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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匠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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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岑低声一叹!满面愧疚。
  白兰忍不住劝慰道:“英雄不问出身,公子何必妄自菲薄?”
  “白兰说得不错。”白棠微笑道,“高公子一手妙字,连沈度沈大人都称赞呢!”
  高鉴明难掩不屑。不过写得手好字罢了。他若要进学科举,屈屈秀才功名还不是手到擒来!
  “多谢两位宽解。”益明目视白兰,又道,“我略有薄产,只是今后读书花费更重。恐怕头几年不能让你如在娘家般惬意。还需你吃苦受累持家并照顾我外祖父。”益明越说,心底越惶恐,自己的条件实在配不上人家啊!
  高岑急道:“你胡说什么!家里难道还供不起你读书不成?”
  益明笑了笑,又道:“总不好瞒着练小姐。”
  白兰反倒认认真真的打量起他来。高益明生得与他父亲有五六分相似,尤其是高鼻薄唇,颇显俊逸。但他的眉眼中另有股坚毅的清高之态,使得他整体给人的感觉俊逸中不失肃穆,格外沉稳。
  这样的少年,虽然没法和秦简天之骄子比,但他也是个坦承且有担当的男儿。兄长又一个劲的夸他如何厉害,进士不敢说,举人稳如泰山!白兰毕竟年轻,愁思辗转之下,暗暗下了决心。是该斩断挂在秦简身上的情丝了。高益明与自己门当户对,今后的日子想来简单也充实,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般一想,她脸上便露出释怀的苦笑。
  “练小姐!”茶楼的小二进门换了茶,恭敬的对白兰道,“定国公府的大小姐在隔壁屋里。听说您也来了,请您过去说几句话。”
  高鉴明的脸色立时一变:“定国公的大小姐?”
  高岑也极为意外的看向白兰:她竟然和徐大小姐关系不差的样子?
  白兰遂起身暂退。耳听白棠解释道:“我家与江南秦家有不少生意往来。秦大小姐与定国公的大小姐又是闺中好友,白兰与她们虽认识,但也并不十分熟稔。”
  高鉴明听得妒火蛮生!悔恨不已!
  白棠与秦家的生意往来他自然知道。坊间还玩笑的将白棠、徐三、秦简并称南京城内三大少!但练白兰一直不声不响,完全没有存在感,没想到竟然也攀上了高枝!他目光阴冷的射向益明:他和娘都看走眼了!练白兰搞不好还真是那道直送孽种上青云的好风,不行!这门亲事不能定!
  片刻,白兰带笑而归。
  白棠问了声:“徐大小姐寻你何事?”
  “程家小姐定亲了。”白兰指的自是雪涵,“她与我商量一块儿给她添妆呢。”
  白棠知道她与程雪涵颇谈得来,雪涵也是个吃货的性子,不禁微笑道:“就是陛下赐婚嫁给英国公世子的那位小姐吧!”
  “正是她。”白兰心中已在寻思着送什么礼才好,一时没有察觉高家人各自精彩的脸色。
  高岑惭愧不已:还是父亲的眼光毒辣!
  高鉴明妒恨交加:孽种怎配得上练白兰?!
  高益明即惊且喜,却又自惭形愧:自己本就是高攀,现今这门亲事更无把握了!


第165章 练绍达的良心
  相亲宴散后,高益明难得跟着回了高家。向祖父表达了心中的忐忑。
  “练家小姐实在出众,孙子怕是入不了她的眼。”
  高怀德睁大眼急道:“这可是练家主动跟咱们提的亲事!怎会看不上你呢?绝无此事!”
  益明不语,颇有点儿可怜的望望父亲。
  他爹冷哼了声:别以为为父看不出你以退为进的策略。直接逼得他父亲起了争强好胜之心!嘴里道:“见了那兄妹俩,才知父亲眼光独到。练家小姐在咱们这样的人家中,是个顶好的!”
  高怀德咧嘴笑道:“是吧是吧!我就说有那样的兄长,她怎么会差呢?”
  高鉴明此时出声道:“练家小姐是个妙人。可是问题正出在她哥身上啊!”
  高怀德面色一沉,目光凛冽的瞪着长孙。
  高鉴明硬着头皮道:“父亲才回家,许多事情不清楚。魏国公府的徐裘安和练白棠伤风败俗,传得沸沸扬扬——”
  “住嘴!”高怀德起身怒斥,“外头的谣言别拿家里胡掰扯!”
  高岑回想白棠的容貌,心里一咯登:的确是生得太好了。但是徐裘安生得更好啊!他俩谁勾搭的谁?
  高益明忙解释道:“那些谣言也不知是怎么传出来的。他们关系是不错。连皇帝都曾赞过练白棠,说徐三爷有他这样的朋友,他放心。何况若真有此事,魏国公和陛下也不可能放任不管哪。”
  高岑点点头:言之有理。魏国公都没当回事,练白棠兄妹在楼上楼还是上宾,足以证明谣言不可信。
  高怀德瞥了眼长孙,不禁冷笑:现在知道后悔了?迟啦!
  高鉴明不再多言。想毁门亲事还不容易?他娘有千百种法子让孽种空欢喜一场!
  郑氏咬牙撑着身体要经办益明的亲事。高岑却毫不客气的拒绝了。
  “你身子骨弱,养着就是。不必费那么多心。”他语带冷屑,“益明的亲事,我会亲自督办。”
  郑氏忍不住对着丈夫怒吼:“我是他嫡母!是你原配正妻。你这般对我,不怕遭天打雷劈?!”
  高岑冷笑道:“我欠你的,早还清了。你欠我的,拿命也偿还不了!”
  郑氏遂打了个冷颤,背上一阵阵的虚汗!神情凄惶,面容渐渐青白,噗通声摔倒在床上竟晕死过去。
  毕竟是多年的夫妻,高岑急唤了大夫来救治,高家内院登时乱作一团。
  郑氏这一发作,并未影响益明与白兰的亲事。高岑按部就班的请了媒人纳采、问名。苏氏见到媒人喜气洋洋的上门,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白兰能嫁到高家,这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虽然高益明也有不足之处,但世上哪儿来十全十美的人呢?他有个坎坷的身世,白兰不也有个没良心的亲爹?谁也别嫌弃谁!
  白兰眼见着自己终身将定,大半年来飘飘忽忽的心突然就有了着落,那感觉踏实无比。
  婉娘放下手头所有的活计,为她绘制新嫁衣。从面料到花纹,费尽心思。意匠图定下后,苏氏和青蕊则帮着一块儿挑花拼花。空气中洋溢着轻松喜悦,人人面上都带着春日般的笑容。
  直到练绍达满面怒气的出现,打破了练家美好的氛围。
  “白兰定亲,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我是她亲爹。”
  苏氏懒得理他,钻织房里继续干活。白棠心情好,不跟他计较。只故作惊讶的问:“祖父没跟你说?”
  练绍达一噎,正是练老爷子通知他,他才知道这事!
  白兰嫁给高家不亏,是门好亲。但何氏却一个劲的在他耳边说高益明的不是。练绍达听得多了,也便有些动摇起来。
  “其他的事儿我不管。高益明和白兰成亲后,一定要从高家分出来!”练绍达颇为激动。“不能让白兰在郑氏那个毒妇手下受委屈!”
  白棠倒是一楞。很久之前他便发觉,自家的渣爹对白兰倒是另眼相看,对她颇为关切。他皱了眉问:“郑氏不是个好的?”
  练绍达瞧了瞧院内无人,方关紧窗门道:“岂止不好。就是个蛇蝎心肠的!你们年轻不知道。高岑当年那个妾侍被郑氏搓磨得生不如死,连孩子都是在外头生的。其实生的是对双胎!小的因为身体不好,被高岑抱回家救治。大的留在了孩子的外祖家——也是为了提防郑氏呢。结果小的长到三岁,眼见着聪明过人,一场热病就没了。”
  白棠的面孔慢慢的沉了下来。
  竟然还有这些内情?
  “高益明我看得中。”练绍达低声道,“他这么多年就没靠过高家。是个出息的。但为了白兰好,白棠,你还是得帮他们一把,让他们摆脱郑氏的钳制!”
  练绍达难得这般慈父之心,白棠也就认真应承道:“我知道怎么办了。”抬头见渣爹目光闪烁,盯着自己欲语还休。蹙眉问:“还有何事?”
  “哦……我在想,那毒妇大概不会轻易让咱俩家亲事结成。你要提防她动手脚。”
  白棠颇以为然的点点头。却见练绍达还是欲言又止,不悦的斥问:“有话快说!”
  练绍达咳了声,神情尴尬的轻问:“你和徐三爷的事,真的还是假的?”
  白棠嗖的站了起来,咬牙又坐了回去!捧起茶杯镇定的道:“无稽之谈!”
  练绍达看着女儿清俊的脸,暗想:哪怕白棠就是给徐三爷做个妾,也是飞上枝头了不得的大好事啊!
  白棠瞧他贪婪算计的模样,登生警醒。一时心头冰凉:练绍达利欲薰心,可别坏了他大事!
  他脑海中极快的转过各种法子。飞快的选定了最有效的一个:利益动人心。
  轻轻的咳了几声,他构思好的一番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怪了。从前他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儿,怎么遇上徐裘安,他偏偏就倍觉为难起来了?
  “徐三的事……”他才提了个头,练绍达已经眼睛大亮,兴奋的绿光森森。白棠习惯性的舔了记后槽牙骂了句不要脸的老家伙!一狠心道,“徐三的事我自有计较。”
  练绍达追着问:“什么计较?”


第166章 哄骗
  白棠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在渣爹满脸的期盼下,艰难的道:“如今我身份太低,还配不上他。总要创出番大事业之后,才能让他、让他……心甘情愿的……对不对?”
  练绍达恍然大悟,拍手道:“还是你有志气!”白棠心气高,自然是要筹谋一个正妻位置的!小妾算什么,白棠怎看得上!
  “但你也得把握好咯。别让徐三爷从你手上溜走。”练绍达笑容满面,全程压低了嗓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白棠心里骂了无数遍娘希匹!咬着后槽牙轻轻的道:“你也不能透露我的秘密。万一让别人知道了——随意寻个法子陷害我,那我就前功尽弃了!”
  “我明白,明白!”练绍达举天发誓,“绝不会有人知道!否则叫我天打雷劈!”
  你早该天打雷劈让老天收了去!
  白棠忽悠走了练绍达,大松了口。心底还有几分后怕。若不用这些话搪塞练绍达,他若跑去泄密,谁知道那头恶狼会做些什么?
  “如今你身份太低,还配不上我?总要创出番大事业后,才能让我心甘情愿的怎么着你?”
  徐三满含调笑的声音如雷般的击中了白棠!
  白棠全身僵硬,头颈艰难万分的转向说话的人,随即怒不可遏:“你竟然偷听!”
  徐三咧嘴直笑,翻墙果然有翻墙的好处!
  “不偷听怎么知道你的真心意?白棠,原来你对我——”
  “闭嘴!”白棠羞愤欲死!竟然让他偷听了去!该死该死,他怎么解释得清?
  “你和你爹联手算计爷呢!”徐三不恼反喜,只要白棠对他是真心,他心甘情愿让白棠算计!看不出练绍达够上道!就是后边他们的谈话没听清,好似白棠有什么秘密?唉,谁没几个秘密不是?“既然如此,咱们——”徐三关上门,笑嘻嘻的逼近白棠。
  白棠惊惶错乱中一步步被徐三逼到角落,急中生智:“你听我解释。练绍达想利用我接近你讨好处。我怕他找你麻烦,所以才拿这话哄他的。”说完吞了口口水,一脸真挚的望着徐三。信他,信他!这个不算谎言啊!
  徐三见他紧张得快崩溃的模样,心中顿生不忍。自己还是逼得太急了!他伸手轻轻在白棠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迅速退了几步,提了提手上的小包裹道:“诺,听说白兰亲事已定。这是我送她的。让她放嫁妆里到时风光大嫁!看看合适不?”
  白棠意外的瞧着徐三解开包裹,一只雕刻华美的红木匣子里面一整套金镶玉的首饰。无论做工还是玉质,皆无可挑剔。
  白棠默默的道:“太贵重了。”
  徐三大言不惭的道:“不贵重怎么拿得出手?好歹白兰今后也得叫我声兄长啊。”
  白兰凭什么叫他兄长?!
  白棠迅速的反应过来,却再没心力与他计较了。方才那一回,当真吓得他神魂不守。他喘了口气全身放松下来,双腿却一软,徐三迅速的勾住他腰扶住他:“怎么了?”
  白棠不好意思说自己被吓软了腿,只道:“扶我坐着就好。”
  徐三得了亲近的机会哪会轻易松手?他瞧了眼屋内最远的软榻,道:“扶你去榻上坐会儿吧。”
  白棠不疑有他,由他搂着腰走至榻边,才坐下,徐三一手搂着他不放,一手倒了案几上的茶水递给他:“难道是最近忙活《金刚经》插画的事,累了?”
  白棠意味深长的轻叹一声:明明是为了应付他,才心力交悴。这不,逮着机会就吃他豆腐——“能高抬贵手了么?”
  徐三恋恋不舍的将手从白棠的腰间挪开,回味般的道:“白棠的腰格外细软。不盈一握!”
  白棠暗自心虚,突然觉得他话中有话,不禁盯着他道:“我一直没问你,你上回……真的去了品潇馆?”顿了顿,“抱过其他男人的腰了?”有比较才有发言权!
  徐三脸一红:“就抱了一会儿。不过爷对那里的男人半点感觉都没有!他们那矫情劲,害得爷身上的鸡皮疙瘩三天都没退!”
  白棠微微张大嘴,登时觉得自己身上的罪孽没那么重了!
  臭小子没让自己掰弯!直的,还是直的!喜大普奔,泪流满面!
  徐三见他脸上的惊喜之情,误会了。白棠果然心里我!知道我对其他男子没兴趣,笑得那般轻松开心!便一脸讨赏的道:“你是不是该奖励爷?”
  徐三还是直的,白棠心情大好。提手一个暴粟子敲他额头上,眼波荡漾似笑非笑的骂了句:“找打!”
  徐三嗷呜一声,猛地将白棠扑倒在榻上!按着白棠纤细的手腕,两人从腹部开始紧密相贴,白棠真真切切的感受着他骤然加快的心跳,自己的心脏也不禁漏跳了一拍,沉沉往下一坠。
  徐三气息渐粗,目光迷离贪婪的嗅着白棠耳畔的香味,嘴唇偶尔磨擦到他的肌肤,他欲望勃发,白棠却僵若木石。越挣扎越勾起那小子的脾气,以静制动吧!是以白棠动也不敢动,只侧了脸避开徐三热烈的目光。
  “白棠,你不敢看我!”
  白棠冷静淡漠的吐出四个字:“适可而止。”
  徐三如儿童般委屈的在他胸口来回蹭头,一边道:“方才明明是你勾引我!你要负责!”
  白棠强忍着胸前的痒痒,唤道:“别蹭了!”
  徐三却将头蹭得波浪鼓般,白棠再也忍不住挣扎着笑了起来。“好痒,呵呵呵!徐三快让开……哈哈哈,痒死了!徐裘安你这混账!”此间,白棠总算能体会赵敏和张无忌困在陷井中,被张无忌脱鞋挠痒痒的痛苦了。简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三见白棠笑得脸都红了,方停住其吃豆腐的恶劣行径!他顺着白棠的领口往上看,是一截玉白的颈项,白棠的喉节并不显,隐隐有些轮廓而已。再往上,形状漂亮的嘴唇微张,吐着气!他毫不犹豫的送上自己的唇,直捣黄龙!
  白棠被迫与他口舌纠缠了半日,直到快喘不过气时,徐三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他。
  徐三满满期盼着的问:“什么感觉?”说着一手按在他胸口。
  白棠恨恨的冷嘲道:“没感觉。你又不是女人。”
  徐三蓦地瞪圆了眼,随即一笑:“那就,再来一个吧!”


第167章 授艺
  徐三蓦地瞪圆了眼,随即一笑:“那就,再来一个吧!”
  白棠立即抿紧嘴,咬紧牙关。心里悲叹:果然是有一就有二。今次被徐三这般强吻,他竟然淡定如许!再多来几回,恐怕自身的豆腐要随他吃了。
  徐三也知见好就收,适可而止。万般不舍的扶着白棠起来,咕哝的道:“白棠虐我千百遍,我待白棠终不变。”
  白棠摸了摸唇,怒吼道:“你属狼的么?你让我怎么出门办事?”
  不必想,嘴唇又被徐三咬破了!
  次日,白棠还是顶着嘴上的伤口到老宅的作坊里教授彩版工艺。
  练石轩与高怀德相谈甚欢。眼看两家成了亲家,两老头多年的明争暗斗亦敌亦友的关系终于告一终结。相互吹捧起对方这些年在行内的成就。
  练绍荣与高岑也是熟人,谈起北京的情况,倒也收获不少。
  两家手艺最好的雕版师傅们则严阵以待。见到白棠,即有热切,也有怀疑,纷纷打起了招呼,一口一个练公子殷勤有礼!白棠才扯开笑容,嘴上便是一阵针刺般的痛!都说十指连心,嘴皮子也不遑多让啊。
  秦简笑着迎上前,笑容一滞。目光在白棠的唇边逗留了片刻,脸色可想而知的迅即暗沉下来。白棠莫名有些心虚,别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秦简扬了扬眉,按耐下心底的恼怒,强颜欢笑对他道:“听说白兰和高老爷子的孙子定亲了?”
  高怀德正得意此事呢,拈着胡须直笑:“正是。”
  白棠也小心的点点头。
  白兰与高益明在楼上楼相亲,这事早传到了秦婳姐弟的耳中。白兰在楼上楼的地位超然:白棠想出的新点心,全是由她一手试制完成。再由她手把手的教给楼里的师傅,全程掌控直到师傅的水准稳定。刚开始时,秦婳请来的老厨师们对白棠兄妹俩不屑一顾,等他们接连推出奶黄流沙包、秘制卤水金钱肚还有刀鱼馄饨一串儿的新菜品后,个个服气得五体投地。秦婳自是明白这对兄妹的重要性,本来还着意拢络,现在完全当成世家在交往。听闻白兰定亲,立即让银楼送了许多饰物择选备送。
  想到自己成亲前白兰送的添妆礼,秦婳难掩感慨,挑选时倍加用心。
  “白兰劳苦功高。”秦简正色道,“又是楼上楼的老板之一,出嫁可不能随意,要大办!”
  这话白棠爱听:“我也这么想的!”
  高怀德疑惑震惊道:“什么?什么楼上楼的老板——”
  秦简有意要给白兰排面,故作惊讶的问白棠:“你竟没和老爷子说么?”
  白棠微笑道:“高老爷子不在乎这些。”又道,“承秦大小姐厚爱,白兰有楼上楼一份股。”
  高怀德啊的声,惊喜之余瞧了眼高鉴明,心中无限惋惜:白兰这份嫁妆不得了啊!可惜自家长孙有眼无珠,错过一段大好姻缘!唉!
  高鉴明一时错愕,极沉得住气不动声色的道了句:“益明好福气!”
  他的妻子,嫁妆上不会比白兰差。但是人脉上,却差了太多。叶樱顶多与木才行雕版业的小姐们来往。白兰却触到了南京城勋贵圈的金枝玉叶。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他垂下眼睑:练白兰绝不能让高益明得了去!他心思转得飞快。他已经有了叶樱,再收白兰,别说练家,自家都不会允许!冷哼一声:这块肥肉,到时自会有人叼了去!
  白棠先展开三十二品画卷。或是菩萨宝相,或是教中典故,描绘细致,怕初次彩印,工人们经验不足,所以用色与背景相对简洁。尽管如此,依然让诸人赞不绝口。
  看过画后,白棠开始讲解如何按色分割原图。因在场的都是南京城里技术顶尖的师傅。一点即通,又能举一反三。问出的问题针针见血都在关窍上。白棠不紧不慢一一解答,他准备得充分,临摹了多张画稿,直接便在画稿上分解演示。
  不少雕版师傅来之前,想的是这套彩版的技术定然是白棠的师傅教他的。他不过是占了师傅的光而已。心中俱有不服与妒忌。若是他们能遇上许丹龄,必然能比白棠学得更好。毕竟,白棠才多大?直到白棠开讲,他们才渐渐发现白棠的学识渊博,在书画方面的造诣远超自己。更不提彩版之技了:不同风格的画作要选用不同的木料、不同线条笔锋要用不同的刻刀,颜料的选择与运用大有玄机——浸淫雕版行当大辈子的师傅们听得频频点头,对白棠的不服早丢到了爪哇国,练公子变成了练师傅,由衷升起股敬重之意。
  讲解完了分解版画之法,白棠又用已经雕好的画版示范。他今日带了全套的工具。工具箱一打开,琳琅满目的刷子画笔刻刀便让众人看直了眼睛。
  他固定雕版,沾了颜色,覆于宣纸,用软棉底的刷子轻轻一刷,画上佛祖的衣衫便上了层淡青色。待颜色略干,又在雕版上再上层青色,刷过后衣衫上的阴影顿现。随后换块雕版染上湖蓝色重刷,衣上的绶带又增了颜色。
  高怀德眼睁睁见着一幅与真画无异的版画渐渐成形,心潮湃澎:“白棠独创了门套色之术啊!”
  “饾版”可不正是套色印刷术!白棠谦逊道:“高老爷子说得对。这套技巧说穿了,就是套印之术!”
  高怀德心痒难耐:“白棠,让我也试试!”
  练石轩父子在旁相视一笑。
  白棠让开位置,又对余人道:“我刻了几副雕版,工具备了多套。大家都来试试。只一点,不能急。好在我们这些插画小,若是大些的一张画,颜色再多些,印个几天几夜也是常有的事。”
  大伙儿见猎心喜,顾不得休息,作坊里一会安静一会儿汹涌,白棠连茶水也来不及喝几口,被众人请来唤去答疑解惑。一天下来,嗓子干得冒火。
  练绍荣眼见天色已暗,便让白棠先回去。
  白棠看看依旧学得热火朝天的同行,一时迟疑。
  “没事,让他们自己琢磨去。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着吧。”
  “那我明日早些来。”白棠遂与秦简先行告退。
  到了门外,白棠与秦简道别,坐上自家的马车。他撩开帘子,登时没辙的叹道:“你怎么在我车里?”


第168章 夜探
  秦简尚未走远,闻声立即退了回来。见白棠的马车内大手大脚坐着的不正是徐三?他想到白棠嘴上的口子,心中火苗立时窜成三丈高,长眉倒竖怒声道:“徐三,你作什么?”
  “接白棠回家呀。”徐三伸了伸大长腿,满面关切的对白棠道,“教了他们一天累了吧。”他从腰间的蹀躞带上解下只牛皮小水袋。“我泡了薄荷与金银花,先喝点。”
  白棠一怔。不知不觉就接了水袋。茶水温度正好,入口微甜。白棠的身心都受到了温柔的抚慰。
  秦简的面色更加难看。徐三这家伙,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徐三望了眼秦简,眉头几不可察的微微一蹙。他跳下马车道:“你先回去吧,我有话和阿简说。”
  白棠担心他们吵起来,秦简不会功夫肯定要吃亏,忙道:“这般晚了,阿简也要回家晚食了。”
  徐三笑了笑,托着白棠的腰不由分说的将他送上马车:“打不起来,你尽管放心。”吩咐车夫,“快,送你东家回去。”
  车夫立即甩起马鞭,白棠不由撩起帘子,忧虑重重的回望他们。
  俩人又不是三岁小孩。他自我安慰,这么大的人了,不会做些不合时宜的事吧?默默的捏紧手指,这才发现,徐三的水袋还在他手上!
  “瞧你那眼神。”徐三嗤笑,“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大概恨不得给我来上两拳吧?”
  阿简怒极,沉声道:“你倒有自知之明。”
  “我何止有自知之明。”徐三上下扫了眼阿简,叹息道,“我这个人最坦承了。阿简,你是不是恨极我抢走了白棠?”
  “你没本事抢走他!”秦简不屑轻嗤。
  “阿简——”徐三满是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提醒你一声,我能和白棠在一块儿,你不能。”
  秦简勃然大怒:“你胡说什么!”
  “我是徐家的么子。即无爵位要继承,也没子嗣的压力。我大哥二哥自会留下祖父的血脉。但是你不行。”徐三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秦简深藏已久连他自个儿都没发现的秘密,“你是秦家的宗子。你担负着秦家若大的家业。只有娶亲生子一条路好走。所以,你再妒忌我、再恨我抢走白棠也是枉然——因为你永远也得不到他!”
  秦简的气息渐渐粗重起来,他在说什么?徐三到底在胡说些什么?他忍不住吼道:“我才没有你这般下作,对兄弟起了不轨之心!我对白棠——坦坦荡荡,绝没半分不堪之情!”
  徐三勾了唇,冷嘲道:“保持你现在这副模样,回去照照镜子吧!”
  秦简目视徐三大摇大摆的离开,步下踉跄,逃般的钻进自家马车里。喘了会气,掏出暗格里的铜镜,镜中,哪还有往常风度翩翩的如玉公子?分明是一个满脸嫉妒、眼底盛满恨意的小人!
  阿简仓惶松手,当的声铜镜落在脚边。他捂住脸,无助茫然。一阵阵的冰冷渐渐漫上心头又遍布四肢百骸。
  “你只有娶亲生子一条路!”“你永远也得不到他!”
  阿简于惊恐中,陷入了绝望。
  晚间,白棠洗漱后脱了绷带,穿着舒适的亵衣半躺床上看书。窗棱扑塑作响,他还当是窗子没关紧,起身落床,抬头就与徐三惊愕的眼神相遇——白棠来不及发怒,飞快的意识到危机!虽然还挽着发髻,但他眉毛和喉节都没画,胸前还有点儿汹涌!
  这是要露陷的天大危机!
  徐三也是惊惶失措:天哪!他真没想到这般晚了白棠还没睡!他也绝没想过趁夜施什么手段,他只不过在家里越想白棠心越热,只想见一见白棠的睡颜以慰相思之苦,随后悄然离去!绝对没有不轨之心!他初恋情怀,只觉浪漫和刺激,没想到竟被人逮了个正着!
  完了,白棠不会误会他真是个徒谋不轨的混蛋吧!
  两人呆若木鸡各怀鬼胎的瞪了对方半晌,还是徐三先反应了过来,期期艾艾的道:“我、我水袋拉你这儿了!”
  白棠目光不由瞥向桌上的水袋。
  徐三拿了水袋挂腰上,尴尬不已的道:“我,那我就走啦!”
  不走难道跟他唠家常?白棠僵硬的点头。
  徐三又有些不舍:“别熬夜,早点睡。”
  白棠再点头,全程一言未发。神情与情绪都透着种诡异的迷糊。
  徐三不敢逗留,只怕白棠是半夜被自己的动作惊醒,人还处在半睡半醒中,等他清醒了,自己要吃顿大排头!
  白棠目送他跳窗离开后,终于反应过来!几步奔到窗户拉上了窗栓,又用闪电般的速度钻回床上,拉下帐子:真tmd想活剐了徐三!
  白棠看看自己胸前鼓囊囊的兔子,将被子直拉到下巴,余惊未消的在一肚子的咒骂中辗转了许久才陷入睡乡。
  徐三一路头也不敢回的逃离松竹斋回到国公府,活蹦乱跳的小心肝也才堪堪归位。忽然间他皱眉嘀咕:咦,白棠瞧着怎么有点儿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呢?他用力的回想了一番。
  眉毛似乎淡了些,唇色似乎艳了些,面孔似乎软了些,就连他穿着宽松亵衣的身体,徐三都觉有点儿不同。
  如果徐三是个在女人堆里玩过的人,哪怕就一次两回,今夜也能看出白棠的真实性别了。但他偏偏自持美貌,从小不近女色。是以想了半天也就得出一个结论:晚上的白棠更迷人!
  这样一想,一颗心又蠢蠢欲动起来!方才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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