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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极夫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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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潜入
乐来兮的哭泣与她人是不同的,活到二十岁,在她有限的哭泣次数里,每次都是无声的,无声的开始,无声的收尾。
另外,时间也很短暂,两分钟便好。
她从不把哭泣当成一种发泄,那是傻瓜才做的事。
对于她来说,每一次哭泣都代表一次成长,或遗失美好,或失去珍贵。总之,哭泣是一次付出巨大代价的惨痛象征。
这次同样,哭完之后,乐来兮觉得自己又丢了一样很珍贵很珍贵的东西,一样还未拥有便已经失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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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她还未醒之时,安乐便出现在飞霞面前。
“姐姐昨晚守夜么?”安乐见飞霞脸上满是倦意,以为她一晚没睡。
飞霞摇头,小声道:“我们夫人一整晚都没睡,天朦胧亮的时候才躺下。我知道你家主子差你来请,可是今日估计又去不成了。”
昨天乐来兮被北冥即墨呵斥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全府,安乐当然知道缘故。
“我家夫人只是让我先来探望一番,听姐姐这么一说,我们夫人今日也不好来了。”安乐觉得东极夫人刚刚睡下,不可打扰。
安乐说完要走,飞霞又道:“你回去好生与你家主子讲,就说我家夫人无事,昨日殿下也来了,安慰了我们夫人一番。”
安乐微微点头,这才离去。
乐来兮一觉睡到晚膳时分,起来之后,便觉腹中空空。
飞霞与似锦飞速的命人摆上晚膳,乐来兮吃了几口七彩燕菜,又喝了两碗鲜笋珍宝汤。
而后,她命飞霞端了两壶温酒,便朝朝亭子走去。
飞霞与似锦面面相觑,俩人都暗自纳闷儿,怎么夫人睡了一天,醒来之后倒像换了个人似的。
不过,这样更好!俩人极其乐意看到自家主子恢复心绪。
“夫人,您看,今晚月色多好!”似锦手指着月亮,抬头。
乐来兮也向天空望去,的确很美!那轮皎洁无暇的明月此时刚掠过树梢,照在高大密集的桂树上,洒下斑驳的影子。
空气中,有了一丝凉意。飞霞重回大殿拿来一件金丝百花飞鸟集锦披风,与乐来兮披上。待乐来兮坐下后,又将一件柔软的小毯与她盖在腿上。
“你们二人去歇息吧,我想静一静。”乐来兮躺在藤椅上,安静的望着乐来兮,轻声说道。
似锦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飞霞一把拽住,二人相视一眼,便慢慢的退了下去。
“姐姐,你说,殿下今晚还会来么?”似锦低头走着,对飞霞小声道。
“谁知呢。”飞霞回的心不在焉,几乎一步三回头的望着乐来兮,此时,她突然发觉,她的主子,是那么的孤独。
而那孤独,还是无人能解的那种。
四周静悄悄的,连虫子的叫声都没有。月亮躲进了云里,天空比先前灰暗了些。乐来兮安静的望着月亮,眼睛瞪的大大的,出神。
忽然一阵风气,从乐来兮的身边掠过,不知为何,竟让她有了一种凄凉、萧瑟的感觉。
秋天快到了!她在心中喃喃自语,不由自主的,她又计算起剩下的日子,只觉,好慢!
树影在风的吹拂下晃动的厉害,洒在地面斑驳的影子也愈加鬼魅。突然,一道白影瞬间划过,快的让乐来兮以为她出现了错觉。
而后,她的心开始绷紧,动也不敢动。她仔仔细细的望着白影出现的地方。可惜,好久,除了暗影晃晃的桂树、大叶树之外,什么也没有。
须臾,几乎又是一瞬间,她觉得有东西从她身后划过。乐来兮怕了,她想回头叫飞霞,可是身子好似瘫痪了一般,不能动弹。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悦耳的声音传来,“夫人,别来无恙?”
乐来兮松了口气,虽然不知是谁,但至少是个人。她站在原地,不停的转圈儿,想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惜未果。
“夫人可还记得在下?”这次听的真切了,那人就在她身后,乐来兮慢慢的转身,但见一暗色垂影在横梁上晃动。
乐来兮被激出一身冷汗,歪倒在藤椅上。
“夫人没事吧?”那暗影飘了下来,光线终于打在了他身上,乐来兮认清了,是飞雪银狐,名震江湖的逍遥门尊主,乐逍遥。
乐来兮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轻声道:“你是怎么进来的?”王府戒卫森严不说,北冥即墨可是给幽兰居派了暗卫。
乐逍遥一袭白袍款款,潇洒自如的打开手中的白色折扇,笑道:“这天下,还没有本尊去不了的地方。”
口气甚自信,仿佛出入王府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也是,乐来兮又想起了当日的情形,青天白日的,他带着逍遥门一行人瞬间消失在众人面前,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在下刚刚只是想对夫人逗上一逗,没想到吓到夫人了,在下向夫人陪不是。”乐逍遥恭敬的对乐来兮行了一个礼。
乐来兮笑道:“无碍,尊主多礼了。”
乐逍遥看石案上有两壶酒,两个杯子,忙问道:“夫人是在等什么人吗?在下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不!”乐来兮干涩的笑笑,“我没有在等什么人。”
她明白乐逍遥的意思,望了望桌上的酒杯,淡淡的笑道:“一个人喝酒很没意思,拿两个杯子,当是有第二个人存在。或者,与月亮小酌也不错!”
月亮从云里走了出来。银色的清辉又洒满庭院,乐来兮的声音幽幽的,低低的,仿佛风吹过竹林的声音。
“在下来陪夫人,如何?”乐逍遥并未等乐来兮点头,便在石凳上坐下,斟满两杯。
乐来兮走上前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端起酒杯,“来兮不胜荣幸!”说毕,一饮而尽。
乐逍遥见她如此爽快,也跟着喝了一杯。
乐来兮掂起酒壶,又满上两杯,道:“来兮一直想谢尊主的救命之恩,可惜,都没有机会,今日尊主大驾光临,来兮不胜感激,虽说大恩不言谢,可是来兮还是要说一声谢谢!”话闭,乐来兮一饮而尽。
乐逍遥不语,端起酒杯也喝了个干净。
“说实话!”乐来兮特意盯了那银色狐狸面具一眼,仿佛能看穿一般,“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尊主一般,不知为何,那种感觉很熟悉。”
“真的吗?”乐逍遥很吃惊,而后又似欢喜道:“不瞒夫人,我也有同感。来,不论前世今生,为我们的久别重逢干杯!”
说着,乐逍遥端起了酒杯。乐来兮被他说的一怔,有一刹那的光景,她想把他的面具摘下。
良久,乐来兮也起身,道:“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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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去,三杯五杯下肚之后,乐来兮的小脸儿发烧似的通红,视线开始模糊,她颤颤悠悠的又与自己满上,对乐逍遥笑道:“我平生,最佩服身怀绝技的人,尤其是像你这样,飞上,飞下,飞上,飞下,仿佛长了翅膀一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乐来兮眨巴着眼睛,比划着,开心道:“来,为自由干杯!”
“夫人醉了。”乐逍遥想阻止她继续喝下去,怎料,乐来兮却不悦道:“尊主还是江湖人士呢,做事怎可这般扭扭捏捏,不爽快!!”
乐来兮醉红着小脸儿,秋眸一眯,小嘴儿一撅,可爱至极,看的乐逍遥傻了眼。
而后,他笑道:“夫人说的是,来,喝酒!”
乐来兮见他举杯,继而笑道:“这才对嘛!”
“夫人觉得自己不自由吗?”放下酒杯,乐逍遥突然问道。这一问,把乐来兮问傻了。
“自由?”她反问,沉默,仿佛在深思,“自由是一个很奢侈的词汇,这世间,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将它拥有,即便你有,也只是表象。”
这次,乐来兮将被子扔了,直接掂起酒壶,大喝了一口,“咳咳……咳咳……”
因为喝的猛,被呛着了。乐逍遥忙起身来到她身边,拍着她的背道:“怎能喝这样急?”
俩人离得很近,乐来兮将那银色的狐狸面具看的无比真切,从那上面还找到五颗小小的、尖尖的淡蓝色的宝石,很美,很迷人。
望着那张戴着面具的脸,乐来兮反问,“尊主觉得自己自由吗?”
乐逍遥沉默片刻,“或许吧。”随即,松开了她。
乐来兮别过头去,望着那轮高高的圆月道:“小时在孤儿院时,我总是喜欢一个人站在孤儿院的墙角下,抬头看着天空,就像现在这般。那时,我总在想,要是有一天,我能走出这堵墙,该有多好?
后来,我真的走出去了。每天与我的琴作伴,一路高歌,是多么的洒脱。可是,每天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担心着会被饿死,会被人欺负。因此,纵是看过了再美的风景,经历了再多的人,那又怎样?老天根本没有给你时间,让你去思考,自己到底自由不自由!
如今,我的生活,衣食无忧,可是我仍是觉得不自由,为什么?一个人的心被束缚住了,如何自由?身体被束缚算不得什么,心要是被捆住了,那才可怕?”
乐来兮突然转过头,望着面具下的那双眼睛,突然道:“你有喜欢的人么?”
乐逍遥怔了片刻,点头,乐来兮随即笑道:“那你应该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那是一种既欢喜又害怕的感觉,喜欢他,就想独占他,可是,他的身边却不止你一个……更让人觉得害怕的是,两人根本就是来自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环境,不同的经历,不同的思想……总之,什么都是不同的!
你告诉自己,绝对不可陷进去,所以,你把你的心关的死死的,可又忍不住去想。于是,你每天活在一种自我束缚与压抑中,这才是最可怕的!”
乐逍遥一直怔怔的望着她,良久,仿若无声无息的道:“夫人说的是自己的夫君吧……”
而此时的乐来兮,已经趴倒在石案上。乐逍遥长长的叹了口气,顷刻飞身到大殿的窗前,迅速的打出了一个石子儿。
飞霞与似锦听到动静忙跑了出来,俩人将周围检查一遍,却不见一人。而后,俩人朝凉亭望去,却发现乐来兮趴倒在石案上。
坐在树上的乐逍遥见两人一左一右的将乐来兮架回了大殿,这才如只白鹤,翩然离去……
(其实早就写好了,可是很不满意,改了又改,所以到现在。今日天气很好,看起来就想让人睡觉,哈哈o(n_n)o~~)
☆、第56章 秘密
次日,乐来兮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
眼珠间或一轮,乐来兮猛的从榻上坐起,昨晚醉酒前的一幕幕全浮现在脑海,可是后来呢?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回到软榻的?
“夫人醒了,夫人醒了,夫人醒了……”窗外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吓的乐来兮脑子被雷击了一般愣在原地。
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只多嘴多舌爱学人说话的鹦鹉。
谁教它这句?乐来兮捂着脑门儿,无语。恰在这时,似锦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夫人醒了!”说话间忙与乐来兮取木施上的锦袍。
“似锦,那家伙跟谁学的?”乐来兮冲着窗外那只摇头晃脑的鹦鹉问道。
似锦乐道:“哪里有人教它,许是每日听婢子们说多了,自己便学会了。”似锦与乐来兮系着腰带,又兴奋道:“多亏它呢,否则婢子还不知道夫人醒了呢。”
乐来兮大乐,哟!这家伙还自学成才!
“是谁来了么?”乐来兮问道。
似锦忙回道:“是南荣夫人身边的安乐,她昨日来过一次,想邀请您去漪兰殿,可是您昨日一天都在休息,这不,今日一大早她又来了。”
“现在走了么?”乐来兮急忙朝窗外望去,“我今日定去。”
但见院内已没了安乐的踪影,乐来兮又回头问似锦,“你怎么和她说的?”
“当然是去了!”似锦接的顺畅,而后又一本正经的道:“婢子想您今日无事,前天和昨天都没去成,今日定会去。”
这话说的乐来兮直乐,这丫头,果然进益了,居然能猜对我的心思。
“对了!”乐来兮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变了脸色,“昨天,我是怎么回到屋里的?”
正满面笑容的似锦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婢子和飞霞姐姐驾着您回来的呀!”
话毕,似锦撅起了小嘴儿,“幸亏鹦鹉扑棱着翅膀,撞到了窗子,让我们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婢子和姐姐这才跑到殿外。不然我们还以为您在小酌,谁料我俩走到亭子时,您已经趴在石案上睡着了。”
“看来,这只鹦鹉也学会了通风报信。”似锦欢快的冲窗外打了一个小哨,乐的小鹦鹉又一阵乱扑棱。
昨晚,飞霞、似锦二人跑出大殿后,并未见到任何踪影,恰巧小鹦鹉扑棱着翅膀,正在和架子戏耍,于是,二人便认定是鹦鹉在与她们报信。
乐来兮听后愣了片刻,暗道,原来她二人并不知乐逍遥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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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三人刚踏进漪兰殿,便看见几个小婢女正绕着满院的桃树捉虫子。那桃树已经结满了果子,一个小枝上或十来个,或二十几个,青压压的,把树枝压弯了腰。
几个小婢女见乐来兮走来,忙上前行礼,乐来兮见她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长柄细纱网,不禁问道:“你们这是,捉虫子?”
“回东极夫人,是的,这果子再过一月就要熟了,每年这个季节便有一种明翼虫,专门咬果子,所以,这两天,我们夫人便命我等捕捉。”一个小婢女说毕,将手里的细纱网抬起,乐来兮仔细瞅了两眼,里面尽是一些银白色的小飞虫。
那小飞虫翅膀是银色的,身体也是白色的,与细纱放在一起,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
“你们继续捉吧。”乐来兮点点头,便带着飞霞、似锦朝大殿走去。
刚到门口,便见安乐、安康出来迎,乐来兮笑道:“两日不见,你家主子越发会持家致富了,怨不得名字叫富娴。”
安乐、安康抿嘴偷笑,这位爱说爱笑的东极夫人一来,她们主子定会乐上一整天。
果然,乐来兮刚走进里间,便见南荣富娴坐在小榻上发乐,见乐来兮来,忙单脚站起。
乐来兮见那情形,忙上前扶了她一把,又笑道:“瞧,不仅能发家致富,就连功夫也长了不少,竟学了鸵鸟儿的单脚站立。”
南荣富娴又乐又羞,红着小脸儿嗔道:“姐姐两日不来,一来就打趣我。”
乐来兮仔细观了她的脚,又查看了她的气色,觉得一切还不错,便坐了下来。同样,南荣富娴见她精神尚好,便将这两日的担忧打消了。
“姐姐,我有话要说。”安荣富娴将几个婢子打发出屋子,甚是神秘的开口道。
乐来兮用手扯了扯耳朵,惹得南荣富娴又笑上一番,而后,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故意说的没事一般,“姐姐知道那天殿下为何吵你么?因为,他吃醋了!”
说完,南荣富娴抿嘴偷笑,然而乐来兮听后,却笑不出来了。
“妹妹为何要说这个?”乐来兮强装着笑脸,问的仿佛不经意。
南荣富娴怕她不高兴,忙解释,“我只是怕姐姐多想,解不开,心结。”
乐来兮笑着点头,并不接话。
南荣富娴又道:“其实,殿下这个人,挺好!我看的清楚,他对姐姐极真,他的心里,只有姐姐。”
乐来兮噗嗤大乐,“你什么时候也成感情大师了?”
南荣富娴见她不接茬,面上有些着急,“我说的都是真的!”
“是他让你说的?”乐来兮突然问道。
“当然不是!”南荣富娴当即否认,“姐姐怎能这样想?”
乐来兮沉默了。
“我只是觉得,无论外表怎样,姐姐第一应该看的,该是里面的东西。”南荣富娴说的认真无比。
乐来兮仍不说话,只听她又道:“其实,这个道理,也是姐姐你教我的,看待别的事,你不是一向如此吗?为何看待这件事,却选择了别的眼光,而让自己……让自己伤心无比……”
乐来兮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有道理。事实却是如此。
可是,她并不知道真正的真相为何,所以,她无法真正理解。而乐来兮也无法解释。
突然,乐来兮开口,换了个话题,“那你呢?”
她问的十分含蓄,南荣富娴愣上半天,不知如何接话。
“你又是为什么?总是躲着那个人?”乐来兮见她不说,又将话明说了几分。
南荣富娴突然将头别向窗外,神情茫然,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空气沉默了许久,乐来兮一口一口的低头喝茶,见她不语,也不再出声。
许久,南荣富娴突然回过头,“姐姐还记得温岚么?”
温岚?乐来兮点头,当然记得,那日南荣富娴偷偷祭拜的那个人,不就是么?
也许,那天乐来兮就应该知道关于温岚的事,假如,没有被一群黑衣人搅浑了的话。
“他是父亲的一个门客,我们相识在八年前,记得那时,满院子的桃花刚盛开,绚烂无比。他与父亲坐在桃树下对弈,他很聪明,总能一眼看穿父亲的每一步棋。父亲曾称赞他必成大器。
他的眼睛很美,很亮,总是洋溢着令人说不清的温情,让人一看便觉温暖。其实,一开始,我和他没有说过几句话,我总是远远的在一旁玩耍,偶尔看他一眼,每当他看到我时,我便拉着安乐、安康跑了。
后来,父亲察到我的心意,渐渐的,他对温岚越来越满意,几乎已经默许我俩的亲事。可是,岂料,一道圣旨打乱了这一切,父亲无法违抗皇命,而我,也不能置全家人的性命于不顾。”
说到这儿,南荣富娴又沉默了许久。
“他就那样,突然不见了,就连父亲也找不到他的踪影。我来王府的前一天晚上,父亲突然找到我,说,他死了……他们在苍茫山附近发现了他的尸体,没有人知道,他为何突然去了苍茫山。”
苍茫山?乐来兮心里突然雀跃不已,仅仅是因为听到这个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的名字。
“是不是你的父亲秘密交代他一些任务?”乐来兮的推测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南荣富娴的父亲,是位将军,为北燕,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南荣富娴却摇头,“父亲说,不曾。”
这时,南荣富娴从脖子里掏出一块精致的玉佩,摩挲道:“这是他给我的,他的传家之物。”
乐来兮慢慢的抚上了她的手,“所以,你为他立了那个牌位。”
南荣富娴慢慢点头,“他是个孤儿,我不想他死后成了野鬼。”良久,她傻傻的,动也不动,似是做梦一般,低语道:“又或许,他还活着。”
乐来兮终于明白,她为何刻下那行字:清溪在,空山依旧,人已去,许是白云深处。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乐来兮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趴在桌子上小声的哭泣。
“殿下知道,对吧……”乐来兮突然打断了她的哭声,她实在不愿在看富娴伤心了。
确实,一瞬间,哭声戛然而止。她慢慢的抬起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晚,我拒绝了他……”良久,南荣富娴开了口。
“我终于明白了一切。”乐来兮说完这句,再没了言语。
原来,不幸的人,到处都是!乐来兮鼻子直发酸。
南荣富娴慢慢的擦干眼泪,望着乐来兮,突然笑了。
“姐姐没来的时候,我觉得,活着没甚意思,可是,现在我有了姐姐,突然发现,生活,还挺有趣。”
乐来兮听后,慌的低下了头。假如有一天,自己突然不见,一切,又会怎样?
乐来兮不敢想,第一次,她对自己重回二十一世纪的计划感到莫名的心酸。
(昨晚许久没睡,读了一篇小白文,读完之后发现,貌似我的脑袋里顿时装满了单细胞。o(╯□╰)o哈哈哈哈……咳咳!弱弱的说一句,亲,是小白文,不是白痴文,偷笑……)
☆、第57章 丹青
然而,乐来兮所想所思,南荣富娴一无所知。现在的她,唯一知道的是,乐来兮是她的好姐妹,甚至,是知己。可以分享秘密的那种。
仿佛一瞬间,青春年少时节未能拥有的纯白情谊,她此刻重新拥有。
在漪兰殿一呆就是一天,晚膳之后,乐来兮才笑嘻嘻的与南荣富娴告别,二人约定,明日上午一起去园子里采秋棠花,回来一起做酒酿棠花汤圆。
乐来兮走的很慢,到孔雀台时,略微停了一番。池塘里的荷花在夜间显得暗白,像是一朵朵坠落人间沉睡的仙子。
快到幽兰居时,三人远远的看见院门口站着两个穿白袍的人。乐来兮禁不住疑惑,难道又是某人?
走近了才知,原来是北冥司辰以及他的随身侍卫,飞叶。
“太子殿下金安。”乐来兮稍稍福身,“不知太子殿下这么晚来幽兰居,所谓何事?”
乐来兮语气淡淡,上次的事,她不想再重现。
北冥司辰当然听得出她的语气,面色复杂道:“夫人莫怪,孤来此,一是为上次的事身感歉意,孤连累了夫人,为此,很不安。另外,孤明日就要走了,特来与夫人辞行。”
“太子殿下莫要如此说,那件事,与您无关。”乐来兮一时间有些紧张,听他要走,忙问道:“这么急?为何不多住些时日?”
北冥司辰听她说的恳切,不禁面上一红,低头道:“孤这次离宫,本是去致宁看望三皇弟的,他离开母后的时候,只有七岁。这次孤见他生活的舒心惬意,倒也放了心。孤从致宁离开,本想直接回京的,可是,实忍不住来汝安,看看二皇弟。如今住了两天,见他生活的也安逸,孤也就放心了。”
他说的低沉、缓慢,说这话时,眼睛里透着真诚,仿佛还有一丝失落。
乐来兮看得出,他是一个好大哥,假如,他没有生在帝皇家的话。
“哦!”乐来兮这才反应过来,她们还一直站在院子外面,“恕妾失礼,请太子殿下进去喝杯茶。”
北冥司辰抬起了头,望了乐来兮一眼,随后温和的笑了,面上又是一红,“不,多谢夫人厚意,天色已经很晚,孤就不进去叨扰了……”
他又抬起了头,带着三分颤然望了乐来兮一眼,干涩的笑道:“告辞,夫人多保重。”
乐来兮动了动,张着嘴,却不知说什么。直到北冥司辰一行人消失在夜幕中,她才转身进了院子。
也许,他感兴趣的,只是自己带给他的独特的音乐,看来,是自己多想了。毕竟,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某人那般,满脑子精虫,动不动就往坏处想。
我怎么又想起那个阴晴不定的人?乐来兮拍着脑门,进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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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司辰走的飞快,直到远离幽兰居,这才放慢了脚步。
飞叶十分不解,在自家主子耳边小声道:“主子这又是为何?一整天坐立不安,悄悄派了几波人去打探幽兰居的消息,如今见着了夫人,她又邀请您进去喝茶,您怎么又打了退堂鼓?”
北冥司辰一听,随即停下了脚步,语气犀利道:“你难道不知,前日只因孤在园子里问了她一支曲谱,她便成为众矢之的,不仅受到二皇弟的责备,更是被府里的人私下议论。孤要是今晚进了幽兰居,别人还不得……”
他无法说出口,飞叶也明白了,随即低了头。
“孤,只求她平安,别的,也不愿多想。”北冥司辰笑了,笑的很苦涩,也许这样说,只是一种无奈而已。
回到凌曲阁,他并未打算就歇。飞叶怔怔的望着主子,他自小便陪伴着主子,还从没发现,主子为哪个女人如此痴情。
不说别的姬妾,就连太子妃,他也只是逢初一、十五,去探望一番,偶尔留宿,从未到天明。
北冥司辰从书案上取了一张大大的宣纸,铺在眼前,又将小豪润了又润,思量一番,在宣纸上细笔勾勒起来。
飞叶不敢上前打扰,只是静静的立在一旁。
他知主子最喜水墨丹青,每逢勾勒人物,必先画眉眼。
果然,那笔下的精准,在宣纸上肆意游走,如行云流水一般,片刻,一眉清目朗,眸光灵动雀跃的女子的微侧脸浮上画面。
飞叶觉得自己又猜对了,只在那双眉眼出来时,他便已认出是谁。
正如那晚他的主子所说,这世间,除了她,还会有哪个女子能有这样一双明亮、清秀却灵动无比的眼睛?
画上的东极夫人身着淡雅锦装,一双纤小的手握着琴谱,微微低垂着双眸,正在认真的看着那张琴谱。
飞叶的身子突然动了一下,吃惊的抬头,望着北冥司辰。可是,他的主子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整个人好似沉浸在画里。
在东极夫人的旁边,还留有很大一片“空地”,北冥司辰犹豫了一番,直到水墨滴到纸上,他也没有动笔。
飞叶怔怔,一会儿看他的主子,一会儿又瞧那张画。到最后,他忍不住问道:“主子,您为何不继续?”
他想说,为何不把您自己也画上。
北冥司辰听后,握笔的手突然抖了一下,良久,他终于放下毛笔,“收了吧。”
飞叶听命,将文房器具一并规整完毕,放进箱子。待他刚要碰触那副画时,北冥司辰条件反射似的将手按在了上面。
飞叶愣了一下,而后低头道:“主子恕罪。”
北冥司辰并未理会,他的双眼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那张脸,那张精致绝美的小脸儿,仿佛虚无缥缈,又仿佛近在眼前。
天色更暗了,渐渐进入深夜,北冥司辰在长长的舒了口气之后,将那副丹青收了起来,放进胸口布笼中。
“孤明日要走的事,与安尊王说了吗?”北冥司辰问飞叶。
飞叶的眼睛这才离开他家主子的胸口,他觉得主子把丹青放在那个地方,十分不安全。无论被谁发现,那都是,都是,一场灾难。
先别说东宫里的太子妃以及众姬妾会大乱,这要是被安尊王府里的某个人看到,那东极夫人,恐怕……
“孤问你话呢!你聋了么?”北冥司辰见飞叶眉头紧皱,面色开始不悦。
“哦!”飞叶终于出了声,“主子恕罪!……安尊王殿下已知您明日要离去的事,安尊王殿下说,明日他会亲自送您出城。”
北冥司辰点点头,命飞叶下去休息。飞叶刚走出门槛,只听北冥司辰道:“你放心,孤会把这副丹青永远的藏起来,不会让任何人看到。”
飞叶猛的回头,望了北冥司辰一眼,随即干涩的笑着离去。
…………………分割线………………
此刻还未入眠的,不止北冥司辰一个。
在偌大的重华殿,北冥即墨同样未眠。
今日一整天,他做了两件事。头一件,便是派人悄悄的打探乐来兮的消息,听到她很是开心的与南荣富娴玩了一天,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由得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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