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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极夫人-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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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也倒一杯吧。”北冥即墨望着她,开口道。
    “嗯。”乐来兮点点头,放下杯子,又重新拿了一个,与北冥即墨倒了一杯,捧来。
    望着这一连串的动作。北冥即墨感觉心更热了,嗓子也干的难受。以前,她从不这样的。以前她从不这样在意的,他们共过碗筷,共过水杯,甚至连洁齿的毛刷都共过……
    可是现在,她竟不愿,不再愿意与自己亲密的接触。竟连共杯也不愿了。
    北冥即墨不知自己是怎样接的茶杯,也不知自己如何喝下。仿佛一切都在梦境中,让人怅惘而心碎。
    “富娴。在哪里呢?”坐在小榻上的她,良久开口。
    她在问南荣富娴!为什么?她不是关心这个就是关心那个,什么她心里才会真真正正的看看我,哪怕只是认真的一眼,可惜,她不会!
    北冥即墨陡然起身,背对着她冷道:“你不必知道。”
    “为什么?”乐来兮惊的坐起。
    “不为什么,说你不必知道你就不必知道,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她已经不再是本王的女人,你也无需多虑,她的事,自是有人关心。”
    “嘭”的一声,北冥即墨放下水杯,大步越过纱帘离去。
    “咝咝咝”的几声,水杯开始缝裂,顷刻间,碎成了渣,堆在桌子上,令人甚是惊恐。
    许久,乐来兮盯着那碎成渣的水杯,一动也不动。
    真是好笑!曾几何时,我们之间,竟也像这水杯,碎成了一片……
    次日一早,乐来兮刚合上眼,飞霞便端水进门,乐来兮起身问道:“怎么了?”
    放下玉盆,飞霞急道:“请夫人快些更衣,殿下吩咐,夫人要随他一起进京。”
    他这又是要做什么?押个犯人,还用的着我么?
    “殿下说,只是陛下与娘娘的旨意,三皇子与兰沁公主前日已经在路上了,这回咱们北燕大胜,陛下高兴的要普天同庆。”
    飞霞似是知道乐来兮的迷惑,径自解释。
    普天同庆!真好!
    乐来兮没再说什么,起身简单收拾一番,吃了点膳食,便出了院门。
    到了府门外,北冥即墨早已高高的坐上骏马,眸光似有似无的望向大门里,见乐来兮一行人慢慢走出,随即大手一挥,喊道:“出发!”
    接到命令,前面的队伍已经始动。
    走近马车,乐来兮不由自主的朝一侧望了望,囚车里的人,给她明媚一笑,明明很狼狈,可是笑的仍让人觉得是那么的优雅,还有些妩媚。
    囚车不知何时已经被改成了铁笼,缠绕在司空冷澈脚上、手上的铁链也换成了最粗的,乐来兮禁不住苦笑,这下,可逃不了了。
    飞霞、似锦感受到来自北冥即墨狠戾的目光,纷纷提醒道:“夫人,快上车吧。”
    “夫人,前面的队伍已经全部出发了……”
    乐来兮点点头,上了马车。
    “驾!”
    北冥即墨冷酷一声,很急,很高,听着有些愠怒。当他策马奔腾起,眼里、心里成了一片火海,她宁愿看他,都不愿看我,她不愿再看我……

  ☆、第175章 喂水

没走多远,太阳便红灿灿的升起,不到半晌,空气便燥的难忍。
    飞霞与似锦跪坐在两侧,不停的挥扇,冰溶的很快,早起带的一大块冰,已经快化光了。
    “别扇了!”乐来兮不耐烦的一把扯下二人的扇子,随后觉得吓到她们两个,便含歉意的道:“歇歇吧,我不热。”
    飞霞、似锦二人不知何故,见乐来兮突然发了脾气,皆不知所措。
    “夫人……”似锦怯怯的望了乐来兮一眼,记忆中,她很少这样发脾气。
    乐来兮打开车帘,望着地面上的扬起的炙热的尘土,并未理会飞霞、似锦二人。
    突然,她命二人掏出所有巾帕,放在冰盆里浸了又浸,而后,掂着一个锦垫,飞似的跳下马车。
    这一行径,吓了马夫一大跳。
    “夫人!”飞霞、似锦惶恐,不知她要做什么,大喊。
    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的到的!乐来兮一边跑一边懊悔,铁笼!这么热的天,一个人被关在铁笼里,亏他能想得出来!
    我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想到,他是如此的心狠!
    乐来兮逆着队伍奔跑的行为瞬间惊动了所有的人,他们纷纷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个炎炎烈日下,像风一样的女子,暗暗猜测,她要做什么?
    队伍不知不觉的慢了下来,兵丁纷纷后望,终于,见她在囚车旁停了下来。
    想象是一种情景,看见了又是一种。乐来兮望着被烤的快要干瘪的人,心一阵阵发紧。
    尽管,他小心翼翼的让衣袍贴住皮肤。可难免会顾此失彼,此时,他的手腕上已经红成一片。
    “司空冷澈!”乐来兮叫了一声,靠了过去,手刚触到铁笼。便被烫回。
    顿时,乐来兮蹙眉,会这样的烫,竟会这样的烫!
    囚车里的男人不可置信的慢慢抬头,见来人真的是她,突然柔媚笑道:“小兮儿……”
    “快!把这个垫上。”
    囚车太高。仍在行走。乐来兮不得不一边疾走一边抬头。
    司空冷澈照做。
    而后,乐来兮又道:“把你的手腕伸出来。”
    司空冷澈仍照做,见她一边疾走一边与他绑手腕,倏尔笑道:“原来小兮儿竟是如此的舍不得我受苦,此刻就是死。也值了。”
    乐来兮没有理他,小心翼翼的绑完一只又一只,这才道:“脚腕儿,你自己绑吧,我够不到。”
    乐来兮将巾帕递给他,抿了抿唇,颤道:“对不起,我早该想到的。金属的比热容……导热比较快!”
    司空冷澈笑着摇头,“小兮儿为我做这些,我已经很满足了。”
    “殿下有令。加快行军速度!!”突然,高昂一声传来,顿时,囚车的速度果然快了许多。
    司空冷澈急了,“小兮儿,快回到马车上去。快!外面太热了!”
    乐来兮点点头,再一次风一样的跑回马车。
    车夫领了北冥即墨的命令。并不敢停车。飞霞、似锦急的不知所措。
    “来,夫人。您抓住我的手。”似锦扶着车柄,冲乐来兮伸出了手。
    可是马车太高,乐来兮觉得自己无法跳上去。就这样,马车跑,她也跟着跑,很滑稽,很狼狈,突然,她停了下来。
    “算了,飞霞、似锦,你们不用管我,我在下面走着也挺好。”
    听完这句,飞霞、似锦脸色突变,“殿,殿下……”
    北冥即墨脸色通红,不知是怒,还是被晒的,靠近了乐来兮,二话不说一个拦腰将她抱上了骏马。
    “既然夫人喜欢阳光,那就多晒晒。”冷酷的抛下一句,北冥即墨环紧了她,朝前奔去。
    “阳光,确实很好。”乐来兮淡淡的接了一句。
    北冥即墨的手突然一紧,倏尔笑道:“那就好!”
    话毕,带着乐来兮狂奔起。
    狂奔一路,直到后面的队伍已经看不清,北冥即墨这才让马减速,徐徐慢行。
    乐来兮的小脸儿被晒的通红,头皮也被焦灼的发烫。
    忽然,她眯着眼睛,抬起了头,用小手挡着望了望日头,从侧面望去,北冥即墨看见了那张发红的小脸儿,不禁又疼又恼。
    “从前在乐队时,我们也是经常这样被日头暴晒,有时晒着晒着,竟晒出了灵感,作几首好曲。”乐来兮突然喃喃道。
    而后,只觉身后的人猛地一绷,紧了身子。
    北冥即墨心里咯噔一下,突突直跳,她又说从前……
    “你到底想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子,北冥即墨冷冷道。
    乐来兮摇头,散落的发不小心飘到他的脸上,来回摩擦了几次,弄的北冥即墨的心痒痒的。
    倏尔,他抱紧了她。
    “殿下,很热。”顿了片刻,乐来兮将他的手指一根接着一根的掰开,在他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径自跳下马。
    “你!”北冥即墨弯下腰,惊的又是一身汗。
    “没事!我从前经常这样跳上跳下,我还从树上跳下过呢。”
    不经意的,乐来兮又提到从前。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北冥即墨不想发脾气的,可是他实在忍不住怒吼,从前从前从前,他一个字也不想听!
    为什么要说从前!他想将那该死的从前给统统抹灭!
    乐来兮被他这么一吼,愣在原地,笑容也僵在脸上。
    北冥即墨见她那样,突然有些后悔,顿了顿,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道:“上来吧,前面就是驿站,到里面好好歇歇,吃些饭食。”
    说着,他伸出了手。
    顿了顿。乐来兮收起干涩的笑,抿了抿唇,将手递给他。
    吃了饭,乐来兮便坐在窗边,一直朝外望。
    都这么长时间了。那长长的队伍仍不见影,出了什么事吗?
    北冥即墨一早看破她的心思,刚刚平复的心绪再次乱成一团,终于,他再也忍不住,突然问道:“兮儿。我们,真的无法回到从前了么?”
    乐来兮微怔片刻,回头笑道:“殿下,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呵呵……听不懂……听不懂就算了。”北冥即墨喃喃一声,倏尔道:“走吧。我们刚刚绕了道,此时队伍恐怕已经在我们前头了。”
    原来如此,乐来兮点点头,随他一起出了驿站。
    果真,他们真是绕了远道,到了晚间,二人才赶上。
    此时,队伍已经安营扎寨。篝火四起,大铁锅里熬着香浓浓的肉粥。
    “夫人,您回来了!”飞霞见乐来兮走了过来。又见她安然无恙,顿时放下心来。
    似锦捧了杯水,苦着脸道:“夫人定是累坏了。”
    乐来兮笑着摇头,似锦凑了过来,小声道:“夫人,殿下他……”有没有罚您?
    飞霞瞥了她一眼。笑道:“夫人,这是小锅熬出的肉汤。夫人快用些吧。”
    乐来兮接过,迟疑了一下。
    “今晚。是不是人人都吃这个。”
    人人二字,她咬的十分清晰。
    飞霞、似锦相望一眼,点头。
    她们的迟疑,乐来兮瞬间感到,不由得冷笑一声,端着水壶与肉粥,朝队伍后面走去。
    “夫人!”飞霞挡在了她前面,乐来兮蹙眉,“你要做什么?还是他对你们下了命令?”
    飞霞低头,“夫人误会了,婢子陪您。”
    “不用,你们在这里守着,喝粥吧。”
    拿着东西,乐来兮独自走近了囚车。
    “司空冷澈!司空冷澈!”乐来兮喊了两声,囚车里的黑影却没任何动静。
    乐来兮急了,在铁栅栏上拍了又拍,好凉,与白日的烫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乐来兮禁不住苦笑,北冥即墨能想出这样折磨人的法子,也真是人才。
    渐渐的,笼子里人苏醒过来,渴了一天,饿了一天的司空冷澈几乎说不出话来。待看清来人,他笑了,“小兮儿……”他的声音嘶哑而干裂,让人光听着就觉得冒火。
    “来,你过来些,我给你带了水。”
    一听到水这个字,司空冷澈猛的一个激动,笑着,渴望着,爬了过来。
    缝隙太小,水壶的身子太大,只能塞进去一个壶嘴儿。但是这已经足够了,握着壶嘴儿,司空冷澈“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在囚车外拖着水壶的乐来兮,顿时咬牙切齿,“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你便不会死!”
    无论什么形态的死!你都不会!
    喝足了水,司空冷澈有了力气,嗓子也好了许多,见眼前的小人儿那无奈又愤恨的样子,顿时笑的妩媚,“小兮儿果真舍不得我去死。”
    乐来兮不语,与他递上肉粥,碗太大,实在过不去,乐来兮便拿起小勺,舀了一勺,递过去,“快来吃!”
    “真没想到,从前我百般不敢想的事儿,今日坐在囚车里,却得到了。小兮儿,这个囚车,我坐的值!”
    乐来兮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一勺,接着一勺,二人配合的极为默契,这情形,让躲在黑暗处的男人恨的一拳头砸在树上,顿时,鲜血直流。
    “对不起!”喂他喝完粥,乐来兮咬了咬嘴唇,轻声道:“对不起,司空冷澈,我食言了!我答应你的事,却没有做到!”
    一整天,乐来兮强忍着,憋着,可是此刻,她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小兮儿……别哭,别哭……”司空冷澈捂着心口,蹙眉,“小兮儿不要这样说,我心疼!”

  ☆、第176章 东极星

“你本不欠我什么,再说,战争之事……兹事体大,历来不会因为一人一语而终结。南楚与北燕之间,早就该做个了结,我父皇在世之时,本就有北征的打算,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完成父皇的心愿,谁料,终是一场梦,家,国,天下,一。夜之间,全输尽了……”
    司空冷澈仍捂着胸口,望着低头垂泪的小人儿,动容道:“小兮儿,如今我已成阶下囚……你不必再来关照我……我死,我伤,是我的命!千不该,万不该,我连累了你。”
    “不!司空冷澈,你别这样说……说真的,无论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设计掳走我,还是你耍赖食言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唯一的一次,就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拿富娴与独孤要挟我,我这一生,活的很单薄,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富娴是我很在意,很在意的人……你挟持了他们,还伤了他们,司空冷澈,每当我想起这些,我便恨你恨的咬牙切齿!”
    说这些话时,乐来兮的两只水眸似乎蹿着火苗儿,司空冷澈倒抽口凉气,低头道:“对不起,小兮儿!”
    乐来兮顿了顿,继续道:“但是,就在刚刚,我看到你这般模样……司空冷澈,我突然间觉得,自己不再恨你了……”
    “小兮儿是觉得我可怜吗?”
    “可怜?不!”乐来兮摇头,“在这世上,谁又不是可怜人?”
    “可是,无论怎样,我们还得一天天活着不是?生活本不易,所以我们更应该好好的活着。有些事,不是死了便可以解决的。”
    “兮儿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司空冷澈,你要你好好的活着!”
    “我去给你盛壶水。再给你送来两个小饼子。”
    话毕,乐来兮离开了囚车,并很快返回。
    “我找了一个最小的杯子,你看看能不能进去……呀,真的可以!”乐来兮说的欢乐,“这是小饼子。很酥的,快些吃。”
    “你往天上瞅什么呢?今晚又没有星星,看这情况,明日很可能要下雨了!”说着,乐来兮也跟着抬头。
    司空冷澈收起眸光。接过东西,笑道:“我在找小兮儿。”
    “噗嗤!”乐来兮笑了,“我明明在你面前,你却仰着脖子往天上看,司空冷澈,你真逗!”
    “小兮儿真有趣儿,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司空冷澈紧紧的盯着她。倏尔笑道:“我在找东极星,小兮儿,安尊王给你的封号可不就是东极!本来。我打算也封你做东极皇后的……”
    只是,此时此景,真是让人觉得好笑。
    东极星?乐来兮并未理会他后面的话,瞪大眼睛问道:“东极星?是哪颗星星?”
    “小兮儿真是逗,连我这么不喜欢星宿的八卦的人都知道东极福星,难道小兮儿不知?”
    乐来兮摇头。“你们这里的星星与我们那里的不一样,谁知道什么东极星……哦。我们那里倒是有颗北极星,是用来指引方向的星星。”
    说着。乐来兮再次抬头,指着天空道:“你既然懂,你说东极星平日里都在哪里?”
    “哈哈!”司空冷澈爽朗大笑,寂静的夜里,这笑声有些吓人。
    “东极星转世了,变成了小兮儿!”
    “哈哈!”乐来兮听了这话,也跟着大笑,“司空冷澈,你都坐到囚车里了还这么逗,哈哈……”
    “哈哈……小兮儿开心就好!”
    二人说笑一番,乐来兮这才离开囚车,为了让司空冷澈睡的安稳,乐来兮又与他拿了一条毯子,一个靠枕。
    重新回到马车的她,望着营帐,却迟迟不想进去。
    “夫人,殿下在等您。”飞霞上前,劝她进帐。
    乐来兮笑道:“我知道了,你快与似锦去歇息吧,我在这儿站站就进去。”
    这一站,便是一个时辰。
    夜,已经很深了。
    可是,乐来兮却觉举步维艰,不知为何,她真的不想踏进营帐,不想面对他。
    从南楚皇宫出来,她激动万分的扑到他怀,可是,他却不信她,他把她当做司空冷澈派来求和的说客。
    一开始,她没发现,只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后来,她发现了,想解释,可是,他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到现在,他希望她解释,可是,她却懒得开口了。
    误会像一个滚在雪地里的雪球,越滚越大,到最后,真的不知从何说起了。
    来来回回,走走停停,乐来兮求仙似的在一棵大树下徘徊个不停,突然,只觉脑袋有些眩晕,“怎么回事儿?”乐来兮一把扶住了大树。
    头,越来越晕,呼吸也有些困难,我这是怎么了?乐来兮禁不住蹲下了身子。
    “好难受……”乐来兮感到有人靠近,她努力的睁着眼睛想要看清来人,但是,终究不听使唤,在落入那人怀中的瞬间,闭上了眼睛……
    当乐来兮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次日上午。
    “兮儿,你醒了!”
    闻声望去,乐来兮看见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只是那脸,看起来有些疲惫,像是一。夜无眠的样子。
    “来,喝些水。”北冥即墨端来一杯,将她慢慢扶起,拥在怀中,“慢点儿。”
    乐来兮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才张开嘴。
    “我,这是怎么了?”喝完水,乐来兮揉了揉脑袋,问道。
    “太医说你气弱血虚……对不起兮儿,我昨日不该那般对你!是我该死!”
    “无事。”乐来兮摇了摇头,转向窗外,“外面下雨了么?”
    “是,下了有一会儿了。”
    沉默片刻。乐来兮便挣扎着要下榻。
    “兮儿!!”北冥即墨大叫一声,拉住了她的手腕,良久,他低语道:“他已经被安置在营帐里……”
    听完这句,乐来兮慢慢转身。笑道:“谢谢你,殿下!”
    “兮儿!”北冥即墨猛的拥她入怀,颤然道:“兮儿,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的心,好痛!”
    慢慢对上他的眼睛。乐来兮低道:“我又何尝不是?”
    听她如此说,北冥即墨搂的更紧了,“兮儿,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乐来兮笑笑,反问道:“没有结束。哪来的重新?”
    “北冥即墨,你终究不信我!”
    乐来兮使劲儿的挣脱开,不可置信的对他摇头。
    “冤枉!我若不信你,怎会任由你去与他送水,送吃食,怎会任由你去与他说笑!”
    “那是因为我若不去,他便会被烫死!热死!渴死!饿死!我不想看见他死!北冥即墨,我知道他是你的俘虏。但是首先他也是个人,这么热的天,你把他关在大铁笼里。不给水喝,不给饭吃!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不管他曾经是什么,现在是什么,我只知道,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在我面前被虐!你若真的看不惯他,讨厌他。憎恶他,那你就一刀把他杀了。何必如此呢?”
    “我为什么要虐他?因为他抢了我的女人!!!他之所以会得到这一切,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他抢了我的女人。还抢走了她的心!我的女人,她无论做什么,第一个想的念的全是他!兮儿,你说,我能不恨他吗?我恨不得把他凌迟处死!!!”
    愤怒的火苗儿,熊熊的燃烧起,此刻,北冥即墨整个人仿佛站在火堆里,而他额间的火云,跳跃的更甚……
    他还是不信我!
    乐来兮怔怔的望了他许久,深吸一口气,慢慢走上前去。
    微凉的指,轻轻触了触他额间的火云,只觉他的身子颤了颤,乐来兮睁大了眼睛,认真道:“他没有抢走她的心,她的心,一直在你这儿……”
    北冥即墨的身子再次一颤,渐渐的,火云变淡,北冥即墨猛的抱紧了她,“兮儿……你说的是真的……”
    “北冥即墨,你还记得,我从南楚皇宫出来见你第一面说的什么吗?”
    说的什么?
    “殿下,我好想你!”
    想到这话,北冥即墨心中猛的一颤,倏尔环紧了她。
    乐来兮的小脸儿紧紧的贴着他的胸口,轻道:“我没有骗你,你应该相信我。”
    “可是,你总不相信我,一旦你开始了不信任,无论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错的,甚至,都是背叛。”
    “好多次了……每当出了事儿,你第一选择便是不信我,你只愿意相信你看到的,无论我说什么,我做什么,你都不相信。”
    “其实,我有时候在想,我上辈子是不是真的欠你什么,这辈子,我需要穿越时空来这里还你。”
    “北冥即墨,你数一数,自从我来到这里,被你如此对待了多少次?有时候,我真的觉得累了,北冥即墨,很多时候,我真的觉得疲惫不堪,老想着,美美的睡上一觉,永远不再醒来。”
    “我说这些,并不是责怪你,我谁也不怪,我只是要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在我们那里,恋人之间若有矛盾,对彼此不满,都会说出的。”
    “我现在脑子有些乱,说的话语无伦次,希望你不要介意,我……”
    说到这儿,乐来兮脑袋又是一阵眩晕,北冥即墨连忙把她抱上小榻,“兮儿,你不要说了,对不起兮儿,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我竟然让你如此痛苦,我以为,你与我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很快乐,对不起兮儿……”
    “你为什么不早说,原来我在兮儿心里这么糟糕……”
    北冥即墨脸色通红,这次是羞愧的。

  ☆、第177章 争吵

飞霞端来一碗汤药,乐来兮看了一眼便推掉,“我不喝这个,去,给我弄一碗糖水,一碗盐水,然后,再拿一些枣泥糕,我饿了。”
    飞霞不知所措,望向北冥即墨。
    “按照夫人说的去做。”
    得了北冥即墨的应允,飞霞忙欢快的将汤药换成糖水,盐水,递给了北冥即墨。
    尽管北冥即墨照做,但心有担忧,“兮儿,要不,咱把汤药喝了吧?”
    “你别担心,我只是有些低血糖,昨天暴晒了那么久,可能有些中暑,现在已经没事了。”乐来兮摇头,拒绝喝药。
    低血糖,中暑……北冥即墨正思索着这两个词汇,突然觉得腰间一热,低头一瞧,乐来兮正环着他的腰,将自己的脑袋搁在了他的大腿上。
    “让我这样睡一会儿。”她轻道。
    说着便闭上了眼睛,北冥即墨顿时身子一紧,喜的心里砰砰直跳,柔声道:“好。”她这般主动亲近我,真好!
    话毕,北冥即墨将毯子往她身上扯了扯,拍她入眠。
    本来,乐来兮有些昏睡,但是他这一拍,脑子反而愈发清醒。
    小手在他腰间动了动,惹得某人身子顿时收的紧紧,一动也不敢动。
    感到他的紧张,乐来兮只觉好笑。
    良久,她翻了个身,仰面朝上,大大的水眸对上了他,忽而问道:“北冥即墨,富娴,到底在哪里?”
    北冥即墨一怔,随即笑道:“兮儿放心。我已经将地点告诉独孤那家伙了,并且,这次进京,我便会央求父皇做主,让他们二人完婚。”
    “真的吗?”乐来兮的眼睛完成月牙儿。甜甜的,看的北冥即墨心里柔柔。
    嗯!北冥即墨点头!这下,乐来兮笑的更绚烂了。
    雨,一直下到深夜才停,众人欢喜,唯独北冥即墨不悦。他多希望这雨多下些时日,那样,他便可以陪她的兮儿一直小榻侧卧,看她欢笑,欣喜。看她笑时眼睛弯成娇俏的月牙。透着柔光的可爱模样。
    这一晚,北冥即墨睡的极安稳。
    次日一早,当他睁开双眼,便立刻对上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儿。她还没有醒,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北冥即墨忍不住朝那张红润的小脸儿抚去……
    乐来兮好似在做梦,梦里的她貌似在吃什么美味的东西,小嘴儿蠕动了几下。看的北冥即墨出了神。
    飞霞听见动静,隔着屏风跪坐请示。
    “夫人还没醒……”北冥即墨轻轻的说了句。
    飞霞会意,退下。
    过了早膳。队伍待发,可乐来兮仍未醒。
    “殿下,要不要叫醒夫人?”似锦上前小心的询问。
    北冥即墨摇摇头,摆摆手,径自走上小榻,轻轻的抱起了她。
    “收拾一下。吩咐下去,准备上路。”说这话时。北冥即墨仍小心翼翼,生怕打扰了她。
    直到上了马车。走了很远,乐来兮才慢慢睁开了眼睛,见自己在北冥即墨的怀中,便又闭上双眼,睡去。
    北冥即墨再也忍不住笑道:“兮儿,要不吃些东西再睡?”
    乐来兮没睁眼,摇摇头。
    “哈……”北冥即墨又是轻笑一声,与她调了调睡姿,扯了扯毯子,轻道:“那就睡吧,兮儿想睡多久,就多久。”
    这一睡,几乎是一路。
    不仅北冥即墨,就连乐来兮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除了吃就是睡,再无其他。
    五日后,一行人到达京城。
    北冥弘桑、即墨兰一听北冥即墨与乐来兮到了,顾不上礼节,直接跑出了宫殿,亲自在安庆门等候。
    “父皇!母后!”北冥即墨搀着乐来兮下了马车,急速的走到北冥弘桑、即墨兰跟前行礼。
    “来兮见过陛下,娘娘!”乐来兮顶着红扑扑的小脸儿与二人见礼,即墨兰一把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见她脸色红晕,急道:“快,咱们回宫,瞧把兮儿热的,这一路,可累着了!”
    乐来兮莞尔一笑,摇头,“娘娘,不累。”
    “还说不累,你可是睡了一路。”北冥即墨在旁打趣儿。
    几人说说笑笑,刚到椒房殿,北冥司辰、北冥新月、北冥炎星三人便到了。
    一行人再次嬉笑欢乐见礼。
    须臾,原本冷清的大殿变的无比活跃,又过片刻,热闹的人群分成两个阵营,即墨兰知北冥弘桑有事,便带领乐来兮、兰沁公主离开。
    “自从上次那样一别,再见兮儿,真是令人开心!”兰沁公主拉着乐来兮的右手,无尽感慨。
    “谁说不是呢!你那个一别根本不算什么,我那一别,才别的肝肠寸断!”即墨兰拉着乐来兮的左手,更是感慨无限。
    乐来兮被楚皇相掳的事情,在皇家,不是什么大秘密。兰沁公主早就听说,此刻让她更为关心的是,乐来兮被掳之后的事情。
    “来兮,别怪姑姑多嘴,你,你,可还好?”说这话时,兰沁公主压低了声音,结结巴巴。
    话未完,便被即墨兰瞪了一眼。
    乐来兮知她何意,不羞愧,也不避讳,大大方方道:“多谢公主关心,我很好,与以前一样好。”
    兰沁公主倏尔爽朗大笑,本不该再说些什么,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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