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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煞_古典绿-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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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从佣人手中接过一碗清淡的粥,正准备喂他,就听到他嗓音沙哑地问:“姆妈,盈袖呢?”
提到那个女人,董氏就来气,搁下碗,愤愤道:“我说你这是走火入魔了还是怎么了,被那个女人迷得七荤八素的!为了追求她,东奔西跑的,还赶到香港去闹事!你知不知道你这‘英雄救美’啊,都登上报纸头条了!”
登上报纸了?
慕奕心一乐,这是好事啊。这样大伙都知道盈袖是他的女人了,看谁还敢觊觎她!
“但是,你为人家这么拼命,又是打架又是困在海岛的,还带了病回来,人家根本就不领情!将她从海岛救回来,一上岸。就坐车回北平去了。我都怀疑,她的心……”董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奕打断——
“她走了?”
董氏没好气地说:“是啊,丢下生病的你,走了!”
丢下生病的他,走了。
慕奕眼眶一红,攥紧拳头,用力地砸在床板上,“上官盈袖!”
养了二十八年的儿子,董氏熟知他的心里,怎么会看出他的痛苦和委屈?这孩子向来蛮横又狂妄,从来不知道伤心为何物,眼下他却为了一个上官盈袖,一个逃跑的妾室,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歌星,这般伤情。
董氏拉起他,劝说道:“你就别惦记着她了,她走就走,你又不是非她不可。我可是记得,你的怪癖是完全好了的,现在,咱们用不着她了!有的是女人给你生儿育女。”
慕奕抬眼看她,“可是,我只要她,只要她给我生儿育女,别的女人,我看不上。”
董氏也不是不知道,这儿子性情乖张,一旦认定的事情,怎么逼他放弃也没用,典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她索性不再劝了,“你一整天都没吃饭,该饿了吧?碗粥吃了,不够的话,厨房还有。”
慕奕嗯了一声。拿起碗勺子开始吃。
“还要不?”董氏震惊地看着平时大饭量的儿子,眼下竟然只吃了一碗粥……
慕奕吃完就倒下去睡,连澡也不洗了。董氏给他收拾了几件干净的衣服,放在床头。
据说生病的人,心会比平时脆弱。
慕奕嗤笑着否定,他可是华北五省的少帅,指令万千军马。风光无限的将领,他怎么会有脆弱这种玩意儿?
他这么想着,可心里还是觉得难受极了,她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他……难道昨晚在海岛上的回应,只是一时的动情,都是假的吗?
他很不甘心,他要找到她,当面问个清楚,于是他在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走后门去车站。
来到北平,已经是下午。
他去了悦动剧团,也找不到人,猜想着她应该去了傅府她姥姥家,然后他就找上门去了。
进了公寓,当她的门刚关上,他就扑过来,将她按在门上,急切地亲吻她。
盈袖躲避着,但嘴唇还是避免不了一番蹂躏,红肿着。
慕奕将她扣进怀里。恨不得就这么把她揉到身体里去,与他融合,再也不用分开。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也不想想我生病是为了谁,竟然丢下我就走,也不来照顾我。”他哑着声音说。
盈袖趴在他肩上没动,“有那么多的人照顾你。缺我一个,不算什么。”
慕奕觉察到她话里有话,问:“盈袖,你在顾虑什么?”
盈袖推开他,退后一步,与他对视,“你知道。我这个人若要嫁,便要嫁最好的,绝不为妾。而之前与你,不过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如果你真要跟我在一起,那么你能否做到散尽妻妾,只要我一人?”
慕奕一怔。而后反应过来,重新将她带到怀里,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没有妾,也没有妻,我的身体,我的心。都属于你一人。”
第一次的水乳交融,是与她。
第一次初开情窦,也是为她。
他的身他的心,都是属于她。
盈袖默了会儿,轻声问:“那么……贺兰瑜呢?”
恍若一道灵光从脑中闪过,慕奕笑出声,“你以为我跟她结婚了对不对?没有!那天你逃跑了,我就扔下了婚礼,跑去找你。”他吻着她的发顶,“这辈子,我算是栽在你的手上了。盈袖,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婚礼。”
她感到莫名,“我什么时候欠了你?”
“我为了你,弃了与贺兰瑜的婚礼,你不是该补还我么?”
他眼眸深邃,幽幽暗光在眼里沉浮着,盈袖认得,那是情动。
在他又要靠过来时,盈袖将他推搡到浴室里去。
“你几天没洗澡了?”盈袖皱着眉,打量着他。发现他还是前天的衣着,身上还有些许鱼腥味……“快去洗!”
慕奕遭到嫌弃,也不恼,手撑在浴室门前,“你想跟我来场鸳鸯浴,就早说嘛。”
“……”这人,又自以为是了。
盈袖抬脚将他踢了进去。
不料,在她抬脚的时候,他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的脚踝,将她拉进浴室,然后反手关门。
“你不想跟我鸳鸯浴,但我想跟你鸳鸯浴。”他说着,脱掉了自己的衬衫,然后扯去她的,将她抱进浴缸。
他的吻了落了下来,从唇上慢慢辗转到下颔,再到她修长的脖颈,一路往下……
头顶的莲蓬头被打开,温热的水喷洒下来,两人浑身湿透。躯体交缠。
他太忘情,太专注,太投入。
她的美丽为他绽放,让他欲罢不能。
这场欢爱,淋漓尽致,犹如、久旱逢甘霖。
他们从浴室,到沙发,最后到了床上,难分难舍,无法罢休。
盈袖觉得自己,好像化成一滩春水,想要做什么,却无力做什么,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她的头发很长。铺满香枕,像最柔顺的绸缎,极具美感。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攥着雪白的床单。
折腾够了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
思绪从云端飘散下来,待到沉淀时,盈袖才想起一件事。
“你还在病中……”她说得很含蓄,“你还好吧?”
生病的人,一般都是恹恹的,无力的,但他貌似和别人,不太一样。
慕奕翻身,“再来一场,你就知道我好不好。”
盈袖抵挡着他的胸膛。“我很累,你别再闹了。”
慕奕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臂弯里,搂着她,低声说:“盈袖,你今晚……美好得让我觉得像是一场美梦。”
“那你就当它是美梦一场吧。”她语气沉静。
“不,盈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吗,我从来不爱做梦,因为梦醒时的空虚和失落,能把人逼疯。如果今晚的你是一场梦,那我宁愿不要梦见你。”
他觉得,他承受不了那阵空虚和失落。
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她又何尝不是。
“慕奕。”她叫他,“我最不喜欢爬山。”
慕奕不懂她突然说起这个,但他还是顺着问道:“为什么?”
“因为爬山很累,而且就算爬到顶峰,也看不到想看到的风景。”
“你想看到什么?”
“我想看到海,但是……”盈袖定定地注视着他,“能看到海的概率很低,我害怕翻山越岭之后,见到的仍然是山。”
一瞬间,慕奕都懂了。
她决定喜爱他,但是她怕痴情错付。
她决定和他在一起,可她怕之后过的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那你,还要不要登山?”慕奕问。
“勉强一试。”
听到这个回答,慕奕惊喜地抱住她,他有些喘,“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再温存了片刻,慕奕呼吸沉缓,他睡着了。
盈袖掀开被褥,下了床。
她到浴室,将他的衣服搓洗干净。然后拧干,晾在阳台上。
今晚的风很大,想必明天起来,衣服就能吹干吧。
这个人真够粗心大意的,要出门也不知道要带上换洗的衣服,今晚要是不洗,到明天他就要光着身子出去买新衣了。
想到他在大街上“裸奔”的场景,嘴角不由上挑。
窗帘是英式田园风格的色织布,阳光穿过玻璃窗,顺着帘子的折射进来。
慕奕被炽热的阳光照醒,他伸手挡住刺眼的光线,慢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光着上半身,拉开了窗帘,就看到她穿着一袭浅色碎花裙站在阳台,踮起脚尖,用长长的木叉将他的衬衫和长裤取了下来。
看着这副场景,他只觉得、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盈满,温馨美好得让他舍不得闭上眼睛。
盈袖将他的衣服拿了进来,丢在床上。
“干的,可以穿了。”
慕奕转过身来,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盈袖,帮我穿可好?”
盈袖的目光落在他健壮的,肤色较深的胸膛上。没有异议地走近他,拿起烟灰色的衬衫,披在他肩膀上。
慕奕伸展手臂,享受着她的服务。
当她在他面前站定,低垂着纤长卷翘的睫毛,神色认真地为他扣上纽扣时,慕奕喉咙一动,忍不住将她推到床上去,压上了她。
第105。如果,他背叛
盈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去悦动剧团,这可把汪成君慌的,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忙亲自到六区的公寓看望她。
可她却看到这样的场景——
暖气微醺的房间里,盈袖穿着轻薄的真丝长裙,捧着书,坐在衬衫单薄的男人身上,头靠着他的肩,正安静地看书。
男人轻揉着她的洁莹的小脚,企图引起她的痒意。
不想她淡定得很,一点儿也不怕痒,窝在他怀里看着书,不理他。
于是他去玩她乌?柔顺的长发。
总之他就是想打扰她看书。
“别闹我。”她抬起头来,嗔了他一眼。
汪成君站在玄关处,看到她仰起脖子时,光洁漂亮的锁骨上有着暧昧的吻痕和齿痕。
汪成君惊了一下,看来他们已经……
她想,她也没必要来了。白茵以后有着慕少帅宠着,怎么瞧得上悦动给她带来的荣耀?
汪成君悄悄地退了下去。
因为这栋楼房没几个租客,所以他们没有关门的习惯。
其实盈袖是觉察到后面有人的,只不过她没理会罢了。
偌大北平城,还有谁知道她租住的公寓地址?除了慕奕,就是汪成君了。
盈袖没有招待她,这已说明了某件事。
她不去悦动演艺,不接受他们的安排。
如果她表明了还留在悦动的话,相信明天一早,他们就会送她到香港,给那个英国人泰莱道歉,然后……
成为泰莱的女人。悦动团长乐见其成。
“这种书,有什么好看的?”慕奕受不了她把他晾在一边,不由去夺她的书。
盈袖像是想到什么,合上书封,指着牛皮封面上的书名给他看,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字吗?”
他这个人蛮横得像个土匪。一副没什么文化涵养的样子,她觉得很不可思议,堂堂将门少帅,竟然没读过书,不认得字。
慕奕哼了一声,将她扑到在地上,抱着滚了一圈,捏着她的脸说:“你还真以为本帅是个彻头彻尾的文盲?之前我好歹也留过洋。”
盈袖惊奇了,“你留过洋?”她上下打量他,他总是邋邋遢遢,不修边幅的,怎么看也不像留过洋的人。
慕奕搂着她,跟她讲述他的童年,“我小时候很不喜欢上学,拖拖拉拉到了十三岁的时候,才去读小学一年级,那时候,班级里全是一群小屁孩,我便成了大龄儿童,他们嘲笑我,我一怒,就把他们揍得哭爹喊娘的,那一个立威,再没人敢惹我。小学毕业后,上了中学,换了新环境,又和人家打起架来,校长想开除我,却又不敢,后来还是我家老头子把我捉回家去。之后便学人家赶个时髦,将我送到国外去。”
“到了国外,你又跟人家打起来了?”盈袖睨着他,表示已经摸清了他的套路。
慕奕说:“每个国人去了国外,总要受到种族的歧视,他们嘲笑我不会喝咖啡。吃牛排,我便和他们打了起来。”
“比较好奇你的咖啡是怎么喝的,牛排是怎么吃的?”盈袖能想象出土鳖子的他去了国外,会闹出什么糗事。
“我看那些外国人,喝个饮料还慢悠悠的,吃个饭,姿势还要摆那么好看,还用刀叉,怪麻烦的。所以……”他停顿了一下,咳了咳,说:“我一口气把咖啡当水灌了,用手拈起牛排,就往嘴里送。”
“噗……”盈袖笑出声,“筷子呢,你连筷子都没用?”
慕奕很诚实地答道:“没,就用手。”
……好吧,他赢了。盈袖摇摇头,忍俊不禁。“你那形象,估计在外国人看来,就像从非洲来的难民,谈吐不雅,还动不动就打架,真丢我文明中华的脸!”
“你这是嫌弃我了?”他逼近她。“其实在国外的那两年,我没学会洋人的鸟语和浪漫,但是学习到一个很厉害的技能。”
盈袖不解,“是什么?”
“床上的抵死缠绵!”话落,他扯去了她宽松的丝裙,在铺着厚厚毛毯的地上与她深深地纠缠。
洋人在性上很开放。而且花招百出。
他伏在她身上,喘息着说:“在下不才,在国外什么都没学成,倒学了不少床上技巧,今天总算派上用场。不知美人你,是否愿意跟我夜夜风流?”他难得说起了文绉绉的话语。却是暧昧的调情。
盈袖在他的进攻下软成了一滩水,已无力回应他。
完事后,他搂着她说:“盈袖,别吃药。”
她?了?,“我没吃。”
慕奕闻言,十分高兴。“你是不是愿意给我生孩子了?”
盈袖勉强地嗯了一声。
她也不知道给他生孩子这件事好不好,对不对,可她很期待某天,她有自己的孩子。
“太好了盈袖!”他重重地亲了她一口,“之前,部下送了我一盒荷兰特产的橡胶套,我原本以为,你想避孕,那就用橡胶套,这样可避免受孕,远比吃药安全得多。可你愿意为我生孩子,我很高兴,真的!”
“贺兰特产的橡胶套?”盈袖的关注点显然是偏了。
慕奕说:“洋人就是花样多,近年来发明了可避孕的橡胶、乳胶、硅胶套。那些想避孕又不想吃药的人,无需再用鱼鳔或动物的肠子做套了。”
盈袖蹙眉,她竟不知动物的肠子还能做安全套,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恶心。
慕奕瞧着她的小模样。觉得有趣。他说:“和我在一起,你也能长知识,是不是觉得我学识渊博,挺有见识的?”
“……不要脸。”
他笑,“别人的脸,我要来干什么?我只要你的脸……”说完,他又缠了上来。
他们腻了很久,二人世界才过了七八天,贾平这个‘第三者’就找来了。
看着这两人眼角眉梢透着的春意,贾平心中那个感慨,心想他家少帅总算是修成正果了吧,不过他来得很不是时候,遭到少帅的冷眼。
“你来干什么?”慕奕没什么好气地问。
贾平看了盈袖一眼,压低声音说:“少帅,司令他老人家,怕是要……您必须回天津了。”
话落,慕奕眉宇间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
“发生了什么情况?”
贾平语速很快,“司令的身子本就不大好。前些天被您一气,便又病倒了。”
“没有送去医院?!”他冷声质问。
“司令不肯。还有,医生说司令可能熬不过一个月。”
慕奕一时没了声音,好半晌,他转头看向盈袖,“要不要跟我去天津?”
既然决定要跟他在一起,迟早是要面对他的家人的。她想了想,正要说好,贾平家将他拉到一边,附在他耳边说道:“少帅,你要做好被司令逼婚的准备。”
慕奕想起那个毛依依,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们还没离开天津?”
贾平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指的是毛家人。他答:“没有,他们好像和司令达成了什么协议,一直留在天津。”
慕奕隐隐知道那个‘协议’是什么了。他在原地?了一会儿,走向盈袖,握着她的肩膀,说:“我要回天津了,暂时不能带你去,你能不能留在北平等我?”
盈袖方才从他们的对话中,捕捉到一个信息,那位慕司令出状况了。他现在回去照看,也是情理之中。
“你去吧。”
看着她淡然的样子,慕奕不知怎的。心中揪疼起来。他将她揽入胸怀,“我这一去,可能会有点久,快的话,应该一个月就回来,慢则两个月。你待在家里。不要乱跑,也不要去参加那个剧团了,乖乖等着我来接走你。”
盈袖点头。
今晚,她像化身海藻,主动地、热情地将他缠绕。
“盈袖,我下次回来。就是接你到天津,风风光光地娶你过门。”
盈袖嗯了一声。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
气氛沉闷极了,她无语地看他,语气故作轻松,“又不是生离死别,哪有那么多话要说?”
慕奕没出声,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盈袖凝视着他线条流畅的下颔,想了想,她说:“其实我是有话要说的。”
“你说。”
“慕奕,我只希望你别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
他低头看她,戏谑般地开口:“如果我做了呢?”
盈袖眼里没有笑意,眉间全是认真,“我不会原谅你,我会永远地离开你。”
“你真是个强势又决绝的人,”慕奕好气又好笑,“你已经爱上了我,怎么会舍得离开我?况且说不定那时候,你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她动了心。怀了孕,再怎么要强,也不会轻易离开她的男人。慕奕??地想着。
盈袖垂下眼帘,“我自认没什么过人的优点,也没什么可得意的本领。但唯一让我自己佩服的,就是决绝的、不拖泥带水的性子。如果真如你所说,到了那个时候,我会不顾一切地离开,任何事情都阻拦不了我。”
慕奕心弦一紧,吻住她凉薄的唇,他一遍遍地念着她的名字,说:“我是开玩笑的,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让你迫不得已离开我的事……”
只有他知道,她一旦消失,会有多难找到她。
感谢读者【__^jia_s】打赏的巧克力一个
【用户115810】打赏的玫瑰一朵
……………
大概,剩下的没有多少剧情了
第107。她怀孕了
盈袖再也没去悦动剧团,起初,还有导师来劝说她回去,可她态度坚定,后来就没再勉强。
梅芹进来的时候,就见她趴在书桌上写东西。
她笑着说:“你放弃了演艺,以后要靠什么谋生?”
盈袖头也不抬,“我现在便是在‘谋生’。”
梅芹好奇地走近她,低头一看她本子上面画的音符,她惊道:“你要作曲?”
“嗯,演艺圈不适合我,但我可以学习创作歌曲,换另一种方式继续热爱音乐。”
她声音是低哑的,没有一般少女的清亮,她的声线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还有令人信服的力量。
梅芹也是演艺圈中的人,所以她知道创作型的歌手,是多么的难得,而盈袖想靠作曲谋生,那比唱歌还难。
他们都知道,作曲家远没有歌唱家光明。优美的、动人的旋律是某个人创作出来的。但是观众和歌迷,都只会记住唱歌的那个人。而那个创作出惊艳人心的作曲者,却无人问津。他拿着他的酬劳便继续默默无闻地创作。
“袖姐儿,你真的甘心退出光芒万丈的舞台,待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作曲?”梅芹认真地问。
盈袖笑了笑,“不一定会‘不为人知’,也许运气好,能改变呢?”
既然她心中有了主意,梅芹也不在这件事上多说了,她说起了慕奕。
首先她没想到,这个姐妹儿竟然和那个军阀少帅有关系。心想那个人的性格,袖姐儿驾驭得住嘛?看他处处维护她,还跑到香港去闹事,为了这还被登上报纸。看来他是真心喜爱她的。
“听说他已经离开一个月了吧,到底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没来找你?”
盈袖收起了稿纸,走到一架钢琴面前,坐下来调试了几个音律,她低声说:“他的父亲染上重病。”
梅芹一惊,她知道盈袖这话是含蓄的。慕奕的父亲,很有可能要去世。
舒缓的旋律如水一般流泻出来,给这静谧的午后增添了几分轻快愉悦的心情。
梅芹自顾到厨房动用了咖啡机,十分钟后,端了两杯咖啡出来,醇香浓郁的味道飘散在室内。
她半躺在榻榻米上,品着咖啡,听着钢琴曲,十分地惬意。
“如果慕少帅超过两个月还没来找你,你打算怎么办?”梅芹做了一个假设。
“慕司令若是去世了,他会很忙。”盈袖嗓音淡淡。
意思便是说,他家里办丧事,两个月没来找她,也是正常情况。
梅芹白了她一眼,“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他爹临死前,让他娶媳妇?”
按着黑白琴键的纤纤手指蓦地一顿,“你怎么知道,他父亲会逼他娶妻?”
梅芹嗤笑,“我好歹也是演过无数言情剧,担任过苦情戏里的女一号吧?按你和慕少帅的恋情发展,他的家人肯定会棒打鸳鸯,或是以死相逼,让他放弃你,跟别的女人结婚。”
盈袖笑她,“我看是你苦情剧演多了,这么悲观。要知道,生活可不是戏剧。”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艺术源于生活?”梅芹挺不服气的。
话落,她看到盈袖变得沉默。
梅芹扯了扯嘴角,“我是乌鸦嘴,那是玩笑话,你不要当真……”
盈袖忽然抬眼看她,“我相信他不会背叛我。”
她的眼神很专注,很笃定。看得梅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忍心说出来,欲言又止的。
好半晌,她改口问道:“袖袖,你觉得自己会不会怀上他的孩子?”
梅芹这话,其实就是个试探。
盈袖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连琴都忘了弹。敛了敛眉,她说:“可能……会吧。”
“可能会?”梅芹拔高声调,“你和他,睡啦?”
她就是想试探她有没有把身子给他,没想到这一试探,却是试探出一个可能怀孕,这么说,盈袖早就跟他睡了。
盈袖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划过,她扭过头来,说:“芹子,我这个月的月事,似乎还没来……”
“我的妈呀!”梅芹大叫,“你不会真中招了吧?”说着,她当下就将她拉了起来,“现在就去检查看看。”
梅芹心急火燎地将她带到医院,那架势,让路过的护士以为她要抓着好友去堕胎。
盈袖也觉得她过头了,忍不住问:“芹子,你怎么了?”
梅芹怔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是我太紧张了。虽然我跟过几个金主。但是,我从未怀孕。因为我每次都是吃药避孕的,但月事偶尔会延期,我便很紧张,急急忙忙到医院检查……”
她这语气,说的很无所谓,常把吃药挂嘴边。盈袖看着,莫名有几分心酸。
“你今年有二十三岁了,难道就没想过,做妈妈吗?”
梅芹自嘲地笑,“在演艺圈混,怎么能轻易怀孕?除非我不吃这碗饭了。”
盈袖握住她的手,“那就退圈吧。我看你在圈里过的也不是很开心,而且你演艺的这些年,应该有不少的存款了,足够你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梅芹不太想说这些,她将盈袖推进诊室。
当女医生说,盈袖怀孕两周时,她呆了好久。
“芹子。没想到真被你说中了……我要做妈妈了。”盈袖坐在黄包车上,心情有些复杂:有点惊异,有点欢喜,有点忐忑,甚至夹杂着一丝不易觉察地惶恐……
梅芹揽着她的肩膀,“为你喜欢的人怀孕,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不要慌。”
确实的,为喜欢的人怀孕,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她想到肚子里那个小东西,是她和慕奕的孩子,心中是喜悦的。
也不知道它是男是女,是像他,还是像自己,这让她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小东西有着会唱歌的妈妈,有着会扛枪打仗的爸爸,它的妈妈是个普通的弱女子,它的爸爸是个权势滔天的军阀头子……
盈袖想着想着,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笑意。
梅芹看在眼里,也为她感到喜悦,她轻松地说道:“孩子的干妈,我先预定了。以后我老了,我的干儿子干女儿就帮我送终。”
盈袖嗔了她一眼,“自己生一个,让你的亲生儿女给你养老。”
“呵,我可不想承受分娩的痛苦!”梅芹恨恨地说,“女人啊。为什么要想不开去生孩子?那么痛苦,简直就不是人能承受的!这种痛苦,应该由男人来承受。哼,他们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想来分娩的痛对他们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盈袖被她的语气和神态逗笑,“感觉你对男人很怨念。”
梅芹没有回答她的话,瞧着她的脸色,说:“姐儿,我发现你变得爱笑了,莫非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车夫拉着两个漂亮小姐,听着她们的欢声笑语,没感觉到劳累,加快脚步,飞奔着往六区行去。
……
盈袖的心情很好,每天只惦记着肚子里的宝宝,渐渐忘了慕奕的存在。
梅芹给她请了保姆,照顾她的生活起居。这样,她就不用自己做饭、洗衣洗碗了。
每天清晨,她在暖暖的阳光中醒来,吃了营养的牛奶?片粥。便到小区散步,适当地运动。
饭后的下午,她慵懒地睡去,醒来后,便弹弹琴,写写曲谱。
晚上,梅芹得空会带她到电影院看看最新上映的影片。
这样轻松愉悦的日子转眼就过去了两个月。
而消失了三个月的慕奕回来了。
他站在公寓的楼道里,望着那扇门,迟迟不敢按动门铃。
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总算把那件事情解决完毕,于是他归心似箭,连夜赶来北平见她。
可真正到了她身边,他却胆怯了。
他在楼道站了好久,直到门把被拧开的声音响起。他心下一紧,有一瞬的慌乱。
当门被缓缓打开,出来一个中年妇人时,他惊讶了。
“你是谁,怎么在这层楼房里?”慕奕反应过来后,眼神锐利地盯着她。
妇人看他一身军装,有点害怕,“我姓窦,是这间房子主人雇来的保姆……”
雇来的保姆?
慕奕剑眉一折,发生了什么事,盈袖需要保姆来照顾?
他绕过她,就去开门。
窦嫂虽然怕这个看起来有点凶煞的军官,但她是房里的那位太太雇来的帮佣,她怎么也得负责她的周全。于是她拦住他。“你身份不明,不能进去!”
好一个身份不明。慕奕冷哼一声,“我是她男人!”
窦嫂惊呆了,她无法想象那么柔婉的上官太太,会和这个凶煞的男人有关系。
“我来这里两个月了,从未见过你,你怎么会和太太有关系?”
正争执着。门就被打开了,盈袖穿着拖鞋,站在门口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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