是外面那些想要入府为妾攀附他的女子也罢,她从不在意,也不敢不该去在意。
  姚青清楚的知道,从她嫁给沈惟铮那天起,就在等一个注定的结果。
  某一天,他一定会遇上他喜欢的女子,将人纳进府中,就像她的父亲一样,心里眼里只有小妾,只是不知道沈惟铮为爱痴狂时,会不会是又一个宠妾灭妻的混账东西。
  她等了多年,一年年等到现在,至今没等到那让他痴狂的女子,但她知道,这辈子,一定有这么一个人。
  澄儿信里说,同他们一道回京的还有个哭着喊着要嫁给大英雄的异族公主,京里有个对他父亲有意的平南公主,府里还有这些宫里赐下的美人,无论他中意哪个人,日后都会是一场好戏。
  幸好,她是原配,姚青想,就算未来某一天,沈惟铮为了所爱宠妾灭妻,至少她有自保的地位和本事,能护着她的儿女。
  而她,若是有机会,大抵也想要一个爱她爱得要死要活的男人做夫君。
  药劲儿深重,她睡得越来越沉,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院子里那株盛放了一树鲜妍的桃树,随后,便是无尽的安然。
  簌簌而落的小雪中,粉红桃花灼灼,美得醉人。
  帝京的春日,终于姗姗来迟。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 ̄▽ ̄)~
  又一次冲动型犯罪_(:з」∠)_


第2章 
  江州的三月,春日盛景,到处都是一片灼灼芳华。
  青梧巷的姚家老宅里,姚青推开了窗户。
  原本阴暗沉闷的内室瞬间洒满阳光,她坐在临窗的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眉眼稚…嫩的小姑娘。
  消瘦的脸,粗糙微黄的肤色,纵然眉眼看起来有几分精致,也不敌多年糙养,充其量只是个黄毛丫头。
  铜镜中,坐着不动的黄毛丫头许久后终于眼神清明,接受了一切。
  窗外那棵老桃树上桃花盛放,零落的花瓣被风吹进房内,姚青捻起落在梳妆台上的粉红,起身看向窗外。
  外面是春日的大好艳阳,十二岁的她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姚家老宅,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居然在睡梦中无知无觉的死去?
  比起死去这个事实,姚青更在意心心念念的一对儿女,然而看着外面灿烂春光与眼前熟悉旧景,她却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无法在明英侯府里重新醒来,看不到她的澄儿和心儿,不知道日后他们婚嫁如何,也不清楚她的丈夫能不能护好两个孩子。
  怔怔的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少女稚…嫩的容颜,她静静的呆了许久。
  她必须得接受一个事实,她,姚青,曾经的明英侯夫人,沈惟铮的妻子——回来了。
  回到了一切尚未发生前的十二岁。
  ***
  “姑娘,您起了啊。”外面端着水进门的丫头看到站在窗前的人影,赶忙将水盆放下,上前絮絮叨叨,“大夫都说了让您顾着些身子,这大清早的哪儿能站在窗口吹冷风,万一风寒又复发了怎么办?”
  十五岁的小丫头容貌清秀,说话做事却极为干脆利落,正是多年前备得姚青信任与爱重的海棠。
  姚青合上窗,顺着海棠的动作坐回去,被她快手快脚的整理好衣裳和发髻,木盆中是难得的热水,她老老实实的梳洗完,仔仔细细看过自己早已陌生许多的闺房,挑了件颜色还算鲜亮的衣裙穿上。
  海棠在一旁看着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姑娘,心里叹口气,轻声道,“姑娘,老爷说了,今早要您一同去用早饭,这会儿咱们就该去了。”
  姚青点了点头,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小丫头的手,“我知道了,这就去,别担心。”
  一场烧的人差点去了的风寒,对自家姑娘的影响实在是大,海棠看着这比之前更加稳重沉静的主子,心里疼惜,却也知道她们主仆在这家里只能是这么个模样。
  走过长长的走廊,姚青心情复杂,姚家老宅,是自从她十二岁离开之后就再没回过的。
  这个家里,她温暖舒心的回忆没多少,当年一走,就再没想过回来。
  十二岁这年的春天,还有海棠说的那场风寒,到底为何她记得清清楚楚。
  她那个宠妾灭妻的父亲为了仕途经济,想把自己这个不得宠的嫡女卖给上官,做人家傻儿子的妾室,她从下人那里听到风声,当年年幼的自己大概心里是很痛苦的,但再痛苦,她都没将希望放在她那冷酷无情的父亲身上。
  夜半时,她穿得格外单薄的蜷缩在那株老桃树下,在春寒里冻了一夜,第二天就发了高热人事不省。
  怕自己躲不过被亲生父亲抛弃变卖的命运,她怀揣着那点微薄的希望,偷偷让人传信给了姨母,若是对方愿意费心救她这个关系疏远的外甥女,那是对方好心,若是没有希望,那她就绞了头发去城外的南山寺做姑子,也总比被人卖了强。
  那是她年幼时破釜沉舟的赌博,赌的是自己那浅薄的未来。
  幸好,姨母救了她,她得以脱离姚家这个泥潭,离了这住了多年却从来不是家的地方。
  想起上辈子父亲进京探望她时那张战战兢兢的脸,以及他身边嫉妒羡慕却丝毫不敢再为难她对她伸爪子的宠妾夏氏,姚青垂头一笑,曾经挡在她面前高山一般可怖的敌人,随着她的成熟和强大,最后居然变得无足轻重。
  那时候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真的长大了。
  她不再是柔弱无依的母亲哀哀哭泣时无能为力的小姑娘,也不再是被姚家主宰命运的小可怜,她的路,随着她嫁给沈惟铮这个人,变得和以往截然不同。
  她仗了沈家的势,沾了沈惟铮的光,否则她家里这门难缠的穷亲戚还真没有那么好打发。
  只是,她同样知道她凡事只能靠自己,她嫁给沈惟铮,做了掌家夫人,凭的却不单单只是他那句轻飘飘的愿意负责,她在成长中付出的努力,耗费的心血,一点一滴最后全都回馈给了自己。
  她从来不是被人护着天真无忧的命,所以必须得自己立起来,一步一脚印的走下去。
  很快,她和海棠到了一家人用饭的花厅。
  因着夏氏喜爱花草的缘故,这花厅里里外外都摆满了各色盆栽与鲜妍花朵,身处其中,颇有几分雅趣。
  她进门时,一家人早已落座,一对长辈,一对儿女。
  饭桌上首坐着她那个早已多年未见的父亲,人到中年,姚父作为一家之主,被夏氏和儿女们敬着哄着,眉眼间有些威严之意,他拨了拨手上的碧玉扳指,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抬了抬下巴,“坐吧。”
  旁边夏氏容貌美艳,透着熟透了的风情,掩嘴一笑,“老爷,虽说咱们是小户人家,不大讲究规矩,但这让父亲等着女儿,却也是不大好,日后若是大姑娘去了别人家里,少不得让人道声没规矩啊。”
  夏氏一开口,饭桌上四个人登时将视线全都定在了姚青身上。
  姚父眉头微皱,看样子有几分不痛快,旁边夏氏的亲生儿女,长子倨傲不屑,次女隐含讥嘲,行…事做派当真是一家人。
  从前年幼的姚青,惯常垂头隐忍,学的是忍辱负重的做派,在这个家里,除去死去的母亲,她就是最大的靶子,纵然这家人内里有隙,一遇到她,瞬间就能抱团“对敌”。
  安安静静的在饭桌前坐下,她似是对周遭的恶意视若罔闻,上辈子她是如何做的呢,去往帝京,嫁给沈惟铮之后,不过几年功夫,她就让人暗地里寻了姚父的错,罢了他的官。
  她那满脑子只想卖了她换取仕途利益的亲生父亲,看在血缘与生养之恩的份儿上,她只断了他的官途。
  至于夏氏,多年来她仗着姚父宠她,从小到大用了数不尽的阴损手段针对她,姚青就在这府里塞进了一个青楼花魁,抢夺她最看重的宠爱,让那手段高杆的花魁收拾得她苦不堪言。
  至于她那对儿女,明里暗里屡屡碰壁,同样不失她的手笔。
  姚青慢慢咽下味道不错的饭菜,神色平淡,或许她曾经是无人疼爱的小可怜,但她绝对不是以德报怨的良善之人。
  曾经她被困在这个牢笼里的时候多恨他们啊,恨她宠妾灭妻的父亲,恨夏氏的面甜心毒,羡慕嫉妒她那对备受宠爱的兄妹,她的世界里,他们就是最大的敌人,最难以逾越的高山险阻。
  现在呢,一切重新再来,她坐在他们面前,心绪却静水无波。
  盖因她知道,她已足够强大,已拥有能够反击他们的心性与力量。
  这辈子,她依旧会收拾身旁这四个人,只是手段会更纯…熟隐秘,决计不会让他们影响到她未来美好人生中的一分一毫。
  今日是三月初三,距离姨母过来江州接她入京,还有十日。
  十天,足够她做许多事情了。
  ***
  一家人用过饭后,姚父将大女儿叫进了书房。
  等人安安静静的站在他面前,隔窗而过的日光中,他难得的仔细打量了她。
  将人看进眼里之后,他第一感觉就是瘦。
  十二岁的小姑娘,还不如小她一岁的妹妹来得健康结实,苍白瘦弱的站在那里,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端茶看了一会儿,许久才回过神,说真的,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女儿,若非这孩子容貌上兼具他与妻子的长处,眉眼间有几分稚…嫩美人的痕迹,他都要怀疑这是哪里来的逃难丫头了。
  想起昨晚夏氏同他念叨的要养好人送进知府的那番话,他皱了皱眉,“这几日…你身体将养的如何?”
  比起嘴甜爱撒娇的小女儿,眼前这个他相处起来甚是生涩,只能像训…诫下属那样威严板正的说几句话。
  姚青低眉垂眼,神情懦弱,“回父亲,还好。”
  姚父本就不在意答案如何,他只说自己想说的,“为父近些日子替你相看了一桩亲事,你这阵子好好养养身体,等过些日子将养的差不多了,两家相看相看。”
  相看之后做人妾室?也就她这个父亲能如此无耻无畏了。
  “我听父亲的。”姚青柔柔弱弱的回了一句,就继续木桩子一般站在原地垂眉不语,手上却轻轻搅…弄着帕子,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小家子气模样。
  姚父看得心堵,突然间觉得碍眼极了,多说了两句见人还是这副瑟缩模样,挥挥手把人遣出了书房。
  总归是嫁到别人家去的,再不得体也碍不着他的眼,只要人老实听话就好。
  姚青在家里下人们的各色视线中一路回了后院偏僻西北角的闺房。
  记得上辈子,她誓死不从,顶撞姚父,将事情闹得极大,之后被罚跪祠堂两天两夜,若非怕她死了没人交差,想必这家人不会轻易放过她。
  所以,即便后来姨母要带她走,也颇废了一番功夫,不止她自己名声有碍,还额外给了她那贪婪的父亲不少好处。
  一个爱面子的虚伪小人,姚青勾了勾嘴角,她这次走,至少要先从这家人身上扒层皮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山河小天使,对我是真爱啦
  也谢谢灌溉营养液和留言的大家,晚上还有一更_(:з」∠)_


第3章 
  帝京,宣平侯府,青梧院。
  唐渊一进门就看到在庭前练剑的沈惟铮,他眉眼凛冽,剑光霍霍,单看架势和模样,确实俊俏得让外面那些姑娘们心动,难怪屡屡压他一头,博得京中贵女们的喜爱。
  他心下微晒,这年头儿的姑娘眼神可不怎么样,不喜欢他这种待人亲切温柔的如玉君子,偏偏想去暖一个冷心冷肺的大冰块,也是日子过得太好了闲得慌。
  这么想着,他冲好友道,“快别练你的剑了,都督那里传令下来,说消息确认过了,是真的,让我们早些启程去接宁王回京。”
  沈惟铮缓缓收剑,看向好友,“我知道了,半个时辰后启程。”
  “这次我同你一道去。”唐渊道,“省得老头子天天在我耳朵旁边念叨,顺便趁出京的功夫,去看看南边的风景,给我的表妹堂…妹们带些脂粉和首饰,让她们替我哄好家里那帮子人。”
  沈惟铮将剑交给常随,进屋换衣裳,包袱都是提前收拾好的,随时都能启程,唯一要做的,就是安排好他走之后家里这些事以及骁龙卫那边的公务。
  早已习惯好友的沉默,唐渊看着西侧厢房那里穿戴得花红柳绿的娇美丫头们,走进屋内啧啧有声,“几日不见,你院里养的花又多了几朵,阿铮你可真是有福气,太夫人和你伯母,对你当真是用心良苦。”
  换了套简单利落的玄色衣袍,洗漱完出来的沈惟铮淡淡看他一眼,语调波澜不惊,“喜欢的话全都送你。”
  “送我?”唐渊嗤笑,“害我还差不多!虽然本公子有一颗怜香惜玉的心,奈何家里阻碍重重,我还是不去碍长辈们的眼了,省得老头子又找到借口收拾我,毕竟我皮再厚,也扛不住唐家的藤条家法。”
  “对了,还有件事要同你说,”唐渊挤眉弄眼,脸上写满了不怀好意与幸灾乐祸,“都督的意思,既然那杨家女对你有意,你正好可用美色迷惑她一把,看看她那些消息都是从哪儿得知的,若是挖出来根底,还能给你记上一功,明英侯大人。”
  被调侃了半天的沈惟铮这次总算没了平淡神色,他瞪了这总是不着调爱耍嘴皮子的好友一眼,手上一支梅花镖扔过去,堪堪擦过对方脸颊。
  对自己的脸看得极为重要的唐渊这下子瞬间没了胡说八道的心思,捂着脸大惊小怪,“好啊,沈惟铮你可真是心狠手辣,就是这么对待我这个知心好友的?!我要向都督告状,说你公报私仇!”
  沈惟铮懒得搭理多年来没长进的幼稚好友,召来家将和常随,将手下差事吩咐好,又同唐渊一起去正院辞别了祖母太夫人,这才离了侯府,带着府外等待候命的一队人马,朝着码头方向纵马而去。
  宣平侯府,荣辉堂内,宣平侯太夫人看着孙子远去的背影,转着手中的佛珠,抬了抬眼皮,看向下座的儿媳,“铮儿如今已十五岁,这亲事是时候相看起来了。”
  想到刚才英俊逼人意气风发的英武少年,以及如今他在圣上亲卫骁龙卫中深得重用的情形,丁氏心口窒闷,捏紧衣袖下的帕子,努力露出一张慈母式的笑脸,出声附和,“母亲说的是,儿媳会用心的。”
  ***
  在海棠惊讶且不明所以的视线中,姚青将她所有的金银首饰全都找了出来。
  看着面前充其量不过百两的身家,她叹了口气,她从前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百两的银锭子扔了听个响她都不屑。
  不过,再富贵都只是从前,她这辈子既已决定和沈惟铮无缘,过的日子是肯定比不上侯府富贵了,所以,早日精打细算起来才好。
  挑选出好出手的金银首饰,她一分为三,将其中一份推到海棠面前,“海棠,将这些首饰当了,帮我做件事。”
  看着面前的首饰银钱,海棠有些心疼,“姑娘,这是您傍身的银子,可不好乱花。”
  夫人去得早,护不住姑娘,府里老爷不管事不重视女儿,还有个夏氏在一旁时不时蹦跶,她家姑娘能安安稳稳长到这么大已是幸运,首饰是夫人留下的零零碎碎的边角,有些是二小姐不要的扔给了姑娘,至于银钱,除了逢年过节老爷想起来时赏下的,剩下的除了微薄的月例就是姑娘自己绣东西挣的银子了。
  想起这些,海棠心里就难受,姑娘的傍身银子说是血汗钱都不为过。
  “知道你担心我,但我心里有分寸,再过不久,咱们日子就好过了。”姚青没说更多,姨母的事不好透露,否则家里这边额外生事就不好了。
  她如今到底没个依傍,能做的事情少,行…事谨慎些才好。
  海棠虽然比自家姑娘大几岁,但自小就听惯了吩咐,大概是苦难磨砺人,自家主子早慧,也算是难得的福气了。
  主仆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姚青仔仔细细的吩咐清楚了,这才在海棠惊讶赞叹的眼神中微微一笑,“办事仔细着些,这可关系到咱们的日后。”
  “姑娘放心,我必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海棠拍着胸脯保证。
  “等你办完事,回来让你爹和你大哥入府一趟,我这里也有事吩咐他们。”
  海棠一家人是姚青母亲的陪嫁,身契都在她这里,虽不是多机灵有本事的,但为人忠心办事可靠,也是她身边得用的人。
  从前她带着他们一起入了帝京,跟在身边半辈子,如今依旧要带着她们走,比起姚家这些留给她许多不快回忆的人,他们才是她记忆里难得的暖色。
  海棠出外办事的功夫,姚青靠在窗前,看着自己荒芜破败的小院子,慢条斯理的绣花。
  十二岁之前,她练得最好的就是一手绣技和厨艺,前者是她吃饭的本事,后者是她活命的技艺,少了哪个都不成。
  这会儿再度捡起绣线,没了当年的惊惶迷茫,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日后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是以这会儿居然有了几分忆苦思甜的意趣。
  她这辈子,只会比上辈子圆满,这是她的期望,也是她的执念。
  至于帝京之内的那座侯府,和侯府内的那个冤家,即便再度重逢,也不过对面不识君。
  她的未来,不在沈家,她的希望,也不在沈惟铮身上。
  她找她的如意郎君,他寻他的美娇…娘,想必这辈子,他们都能得偿所愿,各得其所。
  ***
  下午,海棠办完事风风火火的入了府,连带着还有家里父兄一道。
  姚府西北角这个偏僻的小院子,难得的有些热闹。
  姚青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手边一杯清茶,富贵锦绣的帕子绣了大半,约莫明天就能绣完,拿到外面能换个三百文钱,不过,这次她却是不舍得卖了,打算多准备些绣品送给姨母姨父还有表哥表姐。
  对她来说,此刻那正往江州而来的一家人,才是她心目中真正的亲人。
  “姑娘,您让我办的事我办好了,保证没纰漏。”海棠脸颊红扑扑的看着自家主子,一双眼睛日光下格外明亮。
  “辛苦你了,喝口茶吧。”姚青将茶递过去,看着旁边不肯坐非要站着的海棠父兄,有些无奈,老实人的固执,她当真是再清楚不过了。
  “这是给你们的银子,帮我去买些烟叶和香料,统共七八十两的银子,能买多少买多少,至于香料和烟叶的种类,我已经写好。”她将身前鼓鼓囊囊的荷包和一张粗糙泛黄的纸推过去,“这是咱们日后生活的依仗,一定仔细办好了。”
  海棠的父亲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平日里多给家里赶马车,这会儿得了差事模样格外认真,应得爽快利落,“姑娘放心,保证给您办好!”
  旁边他那叫松柏的儿子黝…黑的脸上是和自家父亲别无二致的认真,笑起来颇有几分憨厚,“姑娘的吩咐,保证办妥。”
  看到松柏,姚青有些恍惚,虽说他不是伶俐的下人,但却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当年她嫁给沈惟铮后,海棠替哥哥求情,去了沈惟铮麾下,从常随到家将,成长极快,后来还随人去了边关杀敌,也算是改换门楣,挣下了一份家业。
  所以,纵然日后她不同沈惟铮在一处,但可能还是要求到他面前,给她忠心的家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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