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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匠心-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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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秋在挂着兰亭匾额的作坊前驻足,惊讶的问:“兰亭,也是练公子的产业?”
全宏笑道:“正是。不过兰亭尚未开工。”
江楚秋愕然笑道:“兰亭的护须膏在南京风靡一时。原来竟也是……”他摇摇头,挑眉低声问,“全管事,兰亭开工后,在下想购进一批护须膏转卖江南,你看可能合作?”
全宏毫不迟疑的答道:“有何不可?东家也打算招分销商呢。”
江楚秋回味了番分销商的含义,频频点头:“练公子才识过人。”
此时的女子宿舍内,许家三姐妹神情沉重。
“大姐,你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许大姑微微一笑,“我决定留在北京!”
许二姐急道:“可是,江南那边还有你的相公和孩子!”
“让他们一起迁来北京!”许大姑深吸口气,“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练白棠作坊里只有他母亲和一个小丫头会挑花。沈文澜是管事,挑花人手严重不足。我此时留下,将来也是织坊里元老级的人物。你们也看到了,他的花本卖出的价钱有多高!足足是我们的三倍!”
二姐三妹立时无语。
商家老板们抢花本的架势,好象银子不值钱似的!
“我也不是只为了赚钱。”许大姑叹息,“练白棠画的图样,实在让人心动。我若能为这样的图纹挑花织本,这辈子也不算白做这一行了。你们俩个,年纪比我还小。我也劝你们一句,若还想将来有长进,跟着我留在北京。”
许二姐被大姐说得眼前一亮,犹豫不定。
倒是三妹想着今日在大会上出了糗,她年纪轻,在江南又被人捧惯了,性格难免清高些,是以绝拉不下面子留在白棠手底下干活。于是坚定的道:“我要回江南。”她看了眼二姐,道,“二姐,你刚成亲就要和姐夫两地分居,不太合适吧!大姐,您真舍得和姐夫孩子分开?”
许大姑在家中地位颇高,斩钉截铁的道:“他们会听我的话同来北京。”
三妹劝道:“大姐!北京这地方——”
“北京是个好地方!”许大姑含笑打断她的话,“我能适应。”她看向二妹,“你看到练公子的花本,看到他的喷水池,看到他即赚钱又抢江湖地位的本事,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让你心动留在桑园?”
三妹听得面色泛青。难道三姐妹联袂而来,就她一人孤身返乡?
二姐如醍醐灌顶,一咬牙,道:“大姐别说了,我留下!”
“可是姐夫——”
“我先做个一年。”二姐解释道,“若真有前程,你姐夫不会反对。大姐说得对,北京毕竟是新都,将来繁荣必定不下江南!”
三妹直跺脚,她们真是疯了!
相同的情形不断的在织娘、各家的管事中发生。自由身的人立即留了下来,合同在身的人不能违约。但心里皆有了决定,约满后,要来北京,桑园!
于是,来时上百人,去时留下了五人。
白棠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毕竟有意向跳槽的人也不少呢。
有了许家两姐妹,又留下三个手艺精湛的织娘,他的织坊队伍终于强大起来!
大会结束的第二日,两名织娘就开始负责素绢的织造,一名年纪稍长的负责教导新招来的女孩。许家两位姐妹自然委以重任,与苏氏青芯一块儿挑花结本。
再说昨日皇帝乐滋滋的回宫前,先往午门跑了一回。烈日下,两拔大臣正为了迁都的事争得面红耳赤,汗流满面形象全无!
他冷笑上前,问:“今日城中有件大事,你们可知?”
第300章 参观
大臣们的争辩声嘎然而止。
什么?城里头有大事发生?他们虽然在此处辩论了好几日,但是朝中的大事一样都没落下。不可能背着他们搞出大动静而不知啊!
皇帝冷笑道:“身为朝庭重臣,对民生漠不关心。有空在这引经据典的对骂,怎么也不张开眼看看,人家屈屈一个雕版行的工匠都知道要为新都筹谋为朕分忧。你们呢!你们食君之禄,享用着普通百姓所没有的尊贵,穿朱戴紫,结果就是这般回报朕的?”
区区雕版行的工匠——诸臣心中雪亮。那只有练白棠那妖孽了!这厮不认真赚他的银子研究他的版画,操什么国家大事的心!
皮厚些的大臣忍不住问:“陛下,他做什么大事了?”
皇帝冷笑:“你们自己长腿长脚,自己不会去看!”
皇帝一发话,众臣哪还有心思继续留在午门吵架?一个个灰溜溜的扶着老腰钻进马车,叫唤着往桑园跑。
徐嵘惊见朝上的诸位大人纷纷入园,且面带肃杀问罪之态,奇道:“各位大人——”
“徐将军!”礼部尚书邱靖难掩惊讶:“您怎么也在这里?”他们心怀不忿的杀进桑园,满园春色与景致根本没看进眼里。遇上徐嵘停下步子,这才注意到周遭的景致:咦,这园子挺漂亮啊!
工部左侍郎潘佑明惊奇的左顾右盼,发现了喷水池子后更是见猎心喜:“这些鱼嘴里的水怎么喷出来的啊?”
徐嵘指着后边一幢两层高的房子道:“那儿有个水库。几个大铁齿轮将水汲到高处,鱼嘴就能喷水了。”
潘佑明拈须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奇巧淫技而已!”有人不满的斥责,“劳民伤财!”
潘佑明不悦的瞥了说话的人一眼,冷笑道:“马御史身上配的玉雕穿的丝绸,哪样不是奇巧淫技而成?”
马御史脸一红:“那怎么一样?”
潘佑明道:“如何不一样?玉质坚硬,琢磨艰难亦需巧功。你身着绸衣的花纹织成一匹费时月余。皆是讨了你的欢心你才会购入。这喷水池也是为了讨人欢心所用,故,有何区别?”
马御史无话可讲,怨念的别过头。想着练白棠不是朝中官员,否则自己一定要参他个奢侈之罪!
潘佑明笑问徐嵘:“练公子在何处?”
“正在会场内拍卖花本。”
“花本?”潘佑明掌工部之职,对织造略有了解。不禁惊讶问,“练公子还会织花本?他不是做雕版的么?”想到他家的素绢和锦绫,恍然道,“练公子才识过人啊。”
徐嵘蹙了下眉毛,若没那些本事,也勾不得他弟弟对他死心踏地!
“既是拍卖花本,应该来了不少商户吧?”马御史冷嘲,“可是织造行家都在江南——”他的花本卖给谁去?
“除三大织造局外,江南各大织坊的老板都来了。”
马御史老脸一红,众臣皆惊。江南之地,织造何等繁华。那些眼高于底的商户们,竟然都来给白棠捧场?怎么可能?!
潘佑明难以置信,又不得不信。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白棠只是介白衣,却能为北京招引来诸多大商户!这些人辛苦跑来一趟,自然要逛下皇城吧?看看新建设得何待漂亮整齐,皇宫如何雄伟——咳,虽然三大殿才毁了,但外头人也见不到不是?这些大爷少不得还要再逛逛街带些特产回去,大大拉动了京城的内需啊。
不出潘大人所料,京城各家铺子的生意果然兴隆起来,收益最大的竟是仙乐坊!
提及这个仙乐坊,潘佑明满肚子的嘀咕。本是个青楼,但里头姑娘们年纪不是偏大,就是容貌寻常了些。并不留客过夜。偏偏生意却好得不可思议。每日傍晚时门前人声鼎沸,排队等着开门。不少官家子弟也乐得在其中。他一打听,竟然真是家乐坊,只表演琴曲歌舞。就这样还将人勾得魂不守舍。
邱靖喃喃着:“难怪徐裘安今日告了假。”练白棠要办大事,他还不得陪着?
潘佑明正色道:“诸位,咱们进去且看究竟吧。”
一行人不由放轻了脚步,进入会场后就觉氛围热烈激荡,满场子都在吆喝:“三百两,三百两!”
“三百八十两!”
全宏展示织锦道:“看清楚了啊。这么漂亮的鸢尾花花纹,清雅无俦,不论是做上衫还是褙子裙子都合适,余料哪怕是裁块手绢都成!上哪儿寻得到这般划算又漂亮的布料?三百八十两,还有哪位老板加价么?”
他话音刚落,立即有人吼道:“五百两!”
全宏眼睛一亮,等了三息,敲锣道:“五百两,归您了!”
抢到花本的人笑得嘴也合不拢。他早瞧中这块织锦了!正如全宏所说,这布做啥都成,保管能卖火遍江南!
众臣目瞪口呆。这块花本能卖五百两?!还让没买到的人羡慕不已?
潘佑明解释道:“五百两买回去的花本,可织出无数匹织锦。如这般的漂亮新奇的织锦,价值五至十两银子不等。分运到各地,稳赚不亏。”
邱靖频频点头。
呆若木鸡的看完拍卖会,眼瞅全宏跟前鼓鼓囊囊的钱匣子,百官眼睛都绿了。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全宏笑道:“多谢各位老板赏脸。今儿个咱们的花本全拍完了。各位,明年再来!”
诸人纷纷笑着拱手道:“明年再来!”
全宏又道:“咱们东家为了感谢大伙的盛情,明日请大伙游览北京。廊坊四街汇聚了天南地北的小吃、皮子和特产。香山建了个香山书院,那是江南秦家开的书院。各地的学子抢破头进去读书呢。各位家中若有读书人,今后也可来北京求读。”
苗夫人当即咦了声:“香山书院?”
“正是。”全宏微笑道,“香山书院皆是南方大儒为师,学资不贵但考核严格。今年只招收举子,明年开始,秀才也能进学院受教了。”
江南秦家的名声大伙都是知道的。不由心中热切起来:谁家中没两个读书人?如果能考进香山书院,前程无忧了呀!
苗夫人性子急,问:“练公子能否为咱们举荐举荐?”
全宏笑道:“这个,还是要先看诸位公子的本事才好说。”
众人一咬牙,看着对方的眼里都带上了凶光。古今中外皆相同,名校资源最抢手!
第301章 成亲
邱大人不禁又是一叹:白棠好算计啊。联合了香山书院勾引这些商户之子迁居北京。套路真是一套又一套。总有一套套住您!
“明日晚间。御膳房的御厨为大伙办顿送别宴!”全宏大声道,“不醉不归!”
御膳房御厨?
难怪桑园的伙食这般美味,原来是御厨掌勺。值了值了,这趟真是值了。
商人除了最好银子,还有面子。白棠给尽他们面子,他们自然觉得练公子年纪轻轻,上道!回去也好显摆一番:老子也是吃过御膳的人了!
百官身着官袍,为不引起轰动,默默的趁早撤离。回宫里向皇帝复命。
恰巧皇帝午睡了。
等了半个时辰,皇帝才冷着脸出来见他们。
“怎么样?看明白了没?”
潘佑明道:“陛下慧眼如炬。练白棠所为,让臣下汗颜。”
皇帝听了他的话,怒意略消。道:“知道汗颜就好。“他轻轻咳嗽了声,喝了口温茶,道,“迁都之议,并非朕一人独断。即便是先皇,也早有迁都打算。何况朕与太子、与百官商议多时方做的决定。如今出了火灾就指责迁都触怒天意——你们也是触怒天意之人!”
群臣登时没法反驳。谁让他们当时都同意迁都了呢!
“还说什么北京不是龙祚之地,笑话!武王灭商以后,封宗室召公于燕。难道武王也疯了错了不成?”
怎么忘了还有这出……
“你们身为朝中大臣,一个个不是恋着江南水乡,舍不得那边的财产土地,就是对迁都心怀怨愤,认定其举触怒天意自断龙气,一派派的义正言辞,激怀壮烈,别忘记了,什么是天意,什么是龙气。朕的意思就是天意。朕所居之处,就是龙祚之处!”
皇帝霸气侧漏,群臣缩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他们的私心,在白棠的花本大会前一败涂地。
听着皇帝的训斥,总算清醒的意识到:想逼皇帝改变心意迁回南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平时不离口的顺应天意,顺天而行。结果却忘了,皇帝才摸得到看得到的天意!
练白棠就是一心顺着皇帝,才能这般费心为京城前景筹划——白棠表示,大人们想太多了。爷顺应天意就是为了赚钱而已!
群臣心中哀叹无比。也罢,以后就死了心好好的在北京呆着吧。
于是满口的应承与自责。直到皇帝脸色好了许多,方才胆战心惊的告退。
群臣散去,皇帝的精神陡然松了下来。
这场大火,惊、怒、忧、嗔轮番折腾得他应接不暇。好不容易平定了百官的非议,他喘了口气,竟觉无力。问向身边的王总管:“朕该赏些白棠什么?”
王总管瞧着皇帝虚弱的样子,心中一酸,笑道:“练公子非官身。不太好赏。您若愿意,题副墨宝,赏些金银皆可。”
皇帝摇头惋叹:可惜,可惜她是个女子。她若是个真男人,这朝中总有他一席之地。忽的抬眸道:“要不,朕给她赐婚?”
王总管心肝乱跳,紧张得要哭出来:“陛下,这可使不得,哪有给两男人赐婚的事?!”皇帝还不被才偃旗息鼓的御史们骂得死去活来?
朱棣瞧着王总管惊恐万分的脸,噗的声哈哈大笑。
乐子,这就是乐子!
朱棣还没打消赐婚的主意,北京城里办起一场盛大隆重的婚礼。
英国公世子张伯忠,迎娶程祭酒家的大小姐程雪涵。
十里红妆,锦绣招招。
张伯忠骑在骏马之上,俊颜含笑,心情明显不错。他在程府历经辛苦接到雪涵的那一瞬,心中真真切切涌上股热流。握着雪涵娇嫩的手,露出了傻瓜般的笑容。
岳母含泪送女儿出门,程雪枫一字一句的敲打他:“你可别忘记当初在大伙面前发过的誓!”
张伯忠送新娘入轿,笑道:“不敢忘!”
雪涵听着好奇又不安:张伯忠发过什么誓?
阿寿是今日的伴郎,笑道:“放心。本国公替你们盯着伯忠。让他和雪涵早生贵子!”
笑声中,张伯忠四顾周围,不见裘安的身影,颇觉遗憾。他们兄弟,终究还是生分了。
徐三毕竟送了份礼给他,比较特别的是,这份礼是他与白棠联名赠送的。伯忠事后见到,唯有苦笑。
路上的百姓难得见到这般的热闹,将主干道两边挤得水泄不通。伯忠在漫天的锦斓红纱中,突然身形一僵,笑容凝结在嘴边:前方一间酒家两楼的窗台前,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半旧不新的浅绿色绸衫,消瘦的身形。雪芜双眸含泪欲落未落。嘴边却含着笑,深深的注目着自己。
伯忠满脑子的嫙妮和晕乎在雪芜的泪眼朦胧前登时消散无踪。
他强行逼自己垂首,不去看她,
你嫁我娶,从今两不相干。
他会好好的对雪涵,至于雪芜——只能是永驻心头的一抹绝痛。
雪芜眼睁睁的看着伯忠远去。恨得掐出了掌心的血!原本这一切,十里的红妆,众人的艳羡,英俊多情的夫君还有尊贵的国公夫人的身份,都该是自己的呀!
她痛不欲生,扑进朱嬷嬷怀里大哭。
轻轻拍着小姐的背,朱嬷嬷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原本冲着世子妃的位置去的。可那糟心的世子妃不但养好了身体,连孩子都快生了!小姐虽然还有世子的宠爱,可是,那宠爱有什么用?再宠爱小姐,小姐也越不过世子妃啊!等世子妃生下孩子,若是女儿也就罢了。若是男孩,唉!小姐就更难咯。
“我不甘心,不甘心。”雪芜哭得凄惨不已,“凭什么程雪涵样样不如我,却能讨所有人欢心,还能嫁给伯忠?英国公世子夫人,未来的英国公夫人,是我,应该是我才对!”她咬牙切齿。程雪涵,我不会放过你!属于我的东西,我迟早都要抢回来!
伯忠强抑下翻滚的心潮,与雪涵拜了天地,陪了会酒,就让阿寿护着赶进了洞房。
“你小子,别再糊涂了啊。”阿寿警告他。“敢对雪涵不好,我姐和我都不会放过你!”
伯忠沉着脸:“我那般靠不住?”
第302章 各有造化
心情复杂的伯忠见到红霞萦绕中的雪涵,顿觉更不自在。瞧到桌上有几碟点心,竟然已经吃了不少,心中一软,上前问:“饿了没?”
天晓得,雪涵嘴里还咽着块白玉糕,听他这么一问,顿时紧张起来,糕点卡在喉咙里,难过的不住咳嗽。
伯忠微惊,忙挑了她的红巾问:“怎么了?”
雪涵雾眼蒙蒙,红唇微嘟,嘴角还有两块糕屑,拍着胸,指着桌上的杯子道:“水,水!”
桌上哪儿来的水?杯中皆是合卺酒。伯忠顾不得太多,取了杯子就送到她嘴边,雪涵未料喝了满口的酒,竟被呛到!好在总算软了糕点,缓过神,又羞又急。平时吃糕点从不会噎着啊。更不会有拿酒当水灌的人!
含羞带怒的偷觑了眼伯忠的脸色。却见他辛苦忍着笑,登时面孔飞红,低下头眼波流转,瞧得伯忠也是止不住的心悸!
这样的神情竟和雪芜有几分相似呢。
他不由取下雪涵头上的花冠,解开她的霞帔,随手拉下帷帐,动作有些生涩的拢住雪涵,将她推向了床内。
红烛燃尽夜将沉。
徐三虽不曾到场亲贺,还是远远的观望了番伯忠的婚礼。不为其他,只为将来自己和白棠的婚礼长点见识。
这几日,他动不动就在白棠身边念叨婚礼的事,伯忠成亲了,阿寿和妍妍的亲事也无波澜了。就白棠还没松口,不愿嫁入徐家门。
白棠不以为然的道:“我们现在有什么不好?”他疑惑的看向徐三,“难道我还没喂饱你不成?”
徐三面孔微红,对白棠总能若无其实的嘴上开荤段子实在抵抗不住:“你——万一你怀孕了怎么办?”
白棠得意的瞪了他一眼:“你有那本事么?”
徐三的脸一黑。
白棠不肯怀孕,在床上就十分小心。不仅算着日子,吃着避子汤,还绝对控制着他的频率。所以白棠至今生龙活虎,没半点孕象。
可这样下去,两人不就成无媒苟合的那啥了?
“反正你有婚书在,还怕我逃了不成?”白棠撩起袖子,试验新来的织娘织成的熟绢,品质上佳,不比文澜织的差。
全宏在楼下喊:“东家,王总管来了!”
白棠一怔:“王总管?”陛下的心腹总管来寻自己?
王总管笑容满面的向白棠客气拱手道:“恭喜练公子啊!”
白棠双眸一亮:恭喜他?那必然是有好事啊!
“练公子接旨。”王总管展开明黄圣旨,大声念道,“松竹斋所制熟绢古朴典雅,落笔生辉,久存不腐,色若新生。故纳为贡品。着松竹斋每年上供御用!”
白棠微有点儿懵的接了旨义。
王总管对他意味深长的笑道:“陛下记着你的好呢!”
白棠感动道:“白棠必不负陛下厚爱!”
外头围过来凑热闹的同行早沸腾起来!
“贡品!”柳老板兴奋的大叫,“白棠,你成皇商啦!哈哈哈哈!”
铁砚堂的掌柜瞅着他不解的问:“你怎么比练公子还高兴?”
柳老板得意道:“白棠是我同乡啊,咱们都从南京来,可不为他高兴?”他看了看练家大房的人不在这边,撒腿就往练石轩跑。
收到消息的练老爷子和大伯,还有练绍达,一时俱不敢相信。
“皇商?进贡熟绢?”练老爷子稳了又稳,总算没失态,欢喜不尽的道,“快,快去外头定几桌酒席,咱们请同行好好庆祝庆祝!”
他来回走了几圈,对着同样高兴的长子道:“绍达应该也知道消息了。你去提点提点他,还有族里所有的弟子。白棠的荣耀来之不易,全族子弟都给我收紧骨头。低调再低调!更不许在外头仗势欺人,一经发现,严惩不怠!”
练绍荣道:“儿子明白了。绍达自来京城后,再不曾作错什么。必然也是吸取了教训的。”
练绍达根本不需兄长提点,松竹斋的形势大好,谁敢和白棠过不去,他和谁急!
何氏太平了小半年,乍然得知这个消息,只惊叫:“不可能!绝不可能!”
白瑾默默的道:“娘。这种事,谁敢拿来骗人?松竹斋的熟绢——都是大哥的运气。”
运气好遇上了国师收为徒弟,运气好拣了个婉娘学了手织布的本事。他可是听说,就连苏氏那妇人现在都身价倍增,不断有织坊的人来寻她出手挑花。价格开得一个比一个高!
何氏颓然坐倒在椅子上,无力的揉着额头无力的恨道:“怎么天下底的好事全让他占尽了?”
“娘。儿子会争气的。”白瑾微笑道,“咱们不和他们比。毕竟有几人能象大哥这般才干出众?”
何氏瞧着儿子,感慨万分:“娘就担心你钻牛角尖。好在我儿心胸宽广又有才干,以后多和你大哥走动走动。”
白瑾点头道:“儿子明白的。”
他安抚好了母亲,和父亲打了声招乎,乘马车出门。马车停在一幢高墙大院的后门处。他见四下无人,方下车。
一角小门半开,他掩门而入。穿过后花园,来到幢小楼前。
“你怎么才来?”
屋里的人似有不满。
“老夫教你书画,你竟然迟到?”
白瑾躬身道:“顾先生恕罪。家中出了些意外。”
“意外?”说话的人头发花白,身型精瘦如风干的腊肉。一双三角眼暗藏嫌弃,”什么意外?”
白瑾低声道:“松竹斋的熟绢,被纳为贡品了。我大哥,得了皇商的资质。”
老人一怔,嘴唇似乎抽搐了下,声音如破了的风箱般难听:“这倒是没想到,没想到。说明陛下比咱们想象的更看重练白棠啊。”他推门而出,“我去通知主子,你等着。”
白瑾吸了口气,望着屋子里挂着的名贵古画,书架上摆着的珍贵古藉,还有顶极的文房四宝,心下的燥动慢慢的平息下来。
大哥有好运,可以遇到国师教诲。他练白瑾也自有一番造化!
装饰华丽的书房里,赵王正埋头研究着几叶草药,一边替它们画影留图,一边记载它们的功效。屋里头全是浓郁的草药味。
姓顾的老人正是赵王的长史顾晟。小心翼翼站在边上问:“殿下,您看咱们是不是该动手了?”
第303章 白瑾的机遇
赵王画完最后一点草药的根须,观详了一会图形后,才满意的搁下笔道:“急什么。”
“王爷,自从皇宫大火,陛下的身体便有些不太好了。”顾晟低声道,“陛下毕竟已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这个……再不捉紧时机,就便宜了太子太孙了。”
“费彪那边情况如何了?”
“东西很快就能拿到。”顾晟的泛黄的老眼皆是兴奋。
“等拿到手再说吧。”赵王整理了桌上的草药,“不过,练白棠的确让本王意外!不能再让他做大了。”
“汉王当初,也是这个意思。他毕竟是太子的人。他生意做得越大,钱赚得越多,孝敬太子得也就越多。您看这几年,东宫的用度比之多年前大方多了!”
赵王想了会儿,看着桌上封地送来的信,微笑道:“本王有法子了。”他又问顾晟,“练白瑾此子如何?”
顾晟正色的道:“颇有些聪明。”
“聪明才好。”赵王敲着桌面,“好好教导他,扶持他。”
“臣明白。”
练白棠肯定是要倒台的。等他倒台后,手上的产业总要有人继承打理吧?苏氏又没其他的儿子,外姓人更不好接手,练白瑾是他的亲弟弟,由他继承哥哥的家业,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顾晟回到白瑾所在的小楼,继续指点他的画业。
白瑾在书画方面颇有天赋。刚开始授课时,顾晟有些漫不经心,说得比较浅显,白瑾竟也能举见微识著,反应极快。顾晟惊讶之后,方认真教导起来。他哪知道,白瑾在练家族学中,早学过了书法鉴赏课。就是白棠整理成册,老爷子和大伯亲授的课程。差就差在缺少实物鉴赏的经验。拜了顾晟为师后,赵王府里的古画珍奇何其之多?一样样的让他入手长眼、鉴定,故而长进神速!
顾晟也总算对他另眼相看。
白瑾暗道侥幸又觉庆幸。若非他之前刻苦用功,哪有今日的机遇?!
“练白棠的木版水印之技,你也要好好的揣摩研究。”顾晟隐隐觉得这项技术大有用处。“普通作坊只能用此技刊印彩画,练白棠却能用它复刻各种书画古藉!”
白瑾惊讶道:“复刻?!”
“惟妙惟肖。”顾晟想到东瀛使臣手上那张《清溪饮马图》,神情凝重。他明明记得。这张原画是落在了魏国公府上。东瀛使臣拿出与他显摆时,他还以为让徐裘安败了家呢。结果却说是松竹斋的复刻之作。
间仲龟密着重提到了“复刻”二字,而非“临摹”。足以证明,这是练白棠用雕版的手段制成的仿作。
神乎其技。若能学到这手本事——顾晟心痒耐,那就是坐拥金山银海了!
“弟子知道了。”白瑾惊骇的领命,离开赵王府后,他特意到廊坊四街转了一圈,寻到松竹斋向兄长以示庆贺之意。
白棠没料到他会来,即不亲热也不过于冷淡,还请他通知渣爹明日午时桑园宴客。
花本大会结束,送走两位御厨时,白棠封的红包可算丰厚,还不忘给御膳房的陈总管也送了份心意。既然已经混熟了,与其到味道平常的酒楼费钱,不如请吕御厨再开几桌!
御厨也是人精。皇帝陛下看中的人,自然不会拂了他面子,何况,还有丰厚的报酬拿。自是欣然应允。
白瑾笑容满面的答应了。
桑园,他早闻大名,终于可以一睹真容。
次日中午,桑园再度人声鼎沸。头一次见识到桑园之美与喷水池的人啧啧称奇。对白棠的实力财力再度有了新的认知。
白棠却在向诸人诉苦:“真是穷啊。你们甭看这园子弄得漂亮,好多都是阿察合自己培植的!他还想建个塘室准备冬日养花!这得费多少银子?好在花本大会勉强赚了些钱。不然都不够我花销的。”
练石轩父子听他忽悠同行,好笑得不行。这一次的花本大会可能的确赚得不多,但已经打出了声势,下一回,必定大赚!
诸人也就听他胡乱谦逊,心中个个羡慕不已。
白棠另开了几桌,请园里的雇工和织娘享用。倒是祝家兄弟借着机会和自家祖母见着了面。
祝老夫人见到清爽干净,没再扭捏作态的孙子自是欢喜。待到吃饭时,同光不小心掉了块肉在桌上,毫不迟疑的拣起送进了嘴里,祝老夫人大惊:“同光,那不干净!”
同光手快,想他在园子里能吃到大肉的机会屈指可数,每片肉、每块油碴都是无比珍贵之物!一边咽着肉一边道:“祖母,您可知这块肉在我们看来不值几钱。但是在那些穷苦人家,一年也吃不上几回哪。”
同霖也道:“是啊。就说园里的那些雇工吧。每天早出晚归,在园子里辛苦劳作一日,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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