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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煞_古典绿-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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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应了声好,收起口琴,将她从塑木长椅上抱起来,冲围观的洋人笑了笑,转身离开。
慕奕立刻从呆愣中回过神来。然而想要迈动脚步跑开已经来不及——
当盈袖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时,她的瞳孔一扩,啪嗒一声,口琴掉在了地上。
“妈妈,掉了掉了。”真真摇晃她的手臂。
盈袖毫无觉察似的。怔怔然地望着眼前人,恍然觉得,如梦似幻。
她没有出声,她怕开口的那一刻,幻境会破灭。
慕奕旋身就走。
眼看他又要消失不见了。盈袖大声地叫住他,“慕奕!”
他身躯一震,脚步硬生生地刹住。
然后,他听到脚步声在身后越来越近。
终于,独属她的幽幽暗香,在他身边一层层地环绕。
“慕奕……”她轻声喊他,“是不是你?”
他低头,打量着自己的穿着,再看她一身华服……近距离地端详她的脸,她的身材,似乎……她过得很好。
既然过得好,相逢又何必相识?
所以,他扯开一个笑容,问:“这位太太,请问你认识我吗?”
话落。盈袖眼中的惊喜,瞬间被错愕取代。
第142。离婚,不再执着
慕奕从来就不是一个专业的演员。
他从没想过,自己要装作不认识盈袖。
他不知道,自己的表现,在她眼里是怎么样的。是逼真,还是破绽百出?
可她震惊得无以复加。
那么就是,她被自己骗到了吧?
这一刻,心里不知该悲还是该喜。
“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慕奕说着,掉头就要走。
“站住!”她朝他的背影喝道,“别以为你说了几句洋文,我就不知道你是慕奕!”
慕奕语气颇有些无奈,“这位太太,我不叫慕奕。”
盈袖怎会相信?这个男人,从头到脚,没有哪个地方有丁点不一样,分明就是他。
盈袖冷笑,“你若不是他。为什么我叫这个名字的时候,你还要停下来?”
她倒要看看。他还能怎么否认。
慕奕将他的无赖本性发挥得淋漓尽致,“虽然我不叫慕奕,但是我的名字是谐音。”
“哦?怎么个谐音法。”
“我叫牧易·纳德。”
牧易·纳德?
“呵,”盈袖气笑了,“很好。那么,接下来你敢脱掉裤子,让我看看你侧臀么?”
“why?!”慕奕震惊。
“你的侧臀,有一个褐色的胎记。”盈袖肯定地说道。
他忍不住捂住后臀。心想他的盈袖对他真够了解的,连他后面有个拇指大的褐色胎记都知道。
可那又怎么样,她已经不再属于他,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
妻子,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那就是白天在家洗手做饭。晚上温柔缠绵的女人。
想到她与别人同床共枕,别的男人触摸亲吻她绸缎一样丝滑的肌肤,他的心就被揪成一团,难受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思及此,他的脸冷了下来,说:“对不起。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别再纠缠我了。”他扔下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盈袖凝视着他的背影。
真的是他,他还活着,真好。
可是,他怎么不认识她了呢,对她的态度转变这么大……盈袖站在原地想了很久,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他会不会在遭遇大难的时候,就失了忆?
“妈妈!”真真捏捏盈袖的脸,不满地说,“我叫了你很多次啦!”
盈袖反应过来,忙问:“怎么了真真?”
“那个人,是谁?”
盈袖抿了抿唇,看着真真的眼,认真地说:“他、就是你爸爸,真真的爸爸。”
真真皱起了小眉毛,“可是,他为什么不要真真?”
那个男人,只瞥了她一眼之后,就跟妈妈说起话来,将她无视掉。
“你爸爸他,只是忘了一些事,所以……”盈袖不想跟她解释太多,怕她听不懂,“总之,他是爱你的。”
真真垂着脑袋,没有说话。
盈袖碰了碰她小巧的耳垂,笑着问:“真真喜欢他吗,你觉得这个爸爸怎么样?”
“不好!”她鼓着嘴巴。“他对妈妈不好,对真真也不好!”
盈袖笑了起来,唇边弯起一个美丽的弧度,她的额头抵着她的,她的真真,是聪明的。她懂。
夕阳的余辉布满天空的一角,金光撒在费列广场上,照耀着她们,将投在地面上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
慕奕一路疾走,也不见盈袖追上来,他不由放慢了脚步,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
手伸进口袋,摸着那十个硬币,他咬咬牙,决定把这钱付给塔罗牌占卜的老太太。
她说,在不久的将来,他将获得圆满的爱情。
虽然已经知道和盈袖不可能了,但他还是感谢老太太说了那么一句好话。
他走进一条小巷子,却找不到老太太了。
烟酒馆的门口,那神婆打扮的老人家已经消失不见。
慕奕愣在原地。
回到渔村,那帮老头招呼他过来,递给他一个烤好的鱿鱼。
这群人,每天只知道奴隶他。这时主动给他这么个好东西,让慕奕有点受宠若惊。
“伙计,还有五个月,你就可以走了。啧,时间过得好快啊。”渔民感慨道。
贝拉家的老头说:“你看咱们大家都熟悉你,舍不得你。要不你就别走了吧,留在我们这里,然后娶个漂亮姑娘,跟我们一起生活吧!”
慕奕嘴角一抽,谁稀罕跟你们一块生活啊……
***
盈袖回到土菲花园的时候,天已经快?了。
进了别墅。盈袖吩咐佣人去厨房做饭,真真一路上就吵着说肚子饿。
上了二楼的客厅,满室昏暗,烟味缭绕。
盈袖顿了顿,打开了客厅的灯,室内瞬间亮堂起来。她看到上官长青背靠在沙发上。闭着眼,手指夹着烟,吞云吐雾。
他整个人看起来,很颓丧。
盈袖去倒了一杯水,一边说:“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他缓缓睁开了眼,看着盈袖。“袖袖,你回来了。”
盈袖把水杯推到他面前。
“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跟你商量。”他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说,“你知道吗,?丝她……怀孕了。”
盈袖端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又恢复如常,“你想怎么做?”
上官长青自顾说道:“她申请了离职,我也同意了。可我刚刚接到她朋友打来的电话,她说,她已经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盈袖点头。
“所以……我打算将她接到拉林苑,把那栋房子给她住。”
她沉吟了一会儿,凝视着他说:“长青,其实这些事情,你决定就好。你也不用纠结,毕竟你总该要有一个孩子的。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袖袖……”上官长青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他不懂,真的不懂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天知道他有多纠结痛苦?他怕?丝怀孕,被他养在外面,还送她一套房子,会膈应到盈袖,生怕她厌憎他,认为他太禽兽太混蛋……可这些都是他多想了。
她一点都不在乎。
是了,就连那晚,他和另一个女人在家里,就在楼下的客厅翻云覆雨,她都不为所动。
那么,又怎么会在乎别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他送别的女人房子呢?
他扯了扯唇角,自嘲地笑。
然后,他又玩起了晚归。
他觉得他的胆子很小,像乌龟,装鸵鸟。他不敢面对她,太害怕跟她独处了。
他看见她。会痛心她的绝情。明明,她对自己那么温和,可他却觉得,她才是最绝情最冷漠的那一个。
于是,上官长青夜夜晚归。
但这次不同,他没有去酗酒,没有烂醉如泥地回来。
酒是个罪恶的东西,一沾上它,就让人丧失了理智。和?丝的那一夜,是罪孽的例子。
他去拉林苑看她了。
丝很惊喜,很感激。虽然她确实打算辞职离开这里的,但朋友出卖了她的消息。
她之所以要走。还不是因为上官长青不待见她。尽管他没有表现出厌恶她的表情,但是她看得出他的不喜,和对那夜的懊悔。
如果她的存在让他感到耻辱难堪,那她就离开吧。
好友说,如果告诉长青,她已经怀上他的孩子,那样她就有机会留在他身边了。像他这样性格的人,会对她负责的。
可?丝不想告诉他,更不想用孩子束缚他,逼迫他对自己负责。
结果她怀孕的事被好友捅了出来,她便走不了了,上官长青派了人来。将她接到拉林苑居住,一副要她安心养胎的样子。
上官看着她素净的脸,发现卸妆的她女人味稍减。娇媚褪去,就像个善良怯弱的年轻妇人。
他的视线下移,落在她看着并不明显的小腹,声音下意识地缓和了些。“多久了?”
“一个月……”她说。
“为什么看不出来?”
丝一听这话,急道:“我没有骗你,肚子里真的有孩子,如果你不信,请跟我到医院检查一遍……”
上官长青打断她,“我没有怀疑你。”
他知道。他那晚……有多疯狂,而且也没有做任何避孕措施,她会怀孕,是件没有悬念的事情。
当时他没有想到这一层,心里到底存着几分侥幸,以为这世上的事情没有那么绝对。
那时他怕她怀孕,惹出了风波,心里有些担心。
直至今日,他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这个孩子的到来。
意想不到的是,?丝烧得一手好菜,而且是中菜。
她一个洋人,竟然不做西餐,而做中菜。
上官长青夹起一块糖醋鱼,送进嘴里。
丝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吃下去,有些期待又有点忐忑地问:“好吃吗?”
上官长青没有做出评价,他平静地反问:“你怎么会做中菜?”
她不好意思地笑,“你……你习惯吃你们家乡的菜,所以我……我去学了。”
他怔了怔。心里有一道暖流缓缓流过。
这一刻,心里响起一个声音:如果和盈袖离婚,你愿意吗?
不愿意。
这三个字,他有那么一瞬,是迟疑的,不确定的。
他突然不明白自己了,那些心心念念的渴慕,在日积月累中,一点一点地崩塌。
那些坚持,那些执着,在多次的失望当中,磨砺着、渐渐地消弭。
感谢【明明544793】打赏的红酒1杯
…………
开始进入完结倒计时,预计在五天内。
每次到了结局,剧情就特别卡,总觉得怎么写,也写不好,痛苦。
下一章十点更新
第143。盈袖的倒追计划
丝虽然有了身子,但到底是肚子未显,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她跟上官长青说:“怀孕才一个月,对我本身也没有影响,我想我还是去上班吧……”
丝怕极了被人当金丝雀养着。
她的妈妈是个温顺得像绵羊一样的日本女人,她和一个英国贵绅谈恋爱的时候,就被他的甜言蜜语哄上了床。她私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她的英国男友俊美温柔,年轻多金,是整个兰台城女孩们的梦中情人,她竟如此幸运,成了他最珍爱的女人。
直到她有了他的孩子,想要他娶她,为孩子组建一个温馨的家时。他就告诉她,其实他家中已经有了妻儿……
丝的妈妈伤心欲绝,想要在这场爱情里抽身而退却为时已晚。
那个英国男人是个风流多情的,可他难得对她上了心,于是就将她养在外面,当起了人人鄙弃的情妇。
然而为了孩子,为了生活,为了心爱的男人,?丝的妈妈心甘情愿地做了豪华洋房里的金丝雀。
自从她生了?丝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再也没来看她。听说他出去游玩的时候,又寻到一个让他心醉的女子……
自打?丝有记忆以来,她看到的是妈妈整日流泪的脸,还有在每个月一叠叠绿色的生活费,每个季度提供的冬衣春衣。
那时?丝就发誓。她以后一定要擦亮眼睛,嫁一个真心真意对她的人。她才不要像妈妈那样无能懦弱,除了依靠男人而活,便有没有生存的本事。
于是,?丝很用功地学习,毕业后就以优异的成绩进了一家国企。
她的容貌很出色,多的是男人喜欢她,但她不为所动。
她的工作能力很强,工薪高奖金多,她不需要仰仗男人。
后来,她升职了。在她以为自己即将走上人生的巅峰的时候,她遇到了此生最大的劫数。
他是一个来自中国的年轻男人。
他跟英国人不一样,他冷静严肃,寡淡禁欲。
丝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就像爱神发射了丘比特之箭,正中红心,一见钟情。
于是她辞掉了国企那份高薪工作,跟着他一起创业。
在创业期间,?丝不敢向他表达爱情。她知道,对男人来说,事业是摆在心里第一个位置的。
先立业再成家,是中国男人的条则。
等到他创业成功,想要表白的时候,她又发觉中国男人是含蓄、内敛、严肃的,他应该不喜欢主动表白。热情奔放的女人。所以,?丝按兵不动。
她以为来日方长,可‘徐徐图之’,却不想,他和另一个中国女人结婚了。对方还带着一个小孩子。
她不过是去出趟差,回来后,就发生了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上官长青终于成了一个有妻室的男人了,?丝悲哀地发现自己情根深种,无法割舍下他。
她最终步了妈妈的后尘,爱上一个有家的男人。
可她比妈妈坚强,她知道自己怀孕后,就立刻递交辞呈,决定要离开他。
没想到,上官长青得知了消息后,就马上把她接到拉林苑里。
因为是他,?丝舍不得搬离拉林苑,他每天下班会来看她,跟她一起吃饭。
让她感叹岁月静好,生活美满。渐渐地,她不想走了。
现在,她终于明白,妈妈明知情妇的难堪,却心甘情愿地做华丽笼子里的金丝雀。
而上官长青。越是与她相处,越是觉得舒心。
丝是个柔顺的女人,他说的话,她从不反驳,她会静静聆听他。服从他。
他情不自禁地拿她与盈袖对比——
盈袖她,则与?丝相反。她话少,性子冷清,每次都是他在主动,且次次被拒。
他就像?丝。盈袖就像他自己,在爱情里,他和?丝一样,是卑微乞怜的那个。
在?丝这里,他的压抑得到了释放。
他决定。要跟盈袖结束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
***
上官长青不归家,盈袖也不理会。起初她还会担心他,后来从彭助理口中得知,他在拉林苑陪着?丝的时候,她就不管他的去向了。
她也不是清闲得无事可做。每天早上去卡尔丹翰学院上课,下午便去查找慕奕的下落。
她得知他在奥克斯小镇,就把目标定在那里。
通过警局的帮忙,盈袖很快就找到慕奕的确切位置。
那是一个傍山临海的穷苦村落,当地人唤为渔村,富绅则称其为贫民窟。
盈袖牵着真真站在一块礁石上,迎着海风,看到他站在船上,拿着长长的银钗在刺鱼,他身后有个年轻的女孩正在撒网捉鱼。
等了会儿,盈袖听到那女孩兴奋的叫声。距离隔得远,盈袖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木船越行越近,那女孩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嘿,今天运气真好,捕到不少鱼,卖一百块钱肯定没问题!”
慕奕嗯了一声。
“嗯什么?给个笑脸呗,整天板着个脸,都当人家欠你钱啊?”
“你本来就欠我钱。”慕奕说。
贝拉抡起袖子,屈指就往慕奕的脑门弹去。“小子,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找死啊!”
贝拉虽是女孩中身量最高的了,但站在慕奕身边,还是比他矮了一个头。
他一米八,她一米七。
她要打他的头,慕奕就躲,小船摇摇晃晃。贝拉笑声清脆。
待到他们停了岸,盈袖发现那女孩是菜市场卖鱼的老板。
贝拉自然也看到她的,朝她挥挥手,“嗨,漂亮的中国太太!”
贝拉对盈袖印象深刻。虽然她很讨厌中国人,但只针对男人,并不包括中国女人。
盈袖对她颔首一笑,看向她身旁的某人,“慕奕。”
慕奕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眼,将船上的鱼都捡到篓子里后。就找了一根扁担挑在肩头,径直往老头子他们那边走去。
“喂!”贝拉朝慕奕的背影大叫,“人家来找你,你都不搭理吗?”
慕奕没有回头。
贝拉指着他,对盈袖说:“他就是这个死样子,真欠揍。对了,你跟他认识啊?”
盈袖点头。
贝拉好奇,“他是你的什么人啊?我能知道吗?”
盈袖抿了抿唇,正斟酌措辞,真真张口就说:“他是我爸爸!”
“噗……”贝拉笑喷。嘴角抽个不停,“就他那个样子,会是……呃,你的丈夫?”
贝拉打量着这位漂亮的中国太太,总觉她的丈夫应该是位富绅或者公司老板。谁知道在他们这儿打工做伙计的那个糙汉是她的丈夫。
这两人,怎么看怎么不配。
“太太,你开玩笑的吧?”
盈袖淡淡地说:“没有,我此番来,是找他的。”
贝拉生怕她要把慕奕领走。赶忙说道:“太太你可能不知道,他答应了我,在渔村做工一年,要做满工期才能跟你走!”
“为什么?”
“因为一年前是我在海里捡到他,救了他。作为答谢,他将无条件给我打工一年。”
原来是救命恩人,那么他在这里做劳工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是……“现在不是到了一年之期了吗?”
“不啊,他在这里是住了一年,当实际工作时间只有半年。养伤的那段时间不能算的。”
真是个精明的姑娘。
盈袖叹了一声,“你带我过去找他吧。”
慕奕在给鱼剖膛开腹,他没有戴手套,手上全是浑浊的鱼血。
真真看着有点害怕,喏喏地喊了一声,“爸爸……”
慕奕心一颤,他弯着腰。背脊发僵。
真真见他不理自己,眼眶就红了。
盈袖蹙眉,叫他,“慕奕,你……”
“我跟你说过我不是慕奕!”他抬起头来,冷声说。
第144。女追男,隔两座山
慕奕从来不会对盈袖甩脸色,尤其在他爱上她之后。
不,准确来说,从很久以前,第一次见到她,她成了他第一个能触碰的女人时,他就喜欢她,想爱她,对别的女人不屑一顾。
可如今,他这样不耐她,一副厌烦的样子。
盈袖知道他是因为失去了记忆,忘记了她,才会这样冷待她。
岂止冷待?他的态度越来越差,恶语相向。
在盈袖第三次来找他的时候,“你这女人,脑子进海水了么?我一个没钱没势的渔夫,有什么值得你对我死缠烂打?”
盈袖掀起眼皮子,看着他淡淡地说:“我对你死缠烂打了么?”
“难道没有?你每天到我们这个穷破村子干什么?”
“这个地方是你的么,我连来都不能?”
“你——”慕奕竟不知道他的盈袖也能这么赖皮,“你这是在干扰我的工作!”
盈袖哦了一声,“那我在一边看着。”
然后。她就牵着真真到沙滩边上捡贝壳,偶尔抬起眼来,看看辛勤劳作的他。
这样的慕奕,很淳朴,没有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他好像从云端坠落人间。
“妈妈,”真真蹲在地上,瞅着在远处忙碌的慕奕,说,“爸爸老是不理我们怎么办?”
盈袖安慰她,“爸爸他忘了一些事,等他想起来了,就理咱们了。”
真真说:“可要是想不起来了怎么办?”
想不起来……?
盈袖一怔。她好像没想过他能不能恢复记忆。
如果真如真真所说,慕奕永远也想不起来。那该怎么办?若不能恢复记忆,他对她的态度就一直这么坏。
没有人喜欢无缘无故被厌恶,盈袖垂下头,她心里也不好受。
可,谁叫这是她亏欠他的呢?他差点就死了,因她而死。
盈袖很想知道造成他失忆的主要原因是什么,然后对症下药。所以。她去请了一位来自德国的医生来。
当洋人医生穿着一身白大褂出现在破落的渔村时,顿时引起了村民们的围观。
他们不是没见过医生,但是他们从来没有请医生来看病,因为医疗费太贵。
当地村民纷纷猜测是谁家的人生了病,还专门请了医生来看。
贝拉坐在自家草棚前,磨刀霍霍准备杀鱼,就看到盈袖领着一个医生来。
她打了招呼,“嗨,来找他?”
盈袖点头,目光四处搜寻,却不见他身影,“他去哪了?”
“噢,他去赚外快了。”
“出去多久了呢,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快了吧。”
身边的洋人医生皱了皱高挺的鼻子,对盈袖说:“我的时间很有限,医院里还有其他人挂号等我诊治。上官太太,?烦你快些找出病人。”
贝拉听到病人二字,噗嗤笑了出来,“他身体好好的,没有生病啊。”
“你不懂,”洋人医生指指自己的头,“问题在这里。”
贝拉大笑起来。
恰巧这时候,慕奕回来了。
看见贝拉笑得直捂肚子,旁边还有一个医生,那医生看到他的到来,眼睛一亮,问盈袖:“病人就是这位了吧?”
盈袖点头。
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慕奕身上,瞧得他莫名其妙。
正要绕过他们,贝拉就拉住他,“哎,别走啊,医生要给你做检查。”
“什么检查?”慕奕一头雾水。
贝拉憋笑,“脑子。”
盈袖对洋人医生说:“他失了忆,请帮忙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医生打量着慕奕,“他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想要检查他的内部,还是要带到医院,配合仪器才能的得出具体结果。”
“我知道应该将他带到医院去,但是我想他应该不会配合。”
医生说,“你不问他,怎么知道他不肯配合?”
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笑眯眯地走向慕奕。“嗨,伙计。跟我到医院去做个检查怎么样?免费给你做一个全身的检查,让你知道你身体的健康情况。”
免费,当然是免费的,因为有盈袖给他付钱,慕奕免费享受服务。
慕奕也不是贪图便宜的人,他沉下脸色,“你们要干什么?”
“这位太太说你失忆了,想要查清你的情况,以助你恢复记忆。所以我希望你能跟我到医院走一趟,看看你的头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脑子没问题!”慕奕冷声说,视线转向盈袖,眼中的讨厌不加掩饰,“你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我失忆不失忆,都跟你无关!据我所知,你是个有丈夫的人,你不在家陪着丈夫,来管我一个陌生人的事干什么?难不成,你想抛弃你的富贵和婚姻,跟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在一起?”
他的问题,很尖锐。像双头的箭,一边刺伤别人,一边也刺伤自己。
洋人医生忽然有些同情盈袖。
在她花钱请他来的时候,就跟医生说过她和慕奕的关系。
“这小伙子真是病得太重啦,对恋人说出这样伤人的话,等你想起来了你会后悔的小伙子。”
医生摇摇头,继续说:“如果他的脑子没有问题。那就是心理有问题了。”
是的,他的脑子没问题,也没有受过创伤。他的心在抗拒着盈袖。
而盈袖,听了他那样的话,心中绷紧的弦登时断裂了。
心尖好像被人用力一拧,疼得快要窒息。疼痛也只是一瞬间,然后迷雾模糊的心境宛如拨云见月般。一片清晰。
她恍然大悟。
他说的对,她为什么要打扰他?她明明是一个有夫之妇,却对他死缠烂打。
她这是……在倒追吗?然而她并没有成功。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女追男,隔层纱’,可这事放在他跟她身上,却没有隔层纱的效果。反而是隔着两座山……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有时间,就带着真真来渔村看他,想让真真对他熟悉,也希望他对她们的接触,能让他忆起过往的事。
她发现自己真是蠢透了,竟看不出来。他原来是假装。亏她当真以为他是真的失忆,请了医生来。
也正是因为请了医生来,才能听到他说的那句话——
尖锐,偏激,抗拒,伤人。
他……没有失忆。
他……只是不想跟她过多纠缠。
“确实是我多管闲事了,”她忽然开口,轻声凉薄,“抱歉,是我打扰了你的生活,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贝拉和洋人医生没想到她最后会说出放弃的话。
能不放弃吗?必须放弃啊,她嫁了人,已经没有立场管他的事了。
为了摆脱她,他还假装失忆。可见,他有多讨厌她。
可能,他经历过险恶的绝境后,就对爱情提不起兴趣了吧?比起爱情,生命更重要。
罢了,不管他是什么想法,她都应该点到即止,不再插手关于他的事。
知道他还活着。那就够了,她可以问心无愧地继续她的生活。
慕奕看到她脚步一动,转身离去。
他张口,想要说什么,可喉咙好像被封住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地远去。
回想她刚才那一眼,清透了然,她已经知道,他没有失忆。
他的心针扎一样地痛,痛苦又难堪。
他敢这样羞辱她,对她恶语相向,还不是仗着她对他失忆的包容,所以他可以随心所欲,践踏着她的真心。
一旦被她知道,他都是假装,故意这样辱骂,那她就不会再包容他了吧。
看到她的眼睛从最初的受伤,再到惊痛,最后到了平静的冷然,他不安地发现,她什么都知道了。
她说。她不会再来了。
她果真说到做到,她再也没有来渔村。
渔村里的人有些不习惯,他们喜欢看到那个中国小孩,漂漂亮亮的,声音软糯,口齿清脆。
由于下午一点至三点的日头太大,所以她们都是四点左右,在太阳即将下山的时候到来。
她们或站在礁石上,观赏海上日落的美景。或光着脚,踩在厚厚软软的沙滩上捡贝壳。
可现在,她们再也没有来了。
他在杀鱼的时候,偶尔会抬头,望向那块大礁石,却每每在抬起头的那一瞬。那里空无一人,耳边只余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他放慢了杀鱼的动作,一娄子的鱼到了天?才被清空。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抬起头,望着被夜色笼罩的海村,心中荒凉。
他之前对她视而不见,面上摆着一张臭脸,可他心里,却是感到欢欣的。
因为她的到来,他忙碌的工作再也感觉不到疲累。
因为她准时的出现,让他对每个明天都充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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