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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娇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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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蜕,我这长阁容不下你了,你尽早走吧。”打断蝉蜕的话,苏妹面色微冷道。
“待苏公子来接我,我自然就走了,其实姐姐现下若是好好与我说说话,指不定日后我还能在苏淑妃的面前与姐姐美言几句。”把玩着手里的茶碗,蝉蜕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道。
“不必了,有什么话,我日后会亲自与苏淑妃说的。”斜睨了蝉蜕一眼,苏妹牵着落葵的手便出了屋子。
第95章
屋外; 天色冷寒,苏妹抬眸看了一眼阴白的日头,先打发了落葵去厨房,然后赶紧转身去了寝殿。
寝殿之中跪着一老嬷嬷; 正沉声与周旻晟说着话; 一听到苏妹的木屐声,便赶紧止了话头,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看着这与自己擦身而过的面生老嬷嬷; 苏妹脸色疑惑的走到书案前。
“王爷。”一把抽开周旻晟捏在手里的书籍,苏妹一脸严肃的将脸凑到周旻晟的面前道:“蝉蜕说明日要跟苏宜坤出宫去渭南郡王府收房。”
“哦。”抬手拿过苏妹手里的书籍; 周旻晟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一把拍下周旻晟手里的书按在书案上,苏妹压低了几分声音道:“蝉蜕不对劲; 苏宜坤也不对劲。”
蝉蜕虽然说长相俏丽,但远不及会让苏宜坤痴迷到带回府的程度; 所以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事。
“嗯?”抬眸看向面前的苏妹; 周旻晟饶有兴致的道:“妹妹此话何意?”
“奴婢觉得,蝉蜕手里头定是有了苏宜坤的什么把柄; 或者更甚是……苏淼的把柄。”
看着面色一副正经表情的苏妹,周旻晟突兀轻慢的勾起了唇角道:“这无凭无据的,我的好妹妹怎么信口雌黄呢?”
“前些日子那班家姑娘去了公主府问文宣公主要小奶狗,说是看到文宣公主正与韩秉正在吵架; 韩秉正性情软弱可欺,能让他与文宣公主吵起来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苏淼。”
“但苏淼已然变成了苏淑妃,韩秉正平日里是见不着的,所以只有偷摸着去见,而这偷摸着见,自然会被人瞧见,蝉蜕那几日天天出去逮苏宜坤,而苏宜坤进宫无非是去见苏淼,这一来二去的撞上,也不为怪。”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蝉蜕如此自信苏宜坤定会将她收房,因为她手里头把着苏淼的命门。”
说罢,苏妹身子一矮,伏跪在了书案上道:“王爷,奴婢这些虽只是猜想,但这猜的应当也是八九不离十了吧?只是这苏淼胆子也是太大了些,在景帝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呵。”听着苏妹的嘟囔,周旻晟突然轻笑一声道:“这眼皮子都搭上了,哪里还瞧得见。”
“什么?”听到周旻晟话中的深意,苏妹瞬时便瞪大了一双眼,那搭在书案上头的手也不自禁的暗暗蜷缩了起来。
“嘘。”伸手覆上苏妹的嘴,周旻晟将唇瓣凑到苏妹的耳畔处道:“我的好妹妹以为,本王这胳膊上头的伤是哪处来的?”
“砰!”的一声,苏妹身子一软,径直便坐在了地上,膝盖磕上面前的书案,疼的面色发白。
所以那周旻晟上次去杀的人竟然是……景帝?
瞪着一双眼,苏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周旻晟,面色惨白的结巴道:“死,死……”
“那老东西若是没死透,本王便不可能坐在这处了。”单手抚上苏妹的面颊,周旻晟细细的捻着她的耳尖道:“现在朝上无君,太后与苏淼和郑家苦苦支撑遮掩,必会露出马脚,更何况这几人还狗咬狗的厉害。”
“所以那韩秉正与苏淼见面,是因为景帝而不是……”
“嘘。”轻舔了舔苏妹颤抖的唇瓣,周旻晟低声道:“朝廷不太平,现下站错了位置,这日后可就会没了尸骨。”
苏淼的肚子里头有着景帝的骨血,明眼人都会站在她那里,所以现在朝廷分为三势,一是以郑皇后和太后为主的郑家,二是以苏淼为主的苏秦两家,或许还要再加上韩家,三是以周旻晟为主的暗势。
明面上看苏淼那处势利新崛起,最是孱弱,可她的肚子里头有着景帝的骨肉,那是一张皇牌,即便是郑家抢了先机,他们手中无子嗣,最后还是要将苏淼肚子里头的皇子推上去。
不,不对!郑家有人,他们有……
瞪眼看向面前的周旻晟,苏妹小心翼翼的伸手扯了扯他的宽袖道:“郑家的人,是不是已经找过王爷您了?”
要拿子嗣与苏淼抗衡,郑家除了周旻晟这个废太子外,别无选择。
“我的好妹妹真是聪明。”伸手抚了抚苏妹的脑袋,周旻晟笑的惬意。
看着面前的周旻晟,苏妹突然往后缩了缩身子。
这郑家和苏淼也真是可怜,摊上这么一只吃肉不吐骨头的恶鬼。
“王爷,刚才那老嬷嬷是……”
“太后的人。”
果然……这郑家是准备拿周旻晟当筹码与苏淼肚子里头的皇子抗衡。
“王爷,如若按您所说,那这景帝……”死了应当有大半年了吧?这太后还真捂得住。
景帝之死,秘而不宣,为的就是怕大周朝廷大乱,可殊不知,这朝廷已然四分五裂,边域蛮族蠢蠢欲动。
“这咸鱼还要腌个大半年呢,更何况是个人。”撑着下颚靠在书案上,周旻晟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道。
“……王爷,奴婢知晓您胸有成竹,只是这夺位凶险……”
“怎么,担心本王?”
她是担心别人……
抿着唇瓣垂下了脑袋,苏妹扣弄着面前书案上头的书籍,沉静良久之后才开口道:“王爷,奴婢求您一件事。”
“想要保渭南郡王府?”
“……嗯。”
“苏翁锦随了袁阳旺,那贼东西自然会护食,至于苏俊茂,黄妙语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所以剩下的就是你那软弱可欺的渭南郡王妃。”
“娘亲她性情温婉,不争不妒,是个好人。”只是可惜嫁给了渭南郡王,又碰上了秦如云这等凶险之辈。
“渭南郡王妃是城阳郡王靖宸的胞妹,那靖宸可不是个好欺辱的人。”
“可是娘亲与舅……城阳郡王的关系并不好。”城阳郡王靖宸是苏妹的亲舅舅,性情淡薄,即便是对渭南郡王妃这个胞妹,也没有多余的感情。
“毕竟是一母同胞出来的,到时候自然会护着。”伸手叩了叩面前的书案,周旻晟抬眸看向面前的苏妹道:“好妹妹不说,本王倒还真是忘了,这城阳郡王怕是要回周陵城了吧?”
城阳郡王靖宸奉命守卫边疆,抵挡蛮族入侵,从二十岁那年出发,现今已十年未归,这次回来,是给老母亲吊丧。
在苏妹的记忆中,她的外婆是一个与母亲极其相似的人,温婉良善,性情淑雅,会做很好吃的酥糖,会抱着她说故事。
低垂下眉眼,苏妹微红了眼角,整个人忍不住的暗暗蜷缩起了身子。
“是五日后出棺?”看到苏妹发红的眼角,周旻晟突然开口道。
“嗯。”点了点头,苏妹捏着自己的指尖道:“王爷,奴婢能出宫去看一眼吗?就看一眼。”
“本王要食肉卷和酥糖。”对上苏妹那双微红眼眸,周旻晟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奴婢去给您端来。”急匆匆的提着裙裾起身,苏妹赶紧扭身出了寝殿。
去城阳郡王府替外婆送棺木一事,周旻晟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苏妹却知道这厮肯定是答应自己了,只是还没等到出宫的日子,蝉蜕却是突然出了事。
她被发现吊死在苏妹的屋子里头,身上还带着身孕。
“姐姐……”落葵是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人,她慌慌张张的扯着苏妹进到屋子里头,一张脸吓得惨白。
看到那面色涨紫被吊死在房梁上头的蝉蜕,苏妹紧紧的握着拳头,浑身战栗。
“姐姐,外头来人了。”圆桂急匆匆的带着身后的老嬷嬷过来,面色难看。
老嬷嬷站定在苏妹面前,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才缓步走进屋内。
蝉蜕被从房梁上放下来,身上的裙衫沾着血迹,肚子里头有一未足月的孩子。
宫女珠胎暗结是大罪,蝉蜕现下这副模样,大概会被认为是畏罪自杀,只是苏妹却知道,蝉蜕肯定不是自杀,更何况她肚子里头还有了苏宜坤的孩子,若是跟了苏宜坤回府,凭借肚子里头的孩子也能在渭南郡王府里头占得一席半地。
她不可能这么傻的放着到手的荣华富贵不要而去自杀,所以蝉蜕只有可能是他杀,而且凶手与苏宜坤,苏淼等人都脱不了干系。
按照苏妹的猜想,蝉蜕极有可能是因为知晓了苏淼与韩秉正谋反篡权,亦或者是景帝已逝的事情,而被苏淼杀人灭口的。
“这是什么?”突然,那老嬷嬷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封信,打开看了半响之后就命人上前抓住了苏妹。
“蝉蜕夺了沂王的喜爱,你怀恨在心,不仅杀了她肚子里头的孩子,还想要她的命。”拿着手里的信封,那老嬷嬷面色狰狞的看着面前的苏妹道:“真是个歹毒妇人,带走!”
被两个膀大腰圆的老嬷嬷压着出了屋子,苏妹蹙着细眉,眸色微慌。
这两个老嬷嬷分明是苏淼派来的人,不然怎么蝉蜕一被发现尸首,她们就立即赶了过来呢?看来这苏淼是想借着蝉蜕一事栽赃嫁祸开始动长阁了。
“姐姐,姐姐……”圆桂与落葵看着苏妹被强制带走的纤细身影,声音急切的呼喊。
“我没事,去找王爷。”勉强扭头看向圆桂,苏妹声音清晰道。
第96章
苏妹被关在暴室里头五日; 不见光亮,她只能凭借着一日三餐的供应而推算日子。
今日是外婆出棺的日子,苏妹觉得,自个儿大致是去不了了。
暴室里头关着的都是些有罪的宫女贵人; 甚至于还有妃子; 暴室啬夫是个大太监,监管暴室,看着面色十分不善; 只是对苏妹却格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日的午膳还没来,苏妹等的有些心焦; 她不知是外头发生了什么事,还是那送午膳的宫人耽误了时辰。
一阵窸窣铁链声响起; 苏妹抬眸,看着那一小扇铁门被拉起; 露出外面惨白的日头。
穿着太监服的暴室啬夫负手走入暴室; 身后毕恭毕敬的跟着两个小太监。
“给大人请安。”苏妹动了动僵直的身子朝面前的暴室啬夫伏跪行礼。
那暴室啬夫没有说话,只是示意身后的两个小太监帮苏妹将身上的铁链去除。
除了铁链; 苏妹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她抬眸看向面前的暴室啬夫,正欲说话之际却是突然愣了神。
这暴室啬夫已年过五旬,肌肤松垮; 面容难看,但一双眼却格外的漆黑暗沉,仿若浸着深潭古水一般的瑟人。
苏妹怔怔的跪在那处没动; 片刻之后才试探性的朝着那暴室啬夫伸出了手。
暴室啬夫身后的两个小太监早已拿着铁链出了暴室,这暴室里头只剩下苏妹与这暴室啬夫。
苏妹的心跳的厉害,她睁着一双眼,努力的想看清面前人的那双眼。
暴室啬夫上前,动作轻缓的握住苏妹的手,那双手干枯瘦败,指尖阴凉,却奇异的让苏妹心安。
“走。”熟悉的嗓音带着难掩的温柔宠溺,萦绕在苏妹的耳畔处,让她这几日来的担惊受怕尽数化成窸窣泪珠。
看到苏妹脸上那不断滚落的晶莹泪珠,周旻晟抬手替她轻抚了抚面颊道:“傻妹妹哭什么,我这不是来了吗?”
“奴婢,只是眼睛里头进了沙子。”嘴硬的撇过脑袋,苏妹那张白腻小脸之上是掩不住的轻缓笑意。
“呵。”低笑一声,周旻晟牵着苏妹的手出了暴室。
外头的风很大,周旻晟解下身上的氅衣替苏妹披在身上,然后上了角落处停滞的一辆简朴马车。
“王爷,我们这是去哪里啊?”紧紧的攥着周旻晟的手,苏妹声音微哑道。
“城阳郡王府。”慢吞吞的吐出这几个字,周旻晟侧眸看向苏妹,那张老如橘皮的脸上一双眼暗藏狠戾,阴鸷非常,但看在苏妹眼中却只让人觉得熟悉安心。
勾了勾周旻晟的指尖,苏妹垂下脑袋,纤细的脖颈从大氅之中露出,白生生细嫩嫩的一截。
抬手覆上苏妹的脖颈,周旻晟将那大氅往上拉,盖住了她的脖颈。
看着周旻晟那只顺势搭在了自己肩膀处的手,苏妹侧眸,发红的眼角微微上挑,仿若浸着桃花粉瓣的清灵秋水,纤媚撩人。
定定的盯着面前的苏妹,周旻晟背靠在马车壁上,一双浑暗眼眸愈发暗沉了几分。
马车内一时静默无语,只外头“辘辘”的车轴声压在硬实的宫道之上渐渐行远。
褪了脸上面皮的周旻晟动作轻缓的将苏妹压在马车壁上,纤瘦手掌箍在她的后颈处细细摩挲。
感觉着那压在自己肌肤上的手掌,苏妹睁着一双眼,眼睫轻眨。
将脑袋埋在苏妹的脖颈处,周旻晟身子一斜,径直就钻进了苏妹怀里,他那纤瘦的身子比苏妹高出一大截,但此刻却像是个讨不着糖的孩童一般硬是赖在苏妹的身上。
被周旻晟压的有些喘不过气,苏妹憋着一口气正准备说话时,却是突然感觉脖颈处一痛。
周旻晟舔咬着苏妹的脖颈,濡湿触感粘在细腻的肌肤上上下游滑,就像是野兽在占据领土时最是欢喜留下自己的气味,咬下鲜明痕迹。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行到城阳郡王府,顺着角门而入,进到内院。
苏妹腿软的被周旻晟从马车上抱下,整张白腻小脸涨的通红。
“别动我……”用力的一把扯开周旻晟按在自己腰肢处揉捏的手,苏妹怒瞪着一双眼,双眸敛波,羞恼异常。
垂眸在苏妹红肿的唇瓣上轻巧落下一吻,周旻晟戏谑的低笑一声道:“好。”
狠狠的横了周旻晟一眼,苏妹趿拉着脚上的木屐转身往外走。
慢吞吞的跟在苏妹身后,周旻晟拉长了声音道:“走反了。”
听到周旻晟的话,苏妹脚步一顿,气恼的转身。
抬手牵住苏妹的手,周旻晟拉着人往前厅走去道:“外面人多眼杂,我们去灵堂边的小室。”
被周旻晟牵着去了灵堂边的小室之中,苏妹站在镂空的窗棂处看到伏跪在棺木前的城阳郡王靖宸和她的亲母渭南郡王妃,两人身后跪着苏翁锦和苏俊茂,还有黄妙语与袁阳旺等人。
这是今世,也可以说是连着上辈子,苏妹第一次看到渭南郡王妃。
穿着一身素衣的渭南郡王妃姿容娇艳,即便是已然年近三十,依旧风韵犹存,精致的眉眼与苏妹十分相似,只不过略多带了几分柔意,更是衬得整个人温婉纤弱了一些。
对于自己的亲母,苏妹是有些怨恨的,当年她保不住自己,硬生生的让渭南郡王听信秦如云的话,把自己抛舍进了周宫。
可是现在,苏妹觉得,自己不应当怨恨,即便当年她保下了自己那又如何呢,她们照旧会被秦如云毫不留情的扼杀在渭南郡王府中,也许当年的渭南郡王妃将自己送出渭南郡王府,就是希望自己在秦如云的夹缝下能获得一丝生机。
女本弱,为母则强,渭南郡王妃在用自己的办法保全苏妹。
棺木前,渭南郡王妃掩面抽泣,她的身侧笔直的跪着城阳郡王。
城阳郡王与渭南郡王妃一般穿着一身孝衣,只不过他的脸上毫无表情,仿若面前棺木之中躺着的不是他的亲母一般。
其实也不怪城阳郡王与亲母关系浅淡,毕竟城阳郡王少年从军,小时根本无温情可言,四面八方都是铁制的军律,铸就了他现在的冷情冷心,就连老太太给他张罗的几门亲事都因为城阳郡王久不归周陵城而告吹。
敏感的注意到小室之中的目光,城阳郡王扭头,面无表情的对上苏妹那双微红眼眸。
久浸沙场多年,城阳郡王的身上满是杀戮浊气,那股子从骨子里头散发出来的血腥气,隔着一层细薄孝衣,清晰的映射进苏妹眼中。
“来了。”站在苏妹身后,周旻晟挡住她无意识往后退的步子,纤瘦手掌紧紧的箍着苏妹的腰肢,毫不在意的与城阳郡王对视。
从棺木前起身,城阳郡王转身走进小室。
小室里头只站了苏妹与周旻晟两人,城阳郡王垂眸看了一眼面容与渭南郡王妃十分相似的苏妹,轻启薄唇道:“苏姝?”
苏妹没有想到,她这舅舅十年未归,第一眼看到自己居然一眼就能认出自己。
“……舅舅。”扯着宽袖,苏妹有些紧张的咬唇道。
看到苏妹的扭捏姿态,城阳郡王轻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道:“怎么没有出去参拜?”
“……我,我……不大方便。”
城阳郡王还不知苏妹现下身份,满以为他这小侄女还是渭南郡王府里头的嫡长女。
其实不是渭南郡王妃不想与城阳郡王提苏妹的事,实在是渭南郡王妃对她这亲哥哥怕的厉害,根本不敢与其搭话,这一日参拜下来,统共就没说上两句。
垂眸看了一眼苏妹身上的宫装,城阳郡王将目光投向周旻晟。
“沂王?”城阳郡王刚刚回周陵城,他不关心宫内大事,他只知道他的兵,但对于周旻晟,城阳郡王却还真的略知一二。
“郡王久仰。”少年姿态的周旻晟比起久经沙场,风霜尽显的城阳郡王,却一点不露怯态,反倒是将那股子阴冷的狠戾之意散发的淋漓尽致。
“本王的兵,是你救的。”定眼看着面前的周旻晟,城阳郡王突然低哑开口道:“本王的兵,就是本王的命,本王欠你一条命。”
第97章
征战沙场; 最重要的就是粮草,可大周腐败之风盛行,那运至军营的粮草变成了沙子石块,若不是周旻晟暗中抽派官员相助; 这城阳郡王怕是还活不到回周陵城的日子。
周旻晟虽然年少; 但却是个足智谋略极深之人,他步步为营,对于可利用之人利用的淋漓尽致; 对于无用之人连看一眼都懒怠,自然; 苏妹是个意外。
她这个无用之人也不知为何会入了这位大人物的法眼,跟着一道吃香喝辣了。
“欠了别人的东西; 自然是要还的。”捻着手里的黑曜石,周旻晟懒洋洋的靠在一旁道:“周宫里头的禁卫兵; 明日换上你的人马。”
听到周旻晟的话; 城阳郡王面色一滞,犹豫片刻之后才低缓开口道:“好。”
城阳郡王不是傻子; 自然知道周旻晟要做什么事,只是成王败寇,亘古不变,这大周的局势早已内定; 可怜苏淼与太后还在狗咬狗的互咬一嘴毛。
两人浅淡的说完话,城阳郡王便将目光投向了苏妹。
苏妹僵直着身子站在那处任由城阳郡王打量,纤白手指不自禁的暗暗勾住了宽袖。
“苏姝; 你为什么穿着宫装,还是宫女的衣裳?”
“我,我……”
“郡王错了,她唤苏妹,不是渭南郡王府失踪已久的嫡长女苏姝。”抬手牵住苏妹的手,周旻晟一副似笑非笑模样的看向城阳郡王道:“而是我的贴身宫女。”
“贴身宫女?”城阳郡王自知没有认错人,刚才他唤苏姝时,她也是应了自己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皱起眉头,城阳郡王面露不愉。
“我……”苏妹垂着脑袋,面色惊惶。
“郡王若是想知道,不妨去问问渭南郡王妃。”打断苏妹的话,周旻晟单手搂过她的腰肢道:“时辰不早了,本王要回宫了。”
说罢话,周旻晟径直便带着苏妹出了小室。
跟在周旻晟身后,苏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那站在原处的城阳郡王,还没定神,就被周旻晟硬掰着下颚又将脑袋给扭了回去。
捂着自己钝痛的纤细脖颈,苏妹侧眸看了一眼嘴角擒笑的周旻晟,在对上他那双晦暗眼眸之时,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回了周宫,苏妹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周旻晟给扔进了暴室里头。
“王爷。”一把扯住周旻晟的宽袖,苏妹苦着一张脸道:“奴婢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这本王可不知道,毕竟你犯得可是杀人的大罪。”靠在身后暴室的墙壁上,周旻晟纤瘦的身子微微屈起,显然十分不适应暴室矮小的墙壁。
伏跪在厚实干净的稻草上,苏妹仰头看着面前的周旻晟,手里还扯着他的宽袖,一副可怜模样道:“可是蝉蜕不是奴婢杀的,这您应当也是知道的。”
“呵。”听到苏妹那可怜兮兮语气,周旻晟抬手就用力的按了按她的脑袋道:“我的蠢妹妹,这暴室前不见人,后不见鬼的,你呆在这处再安生不过。”
说罢话,周旻晟也不多留,只漫不经心的留下一句话道:“有事找啬夫。”
看着周旻晟那消失在暴室门口的纤瘦身影,苏妹瘪了瘪嘴,终于是缓慢轻吐出一口气。
这厮难不成是嫌弃自个儿碍事才把她扔进这地方的?哼,亏她日日忙的跟个老妈子似得照料他,将他养的白白胖胖的……
蜷着膝盖靠在暴室一角,苏妹掩唇打了一个哈欠,这几日的提心吊胆在见过周旻晟后,不知为何陡然放下,身子里头只余下那疲惫的倦意。
苏妹在暴室里头一呆就是好几月,那暴室啬夫也十分殷勤的替她换了屋子,日日准备干净吃食衣物,就连落葵都被找来照料她。
“苏姑娘,明日就是元日了,这是王爷吩咐让奴才给您准备的东西。”暴室啬夫顶着那张老橘皮一样的脸,满脸殷勤的站在苏妹身边道。
“元日了,这么快……”趴在绣桌上,苏妹侧眸看了一眼暴室啬夫,声音蔫蔫道。
仿若昨日还是深秋,这一晃就是寒冬元日了。
“外头有什么消息吗?”苏妹住在暴室里头,平日里根本就出不去,只能凭着这啬夫的说辞听听外头的事。
“景帝被发现暴毙于寝殿,明宗帝被城阳郡王从蛮族手中救出,现已继任帝位。”
“哦。”啬夫说的这些,苏妹都不奇怪,因为她上辈子都知道了,只是这日子却提前了好几年,还是与她上辈子有些许不同的。
“那,那沂王呢?”
“沂王现今已然是太子殿下了。”恭谨的朝着苏妹行了一礼,那啬夫满脸谄媚道:“还望苏姑娘回东宫之后能在太子殿下面前为奴才多美言几句。”
“啬夫日日操劳,这是自然的。”现在苏妹在暴室之中全然仰仗这啬夫,所以对于他的话,她还是十分有耐心的应承着的。
“多谢苏姑娘。”啬夫满脸喜色的出了屋子,留下苏妹一人盯着面前的木盒子发呆。
那厮将她一人丢在这暴室里头好几月,也不说来看一眼,就让人送来这破盒子,哼……
小心翼翼的伸手打开面前的木盒,苏妹看着里头那件选侍女官的宫装,轻蹙起了眉头。
“姐姐,这是太子殿下派人送来的宫装吗?”落葵端着手里的茶盏,满脸喜色的走到苏妹身旁道:“太子殿下还是想着姐姐的,这选侍可是从来只在初级女官里头提上来的。”
苏妹不是女官,只是一个小小没有品阶的宫女,一来便当了东宫的选侍,自然会惹人羡艳,只是这选侍不是普通的女官,它也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太子殿下的账内人。
得趣些的选侍,还会被向上封为太子身边的良娣,更甚者变成妃子。
落葵自然知晓这选侍的意思,她欢喜的将手里的茶盏递给苏妹道:“姐姐,我听说太子殿下那里除了您一个选侍,其余旁人一概没有,您若是再加把劲抓住太子,那……”
“落葵。”打断落葵的话,苏妹面色微有些疲惫的合上了眼道:“我有些乏了。”
“……是。”深知自己话多惹得苏妹有些厌烦的落葵赶紧转身出了屋子。
屋内一瞬寂静下来,苏妹将脸贴在面前的选侍宫装上,心绪烦乱。
这到底,是她想要的吗?她不是明明只想过安生日子的吗?
元日,普天同庆,明宗帝大宴百官,陈皇后被从佛堂里头接出,淑妃与宝庆小公主也被接回了含象殿。
周旻晟重登太子之位,原先周宫里头那些趋炎附势的人战战兢兢的开始四处奔逃,巴结东宫。
苏淼被囚于冷宫,原先如日中天似乎就要掌权周朝的势力一下土崩瓦解,渭南郡王府受到牵连,渭南郡王被剥了爵位,苏俊茂与黄妙语自立门户分出了渭南郡王府,苏翁锦不情不愿的跟着袁阳旺回了状元府。
“姐姐,殿下让奴才来接您回东宫。”圆桂穿着一身新制的笔挺大太监衣裳,毕恭毕敬的站在苏妹面前道。
苏妹坐在绣墩子上,抬眸看向面前的圆桂,犹豫片刻之后才缓慢起身。
看着苏妹那一身半旧宫装,圆桂声音疑惑道:“姐姐,您怎么没换上殿下让暴室啬夫给您的那套选侍宫装啊?”
“我,有些不太习惯。”抬手将面前的木盒子抱进怀里,苏妹声音轻细道:“走吧,去东宫。”
“哎。”轻应一声,圆桂面色疑惑的带着苏妹出了暴室,往东宫的方向走去。
这是苏妹第一次踏足东宫,气势恢宏的东宫绵延冗长,层层叠叠的宫殿几乎看不到头,氤氲翠雾弥散在朱墙绿瓦之上,幽深华贵。
“姐姐,太子在崇文馆温书呢。”引着苏妹往崇文馆的方向走去,圆桂一路挺胸抬头的走着,身旁路过的宫女太监莫不与他行礼问安。
看着面前一副扬眉吐气模样的圆桂,苏妹轻抿了抿唇瓣,没有说话。
与圆桂走了一大段路,苏妹终于到了崇文馆。
覆着厚毡的崇文馆中烧着暖炉,苏妹刚一走进去,就感觉浑身舒适,那在外头被吹红的冷硬面颊一瞬柔软下来。
周旻晟穿着一件浅色袄袍正靠在书案后头看书,他梳着整齐的髻发,鬓角修剪干净,清俊面容低垂,隐隐可见一双狭长凤眼。
只几月未与周旻晟见面,再见之时苏妹却只觉恍若隔世。
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半旧宫装,然后又看了一眼周旻晟身上那件熟悉的半旧袄袍,不自觉的轻扯了扯自己带着褶皱的宽袖。
她有些后悔,在暴室里头的时候连简单收拾一下自己都没有。
擦的光亮的白玉地砖清晰的印出苏妹那蓬乱的发髻和一张泛红小脸,在衣冠整齐的周旻晟面前,苏妹更觉无地自容。
从书案后头起身,周旻晟拢着宽袖缓步走到苏妹面前,他那颀长的身影按压下来,直把苏妹纤细的身子都拢进了暗影里。
“怎么没穿?”抬手接过苏妹手里的木盒,周旻晟声音低哑道。
盯着周旻晟踩在自己面前的长靴,苏妹攥着宽袖,唇瓣轻颤,呼吸渐渐急促。
第98章
“这是选侍的衣裳。”扯着宽袖; 苏妹声音嗫嚅道。
“本王知晓这是选侍的衣裳。”抬手掐住苏妹的下颚,周旻晟面色沉静道:“那又如何?”
被迫抬眸看向面前的周旻晟,苏妹咬着唇瓣,眸色微红。
“怎么; 不愿意?”踩着脚上的长靴上前一步; 周旻晟垂眸看向面前的苏妹,唇角处缓慢勾起一抹清浅笑意道:“不愿意也没法子,不做选侍;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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