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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匠心-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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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增寿还要咋呼,徐三利落的捂住他的嘴,挽着他的肩膀,押着他往屋里走:“闭嘴吧你。惹恼了白棠,我吃不到肉,你也别想搞定妍妍!”
徐增寿立时安静下来,用眼神问:你们真的没滚小树林?
徐三扯嘴笑:“滚是滚了,但是没吃到啊。”他想到白棠裸露的肌肤,纤细锁骨的深凹处尤其诱人,现在想起还忍不住咽口水。口感更好,刚吻上时有点凉,如极品的丝绸般。很快又泛起微红与暖意,如上等的暖玉,暖玉又没那般甜——可惜才啃了几口就被英国公打断了!
徐增寿提腿顶开徐三:“你也真没用。压都压了,居然没吃成。”
“那也不可能在那种地方开吃啊。”徐三皱眉。“他不同意,我也不能逼他。”
定国公哼笑。白棠都想拿他喂蛇了,他也不再对他客气:“我劝你,要吃就趁早。真让他遇上心动的姑娘,你就再没机会了。”
徐三悚然一惊。想到白棠好色的毛病,迟疑问:“你说京城里有哪家小姐长得比我好看?”
“呵。好看顶个屁用。他能压你么?”徐增寿想到妍妍,再顾不上朋友义气,怂恿道,“睡服他,是你唯一的机会。”
徐三胆颤心惊。可不是,白棠每每对他流露出美却不能压的遗憾,还几次跟他纠结上下的问题。
“乘热打铁!”徐增寿留下全身忽冷忽热患得患失的兄弟,得意而去。想送本国公喂蛇?先送你入狼腹!
第197章 奢宴
几人重新梳洗换好衣物,英国公夫人的寿宴也要开始了。
太子因身体不便,派了太孙前来祝寿。汉王父子亦只来了世子朱瞻圻。两人笑语盈盈,兄友弟恭十分和谐,与英国公及他几位爱将共坐一桌。徐增寿按身份,应当与英国公和太孙同桌,但他一向不拘惯了的,打了招呼便跟徐三他们坐了一块儿。
徐三冷眼旁观,伯忠对汉王世子态度亲热,看不出半点恨意。这事朱瞻圻说来也冤,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竟然跟好兄弟看中了同一个女人。
夏日庄园的傍晚景色极美,晚霞映着天空,浮云低垂悠哉游哉。凉风徐徐,拂动树影婆娑,燃起的红烛青烟直上,香气缭绕仙意渺渺。
英国公成亲时已然有些年纪。王夫人比他小七岁,四十的年纪,保养得又好,今日盛装打扮,看着真似张伯忠的姐姐般。她笑容满面的谢过为她贺寿的亲朋好友,不时的看向雪涵所在的席面,对雪涵即满意又愧疚。她本不想大办寿辰,但不知怎地,排面越弄越大。伯忠又道自己过去不懂事,让父母操心。要趁这机会向她谢罪。王夫人颇感欣慰,也就任儿子操办寿宴了。
今日看来,还真是办对了!至少,能给儿子一个机会,好好与雪涵接触接触。自家需要的是正正经经的世子夫人,而不是那等逼着汉王世子妃离府避难的搅家精。
伯忠见母亲频频望向雪涵,不由扯嘴轻笑。然他无意间触到雪涵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的双眸,一怔间迅速撇开了视线。
今日席上的素菜皆是庄园自取。贵在新鲜,又特意请了大厨掌勺。一道碧绿的鲍汁菜心吃得诸人啧啧赞叹。河虾白果配瑶柱,将鲜味吊了个十足。席中有道菜,所有人都没吃出是何物烹制。看似寻常的一道肉片,用葱姜热油爆炒,肉质细楚鲜腻,几乎入口即化。在座的都是豪门贵勋,平时吃过多少山珍海味,也楞没人是吃出这是什么肉。
白棠品了两筷子,迟疑问:“莫不是羊肉?”
“羊肉怎有这么鲜嫩脆楚还没一点骚味?”徐增寿摇头,“难道还真让他们找到了龙胆凤髓?”
白棠又尝了口,以他前世业余美食家的丰富经验道:“羊脸肉。”
“白棠有一手啊!”张伯忠举着只酒坛翩翩而至,惊讶道,“你竟然能吃出这是羊脸肉?!我敬你一杯!”
一只羊头上才几两肉?程雪枫瞧着济济一堂的客人,微微变色:“你这道菜,用了多少只羊?”
“尚好。五百头而已。”
众人无不乍舌。一道菜,耗费五百头羊?!
张伯忠不以为然的笑道:“还有道菜,你若能吃出是何物,这坛子我爹珍藏多年的鹿茸酒就送给他!”
不一会,一盅盅的小碗流水般送上席面。
白棠打开盖子,只见浓稠的金色汤汁中一片片粉色近透明的肉条,舀起尝了尝。浸透了浓汤鲜美的肉片鲜弹腻滑,好吃的连舌头都要一起吞下肚。
徐三与诸位客人吃得啧啧称奇,不停的响起追问声:“这是何物之肉?”
张伯忠笑问白棠:“尝出来了没?”
白棠微微一笑,这道菜的原料,别人或许认不出,但是他在前世却没少吃。轻轻放下汤勺,他轻声道:“将鲫鱼舌洗净,放入滚水烫熟,拆去软骨。取清鸡汤加入鲫鱼舌,与火腿片、冬菇片、笋片、酒同烩。用菱粉勾芡即可。”
诸人听得目瞪口呆:这个,是鲫鱼舌?!鲫鱼舌还能这样烧?
张伯忠面上笑容渐失,张口结舌道:“你——这可是我请来的大厨的拿手绝活!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三登觉与有荣焉:我家白棠就是厉害!
白棠答非所问:“这道菜,你用去多少鲫鱼?”
张伯忠答道:“一千条而已。”
这下子连徐增寿也受了不了:“伯忠。你这回可太奢侈了!也不怕御史参你?”
伯忠哈的声轻笑:“我为母作寿,就算被御史参了,也不过落得个不痛不痒的斥责。好了,今日这坛鹿茸酒归白棠所有。大伙儿不醉不归!”
徐增寿瞧着他笑语时眼中仍流露几许孤僻萧索,有心想劝他两句,瞧见程雪枫也在,只好饮酒不言。
他还没放下程雪芜。
众人心中雪亮。徐三幽幽的骂了句:这个蠢货!可转眼见到白棠,又不禁对伯忠生出无限同情,伯忠的爱人再不可得。自己至少还有机会不是?
女眷那边出了些小意外,几位小姐不知怎地喝多了,有些醉意,丫鬟扶着她们先行退席,雪涵也是其中之一。
白棠的酒量也不行。吸取了上回的教训,鹿茸酒浅尝即止。
酒席将散时,忽听一声尖锐的惨叫划破夜空。
“蛇啊——”
白棠猛的起身:“蛇?!”
徐三一把捉住他道:“你身上没功夫。不许冒险,阿寿,程公子,你们立即回屋!”
白棠反握他的手腕:“徐三——”关切的话在众人面前说不出口,只好道,“小心为上!”
徐三只听得心花怒放:“等我回来。”
场面眼看就要乱起来,英国公大声道:“别说是条蛇,今日就来的就算是豺狼虎豹,本公也拆了它们的皮给夫人做裘衣!”
顿时,笑声四起。不就是条蛇么?有英国公和他的兵将在,怕什么?!
诸人井然有序的告辞离去。
徐增寿忽的跺脚道:“糟了糟了!妍妍这丫头最爱凑这种热闹!”忙道:“雪枫,你和白棠先回去。我去看下妍妍。”
白棠失笑:真没看出来,徐增寿那般的浪荡公子,竟然对妍妍情有独钟。
程雪枫与白棠回到偏院,各自回屋醒酒。白棠一进门,就有丫鬟送了醒酒汤来。
白棠喝了两口便放到边上。心神不定的念着徐三,那蟒蛇,怎么会在这时候出没伤人呢?
不,不对!
白棠蓦地大惊:蟒蛇除非饿极寻食,绝不会到人多之处。今日庄园里人声鼎沸,它再蠢也不会自投罗网!
陷井?!
他惊惶的欲夺步而出,脚下却一软,眼前渐渐昏暗,慢慢的摔倒在地。
第198章 计败
不知过了多久,白棠悠悠转醒。
看着眼前屋顶和家具,自己还在原来的屋子里。他迷糊的撑着手坐了起来,不想却碰到了一样温软之物。那熟悉的触感令他大惊之下侧头一看,扑嗵声,从床上翻滚至地!
他的床上,赫然睡着一个**的娇美少女!不是程雪枫的妹子程雪涵,又是谁?
白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一瞬间,他就猜到了前因后果。忍不住怒骂道:“张伯忠,你简直畜牲不如!”
他奔向窗门,果然都被锁死。放声大叫,却无一人回应。
程雪枫呢,他就在隔壁啊——白棠蓦地想到自己喝的醒酒汤,雪枫必定也中招了!
除非徐三他们提前回来——不可能!白棠惊惶至极,张伯忠千辛万苦设下这个圈套,绝不可能让人破坏!
怎么办?!大约是紧张过度,白棠的肚子竟隐隐作痛,冷汗一颗颗的从额头渗了出来。
此时的蔷薇院里的某间客房已经乱作一团。
“小姐呢?我们小姐呢——”雪涵的丫鬟倚翠与绿翘惊惶至极。她们方才也不知怎地昏昏欲睡,醒来时,明明在床上醒酒的小姐竟然不见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
“不能惊动旁人,先去找公子!”倚翠正要出门,却在门口见到了款款而至的英国公世子,小姐的未婚夫婿张伯忠。他身后还跟着两名丫鬟与几个随从。乍眼望去,竟有七八人之多。刹时她面色惨白,心中大骇!
“倚翠姑娘。”伯忠正色道,“方才林中有人遇蛇,国公府的府兵正在奋力追杀。此处毕竟危险,我母亲准备回府,见小姐的车马还在外头候着,故派我过来请小姐同行。”
英国公夫人也是好意,想用自家的人马护送程家。
倚翠定了定神,苦笑行礼道:“多谢世子爷提醒。我家姑娘方才喝多了。奴婢正要去寻公子准备启程呢。恐怕还要耽搁些时候,就不劳烦夫人和公子了。”
伯忠摇头笑道:“姑娘何必客气?”他抬了抬眼睑,“我与你们一同去寻雪枫就是。”
倚翠忙道:“世子爷客气了。我——”
“走吧。”伯忠不容置疑的转身,大步走向一墙之隔的木兰院。
倚翠险些晕倒。她咬得红唇出血,双腿打颤跟着张伯忠一行人走至静悄悄的木兰院。
伯忠高声唤道:“程兄可在?”
院里悄无声息。
倚翠见无人回应,死了一回的心又活了回来。激动不已。大公子不在此处,太好了!
“大概公子和三爷他们一块在外头,奴婢们再等等吧——”
伯忠摇头道:“不。我亲眼见到他和练白棠一块儿回来的。”他径直走向东边的厢房。
木兰院四间客房,前两间空荡荡无人。到第三间,房门紧锁。
伯忠用力敲门唤道:“程兄!程兄!”
须臾,屋内传来嗵的声轻响。众人面色微变:屋内有人?
伯忠后退几步,提腿用力踹门,碰的声,房门破开,他快步奔进屋内,惊呼道:“程兄,这是怎么了?”
雪枫头痛欲裂,茫然的望着他们:“我——我在哪儿?”
伯忠松了口气,打趣道:“看来我今日那坛鹿茸酒后劲十足。”
雪枫摇头:“我明明喝得不多。”气血正重的少年,谁敢多喝那玩意儿?
倚翠见状,忙倒了杯凉茶与他:“公子,先喝杯水吧。”
雪枫瞧了她一眼,蹙眉问:“你怎么过来了?小姐呢?”
倚翠嚅了嚅唇,灵机一动道:“小姐今日贪杯喝多了些。奴婢来请示公子,不如歇一晚再走?”
雪枫也觉身上没什么力道,正要点头,却听伯忠道:“平日里你们要走我也不让。可是今天出了蛇患。我实在不敢留你们。”
雪枫闻言,心下一激灵,点头称是:“世子爷想得周到。”
倚翠急得几欲晕倒,颤声道:“公子——”
就在此时,隔壁屋里发出些动静。似乎是女子呻吟和挣扎的声音。大伙儿一时微怔:这儿是招待男眷的院子,怎么会住着女客?
倚翠从小伺候在雪涵身边,对她音容身形最熟悉不过。此时听得那隐隐约约的声音,一时腿软得几乎撑不住:不,不可能。小姐怎么会在此处?
是谁,到底是谁要害她的小姐!
伯忠面色微变:“程兄,隔壁住的是?”
雪枫也一时愕然,反问:“三爷与定国公回来了没?”
伯忠摇头。
所以,隔壁屋里呆着的,只可能是——练白棠!
雪枫还有些昏沉的脑袋顿时清醒了些。
练白棠的屋里,有个姑娘?这——
伯忠的面孔慢慢的沉了下来:“或许是哪家的小姐走错了门。”他唤了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道,“你们是母亲身边的人,内眷之事就交给你们了。”
两名丫鬟对望一眼:明明是来接程小姐的。不想竟遇上这种丑事。随即躬身领命。
倚翠拖着两条沉如铅酸如醋的腿不由自主的跟在她们身后。脑子里只一个念头:若是小姐有个意外,她便撞死了事!
张伯忠陪坐在雪枫身边,嘴角泛出一丝阴冷的笑容。
过了会儿,他并没听到预料中的惊呼声与哭叫声,反而传来倚翠那丫头惊喜交集的唤声:“小姐,您怎么跑这儿来了!”
倚翠疯了不成?程雪涵和练白棠共处一室,被母亲的人捉了个正着,她还能笑得出来?
雪枫猛地站了起来,面色大变道:“是雪涵?”这一惊非同小可。练白棠若和雪涵同居一屋——那可是惊天大祸!他不敢想象那可怕的后果,当即面容铁青跌跌撞撞的跑进隔壁屋里。
张伯忠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咦,怪了。怎么母亲的两名丫鬟神情只有诧异,但并无什么嫌恶之态。伯忠心底不安起来,不该啊。
他的视线飞快的扫射了遍屋头的人,身子忽的一僵:怎么回事?练白棠呢?!
他方才满心的得意立时变成惊惧,一头冰水从头浇到底!
不可能,不可能!他亲手抱起昏睡的白棠送到雪涵的身边,亲手锁紧了门窗!除非他能穿墙钻地,否则绝不可能逃离这间屋子!
床上半躺着程雪涵。她身上披着条薄毯,头颈至下盖得严严实实。尚算平整的床上不可能藏得下另一个人。
可是房间就这么大,能藏人的地方无非就是床下与衣柜——他吸了口气,偷偷解了腰带上的玉佩落地上。弯腰捡起时扫视了番床底,无人。
“山里头夜间凉,我再给小姐拿条薄被。”说着话他已经走到衣柜前,双手轻颤的打开柜门。
张伯忠瞧着空空如也的衣柜,心脏与瞳孔同时一缩。见鬼了!
他随意抽了条毯子出来交给倚翠,目光忽的一瞬,这才发现,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陌生的少女?
就在雪涵的身边,床尾处坐着个妙龄女子。身着浅紫的纱裙,乌发挽成最简单的单螺髻,眉弯若月,樱唇饱满。灯光昏暗下,半垂着脸看不清她的眼睛,只能见到她画得细长婉娫的眼线在眼角处收成一道若有若无的妩媚浅弧,及眼角晕染开的一小片嫣红的眼影,肌肤胜雪似瓷,尤其让人瞩目的,是她穿着件小方领的上衫,那鼓鼓囊囊的胸脯简直呼之欲出。
第199章 你是谁?
伯忠虽觉惊艳,却也不好多看。
雪枫也好奇又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不论她是谁,不是白棠就好!方才险些吓得他魂飞魄散!
对于这个陌名出现坏了自己大计的美女,伯忠恨得咬牙切齿,忍不住质问雪涵兄妹:“她是谁?”
雪枫眉头微蹙。对他这样态度十分不满。雪涵面孔一白,满是忧虑的看了那女子一眼,捏紧了藏在被中的手。
女子似乎有些惶恐,低声道:“我……奴家在外头见到这位小姐赤着脚梦游般的乱走,身边又没有丫鬟陪同。问她话,她也不说。无奈之下只好先送她回屋休息。”
雪枫惊奇不定的望向妹子:“梦游?”妹子竟然有梦游症?他失笑道,“让你喝醉酒,是醉游吧!”
雪涵闭着眼,苦笑道:“英国公家的酒太烈。我也没喝几杯啊!”
雪枫的笑容登时一沉。他今日明明喝得也不多!他蓦地盯着倚翠,怒斥道:“你们是怎么伺候小姐的?!”
倚翠早已察觉今日之事的古怪。她跪地慌恐道:“是奴婢们疏忽。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即无喝酒也无甚至劳累,伺候小姐睡下后,竟然也昏昏欲睡。请公子惩罚!”
雪枫越听越觉惊骇。想到自己回屋前还好好的,不过喝了碗醒酒汤——醒酒汤?!他立即望向桌面,果然也有碗醒酒汤。
张伯忠不可察觉的勾了下唇角:醒酒汤早做了手脚。任谁也别想查出问题。
雪枫似乎也想到了这点,遗憾的叹息。布局的人心思缜密,醒酒汤若有问题绝不会还留在原处——是谁要算计雪涵?目的何在?
如果不是那位姑娘意外出现,现在这屋里呆着的便是雪涵和白棠了!
雪涵势必要被退婚还落个身败名裂,白棠只能娶雪涵为妻——徐三怎会同意?到时又是一场惊天的风波!
万幸、万幸,不是白棠——他不由再度打量那女子。隐隐觉有哪些不对劲:明明相貌姣好,但这妆容实在浓了些,反倒遮掩了她的美貌。奇怪,怎么越看越有点儿眼熟?
张伯忠此时也是强作镇定。如若事情办成,就算让程家人发现自己做了手脚,木已成舟也奈他不得。问题是这件事没办成!若让他们发现其中的猫腻和自己的目的,向父亲乃至皇帝告上一状——他是父亲的独子,不怕世子之位不保,就怕自己落得场重罚还得娶程雪涵为妻!
他阴晴不定的审视着那低眉顺眼的女子。她是胡走乱逛破了自己布置的局,还是徐三他们早有防备?
忍不住又问她:“敢问小姐为何送程小姐来这木兰院?隔壁就是蔷薇院。这儿是男眷所在。”
女子头垂得更低:“我,我也不知什么蔷薇院木兰院。只因小姐衣着单薄,又没穿鞋。我怕她着凉又怕她伤了脚。就近选了这院子——我唤过人了,院里无人才进来的。我还觉得奇怪呢,怎么院里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张伯忠被她几句话气得几欲发狂!院里的人自然是让他特意调走了!谁知会混进这个女人?!再说白棠喝了鹿茸酒,那醒酒药里除了迷药还放了些调兴之物,是男人绝对控制不住!
他目光冰冷的望向雪涵,说不定两人早已成就好事了呢!难道自己还要娶个残花败柳为妻不成?
他羞恼至极。自己今日是兵败如山倒!
鼻子喷着粗气,张伯忠恨不得捏死那胡言乱语的女人。幸好残存的理智将他拉了回来:“说了半日,你到底是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女子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奴家姓许。”
姓许?
屋里的人茫然自问:朝中可有姓许的大人?
张伯忠阴森森的道:“许小姐,请问令尊大名?”
女子忽的一笑,嘴角微扬,声音清泠的道:“家父许——”
“伯忠。”
诸人闻声一惊,回头看时,太孙朱瞻基笑吟吟立在他们身后。
“太孙殿下!”诸人随即施礼。
朱瞻基颔首,望着那女子温言笑道:“许小姐。你怎么独自跑至木兰院了?让我好找。”
这是,什么情况?
张伯忠瞪大眼睛,她、她是太孙的人?
无人见到女子低垂的眼中闪过的惊骇:太孙?太孙为何出手帮她?
可事以至此,她再蠢也知要抱紧太孙大腿才能全身而退。立即起身走到太孙的身边。
“让各位见笑了。许小姐是我一位长辈的女儿。今日带她来此沾沾英国公夫人的喜气。不想她竟然调皮的到处乱走——”他见张伯忠难看极了的面色,惊讶问,“可是她不知事得罪了伯忠?”
雪枫忙笑道:“非也。我们还要谢过许小姐出手相助!”遂将她带回醉游雪涵的事说了。
太孙展颜笑道:“许小姐一向古道热肠。”他向那女子温和一笑,“马车已经备好,咱们回去吧。”
众人又惊又奇,太孙对这个美貌的少女,态度十分的亲切啊。心底不禁多了些暇想。
女子姿势有些僵硬的向诸人行礼道别,正要跟太孙离开,冷不防张伯忠叫住了她:“许小姐,您带程小姐进来时,有无见到练白棠?“
女子淡然摇头:“不曾见过他人。”
伯忠瞧着他们的背影恨意潮涌。练白棠,我就不信你还能长双翅膀飞出这庄园不可!
他故作慌乱的跌足道:“糟了!我明明见白棠与程兄同回木兰院,如今他人不知去了何处,若是徐三回来,我如何与他交待?传令下去,立即搜寻白棠!”
雪枫冷冷一哂。今日之事充满蹊跷!他苦无证据不好与张伯忠翻脸。那姓许的小姐或许知道些内情,只能事后请太孙相助请那姑娘说明真相了。若真如自己猜测,是张伯忠捣的鬼,哪怕拼着自己的前程与性命,也绝不能让妹子嫁给他!
主意即定,他连声吩咐倚翠去取雪涵的衣物为她梳洗妆扮。诸人闻言皆识趣的退出了客房。
张伯忠回头看了眼雪涵兄妹,面无表情的拂袖而去。
英国公夫人等了良久,却见儿子独自回来,不见程家小姐,奇道:“雪涵呢?”
伯忠勉强微笑道:“她们兄妹皆喝醉了酒,才醒来。娘,您先回去吧。我派人护送他们就是。”
“这样啊。”国公夫人只好下令先行。
张伯忠躬身恭送母亲,起身时,见到了父亲英国公高大严峻的身形。刚要唤他,猛的一个巴掌扇到他的脸上,打得他头晕目炫,几欲摔倒。
“父、父亲——”
英国公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孽障!”
第200章 太孙相助
半个时辰前。
一筹莫展的白棠捡起了零落在地的程雪涵的衣物。
脑中飞快的闪过了个男扮女装的计策。哦,不对,是女扮女装。
白棠决定拼一记。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提前曝光自己真实的性别,就此隐姓埋名黯然一生而已。若运气好能蒙混过关——他吸了口气,能苟多久就苟多久吧!
他飞快的脱了衣物,解开胸部的束缚。雪涵的衣衫略短小了些,此时也顾不得太多。散下长发,按着记忆中女子发鬟的模样盘了个最简单的单螺髻,直接从昏睡中的雪涵头上拔了根金簪插自己头上。照了照镜子,这脸还是男人的脸哪!
屋里没有水粉,倒有盆暗红色的凤仙花。于是他试着揉搓花瓣挤出点花汁点在唇上。他的唇形薄,刻意画得丰厚了些,让人瞧不出原来的样子。随后从自己的荷包里取出只硬笔——那是古时画匠所用的铅笔,也是用炭制成,白棠随身携带以便随时记录图案。他对镜修改眉形,又顺着上眼睑画出条细长的眼线。整张脸中,最难遮掩的就是这双凤眼。实在太容易辨认。因此只好画浓眼线,又拍了花汁做眼影,尽量晕染得浓艳些,与之前的清滟脱俗大相径庭。
白棠不会化妆。但他会画美人。
一番动作后,雪涵也幽幽转醒。
他十分庆幸自己只喝了少许的醒酒汤,药性挥散得快,令他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应对意外。
雪涵茫然不知所以然,他只用一句话便令她清楚了自己的处境:这里是练白棠的客房。
眼见雪涵的面容渐渐苍白:“你是谁?我怎能确定不是你将我劫至此处?”
白棠笑了起来:“我没那个动机。更没本事在英国公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么大的手脚。”
雪涵轻轻的颤抖起来。谁?是谁?为什么要这样陷害她和白棠?
白棠又对她道:“如今你已没有危险,危险的是我。”
我救了你,幕后设局的人不会放过我。
“我能为你做什么?”
“保持平静,一口咬定自己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其余的,交给我。”她顿了顿又道,“另外,请务必替我转告徐裘安徐三爷一句话。”
说完这些,敲门声咚咚的响起。
白棠起身开门,方才从外头紧锁的门不知何时已经落了锁。他轻轻一推门便应声而开。
英国公夫人的丫鬟微微一怔,跟在她们身后张伯忠的侍从已然是面色大变。
准备撞墙的倚翠忽然间腿也不软了心也不抖了,简直欣喜如狂:女的,竟然是个女的!和小姐在一块儿的,竟然是个女的!哈哈哈哈!
她用力挤开前头的人冲进屋里,抱着雪涵又哭又笑:“小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一切都在白棠的预料中,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太孙的出现。
太孙的马车宽大舒适。
朱瞻基闲适的斟了茶与他,微笑道:“方才打断了小姐的话,十分过意不去。敢问小姐令尊大名?”
白棠的头压得极底,太孙只能看见她洁白的额头与弯弯的眉毛:“怎么?难道令尊是我的熟人不成?放心,我不向他告状就是。”
白棠不知不觉勾唇轻笑,心中放松了些。
“我想你方才大概想说的是,”太孙悠然一笑,“令尊是许——丹龄?”
白棠大惊,不由抬起头来,与太孙精亮的目光相撞。太孙瞳孔微缩,盯着她画得无比妩媚的凤眼瞧了片刻:“我怎么觉得许小姐似曾相识?”
太孙与白棠并不算相识。唯二的两次相遇,一次是魏国公与秦婳的婚礼。另一次便是今日英国公夫人的寿辰。徐三并没有特意介绍他们相识,白棠更不会主动搭讪。但这两场酒宴,太孙并没有忽略白棠,早将他的容貌牢记心间——毕竟,那是让皇祖父也另眼相看的人。
白棠也不退缩,挑眉笑问:“是么?”
太孙迅速的磨梭着指尖,这个女子,到底是在哪儿见过?
“太孙出现的时机,真是巧。”白棠反客为主,“已经在外头恭候多时了吧?”
太孙爽朗一笑。张伯忠苦恋程雪芜与汉王世子结仇之事,徐三既然知道,焉能不告之太子?这是天赐的分化英国公与汉王的良机啊!
所以当太子偶然听见张伯忠竟然在英国公夫人面前主动提出护送雪涵回府时,便留上了心。张伯忠对程雪涵毫无情意,突然这般体贴,必然事出有因。
于是他装作无事般偷偷在木兰院外徘徊。直到暗卫告诉她:程雪涵出现在白棠的客房内——雪涵与张伯忠是皇祖父赐婚。这事若闹大了,皇祖父面子上也不好看,于是立即赶来控制事态不让其恶化。恰巧听到白棠那句:“奴家姓许。”
练白棠的客房里出现了一个姓许的女子,太孙自然率先想到了传说中的许丹龄。这可是各路人马都在追寻的人物。无论如何,不能落在汉王与英国公的手上!于是不等白棠说出那个名字,当机立断拦下了人。
白棠亦笑道:“太孙侠义之心,古道热肠。”
言下之意,我又没请你救我,是你自个儿顺势而为。
太孙笑容更深:“你真是许丹龄的女儿?”
白棠想了想,侧头道:“我可没这么说过。”
太孙笑容一凝,也不与她争执这件事,换了话题道:“今日是张伯忠设计,构陷程小姐与练白棠。敢问小姐,您是如何误入其中的?”
白棠哦了声,道:“我说,太孙且听着吧。”
他清了清嗓子:“练白棠只喝了少许迷药,因此醒得比张伯忠预料得早了些。他在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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