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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极夫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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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似锦再次滚下热泪,“你放心,似锦记住姐姐的话了,刚刚我只是觉得夫人很可怜,所以忍不住多说了句。”
飞霞怜爱的握了握她的手,柔声道:“你都跟了我三年,怎么就没学会把一切都放在心上而不是嘴边呢?”
似锦抬头,还想张口说什么的时候,忽觉一高大的人影逼近,俩人唬的别头,这一瞧,几乎吓的魂飞魄散,不知何时,北冥即墨已来到榻前。
飞霞只觉两眼一黑,想自己入府六年,一直小心翼翼,何曾出过这般纰漏,何况还是被这府里最高位的主子逮了个正着。她拉起已经吓呆了的似锦,噗通跪到北冥即墨的面前,颤颤巍巍的道:“殿下,婢子死罪!”
北冥即墨早已到了殿门外,两个婢子的对话自然全部落入耳中。只是,良久,他并未说话。
他的整颗心,两只明亮、深邃的星眸,此时全都系榻上的人儿身上。过了一会儿,他大袖一挥,“下去吧,以后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侍候主子,切不可这般疏忽!”
飞霞、似锦眼前忽而一亮,她们很少与北冥即墨碰面,而今,居然见他如此和颜悦色,不由得受宠若惊。飞霞拉起仍不知所措的似锦,只一个转身,快步走出了幽兰居的正殿。
北冥即墨来到软榻前,轻轻坐下,望着在昏睡中仍锁眉的乐来兮,不由得也皱起眉来。
尽管他知她伤的很重,但是偷偷撩起盖在她身上的锦缎后,还是被隔着纱布高高隆起的伤处刺痛了眼,再想起执鞭的人,不由得整个人变得阴森森的。
这时,乐来兮仿佛做了可怕的梦境,小嘴儿似有似无的动了又动,额头上瞬间溢出细密的汗珠。北冥即墨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头,倏尔走下榻屐,用清水湿了湿巾帕,在她的额头上擦了又擦,待到她整个人似乎安静下来,这才停下。
又不知过了多久,乐来兮忽而别过脸去,动了动手臂,片刻之后,没了动静。
北冥即墨嘴角动了动,再次抚上那颗用后脑勺对着他的小脑袋,许久,又将她蹬掉的锦缎扯了扯,与她盖好,这才起身离去。
走到门口,又停下,睥睨飞霞一眼,低沉却霸气的道:“不许告诉夫人,本王曾来过!”
跪在地上的飞霞,将头埋的更低了,怯怯的道:“是!”
“这药膏,偷偷给夫人抹上,早晚一次!”北冥即墨将一个白玉小瓶递给飞霞,“这个,也不许说!”
说完,待飞霞低低应声,这才离去。
似锦这次是真的被惊吓住了,直到北冥即墨完全走出大院,仍未回神。飞霞拉了她一把,仍来到乐来兮的软榻前,悄无声息的跪坐下去。
这时,天已经微亮,东方出现一丝游离的云霞。
☆、第8章 湘美人
北冥即墨回到重华殿之后,身心疲惫,没多大会儿便躺在软榻上进入梦乡。
炙烈脚步匆匆,昨晚一番功夫,终有了收获,正当他要踏进殿内,向北冥即墨禀告的时候,却被苏嬷嬷一把挡在门外。
“苏嬷嬷,何事?”炙烈不解,他是北冥即墨的贴身侍卫,平时都是他拦别人,无人敢拦他。
苏嬷嬷淡淡一笑,心平气和的颔首道:“卫护莫惊慌,老身只是不忍,殿下才刚睡去,请卫护稍稍体谅一些吧!”
炙烈一听立即收回脚步,从心底,他也希望殿下能多休息一会儿。
恰在这时,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从殿内传来,“炙烈,进来回话!”
炙烈欣喜,殿下这就醒了?在他走进殿内的刹那,只听北冥即墨又道:“苏嬷嬷,吩咐青岚,准备本王的早膳!”
“是,殿下,老奴这就去!”站在门外的苏嬷嬷恭敬颔首,转身离去。
炙烈走近了明黄纱帘,刚要开口,却被北冥即墨叫了进去。
炙烈走进纱帘,但见北冥即墨斜躺在软榻上,气色有些愠怒。果不其然,北冥即墨睥睨了他一眼,冰冷道:“炙烈,你是谁的贴身护卫?”
炙烈一听,当即单膝下跪,“殿下,炙烈错了,但凭殿下责罚!”
“责罚?当然有的!只不过,念你初犯,本王先给你记下了,如果下次,就别怪本王手下不留情!”北冥即墨说的冷冽,三伏天里却让炙烈出了一身冷汗。
“属下记住了!谢殿下不惩之恩!”
“查到什么了?”北冥即墨坐直了身子,示意他起身回话。
经过这一番,炙烈若是再弄不清状况,那当真是傻子了,只见他在开口之前,转身走近了纱帘,特意向外望了望,放心之后,才走近了北冥即墨,压低声音道:“是湘美人在背后指使!”
“昨晚二更十分,张吴氏偷偷溜到田姜氏的家里,田姜氏给了张吴氏一包银子,二人嘀嘀咕咕,说话间提到湘美人,张吴氏信誓旦旦,说以后要誓死效命湘美人。目前二人已被属下扣住,等候殿下发落!”
北冥即墨听炙烈说完,并无任何反应,只是勾了勾手指,示意炙烈附耳过来。北冥即墨带着三分笑意,轻声在炙烈耳旁嘀咕了几句,末了,问道:“明白?”
炙烈一听,心下明白了*分,随即抱拳顿首,“属下明白!”
“慢着……”北冥即墨叫住了正准备离去的炙烈,“做的自然些!”
“是!殿下放心!”
待炙烈离去后,一丝轻蔑无比的笑意涌上北冥即墨的嘴角,任凭常人怎么想也不会想到,那么绝美、俊逸的脸,此时居然会煞人的阴冷,狠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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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兰轩里,湘采柔端坐铜镜前,望着镜中妖娆、美艳的自己,脸色愈加晦青,纤细的葱指狠劲儿的撕绞着手里的美人扇,一会儿的功夫,那华贵的金丝滚边的美人扇被拧的没了形。
“绢儿怎么还不回来?”湘采柔眼眸一瞥,接过大婢女绮儿端来的燕窝粥,说的很急。
“婢子说句不中听的话,美人这次确实莽撞了……”绮儿察言观色,倏尔垂眸,声音越来越小。
“放肆!你懂什么?”湘采柔将那碗燕窝粥啪的一声,放在案子上,“想我湘采柔,怎么说也是当朝尚书令的嫡女,本宫在殿下身边尽心尽力的侍奉了三年,才混上美人的位子,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小贱人,刚一来就踩在我的头上,还踏高好几级!凭什么?”
湘采柔杏眼狠戾的剜了绮儿一眼,“你说,本宫莽撞在何处?”
“绮儿知道美人心里委屈!”绮儿是打小跟着湘采柔的,对湘采柔的脾气性情也了解几分,只说这一句,便见湘采柔脸上少了几分厉色。
“可纵使美人心里再委屈,也不能武逆了殿下,美人是知道殿下脾气的,他最不喜哪个妃妾擅自做主。”说到这里,绮儿眉眼一瞟,小声道,“美人,来日方长,不急!”
这时,湘采柔的气消了大半,杏眼香波流转,笑盈盈的再次端起了燕窝,刚送到嘴边又重新撂下,“为什么不是血燕?本宫的血燕呢?”
绮儿顺手扶住那摇摇晃晃的玉碗,小声道:“美人息怒,公中刚刚打发人来说,府里的血燕本不多了,昨儿全被正妃娘娘派人取走,送于了东极夫人,娘娘说,东极夫人失血过多,需要补血!”
“又是那个贱人!!”湘采柔怒极,一碗子热腾腾的燕窝全被洒在地上,与破碎的玉渣子混在一起。
“她凭什么享受这么好的东西?本宫真是后悔,昨日没有直接送她归西!!”因为愤恨,一张精致艳丽的姣容显得狰狞无比,湘采柔吐了两口气,又道:“江蒂娥那个贱人,占着茅坑不拉屎,自己不受宠,整日里巴结这个,讨好那个,现如今连那低贱的女人也去讨好,真是辱没了正妃的位子!!”
绮儿一动不动,低头垂眸,现下湘采柔怒火冲天,是一句也听不进的。倏尔,她又发觉,美人的脾气怎么越来越大?
湘采柔恨红了双眼,想到那个封号,浑身发疼,“东极夫人?!哼!连正妃都没有封号,这贱人居然也配如此高贵的封号??”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湘采柔一屁股坐在凳上,竟气出两行泪来,倏尔喃喃道:“殿下这是怎么啦?”
“美人,美人,好消息……”一身着淡黄色轻纱的婢子慌里慌张,刚到门口便大喊。
“绢儿,何事如此慌张?你惊着美人了!”站在湘采柔一旁名叫绮儿的大婢女对那慌张的婢子喝道。
绢儿被喝的低眸颔首,但脸上仍是止不住的笑,须臾,她再次抬眸,也不看一旁的绮儿,只盯着湘采柔道:“美人!”她叫了声,上前一步,“张吴氏与田姜氏都安然无恙,殿下连责骂她们都不曾,刚才婢子去幽兰居转了一转,如今那贱人被禁足了!”
湘采柔一听,两只妩媚的杏眼当即放光,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眉间新点的胭脂印愈发妖娆,“当真?”
绢儿无比兴奋,连连点头,“婢子说的都是真的!”
湘采柔顿时扭动着细柳一般的腰肢,缓缓的走下梳妆台,顾不上美人扇的不堪入目,仍用它轻轻掩面,笑的妩媚动人,与之前的狰狞模样判若两人。
提步走上正榻,湘采柔轻轻的坐下,嫣红诱人的柔唇轻启,满眼的傲娇与轻蔑,“哼!一个来历不明的贱女人也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配不配!!”
绢儿上前一步,“美人说的是,那贱人连给美人提鞋都不配!”
湘采柔杏眼一瞥,正经八百的看了绢儿一眼,这丫头说话就是让人舒心,光是那句“贱人”就让人听的百般舒畅!
“只是,既是被罚禁足,为何还要霸着幽兰居?”湘采柔再次皱眉,这幽兰居可是安圣皇后的旧居,自己从不曾踏进,如今那贱人一来直接住了进去,想想都觉得肝儿疼!
“美人,她就是住进椒兰殿,也是被禁足了的,美人何必在意这个?再说,满身伤疤,殿下指定不再理她!”绢儿笑盈盈,觉得自己为湘采柔立了一功,越发得意,并顺势瞥了绮儿一眼。
湘采柔在正榻上斜躺下,摆出撩。人的姿势,轻轻摇动手里的美人扇,示意绢儿过来。这丫头的话愈发让她舒心了。
侍奉北冥即墨这几年,她看的清楚,他是个最爱美,爱洁的人,尤其是女人的身子。现如今那贱人满身伤痕,即使痊愈了也会留下印记,哼!想到这儿,湘采柔愈发舒心,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绢儿含笑点头,却转身走进了里间,不一会子拿出一把新秀的美人扇,华丽而不失清雅,递给湘采柔,然后跪下身来,轻盈的给她捶打小腿儿。
湘采柔照她额头点了一下,“真是个深得我心的小蹄子!本宫要重赏你!”那目光满是宠溺,绢儿愈发得意,不失时的继续讨好湘采柔,“谢美人!这都是婢子分内的事儿,婢子一点儿也见不得美人委屈!”
这话听得湘采柔更是舒心,美美的闭上了杏眼。
“绮儿姐姐,刚刚我进里间时,见地上一片狼藉,姐姐为何不收拾?”绢儿笑盈盈的说完这话,见湘采柔并未有任何反应,便直直的冷冷的拿眼睛盯着绮儿,满是挑衅。
绮儿并不动声色,冷冷的回了她一眼,对闭目养神的湘采柔福身道:“是婢子疏忽了!”
待绮儿走进里间,绢儿才收回挑衅的眸子,心下觉得无比舒服。
平日里,绮儿仗着是湘采柔陪嫁丫头,总觉得比别的婢女高人一等,这绢儿本是个最会察言讨巧的,奈何因为绮儿总亲近不了湘采柔,心下便憋了一股子气。
而今,因为自己为湘采柔做了那么一件舒心的事儿,而得到她的青睐,又见绮儿被冷落一旁,愈发觉得出了口恶气。
绮儿是个聪明机灵的人,她哪里不知道绢儿的心思。看如今这情景,心里不由得越来越担忧湘采柔的处境。绢儿那人是嘴甜讨巧,可是骨子里却是一个蠢货,这点儿,绮儿无比的清楚。
可是,现在湘采柔愈发听她的,这件事儿从头至尾都是绢儿在撺掇着,这可怎么办?绮儿皱眉,忽而“咝”了一声,原来手指被玉渣子割破了,鲜血直流。
“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不知什么时候,湘采柔摆着杨柳腰肢儿走了进来,绢儿一边低眉顺眼的搀扶着她,一边更为得意的瞟着绮儿。
“婢子该死!”绮儿垂头,任由指上的鲜血直流。
“还不去包扎一下!”湘采柔皱眉,也不看她,只身走上梳妆台,她刚刚听说绢儿才学会了一种新发髻的梳法,梳好之后再配以巧妆,美艳无比。
“发什么呆呀?快点儿,绢儿,为本宫梳妆!”湘采柔很是兴奋,对镜子里那张美艳的脸照了又照。
“是!”绢儿恭敬略带俏皮的答了一句,开始轻盈的为湘采柔梳妆。
绮儿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刚出大殿便泪流满面,再低头瞧了瞧那受伤的手,已变得无比的红艳……
☆、第9章 游园
湘采柔最是爱美的,并且最喜欢鲜艳大妆,越是张扬心里越发舒坦。
她的脸有些圆,圆润娇嫩,配上一双多情流转的杏眼,也可谓美人一个!可她却觉得长脸好看,为了瘦脸,她节食,用药,怎奈使了许多法子,效果甚微,倒是身子骨瘦弱了许多,再加上一个圆脸,她愈发心优。
有一天,绢儿不经意的从几个小婢女口中听到一个土方子,瘦脸效果极好,绢儿将这方子做了出来,亲自试验,效果极佳!她兴高采烈的跑到湘采柔跟前,察颜讨巧的一说,一摆,湘采柔当即心花怒放,令绢儿重做一些出来。
一个月后,湘采柔两颊与下颚的肉肉确实少了许多,整张脸的线条、轮廊恰到好处,不仅如此,皮肤也白皙了许多。湘采柔大喜,赏赐了绢儿许多金子,也是从那时起,绢儿开始走入湘采柔的视线,被她视为心腹。
绮儿将手稍微包扎了一下,低眉顺首的走进来时,绢儿已经将那新发髻梳好,绮儿暗惊,绢儿何时变得这样手巧了?
那发髻高耸修长,最中间配以大小珍珠结成的网子盘旋,发髻顶端自然向右倾斜,左边插三指白玉簪子,簪首皆是明亮皎洁的瀚海明珠。发髻两端自然下垂,恰到好处的遮去了四分之一的脸,整张脸变的娇小可柔,而从发髻两端下垂的珍珠坠子,把肤色衬托的更白皙柔嫩,连上眉间那鲜艳的胭脂印,竟透露出高雅与妖媚并存的两种风。情。
“美人,这叫明月髻,听说,是安圣皇后当年最喜的发髻,只是婢子手拙,只学了三分。”绢儿喜盈盈,眉飞色舞的摆谱,脸上没有一丝拙的味道。
“哎呀,绢儿谦虚了!”湘采柔已经足足照了一刻钟的镜子,仍舍不得放下,看镜中的那张美艳、妖娆的容颜,越看越爱。
“再说,安圣皇后何许人也?也是我这般贱妾可比的!”湘采柔笑的娇媚,盯着手中的镜子不动,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想,安圣皇后有什么了不起,即使梳上十分的明月髻,也比不上我这三分!
主仆二人一番恭维嬉笑,完全不理会在一旁低眉垂首的绮儿。
这时,一个小婢女飞快的跑了进来,福身道:“美人,青岚姐姐求见!”
“青岚?快请!”湘采柔飞速走下梳妆台,走出里间,来到大殿门口,这时青岚低眉顺首的走了进来,“婢子给湘美人请安!湘美人万福!”
湘采柔一见青岚,忙的迎上,绽放出极美的笑,仿佛此时的青岚不是青岚,而是北冥即墨。对于青岚这个婢女,她一向是不敢小瞧的,此人平日里专门照料北冥即墨的日常生活,是北冥即墨很是器重的婢女,如果巴结上她,还愁见不着殿下么?
只是,这青岚平日里少言寡语,与谁都不远不近,着实让人难猜。
“哎呀!青岚姐姐真是客气了!”湘采柔亲切的拉着青岚的手,称她为姐姐,将自己自动降为与绢儿等婢女一流。
“青岚不敢!美人折煞婢子了!”青岚连忙后退,垂眸颔首,“殿下有请美人一同游园,现正在紫罗亭等美人。”
湘采柔一听,又惊又喜,登时眉飞色舞,妖冶的杏眼更是春波荡漾,心下激动不已,又万分得意,殿下还是最宠我的!
湘采柔顾不上青岚盈盈礼退,飞身来到梳妆台,细细腻腻的打扮起来。
香粉是新擦的,但她唯恐不够亮,又重新擦了一遍;胭脂印是新点的,但她仍觉得不够红艳,又仔仔细细的重新描摹一番。刚要起身,又发现两腮的胭脂不够鲜,故而再次小心翼翼的擦抹一遍。
一会儿的功夫,一个新鲜出炉的娇艳妖娆,明亮皎洁的美人儿风情万种的映现在铜镜中。
湘采柔刚转过身,便见绢儿在捂着嘴偷笑,她故作凶态,嗔道:“你这丫头笑什么?”
“绢儿笑美人太过紧张,美人本就国色天香,这府中无人能比,何故如此煞费苦心?”绢儿上前一步,嘴巴如抹了蜜似的,将湘采柔赞的忍不住满面娇羞,表面生气实则宠爱道:“你这蹄子,嘴上功夫越发张狂了!”
湘采柔又新换了一把带有“湘妃沉睡图”的美人扇,低头看了一下新装,觉得不够配自己的妆容,又换了一身更为轻柔、华美、暴露的紫罗烟纱装,这才如弱柳扶风一般,一步三摇,踩着碎小却仓促的步子,急急赶向紫罗亭。
临近紫罗亭,她似是想起什么似的,忽而停下脚步,稍稍整理了一下装束,放慢了步子,使自己的姿态更加完美、妖娆,每走一步,摇曳的恰到好处。
此时的北冥即墨正悠闲慵懒的歪坐在紫罗亭的竹榻上,一款华美的白袍遮去三分英气,竟多了几分儒雅的感觉。本就长的天下无双,此时经过里里外外特意的装扮,更是如一颗绝美明珠,光芒万丈。
本走的精致的湘采柔,在远远的望见北冥即墨的刹那,忍不住加快了步子,靠近亭子时,已稍显气喘吁吁。
整整七个月了,梦里梦外多少次思念这张俊美、霸气的容颜,今日得见,不由得激动万分。
北冥即墨刚瞥见湘采柔的时候,心忽而漏了半拍,“母后!!”他失神,那声“母后”差点儿叫出声来。
当他定睛会神,再看是湘采柔的时候,不由得整个眉头蹙成一团儿,眉间的火云愈发妖娆,想要把她烧死一般。
北冥即墨偏过头去,长长的吸了口气,将心中的火气压下,再看湘采柔时,故意放柔的眸光,长袖轻轻一挥,示意她走过来。
湘采柔哪还顾得上仪容,一路小跑上了凉亭,一个扭臀,歪倒在北冥即墨的怀里。
她贪婪的汲取着独属他的味道,腰肢儿如水蛇一般紧紧的贴着他的腹,双手藤条儿似的的环紧了他,这才满面娇羞,杏眼迷离的娇嗔:“殿下……妾日思夜想,终于盼回了殿下,殿下好狠心,怎这般时日才召见贱妾?”那春波荡漾的杏眼此时沾沾雨滴,愈发娇艳。
北冥即墨淡淡一笑,玉指勾起了她娇软嫩滑的下巴,“倒是本王不会怜香惜玉了,美人说的对,本王自当,罚酒一杯!”北冥即墨淡淡的勾起,轻轻的放下,眼眸一瞟,这时,一旁的婢女端来一杯酒。
湘采柔纤细掩面,娇羞的巧笑,忽而接过那杯酒水,痴痴的道:“当然,要罚!”
她将那杯酒缓缓送到北冥即墨唇边,葱指点点碰触北冥即墨的绯唇,眼眸顾盼流彩的送他饮下那杯酒,同时,趁他不注意,将自己的紫烟罗纱披肩轻轻落下,露出香艳的柔肩一角。
北冥即墨将她的动作全部收进眼底,不作声色,心底泛起了一股股厌恶的感觉,越发觉得眼前这妇人不仅狂妄,更与荡。妇无异。
忽而,他又想到乐来兮,那个让人不知所措的丫头,每当他靠近她时,她不仅会百般躲避,而且面上还露出极其厌恶的神色。为何,同样是女人,差别会这么大呢?
“美人真是心急,竟连晚间也等不到了?”北冥即墨玉指轻轻一挑,将那滑落的紫烟罗纱披肩重新与她遮上,一把推开了正要发。情的湘采柔,眼眸望向远处,忽而道:“本王看今日天气尚好,百花争艳,美人陪本王一起游园如何?”
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儿被揶揄,湘采柔顿觉脸上火辣辣的,也下意识到自己的确轻浮了,于是装作万分羞愧的模样,往周围望了望,似乎拼命遮掩,她刚才之举纯属不小心。
此时,一听北冥即墨要游园,立刻娇声道:“妾万分欢喜随殿下四处走走!”
北冥即墨听她答应,立即起身,离开了浓妆艳抹的身子,顿觉神清气爽,他蹙眉,搞不明白,为何这女人今日浓妆艳抹的像个戏子。
北冥即墨刚起身,湘采柔便觉那身影犹如一堵高大、坚硬的墙壁挡在面前,威武霸气而不失儒雅,她越发爱极了,不免有些出神。
忽见北冥即墨已经走下台阶,忙起身匆匆跟了上去,走到半路,忽然发现绢儿不见了踪影,便小声问绮儿:“绢儿那蹄子哪儿去了?”
“回美人的话,刚才似是有人鬼鬼祟祟的偷偷唤她,她慌慌张张的一溜烟儿跑去了!”绮儿说这话时,满腹担忧,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湘采柔只听了听,并未放在心上,此时,她的整颗心都在北冥即墨身上。刚才由于自己判断失误闹了笑话,现在不得不小心翼翼了。
与其说是游园,倒不如说是散步。北冥即墨并不看周围姹紫嫣红的花,他的步子有些快,眸光四处走走停停,也不管身后的湘采柔能否跟的上,只顾自己漫无目的的走着。
湘采柔早已出了一身的香汗,不时的用汗巾子擦拭额头、脸腮上的滴滴点点,不知不觉中,原本精致的妆,已经开始走了样儿。
突然,正沿着花园小道走着的北冥即墨忽然一个转身,往一旁幽静的小道拐去,那里并无一朵鲜花,湘采柔本想开口,但转而一想,也许殿下只是想随处逛逛,于是又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为了不落后,一阵小跑,终于来到北冥即墨的身后。
“殿下走的好快,累煞妾身了!”湘采柔娇喘吁吁,极力跟着北冥即墨的脚步,忍不住道。
北冥即墨并未说话,不经意的一个回头,差点儿笑出声来,刚刚还国色天香的美人儿,此刻,小脸儿都成了大花猫了。他还是相当有定力的,嘴角只是轻轻上扬,并未有任何表情。
这时,一阵潺潺的水声传来,湘采柔往前处看了看,原来是假山到了。
☆、第10章 棒杀
这假山修的极其精致,所用石块都是从西兹国不远千里运来,经能工巧匠巧夺天工的一番设计雕琢而成的。
有山便要有水,那样山才会有灵气,当年参与设计的巧匠们为了使这假山灵气逼人,更是不惜人力物力,从百十里开外的灵溪泉引来一处活水,那泉水泛泛潺潺,一年四季不分昼夜,流个不休。
一阵清风吹过,送来一股子清泉的味道,那丝丝凉意直逼的人停下了脚步,湘采柔深呼一口气,汗巾子再次擦拭了一下额头,暗叫,这真是个好地方!
一行人正沉浸在清风凉意中,忽然从假山一侧的某个小角落里传来一声尖叫,湘采柔一听当即皱眉,这不是绢儿的声音吗?她为何在那里?在做什么?
刚想开口的她忽见北冥即墨抛来一个极其阴冷的眼神儿,吓得她立马退到一旁,其他人更是不敢做声了。
这时,那假山侧再次传来了绢儿的声音,尖刻而明戾,“你好大的胆子!已经赏你那么多银两,你居然还贪心不足,问我来要银子?!”
湘采柔忽而面上一紧,悄悄的瞅了绮儿一眼,绮儿立马色变,像是大难临头一般。
这时,假山侧又传来一个声音,“绢儿姑娘,你别气!我张吴氏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我今日来只是讨个公道!当日执鞭抽打东极夫人的是我,钻殿下话里空子的也是我,我担了那么大风险,那田姜氏只在中间周旋,递个话,凭什么她得50两金,我却只得50两银?,美人赏的一对玉镯,她全密下了,你说,这公平吗?”
张吴氏?湘采柔一听,立即浑身发软,要不是绮儿将她扶起,那颤颤巍巍,瑟瑟发抖的身子会立马倒在地上。
“什么?该死的田姜氏,居然敢武逆美人的意思!张吴氏,你别委屈,这事美人自会为你做主,保管到时你收50两金,她收50两银,玉镯全归你,你看如何?”绢儿并不看低眉顺眼的张吴氏,只是轻轻的睥睨了她一眼,那神情,仿佛这根本都不算个事儿。
湘采柔失了心绪,一屁股坐在地上,扶也扶不起来。
北冥即墨不顾她的反应,径直走到了假山侧,张吴氏与绢儿一见北冥即墨,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当即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喊饶命!
这时,湘采柔爬滚着来到北冥即墨的脚下,扯着他的锦袍语无伦次的哭喊道:“殿下,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妾冤枉!”她的话语凌乱无比,没了分寸。
北冥即墨低眸,面无表情的道:“是哪样的?”
“是,是,是……”湘采柔抽泣着,瞪大了杏眼,望着北冥即墨,结结巴巴,忽然一个起身,伸长了手指,指着张吴氏道:“妾从未见过张吴氏,妾不认识她,也不知绢儿和她有什么勾当,请殿下明察啊!!呜呜呜……”
此时的湘采柔精妆完全花了,汗一把、泪一把的一搅合,整张脸成了一个七彩盘,煞是“好”看,北冥即墨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心里泛起一股子恶心。
“美人!!!”这时,绢儿一声大喝,无比的幽怨,“美人这般狠心与绢儿撇清关系,将置绢儿于何地?”绢儿恨极了,一边哭诉一边爬着过来。
谁料,湘采柔听过绢儿的话之后,似失去理智一般,起来就是给绢儿重重一脚,“贱人!我平日里那般待你,你为何要血口喷人,诬陷于我?”
绢儿被踢的打了一个滚儿,一头撞在岩石上,顿时鲜血直流,流到额头上、脸上,加之瞪大了的绝望眼神,煞是吓人!
北冥即墨不觉蹙紧了剑眉,握了握拳头,眉间的火云愈发妖娆。
张吴氏亲见绢儿被踢的那样惨,不由得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湘美人这么狠毒!不由得为自己贪财不要命的行为再次悔恨不已。
张吴氏跪在北冥即墨面前,磕头如捣蒜,“殿下,老奴只是刑房的一个贱婢,与东极夫人无冤无仇,更何况东极夫人也是才入府,老奴没有任何理由去加害她呀!更甚者,鞭笞一位高贵的夫人,这是多么大的事情!按照规矩,怎么也得等殿下三令五申,这全是湘美人指使老奴,即刻行刑,让老奴对东极夫人照死里打,说出了什么事儿全凭她一人担待,若非如此,您就是打死老奴,老奴也不敢呀!!”
张吴氏颤颤巍巍,从衣袖里拿出50两银子,双手捧上,“殿下,这是当日湘美人派田姜氏给老奴的,请殿下明察。”
就在这时,炙烈押着田姜氏走了出来,将那装着50金和两只玉镯的荷包呈上。
青岚接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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