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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极夫人-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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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霞、似锦异口同声道:“长姐!!!”
乐来兮摆了摆手,飞霞、似锦二人立刻禁了声,见一抹素白身影在雨中渐渐清晰,纷纷望去。
素雅的白纸伞上映着淡淡的雏菊,伞下,小婢女搀着那抹白影,走的蹒跚。
饶是最熟悉江蒂娥的人,在看清了她此时的模样,也大大的吃了一惊。
原本白净柔和的脸上,此刻多了几道细细碎碎的肉疤,那疤痕曲曲扭扭,顺着左额往下延伸,一直到眼角下方才消失不见。因这疤痕,致使眉角都变了形。
江美人?哼!似锦冷笑一声,好一个江美人!这封号,殿下给的可真是恰当!
江蒂娥似乎没有看见房内的人的吃惊表情,也没有看见似锦的不屑与愤怒,只是一如既往的掂着碎步,慢慢朝乐来兮走来。
“拜见娘娘,三王妃!”
“江美人免礼!”
江蒂娥淡淡的见礼,乐来兮淡淡的回,乍一看之下,二人之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似锦仍坐着,没有起身,更没有行礼,“听说江美人要去闲云峰为陛下、皇后娘娘祈福?”
“是的,炙夫人。”江蒂娥回的不咸不淡。
“这是好事呀!”似锦掐着嗓子,冷笑,“只是这佛祖可不是随便拜的,据说,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就是拜上十世,也无用!”
似锦!飞霞想开口打断她的话,可是回头又一想,似锦是在嘲讽江蒂娥,若自己制止了她,这嘲讽就变成了事实,思量一番,她仍没开口。
飞霞又笑道:“说是礼佛,倒不如说去赎罪好听一些。”
“是礼佛,也是去赎罪!”
江蒂娥神色未变,转向乐来兮,“妾,能否请娘娘移驾内室?妾有话要单独对娘娘说。”
“不行!”飞霞、似锦一左一右的站起,挡在乐来兮身前,似锦再次上火,“你还想做什么?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哈……”一直面无表情的人终于笑出声来,江蒂娥拿眼睛盯着乐来兮,声音充满挑衅,“娘娘是怕么?如今,妾手无缚鸡之力,身上只一袭素衣,不信,请娘娘叫人细细的搜寻!”
“不必了!”乐来兮冷静的开了口,“随我来吧。”而后,乐来兮制止了要跟随的飞霞与似锦,领着江蒂娥朝里间走去。
这份自信,乐来兮还是有的,先不说此时的江蒂娥有没有那个能力伤到自己,光是捏在自己掌心的眩晕散就能让她喝上一壶。
“坐。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来。”乐来兮指着离自己两米远的一张木椅,江蒂娥点头,坐了上去。
“你还是那么的爽快!就像我见你的第一面时那般……时间过的真快,令人难忘啊……”
“你想和我说的,不只是这个吧?若江美人想和本宫叙旧,那你找错人了。”
“是,娘娘说的对,妾与娘娘没什么旧情可言。”
江蒂娥说的干脆,倒让乐来兮认真的看了她一眼,笑了,“脸上的伤,是如何来的?”
“那天,被春嬷嬷推倒在满是碎瓷渣子的地上……扎的,划的……”江蒂娥说的很慢,一边说,一边拿手轻轻的滑过伤疤处,若有所思,“都是自作孽,怨不得他人。”
“作孽什么的,我不评论,只是,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罢了!”乐来兮长叹一声。
“只是,我不明白,殿下为何不一刀杀了我!为何还要留我苟活于世?我几次想要了结自己,却次次都被殿下的人给救下,三番五次的没有成功,我也就放弃了!”江蒂娥苦笑,“我多么想告诉自己,殿下是舍不得我死去,就像当初,你刚入府那会儿,殿下跑到我的椒兰殿,对我软语温存,见我的病一日重似一日,为我着急,为我心疼……”
说着,一滴,两滴浑浊的泪滴了下来,乐来兮从未见过这样的江蒂娥,沉默良久,“或许,殿下是真的不舍。”
“娘娘,我知道您不是嘲笑……但是,您莫要安慰人心了,我不在乎,因为我的心,已经死了……我做了那么多错事,荒唐事,大逆不道的事,假若我是个男人,也早就受够了,更何况,那个男人,是高高在上的殿下!”
江蒂娥抹了抹眼泪,“曾经,我以为我爱他爱的深邃,可以为了他付出我的一切,后来连我自己都相信了,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假若我真爱他,又怎会处心积虑的在乎自己的地位,荣耀,又怎会处心积虑的与你去争宠?今日我才发现,其实我没那么爱他……爱,于我来说,从来都只是个幌子……一个从不知爱为何物的人,又岂会去爱……”
“可是,人又很自私,明明没有付出过,却总是想要更多……”
☆、第201章 诛心
窗外的雨下的更急了,天地间灰蒙蒙的连成一片,有了傍晚的味道。
内室里,江蒂娥仍低低沉沉的说个不停,毫无完结之意。
乐来兮倒是不急,将婢女捧来的白水慢悠悠的放在嘴边,轻轻的呷一口,又放回桌案。
有一瞬间的时间,江蒂娥顿了顿,许是在观摩乐来兮的动作,但是,很快,那低低沉沉、悲悲戚戚的声音又起,“但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此刻,我就是再心痛,又能如何?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往事浮尘,好似一晃如昨,再晃,又如隔世。原本,我打算就这样走了,可是想了又想,总觉得有些话,此时不说,恐怕这一世都没有机会了……”
江蒂娥又顿了顿,见乐来兮没有要询问的意思,但是也没有制止之意,便又继续,“娘娘想知道春嬷嬷与妾之间到底要如何算计你的吗?……她曾告诉我,对一个人最严酷的惩戒,不是什么刀山火海滚油锅的皮肉之苦……对一个人最严酷的惩戒,当属诛心。是啊,诛心……春嬷嬷曾对妾说,娘娘是一个极仁厚的女子,心里有太多太多牵挂的人,只要将娘娘在乎的人一一除去,总有一天,娘娘会心如死灰,并且,趁着这个机会,很容易离间娘娘与殿下的关系。作为一个储君,有太多的顾及,而且随着年月日久的递增,他的顾及只会越来越多,对娘娘的妥协与迁就,便会越来越少,到了那时。娘娘便会心灰意冷……”
“诛心?的确是一个不错的词。”乐来兮笑问,“你们打算如何将我诛心呢?”
江蒂娥低头,眼眸闪过一丝喜色,倏尔恢复如常,抬头。“南荣夫人是我们第一目标,春嬷嬷告诉我,其实,南荣夫人之所以受伤,其实是殿下逼的,若不是殿下为了掌控独孤将军而将南荣夫人囚禁。南荣夫人也不会受伤……”
说到这儿,江蒂娥下意识的停顿一番,略略观察乐来兮。
“那第二呢?”乐来兮神色如常,江蒂娥心里未免有些惊慌。
“第二,是安平王殿下。赤阳浑会暗中派人刺伤安平王,然后让殿下先知,娘娘后知,到时候,娘娘肯定会向殿下提起此事,殿下会猜疑娘娘,娘娘也会埋怨殿下。”
好计划,乐来兮心里冷笑。
“第三呢?”乐来兮不动声色的抬头。
江蒂娥先是一愣。倏尔鼓了一口气道:“第三,便是一个大秘密,在司空冷澈这件事上。太子殿下对娘娘说了谎,他并未放掉司空冷澈,事实上,直到现在为止,司空冷澈仍被关在密牢里,密牢的地址。只有太子殿下与陛下二人清楚。”
这一点儿,倒让乐来兮心里吃了一惊。不过,还好有南荣富娴的事情垫了底。乐来兮的这种吃惊,更多的是意外。
以她对北冥即墨的了解,他那样做,并不例外。
江蒂娥没有在乐来兮的脸上看到想要的表情,她不明白,乐来兮为何不吃惊,为何不愤怒,为何要发笑。
看着乐来兮笑着问,“还有吗?”江蒂娥只觉心里一阵接一阵的恐慌,忘记了回答。
在乐来兮再三询问之下,江蒂娥再次深吸一口气,拿出了心中的压轴戏,“最后一件,便是娘娘的身世,早在娘娘刚出现在这个世上,赤阳浑便已经获悉娘娘的身世,娘娘是福星东极星转世,得娘娘者得天下,假若前面几次行动都不能触动娘娘与殿下的关系,那么,赤阳浑便会将这消息散布在四邻八方,到时候,就会有大批大批的人觊觎娘娘福星的身份,那时,娘娘的日子,才是真正不安的开始。”
“哈哈哈哈……”乐来兮实在憋不住了,早在她听见江蒂娥说自己是东极福星转世的时候,便觉得快憋出了内伤……清脆而欢乐的笑声从内室一阵一阵的传出,坐在外间一直惴惴不安的飞霞与似锦更是惊慌,若不是要遵守乐来兮的命令,俩人就直接闯进去了。
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江蒂娥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细细打量,不愿错过任何细节。
本以为乐来兮是悲极生乐,但是到最后却发现,乐来兮是真的欢乐,刹那间,江蒂娥恐慌了,怎么会这样?怎会是这样?她不该哭的吗?不该愁的吗?不该惊慌错乱的吗?
笑啊笑,直到笑出了眼泪,乐来兮才止住,拿帕子慢慢的擦了擦眼角,正色问道:“江美人,后面没有了吧?”
江蒂娥直愣愣的盯着乐来兮,摇头。
“行了,你今儿的目的也达到了,那就走吧,以后寂寞之时,可以把这些话告诉佛祖,他会懂你的。”
乐来兮慢慢起身,要下金梯,江蒂娥突然起身,摇头,“不!娘娘您难道没有听懂妾的话吗?”
“……”乐来兮再次点头。
“既然听懂,娘娘为何是这等反应?”
“哦?那江美人想看哪种反应?我可以演给你看!”
“不!不!不……”江蒂娥癔症了一般,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除了一个不,还是一个不……
“再周祥的计划,也有失败的可能……不过,你想出这样的办法,也应该花了很多心思,真是难为你了。”
江蒂娥听后,猛的回过神来,干涩一笑,“娘娘在说什么呢?什么计划?”
“今日你来的目的,不就是想把未完成的计划加以实现吗?只不过之前是暗的,且需要细水长流一步一步的来,而今在明,一股脑儿的说出,也省力了。”乐来兮轻笑,“只不过结果我既没有吃惊,也没有恼怒,反而大笑,所以,让你失望了!”
“你今日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却没有伤我一分一毫,是不是很闹心?并且今日的机会却是你此生最后一次,是不是很揪心?从今日起你要远离这所皇宫,远离你曾经沉陷的繁华富贵,是不是很痛心?日后,你每日所要面对的,便是那尊佛,无论你放下还是放不下,只是那尊佛,你拜着佛,忏悔着,悔恨着,悔恨你曾伤害的每一个人,玲珑!钰珑!……是不是很诛心?”
每说一句,乐来兮便下一个台阶,最后,站在地面与其平视,“你还有何要说的?”
江蒂娥死死的盯着乐来兮,一动不动,她周身的气息开始不平,胸口急促的喘息时,面容也开始慢慢变的狰狞。当所有的伪装全部卸下,当所有的仇恨、嫉妒、扭曲的痛全部化作复仇的力量,江蒂娥疯一般,尖叫一声朝乐来兮扑去……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上空,江蒂娥抱着双腿,滚落在地。
飞霞与似锦闻声赶来,但见江蒂娥白色长裙浸红了一片,而让她们担忧的乐来兮却毫发无损的站在高地,冷冷的望着那个在地上打滚儿的女人。
“下来吧。”乐来兮轻轻道。
飞霞、似锦傻愣,不知其所云,就在这时,惊雪、惊雨从梁上飞了下来,每个人手中还拿着一枚飞镖。
“惊雪、惊雨拜见主子!”
“起身。”乐来兮说着转向一旁的内侍,“传太医来,与江美人止血疗伤,而后给她换一辆舒适的马车,路上慢点儿。”
“你……你……”江蒂娥眼睛睁的溜圆,喉咙仿佛被堵了似的,指着乐来兮,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猛的,她顾不上痛,一个转身,朝桌子腿撞去。
惊雪、惊雨因收到过北冥即墨的命令,不得让江蒂娥寻思,故而一见那情形便上前去拦,却被乐来兮一把制止,“不用管她,她不会死的。”
果然,江蒂娥象征性的撞了几下,便哭喊着晕倒在地,很快,被内侍架了出去。
“主子,您怎么知道她不会寻死?”惊雪松了口气,“她寻死过许多次了,但是殿下说诛身不如诛心,一直让我等看护着,不让她寻死。”
“哈哈哈哈……”今儿是怎么了,怎么都这么好笑?
“一个人若真的想死,就是老天爷也拦不住!你们的殿下,真是好笑!”
“飞霞、似锦,走,咱们继续去花厅,喝花茶,赏雨!”
到了傍晚,雨下的更急,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见北冥即墨走来,飞霞与似锦忙上前行礼,很快,便一前一后的离去。
“西殿已经摆好了晚膳……”北冥即墨将柔软的披风与乐来兮披上,温柔笑道:“我陪你一起去用吧?”
“嗯。”乐来兮微微点头。
北冥即墨忐忑的心平息了些,用披风对她裹了又裹,一把将她抱起。
“哟!兮儿沉了呢!”北冥即墨贴了贴她凉丝丝儿的小脸儿,怜爱道。
“怎么?抱不动了?”
“谁说的?兮儿就是再重上一倍,我照样……”
“啊呸!重上一倍,我成了什么了?你才是猪!”
“哈哈……”
疾雨淅沥沥、哗啦啦的随风肆虐,不停的将身影飞到走廊,试图与走廊上欢笑的二人亲近,一阵狂风吹来,笑声淹没在雨中,北冥即墨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
☆、第202章 说破
“兮儿,这是你最爱吃的酥羊沁卷儿!”
“对对,还有这个,芙蓉凝糕,过了蜜的,快些尝尝!”
“呐,这个,牡丹青丝汤,记得兮儿最爱喝这个,我再给兮儿盛一碗!”
“……”
灯影幢幢,浮光华华,西殿内,两只修长的身影斜映在墙壁,一影随光浮动摇曳,另一影,偶尔微动。
“兮儿,吃啊,慢点儿。”
“嗯,吃呢,我不是一直在吃么?”
水眸潋滟,映着点点星辉,莞尔一笑,忽略了所有故事。
乐来兮越是笑的绚烂,北冥即墨越是感到不安,因不安,他的手竟慢慢开始发颤。
“你怎么不吃?都累了一天了,来,将这块珍糕吃了。”乐来兮用筷子夹了一块莹灿灿,香喷喷的珍糕,放入北冥即墨的小碟中。
“嗯!”北冥即墨重重点头,笑着将那珍糕一口吞下。
乐来兮赶忙将茶杯端过去,娇嗔,“慢着点儿,瞧你,吃的满嘴都是。”说话间,带着淡淡清香的巾帕已经递到他的嘴边,轻轻擦了擦后,才离去。
“别走!兮儿!”小手被他突然抓住,乐来兮惊的抬头。
一缕青丝突然垂下,从那双慌乱不安的星眸前滑过,遮住了星辉一角,乐来兮轻轻抬起另一只手,将那缕青丝扫到一旁,柔声道:“我不走!你放心!”
四目相对,交映许久,乐来兮浅笑,“还吃吗……来人。收了吧。”
窗外的雨,下的更急了,让人忍不住发想,这场秋雨之后,天气会变得更凉。
“兮儿。我给你吹首曲子可好?”北冥即墨兴奋的提议,星眸装满期待,盯着一直望向窗外的小脸儿。
乐来兮回神,轻轻点头,“好。不过,我想回软榻上听。”
好!北冥即墨欢乐起身。像对待珍宝那般,将乐来兮轻轻抱起,下了小榻,朝软榻走去。
“兮儿,来。靠在软枕上,我吹于你听。”北冥即墨忙前忙后,与乐来兮弄了一个舒适的小窝。
为了相伴窗外叮咚雨声,他选了一首轻快、活波的笛曲,吹的欢畅而卖力,在一片舒适祥和的氛围中,乐来兮侧躺着身子,慢慢闭上了眼睛。
曲风渐转。当有悲戚之声低低传来时,乐来兮已经进入了梦乡。
放下长笛,北冥即墨低了头。闭上了双眼,滚下泪来。平生不曾落泪,今夜,却怎么也止不住。
透过晶莹模糊的那道水墙,斑斑点点的浮光打在那张倾世绝颜上,一寸寸。一丝丝,一毫毫。让人狂热的留恋,想去抚。却不敢。
一如今夜,她什么都没问,他便什么也不敢提。一切的一切,对二人来说,只是心知肚明。
疾风骤雨肆虐了一整夜,第二日,天气并未转寒。
雨过天晴,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泥土气息,融合着凋落的花香,环境,惬意至极。
一大早,乐来兮用了膳后便来到园子,日头升起,温暖而和煦,照在人身上,绚烂而适宜。
躺在藤椅上的她,带着暖暖的笑,望着穿梭在各种高大花树下的身影,觉得甚美。
皇宫,什么都是精致的,即使是打扫卫生,也自与他处不同。对于落花,是要慢慢捡起的,或埋在土里,或撒入渠中,总之,每一种方式,境界都是美的。
是谁说,只有黛玉才葬花?
“哈哈……二姐,你瞧……她可真会享受!”
“是啊,看来长姐心情不错!”
“哟!可真是呢!没想到我病了几日,刚进宫便见到这么美的景色,飞儿,快快去准备笔墨,你家主子要大大的画上一幅,美人赏花图!”
“……”
欢快、悦耳的声音越来越近,乐来兮笑数着洒落眼前一缕缕金辉,却一动不动。
转眼间,三个姹紫嫣红的女子来到乐来兮跟前,似锦不悦,“长姐,我们仨来看你,你竟动也不动,是不是不欢迎?”
“就是,就是!”另外两人帮腔。
“噗嗤!”美人扇轻盈遮面,乐来兮笑了,“是谁说的要画美人赏花图,这不是给你做样子么?”
在冬雪的搀扶下,乐来兮慢慢起身,手自然而然的落在稍稍显怀的小腹,朝三人打趣儿,“今儿来的可真是齐全,不会又是在路上碰上的吧?”
“我看倒像是约好似的……”轻轻一声,拉着长尾,引得三人大笑。
似锦忽闪着大大的眼睛,赞道:“长姐你可真不是一般的聪明,我们仨确实是约好的,几时相见,在哪里相见,不然的话,哪里会这样的凑巧。”
哦,还真是这样?一瞬间,乐来兮仿佛看见了那情形,三个女人从三个方向,会聚一起,叽叽喳喳商议着关于自己的事,想想,还真是幸福哎!
“我猜的。”乐来兮笑着说了句,三人又是一阵大笑。
果然,天气好,人的心情就好,这话说的没错。
“娘娘,娘娘……”腊梅气喘吁吁的转过角门,刚看见乐来兮便大喊。
又出事儿了么?三个女人心中不免又是一阵紧张。
但是,腊梅笑的极灿烂,这才打消了几人的疑虑。
“启禀太子妃娘娘,陛下与皇后娘娘回来了!现在已经走到浮华园,快要到坤宁宫了,太子殿下请您与三王妃、南荣夫人、炙夫人一起去椒房殿。”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似锦大赞。
众人顿时喜上盈腮,飞霞也很欢喜,不过,临走前瞥了腊梅一眼,“与主子回话,切忌慌张、喧哗,如果人人都像你那般无规无矩。成何体统?若你吓着了太子妃娘娘,又该当何罪?”
腊梅扑通跪地,“娘娘恕罪!三王妃恕罪!”
“你起来吧,下不为例!”
乐来兮头也没回,一手拥着南荣富娴。另一手牵着飞霞,出了花园。
路上,似锦与南荣富娴一直嘀嘀咕咕,惹得乐来兮很不耐烦,“你们两个,已经说了一路。什么话题,这么新鲜?”
“是啊,说来听听!”飞霞附和。
似锦快人快语,尽管南荣富娴一直拦着,但是她却装作没看见一般。继续欢笑道:“我们在说,二姐刚才太有气势了,简直胜过长姐!”
“似锦!你说什么呢?”飞霞绕到似锦那边,捏了捏她肥嘟嘟的小脸儿,有些生气,也有些紧张。
“本来嘛!”似锦继续解释,“不过二姐这样做真是好样的!长姐性子太软!”
乐来兮没说话,只望了南荣富娴一眼。二人笑笑,继续前行。
一行人刚踏上椒房殿的高高台阶,便见到殿里乌压压的一片。净是人。
北冥即墨不停地朝殿外张望,一见到乐来兮的身影,便小跑着出了大殿,朝乐来兮迎来,“兮儿慢着些,今日母后这里可真热闹。太史卿与咱们师父也来了!”
“是吗?”乐来兮很开心,扶着北冥即墨的臂膀。笑着进了殿里。
北冥弘桑精神头很盛,不仅如此。如今的他面色红润,心情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好,说笑有韵,掷地有声,仿佛年轻了十岁。
倒是即墨兰,瘦了很多,原本有些丰腴的手臂,如今显得十分骨感,不过整个人的神情,观起来,更淡然了。
乐来兮一走进人群,顿时成了拉扯的对象,北冥弘桑不断的嘘寒问暖,即墨兰与北冥新月一左一右的亲切问候,还有太史卿与公羊旦不断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询问个不停,一时之间,乐来兮不知道先回答谁的话,索性,闭了口,只是傻笑。
有亲人在身边的感觉真好!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母后,父皇的身体,可还好?”终于得了空,乐来兮对即墨兰问道。
果然如自己的猜测,即墨兰笑着点头。
插上嘴的没插上嘴的见即墨兰点头,都重重的松了口气,纷纷再次朝北冥弘桑行礼恭贺。
“快快免礼!”北冥弘桑笑的明朗,“传下去,今日午膳摆在东殿,朕要好好的与尔等欢喜一番。”
热热闹闹的一顿饭,吃了整整两个时辰,宴席结束许久,乐来兮仍觉耳边一直萦绕着欢声笑语,自然而然的笑了一路。
“来兮,真的不要传顶御撵?”南荣富娴挽着乐来兮的臂膊,轻轻问道。
从椒房殿到东宫,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北冥即墨本要传御撵送乐来兮,但被她拒绝了。
听了南荣富娴的话,乐来兮连连摇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孕妇多走走,以后好生养,孩子也健康。”
南荣富娴笑着点头,“是是是!这样,咱么一路走,一路歇好吗?就像从前在府里逛园子那般,走到哪儿算哪儿……”
当然好!一路走,一路歇,无忧无虑无牵无挂,那些美好的日子,真的令人怀念。
走过一个小小的假山,路过一座幽静淡雅的凉亭,见乐来兮不开口,南荣富娴主动了,“说吧,你支开飞霞与似锦,想要和我说什么?”
乐来兮听后翻白眼,“怎么?就不能单独和你走走吗?今儿见的人太多,观的景儿太闹,换个口味不行呀?”
“噗嗤!”南荣富娴索性上了凉亭,坐上红椅,不走了,“就你,还想骗我?快说,不说就不走!”
“赖皮!”乐来兮再次白了她一眼,也在一旁坐了下来,淡淡道:“过段时日,你便与独孤离开京城吧。”
饶是很令人吃惊的一句话,愣是被乐来兮说的无声无息,仿佛吃馍喝汤一般。
南荣富娴挑眉,“老天,大神!我说你开玩笑也认真一些,就不能加一些表情啊,动作啊什么的,瞧瞧你,真逗……”
“我说的是真的,富娴!”乐来兮睁着水眸,怔怔的望着南荣富娴,眸光只诠释两个字,认真。
南荣富娴心里猛的一惊,许久不知如何反应。
☆、第203章 秘密
愣了许久,南荣富娴忽然大笑,“姐姐……说你逗,你还真逗,这就扮上了?”因为紧张,她呆板的鹦鹉学舌,学着乐来兮的话,可是眼睛,却仍未离开乐来兮,她真切的希望乐来兮忽然大笑,然后告诉她,哈哈,你受骗了!
可惜,没有。
南荣富娴急了,“姐姐,这到底是为什么?你前段日子不还说,希望我在你身边,希望我永远陪着你,为什么现在却这样变卦?”
“假如你是一个人,我还会那样说,可是,富娴,现在你有了家,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不能这样自私。”
乐来兮的解释,南荣富娴听后更加糊涂。
长叹一声,乐来兮起身,“我找过独孤,你应该知道。”
是的,南荣富娴点头,倏尔皱眉,“那又怎样?……是不是,是不是阿岚说了什么?”
“是,富娴……”乐来兮加重了语气,“我不知你对独孤的了解有多深,但是于我来说,我发觉,从前我对独孤的印象是错的。一直以来,我都认为,独孤是一个表面柔和,内心强大的人,很少有事情令他的信念动摇,有句话说的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曾这样形容过他。这么些年,他与殿下办了不少事,其中有很多都是事关王府存亡的大事,也许,殿下也是这么想的,独孤的内心,很强大……但是,自那日之后,我发现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他非仙佛,怎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乐来兮转向南荣富娴,似乎在发问,又像在自问。
“他只是善于隐藏自己的心绪罢了,无论遇到再大的心理困境,他第一选择。便是隐藏,许多年过去,隐藏成为了他的习惯。于是,在无数个孤苦彷徨的日子里,他除了将心事压在心间,一个人时不时拿出来品尝一番之外。再没了别的方式……这一晃,就是十几年……那日,他告诉我,心中很苦……是那种无法说出口的苦……”
南荣富娴双眸含泪,颤颤巍巍站起。“来兮,他真的那样说?”
“是,他说他累了,真的想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他说,他这一生,最渴望的。便是最平凡的生活。”
“富娴,你愿意陪他吗?”
南荣富娴死死咬着嘴唇,泪一滴一滴的滚落在地。抽噎,“他,他那样的苦,为何不告诉?”
乐来兮深吸一口气,将帕子拿出,与她擦了擦泪水。笑道:“傻瓜,那种苦痛。他怎会告诉你?深爱一个人,是舍不得她难过的。”
“富娴。陪他一起离开吧,找一处安静的桃源,生养几个孩子,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让他开心,想想,真美!”
乐来兮眺望着天边,一边说,一边出神。
“来兮……”南荣富娴抱住了乐来兮,抽噎,“我会的,可是,我舍不得你。”
乐来兮笑了,“这有什么?我呆的地方又不会乱动,你若想我,过个一年半载的回来一趟,到时候,我定会热热闹闹的为你们接风洗尘!”
“一言为定!”南荣富娴孩子气的竖起了小拇指,意与乐来兮拉钩,二人嬉笑一番,乐来兮慢慢的伸出了小指,与她的小指缠绕的瞬间,心中猛的一个抽痛,闭上了双眼。
惜秋节很快来临,加之北冥弘桑与即墨兰的回归,宫里的热闹气息要比往年浓郁许多,人来我往,处处欢声,处处喧闹。
入秋以来,乐来兮结束了痛苦的孕吐时段,进入了能吃能睡的美好时光。
自从回了宫,即墨兰几乎将一切都交予了北冥新月与飞霞打理,自己除了继续与北冥弘桑配药养身之外,便是一天三趟的往东宫来回跑。
惜秋节这天,要说宫里最自在的两人,要数即墨兰与乐来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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