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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娇宠-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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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好妹妹说话,竟也出口成章了?”抬眸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苏妹,周旻晟看向她的眼眸深沉晦暗,隐含深意。
  “太子爷是秋日的光,是我的光。”
  抬手拿过周旻晟手里的罗扇,苏妹细细的抚着上头的双面绣道:“太子爷在南宫时曾与我说过,‘旻’为秋,‘晟’为光,秋光晦涩,无人会喜,可我独喜秋光,清清冷冷的,不似春日微寒,不若夏日燥闷,也不像冬日刺骨。”
  “这秋光,即使所有人都不喜,我喜欢。”说罢,苏妹郑重的将手里的罗扇递给周旻晟道:“太子爷也应当欢喜。”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静静的盯着面前的苏妹,周旻晟声音暗哑,眸中暗潭汹涌翻腾。
  “自己说的话,自然知道是在说什么。”
  周旻晟曾说,自己是他的光,但苏妹反而觉得,周旻晟才是她的光,即使他身披黑暗,却依旧照亮了她的路,将她拉离沼泽,教她蹒跚学步,让她存活于这深谙周宫之中。
  他们是互相的光,互相照亮彼此,互相填补残缺的彼此。
  “我的好妹妹,真是让人惊喜。”抬手轻抚上苏妹的面颊,周旻晟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只感觉浑身燥热。
  曾几何时,他捡到了这个宝贝,搂在怀里,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却还感觉不够,只想把人融进骨肉,塞进心口。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轻轻的擦拭着苏妹唇角上的粥渍,周旻晟低喃出声,眸色迷蒙,纯稚懵懂的仿若一个寻不到路的孩童一般。
  抬手搂上周旻晟的腰,苏妹将脸埋进他的怀里道:“太子爷,你日后可以三宫六院,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女人,可是如果你有了她们,那便没有我了。”
  苏妹虽性子绵软,但却又固执的可怕,这一点,怕是跟她那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娘亲学得。
  “这世上,喜欢那惨白秋光的,大概只此你一人了。”搂着怀里的苏妹,周旻晟低叹出声,心口叫嚣,却又不得不强硬的抑制住那冲口而出的欲望。
  “那这世上,喜欢好妹妹的人,有几个呢?”攥着周旻晟的衣襟,苏妹涨红着一张脸,唇瓣微动。
  “有很多,可是他们都活不长,能活下来的只有我。”覆上苏妹的后颈,周旻晟细细的捻着那里的细腻肌肤,唇瓣贴在苏妹的耳蜗处,声音暗哑道:“只有我,能活下来。”
  也只有我,能拥有你。
  水到渠成的一切,细腻交融,犹如初生。
  像是被放了匣的猛兽,周旻晟不知疲倦的搂着怀里的苏妹肆意索取。
  苏妹软绵绵的躺在竹塌上,浑身发烫,面色烧红。
  半开的窗棂处,暖风燥热,低垂的黑幕上沉静安详,片刻之后却突现乳白色的群星闪悦,缀着长尾,穿过黝黑暗幕,炙热而滚烫,消融于那一片暗沉夜色之中,夜幕不堪重负,努力的吞噬着那乳白色的长尾群星,周边星星点点的乳白肆意,跳脱夜幕,肆意流淌。
  一连三日,周旻晟与苏妹都缩在清凉殿中,时不时的偶有兴致,周旻晟还会做些开胃小菜给苏妹。
  天气愈发燥热,东宫里头的人出不去,东宫外的消息传不进来,比起周旻晟的闲适,苏妹却反而显得有些慌乱。
  “你怎么这样闲呀,那肃阳王和明宗帝明摆着就是合起伙来要抢你的太子之位啊。”伸手拨开周旻晟搭在自己腰肢处的手,苏妹皱着一张小脸道:“说不定那肃阳王当上了皇帝,第一个就拿你开刀。”
  “好妹妹怕了?”换过一只手揽上苏妹的腰肢,周旻晟勾起唇角,趁着苏妹不备一口就叼住了她的耳垂。
  “哎呀……”用力的扯开周旻晟的脸,苏妹使劲擦了擦自己的耳朵道:“我的耳朵又不是猪耳,你怎么老欢喜叼着它。”
  “猪耳哪里有妹妹的耳朵美味。”抱着怀里的苏妹晃了晃,周旻晟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道:“妹妹可知,明日就要落雨了,今日的那些衣裳可不能再晾晒出去了。”
  “外头天色这般好,你怎么知道明日要落雨?”抬眸看了一眼外面烈阳高照的天气,苏妹疑惑的看向周旻晟道。
  “夜观天象,明日有急雨。”
  “哦?那你有没有夜观天象,今日要遭横祸?”斜睨了装模作样的周旻晟,苏妹朝着他的手背上就是狠狠一拧。
  “啧……好妹妹真是好狠的心呐。”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掐红的手背,周旻晟慢条斯理的甩了甩手道:“我这夜观天象的一世英名,可都要被妹妹给毁了。”
  “谁信你的鬼话,我要去看锦儿和娘亲了。”说罢话,苏妹从周旻晟的身上起身。
  “好妹妹这便走了?怎的也不多再陪陪我。”但是揽住苏妹的腰肢,周旻晟将人重新按在自己的身上。
  “哎呀,你别弄我,这一连三日我都未出过清凉殿,陪的你还不够?”燥红着一张脸,苏妹拨开周旻晟的手,径直便趿拉着脚上的木屐往外奔去。
  外面的日头很大,苏妹一出去,就感觉眼前一片热光弥散,照的整个人都有些发虚。
  “娘娘。”落葵拿着手里的纸伞上前,赶紧替苏妹遮去那灼烈的日头。
  “我去西池院看看,你不必跟过来了。”抬手拿过落葵手里的纸伞,苏妹突然朝着左春坊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文华公主醒了吗?”
  “没有。”落葵摇了摇头,面色有些难看道:“娘娘,您别难过,皇上只是一时生气,到时候自然会放太子爷出去的。”
  “我没事,你去歇息一会吧,外头太热,吃碗酸梅汤解解暑气去。”
  “嗯。”
  落葵应声,苏妹撑着手里的纸伞走远了,她穿着宫装的婷袅身影掩在素白的纸伞下,更添女子的皎美气,那未着罗袜的纤细足踝在层叠裙裾之中若隐若现,纤美仿若玉质,让人看在眼中恨不得捏在手里把玩一二才好。
  苏翁锦和瑶娘正在西池院里头习字,苏妹进去的时候两人正两手浓墨的挨在一处写大字,书案上头放着一碟子糕饼,上头乌漆墨黑的都是沾着墨汁的手指印子。
  “锦儿。”一把抓住苏翁锦摸索着去抓碟子里头糕饼的手,苏妹从宽袖之中抽出一块巾帕替她擦了擦手指道:“怎么弄成这样?”
  听到苏妹的声音,苏翁锦抬眸,白嫩小脸之上也满满都是墨汁,嘴角黑乌乌的看着分外好笑。
  “你们这……唉……”转头看了一眼同样情形的瑶娘,苏妹扶额道:“你们这墨汁用的这般快,都是沾糕饼吃了吧?”
  “嗯?”抬手抹了一把脸,苏翁锦睁着一双眼道:“没有沾糕饼吃啊。”
  “行了,跟只小花猫儿似得,快去洗洗脸。”一手牵过一个,苏妹像个老妈子似得帮着两人洗了脸,净了手,然后又给两人各倒了一碗酸梅汤道:“吃口酸梅汤吧。”
  洗的白净净的苏翁锦和瑶娘坐在苏妹身旁,捧起面前的酸梅汤咕噜噜的就灌了下去。
  “慢些喝。”看到两人的急态,苏妹好笑的弯了眼。
  “娃娃,我们什么时候能出东宫啊,这都憋在里头三日了,就是西池院都出不去。”歪着小脑袋贴在实木圆桌上,苏翁锦杂乱的头发胡甩着。
  “怎么又没梳发髻?”抬手将苏翁锦拉起,苏妹随手帮她拢了拢头发。
  “袁阳旺不在,我不会梳。”睁着一双眼,苏翁锦无辜道。
  “唉……真是……”拉过苏翁锦的手,苏妹转头看向同样一身糟乱的瑶娘。
  “宫婢不在,我也不会。”瑶娘绞着一双手,有些紧张的看了苏妹一眼。
  “罢了,我来给你们梳吧。”自明宗帝下旨之后,东宫里头的宫婢就被规整在各方殿内,不得随意出入,內侍监近几日连相送食材用具的人都被拦在了外面不给进,难为苏翁锦和瑶娘能把自己打理成这样。


第128章 
  给苏翁锦和瑶娘梳理好发髻; 苏妹又撑着伞去了一旁的左春坊。
  文华公主依旧躺在床榻上睡得安稳; 她身上的伤口已然开始结疤; 宫婢小心翼翼的翻动着她; 避免长久躺在这处而长痦子。
  “当心些。”看到那宫婢见四下无人而愈发粗手粗脚的动作,苏妹蹙眉道:“若是不会伺候人,那就寻主管宫女再去学上一遍。”
  “娘娘恕罪; 娘娘恕罪,是奴婢疏忽。”听到苏妹陡然的怒喝出声,那宫婢恍然惊觉; 赶紧伏跪下身子请罪。
  “日后若是再被我看到,你自己知晓后果。”
  “谢娘娘开恩,谢娘娘开恩。”
  “出去跪着。”
  “是。”
  宫婢战战兢兢的出了左春坊,苏妹端着身子站在那处; 眸色微冷的将面前众人扫视一遍; 然后声音暗冷道:“一人主罪; 你们一道受罚,都去外面跪着。”
  “……是。”宫婢们鱼贯而出; 纷纷落跪在硬石地上。
  月初端着手里的药碗站在一旁房廊处; 轻嗤一声道:“落毛的凤凰变回了野鸡,还敢这般横。”
  “月初,你少说两句,这太子妃虽看着和善,但可不好惹。”知春站在月初身后蹙眉细眉提醒道。
  “哼,有什么不好惹的; 待肃阳王当了太子,我就是……”话说到一半,月初突然住了嘴,她扭头看了一眼那站在自己身后的知春,轻蔑的勾起唇角道:“放心,日后我若是发达了,不会忘了你的。”
  “月初,你在说什么呀?”听到月初的话,知春疑惑的皱眉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攀得上肃阳王呢。”
  “怎么不可能?”瞪了知春一眼,月初攥紧了手里的药碗道:“那个苏妹都能变成太子妃,我为什么不能?”
  “月初,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呀。”小心翼翼的拽了拽月初的宽袖,知春的面色有些难看。
  “哼,你这般胆小如鼠,若是我将事情告诉你了,你哪里还能站在这处,怕是早就不知缩在哪个角落里头瑟瑟发抖了。”
  微扬起下颚,月初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药碗,面上含笑道:“机会是要抓的,若是你抓住了,那就是鸡犬升天。”
  说罢话,月初也不管身后的知春,径直便端着手里的药碗进了左春坊。
  苏妹正站在左春坊里头,看到端着药碗过来的月初,声音微冷道:“一日三服药,怎么这么晚才送过来?”
  “娘娘恕罪,现在东宫里头杂事太多,奴婢有些忙不过来。”月初笑盈盈的看着面前的苏妹,眉眼上挑。
  奇怪的看了一眼月初,苏妹突然开口道:“你是陈皇后送给太子爷的人?”
  “娘娘还记得奴婢?”听到苏妹的话,月初面上笑意更甚。
  “自然是记得的。”轻勾起唇角,苏妹抬手指了指她手里的药碗道:“把药碗给我吧,我给太华公主喂药。”
  “娘娘身份尊贵,怎能做这等粗事呢。”月初端着手里的药碗,眸色微动。
  “文华公主是在我东宫里头出的事,自然要我负责。”端着身子上前拿过月初手里的药碗,苏妹捏着瓷勺刮了刮药碗上头的黑渍,然后舀了一勺递到月初的唇边道:“帮我试试这药温,可是正好。”
  “娘娘,奴婢又没生病,哪里用得着吃这药。”踩着脚上的宫鞋往后退了一步,月初脸上笑意渐淡。
  “只是让你试一下药温罢了,吃一口,不碍事的。”说罢话,苏妹又将手里的瓷勺往月初的唇边推了推。
  闻着面前苦涩的药汁,月初皱眉,一口喝下,正欲掩唇之后却是被苏妹给一把拽住了胳膊道:“温度可是正好?”
  不得已咽下嘴里的药汁,月初声音微哑道:“正好。”
  端着手里的药碗,苏妹静站在那处片刻,看月初并无什么不适反应之后才上手将药汁给文华公主喂下去。
  不是苏妹突如其来起了戒心,只是她突然敏感的觉得这月初有些问题,便不放心的试探了一下。
  毕竟在这关键时刻,多点戒心,总比毫无防备的让人在背后捅刀子的好。
  规整了一下左春坊的宫女,苏妹正欲离开之时看了一眼跪在那处的月初,声音清晰道:“随我回清凉殿。”
  听到苏妹的话,月初一愣,然后伏跪在地上道:“是。”
  领着月初回了清凉殿,苏妹让人站在外头,便自顾自的进了内殿。
  周旻晟正坐在书案后头翻看着东西,苏妹一走过去就抽走了他手里的书籍,然后压低了几分声音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嗯?”周旻晟靠在书案上,抬眸看向面前的苏妹,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
  “你说如果文华公主是被人蓄意从角亭上头推下去的话,那这人会不会根本就没有想过文华公主会没死?”
  角亭很高,如果不是下头的树杈和被苏妹及时发现,文华公主摔落的时候还会砸在碎石上,必死无疑。
  “嗯。”周旻晟点了点头,单手将苏妹搂进怀里。
  “所以我在想,如果文华公主真是被人蓄意谋杀的,但那个人若是知道文华公主还留着一条命,肯定还会动手。”坐在周旻晟身上,苏妹睁着一双眼,神色认真道。
  “呵。”低笑一声,周旻晟将脑袋搭在苏妹的肩膀上蹭了蹭道:“我的好妹妹真是愈发聪明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扭头看向周旻晟,苏妹略思片刻之后突然瞪大了一双眼道:“你难道已经知道了文华公主是被谁推下角亭的吗?”
  “这种事,不用猜便能想到。”懒洋洋的抚了抚苏妹的小脑袋,周旻晟将自己的面颊贴在她的脸上胡乱蹭着。
  “哎呀,毛毛躁躁的……”撇开自己的脸,苏妹抬手抚上周旻晟的下颚,突然惊奇道:“你,你长胡子?”
  听到苏妹的惊奇语气,周旻晟好笑的勾起了唇角道:“妹妹再摸摸?”
  “不要,好刺。”扭开自己被周旻晟握在掌心之中的手,苏妹继续转回话题道:“那推文华公主下角亭的,到底是谁啊?”
  “好妹妹猜猜?”卷着苏妹的垂发,周旻晟说话时满含揶揄笑意。
  “你刚不还说不用猜嘛,我不猜,你告诉我。”攥着周旻晟的宽袖,苏妹睁着一双眼道。
  对上苏妹那双清澈亮眸,周旻晟轻舔了舔唇瓣道:“妹妹觉得,今次文华公主跌落角亭,获利最大的人是谁呢?”
  “……肃阳王?”瞪着一双眼,苏妹捂嘴道:“这文华公主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堂妹,他竟然……”
  如此说来,肃阳王果然不若表面看着那般纨绔风流,这内里真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就连自己的亲堂妹都下得去手。
  “我的好妹妹,这宫里头的事,你没见过的多了。”轻抚着苏妹的发顶,周旻晟低叹一声道:“好妹妹前几日给我做的常服呢?”
  “在碧纱橱里头,你要做什么?”
  “明日想穿。”
  “你又不出去,穿那么好做什么?”
  “女为悦己者容,我为妹妹而容。”俯身轻含住苏妹的唇瓣,周旻晟细细的舔咬着道:“妹妹与我修个鬓角,刮个脸吧。”
  被周旻晟碰到了唇角,苏妹疼的小脸一皱,她这口疮还没好呢,这厮就又给她使坏。
  “我可没伺候过别人刮脸,刮坏了可不关我的事。”伸手点了点周旻晟那细密密的青色胡渣,苏妹眨了眨眼,脸上显出一抹好奇神色道:“硬硬扎扎的,我怎么没有?”
  “男女有别,妹妹若是有了,那就不是我的好妹妹了。”说罢,周旻晟搂着苏妹从书案后头起身,然后慢条斯理的抬手盖上书案上头的信函,径直就带着苏妹去了净室。
  净室里头没有开窗,昏暗暗的闷热非常。
  苏妹趿拉着脚上的木屐先是将窗棂给推开了,然后又吩咐落葵去端了温水过来。
  “把这个围上。”不知从哪处捣鼓出一块白布兜在周旻晟的脖颈处,苏妹抿唇憋笑道:“跟白雪似得。”
  给白雪喂饭时,白雪总是欢喜把饭蹭的到处都是,苏妹次次都要多帮它洗一次身子,可是白雪又不喜水,苏妹每次帮它洗澡都像是在打架似得,无奈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却是不想有朝一日,还能把这招用到这厮的身上来。
  看到苏妹那笑的十分欢喜的面容,周旻晟轻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任由苏妹捣鼓着。
  “呐,是不是先涂点皂荚会好刮一些?”用湿毛巾给周旻晟捂了捂脸,苏妹歪着脑袋看着面前兜着白布一副乖巧模样的周旻晟,终于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道:“我们的太子爷真是乖巧。”
  说罢话,苏妹还使劲的揉了揉周旻晟的脑袋,活像面前坐着的是白雪一样。
  抬手将苏妹的手从脑袋上头拿下握在掌心里,周旻晟轻掐着它晃了晃道:“这般乖巧,好妹妹可有奖励?”
  “晚间给你做酥糖吃。”笑眯眯的抽开周旻晟的手,苏妹一把将抹了皂角的手涂在他的脸上道:“别动,也别说话,不然这皂角可就要进嘴里的。”
  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苏妹,周旻晟岔开腿坐着,苏妹纤细的身子站在他的腿间,贴的极近,呼吸之间满是皂角的浓厚香气,温软绵柔。
  抬手箍住苏妹的腰肢,周旻晟将脑袋靠在身后的屏风上,长腿一勾,就将苏妹困在了里头。
  看着自己被周旻晟圈在腿间的身子,苏妹使劲的拍了拍他的大腿道:“你别闹,我正给你刮脸呢。”
  苏妹的手里拿着刀片,这刀片很是锋利,一个不小心,周旻晟这张脸可是要遭殃的。
  小心翼翼的替周旻晟刮着脸上的胡渣,苏妹看着那青涩的胡渣印子,突然感觉自己面前的人果真是长大了。
  其实周旻晟一直心智十分成熟,但也正因为他的这份心智成熟,让苏妹忽略了这厮其实才与她一般大小。
  有人说,你觉得你家破人亡,颠沛流离,苦不堪言,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比你更苦的人。
  苏妹觉得,她就是因为看到了周旻晟,所以才知道了原来自己上辈子会变成那样,只是由于她自己不争气,世道如此,别人能出头,只因为别人是别人,别人拥有你没有的东西,所以他能出头。
  周旻晟拥有苏妹没有的东西,他心狠手辣,他心思阴鸷,他城府极深,所以他能成为那万人之上。
  有时候,别人可以,你却不能,只是因为别人适合,而你不适合。
  苏妹想,若是让周旻晟拿起绣花针来绣双面绣的话,他定然会把自个儿的十个手指头都给扎破了。
  但若是让她去看那些让人头大的奏折,让她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朝廷之事的话,她大概不仅是十个手指头,脑袋都能给炸掉。
  细腻白皙的指尖轻抚过周旻晟沾着滑腻皂角的下颚,苏妹用湿帕子给他擦了擦脸,然后道:“好了。”
  抬手抚上自己光滑的下颚,周旻晟勾唇轻笑。
  看着眼前周旻晟那张越发俊朗的面容,苏妹下意识的红了一张脸。
  抬手将苏妹拉到自己身上,周旻晟从宽袖暗袋之中拿出一个玉盒道:“问内坊的太医署要的,说是可以治口疮。”
  说罢,周旻晟用指尖沾了一点那灰褐色的细腻粉末往苏妹的唇瓣上点了点道:“张嘴。”
  “我自个儿来。”羞赧的垂下脑袋,苏妹捏着手里的刀片声音嗡嗡道。
  “怕什么,我帮你。”将脸凑到苏妹面前,周旻晟的指尖破开她的唇瓣,轻抵上那粉嫩的濡湿唇瓣。
  细腻的贝齿洁白干净,小小巧巧的被粘上一些灰褐色粉末。
  “是在这?”苦涩的粉末粘在苏妹的唇瓣上顺着唾液流进嘴里,让苏妹瞬时便皱起了一张脸,声音含糊道:“好苦。”
  “别动,我找找。”按着苏妹的肩膀,周旻晟突然俯身含住了她的唇瓣。
  苦涩的药粉被尽数吞噬,相贴的唇瓣粘在一处,久久黏合。
  “呵,找到了。”舔了舔唇瓣,周旻晟将沾着药粉的指尖抹在苏妹的唇角内。
  濡湿的唾液粘在周旻晟的指尖上,温热黏腻,勾着长丝。
  “好了。”仿若没有看到苏妹那已然涨红了一片的白腻面颊,周旻晟随意的舔了一口自己的指尖,然后拉着苏妹起身道:“好妹妹再帮我修个鬓角吧。”
  攥着手里的刀片,苏妹燥红着一张脸不说话。
  “好妹妹不乐意?那就把药粉还我。”说罢,周旻晟作势又要去亲苏妹,却被苏妹一把给捂住了嘴。
  “我给你修鬓角。”仰头看着面前的周旻晟,苏妹的眼眸之中浸着泪意,雾蒙蒙一旁的含羞带怯。
  轻舔了舔苏妹的手心,周旻晟双眸微眯道:“好啊。”
  看着周旻晟那不怀好意的眼神,苏妹深有体会的往后缩了缩。
  “好妹妹怕什么?”看到苏妹的动作,周旻晟低笑一声,那双阴鸷眼眸落在苏妹的身上,就像是看准了猎物的凶兽。


第129章 
  对于周旻晟这不知餍足的性子; 苏妹深有体会。
  当她迷迷瞪瞪睁眼的时候; 就见外头已然天色大亮; 那日头很大; 但雨也很大,“噼里啪啦”的浇下来,打的窗外的芭蕉叶都蔫了卷。
  “娘娘; 太子爷早起走时,给您做了甜粥。”落葵端着手里的甜粥进来,小心翼翼的将苏妹从拔步床上扶起。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卯时就起身了。”
  “这么早?”就着落葵的手穿上绸衫; 苏妹拢着宽袖去洗漱架旁洗漱道:“有说去做什么了吗?”
  “没有,只留话说让娘娘好生呆在清凉殿中不要随意走动。”
  “嗯。”轻应一声,苏妹伸手接过落葵手里的巾帕净脸。
  洗漱完毕,苏妹缓步坐到绣桌前看着那碗甜粥; 温温热热的还带着余温。
  “奴婢一直给娘娘在蒸笼里头热着呢。”将白瓷勺递给苏妹; 落葵抿唇轻笑道。
  “嗯; 还是热的。”舀了一勺甜粥入口,细腻甘甜; 入口即化。
  外头的这场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当苏妹吃完甜粥出殿的时候,它正巧停了势头。
  “娘娘,这雨不定性,怕是还要再落,您还是别出去了吧。”落葵跟在苏妹身后道。
  “没事,我就看看这架子。”庭院之中晾晒衣物的架子上湿漉漉的都是雨水; 苏妹抬手一抹,竟然还摸到了一点漆。
  “娘娘。”那漆嫣红,点在苏妹白细的指尖上,仿若缀着一点血珠子。
  “没事,只是掉漆了。”随意的用巾帕抹了抹手,苏妹抬眸看着面前的木架子,眸色微动。
  “这些奴才真是该死,这木架子才用了多长日子便开始落漆了。”
  “没事,落了点漆罢了,补一下就好了,东宫里头有漆吗?”
  “有应当的有的,只是娘娘,这粗活还是让奴婢们来做吧。”
  “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补层漆罢了,还是会的。”
  说不过苏妹,落葵无奈,只能去取了红漆来。
  扎起宽袖,苏妹先用巾帕将木架子抹干,然后才用毛刷子蘸取红漆开始一点一点的补漆。
  落葵站在苏妹身旁看着她那浸在日头下满是热汗的额头,赶紧帮苏妹撑了一把伞过来。
  “娘娘,这日头这么大,您还是让奴婢们来做吧。”担忧的看着苏妹被晒红的小脸,落葵声音焦急道。
  “没事的。”安抚的拍了拍落葵的手背,苏妹涂完一根木架子,又手脚不停的开始涂另一根。
  “对了,那唤月初的奴婢呢?”一边涂着木架子,苏妹一边开口道。
  “那婢子不规矩,做事也不利索,奴婢瞧着娘娘不喜,就让她去主管宫女那处领罚了。”
  “是嘛……”蹙了蹙眉,苏妹正欲说话之际,却是又听落葵道:“月初这婢子仗着是皇后娘娘那里的人,就愈发嚣张,连娘娘都不放在眼里,前些日子文华公主没出事时,她就专往左春坊里头跑,连隔壁的右春坊也不落下。”
  “右春坊?可是那肃阳王前些日子住的地方?”
  “是,右春坊是肃阳王住的,左春坊是文华公主住的,怎么了,娘娘,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苏妹涂着红漆的手一顿,略微思索片刻后她赶紧侧眸看向落葵道:“快,你去帮我把她带过来。”
  “娘娘是要见那月初?”
  “对,帮我把她带过来,越快越好。”
  “是。”看着苏妹这副急切模样,落葵也不敢耽搁,赶紧小跑着走远了,片刻之后却又气喘吁吁地回了过来道:“娘娘,那主管宫女说今日一大早,月初就被圆桂公公带走了。”
  “被圆桂带走了?那是跟着太子爷一道走的?”
  “是,是跟着太子爷一道走的。”
  听罢落葵的话,苏妹低缓的吐出一口气,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身旁的木架子。
  “娘娘,这红漆还没干呢。”
  “啊……”收回自己的手,苏妹垂眸看着自己手掌之上的红漆愣了愣神,然后才由落葵扶着进清凉殿去净手。
  周旻晟出了东宫,他带着月初和圆桂,而那月初可能知晓文华公主被从角亭处推下的内幕。
  今日的周旻晟穿了她给他制得新衣,刮了胡须,修了鬓角,明宗帝身子不好,听说那日回去后就一病不起,再起不来身,肃阳王接手朝廷内事,联络各方官员,一改平日里的纨绔作风,变的兢业勤奋。
  袁阳旺和城阳郡王被各自牵绊,进不得周宫,整个人周宫之中只周旻晟一人拖着一个满是老弱妇孺的东宫。
  陈皇后心思不明,太后偏袒景帝,对于明宗帝之事概不关心,此刻正为文华公主而神伤。
  外头“淅索索”的又落起了雨,“噼里啪啦”的打在涂了一半的木架子上,红色的漆水顺势而下,挤在水洼里,就像是浸了人血似得可怖。
  “落葵,这东宫最高的地方是哪啊?”攥着自己的手掌,苏妹声音干涩道。
  “是东阁。”
  “那我们去东阁。”
  “娘娘,外头的雨这么大,您还是在清凉殿里头歇着吧。”
  “不用,我要去看看东阁,看看周宫。”看看周旻晟……
  拢着宽袖从绣墩上起身,苏妹带着落葵冒雨往东阁走去。
  爬了许久的楼梯,苏妹累的气喘吁吁,最后终于是登上了东阁的最顶层。
  日头大的厉害,闷热的暖风夹着暖雨“扑簌簌”的打在苏妹的脸上,不远处的太极殿前围拢着一群禁卫兵,苏妹能清晰的看出那些禁卫兵身上穿的,是城阳郡王府的兵服。
  周旻晟……在逼宫?
  瞪着一双眼,苏妹掩在宽袖之中的手掌紧紧蜷起。
  “娘娘……这是怎么了?”落葵同样也注意到了那被围拢的太极宫,神色慌张道。
  “没事。”抬手握住落葵的手,苏妹的心口跳的厉害。
  太极宫极静,苏妹站在东阁之上根本就看不见里头,她紧紧的盯着太极宫的入口,眼睛酸涩的厉害。
  不知站了多久,当苏妹看到那拿着圣旨从太极宫里头出来的周旻晟时,就感觉浑身一震,身子僵硬的厉害。
  “娘娘,是太子爷,拿着圣旨……”
  “我知道。”咽下喉中带着血腥气的灼烧感,苏妹提着裙裾转身,努力的摆动着自己僵硬的双腿。
  气喘吁吁地冲下东阁,苏妹一路不停的站到了东宫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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